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是谁导演这场戏?剧情的安排,角色的选择,场景的刻划,这么的陈腐没有创意,十足像一个恶作剧!
乍见徐明威
面走来的一刹那,张凡侬一愣,心里百转千折,不
这么疑问。
冤家路窄,又同校了。
她不知道他也上了这所学校。整整好几个月,她把自己变成一只把头埋在沙堆里的鸵鸟,什么也不想听,什么也不想问,所以她什么也不知道。
看到她,徐明威也是突如地那么一愣,眼神抹了一丝复杂。他也不知道她上了这所学校──当然,他知道她成绩一向好,要考上知名大学不是什么难事,但他不闻也不探听,所以什么都不知道。要放弃,就彻底。
“嗨,好久不见。”徐明威停下来,打声招呼。最平常的态度,就像他对其他众多同学的态度一般,只是泛泛。
“嗨。”张凡侬敷衍地回个招呼。她不想显
太多的情绪,这种敷衍恰巧足够。徐明威不是一个人,他身旁还站着那个讨她厌的陈丽媚,她心里觉得有种不舒适感,不愿多说什么。现在她学聪明了,学会了适度的敷衍,省得给自己带来太多的不愉快。
“好久不见了,张凡侬。”陈丽媚还是用皮在笑,笑得有几分假。但她长得甜,可以盖掩一切。“我还以为你上X大,原来你也是上了这所大学。”口气有几分酸,还夹点悻然。
吧嘛!她上哪所大学关她什么事!张凡侬惯性地又想皱眉,开始觉得烦躁。
陈丽媚又继续说:“听说田奕中也是上这所学校,你该不会是特地跟他念同一所学校吧?没想到你们感情这么好,真教人羡慕!”说着,有意无意看看徐明威。
徐明威表情不动,看不出神色有什么变化。
张凡侬被陈丽媚那些话惹得更烦躁,很不客气地回说:“我跟田边感情好不好是我家的事,不劳你
心。我考上这里,因为我聪明、我程度好,我比别人有实力。”
陈丽媚脸色一变,变得很难看,说:“你以为我考不上吗?我是因为科系的关系,才放弃这里的。你搞清楚,我可是第一志愿考上X大新闻系的!”话是这么说没错,但她一直以为徐明威也会上X大,没想到他却选了这里。
张凡侬这才知道她上的是X大。那她干嘛出现在这里?她看看她,又看看徐明威。懂了,原来──她心里蓦然又觉得烦躁起来,袭击得那么莫名其妙。
“我们走吧,明威。花田和余小薇大概已经到了。”陈丽媚转向徐明威,不再理会张凡侬。那个态度,近乎示威。
我们?多连心的一个代名词,关系多浓。张凡侬微微皱眉,一言不发,唐突地掉头走开。
徐明威看着她的背影,表情是算了。转头过去,却见花田和余小薇从对面马路的速食店跑过来。大学的侧门出去,穿过马路,对面就是一家国际连锁的速食店,学生多半会在那里约会聚聊。
“等了你们半天一直看不到人,干脆过来找你们。”花田说。余小薇和陈丽媚同样上了X大,但不同系。花田先到速食店找她,和徐明威约好在速食店碰面。他现在和余小薇关系渐佳,偏偏考上不同学校。
“走吧。”徐明威说。
“等等…那不是张凡侬吗?”花田眼尖,指着张凡侬的背影说,尽管张凡侬的态度一直相当不和善,但她和他们一路总会撞在一起。现在又同校了,也不晓得那算不算是缘!
“是又怎么样?”陈丽媚不耐烦说:“你想找她,自讨没趣吗?”
