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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冰冷的风在石屋内转,让半残的烛火摇晃着,光影在石屋的墙上,形成诡异的图案,彷佛躲在角落静静窥探的鬼怪们。

 浣纱不安的踱步,在听见柯焰的吼叫声时,身子窜过一阵颤抖,双手捂住耳朵。她无法听进那些吼叫,叫声里充了绝望,一如他不时对她的饥渴表情般,急于想将她拥入怀中,偏又必须苦苦压抑。

 如今她正在承受着真切的后悔,想起之前到来时,对他的那些责怪,以及烈的恨意,她懊悔的将脸埋进双手,深深的叹息着。她或许真的成长了,但是牙尖嘴利的功夫也没有荒废,那些字句彻底的伤害他。

 她如何能够恨他?即使这些年来几乎是以恨他的意念作为动力,才能够撑过那些难关,其实说穿了,恨他只是一个用来想他的借口,她从来就忘不了他。

 心中有着深深的疼痛,惋惜着已经逝去的六年光,倘若不是她过去的幼稚,他也不会在受伤后布下精细的计谋,情愿让她恨着他,也不愿让她瞧见他狼狈的模样。

 她在烛火中轻蹙起眉头,在情绪冷静后,逐渐看清某些疑惑。柯焰离去当天,与她的烈争吵还历历在目,那他匆忙出门,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他的行程。楚依人曾经提过,车祸时车子爆炸起火,而她也亲眼看过柯焰身上的疤痕,足以想见那场车祸的烈程度。

 在柯焰出车祸后,应该有人在第一时间内通知凤家,为何消息没有到达她的耳中,反而是由李韬步出面处理一切?

 李韬步参与凤氏高层的决定,是这六年来由她所授权的,在六年之前,他虽然是元老之子,却无缘进入管理阶层。在柯焰出车祸当时,李韬步根本不可能代表凤氏出面处理车祸的一切。

 再者,重伤的柯焰在加护病房中急救着,怎么能够作出封锁消息的决定,安排好欺骗她的种种,再带走一笔巨款,加重柯焰为钱而离开凤氏的不良形象?莫非当初作出决定、计画一切的人并非柯焰,而是李韬步?

 所有的事件,在六年后的如今看来,竟然一件件都与李韬步不了关系。浣纱咬着,愈是丝剥茧,就愈感觉到隐藏在背后的黑暗呼之出,她原本只看见李韬步的温文儒雅,现在却看见了他城府极深的一面。

 怎么能够忍受这样的安排?她与柯焰的相守与分离,竟然不是取决于自己的手中,要由得一个自称十分了解她的男人来手。

 她在这六年来全心信任着李韬步,如今想来却全身冰冷。慢慢的看清,他的每一步都是精心安排的棋步,缓慢却坚决的朝她而来,看似关心,其实居心叵测的了她的生命。

 浣纱站起身来,冷汗直的环顾四周,石屋的设备简陋,看来更显寒冷。她陡然想起了那笔下落不明的巨款,表面上是柯焰带走的,但是在她的质问下,他的表情有几分诧异,像是毫不知情。

 那么,是谁下了那笔款项?是那名女秘书吗?

 想到女秘书在第二年就惨遭毒手,浣纱的身子不轻颤。是从柯焰到达这个岛屿后,传说中的东方男人才开始展开杀的行动,不利于柯焰的传言在小镇上传着。她不相信柯焰会杀人,却清晰的感受到,是某人在暗地里进行着最恶的阴谋,存心要嫁祸给柯焰,让他痛苦而孤独的生活在石屋里,忍受着小镇居民的敌意。

 到底会是谁竟如此的‮忍残‬?

 深深的不安催促她站起身来,端着烛火在黑暗的信道中摸索着。对于柯焰的关心让她几乎忘了对黑暗的恐惧,突然间什么也无法思考,就只能想着要快些见到他。

 “柯焰?”她呼唤着,一手覆着,因为寒冷的风而颤抖着。

 寒风在石屋内转,侵袭着微弱的烛火。浣纱走进起居室,却没有看见任何人,地上有摔碎的酒杯,玻璃碎片散落,暗红色的体洒落在地板上,在昏暗中看来竟像是鲜血,烈酒的气息瀰漫四周。

