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经过数天休息后,他们再度起程准备返回隐城。
一反平
总有追不完的人跟在他们后头,伺机想抢夺连城,这次路上平静无波,没有人追赶,也没有人拦阻,直到他们抵达隐城城外约半里处,他们才发现,原来跟在他们后头或躲在半途的追兵,都在隐城外头守株待兔等着他们。
连城掩着小嘴,对着挡在他们路前的那一队队壮盛的人群赞叹。
“哇…好壮观。”她这辈子第一次见到这么多人,这次大概是来了一整支军队。
织罗既头痛又扼腕不已。
“这些人,怎么都在这里?”快到家门口了,来
的人不是他的家人,而是这些有点面
的仇家,他不是早就已经把他们给甩掉了?
“他们这次跑得比我们快,没在后头追反而先到你家门前来围堵你了。”他们在中途休息了数天,但这些想追他们的人,可能连休息也没有,就直接先来这里等他们。
“我还以为他们不会追来这里,没想到他们居然快我们一步。”这些人怎么这么会记仇?还追来他家来找他。
“谁教你要报出你是隐城人的名号?你看,人家找上门来了。”还不是他的废话特多,把自己的身分、家住何处都报出来,人家会找上门是正常的。
“我以为那样可以吓跑他们。”普通人听到他是隐城的人吓都吓跑了,可是这些人非但没被吓跑,在屡战屡败下又召集了更多人马卷土重来。
“看情形是没有,他们反而越追越勇,人数也变多了,我叫你不要结太多仇家你就是不听。”他每到一处就结一个仇家,这下惨了,所有跟他有梁子的人好像都到齐了。
他又闷又呕地大叫。
“烦死了!我不要再做运动了,打发他们的事我叫别人来做。”从见到她的第一天起他就没一
安宁,现在要回家的人最大,他不要再做这种事。
“你能叫谁?”他不收自己的烂摊子,能叫谁来收?
“我去叫我堂内几百名弟子来赶这些不速之客。”都到家门口了,他不如去叫自己的弟子来替他赶,让他
口气休息休息。
“织罗,几百个可能不够用。”她转首望向身后,叹息地窝在他的背上远望后头他们走过的路、
“还不够?”这里也才几百个,他的弟子统统出马,一下子就可以解决了,怎么会不够?
她将他的脸转向后方,让他看另外一批即将报到的追兵。
“你看那阵烟尘,后面可能还有更多人正朝这个方向来。”以这种尘土飞扬的样子来看,来者可能不会比挡在他们前头的人少。
“到底是来了多少人?”他愣住了,愕然地望着远方。
“你一路上结了太多仇家,想找你报冰人之仇的人可多了。”大概所有被他闹翻过的王爷府,和一些记不起来的富贵人家,这会见都倾巢而出了。
“不管了,我们先进城。”想要还有那么多人他就无力,先回家再说。
“不管?你要把他们留在外面?”如果这些人在外面不耐烦的话,采取
进隐城城里可不好了,她会被隐城的人视为大祸水。
“把他们留给我的弟子处理,我不喜欢带客人回家,而且我大师兄知道这事的话,他会很生气。”他大师兄若知道他把一大堆麻烦带回家的话,肯定会宰了他,所以还是先瞒着,一切等他回去再打算。
“能不能不要再冰死他们?”他的武功这么好,那他的手下该不会也学成了他的本领,把这些人都冰死?
