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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这、这、这…是地狱吗!

 应採宓掩着鼻子,惊惧外加不敢相信地瞪着那一堆臭气薰天的垃圾。

 老天!她得透口气!

 在凌乱的垃圾堆中好不容易杀出一条生路,来到厨房,一股腐臭味在她开门的瞬间要命地扑来。

 噁──!

 她几乎以为自己身在地狱垃圾场──理台上杯盘狼藉,发霉的便当到处放,溢的大垃圾袋上还绕着数只盘旋不去的苍蝇。

 晕了她快晕了

 应採宓全身瘫软地跪趴在地,感到胃中一阵噁心的翻搅。一只蟑螂从她眼前悠哉地经过,睨了她一眼,彷彿嫌她大惊小敝,丝毫不畏惧她这位万物之灵,就连泡麵碗旁边的两只老鼠也视她如无物,活似吃了撑着。

 对于长期只能活在阴暗角落的鼠兄蟑弟而言,这里可是极乐世界呢!但在应採宓眼中,这里分明是一处鼠辈横行的垃圾场。

 氧气…她需要氧气…

 她几乎是挣扎着爬出厨房的,直到前方被两只腿堵住了去路,她才停下,抬起头看着创造这处地狱的人,眼眶中溢的泪珠就快要飙出来了。

 风彻扬了扬眉。“就算爱慕我,你也别感动成这样子。”

 哇咧,她真的很想开骂,但是毒气令她作呕,绕个路,朝门口快速爬去。

 “哈──哈──哈──”她急切地着空气,即将窒息的感觉太可怕了!

 “喂,你怎么了?”

 应採宓用着仅存的力气抬头,盯着这个她长久以来崇拜、爱慕、敬如神祇的偶像,没想到竟是如此邋遢到不行的男人。

 曾经,她认为那一头散发是潇洒不羁的表徵,原来是他懒得理发;那豪迈性格的落腮鬍,根本是他颓废的结果,甚至,她觉得这人有可能好几天没洗澡了。

 “你多久没洗澡了?”

 “三个月。”

 “再见。”毫无片刻的犹豫,她快速朝大门爬去,不想与垃圾为伍。

 肖未搆着门边,她的衣领突然被高高地拎起。

 “放手呀──”应採宓神情慌张,就像被他碰到会死掉一般,歇斯底里地挣扎。

 “你要去哪?”

 “当然是回家啦!”挣不开他的手,又怕沾到“病毒”应採宓只好尽量保持距离,暂时停止呼吸。

 “你不是答应帮我煮饭?”

 “我后悔了行吗?”

 “什么?”轻易拎起她的人吊在半空中,散发内的眸子刹那问放出慑人的锐利目光。“是谁死烂打、一哭二闹三上吊地求我让她做牛做马,还一副不答应就会死掉的样子?”

 “呃…误会一场,就让我们忘记这段不该发生的错误吧!”她随口敷衍,一心想着如何在不碰到的情况下挣开抓住她领子的那只手,回去后一定要从头到脚做彻底消毒。

 “误会?”锐利的眼神转成了令人胆寒的凌厉目光。“门让你进了,房子让你逛过了,你却说这是误会?”他脸色沈,让人不寒到骨子里,再迟钝的人也嗅得出他话语中隐藏的危险杀机。

 他恼火了!

 应採宓困难地嚥着口水。好迫人的气势啊,吓得她全身皮皮剉。

 据闻风彻本人极注重个人隐私,从不接受媒体採访,不管人家出多少钱利,他一概拒绝,就连神通广大的狗仔队也不得其门而入,更遑论有幸窥探他的住处。

 他现在的样子彷彿只要她再说个不字,他就会把她给分屍,丢到垃圾桶和其他食物一块腐烂发臭。

 “我是开玩笑的,能为伟大的风彻先生煮饭,是小女子毕生的光荣。”识时务者为俊傑,尊严放两边,现实摆中间。

 扬起极尽谄媚的笑容,朝他讨好地笑着,两只眼睛也无辜地眨呀眨的,只求他行行好,大人有大量,放她一条生路。

 “你敢失信,我一定让你生不如死,从此别想在新闻界混下去。”慑人的温热鼻息忽地欺近,吐出的话极轻、极危险。“我说到做到,懂吗?”

