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这里是二位小姐的绣阁。”徐福指了指前方一座二层楼建筑物。
“我们又不绣花,来绣阁作啥?”陈蚊荷心直口快的说。
徐福笑了笑,正要解释,萨晓雾抢先开口:“是咱们的房间,徐总管说得文诌诌,你就反应不过来了。”她打了个圆场。
陈蚊荷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书到用时方恨少。”
“徐总管您忙去,我和师妹能招呼自己。”
徐福颔首,他确实有许多事要忙去。“两位小姐有什么需要可以叫下人来通知我。”
“下人?我们还有下人伺候啊?”陈蚊荷大惊小敝。
这里每个苑都有下人、丫环伺候,小姐只管安心住下来,放松心情。”徐福不知道主子心里的如意算盘,反正主子
代下来的事他除了听命行事,其他事几乎不主动过问,只除了二爷被
足半年的事。
他等于是看着他们两兄弟长大的,大爷的心思很难摸得透。
有的时候以为他心情正好逗着阿九说话,可不到一会儿工夫却听到他责备下人的声音;有的时候瞧他臭着一张脸,转身却大方的给每个苑的下人赏银加菜。
他是完全的高深莫测,彻底的我行我素,很难讨好,也不知道该怎么讨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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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厅里四壁挂着字画,
屋子却是绿竹几桩,十分清幽。
“我们真的可以住在这么高尚的地方吗?”陈蚊荷环顾四周,不
怀疑是否置身于梦中。
“确实是个清幽的地方,不过咱们来这里可不是来享福的;我们要帮晶菁夺回盛君鹏,还要救出被关在囚室里的姑娘。”若为了享福,她不会住进大盛山庄,她宁可回河南老家盖间草屋修身养
。
忽地,敲门声响起。
“小姐,用膳了。”
开了门,两名俏丫环端着托盘笑盈盈的走进花厅。
“小姐,这花厅的门通常是不关的,大爷偶尔会来这里歇脚喝茶。”个儿较高的丫环客气道,一边将托盘放在桌上。
“你们俩叫什么名啊?”萨晓雾问道。
“奴婢叫兰儿,我妹妹叫菊儿。”
“你们是姐妹花?”陈蚊荷讶然嚷着。
“我们跟着娘一道在大盛山庄里生活、工作,大爷昨儿个下午告诉我们两位小姐今天要住进来,往后的生活起居就由咱们姐妹负责打理。”兰儿有礼地道。
“你们住在这里多久了?”萨晓雾不着痕迹地探问。
“很多年了,差不多从有记忆开始,我们就在庄里生活了,这里像自己家一样,甚至比原来出生的家舒服百倍。”菊儿回答。
“这里有只怪鸟,也住在这里很久了吗?”萨晓雾希望清心苑离那只爱管闲事的多事鸟的鸟巢远一些,最好是离十万八千里,免得碍手碍脚的惹麻烦。
“怪鸟?”兰儿想了想后说:“小姐问的可是阿九?”
“阿九?九官鸟叫阿九?”乌如其名。
“阿九会说人话,三年前大爷由西域带回来的;只当大爷是它的主人,谁的帐都不买。”兰儿笑道。
“既然只认大爷做主人,应该是大爷到哪里就飞到哪里才是,怎么方才像是瞧见阿九飞来清心苑?”扯个小谎无伤大雅。
“阿九很少来清心苑的,会不会是小姐眼花看错了?”菊儿奇怪地问。
“我师姐眼力特好,怎会看错?”陈蚊荷抢白道。
“那就奇怪了。”菊儿喃语。
“这不重要,阿九要来就来,要走就走,一只鸟不值得咱们多费
舌讨论。”萨晓雾干笑数声。
“小姐有所不知,阿九不是一般鸟,它会说人话,懂人们发生的事,阿九还是个包打听。”兰儿没心眼地说着。
“那这里不就没人敢做坏事了?”陈蚊荷第一个联想到的,就是师姐能否顺利进行查访的任务。
“除非是天上神仙,否则难以瞒过阿九
婆的个性。”菊儿点点头。
“那不就连上个茅房也得注意阿九会不会躲在头顶偷看?”陈蚊荷惊问。
兰儿掩嘴一笑。“没办法,谁教阿九是只鸟嘛。”
陈蚊荷面有难
的看向师姐“看来住进大盛山庄不是来享福,是来受罪的。”
“阿九总也有天敌吧,”萨晓雾偏不信
。
“它很怕大爷生气,全庄上下它唯有不敢惹怒大爷,所以大爷算是它的天敌。”说着,菊儿咯咯笑。
“它会飞耶,为什么会怕大爷?”
