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难时七点,董彬将车子停在恭幼仪家楼下。他倚在车门上
着烟,等着迟迟未现身的人。
十分钟过后,恭幼仪才姗姗来迟的下了楼,
向他。
董彬看了她一眼之后,只说道:“上车吧。”就把烟蒂丢掉,径自钻进车里了,连车门也没有替她开。
什么嘛,她今晚穿的很漂亮耶,他是瞎子啊?竟然连一句赞美都没有。她很失望、很失落…看不到他赞叹的眼光、恋慕的眼神,她沮丧得连原本一直保持的好兴致,霎时就这么全垮下了。她是怎么了?
为何那么在意他的反应?他的反应对她来说真的有那么重要吗?不,不可能是这样的,她想应该是身为女人的虚荣吧?女人总是希望男人赞美的,她也不例外啊。对,一定纯粹是这样的!
瞧,这个烂家伙和王东城一样没风度,不会替女入开车门,果真是“一丘之貉”没救啦!她才不会在乎他咧…
气呼呼地上了车,还没坐稳,车子就像箭一样的“咻”了出去了,害她花容失
,吓了一跳。“你开那么快干嘛?证明你车子的
能有多好,是不是?”
“我们已经迟到了。”他淡淡地说道。
“你活中有话喔,不过才十分钟而已耶,我是女人,打扮总是很花时间的,又不像你们男人,随便
就可以了。”
她看看他,以为他接下来会说些什么,出乎意料的,他竟不发一语,而且看这情形,他似乎没一点兴头要和她说话了。
吧什么啊?狂什么狂?
抱幼仪真的不能忍受他如此冷漠以对的样子,她宁愿他来闹闹她、气气她,和她斗斗嘴,也好过他现在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现在想想,她还真怀念以前那个爱笑、充
活力的他哪,多阳光,多俊帅、多吸引人…
等等,多吸引人?她竟然觉得他吸引人?她有病啊?
嗅,天哪!这个可恶的家伙!强吻了她之后,就拿一副冰冷的面孔对她,害她一天到晚胡思
想的,而到现在她都还会情不自
的抚上自己的后,眷恋着那一吻…
气死人了,这个仇她一定要报,一定要讨回来,董彬,等着吧!董彬专注地开着车,虽没正眼看向她,但以眼角余光看,也知道她不时的转头怒视着自己。他觉得奇怪和好笑,他不是都说不再管她的事了吗?她应该高兴才对啊,怎么会对他有如此仇视的表情?女人心啊,他真的是不懂。
目的地到了,这一路上,董彬真的没再开口和她说过一句话,只在她临下车之前说道:“那个李董是老
鬼,自己要小心点。”老
鬼?
得过你吗?
她在心里哄笑。
她不领情的对他做个鬼脸后,径自下了车。她想,她不会笨得等他来替她开车门的。
哇!真的是来到酒店耶,原来男人谈公事应酬,爱上酒店是真的,她本来还以为这只是电视剧上演的情节呢。
她站在富丽堂皇、灯红酒绿的大酒店前发呆,殊不知道王东城也已经来到,正站在她身后。
“别一直杵在门口了,可以进去了。”
“啊,董事长,你也已经来了?”她惊愕回头。
“我们进去吧。”他迅速把她从头到脚看一眼,心里想的是,幸好她没穿成按榔西施或酒家女的样子,否则就英雄无用武之地了。“是,董事长。”三人进入了酒店之后,找到李董的包厢,他正大口喝着酒,左拥右抱各一个小姐,他看到三人到来,马上起身热情相
。恭幼仪仔细地看着李董,研判他应该有六十了,长得还算可以,可惜头秃、肚子大,这正是她最讨厌的那一型男人…
“别想太多,他已经有老婆了,你没机会的。”
突然,有个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原来是董彬那家伙!可恶,她哪有想什么?当她是花痴吗?她也是有原则的,不是只要董事长她都要的!这家伙最近不爱开口,可是一开口就没好话,真的很惹人厌…“王董,好久不见了,你真是愈来愈成
稳重了,有乃父之风喔。”