“我今儿个心情很好,顶多叫我的弟子把他们冰一下替他们消暑,他们死不了的。等我们进城后,若这些人还是硬要在城外包围,我再派人来杀这些扰城的人。”先让这些人的“热情”冷却冷却,如果还是不能平息的话,只好再来一劳永逸的解决了。
“你要怎么求救兵?”前有狼后有虎,他们卡在中间,要叫人也叫不到。
“我有凤鸣箭。”他将她放在石上让她站着,自己打开背后的行囊,拿出一把刻有凤的弓箭组合着。
将整把凤鸣箭组合好后,他身子稍稍后仰他高举起,使力拉开弓弦,将箭朝隐城发
,箭一
弓
出后,即发出清脆而响彻云霄的声音。
“等你的弟子来救我们来得及吗?后头的人已经快追上了。”她忧心件件地看看着那只遁入天际的箭,等了一会儿,却迟迟不见远处的城门开启有人来救他们。
“绝对来得及,这不就出来了吗?”他得意地朝前说。
分成数十队小组的人马,在隐城大门没开启下,直接从城内飞跃而出,以轻功掠过阻挡在他们面前的那些外来客,朝织罗直奔而来。
“好快…”那些人的速度,快得让她连眼睛都不敢眨,直瞪大眼看他们用飞似的速度在他们面前整齐地聚集,排好武装的陈列。
“不快我就白当他们的师父了。”开玩笑,他教了这批徒弟这么久,要是敢丢他的脸,他回去以后会把他们
得更惨。
“堂主。”暮霜堂副堂主东
,站在所有弟子的前头,恭恭敬敬地单膝及地向他请安。
连城很不能适应这种怪异的状况。
几百个人在那个为首的人一开口后,整齐划一地也像那个人一样,向表情慵懒的织罗下跪请安问候,她猛眨着眼,到现在还不太相信织罗能指挥这么多人。
“东
,你把弟子分成两批,一批去扫开我后头的追兵,一批去解决城门前的那些,不必花太多力气,咱们今儿个也不杀人,我和她进城后你即收队随我回堂。”织罗想了想就下达命令。
“堂…堂主?”东
稍抬起头来,被他怀里的女人结结实实吓了一大跳。
“我刚才说的你没听清楚?”
“不是,您手上…有个女人?”东
颤巍巍地指着连城,其身后所有的弟子脸上也
是不可思议,个个哑然无语。
“她是我
子。”织罗在一片沉重的肃静中,淡淡开口说明她的身分。
“
子?”几百个人同时爆出可以吓死人的音量,使得连城不得不掩住双耳。
“织罗,他们的声音也很大…是跟你学的?”一个一个都跟他一样是大声公,还吼得很有默契,她的耳朵都快聋了。
“耳濡目染的。”他早听习惯这些人的吼声了,不觉得这音量很大巨。
东
和其他弟子一样,像看灾难似地望着连城。
“堂主,您娶
了?”看她身子像是软绵绵的,美丽的脸蛋上又长了一对水灵灵的大眼,是那种很容易掉眼泪的那一种。
“你们这是什么表情?”干嘛?每个人是见着妖怪了?怎么都怕成这样?
“您不是出城去找镇城之物?怎么会找个
子回来?”东
万分恐惧地边说边往后退。
“我找不到镇城之物,就找个
子顶替。”他一时忘了要先想好要说的话再说,老实地就把自己的想法说出。
“你说什么顶替?”连城怏怏不快地拉下他的领子,冷笑地问他。
“我说错了,是带个宝贝
子回家。”怕惹她生气掉泪,他马上改口。
“堂主?”所有暮霜堂的弟子全部无法接受眼前的事实。
“还愣着看?快去办事!”他口气凶恶地吼着,把他们全部吼去做他
代的事。
“织罗,你对你的弟子很凶。”她这才知道他不管是谁都是用这种吼法,也许他的大嗓门真的是天生的。
“我只会凶他们,不会凶你。”他亲亲她的脸颊,抱着她往已被堂内弟子开出的路前进。
“他们为什么对你抱着一个女人很吃惊?”那些大的表情好像不只是吃惊,还有点被吓到的感觉,很像他头一次见着她时的样子。
“可能是除了我小师妹外,他们没看过我跟女人亲近过。”也难怪,也许这消息是有点刺
到他们。
“每个人都知道你的那个毛病?”难道,他的这坏毛病全隐城的人都知道?
“全城上下都知道我是出了名地排拒女人。”他老实地点头。
“你的名声这么差?”天呀,他怎么这么不会做人?全城的人都知道他的坏名声。
“我觉得还好,我所有的弟子
子也都跟我差不多。”还有几百个人也跟他一样,他认为这也没什么。
“跟你在一块,我的名声又要被搞坏了。”她无奈地靠在他的肩头为自己的遭遇哀悼。
“你不是说你早就没名声了吗?”她一路上都在嚷他坏了她的名声,不是吗?