“也不知道为什么,它就是怕大爷。记得年前大爷不知为了什么事吼了它一顿,阿九乖了一个月不敢
说话。”
这有点意思了,神秘的山庄、神秘的大爷、神秘的囚室女子、神秘的九官怪鸟。
种种的一切看似无关,又好像有点关联。
在她们用完膳后,兰儿、菊儿旋即收拾托盘离去。
“师姐,你真的见着阿九飞来清心苑啊?”陈蚊荷一直想着那只扰人的多事鸟,怕以后日子会不得安宁。
“你怕阿九飞来?”
“听你们把它形容得这么可怕,我很担心阿九成了盛大爷的眼线,专门探人隐私,师姐想惩罚负心汉的计画不就落空了?”陈蚊荷怕最终只是白忙一场。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你忘了我有个宝物能助咱们一臂之力?”萨晓雾拥有非凡的珍宝,给了她无形的力量。
“发镜只能用来对付人又不能对付鸟,我怕阿九会坏了师姐的计画。”不管是不是庸人自扰,胆小又怕出事的陈蚊荷没来由的感到焦虑。
“也许阿九是只负心鸟,发镜一样可以收拾它。”萨晓雾胡言
语一通。
“师父说过发镜这么神通广大吗?”陈蚊荷眼睛为之一亮。
萨晓雾摇摇头。“师父只拿它诅咒过负心的人,不曾用在畜生身上。”
“唉!师姐,我看咱们离开大盛山庄、离开绍兴县好了,这盛大爷惹不起。”
“不成,来都来了,不脑普手离开。”萨晓雾坚持非在这里凑几个人数才甘愿。
大盛山庄三面环水,很容易在此幽境找到一弯
水。
翌
一早,萨晓雾沿着水堤走,眼睛所及之处全是一片绿,各种层次的绿,美不胜收。
突然,一阵阵莲花香吹进鼻翼。
莫非此处也种了一池莲花?她在心里暗忖。她的鼻子比普通人灵敏许多,细微的味道逃不过她的嗅觉,达荷花这类并无浓馥香气的花,她都能闻出它的幽香。
她踱步走过一座桥,花园里啥花都有,就是不见一池美莲。
你在做什么?你在做什么?
萨晓雾抬头望向声音的来处,阿九在她头顶打转飞了两圈,然后停在一棵槐树枝桠上。
“阿九少爷,有何贵干?”她奉上一朵璨笑。
你有何贵干?你有何贵干?它学她说话。
“我在散步,这里很美,很适合一早来散步。”萨晓雾好整以暇地说。
阿九啁啾了几声,我也来散步,主人也会来这里散步。
“听说你从西域来的是吗?”
是西域,很远的地方。它绕着槐树飞了一圈再停回原处,黑眸盯着她猛看。
“想不想家?”
想不想…不想,这里就是我家。
“谁教你说的人话?”
阿九飞下枝桠绕着她周身飞翔。我自己会的,没人教我。
“你是鸟,怎么可能自己会说人话?”她不相信。
阿九不高兴的吼道:我是人,不是鸟。
萨晓雾失笑。“你是鸟,不是人。”
阿九大吼:我是人,我是人。
萨晓雾懒得和一只鸟一般见识,与人沟通已经是件难事了,何况是只鸟。
“好吧!你是一只懂人话的鸟。”她下结论。
阿九并不满意这个结论。我是人,我是人,当然懂人话,鸟怎么能懂人话?