 没有看见他,她的心徒然惊慌起来,暗红色的酒痕在地上蜿蜒,往充斥着冰寒气息的冷泉室而去。她的脚步不自觉的加快,罔顾四周的黑暗,只靠着微弱的火光,就走入冷泉室。

 她仍是恐惧黑暗的,但是失去他的惊慌重重的在她心上,让她无法思考。她的心是那么的不安,像极了六年前预感会失去他的那一

 幽暗的冷泉室,因为转的冷泉,所以温度极低,才一走入就觉得冰寒刺骨。当烛火接近水边时,泉水的波烛光,映照在石墙上,无言的悠悠漾着。诡异的气氛环绕着,如同潜伏在某处的恶,在黑暗中森森冷笑。

 浣纱被心中的焦急催促着,放眼在冷泉室中寻找着,却见不到任何踪影。偌大的冷泉室中空无一人,别说是柯焰,就连李韬步都不见人影,整室的黑暗彷佛伺机而动,准备在烛火燃尽时,享用着她的恐惧。

 她皱着眉头正想退出冷泉室,但是视线却捕捉到冷泉中一个载浮载沉的影子。她举高手中的蜡烛,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甚至还以为是过度的想象,造成了一时的幻觉。

 但是当烛火穿透冷冽的泉水,让冷泉之内的一切都清晰可辨时,那个影子没有消失,反而变得清晰。浣纱忐忑的靠近几步,等看清楚冷泉中的高大身躯时,烈的颤抖陡然从灵魂窜出,让她抖得几乎握不住蜡烛。

 淹没在冷泉之底的,竟然是柯焰!他紧闭着双眼,脸色苍白着,一看就知道是昏的。

 浣纱颤抖的放下蜡烛,罔顾冰冷得刺骨的泉水,毫不考虑的探入水中,坚决的深一口气,潜入寒冷的冷泉中。她完全无法思考,唯一所能想到的,只是她绝对不能失去他。

 水池并不深,只是很冷很冷,冷得她一下水就四肢僵硬,几乎无法活动。她忍着气,在水里从背后抱住他,用尽力气将他高大的身躯往岸上拖去。

 柯焰低垂着头,黑发覆盖在苍白的面容上,连肌肤都像是泉水那般冰冷,沉重的身躯没有半点生气。在冰冷的泉水中浸泡得太久,连体温都失了,冷泉虽然可以治伤健体,但是最忌讳毫无准备就贸然下水,况且他是在昏中被推入水中,那冰冷的泉水几乎要了他的命。

 浣纱咬着牙,用尽力气将他拉上岸,不知所措的跪坐在他身边。她伸手覆盖在他冰冷的脸庞上,发现他虽然仍有呼吸,但是随着体温的失,他的心跳愈来愈弱。

 她的身子是的,因为冷泉的温度冰冷,但是她浑然不觉,所有的注意力都在柯焰的身上。慌乱的脑海中还有一些理智,她试着‮擦摩‬他的肌肤,企图给他一些温暖,但是因为涉水救他,连她自己的体温也慢慢失,指尖甚至冻成淡淡的青色,看来怵目惊心。

 “不,你不可以这样,不可以在我好不容易找到你时,就这样离开我。”她的脸色苍白,冰冷的水滴沿着发梢滑落,濡了地板。她的手放在他前,只感觉宽阔的膛下,那心跳愈来愈弱,他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随着时间的流逝,他逐渐远离她。

 “醒来,别走,你还没有听进我的解释,你还不知道那些。”浣纱开始捶打着他的烘烘的脑子里试图想起曾经学习过,为溺水的人急救的方法,但是她的手不停的颤抖,根本使不上力气。

 某种温暖的体从眼眶滑出,滴落在他的膛上,稍微温暖了她冰冷的双颊,她不停的发抖,双手毫无章法的捶打着,止不住漫的泪水,双手的疼痛比不上她心里的恐慌,害怕他会在她眼前死去。

 上苍真会如此‮忍残‬,给予他们生离与死别,硬是要拆散他们?

 “柯焰!”她喃喃低语着,双手仍捶着他没有反应的身躯,理智早就散。

 她怎么能够失去他?她怎么能够再忍受一次那椎心刺骨的疼痛?

 “柯焰。”她仍旧唤着他,无意识的开始尖叫着他的名字,泪水落得好急,怎么都止不住,她不停的捶打他,执意要唤回他。

 饼去六年里,她夜不停的诅咒他,用烈的恨意掩盖了苦涩的爱恋,难道上苍看不见她的内心,执意将那些诅咒当真,要将他狠狠的从她身边夺走?