 她嚥着口水,微颤地点头,连最后一丝逃跑的勇气也消失得一丁不剩。她相信风彻说的是真的,以他的力量,绝对可以让她一介小记者,在竞争烈的新闻界里永无翻身之

 两滴泪在眼眶中打转,应採宓吓得不敢吭声,那副迫于恶势力的可怜模样,让风彻看了觉得很有成就感。

 他一手摩着下巴,改口道:“如果你让我觉得满意,也许我会考虑接受你的採访。”

 原本苍白的脸孔瞬间变成红扑扑的脸蛋,不住的喜悦让她彷彿从地狱一下子飞上了天堂。

 “真的吗?真的吗?”

 “而且是独家採访,只限你一人,有了我的专访,包你坐上主播台。”

 刹那间,对于女主播光鲜亮丽的幻想照亮她灰暗的人生,令她精神振奋。

 是的,打从自传播系毕业后,她的一切努力全是为了完成这伟大的目标,怎么可以轻易就被眼前的逆境给打败呢?

 没错!蟑螂算什么?老鼠又算什么?不过是食物链里的最下层,她可是万物之灵呢,她是打不死的应採宓!

 心中涌上一股冲劲,彷彿有一把火在她背后熊熊燃烧。万能的天神,请赐予她神奇的力量

 “你决定了没有?”

 “是的!我决定勇往直前,人猿──不!风先生,从现在开始请多多指教!”她抓住他的大掌上下握着,一副慷慨赴义的昂模样。

 他挑了挑眉,从要死不活到起死回生的模样,她变得也真快,有趣的。

 “有这个觉悟就好,每天傍晚过来。”

 “傍晚?为什么?”

 “因为不到傍晚我不会起,记住,早上别吵我。”

 “吵到会怎样?”她随口问问而已,没什么意思。

 突地一股强大的力量将她口的衣领吊得老高,如猛虎扑来的气势,强烈到令她惊骇屏息。

 “我会杀了你。”他一字一字地缓缓吐出,森冷无情的目光瞪得人脚底发凉。

 她哑口无言,此刻脸上唯一的表情,只有呆愣。

 风彻丢下她,转身,进门,关上!

 应採宓再度瘫软在地上,怔愣久久,迟迟回不了神。

 她长久以来偷偷爱慕的男人,幻想中拥有翩翩风採、器宇轩昂的白马王子,于此时此刻,正式彻底灭绝!

 位于信义区山上,环山绿荫围绕着的高级住宅区,耸立着一栋如梦似幻的红瓦白屋上世而独立,恍如人间仙境里的城堡。

 表面上看来,四周静谧祥和,然而实际上,里头正酝酿着一件危险杀机。

 应採宓神情诡异,苍白的面容上着冷汗,警觉地盯着四周,因为太过紧张,让她的瓣苍白无血

 突地,一个黑影掠过,她手持武苹匪咚咚地追了上去。

 阴暗的角落里,窗外的阳光投出墙上两道对峙的影子。她缓缓近,狰狞的脸孔上尽是杀意。

 别杀我!

 哀求者的眼中,出无助的恐惧。

 “别怪我…我是不得已的…”她口中喃喃念着,虽然觉得过意不去,但是她一定得这么做。

 事到如今,不是“他”死,便是她亡。

 尽管如此,她的手却颤抖得很厉害,那是当然的了,她从未杀生过,连蟑螂都没踩死过一只,更何况是一只“老鼠”

 是的,她的对手是一只老鼠,无论如何今天一定要有个了断。

 老鼠被她一步步进了死角,神情恐惧而无助,她一定是眼花了,居然觉得自己彷彿看到鼠兄眼中闪烁的泪光。

 老鼠怕她,她也怕老鼠,彼此瞪着对方迟迟没有动作,在此战火一触即发的时刻,心跳是唯一的声音。

 砰──!

