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记得我曾经告诉过你,我会将伊斯所有的过去都告诉你吗?”查里斯领着晨星来到顶楼的房间,遣退身边其它人之后,他对晨星开口道。
晨星点点头并不答话,心里渐渐感到不安,此刻的查里斯神情亢奋,整个人沉醉在一种狂
的情绪之中,难道是他察觉到什么,还是她什么地方
出了破绽?
“他可以说是和伊斯一起长大的人哩!”查里斯笑着道,像是极
展现新玩具的孩童,跟着打开面前的那一扇门。
“关于伊斯的一切,他会全部都告诉你的。”门
“嘎”地一声缓缓打开了,晨星觉得自己一颗心就快要跳出
口。
她就要见到索瑞了!这个在幕后策划一切、准备毁灭伊斯的人。
“是谁?”房间里一片漆黑,晨星隐约看到一个人从沙发中起身,慢慢地站了起来。
“我让你们单独相处一会儿,好好熟悉一下彼此,也该是你们两人见面的时候了。”查里斯笑得好不得意,在晨星耳边低语,之后留下晨星一个人转身离去。
查里斯的离去带走了房间里唯一的声音,晨星仍旧站在门口动也不动,只是瞪着眼前的人,一如两座僵硬的石像。
“你就是冷晨星?”低柔的嗓音飘
在这个房间里,让她感觉浑身不自在。
“是。”她鼓足勇气往前走,每移动一步,就越觉得诡异,纵使在昏暗的灯光下,她仍旧认得出这个身影,她不可能会错认的,这明明就是…
“啪”地一声!对方伸手将房间的灯打开了,屋内霎时大放光明,将房间内照得一清二楚,包括他的容貌,也包括她的惊愕…
“你!”晨星退了好几步,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内心的震惊;眼前的男子有高大的身躯、墨黑的发、俊
的面孔…还有那一双不同
的眼眸!
他有着一张和伊斯﹒梅杰士一模一样的脸!简直像是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但更荒谬的是,她知道站在自己眼前的人并不是伊斯!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索瑞会有一张和伊斯一模一样的面孔?
“我吓到你了?”他微微倾身,眉目之间闪着淡淡的嘲
。
“你是索瑞?”晨星蹙紧眉心,面对他的感觉并不好受,像是面对一个经过复制后的膺品。
“索瑞﹒狄米勒,是我的名字没错。”他的嘴角扬成优雅的弧度,伸手做了个邀请的姿势请她坐下。
“我们是该彼此了解了解。”
晨星依言在索瑞面前坐下,戒备地望着他,非常突兀地问道:“那一次我见到的是你!我在罗马机场看到的人是你,对不对?”
“没错,如果不先降低你的警觉
,混淆你的判断,我们是无法那么容易得手的。”他淡淡一笑。
“你…为什么要整型伊斯的样子?”她又不自
地蹙眉,面对一个像伊斯分明又不是伊斯的人,心中难掩一股噁心的感觉。
“你知道要成为伊斯﹒梅杰士是多么不容易的一件事吗?”他笑得畅快无比,伸出手指头轻抚自己的脸皮。
“在我脸上,每一个不同于伊斯的地方,我都要医生为我调整,甚至切除它!一次又一次,直到我照着镜子看到的是伊斯﹒梅杰士为止。”晨星知道索瑞是故意说这些让她难受的,正想偏过头不看他时,他却伸出手强硬地托起她的下巴,
迫她面对自己的脸。
“看着我,每当医生划下一刀的时候,我就告诉自己不要忘了这份感觉,一再地告诉自己,我现在受的苦,总有一天会全部讨回来的!”他异色的双眼闪着恶意和狂
的情感。
“现在时候就快到了,再过不久,所有属于伊斯﹒梅杰士的一切都会是属于我的,当然也包括了你。”
“如果你真的想要这个地位,为什么不用自己的真本事去抢?”晨星用力挥开他的手,冷啐道:“就算你整成伊斯的样子,甚至模仿他,你终究还是一个有瑕疵的膺品!”索瑞的反应先是一愣,跟着不可抑制地狂笑出声。
“有瑕疵的膺品!很好!这是听过最新鲜的说法。”索瑞倏地敛去笑意,双眼转为淡漠的表情。
“但是你别忘了,我这个膺品将会取代伊斯﹒梅杰士!”
