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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昏暗绮丽的灯光,映照在‮店酒‬奢华的装潢上,夸张的布置手法,使坐拥软⽟温香的各路英雄豪杰,无一不屈服在‮店酒‬经理的吴依软语之下。

 一杯接一杯的酒杯碰,空气中弥漫着一阵酒香,混着浓重的香⽔脂粉烟薰之气,散播着一股令人为之昏眩的气氛。

 男人,甘心在此扮演火山孝子。

 冷眼看尽一切,郑明琳觉得自己受够了这种场式的应酬文化。

 再等一下,如果这些⽇本人仍没有退场的意思的话,那她就要开始抱着头哀号,借酒装疯,管它用的是什么招数,只要她能达到退场的目的,她不在乎他们下一次要再到何处去寻花问柳。

 她真是受够了,她觉得自己像个十⾜十的⽪条客。

 ⾝上所沾染的烟味、酒味,不浸泡个三天三夜怎么洗得掉,真是够令人恶心的。她皱眉,嫌弃地低头望着自己⾝上的⾐服。

 这个合约是双方周旋了半年多,在好不容易达成共识的状况之下定案的,事关双方七十亿元的投资,虽然并非惊人的成就,却是这一组人马耗费心力好不容易才让它尘埃落定的。

 出来庆祝当然是无可厚非,可是,为何她也要来呢?

 自己既非董事长,也不是总经理,更不是专案负责人,她不过是子公司旗下一个小小的副理,为什么被指定非得来不可?想到这她就呕!

 她的眼珠四处流转,准备只要一找到“恰当”的时机,马上闪人开溜。偏偏那个小⽇本的一双手不安分的直直朝她前袭来,她厌恶地将其拨开,却又不得不堆着一脸灿烂如花的笑容。

 “长⾕川经理,你喝多了。”

 说话的同时,她在心中暗骂,公司的大头到现在还不快出现,害得一群人耗费心力地杵在这里。

 虽然其他人颇有乐在其中的感觉,可至少她是如坐针毡,巴不得赶紧离开。

 “陪我唱歌。”

 长⾕川裕一装醉借机轻薄她的小手,想拉她去唱歌。可惜她无意奉陪。

 ‮店酒‬经理朝她眨了眼,整个人靠向长⾕川裕一。“长⾕川经理,我来陪您。”

 ‮店酒‬经理的适时解围,令明琳不由得顿时铭感五內,只差没有跪地膜拜。

 “不,不,我要她陪我喝。”长⾕川裕一的禄山之爪又不死心地朝明琳袭去。

 死‮八王‬蛋,小⽇本!借酒装疯。郑明琳心中不噤痛咒了他十遍,把所有记得的脏话在心中朗读了一次之后,才极不甘愿地陪他唱了一曲。

 一曲过后,长⾕川仍旧不死心地纠着她。

 郑明琳心里直叹今天⽇子不好,出门忘了翻农民历是否和自己对冲或不宜远行,否则怎么会这么倒楣遇到这个煞星。她现在最想做的是:拿榔头、铁锤敲昏这个小⽇本,看他还敢不敢像麦芽糖一样死黏着她。

 要不是看在今晚是公司庆功宴的份上,就算拿八人大花轿抬她,甚至把她打死她都不会来。

 这个长⾕川裕一三杯⻩汤下肚,便自以为世界绮丽了起来,一会儿拉拉她的手,一会儿又摸摸她的小脸蛋儿,越来越不安分。

 她的俏脸,早已气得泛⽩,脾气隐忍在爆发的边缘,她开始觉得自己快忍无可忍了。

 今晚公司包下这家⽇式‮店酒‬办庆功宴,供大伙儿喝酒‮乐娱‬,原也是无可厚非。但来的人都是⾼级主管,清一⾊全是男,她突然想到,自己会被“点召”前来,八成和这个长⾕川裕一脫不了⼲系。

 长⾕川裕一是⽇方派来协商的经理,平⽇一副道貌岸然、温文尔雅、幽默风趣,全然是一派谦谦君子的模样。年纪不大,是个青年才俊。可惜⻩汤一下肚,本便表露无遗。

 她嫌恶地瞥了桌上杂无章的齐瓦士、威士忌的空瓶,她想自己至少被这个长⾕川灌了大半瓶的威士忌,他想要灌醉她?偏偏她仍是面不改⾊。

 想她郑明琳是什么角⾊,半瓶威士忌就想灌醉她?还早得很呢!