“你就这么想做人啊?下辈子投胎前记得说清楚,免得投错了胎后悔莫及。”萨晓
顺手摘下茶叶芽儿放入口中嚼着,甘甜的雀舌。
你好讨厌,我真是人,不是鸟。阿九还是不死心的解释。
“是人、是鸟这么重要吗?你通人话,又能在天上翱翔,我还羡慕你呢!”萨晓雾很认真地道。
你能走、能跑、能跳、我只能飞,很可怜,很可怜。
“该知足了,做人未必好;天下人不如意者多,你若能做一只如意鸟,也不枉此生了。”她劝起阿九来。
阿九不同意。我是人,做人才能不枉此生…盛大爷往这儿走来了。
萨晓雾转身,
向盛君漠愈走愈近的身躯,不想刻意给他太温暖的笑。
“阿九有找你麻烦吗?”他劈头就问。
没有,没有,阿九很乖,阿九很听话。阿九舞动翅膀飞了几个小圈,以示对主子的
。
“除非你叫阿九来找我麻烦,不然我相信它会很友善。”萨晓雾无辜的看着他。
他没这么容易被
怒。“好端端的我为什么要叫阿九来找你麻烦?”
萨晓雾耸耸肩。“这就不是我能回答的问题了。”
“住得惯吗?”盛君漠问。
“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不乘机逃跑,还乖乖的搬进来?”她不信他不好奇。
“因为你很清楚我的能耐,我想请来山庄作客的朋友没有请不到的。”盛君漠笑得自负。
“你以为你是谁?”她不以为然。
他瞅着她,可惜了这张美颜,脾气太烈,不是他一向欣赏的温柔娴淑型美女。
“我是大盛山庄的爷。”
“是爷又如何?街上像你一样的爷多的是,哪一个做买卖的生意人不朝客人喊一声爷。”萨晓雾故意取笑。
“你说的爷只是廉价的爷,我和他们不同。”
阿九嚷道:爷不是一般的爷,爷是…“闭嘴!”盛君漠摘下一片茶叶,一弹指,往阿九身上
去,制止它往下将说的话。
哎哟,哎哟!好、疼、好疼,爷好疼。阿九哀哀叫着。
“是你好疼,不是爷好疼!”盛君漠没好气地纠正。
阿九拍了拍翅膀往盛君漠跟前飞。
“滚开,我和萨姑娘说话,你
什么嘴?”他不高兴的说着。
被赶的阿九不再言语,无趣地飞回书斋巢里思过。
萨晓教雾不
摇头“你何必和只鸟大小声?它不过是只九宫乌,再聪明、再通人话也只是只小鸟,哪里知道你阴暗不定的脾气?”
“我
晴不定?”他冷哼。
“你是不好相处。”她不怕死地回嘴。
盛君漠失笑“我不好相处?你和我相处过了吗?我们不过才见第二次面,你凭什么骤下断语?”
“有些人不需要太了解,光凭直觉就脑弃之八九不离十。光拿阿九来说,没错!它有的时候确实不太讨人喜欢,可它若有不懂事的地方,你可以轻声细语教它啊,为什么非要用这种力暴的方式?”她说得头头是道。
“我和我的鸟用什么方法相处也碍到你啦?”他讨厌太伶牙俐齿的女人。
“你的力暴方式已经影响到一只鸟的鸟格,你没发现它的脾气也不太好吗?和它的主人一个德行!”她越说越顺口,大放厥辞是她的本事之一。
“德行!什么德行?”盛君漠就像一座随时会爆发的火山。从没有一个人敢评论他的德行。
“自以为是、不懂爱情、不知仁慈为何物、爱摆架子、嫌…”
盛君漠厉声的打断她的话:“说够了没有?”
萨晓雾不服气地道:“是你叫我说的,瞧瞧你现在的模样,我有一面镜子,借你照照,你会发现…”
“闭嘴!”他咆哮一声。
萨晓雾吓了一跳。“就是这个坏脾气,令人受不了。”
俊朗的五官罩上一片寒光,黑潭般的眸子
出冷冽的光芒。
“你不怕我一掌劈了你?”他冷冷地问。
她颤了下,摆出笑脸;一张绝世容颜漾着一抹
人的笑,让他不
心悸了下。
“你不会杀我的,至少暂时还不到
你杀我的地步。”她什么事都还没做,他杀她杀得一点理由也没有。
“你的口没遮拦足以让我破例杀美人。”他试图平息心中的愠气。
“美人?”她东张西望。“你说谁?这里有美人吗?”
他认为她是故意的。“很少有美人不知其美的,你行走江湖多年,不信没人提醒过你的外貌是古今少有的令人倾心。”连他亦为之倾心。
萨晓雾抿子邙笑。“我的记
不好。”
他拿她没辙。“你很喜欢和我抬杠是不是?”