“那是不可能的。”晨星冷哼出声,差点
口而出伊斯早就知道他们的意图,只不过恐怕连伊斯也想不到,假扮他的人竟然会是索瑞。
“是吗?”他又
出那种恶意十足的笑。
“这么做真的值得吗?”晨星忍不住开口。
就算他真的杀了伊斯,取代了他,但这不也等于世界上再也没有索瑞﹒狄米勒这个人,这么做就算得到了全世界,又能代表什么?
索瑞的目光泛起异采,脸上
出了赞许的表情道:“你这个阶下囚表现的真不错!一般的囚犯都是迫不及待地求饶,不像你,咄咄
人,倒像是急于伸张正义的女神…”他一步向前与晨星贴近,低下头以专注的眼神注视着她。
“我知道你,冷晨星,从他收你做养女的时候,我就知道有你这个人,但是我从来没有这么仔细地看过你…”他忽然伸出双手覆上晨星的脖子,以极缓的动作收拢,再以轻柔的声音道:“吸引他的,除了你的美丽之外,是不是就是这股让人跃跃
试的挑衅?”
正当晨星以为他要动手掐死她的时候,索瑞霍地又松开手,双手用力一放将她推离自己。
“你将我抓到这里来到底是为了什么?”晨星双手抚着脖子,强自镇定道。
“再过两个星期,就是我们养父死后
三个月,亦是黑手
选新领袖的日子,到时候会有不少人来,我只是先将你请过来,增加我必赢的筹码而已。”
“你打算怎么做?”
“还是先为自己打算打算吧!别忘了查里斯在你身上下的催眠指令,到时候结他一刀的未必是我!”索瑞笑了笑,并不知道晨星并未受到催眠一事。
“我曾经听伊斯说过,你是唯一可以和他竞争的对手,但现在我只能说,我对你非常失望!”晨星坦白说出对他的嫌恶。
这种凡事使用诡计,甚至连自我都愿意舍去,只为了要取代伊斯的人,称他为对手实在是太高估他了。
索瑞浑身一震,双眼出现了一瞬间的空白,跟着他转回头,俊脸闪着嘲讽道:“曾经,我以为我是最重要的。如果伊斯没有出现的话,什么都会不同的…但是,现在一切都太迟了。”
晨星不明白他突如其来的悲伤是为了什么,仍以一双含有敌意的眼望着他。
“你很聪明,所以有些事我也挑明了对你说吧!”他双眼直直锁住晨星,不疾不徐地开口道:“在未来的两个星期里,不要试着想逃跑,我非常不愿意杀人,所以你不要让我有机会举起我的
,明白吗?如果你够聪明,我会确保你得到应有的尊重和安全。我说的够不够明白?”
晨星虽然不情愿,但还是缓缓点了点头。
“很好,既然我们达成了共识,你可以离开了,我想休息了。”索瑞挥挥手,示意她离去。
晨星也算是松了一口气,走到门前的时候忍不住回头又看了他一眼。索瑞站在原来的地方一动也不动,只是用某种奇怪的眼神望着她,在接触到她的目光后却又快速撇开,下一秒,已经换上原来的淡漠。
“记住我的话,不要让我找到杀你的借口。”他的语调平淡无奇,但晨星知道他是认真的在警告她。
晨星打开门的同时,在门口看见了查里斯,他对晨星笑了笑,显然对她略微苍白的脸色感到有趣,指示身边的两名手下带晨星到她的房间后,自己则进入了索瑞的房间。
晨星离开房间后,索瑞再次将所有的灯关掉,只留了书桌上一盏泛出晕黄光线的台灯,他坐在书桌前沉思,看到进来的人是查里斯后,又闭上了眼睛。
“生气了?你不喜欢我带冷晨星来见你?”查里斯笑着站在他的身后。
索瑞并不说话,隔了半天才缓缓睁开眼睛,凝视着查里斯道:“你对晨星下的催眠是什么?”