 “郑‮姐小‬,你知道…我…”长⾕川裕一频打酒嗝,话说得不完整。

 拉了拉⾝旁的顶头上司,郑明琳低声地道:“张经理,我想走了。”

 “这么早就要走了?再多坐一会儿,老板还没来。”

 “不早了,经理。”都深夜十二点了,还叫早吗?

 况且,谁知道大老板今天来不来?他总是常常神龙见首不见尾,来无影去无踪。

 “别急着走嘛!”醉眼蒙的张明耀安抚着她。

 “经理,我不行了。”她抚着额头,极力装出醉态,意图以此来博取同情。

 “经理,我再不走,恐怕待会儿就醉得回不了家了。”她再度施展了哀求的功夫。低声下气的姿态连自己都觉得想笑。

 “好好好。”张明耀宽宏大量的应允她先离开“回去的路上要小心,别遇上坏人了。”反正只要走的不是他怀中的娜娜,他才不介意郑明琳何时离开。

 “谢谢经理。”叫她小心遇到坏人,依她看最坏的坏人全在这里了,哪里还会有坏人出现?她心里快速地转着念头。

 她正想起⾝,不料手腕却被人一把抓个正着。

 “别…别走啊!我还没…”

 糟糕!是长⾕川裕一,她忘了坏人中的坏人还在一旁虎视眈眈地注视着她。瞧他都已经一脸蒙了,究竟还想如何?

 叹了一口气,她再度拨开那只紧抓着她的手。

 “长⾕川经理,我真的要走了,你继续慢慢玩吧!”她想自己非闪不可了,不料她的挣扎却引起了长⾕川裕一更強烈的占有。他趋⾝向前意拥抱她,甚至企图強吻她。

 郑明琳机伶地在他重重的攻击之下左闪右躲,长⾕川裕一的大掌却直直伸向她的前,她开始觉得不对劲,心中响起了一阵阵的警报。

 在这种光线昏暗不明的地方,若真的出了事,说不定人家还以为他们是在相好,谁会来替她解围?

 她用力地想挣脫他的箝制,不料反被他抱个満怀。

 这下可好,她开始祈祷今天早上出门时烧的香可以保佑她平安无事。

 “小美人,别害羞,来嘛!”

 小⽇本,去死吧!她用力的想将他的膛推开,没想到这个动作却被长⾕川裕一解释为拒还,他以为她在玩擒故纵的游戏,一伸手硬是扯开了她上⾐的⾐襟。

 ⾐扣应声掉落,上⾐一排扣子全掉落在地上,领口敞开直到际。

 她用尽吃的力气推开了醉得不知自己在做什么的长⾕川裕一,揪着⾐襟,拎起⽪包,快速的向门口奔去。

 她的眼中在不知不觉中悄悄的布満了⽔气。

 这简直是屈辱!什么嘛!来这里应酬还差点被人家侮辱,越想越觉得委屈。泪眼蒙胧的她几乎看不清前方视野,只是凭本能地往前跑。

 猛地,她撞进了一个极为宽厚的膛中,一双结实有力的臂膀及时抱住了软脚的她。

 一道低沉得比电台主持人更有魅力的声音响起:“‮姐小‬,你没事吧?”

 薛敦诚一把稳住这个一头撞进他怀中的‮姐小‬,他看不清她的模样,却察觉到她的狼狈。

 他心中纳闷地思索着,今天这家店不是被公司包下来了,怎么还会有其他客人出现?可是看她的穿着打扮也不像是‮店酒‬的‮姐小‬。

 待他适应了光线,定睛一看,却觉得这‮姐小‬好生面,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再仔细望进她那一张已哭花的脸,上⾐已被扯破,极狼狈之至,不必想也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事。

 薛敦诚马上脫下⾝上的西装帮她披上,让她免去了曝光的尴尬。

 他沉声地向一旁的属下代:“进去看看里面的情况。”二个穿深⾊西装的俊逸男人得令立即往里面走去。

 薛敦诚柔声问:“‮姐小‬,你还好吧?”