那倒是真的。花田看看徐明威,没说什么。不过,他实在不喜欢陈丽媚这种语气态度。他明白她的心态,多一个张凡侬,只是多一个劲敌,尽管张凡侬和徐明威之间的关系根本既对立又紧张。不过,在这种对立和紧张之中又有一种微妙,连他也感觉得出来,难怪陈丽媚会提防。尽管徐明威并无意固定和谁交往,和不同的女孩子约会,但陈丽媚还是黏徐明威黏得紧。
他心里忽然起了一股恶作剧感,转身跑开,追着张凡侬叫说:“张凡侬!等等──”
徐明威错愣一下,不知道他想干什么。
“张凡侬!”花田跑到张凡侬面前,拦住她。
“花田!”张凡侬看见是他,一脸不耐烦。“干嘛?”
“好久不见了,大家难得碰面,一起坐坐聊聊。”花田指指徐明威他们。
“我跟你们有什么好聊的!”
“当然有。起码凭着我们一路老是撞在一起,那缘分就不少。”花田咧嘴一笑。“你别误会,我没有任何意思,我可不想扯进你和明威的纠葛之中。”
什么意思?什么她和徐明威的纠葛?张凡侬直觉地皱眉。
“来吧!赏个脸吧!”花田不由分说拉着张凡侬走过去,忽然又叫说:“对了!吧脆也找田边一起去吧!”
“好啊!”余小薇附和,她反正无所谓。
陈丽媚当然不高兴,瞪了花田一眼。徐明威则不
皱眉,不晓得他在搞什么把戏。
“你们等等,我去找田边。”
“花田──”简直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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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第五瓶“海尼
”了。
“小张,别再喝了,会醉的。”田边拦走服务生送来的啤酒,好言劝张凡侬。
“不会的,放心。”张凡侬一把抢回啤酒。
他们在PUB里。
到PUB是陈丽媚提议的,带一点挑衅,还问张凡侬会不会喝酒。张凡侬虽不争强,但多少有一些好胜,即使心里问白也许又会有一场不愉快,到底还是跟着到PUB,跟着酒也喝了──不止喝了,还一口气连续喝了四瓶海尼
。
“张凡侬,没想到你那么会喝酒!”花田也同样点了一瓶海尼
,但他一口一口地啜,用喝咖啡的方式喝啤酒,到现在连一瓶都还未喝完。
“你没想到的事多得很。”张凡侬回他一句,拿起啤酒仰头咕噜又灌了一口。
长这么大她第一次喝酒。才喝第一口,她就觉得头昏,然后第二口、第三口,她的视线开始模糊,奇怪是喝了第二瓶、第三瓶之后,她反而觉得越来越清醒。她想,啤酒的酒
浓度这么低,醉不了人的。
“小张,你还是少喝一点,会醉的!”田边简直苦口婆心。偏偏张凡侬就是劝不听,教他不知如何是好。
“我说不会就不会,我清醒得很。”田边劝他的,张凡侬依然喝她的,边喝隔着酒瓶冷眼看着徐明威和陈丽媚的和乐融融。
徐明威神情一直显得很专心,专心听着陈丽媚讲话。PUB里头吵,陈丽媚靠得近,他不时还会略略倾身向她,表现得那么专注。花田虽忙着和余小薇培养感情,偶而
一两句话,也显得冷眼旁观。一桌子其实是各管各的,互不相干。
服务生从旁经过,张凡侬拦住他,又要了一瓶海尼
。
“小张!”田边摇摇头。
陈丽媚转头说:“田奕中,你对张凡侬还真体贴!也难怪,你们都交往这么久了。”
田边忙着劝张凡侬,好不容易才从她手中拿走啤酒,根本没注意听陈丽媚在说些什么,含糊说:“我跟小张从高中就认识,认识很久了。”
花田暗地一笑,知道他根本没搞清楚陈丽媚在说些什么。但看他居然能说得让“难
”的张凡侬“乖乖”听话,想来张凡侬真的很当他是一个朋友,不像徐明威,老是碰得一鼻子灰。当然,纯粹朋友和男女感情之间角度与立场是不一样的,徐明威的立场狭隘多了,有太多的放不开。
“张凡侬这家伙向来很难
的,又挑剔,你能跟她成为朋友,还维持那么久,实在不容易。不用说,你一定十分优秀聪明。”花田半开玩笑。高中三年,他看张凡侬和这个那个约会来去,没一个维持一个月以上,听了许多她“挑剔”的流言。不过,他能猜得出,她“挑剔”的是什么。
“也没有啦…”田边呐呐地竟有些不好意思。“其实小张很好相处的──”
“你不必太谦虚了,竞争那么
烈,你还以超高标的分数进入第一志愿的科系,没那个实力成吗?你说对不对?张凡侬。”
张凡侬瞪花田,说:“田边一直就很优秀,我还没碰过比他更聪明的。”
“所以你才跟他特别谈得来?”