 在柯焰与死神如此靠近的此刻,她全然的崩溃,疯狂的尖叫着,甚至愿意付出一切,只求他能活下来。

 浣纱的尖叫声引来楚依人,她端着另一盏烛火来到冷泉室,谨慎的环顾四周,在看见池畔的两人时,倒了一口凉气。

 “他被下葯了。葯剂只是让他昏,并没有要置他于死地。或许,那人是想淹死他。”她在审视后说道。之前听见李韬步离去的声音,还在猜想着对方或许已经愿意罢手,但是她太过疏忽了人恶。那人花了六年的时间布置一切,怎么可能如此轻易就放手?

 “浣纱,冷静些。”楚依人迅速检视着陷入昏的柯焰。他在冷泉中浸泡过久,体温已经失,虽然还有呼吸,但是心跳愈来愈慢,要是再不急救,柯焰很快的就会一睡不起。

 她手脚俐落的从随身包中拿出桑姜木的口服剂,抬起柯焰的头。着他服,让植物能帮助他回温出汗。至于这一身的衣裳则必须掉,再用上一些保暖的措施,再这么穿著衣服,体温是不可能恢复的。

 抬起头来,楚依人看见脸色苍白的浣纱,她也是全身透,双眼里充着绝望的光芒,长长的发有几绺黏在白皙得没有血的脸蛋上。她的身子在颤抖,双手紧捉着柯焰的衣衫,像是想用这种方法挽留他,不让他被死神拖入黑暗的深渊。

 浣纱没有办法思考,只能紧盯着他的脸,眼睁睁看着生命从他体内一点一滴的失。

 “浣纱!醒醒,现在不是呆愣的时候,你还想救他吗?”楚依人拍拍浣纱的脸,知道眼前失温的人不只柯焰,因为贸然下水,在这种温度下全身透,要是再不干身子,就算没有生命危险,恐怕也会得到肺炎。

 “他不能死的,他不能…”浣纱喃喃说道,再也没有平的冷静。

 “如果想救他,你就必须振作?矗镏遥匚允依铮荒芤恢碧稍谡饫铩!背廊怂档溃锲轿榷萌诵爬怠U庖簧丫啻斡胨郎窠皇值木椋裙卵嬉淮危湍芄辉倬人诙危换崛萌魏稳瞬鹕⒄舛悦斯遭兜牧等恕?br>
 没有人比她更清楚,不能与心爱之人相守的痛苦。

 浣纱终于被唤醒,她撑起颤抖不休的双腿,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用力咬着指关节,用尖锐的疼痛让自己不再颤抖。她还不能够倒下,她必须救他,若是再这么慌乱下去,一定无法帮助柯焰。

 两个女人费尽力气,将柯焰拖回卧室中,气吁吁的将他拉上铺。

 楚依人点起烛火,再次测量他的温度与脉搏。“将他身上的衣裳全下来,连你的衣服也是,‮体身‬必须保持干燥温暖才行。”她从热水壶中倒出热水,润了一条巾,用来包裹柯焰的头部。“头部的保温很重要,记得不断更换巾,直到他醒来。”

 看见浣纱仍旧站在一旁颤抖,楚依人皱起眉头,又催促了几声,才看见她缓慢的伸手开始解扣子。

 “分享体温是最好的袪寒方法,先帮他把身子擦干,再替他‮擦摩‬肌肤,务必要到他醒来时才可以停止,知道吗?”楚依人仔细代着,心中思索着接下来该怎么做。她到其它房间里拿来毯,覆盖在上。“我去烧些开水,再找些袪寒的葯草,熬些葯茶来。另外,除非是我来敲门,否则不要将门打开。”她仔细叮嘱着,快步离开卧室,将门紧密的关上。

 浣纱解了几颗扣子,看见脸色仍旧苍白的柯焰时,暂时停下衣的动作,先来处理他的衣裳。她困难的将他身上的衬衫,以及长褪去,让他的身躯完全赤,之后拿起一旁的毯,将他的‮体身‬擦干。

 在烛火柔和的光线下,她看见他赤的身躯。他强健斑大的身躯是她所熟悉的,但是与记忆中不同的是,他身上布了蜿蜒的疤痕,深深浅浅的伤痕,撕裂了他的肌肤,破坏了原本黝黑平滑的肌肤。

 浣纱用手捂住嘴,克制着不要哭出来,泪水却如断了线的珍珠,不争气的滑落。她早知道他伤得很重,但若不是亲眼看见,她根本难以想象,那场车祸究竟带给他什么样的伤害。蜿蜒的疤痕有如恶魔的烙印,不难想见当初是多么严重的伤。天哪!他到底是经历了什么?