 门突然被鲁地打开,‮大巨‬的撞墙声几乎吓跑了她的三魂七魄。

 “告訢过你我写稿时别吵我!你听不懂吗?”

 风彻怒火熊熊地登场,脸上慑人的表情就像地狱来的魔王般恐怖。

 距离截稿只剩十五个小时,一分一秒都不能浪费,从昨晚到现在没合过眼的他必须专注精神,偏偏这女人不知在搞什么飞机,得惊逃诏地!

 “我…”

 “你要是敢再出声音,休怪稳櫎─你那是什么脸?活像家里有死人。”

 她伸出食指头抖地指着门后,风彻皱着眉头,瞥了下门后,赫然发现一只被扁的老鼠,显然是他的傑作,而她,正用“杀人凶手”的眼神瞪着他。

 他瞥了老鼠一眼,又狠狠地瞪回她。

 “你敢再吵我,我就让你跟牠一样。”

 门再度被关上,一切又归于寂静,她姿势不变,自始至终定格在原地。

 太可怕了那人!跋稿时简直六亲不认。

 她浑身冒起皮疙瘩,盯着那被扁的鼠兄,小心翼翼地用白布盖上,嘴里念念有词。

 “鼠兄啊,死你的不是我,冤有头债有主,不关我的事喔,你千万别找我喔,拜託拜託!”她在前画了个十字,手脚无力地坐在地上,环视房子四周。

 要把这个垃圾场变成一个像样的住家,还有得奋战呢!

 应採宓强打起精神,未来的新闻女主播岂可就此服输?趁这个机会,她一定要说服风彻接受她的专访,这么一来,上头也会对她另眼看待。

 扁鲜亮丽的主播形象佔她想像的空问,不任陶醉在自己幻想的世界中,多么幸福而美好,呵呵呵…“喂!泡杯咖啡过来!”

 小丸子的黑线爬上她半张脸,好好一个美梦瞬间破碎,将她拉回现实世界里。忍不任含怨地瞪向书房那头,她再度重重地叹口气。

 前途,真是一片黑暗哪!

 她很不高兴地泡了杯咖啡,走到他书房里重重地放下杯子。

 “喂什么喂!我有名字的,真没礼貌!”她理直气壮地抗议,实在不敢相信这男人在几个小时前,还是她崇拜的偶像。

 “知道我在叫你就行了。”

 “不行!我叫应採宓!”她,嘟起俏子邬更正,十足反对有理的架势。

 风彻缓缓抬起头,瞧她的目光很危险。一开始她还能维持理直气壮,但是被他盯久了,不知不觉地心虚起来。

 “我…这就出去。”她自动举白旗投降,低着头退出房外,还顺便帮他带上事后,应採宓懊恼地捶顿足。被人家一瞪就屈服了,真没骨气!

 呜呜──可恶的风彻,好胆给她记住!

 伟大的故事,总在彻夜未眠的闭关中完成。

 刘财发抱着稿子感激涕零,就像得到宝物般,对捧在手上的草稿不知亲了多少次。

 “风先生,您对本出版社的功劳简直恩同再造,我真是太感动了”

 “有快放,没别说废话!”一夜未合眼,睡眠不足令风彻火气很大。

 “是是是!我这就离开!”

 刘财发老早习惯他的脾气,只要能拿到稿子,要踹他、践踏他、羞辱他都没问题,就算被打几拳也给他当成马杀

 临走时,忍不住暧昧地讚了一句。“风先生您真不简单,找的女人真勤快,我刚才进门时还以为走错地方哩,嘻嘻。”他挤眉又眼的,搞得风彻一脸莫名其妙,听不懂他说什么。

 “滚!”