“哪里,李董夸奖了,你才愈来愈年轻了呢,我想你再干个三十年,也是没问题的。”
“喔,真的吗?王董真是太抬举我了…”
两个董事长
手相握,谄媚的彼此夸赞一番。
抱幼仪站在一旁看着他们,王董?李董?真是赏心悦耳的名词啊,尤其是王董,电视上还常常流行这么一句话;王董,你好久没来啦!超正点的,一听就很亲切…眼光一偏,她看向董彬。
董彬若当董事长的话,叫什么…董董?呵呵,董董!笑死人啦!这家伙不但是当董事长特助的命,更不是当董事长的命,她为着这项新发现在心里狂笑不已,而目前这种场合,实是不宜放声大笑,她只能憋着笑,以致她的表情有点扭曲,身子还
搐不已。“你含蓄一点好不好?花瓶就该要有花瓶的样子。”董彬看不下去了,轻轻地推推她。
什么?他敢说她是花瓶!她就知道,从他第一眼看到她就这么想她了,可
!现在连话都说出口了…恭幼仪直勾勾地瞪着他,真想打扁他那自以为多了不起的嘴脸…臭跟班!
“咦?这位小姐…就是王董的新秘书吧?”
两位董事长虚伪、客套完了,李董迫不及待的把目标放在他此行最大的目的上。
“是,李董,我来替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秘书,恭幼仪小姐。恭秘书,这位就是成升科技的李董事长。”王东城分别为两人引见。“李董好。”
“好好好,王董这次的眼光真好,用了这么漂亮的女秘书,看起来很年轻喔,多大了?”李董一脸诞笑。
“二十二。”
“才二十二啊?这…比我的女儿还小耶,想不到王董会用这么年轻的女秘书。”他有一丝讶异。
“年轻人肯学、有冲劲嘛。”王东城说着言不由衷的话。“对了,这位是我的特助,董彬先生。”
“李董事长好。”董彬道。
“好。见过了嘛,来来,大家别一直站着说话,我们坐下吧。”李董回头,想起了还有两名小姐,擞谠她们说道:“
、娜娜,你们坐过去陪我这两个朋友,要好好伺候啊。”
两名小姐听了,自然喜不自胜,由中年胖子换成年轻师哥,她们开心的赶忙起身转移阵地…
“不用了、不用了,李董,我们不需要人陪,小姐你自个儿留着就好。”王东城急忙推拒。
“是呀,李董,你别客气了,我们并不需要。”宣彬也跟着答胜。恭幼仪在一旁看着他们一前一后急
婉拒这正常男人都不会拒绝的好意,不
在心里笑开了,暗笑李董的不值,他们并不需要女人,需要的只是彼此…彼此?不知为何,想到这两个字,她心里突然涌现一股酸,还有难以言喻的苦涩…
“这样啊,好好,那好吧,大家坐。”李董不甚高兴的妥协,因他的如意算盘无法打了。两个小姐一脸沮丧地坐回李查身边,而恭助仪就夹坐在王东城和董彬的中间,虽然地现在很不愿意和董彬坐在一起,但不这样的话,她就得坐近那个李董了,想想,那还不如董彬好些,起码外型让人如沐春风多了。
李董召唤两名小姐帮忙倒酒,连恭幼仪也不能幸免,被迫喝了一杯又一杯的酒,害得她狂咳不止。
“李董,恭秘书她不大会喝酒,我们敬你就好。”董彬实在看不下去了,出言解围。
“这怎么可以呢?当人秘书的就是要会喝酒啊,不然怎么陪老板出来应酬?这酒喝多了就会喝啦!来,再喝、再喝,今天训练过后,包你以后什么场合都能应付自如啦。”李董不顾他人说什么,还是执意要敬她酒,又管她斟了
的一杯。
“李董,”’王东城也跳出来说话了。“我看我们先休息一下好了,你先看看我们厂办的资料吧,喝酒玩乐之余,也不要忘了公事嘛,是不是?”他使眼色示意查彬赶紧将资料拿出来让他看看。
董彬才正要拿,李董却大手一挥,有点火气地嚷道:“急什么?老子要买就买了,还需要看什么看,或考虑再三的吗?你只要让老子觉得舒服、高兴,我二话不说就会买了,哪有这么罗哩叭嗦的问题!”王东城和董彬相视一眼,心里似乎都有底,这看似简单的买卖,其实更不易成
,谁知道要如何让他舒服、高兴呢?