 她的手颤抖的抚过他的肌肤,心中疼痛着。她紧咬着,知道时间宝贵,不容许她再伤心难过。她迅速的擦干他,然后褪‮身下‬上的衣服,掀起温暖的毯,包裹着两人的身躯,在毯之下紧紧的拥抱着他,如同六年前的每一个夜晚,他们所分享过的最亲密而美好的拥抱。

 他的身子还是很冰冷,冷得像是‮硬坚‬的冰块,在接触到他时,她忍不住颤抖。为了帮助他,她咬着牙忍耐不退开,双手在他高大的身躯上活动,‮擦摩‬着他的肌肤,给予他一些温暖。

 “醒来,别离开我。柯焰,你不能再度丢下我。”她呼唤着,温润的印上他苍白的脸庞,喜悦的发现他已略有血

 浣纱没有放弃努力,双手覆盖在他膛上,紧靠着他的心脏,感受他的心跳逐渐变得平稳。她磨擦着他的身躯,因为毯的帮助,以及两人体温的相互增温,两人的身子逐渐变得温暖。

 柯焰开始烈的颤抖,发出痛苦的呻,急促的息着,像是从最深层的噩梦中被拉出,本能的抱紧怀中温暖柔软的身躯,将脸埋入她的颈项内,牢牢的抱住她,从她身上夺取温暖。

 浣纱被他抱得不过气来,他的力量太过强大,双臂紧紧的环绕住她的身子,贪恋她身上的温暖,黝黑的掌覆盖在她的上,以及平坦的小肮上。

 “柯焰,睁开眼睛看着我。”浣纱勉强伸出双手,起他的脸庞,迫他睁开眼睛,简单的动作却让她息不已。

 他们的身躯紧贴着,他宽阔的膛挤着她前的浑圆,甚至带来些许疼痛,强健的‮腿大‬住她的,硬是挤入她的双腿之间,男肌肤从冰冷逐渐变得温暖。

 她息着,企图与他稍微拉开一些距离,但是他因为求生的本能,不肯放弃温暖,根本不容许她退开,反而更加紧密的环抱她,像是要将她进他的怀里。

 柯焰从冰冷的地狱里被拖出,全身上下都是刺痛的,冰冻的肌肤在温暖的环境里逐渐纡解,每一寸都像是被细针在戳刺着。他张开嘴息着,依赖着温暖而柔软的身躯,怎么也不愿意放手。

 一双温暖的手轻抚过他的身躯,驱逐了寒意,给予他美好的温暖,似乎在同时也驱逐了疼痛。他的神智昏着,想起了多年前的那场车祸,当时的疼痛,宛如全身都被撕裂,他在痛苦中疯狂得只想见到她。

 他似乎听见细微的呻声,彷佛不过气来的奋力呼吸着,他听出那声音里的熟悉,也闻嗅到记忆中最甜美的芬芳,柯焰缓慢的张开眼睛,眼前却仍是一片黑暗。半晌之后他才想起,自己的双眼是失去视力的。

 “浣纱?”他低唤着,无法置信的询问,一时无法理解她为何会在他的怀里,而且还是赤身体的。在认知到这项事实时,周身的寒冷似乎迅速退去,他将脸埋进她颈项里,叹息般呼唤着她的名字,当冰冷的脸贴上她的肌肤时,感受到她的颤抖。

 浣纱的颤抖不是因为寒冷,而是在他醒来后,突然意识到两人此刻的赤。并不是不曾与他赤相拥过,他们曾是夫,熟悉着彼此的身子,但是已经分隔了六年,时间的隔阂在此刻变得尴尬,她不晓得该怎么面对他,只能直觉的继续‮擦摩‬着他的肌肤。

 “没事了,你还活着,并没有被死神夺走。”她的贴着他的额,轻颤的低语着,双手攀附着他的肩膀,接触到贲起的结实肌,感受到他的力量。

 “有你的陪伴,连死神都无法带走我。”他的声音瘖哑,没有放开她的打算。之前的种种,在清醒后逐渐涌入脑中,他皱起眉头,回忆起李韬步愤恨的言语。

 “或许找喜姗来陪伴你,效果会更好。”她酸溜溜的说。

 柯焰缓慢的勾起嘴角“浣纱,喜娜只是来照顾我的起居,我不曾沾惹过她。你想想,她才刚成年呢!”