“这一次的催眠没什么,我并没有给她什么新的记忆,也没有刻意让她忘记什么,但是到了紧要关头的时候,只要我说出指令,她就会听我的命令行事,如此而已。”查里斯得意地一笑,到时候只要他说出指令,冷晨星就会乖乖地听他的话,就算要她拿
杀人,她也不得不听从!
“什么是最紧要的关头?”索瑞扬眉疑问。
“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你就不要学那傢伙的样子。”查里斯不悦地道。这只会让他想起上次被伊斯羞辱的模样。
“喔!那该怎么办?是你要我整型成他的样子取代他,现在你却告诉我你无法忍受看到伊斯的模样?”索瑞似笑非笑,一脸嘲
。
“我说过不要这样看着我!”该死的!就是这个嘲讽的眼神,好像他是个什么都不懂的笨蛋!
查里斯气得重拍一下桌子,忽然将索瑞从椅子上拉起,
暴地吻上他的脸,一双手更忙着解开他身上的扣子…
“再过两个星期,一切就都会结束了…”索瑞淡淡地开口。
被动地,在桌子上,被动地接受查里斯狂风暴雨般的吻。
“你是我的!索瑞…我一个人的!”查里斯疯狂地喊着,将桌上的灯扫到地上,高涨的怒火一向能挑起另一种奋兴,他急促地解开身上的束缚,双手已经贪婪地探上索瑞的
膛,疯狂地印下自己的吻…
索瑞闭上眼睛,再一次允许自己放纵沉沦于
望之中,什么都不去想,就让一切都在两个星期后结束吧!
自从晨星有过一次擅自离房的记录,查里斯便在她门口又多派了几名人手看顾她,美其名是为了保护她的安全,但其实他们都明白晨星的价值所在,不得不小心提防。
沁凉的晚风
人无比,晨星立在房间的窗口边,失神地看着窗外的点点星光。从那天之后又过了好几天,她不知道目前这里有多少人是伊斯的人,又有多少人是属于索瑞的,更不敢贸然行动,怕引起索瑞等人的戒心,在无法逃走又没法子和外界联络的情况下,她只好认命地待在房间里,等待着…
“两个星期吗?”晨星想起索瑞的话。两个星期后就是宣佈谁是继承人的日子,到时候他会用什么卑鄙的方式对付伊斯?
“主人请你到房间用晚餐。”晨星
头的对讲机忽然响起,传出了声音。“十分钟后我会来带你过去。”
“我想我没有拒绝的权力。”晨星自嘲地笑了笑,随手披上一件衣服,好
子地坐在
边等待着。
约莫十分钟后,果然有人准时地轻敲她的房门,来者是她曾经见过的一名叫保罗的魁伟男子,晨星遂随着对方来到上一次见到索瑞的房间。
“邀我用晚餐的是哪一位主人?”晨星纯粹是好奇,她一直想知道索瑞和查里斯到底谁才是真正掌权的人?一个是老教父的养子,一个则是他的亲生儿子,他们之间的合作又有几分真心在里面?
“是索瑞少爷。”保罗恭敬地回答。
“那么,你的忠心是献给哪一个主子?”保罗给她的感觉和疾风很像,所以她忍不住开口问道。
“自然是索瑞少爷。”
“我明白了。”晨星点点头,让保罗为她打开房门,
直肩膀走了进去。椭圆形的餐桌上早已摆设好银制餐具,索瑞坐在主位上,见到她之后只是淡淡地扬眉一笑,伸手邀请她坐下。
“谢谢你的赏光。”他轻啜一口雪莉酒,笑得极为优雅。
“你并没有给我拒绝的权力。”晨星面无表情地回答,亦拿起眼前的酒杯,自顾自地喝了起来。
“你很有趣,你和伊斯在一起的时候也是这么伶牙俐齿的吗?”索瑞的口
掀动了一下,似笑非笑地凝睇着她。
“多告诉我一些你们相处的情况,这样我们以后相处起来会更愉快。”
“你真的以为自己的计划会成功?”晨星嗤笑出声。顶着另一个人的身分活过下半辈子,想起来就是一件让人不寒而栗的事。
“为什么不?”索瑞戏谑一笑。
“等到世界上只剩下一个伊斯﹒梅杰士的时候,你说其它人还会费心去辨认真假吗?”