抱幼仪看了这情形,有点明白自己在这里的重要
,她想,也该为公司尽点心、立立功了,这样董事长以后就会给她好脸色看了,也会对她多点好感。再说,她很讨厌董彬刚刚出声帮她说话。谁要他帮忙来看,她可不想因此欠下他一份人情,他愈是那样,她偏要这样!她一点都不想领他的情!
“李董说的是,干秘书哪能不会喝酒的呢?我喝就是了,希望李董你能觉得舒服、高兴。”恭幼仪堆起一脸的媚笑,一口气就把杯中的酒喝的
光,末了还扬扬酒杯,以示她的战果。
“好!直接、爽快,我喜欢!再喝、再喝。”李董开怀大笑、乐不可支,又再替她倒酒,两人一杯又一杯的互敬,完全冷落了其余四人。两位小姐无奈的肩扁嘴,互看一眼,打了个眼神后,达站了起来。“李董,很抱歉,我们时间到了,要转台。”
“走吧、走吧、快滚。”李董不耐烦的挥挥手,一点也不眷恋,连一眼也不多看她们。
酒店小姐走后,就只剩恭幼仪一个女
了,董彬眼见情况不妙,忍不住在她耳畔低语。“别再喝了,你已经醉了。”
“谁说的?我哪有醉?你少在那胡说八道了。”她声若洪钟地回答,完全不同问话人的轻声细语。
“就是说嘛,才几杯怎么会醉?董彬,你别妨碍她了。恭小姐,你干脆坐过来我这里,我们两个人喝个痛快吧!”李董违到机会,趁势说道。“好啊。”她悦愉的应允,完全忘记了董彬事前的警告,也一扫一开始就对李董没有好感的印象,因为现在的她真的是有点醉了,十分醉意的她,只剩三分清醒了。
董彬无可奈何地垮着肩,王东城见状,也只能投给他一个既来之则安之的安慰眼神了。
“恭小姐长得真是很漂亮,又活泼大方,我最喜欢的就是你这一型了。”李董贴靠着她坐,两人几乎没有空隙。
“是吗?可惜相见恨晚,你已经结婚了啊。”她顺着他的话
哈啦。“唉,又有什么关系?你没听过金屋藏娇吗?你愿意的话。--就来当我的小老婆吧!”董彬看着这一幕,火冒三丈,握紧了拳头,准备随时要动手了…这个蠢蛋!
“小老婆?不要,我只做大的,我不要做小的…”咦?他的手在她腿上干嘛?她狐疑地膘向他。
“做小的好啊,比大的受宠耶,又不用你生儿育女,多好啊!吃喝玩乐事用不尽。”这回,他的“咸
手”又转移了目的,从后环住了她的
,还有意无意的往上窜移…
董彬倏地站了起来,他已经不能忍了!这放肆狂妄的家伙…他非要冲上去摸他一顿不可。“你干什么?”恭助仪挣脱李查的手,惊跳了起来。在董彬还没有冲过来之前,她已经将一杯酒往李董的脸上泼洒了。她的这个举动,让一旁的王东城和董彬都吓傻了,本以为她已经醉得没半点知觉了,想不到她还会有这么大的反应。李董万分狼狈的站了起来。
“你…你这臭婊子,竟敢拿酒来泼我?没人敢对我这么无礼的!”他一边说,还一边抹着
脸的酒债。
“拿酒泼你又怎么样?你这个老
鬼!我还想打你一巴掌咧!”说毕,她果真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挥手狠狠给了他一巴掌,打得他头重脚轻,踉跄地往后跌了下去。
嗅,老天!王东城在心里哀号了一声,他的生意完了!