 “好好好!不打搅你们恩爱,我马上就走。”

 把吵死人的刘财发赶走后,关上门,风彻这才转过身,当场人也怔住了。

 一室窗明几净,璀璨耀眼,一瞬间他还以为自己身在他处。

 大白天就撞?不会吧,抑或自己还在作梦?

 他住的地方已不知多久没这么整齐乾净又清洁溜溜的了,放眼望去,每一片窗户玻璃都擦得闪闪发亮,光是神奇二字已不足以形容他的震惊程度。

 沈默了半晌,他突然拔了一自己的鬍子。

 痛!

 风彻下巴。会痛就表示不是在作梦,看了看四周,忽地,眼角余光不经意地瞥见一双足,正跨在沙发椅背上。

 那双玉足细?而修长,搽了银白色指甲油的脚趾头,小巧粉得像一颗颗珍珠,教他目不转睛,不由自主地盯了好一会儿。

 待他走到沙发正面,视线沿着小腿再往上延伸,看到的是一位睡得毫无防备的俏美人,正倒挂在沙发上。

 俏美人睡姿不雅,沾了灰尘的上衣微敞;出一截小肚在外,目光再往上瞧,她头发凌乱,微张的呼噜呼噜地打着鼾,筋疲力尽的模样好似刚经过一场苦战。

 敝怪!她是怎么整理的?这么神!

 他不开始对这女人另眼看待。小小的记者,竟然能在短短一个晚上把他的猪窝变成了高级窝,不简单。

 看在她累了一整夜的分上,风彻决定让她好好休息,健臂一搂,抱起她往客房里走去。

 将入安稳地放在上后,他才发现因为打扫的关系,她的衣服几乎了一大半,让她穿着衣服睡觉会着凉的。

 “喂…”她叫什么来着?採花还是採什么的?

 他摇摇睡美人,得到她无动于衷的反应。

 “喂,花。”不知是採花还是採,所以一起叫算了。

 她依然没反应。

 “起来,把衣服换──掉…”一只脚丫子正中他的脸,抗议他的扰人清梦。

 睡美人呓语几声,黛眉皱了皱,不一会儿又打呼去了,丝毫不觉自己没礼貌地送给人家一脚。

 这女人,竟然把脚搁到他脸上!

 风彻沈默,不悦地伸出手要把脸上的脚丫子移开,手才碰着了那小巧玲珑的玉足,便发现它十分柔软,盯了好半晌,忍不住握在大掌里捏捏了起来,麻麻的感觉引得睡中的人儿哝一声,可爱的模样惹人怜爱。

 深不见底的黑瞳端详着她,这才发现她其实十分美丽,尤其是毫无防备的睡颜,更加人,拂过他冷然无波的心湖,薄抿的若有似无地扯出一抹淡笑。

 既然叫不醒她,就由他代劳帮她把衣服下吧!

 他缓缓近,目光深邃如炬,俯‮身下‬,双手置于她左右两旁,将睡的人儿困在壮健雄伟的体魄下。盯着感的小野猫,下腹不由自主地隐隐痛,不小心触抵到她两腿之间,那致命的柔软令他神经紧绷。

 稀奇,他竟对她有反应…

 仔细想想,他已经有半年没吃“荤”了,身下的人儿令人垂涎三尺,嚐起来一定很美味…

 懊死!他在想什么?风彻猛地甩甩头,将失神的理智给硬拉了回来。再想下去会擦走火的!他提醒自己,帮她衣服后就走人。

 想是这么想,但是糙的指腹碰触到小肚上的肌肤时,又忍不住轻轻摩挲着,令他的手指燃起了火苗,再悄悄往上探索…

 睡的人儿发出人的呻,似乎在蛊惑着他。

 指尖挑开她第一颗?子,接着第二颗、第三颗──

 他越越近,眸越变越深,火也越烧越旺…

 砰!不知哪来的神风腿,迅雷不及掩耳地朝毫无防备的他一脚踢来。

 他,就这么被踹下。  m.SsvV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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