“没有啊,小女子怎么敢?”她装可怜地道。
她的外貌实在是生得楚楚可怜,但和她的脾
却非常不相符。
“你敢,你哪有什么事不敢的,你连我都敢惹!你不知道吗?我这个人不好惹,一惹就会送命!”他趋向前,伸手扣住她的下颚,略略加重力道。
“我只不过开点小玩笑而已,你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我吧?”她怕他认真起来真会打死人。
盛君漠
佞地瞅着她,健硕的身子将她一步步
向不远处的老槐树,将她困于老槐树和他的
膛之间。
“我不喜欢有人向我开玩笑!”
萨晓雾咬了咬下
。“我不知道你这么脆弱,开不起玩笑!”
他好不容易调适好的脾气又上扬。“我脆弱?你竟然觉得我脆弱?”
猝不及防的,他堵上她
人的
,然后是一阵惊天地、泣鬼神的狂野之吻?完全令她手足无措。
一会儿后,他抬头严峻地盯着她。“敢说我脆弱?女人才是弱者。”
萨晓雾急
着气,差点在他的狂吻里断了气。
“大爷请饶命!”她故意示弱,毕竟好女不跟男斗,她可要做人呢!青天白
之下,万一让人给瞧见了,她还要暂时在这里生活一阵子耶!
“很好,能求饶是不错的开始。”他必须确定自己的权威和男
尊严已经建立起来。
她倒
了一口冷气,怕他又要吻她。“请放开我。”
“没让人亲过是吗?”他好玩的瞅着她。
“不干你事。”
盛君漠突然倾身,又重吻她一会儿才放开她。
萨晓雾几乎腿软的要往树下滑去。
他乘机托住她的
,扶住她。“多练习几回就不会这么生涩了,瞧你的脸,红得像晚霞似的。”
她紧张地抹了抹脸“你胡说!”
“你不是有面镜子吗?可以拿出来照照,我有没有胡说马上一清二楚。”
“你怎么知道我有面镜子?”她狐疑地看着地。
“你自个儿刚刚说的,看来你真的记
不好。”他故意逗她。
萨晓雾杏眼圆剩,不悦的道:“我警告你,要是你再对我做出放肆的事,我不会让你好受的。”
“你想怎么样?”他接下她的战帖。
她一时语
。是啊,她能怎么样?除非闲人,根本不管这档闲事,由着盛君漠瞎整、胡搞。
“对不起,不方便透
太多。”说完,她施展轻功,几个起落便离开了他的视线。
盛君漠泛起兴味浓烈的笑意,
情火爆的女子从来不在他的垂怜之列,即使再美丽的容颜亦然。
此刻的他就像离水太久的鱼,跃入大海转了
,竟然对原来不太感兴趣的雌鱼有了某种反应。他的心里有着许多愕然,需要好好的想想。
萨晓雾决定展开第二趟冒险,她非找着囚室的所在地不可。
她是山庄主人的上宾,正大光明的逛花园应该不犯法吧!最好阿九不要再来烦她,否则她今天的冒险之旅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了。
“萨姑娘。”
萨晓雾转身,见一名高瘦斯文的男子立在面前。
“我们好像没见过面。”她已猜出他是谁。
以外型而言,他和盛君漠有些一不同,相似的是他们有好看的五官;比较起来哥哥的气质内敛而沉稳,有一种不怒而威的气势。
“我叫盛君鹏。”他微笑以对。
“这里的二爷?”可怜的弟弟,被大哥欺
着。
盛君鹏搔了搔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无所事事的二爷、不事生产的二爷。”
“但却是客气和善的二爷、没有杀气的二爷。”只消看他一眼,她就能断定盛君鹏活在兄长的阴影下,因此变得十分没有自信,觉得自己是只寄生虫。
“你是好心的姑娘。”他说。
“我是晶菁的朋友。”她
低嗓门道,抬眼四处观看会否别见阿九的鸟迹。
盛君鹏愣了一下,很快的恢复。“你认识晶菁?”
萨晓雾点点头“不只认识,还听说了你们之间的事。”
他面
哀
。“很丢脸对不对?连自己想娶谁做
子都不能作主。”
“不丢脸,丢脸的是你哥哥,他太跋扈,管得太多了。他为什么不能只管自己的事?”她想不通,需要有人替她解惑。
“哥哥把我当作小孩子,怕我吃苦、怕我将来后悔娶了恶
,他只是太关心我。”盛君鹏为大哥辩解。
她翻了翻白眼“请问你多大岁数了?”