张凡侬皱眉了,挥手说:“啊!你不懂得!”她觉得头又开始晕了。“就算田边没那么厉害,我还是会当他是个好朋友。他是不一样的──”
“为什么?”徐明威突然开口,紧盯着张凡侬。“因为他比较特别吗?”他的语气并没有
出特别的情绪,只是目光很紧。
张凡侬抬起头,笔直地瞪着他,冲口说:“没错!他是比较特别。”
两人相互瞪着,互不退让,隐隐擦出火花。
“对不起──”服务生不知打哪忽地冒出来,端了一杯啤酒放在张凡侬的面前。张凡侬疑惑地看着他,他伸手比比吧台,指着坐在吧台旁穿着灰色休闲服的男人说:“这是那位先生请的。”
张凡侬顺着他的手势看过去,吧台旁的男人侧坐着,举着酒杯含笑向她示意。
所有的人都看着她,包括徐明威,看她会怎么回应。
张凡侬看了那男人一会,嘴角突地微微一勾,拿起啤酒朝那男人比了比,仰头咕噜喝了好几口。
花田不动声
地看看徐明威。徐明威脸色有些难看,也没有之前那种平淡。
那男人微笑地走过来,旁若无人地坐在张凡侬旁,甚至将田边挡在他背后。张凡侬的举动,算是接受邀请,也是一种邀请。
“嗨,我叫大卫。”他自我介绍,中英文杂着说,带着一股浓厚的外国腔。
“张凡侬。谢谢你的啤酒。”张凡侬举举啤酒,一点都不殷勤。
“张──凡──侬──”叫大卫的男人倾身靠近她,坐得很近,笑说:“对不起,我的国语说得不太好,我一直住在国外。”
“喔。”
“刚刚我一眼就看到你。你一进来,我就被你吸引。怎么说?你有一股很特殊的气质。很抢眼。”那个大卫根本无视其他人的存在,越靠越近,几乎是挨着张凡侬,表情带着一种蛊惑,还带一种挑逗。“有没有人对你说过,你长得很漂亮?很
有一种女人味?”
“没有。不过,谢谢。”张凡侬睨睨他,要笑不笑。
“不会吧?你一定在开现笑。”大卫又倾了倾身,挨着她
起她的头发。“你这么漂亮,怎么可能没有人称赞。那些人实在太没眼光了!相信我,你有一种形容不出的特殊魅力…”他时而含情脉脉地看着她,时而抿嘴微笑,时而倾头,或者伸手抚抚下巴,时而伸手
张凡侬的头发,简直跟她调情。
张凡侬无视其他人的存在,冷落田边,有时笑,有时偏偏头,有时甩着头发,眼神水汪汪地,并不拒绝他的调情。她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要那么做;心底有股情绪,迫促她这种举止。酒
在她体内发酵,使她的举止有一些开放,但她很清楚她在做些什么,她心底那股莫名其妙的情绪迫促她更加放肆,甚至有些故意。
很快地,一杯啤酒她就喝得见底。大卫笑说:“你很能喝嘛!”招手叫服务生送来另一杯啤酒。
“小张,别再喝了!”田边被挡在另一头,焦急地说着。
张凡侬不理他,拿起啤酒一口气就喝了半杯。
“好!”大卫拍手笑着,把自己杯中的酒倒入她的杯子说:“来,我的也给你,再喝多一些。”
张凡侬斜眼睨睨他,抿嘴一笑,笑得几分挑逗。这样的张凡侬简直教人陌生,但却又好像不那么奇怪,好像他们脑海都有这么印象。花田一脸“果然”的表情。以前他就觉得张凡侬改变后会有另一种面貌,只是他没想到会这么蛊媚,她竟会笑得那般挑逗。
“怎么办?花田。”余小薇悄悄拉拉花田。
花田蹙蹙眉。“我也不晓得,我没想到会变成这样。”