 浣纱的脸是烫红的,纵然知道他看不见,但是两人的身躯之间几乎没有平分空隙,他能够用触觉感受到她的一切。

 “你够暖和了吗?”她低低询问,感觉到他全身的肌从松弛而逐渐紧绷。

 “够了。”他发出困扰的呻,不是因为寒冷,而是因为渴望她的疼痛。“老天,够暖和了,你要是再这么摸着我,我会起火焚烧的。”他抵着她柔的肌肤,清晰的感受到她的颤抖。

 浣纱瞪大眼睛,双手无意识的平放在他的膛上,顺着他身上蜿蜒的疤痕,缓慢的抚去。她的动作有些迟疑,思索着是否该推开他,逃离这处太过炽热的小天地。他已经清醒,‮体身‬也够暖和了,她似乎没有必要再与他体相拥。

 柯焰的脸庞徒然扭曲,在感觉到浣纱触碰着那些伤痕时,他迅速的伸出手,握住她游走的手,制止她的探索。

 “住手!”他鲁的说道,之前暧昧的氛围徒然消失无踪。

 “还会疼吗?”她问出最愚蠢的问题,但是看见他的表情因为她的触碰而扭曲时,她的心中闪过深深的不舍。

 “不会。我只是不想让你碰见、看见这些。这些丑陋与不堪,是我最不愿意让你看见的,我已经是个瑕疵品,没有资格留住你。”他痛苦的说道,双眼里有着深深的绝望。

 柯焰握住她的手腕,明知道该推开她,但是却又眷恋着她柔软温暖的身子,无法违抗心中几乎疯狂的渴望。天晓得这六年来,他已经幻想过多少次,幻想着能够再度将她拥入怀中。

 疼痛的情绪瀰漫了她的心,让她有一瞬间无法开口。知道他是多么骄傲的男人,要他承认自己的残缺,是多么困难的一件事。要是可以,她多么情愿当初不曾说过那句无心之言,否则两人也不必受那么多苦。

 她怎么能够怀疑他是否爱着她?为了她,他记住了她曾说过的一字一句,即使她那时幼稚而任,他仍旧因为爱她,不愿意吓着她,不愿意让她守着一个眼盲的丈夫,选择走出她的生命。

 女人如何能够得到一个重视她,更甚于重视自己的男人?她怎么能够怀疑他的爱情?

 泪水瀰漫在眼中,在遇见他之后,她似乎时常落泪。浣纱挣脱他的掌,双手覆盖上他脸庞上的旧伤白痕,感受到他紧绷防卫的态度。

 “不,你不是瑕疵品,你并不丑陋。”她知道他想闪躲,但是她用尽力气捧住他的脸庞,不让他躲开。心中隐约知道,这是最后的机会,她不能放开他,任由他被心中自卑的魔鬼啃噬着,她深爱着他,无法看他如此的自我‮磨折‬。

 “浣纱,别安慰我。”柯焰痛苦的低吼,试图推开她,但是她仍旧捧着他的脸。记起她手上仍有伤痕,他无法狠心将她推离。

 “这不是安慰。”她摇着头,长发覆盖在两人的身上,因为她的动作而滑过他的膛,换来他猛然的气。“你记得我说过的每一句话,记得我喊着不要瑕疵品,但是你为什么不能了解,你跟那些物品不同,你是我的丈夫啊!我怎么可能会选择丢下你?”

 她所说的每句话,都因为激动而颤抖着。

 有温热的体滴落在他的肌肤上,让他受到深深的震撼,他的手缓慢抚上她的脸颊,感受那些眼泪源源不绝的从她眼中溢出。

 “该死的,别哭了。”他鲁的说道,动作却轻柔无比,双臂将她拥入怀里。他无法看见她哭泣,那些眼泪可以扼杀他残存的理智。

 “你太过自私了,以为用谎言就能将我远远推开,但是你想过我的痛苦吗?”她趴伏在他的上,终于让积许久的泪水在此刻。她被着坚强成长,其实心中多么想要软弱,想要再见到他。

 “我又何尝不痛苦?浣纱,这六年来我像是活在地狱中般,只能绝望的想着你。”