晨星不愿意在这个问题上和他争论,于是拿起刀叉开始将食物
进嘴巴,表明了不打算和他争辩。
一时之间两人都没有再开口的打算,晚餐在沉默中持续进行着。
“你的梦想是什么?”当仆人将餐点全部撤走,换上干净的桌巾和咖啡之后,索瑞忽然开口问道。
晨星愣了一会儿,显然没想到他忽然问出这种问题。
“先别告诉我,让我猜猜看。”索瑞修长的指头在桌子上敲了敲,那一双和伊斯相同的眼眸定定地锁住她。
“一个女人最大的梦想,不外乎是和心爱的人在一起,或者替他生几个孩子,我说的对不对?”
“我没想过这些。”晨星避而不答,深怕她给的任何一种答案,在将来都会成为一种谈判的筹码。
“是吗?”索瑞笑了笑,喃喃地吐一口气。
“你没有梦想可以和我分享真是太可惜了,你知道吗?我很羨慕那些还会作梦,甚至还有梦想的人。我羨慕他们,因为我连作梦都不会了。”
“如果一个人的梦想太过疯狂,当然不再拥有作梦的资格。”晨星抬起头,冷冷地打断他。
“也许你说得对。”索瑞顿了一下,扬起自嘲的笑。
“谢谢你陪我用晚餐,我很久没有和人谈话了,谢谢你。”
晨星不由得
惘了,她似乎总是可以在紊瑞身上找到矛盾的地方,他总是言之凿凿地说着毁灭伊斯的话,但他眼神中那股悲伤又是从何而来?就算他隐藏得很好,但她还是感觉得出来,索瑞对伊斯的恨不同于查里斯,那是一种更复杂的情感,在那一双异色的眼瞳之中,索瑞到底隐藏了些什么?
“你真的这么恨伊斯吗?恨到不惜伤害自己,就为了要取代他?”晨星抬眼,不知不觉地提出一直萦绕心头的疑问。
曾经他们是一起长大、一起学习的同伴,为什么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你知道天地之间第一场战役是什么吗?”索瑞的表情忽地转为冷凝。
“是天使之战…
迦勒和堕落天使之间的战争!他们原本都是天堂里掌有最高权位的天使,但是因为堕落天使的背离,所以他必须接受讨伐的命运。”
“这和你们之间根本是两回事。”
“是同一回事。”索瑞的眼中又
出那股悲伤。
“伊斯选择离开的那一天,就已经背离了西西里岛,不管他想不想继承这一切,他是唯一有能力和我竞争的人,所以我们之间一定要倒下一个。唯有最强的,才是被留下的那一个,这是我们生存的法则。”
“那么,这是你愿意的吗?”是不是因为这样,他眼里才会常浮现那股悲哀?
“你该回去了,我想休息了。”索瑞闭上眼睛,不再开口。
晨星从椅子上站起,慢慢走向门边,当她的手放在门把上的时候,她听到索瑞略带嘲
的声音再次响起。
“当我躺在手术台上,忍受手术刀在我脸上挥动的时候,只有一种意念支撑我捱过那无数次的痛苦,你知道那是种什么样的意念吗?世界上有哪一种情感可以强烈到让人忍受一切不可能的事情?”