“遇上你以后就没了,我真是遇人不淑。”爱吼人、爱结仇家、名声又差,跟在他身边,她往后在隐城里一定会很不光彩。
“是你自个要赖着我的,想反悔也不成了。”他刻意威胁地将她拥紧,并加快脚步。
“那边有城门,你不走吗?”她看他抱着她越走离城门越远,以为他忘了回家的路是哪条。
“那个城们是关死的,走不通,我们要走地道,我的弟子他们是收到我的紧急讯号,为了节省时间才用轻功飞出来的,平常大家都走这条。”他将她放在一边的大石上,在地道石制的大门前拿出挂在颈子上的钥匙,打开石门后再抱着她过去。
在四处都有火炬的照明下,由高处往下走,明亮的地道里,风光静静地在她眼下任她一览无遗。
“织罗,这里有个城市!”她看着宽阔似无尽头的地底,一座规模庞大的城市就在他们的下方。
“这里是地下城,等会儿我们就能回到地上城。”他在走到地底后,接着再踏着一阶阶宽广的石阶而上。
“隐城有两个?”她抬首望着城市的上头,看顶上黑色的石块里镶嵌了许多隐隐闪耀的宝石和夜明珠,看似
天的星辰。
“分为上和下,地下城通常都是备而不用,居民都住在地上。”
“好精致,这是谁造的?”有小桥
水、商家店铺、假山花园,活像个有住人的热闹城市,怎么有人能在地底造出这么美的地方?
“这地下城是我家城主小姐凤秋水所设计,我小师弟亲造,他们两个人的头脑可抵百个人的用。”他家小姐能设计出别人想不出来的东西,而他小师弟则可以造出任何她想要的东西,有他们两个搭档,要造这座城可容易了。
“你家的人都很聪明?”她越听越仰慕,不能自己地看着这座城的美景。
“好像是。”除了他自己外,他其他的师兄弟妹都比他聪明。
“你确定你是这里的人吗?”他的家人都很聪明,怎么他就不是呢?她很质疑这个男人是否真的来自这地方。
“我是啊。”
“你是最笨的一个?”她手点他的眉心问。恐怕没有他这笨人也就显不出别人的聪颖了。
“我哪里笨了?喂,我的师兄们都成亲了,你别打我师弟的主意。”他
肚子醋意地警告她。
“我才没有,你怎么不走了?”就快到达上头的出口了,他却停下了步伐皱眉沉思。
“我想我不该这样上去。”只有他一个人抱着她上去,恐怕不太安当。
“为什么?”
“城内的人会被我吓坏,就像你刚才吓坏了我那批弟子一样。”城民们可能会大惊小敝地沿途大叫,然后整座隐城都会知道他抱了个女人回来。
“因为你抱着我?”看样子,他的名声似乎真的很不好。
“我们还是在这儿等等东
他们好了,要他们替我们开道。”没有东
来替他开道,他可能会被围观的城民围着而走不到他的暮霜堂。
“把我那个装珍珠的袋子给我。”连城在他坐在地上休息时,伸手向他要他在一路上所收集她哭出来的珍珠。
“这里有几十袋,你要哪一袋?”她哭出来的珍珠多不胜数,而他又常在不经意间把她惹哭,使得他背后的珍珠一
比一
多。
“都可以。”她随手拿了两袋,看里头大概有各有五十来颗左右。
她掏出丝巾铺在地上,将珍珠倒出放置其上,抬头问他。
“你的弟子们回来了吗?”
“来了,你要做什么?”他侧听着地道理众多的脚步声,朝她点头。
“送见面礼。”第一次与他的弟子们见面,总要送点东西,她才不像他那么不会做人又没礼数。
“堂主,您
代的事办成了。”东
带着其他弟子走到他们面前,低着头向他报告心
“排队。”他二话不说地命令。
“排什么队?”东
呐呐地问。
“你们的堂主夫人要送礼,过来领珍珠,爱拿多少尽管拿。”织罗着这条地道够长,决定让他们排好队一个一个来领礼物。
“谢堂主夫人!”整齐的吼声又在地底响起,早有隔音防范的连城微笑地捂着双目。
“织罗,我的珍珠可能不够用。”虽然这些人都不贪心,每个人都只拿一颗,可是人数太多,她又拿出了两袋来分。
“你这里还有,够啦。”她还有三袋,分完了这些人还有剩。
“我还有别人要送,这些不够。”他有师兄和师弟妹,还有一个城主小姐,这些人她都要各送一袋,来做好她该有的外
。
“不够你要怎么办?”分也分了,不够也没办法了。
“把我
哭好不好?这样又有珍珠了。”她很努力地挤着眼泪,可惜培养不出想哭的情绪,只好请他这个很会将她惹哭的人帮忙。
他退避三舍地拒不答应,视她的要求为洪水猛兽。
“你…你有毛病。”以前她是被人
才要哭,最近是他老说错话才惹她哭,怎么搞的,她是哭上瘾了?