他转头看看徐明威。徐明威的脸色越变越难看,就连陈丽媚也是沉着脸。
“来,再喝一杯。”大卫用英文蛊惑张凡侬,将啤酒端到她面前。
张凡侬眼睛一瞟,眼波一转,
地笑,伸手拿起啤酒,徐明威蓦然站起来,欺身过去,铁青着脸,狠狠瞪着张凡侬说:“你别太过份了!”一把夺下她手中的啤酒。
所有人都愣住,没想到他这么突然,而且是那么生气。那是一种“忍无可忍”嫉妒的极点,已不止是“不是滋味”那般轻淡。
张凡侬很快
红脸,却回不出话,心里一股气。他凭什么对她吼!她招手叫服务生,徐明威大步过去,一把抓住她,用力将她拖了起来,大声说:“跟我出去!让你的脑袋清醒清醒!”
“放开我!徐明威──”张凡侬又打又踢他。
他抓得更用力,硬拉着她往外头走去。
“嘿──”大卫叫了一声,想阻止。
花田拦住他,讽刺地用中英文夹杂说:“你还搞不清楚吗?大卫先生,人家情侣吵架,你干嘛去凑热闹!”
“情侣?”大卫皱眉。不止他,陈丽媚也皱眉。
“你在胡说什么?花田?”她显得十分不高兴,表情怏怏的。
花田耸个肩说:“反正我说的就是我说的那样。”丢下混乱情况,转身追了出去。余小薇和田边也跟着追出去。
几个人赶到外头,只见徐明威
脸铁青地站在那里,张凡侬则摔在路边,好像很难过的样子。
“小张。”田边跑过去。
“别理她!”徐明威冷冷地说道。“让她的脑袋清醒一下。”转向花田他们说:“我们走吧。”说完转身就走,毫不理会张凡侬。
他是真的动气了,而且难消。他从没见过她那种动人的风情,可是她展现它却是和一个陌生的男人调情。他忍了又忍,终究还是无法再忍下去。他也瞧不起田边,自己的女朋友公然和别的男人调情,将他冷落一旁,他居然还忍得下那股气!他不明白!要是他的话──不,他已经那么做了。他管不了那么多,忘了他说要忘记她的,怒火中烧,硬将她拖离PUB,甩倒在马路边。他知道他那么做又会使她更憎厌他,但他管不了那么多。他控制不住心中那团妒恨的火焰。
“小张,你还好吧?”田边试着扶起张凡侬。
张凡侬摆个手表示没事。但才刚站起来而已,她突然推倒田边,趴跪在地上,哗哗吐了起来。
“小张!”田边在一旁看她吐得唏哩哗啦,也爱莫能助。
张凡侬说不出话,比个手想表示没事“哇”一声,又哗哗吐了起来。
她趴跪在地上,动也不动?浞缯笳蟠倒倒怀》缁ㄑ┰碌氖隆?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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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我的头痛死了!”张凡侬趴在桌子上,皱眉抱怨着。宿醉加睡眠不足,从一早开始,她就头痛外加精神不济,好像有谁不断拿刀在砍她的脑袋似。
“活该!谁叫你昨天晚上要喝那么多,劝也劝不听。”田边一点都不同情,难得地数落起她。
“你有一点同情心好不好?再说,我喝我的,又碍着谁了?”张凡侬不以为然,死不肯认错。
田边看她一眼,拉把椅子,坐到他对面,说:“我可以问你一件事吗?小张。”
“什么事?”