“我二十岁了。”他奇怪她为何问他的岁数。
“都这么老了还不能作主自己的婚事,你老哥是不是自己讨不到老婆嫉妒你比他早成家?”不无可能!
“大哥嫌弃晶菁的出身。”盛君鹏低下头。
“晶菁的出身怎么了?不过是个
女,又不是杀人犯。怎么,
女没权追求幸福婚姻吗?天大的笑话!”
对自己没自信的盛君鹏,正巧遇上正义感十足的萨晓雾,有如天降甘霖。
“大哥觉得
女身子污秽。”
“你自己觉得呢?”
盛君鹏猛地摇头“我当然不那么认为,晶菁虽然出身勾栏,但心地善良;她的身子被男人糟蹋过,可她的灵魂仍是美好的。”
萨晓雾间言感动极了,喃语:“如果天下男人皆如你这般有情有义,我那面专门收拾负心汉的镜子,可以选蚌黄道吉
砸碎了。”
“什么?”盛君鹏没听懂。
“没什么。对了,你现在打算怎么办?”萨晓雾想问些较有建设
的问题。
“大哥
足我半年。”
“你不准备反抗吗?你大哥又不是大罗神仙,关得住你才有鬼。”她开始煽风点火。
他为难的笑笑。“大哥不可能让我如愿的。”
“你不试试怎么知道能不能如愿?晶菁可是个专情女子,你失去她将是你的损失。”她下定决心策动他反抗权威,非得让他和心爱的人有情人终成眷属不可。
“谢谢姑娘好意,我看我还是等半年后再出山庄向晶菁解释较妥当些。”他不能与兄长作对的。
“半年!你真忍心让晶菁等你半年?要是我有个如此相爱的伴侣,别说半年,我连半天都不等。”怎么有这么固执的傻蛋?
“大哥说半年正好可以考验我和晶菁的爱,如果她真能只对我一个人钟情,她会等我半年。”盛君鹏将大哥的话奉为圭臬。
萨晓雾不敢相信的看着他“天啊,你中了你大哥的毒了,才会把他的话当作圣旨般奉行,你知不知道爱是不能试探的?一试探很容易就完蛋。”
盛君鹏呆住了。“不能试探?你是说晶菁一定会变心?”
“我不是说她会变心,也许变心的人是你。晶菁很担心你待在山庄里寂寞,便找个美丫环排遣;别说不可能,时间一久谁说得准?”
他想反驳,却一时词穷。“我…”
“你能不能有点骨气,大大方方地走出这座庄园?你大哥没有权利把你软
在这里,没有人有这个权利!”萨晓雾慷慨
昂地道。
造反了,造反了!突地,阿九的声音响彻云霄。
“阿九,你凑什么热闹?”她火大了。
我说你们造反了。阿九停在盛君鹏的肩头,朝她嚷嚷。
萨晓雾无所谓地耸耸肩“你想告密就去告吧!”
“萨姑娘…”盛君鹏非常担心。
“怕什么?天塌下来由我来扛。”萨晓雾豪气万千的说。
阿九
叫一通:主人会罚你们,主人会罚二爷。
“你这只鸟还是想做人,哼!我看你连一点人
光辉也没有,甭提做人了,连狗都不如。”她讽刺道。
狈?你说我不如狗,你好坏、你好恶毒,我是人不是狗。
盛君鹏挥了挥衣袖“好了,阿九,别闹了,萨姑娘没有恶意。”
她教坏了你,我要告诉主人去。阿九不死心地道。
“二爷,让它说去,它再这么多嘴以后不知道会怎么死,敌人太多对它一点好处也没有。”萨晓雾吓唬它。
阿九拍动翅膀改停在榕树枝干上。你们想杀我,好坏的心肠。
“阿九,你说到哪里去了?谁要杀你了?”盛君鹏忙解释。
“别理它,这只鸟没救了,一点同情心也没有。”她横了阿九一眼。
谁说的?你们
说!阿九大叫着。
“懒得理你。”萨晓雾拉着盛君鹏往清心苑走去。
阿九未跟着,因为它忙着赶去书斋打小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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