“快啦!”她拉着他的袖子央求着。
“你明知道我最怕女人哭,我不要!”他跳起来躲至东
的背后,而也很害怕的东
又把他推回前头去。
“那叫他们帮忙。”她随手指着眼前的一群男人。
“不要!我们也怕女人哭!”和织罗一模一样整齐的恐惧吼声,差点把地道给吼塌了。
她被这群都怕女人哭的男人吼得有一阵子耳朵都听不见声音。
“这也是耳濡目染?”他真会挑徒弟,每个都跟他一样怕女人。
“这是暮霜堂所有人共有的天
,你还怀疑我不是这里的人吗?”他与脸色都跟他一样惨白的弟子们站在一块。
“不了,因为你们的品种都一样。”
“鱼?”隐城朝云堂堂主韦庄,眼珠子盯着织罗怀里的那个女人。
“人?”韦庄的
子楚雀,有些震惊地接着韦庄的肩膀。
“半人半鱼?”韩渥的
子关
玉,一手托着腮,像看宝贝似地对着连城专心研究。
“鲛人。”学识最渊博的暮霜堂堂主韩渥,不慌不忙他说出正确的名称。
“还是你最聪明。”织罗对韩渥点点头,觉得所有人里,接受能力最强的人就是韩渥。
“天哪!”四个询问织罗的人,皆一块低头蹩着眉心大叹。
以排拒女
在隐城出名的织罗,从他不管整座隐城城民都瞪凸了眼珠,看他怀里抱着一个女人,在大批暮霜堂弟子的护送下,大摇大摆地自地下城城门口走回他的暮霜堂后,暮霜堂前便聚集了想一探究竟的人群。织罗简短地下令,暮霜堂刚回堂的弟子,又忙着在堂外维持想凑热闹人
的秩序,而闻讯而来的另外两堂堂主和堂主夫人,就一直站在织罗和连城的面前,用手合上他们老是合不拢的下巴。
“他带一只鱼回家?”关
玉那张宛如大家闺秀的脸蛋上,
出和她美丽脸蛋完全不搭的
笑意。
“他到底有没有听懂小姐要他带什么回来?”楚雀被脑筋不会转弯的织罗完全没辙。
韩渥双手坏着
不客气地批评。
“他的浆糊脑不会懂的。”从小到大,就一直认为他织师兄的脑袋是长来装饰用的,现在事实证明果然是如此。
韦庄的偏头痛又犯了。
“他带回来的又更怪了。”上回韩渥回城时带了个混世魔女关
玉回来,现在连织罗也带了个不人不鱼的女人回来让他头痛。
连城为堂内沉重的叹息声,不安地在他怀里动了动。
“织罗,他们…”就像沿途那些张大眼循嘴巴的人们一样,他们这表情是不
她吗?因为她是人鱼?
“没事,他们都是好人,只是在头疼。”织罗四平八稳地坐在大椅上,抱着她低声哄劝。
“是因为我?”她垂下了眼睛,灰心地绞着手指。
“不,是我。”他吻吻她的额,告诉她能使这些人头痛的,只有他这个人。
“大师兄,我刚刚有没有看错?织师兄在…在哄女人?”韩渥在
过了眼睛还是
不去眼前的异象后,忍不住伸手推了韦庄一把。
“你没看错,我好像也没看错。”韦庄歪着一边的肩膀,对这种会出现在织罗身上举动,大感惊讶。
“天要下红雨了。”楚雀看了看外头的天气,认为是天生异象才会产生此景。
“织师兄,你没被人打死在城外?”韩渥很怀疑这个造反能力和他不分上下的师兄,怎么没在外头得罪人活着回来。
“没有,不过我带了一群人到城外。”他抚着下巴,微皱着眉想起那些还在家门外不死心的人马。
“那些人要做什么?”城主不在,暂时当家主持隐城的韦庄,听到有人在城外聚集,马上提高警觉。
他习以为常地淡淡描述。“可能是想追杀我报仇,因为我在抢人家的新娘时顺便结了很多仇家…”
“你这个惹祸
…俄就知道你这小子专会惹是生非!”韦庄的拳头在他的话还没说完就先抵达他的脑袋,给他重重一击。
“这一切都是我的错,请别怪他。”连城在韦庄还想再揍织罗一拳前,举高了双手替织罗拦下。