“你真的那么恨他?”晨星疲惫地垂下眼,沉默地打开了门。
“晚安了,晨星。”索瑞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当晨星关上门之后,索瑞走到镜子前面,凝视着镜子里那一张俊
尊贵的脸,他伸出手轻轻地触碰镜面,喃喃道:“恨,或许是最强烈的一种情感,但是,还有一种情感是远远超过于恨的。”
索瑞将额头贴向镜面,感受一下它的冰冷。脑门传来的一阵阵刺痛让他蹙紧了双眉,
下了
冷的汗水,剩下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下一步一步进行,而现在,戏已经到了尾声的地方…
两个星期的期限不知不觉地已经到来,晨星在这段日子里,也经由内应陆续得到了伊斯的消息,晨星知道他在那一天会来到这里,听他们的语气伊斯似乎是
有成竹,晨星虽然觉得不安,但也想不出什么实质的办法帮助他。
现在已经不是逃不逃走的问题了,索瑞和伊斯,或许就像他们说的,除非两人之间倒下去一个,否则这一切是不会结束的。就在这种紧张不安的气氛下,宣佈谁是继承人的日子终于到来了。
晨星所在的地方是黑手
在罗马城的总部之一,从早上开始就陆续湧入人
,每一个人都穿得西装笔
,像是要参加什么盛会似的。
“你是我们的重要王牌,现在该你出场了。”查里斯也换上一身礼服,拉着晨星就往外走。
“你要带我去哪里?”晨星挣脱不开,只好开口用问的。
“谁都知道伊斯﹒梅杰士和他的
子向来不分开的,我当然是要你站在伊斯的身边,向大家证明谁才是真正的伊斯﹒梅杰士。”查里斯得意地一笑,必要的时候,他还可以下达催眠指令,要晨星亲手杀掉真正的伊斯,如此一来大家更加不会怀疑谁真话假了。
直至快到楼下大厅,查里斯才松开她的手,晨星面无表情地整理一下衣服,就和查里斯一起走进了大厅。
里面挤了至少快一百个人,因为是公佈继承人这种重大聚会,几乎所有黑手
的要员都来参加了。
他们轻松地交谈,像是在参加寻常的聚会,脸上都带着悠闲的笑,根本看不出他们是掌握生杀大权的黑手
员。
疾风!晨星眼尖地在一堆人中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还差点就叫出声来了,所幸她及时想起身边有人,险险地没有喊出声来。
“保罗!带着晨星去找索瑞。”查里斯伸手招来保罗,下达命令。他要晨星和索瑞一起出现在这里。
“是。”保罗点点头,领着晨星就往另一端走去。
来到索瑞的房间,保罗敲了敲门,但半天后都没有人应声,他忽然神色一变,跟着以迅速的动作打开门,冲了进去。
“索瑞少爷。”保罗一把抱起昏倒在地的索瑞,焦虑地喊着。
“他怎么了?”晨星也跟过去看了一眼,索瑞不如为什么倒在地上,一张脸苍白得吓人。
“快!帮我把抽屉里的葯拿出来。”保罗对晨星大声喊道。
救人如救火!晨星跑向索瑞的书桌翻找,果然在抽屉中搜到了一些葯剂和针筒,她将东西一把抓起拿给保罗,看着他纯
地将两种葯剂混合,而后再以针筒注
的方式注进索瑞的血管。
“他体身不好吗?”直到保罗将他手臂上的袖子卷起,晨星才看到他手上早已佈
了针孔。
“少爷得了脑癌,但他一直不肯接受治疗,在他发作的时候只能以葯物止痛。”保罗沉重地开口。
“脑癌!”晨星吓了一大跳,不敢相信索瑞得了这种病,但是既然如此,他所做的一切,又是为了什么?她不以为一个行将就木的人对夺权会有多大的兴趣。索瑞恢复意识地咳了咳,慢慢睁开了眼睛。
“还是让你看到了?”索瑞看到晨星错愕的脸,知道她已知晓自己的病。“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晨星不明白地问道。
就在这个时候,门“砰”一声地又被推开!这一次冲进来的是
脸风暴的查里斯,他狂
的眼在找到晨星和索瑞后一亮,跟着疯狂地喊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是谁搞的鬼?”
罢才他站在前厅等待的时候,竟然看到伊斯﹒梅杰士大摇大摆地走进来,而远从西西里岛来的代表,不管是支持索瑞或是伊斯的,全都对他报以热烈的掌声,似乎认定他就是继承人。
“你现在就和我走,告诉大家外面那个不是伊斯﹒梅杰士!”查里斯看到晨星之后眼睛一亮,奋兴道。
“我不可能会这么做。”她冷笑出声。想必这两个星期伊斯已经亲自去了一趟西西里岛,将一切问题都解决,并且赢得所有的支持了。
“你敢不听我的?我命令你现在就和我到前面!”查里斯震怒地开口,跟着说出了要晨星服从的催眠指令。
晨星动也不动,还是瞪着那双清冷深邃的眼,冷冷地嘲
他。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事情一件一件地失控,为什么?