李董忿恨不已的爬了起来,一个箭步想冲上前去,却被董彬紧紧的籍制住,他使出吃
的力气排命想挣脱,此时,王东城也来帮忙了,三人扭打成一团…喔,头好晕、好重喔。恭幼仪浑浑噩噩的,整个人还东倒西歪,站都站不稳。不行了…
***
董彬扶着恭幼仪,走出了酒店大门。
泊车小弟分别将他们的车都开过来了。
其实现在的恭幼仪并非醉得不省人事,她的脑袋还是有一点清醒的,所以…
“我不要董彬送我回家,他是个大
狼,我不要他送,我要董事长送…”她故意借酒装疯,好达成她的计谋。
是的,这就是她想了很久的计谋。硬将王东城拉上自己的
,就算他什么也没有做,也可以诬赖他不负责任;若是他把持不住,不小心做了什么的话,那更好,生米煮成
饭,他当然就得要娶她了,反正地选择谁不都一样?
而董彬…呵呵,恐怕会气死吧,她“上”了他的爱人,他大概会气到爆血管吧,气死最好!
“谁送不都一样?醉克还有这么多话。”董彬有点怀疑她是真醉还是假醉。”不要不要,我就是要董事长送,董事长…”恭幼仪使力挣脱查彬的怀抱,东倒西歪的倒进王东城的怀里,有点强迫中奖的意味。“这…”王东城气得吹胡子瞪眼。什么玩意儿?竟要堂堂一个董事长送个小秘书回家,不送还不行…“好吧好吧!我送就是了。”他有多么的不愿意!
那,宾果!带我去饭店…带我去饭店…
“董彬,她的住址是哪里?”王东城还记得要问路,并没有在恭幼仪的希望下,仓卒的上路。
说你已经忘了…她在心里叫喊。
“信义路五段X巷X号…”董彬可是牢牢记在心底呢。
喔,天哪,还真是会坏人事的家伙!现在只能祈祷心柔能早点上
去睡,别来干涉他们的好事了…王东城将恭助仪扶上车后,正准备上路,董彬一脸歉然地在他车窗旁边:“董事长,今天的事对不起,搞砸了那么大的一笔生意。”
“说什么对不起?这事又不是你的错,都怪她…”他嗔了坐在他身旁的恭幼仪一眼后,又无奈地续道:“其实这个也不能全怪她啦,明知那个人醉翁之意不在酒,还是不肯放弃想要试一试。算了,我们再找其他买家,不差他一个的。”
董彬欣慰地笑了笑,心里好过多了。
“走了。”
王东城将车驶离,往恭幼仪的家而去。
一路上,恭幼仪很想和王东城说些什么话,毕竟这还是第一次两人在公司以外的地方独处,她想好好把握机会,说些甜言
语或告白的话,让他知道她对他有意思,从此正视她的存在。
可是,一上车后,她的头似乎更痛了,晕眩得连车外的景物看来都是模糊的,她想,她可能是真的醉了,原本有三分清醒的她,现在只剩一分了。
不行…她很不舒服,她想吐了…
“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王东城发现她的异样,转头问道。“我…我…”
“你怎么了?说呀!”他不耐烦的吼道,人也向她靠近了一点,想听清楚她在支支吾吾什么。下一秒
呕!抱幼仪竟如王东城身上吐了去,他闪也来不及了…
喔!我的老天爷呀!
这是什么样的秘书?他和她犯冲吗?为何两人碰在一起,从来就没有好事!他快要被她气死了!
***
“叮咚叮咚叮咚…”
王东城死命的按着门铃。奇怪了,怎么没有人来开门?难不成她是一个人住?
不会吧,那他不就得翻她的皮包找钥匙?噢,天!他很累了好不好?从一楼一路把她扛上五楼,他已经是累得快站不住脚了,哪有余力再做别的呢?