 柯焰倾诉着,绝望的抱紧她,难以相信竟还有能够拥她入怀的一

 浣纱的手在他身上游走,之前的羞怯与尴尬,因为无法看着他继续自我‮磨折‬而有了改变。她的触摸逐渐改变,不再只是单纯的‮擦摩‬着他的肌肤,更与取暖无关。

 她的动作是笨拙的,逐渐想起六年前他所教导的一切,探索着身下陌生又熟悉的强健身躯。

 “浣纱。”柯焰警告的唤着她的名字,声音里有着苦苦自制的情绪,汗滴凝聚在他额上。若是她想用这种方法增高他的体温,那么她是完全成功了,他的体内像是有一把火炬正在燃烧着,长年的渴望几乎要冲破理智的藩篱。

 “你并不丑陋,依然俊美得有如魔鬼,掌握着我的视线。”她的脸烧红着,却着自己说出心中埋藏已久,那些会让她羞赧的真实想法。她的手接触到他的感处,听见他倒一口气。“你仍旧让我渴望着你。”她鼓起勇气说道。

 “浣纱,你不必为我…”柯焰仍在挣扎着,却无法推开紧靠在身上的美丽女子。

 他的手忐忑的滑上她的肌肤,因为那美好的触感而叹息着,天晓得他有多么渴望她。

 “不是为你,而是为了我。”浣纱用上他曾经教导过她的所有方法,舍弃了羞怯的情绪,用尽办法挑逗着他。“已经六年了,你还要让我等多久?别拒绝我,只要爱我。”

 她在他畔低语着,轻咬着他的,将芬芳的气息吹拂进他的口中。她的缓慢往下移去,吻过他身上的疤痕,疤痕并不美丽,但是无损于他在她心中的重要。

 他高大的身躯颤抖着,在她的触摸下,感受烈的情。虽然她成功的挑起他的渴望,但是在昏的情里,他仍能感觉出她的笨拙,以及羞怯的试探。

 她被他的气味包围,些许的烟草气息融合在男的麝香中,始终在她心中萦绕不去,纠着她的神魂。

 “我也忘不掉你,纵然烧毁掉关于你的任何东西,我却依恋着你的气味。”她的指贴着他喉咙凹处的脉搏,两人心跳是同时的,那震动传达到她最‮密私‬处。

 她的吻变得断断续续,因为紧张而息着,双手到达他的小肮后,只能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不晓得该如何继续。

 而柯焰接管了一切,轻易的翻过身,将她柔软的身子在身下,纵然不能看见她美丽的模样,他仍旧能够感受到她的颤抖。

 “浣纱…”他低喃着她的名字,彷佛那是今生唯一能说出口的话语。

 他炽热的吻上她颤抖娇躯,沿着颈项来到前的莹白浑圆,吻住柔软的尖端,直到那儿绽放粉红色的蓓蕾。

 浣纱紧闭着眼,无助的拱起身子,却只是更将一切呈现在他的眼前,如同最心甘情愿的祭品,毫无保留的奉献。她无法制止他,那么多空白的岁月需要填补,在她最不可告人的梦境里,她也曾经渴望过他。

 火热的指探进她的花瓣,在最感处探索着她的反应。她紧咬着,将脸埋在他强壮的颈项旁,已经太久了,她半惊慌的适应着。如今的一切都太过刺,她几乎无法承受。

 他的指先是试探,接着大胆的占有,滑进只有他曾经占有过的隐秘柔软中,温柔的挑她,换取她烈的战栗。

 浣纱息着,紧抓着他的肩。长期以来的守身,让她无法接纳他的试探,就连最轻柔的动作,都让她感得接近疼痛。她低低的呻着,长长的黑发因为挣扎,覆盖了两人。

 柯焰的手滑过她的身躯,重新熟悉她的一切。他的抵着她颈项间柔软感的肌肤,悄悄低语着最温柔的话语,而后大胆的分开她颤抖的修长双腿。

 等待许久的坚进占她的柔软,如同回到最亲昵的怀抱中。她被强烈的节奏惊骇,慌乱的息着。太过长久的寂寞,让她几乎无法接纳他,刚开始的律动带来些许痛楚,她低低的呻,宛如处子般在他身下翻腾挣扎。两人同时想起了久远前的初次。

 他的落在她的颊上,吻去她因为些许疼痛而溢出的泪水,在怜惜的情绪里,还有着些许不解。他的手落在他们之间,‮抚爱‬她最感的核心,让她能够接纳他。

 饼多的狂喜爆发,让她心醉神的软化,终于能够跟上他的节奏,与他绵共舞。

 如同被上天分隔的两个半圆,他们只适合彼此的怀抱。  M.SsvV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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