“织罗,她是谁?”韦庄从不敢打女人,也很好奇这个肯替织罗拦拳头的人是谁。
“我的
子,连城。”织罗
着被打的头顶,向那几个对连城很好奇的人郑重介绍。
“你的什么?”当下四个错愕不已的人,齐声把这个不可思议的问题问向他。
“
子,我把人家的新娘抢来当我的
子。”他指指连城,而连城正心疼地在替他看被打的头。
“老公,外头下红雨了。”不可能的事都能发生了,楚雀相信现在外头一定正在下红雨。
“这个情景,我觉得好像看到了一朵鲜花
在牛…”安静了一会儿的关
玉,严肃着秀丽的脸庞,对眼前的情景下评论。
“
玉,虽然你说的是实话,可是拜托你也留点口德。”韩渥在她把最后一个字说出前,赶紧捂住她那张没良心的小嘴。
“美女配野兽?”关
玉稍稍拉开他的手,另提一个也很适合那一对的词。
“勉强可以。”除了牛粪,她爱怎么称呼都行。
“我是鲜花,你是牛粪。”发觉这些人都很可爱后,连城笑嘻嘻地指着织罗的鼻子。
织罗瞪着那四个没口德的人闷吼着。
“我是野兽啦!”什么鲜花牛粪、美女野兽,他们就不能换一个比较能入耳的词?
“所以那晚是你的兽
?”原来他是野兽,怪不得那晚他把她
在
上后,一直到第二天中午都还不肯让她下
。
“我的兽
只有那晚吗?”他
笑地在她耳边问。
“织罗,他们在脸红,别说了。”她脸红地推着他的
膛,低着头提示他其他在场的人都红透了脸。
脸皮的厚度跟牛皮差不多的织罗,不在意地耸着肩,并且对那个一时还不能适应他这转变的师弟
代。
“师弟,火速帮我办一件事,把我暮霜堂的地板全换了。”要办这事,找他这精通各项本领的小师弟就搞定。
“要换成什么?”韩渥看着他才帮四大堂翻修不久的地板,觉得地板还很新没理由要换。
“水玉。”他很坚持要用品质最好的玉石让连城当地板踩。
“你要拿玉当地板?”不用砖、不用石,他要拿玉来铺地板?
“费用我会给,这有一袋珍珠,应该够了。”他以为是价格上有问题,于是随手扔给韩渥一大袋沉重的珍珠。
“织师兄,我能问一下为什么要把地板
成玉铺的吗?”手捧着一袋来路不明珍珠的韩渥,不只对他的要求很纳闷,也对手上这东西是打哪儿来的很好奇。
“因为我的脚不能沾土,而水玉是玉石中含水最多的玉石,用水玉铺成的地板我踏起来觉得最舒服,劳烦你了。”连城笑容可掬地代替织罗向韩渥解释。
“慢点!”受命工事的韩渥,举高了手喊停。
“不成吗?”他小师弟不是什么都会造?区区一个地板却换不来?
“不是不成,请告诉我,什么叫脚不能沾土?”换个地板不是问题,问题是那个古怪的原因。
“师弟,她是人鱼,你看过哪一条鱼会在陆上游?水和土,你会不会分?”想叫他
子的双脚每天都不舒服?不行,嫁给了他就要给她最好的。
“了解,我会速速办妥。”韩渥的反应很快,开始想该怎么去
几百片大玉石来铺地板。
脑筋好的不只是韩渥一人,他老婆关
玉的脑筋也不在他之下,她周到地向织罗建议。
“既然如此,何不把暮霜堂四处都挖成湖渠?这样四处有水,不更适合她?”是人就要有土,是鱼儿就要有水,半人半鱼的话,那就该一半住在陆上一半住在水里才是。
“有道理。”织罗和连城两人一起点着头,觉得这主意实在不错。
“
玉,你知道那多费工夫吗?你给我找麻烦啊?”韩渥对生来专克他的老婆大叫。
“师弟,这个聪明的女人是谁?”织罗还不曾见过这个女人,他记得他在出发时并没有这个外来客。
“我的
子,关
玉。”韩渥沮丧地垂着肩,向织罗介绍他魔女投胎的老婆。
“你也娶
了?”同是不想结婚的人,没想到这小子动作这么快?