这是什么鬼地方!竟连个电梯都没有?这种老旧的公寓,应该全部一并拆除才对,重新盖个漂亮的大楼,免得影响了市容。
此时,门突然开了,门里站着一位秀丽、脱俗的女人,她显得有点匆忙和急躁。
“你搞什么啊?这么漫?我快累死了,你知不知道?”王东城不管开门的是谁,把累积已久的怨气先一吐为快再说。
“对不起对不起,因为我在洗澡,所以才…咦,幼仪她怎么了”方心柔也不管这陌生男子是谁,先迭声道歉再说。
“她醉死啦!麻烦你告诉她好不好,不会喝酒就别逞能嘛,搞到这样,身边的人都受累。”
“对不起喔,不好意思。”方心柔想要将恭幼仪接过来,奈何她的身子比她还单薄,根本扶不动她,两人都快摔下去了。
“算了,我来。她的房间在哪里?”
王东城看不过去了,干脆好人做到底,送佛送上西天吧!
“在这里。”方心柔感激地看了他一眼之后,即领他到恭助仪的房间,帮忙开门、开灯。
王东城把恭助仪扶上了
,立即退了出去,方心柔替她
掉鞋子、盖好棉被,也紧跟着出去了。
方心柔来到一脸怒容的王东城面前。
“谢谢你送幼仪回来,啊!你的衣服…”她发现他衣服中央那一大片的污秽了。“这是她的杰作。”他咬牙切齿地指出。
“真是对不起,我帮你…”王东城表情冷峻地打断她。
“为什么她做的错事,总是有身边的人来帮她说对不起?你是她什么人?”
“我们是好朋友,一起合租房子。”她对他这突来的神来一语,有点愕然。“你想帮我洗衣服?现在吗?我有其它的衣服可换吗?”王东城知道她的用意,遂自动反问,而他也知道接下来的答案了。“这…”她被问的有点不知所措了。
“用不着了,浴室借我一下,我稍微清洗就可以了。”他马上解除她的窘迫。“那我替你准备一条新的
巾。”
十分钟后…王东城从浴室走了出来,身上虽仍有未干的水渍,但难闻异味已经消除了,也不再有黏答答的不舒服感觉,而最重要的是,他闻到了一股浓郁、
人的咖啡香。
方心柔从餐桌旁站了起来。
“喝完一杯咖啡后,再走吧。”
喝什么咖啡?他王东城可不想再在这鬼地方多待一分钟呢。
包何况,他还想赶紧回去洗个澡.洗掉这一身秽气!他不领情的举步就往大门走,身后的声音再度响起…
“王先生,你就坐下来喝一杯吧,现在外头正下起大雨,刚好可以等雨小一点再走。”
王东城看了着窗外,外头果真下了倾盆大雨。他又看看她,对上她那一双
撤、温柔的大眼,他朝她走去。
“你怎么知道我是谁?”他没向她自我介绍啊!
“猜的。
“怎么清到的?”他很好奇。
“怎么猜到的…因为…”因为她记得有两人异口同声说他是只自大的猪!而她从他几句言语中,判断出他应该就是那只猪了。一想到此,她忍俊不住的轻笑了起来。
王东城盯着她的容颜,他从来没有看过这么纯真、无害的笑容。也许是他抵挡不了这太过于芳香的咖啡吧,也或许这突如其来的鬼天气阻而他的步伐,更或许是这个地从未见过的笑容
恋了他,不管原因是什么,他都决定坐了下来,接受她的好意。
“因为什么?”尽管如此,他还是不忘向她追讨他急
知道的事。“因为你长得像幼仪形容的董事长啊,高大、英俊,又有气魄。来,别客气,品尝一下我泡的咖啡吧。”她也坐了下来,和他一起喝着咖啡。王东城冷哼踪了一声,似乎对她间接的赞美并不沾沾自喜,他倒认为她是搪
之词。
方心柔看着他喝了几口咖啡,脸上并没有任何表们,她心里也无特别的感受。“你叫什么名字?”他忽地问道。
“方心柔,心情的心,柔情的柔。””你是不是人如其名?”