“虽然第一次的催眠没有完全解除,但是你以为我会傻到让你再催眠我吗?”晨星从手腕上的表取出一
银针,冷笑道:“第二次只是我在演戏,很遗憾吧?”
“你…”查里斯恼羞成怒,从
间取出一把刀道:“那我就亲手解决你,让伊斯在赢得胜利的时候,拥着你的尸体也是件美事。”
查里斯话没说完,便举刀向前“刷”地一声就朝晨星猛刺,他像是被
入绝境的野兽,只想着要同归于尽,晨星闪避得极为吃力,就在他高举刀口朝她
间刺去的时候“砰”的一声…
声乍响,晨星看着眼前的查里斯瞪大了眼睛,慢慢地转回头,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索瑞手上冒烟的手
,嘴角缓缓
出鲜血,慢慢地倒了下去。
“为…什…么…”查里斯无力地抬起手,徒劳无功地抓了抓,却只抓到一团空气,带着
腔的疑问,嚥下了最后一口气。
“保罗!麻烦你将我准备好的东西拿给大厅的客人们。”索瑞自地上站起,淡淡地吩咐道。
那是一封自动弃权的文件,上面并附有关于他病情的报告。
“为什么?”晨星提出和查里斯相同的问题。
“如果你死了,会很麻烦的。”索瑞笑了笑。
“我不想再看到伊斯脸上出现那种让人害怕的空
,我曾经看过一次,那种表情我一辈子也忘不了,我只是不想再看到那种表情而已,真的一次就已经太多了。”
“索瑞少爷,查里斯剩下的人手我都安置在楼下的房间中,您要怎么处理?”保罗恭敬地问道。
“所有的事都是你安排的?”晨星震惊极了。
“保罗,你先带晨星下去。我要在隔壁房间休息一下。”索瑞挥挥手,并不回答她的问题。
“晨星!”索瑞忽然又唤住她。“你是故意来这里的是不是?”
索瑞想起她竟然不借用银针戳刺自己的手心,就是不肯让自己受催眠的控制,这种意志力和勇气都是特别的。
在她知道身上仍有未解的催眠指令的同时,还是奋勇只身混进来,只为了想帮助伊斯,这样的女子的确特别。
“我只是想来见你一面。”晨星坦然回答。
“那么我让你失望了吗?”“我不知道。”晨星摇摇头,她真的没有办法回答这个问题。
一开始,她真的以为索瑞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要伤害伊斯,但现在看起来似乎又不是这么一回事,她被
迷糊了!
“你和保罗到别的地方回避一下,我想单独见见我的老朋友。”索瑞并不意外听到晨星这样的回答。
索瑞慢慢走到隔壁的房间,仰头凝视墙上的一幅油画,画中的天使
迦勒手持长剑,高举着要砍向跪坐在地的堕落天使…
他们最终还是走上这一步了吗?
索瑞找了一个角落坐下,闭上眼睛等待,彷彿已经听到了那让人怀念的脚步声,一步一步朝他走了过来。
分别已经整整十年,今天,就是他们重逢的日子。
他,已经等不及了…
也该是结束的时候了。
战争、背叛,以及我对你的感情,全都该结束了。
我站在自己架构的舞台上,等着你的到来,等你为我划下最后的句点。
这段日子里,我幸福吗?伪成你的样子,就像是在谈一场惊悚的恋爱,模仿你说话的语调、挑眉的模样,还有噙在嘴边那抹
气的浅笑。
你那头勇敢的小母豹晨星,说我是一个有瑕疵的膺品,或许是吧!但这是我这被舍弃的膺品,唯一能接近你的机会。
请你亲手毁灭我吧!让我的背叛成为一种永远无法抹灭的烙痕,这是我的自私…藉着死亡,让你永远忘不了我。
相同的
别,让我可以比别人更亲近你、更了解你一点,却也是你永远不会爱上我的原因,那么,我诅咒上帝的恶作剧,创造了这样的我,又将你带到我的生命里。
如果你永远不可能爱我,那么,藉着这场背叛,请你永远记得我!
这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的告白,在我十五岁第一次见到你,心中的那股情绪騒动,其实我早已经知道它的名字,它叫做…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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