“两年前就娶了,我比你早了两年回城,你呆呆地在城外找了两年多。”韩渥变得很有心情
笑织罗。
“你找到镇城之物了?”两年前就回来,还娶了老婆,办事效率太好了。
“说到镇城之物嘛…织师兄,你我到了吗?”韩渥语带保留地反问他。
“没有,我只找到我心爱的宝,她要陪我一辈子。”他拥紧了连城。有了
子后他什么也不找了,他不要继续留在城外被人追。
“太好了,幸好你没再多带一个废物回隐城占位置。”紧憋着气的韦庄,庆幸地拍着
吐了一口气。
“废物?”镇城之物是废物?小姐要他们两个出去,不是要找宝物回来吗?
“织师兄,我们两个被小姐骗了。”被骗得比他还久,韩渥对被迫离家快三年的织罗深表同情。
“小姐骗我们什么?”织罗想不出来他那英明威武的城主小姐也会骗人。
“根本就没有镇城之物。”韩渥边说边把两眼瞪向唆使城主小姐骗他们的楚雀。
他用狮吼般的声音吼向韩渥。
“没有?我在外面找了快三年,你现在才说没有镇城之物?你为什么不早点派人出去告诉我?”知情不报,早了他两年多回来还不出去告诉他根本就没这回事?整他嘛!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我也被骗了啊!”韩渥的心也
是不甘,因为他也是被骗的一个。
“小姐是听了雀儿的话,派你们出去找自个儿的老婆。”韦庄摸着鼻子,先替自己的爱
认罪。
“雀儿…”织罗以杀人的眼光扫向那个害苦他的主使人。
“大笨牛,上当了吧?”又骗到了一个,楚雀得意洋洋地嘲笑他。
“大师兄,我这次一定要找你老婆算帐,她太过分了。”织罗
起袖子,决定新仇旧恨一并找这个女人算。
“你敢碰我孩子的娘你就惨了。”韦庄把爱
搂在怀里,冷冷地摆董张凶脸把他恶狠狠的眼神瞪回去。
“嘿嘿,打不到。”靠在四师兄弟里武功最强的韦庄的怀里,楚雀才不怕他。
“可恶,你每次都拿你老公当靠山!”织罗气炸了,连城忙不迭地拍着他的
膛安抚着。
“织师兄,记得我们跟她打的那个赌吗?”看他们两个恩爱的模样,韩渥坏心眼地提醒他那个约定。
“你去倒立绕城了?”要命,提这个分明是要他履行约定。
“我绕了,只剩你还没有。”他已经出过糗了,可是还有一个人还没在城民面前丢脸。
“又有笑话可以看了。”关
玉上回看过自己老公像傻瓜一样,学猴子倒立绕着城走一圈,奋兴得等不及要再看一次笑话。
“我看,今几个天气很好。”楚雀看着外头普照的阳光,有意无意地提示着。
“我会叫城民们在城边占好位置,准备看你出糗。”韦庄朝身后的手下拍拍手,马上叫他们去通知所有城民。
“你们何时起变得这么团结?”一群没心肝的家人,就已不得他出去丢脸。
“不要找借口,马上去绕!”他们四个齐声命令。
在那四个人奋兴地定出暮霜堂后,连城很抱歉地对全身僵硬的织罗致歉。
“织罗,对不起,又连累你了。”她不知道他娶老婆会让他这么丢脸。
“我被你连累惯了,何况要娶老婆,总要付出一点代价。”织罗垂首长叹。
“我说过我很值钱,这代价很大是不是?”她搂着他的颈子,笑靥如花地问着。
“贵死了,我会被隐城的所有人笑上好几年。”把全城的人都叫去看,这下他堂主的面子肯定是没了。
“你想要换
子吗?现在还来得及。”不想绕就别要她这个
子,不让他付一点代价他怎么会知道她多珍贵?
“不换!我懒得再去抢一个。”换?他抬一个就够麻烦了,再抢一个他会烦死。
“织罗,不是你抢我,一开始就是我摆明了硬要当你的
子,是我抢了你。”她摇着头,凝肃地对他说明是谁抢了谁。“真正遇上土匪的人是我?”他一直以为在当土匪的人是他,而今天才恍然大悟。
“你被我抢了这么久,你还不知道?”她眨着水灵的眼眸,对他微笑。
“女土匪…我的下半辈子被你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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