她微微一笑。
“我不知道.我想人是无法评断自己的吧!你应该也一样,你很明确道自己是什么样的人吗?”
“或许知道吧。”
“喔?”她一副洗耳恭听的表情。
他看了她一眼,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似的说道:“我是个自大、自负、以自我为中心的人。不把别人看在眼里,更不懂得尊重人,这些,是我前
以前常指着我鼻子骂我的话。”
方心柔一愣,有点出乎意料之外。
“怎么了?被我吓到了?”他对她的反应很不以为然。
“是呀,吓到了。”她笑得温柔。“一个自大的人.能够有勇气承认他的自大,这是很不容易的。也可以这么说,他或许还不够自大,仍然有改变的机会。”
“我有说我承认了吗?”他有点想动怒,这个女人就像在对他说教般,他觉得面子挂不住。
“有啊,你刚刚说你或许道道自己是什么样的人了,这还不算承认吗?”她笑着反问。
以往的他,肯定下一步会拍桌子,再起身走人的,可是今天不知道怎么搞的,修养意外的好。而他对她说的那番话,更是他不曾对人说过的,他到底是怎么了?莫非是她的笑容导致他无力招架…“你好像很喜欢笑?”他没有走人,却是转了个话题。
“应该吧,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因为没什么事值得生气的吧。”
“你从来都不生气的吗?”他根本无法想像世上有这样的人。
“为什么要生气呢?忍一时,海阔天空,气多了,问题也不见得会解决,而且,生气是伤神又伤心,何苦来哉?”
“这不是可以克制的吧。”他对她的论点存有疑问。
“或许你说的对,和每个人的个性、想法也都有关系,若是你彻底改变的话,根本也就用不着克制了,因为你连想生气的
望都不会有的。”
“改变什么?”他从来不认为自己需要改变。
“刚刚你自己说的啊,你是个自大、以自我为心、不把别人看在眼里的人。”她看着他再度微微变
的面容,顿了领,不惧的继续往下说:“所以你才会那么容易暴躁易怒,一点点不顺你心的事.你就会气得无以复加。如果说,你可以改变这一点,多听听别人、想想别人、原谅别人,那你也就不会想发脾气了,更别说还要克制这码事了。”
王东城看着她,眼神迸
出严厉的火光。从来没有人胆敢在他面前如此的分析他,还教他要怎么做人的!
方心柔知道他很生气,
向他的眼神,并不望而生畏,反倒直接、坦率,从容的谈笑以对。
“你不怕我,也不像我的前
会直接和我杠上,你真的很特别。”不消一分钟,他眼中的怒火就被浇灭了,再度屈服于她柔柔的笑靥中。
“再来一杯咖啡吧。”她没有回应他的话,只笑笑的又管他斟了一杯。
接着,两人就着咖啡、伴着雨声,促膝长谈到半夜三点多钟。席间,王东城都没有再出现脸部线条紧绷的情况了。而他们谈的最多的就是从小生长环境和家庭的生活,王东城对于方心柔自小背负在身上的家庭重担,多了一分对她的怜惜和自我的知足惜福,一辈子没吃过苦的他。才猛然明了他忽视了什么…
“好了,我要走了,我明天还要上班。”王东城起身告辞。
方心柔送他到门口。
“我以后还有机会和你聊天吗?不知道为什么,和你聊天觉得特别轻松愉快。”
“当然有机会,你是幼仪的上司嘛,想找人谈谈的话,我随时奉陪。”她一口应允。
“谢谢,你的笑容真的令人觉得舒服。”他忍不住又再一次称赞。
方心柔不说话,回谢他的正是一个超大的甜美笑容。
出了门口,道再见过后,王东城临走前,急忙又补上一句:“你泡的咖啡,真的很好喝。”
他的话让方心柔突然想到了什么,嘴角泛开了笑意。
他其实已经在改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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