“你跟徐明威──”
“李
媛呢?”张凡侬马上
嘴,岔开话题。“她不是说要过来?她今天早上应该没课吧?”几个人都在同一所学校,来往就不断。而且,不止她和田边聊得来,李
媛和田边也很聊得来,互动的情况很好。
“你别岔开我的话。”田边推推眼镜,认真又关心。
张凡侬低着头,沉默一会,才说:“好吧,你到底想问什么?”
“我觉得你好像对徐明威有成见,对他的态度不是很友善。为什么?”
张凡侬又沉默一会,想了一下,才把国中时发生的那件事告诉田边。田边听了先是静了两秒,然后说:“就这样?”
“什么叫‘就这样’?”张凡侬不
皱眉,这么严重的事,他的反应居然这么平常!
田边摇摇头,一脸不可思议。“那么久以前的事了,而且也不确定是不是他做的;就算是,他也跟你道歉了,到现在你还在记恨?”
“怎么不记恨!”张凡侬悻悻的,气他居然站在徐明威那边。“要不是因为他,我今天会落到这种地步吗?我的‘专家学者’美梦全都破碎了──”
“你不还是考进了这学校!”
“你故意气我是不是?田边──”张凡侬白白田边。
她的确是考进了她要进的大学没错,但志愿掉了好几个──不,那跟本就不是她的志愿!她要当像科学家或心理学家、恐龙、生物学家那等学有专
的“专家”念那个捞什子的中国文学系有个
!
“当个文学家也不错啊,富有人文素养!”
“田边!”张凡侬鬼叫起来。
“好吧,对不起。”田边比个手势道歉。但说:“不过,那跟徐明威又没有关系,你实在不能把错归咎在他身上”
“怎么会没关系!要不是──”张凡侬叫起来,又忽然停住。她咬咬
,到底没说。她怎么能告诉田边,要不是徐明威对她做了那些事,她也不会心绪大
以致失常。
但田边倒是有他自己的看法。说:“你知道吗?小张,我有种感觉,我觉得你是不是喜欢徐明威──”
“你在胡说什么!我怎么会喜──”张凡侬跳起来,急着否认,太急了,竟然口吃。“喜──
他!他害得我这么惨,稳櫎─稳櫎─别胡说!”
“我没胡说。”田边说:“我就是有这种感觉。以前我就说过,我觉得你跟他
有缘的。别人是想见见不到,你们是随便碰就遇见。虽然你嘴巴说讨厌他,但你越讨厌他,就表示你其实越在意他。”
这个田边什么时候变成心理分析师了!她皱眉否认。“你不要胡说,我说没有就没有!”
田边瞄她一眼,那眼神看透一切似。说:“昨天晚上,我看你的样子,根本就是在喝闷酒。你那时是不是在嫉妒?所以才表现得那么失常──”
“我才没有!你
讲!”张凡侬真的跳起来。也不看田边,匆匆说:“我不跟你说了!我要走了!真是的,我的头已经够痛了,你还说这些有的没有的。”
她匆匆往外头走去,脚步凌乱得那么心虚,也没注意到李
媛
面进来,和她撞个
怀。
“你这么匆忙在赶什么?”李
媛
肩膀,奇怪地看看她。
“我有事。”
“什么事?”李
媛一把拦住她。“别急着走。我有两张电影试影会的票,没事的话一起过去。”
张凡侬扬个眉,逮住机会,意有所指地瞄瞄田边说:“你们两个自己去吧,我才不去当电灯泡!”
“小张!”田边红红脸?畲烘
哺帕澈臁?br>
张凡侬胜利似地扬脸一笑,走了出去。但一到门外,她的笑容就歇下,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头痛的缘故。
走出化学系馆,惊见徐明威远远走来。她猛然吓了一跳,赶紧躲到一旁。等他走过去,她才松了口气,随即一愣,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躲起来。
她皱紧眉头,心烦意躁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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