 郑明琳早已哽咽得说不出话来了,尚未从惊鄂中回魂的她,对方才发生的事仍余悸犹存。她极力地想稳定自己的情绪,抬头望着眼前的男人。

 如果她不是公司的员工,她会以为现在来的是黑道的角头大哥呢!

 可是她认出了这个举手投⾜间都充満着強悍气势的人,正是他们公司集团的首脑…薛敦诚。

 纵使她已经进公司四年,只在公司大会上遥望过他一次,但这张酷帅的脸却是一直深烙在她心中。

 薛敦诚反复思索着这个面容悉的女孩,却又一时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啊!你是我们公司的副理郑明琳。”一旁的秘书郭容生眼尖的认出了她的⾝份。

 “总公司?”薛敦诚的眼顿时冷暗了下来,令人摸不透他的想法。

 “不,服装公司的副理。”郭容生小心翼翼地回答。

 谤据他担任薛敦诚秘书的经验,他知道老板目前是一座隐忍、蓄势待发的火山,闲杂人等勿近为妙。

 嗯,总算有人认出她是谁了。郑明琳哭笑不得的瞄着郭容生,不知该感谢他或骂他在她如此狼狈之际认出她是谁。

 郑明琳?薛敦诚心中反复地思索着这个名字。

 几经思量之后,他终于想起来了。原来她就是郑明琳!

 四年前她以第一名的成绩进公司,后来公司以奖学金补助方式送她进了剑桥大学,她在一年之內修完了MBA课程,现在在薛家“虹云”集团旗下的服装公司任职副理。

 他暗自打量着她,却又同时发现一件事。

 二年前的一天中午,他独自用餐后步行回公司的途中,在人行道上被一辆来势汹汹的摩托车狠撞了下,在他受伤倒地的当时,是这个女孩对他伸出援手,送他到医院去包扎伤口。

 当时未来得及向她请教芳名,事后也无处寻找她的下落,但这容颜一直深深印在他心中,未曾忘却。

 没想到她竟是自己公司的职员,只是…她怎么会让自己搞成这副德行?他非常的不解,尤其是在这种场所。

 这时,从‮店酒‬里面出来了三名男子,在薛敦诚耳际低语一番后,只见他蹙着眉,看起来不是很⾼兴的样子。

 随后他代秘书:“我要先送郑‮姐小‬回去,这里给你们处理,顺便叫车把喝醉酒的人送回去。”然后,他一手环着郑明琳,极尽保护的离开了‮店酒‬。

 在车上,薛敦诚除了问郑明琳的住处之外,便不再与她做任何谈。

 趁着停红灯之际,薛敦诚冷眼看着她,只见她一长串的眼泪像绵绵细雨,无声无息地滑落,不知该如何安慰她。

 郑明琳眼泪掉个不停,想起当初去英国念书之时,和虹云签了一纸六年的工作契约,明天第一件事,她就是去公司丢辞呈。

 薛敦诚言又止的望着她,决定自己还是专心开车好了。

 她的妆都糊了,样子还真是有点令人敬而远之。

 郑明琳心想:剑桥一年的硕士管理课就要一百廿万元的学费,代价是和公司签六年卖⾝契。如果这种应酬是必须的,那她宁可当初没有去念书。

 就算今天那个小⽇本喝醉了,也不能这么对待她,还把她上⾐给扯破了,这教她以后怎么见人?更何况公司的女主管虽然不多,也不是只有她一个人,为什么今天偏偏只点她出席?

 思及此,她益发觉得委屈,她突然觉得自己像个际花般的任人践踏。

 于是才稍停的眼泪又开始像打开的⽔龙头般一发不可收拾,她甚至抓起披在肩上的西装袖子擦脸。

 薛敦诚在见到她那如溃堤般的泪⽔,又看见他那件新买的亚曼尼西装外套竟被她拿在脸上抹,不由得心疼了起来。

 这件西装上⾐要价四万多,今天才第一次穿出门亮相就这么被她给‮蹋糟‬。

 看在二年前那场车祸她曾帮过他的份上,就不跟她计较那么多了。反正东西向来是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不久,车子到了郑明琳公寓的楼下。

 向来送人只送到门口的薛敦诚,今天突然慈悲心大发。“我陪你上去吧!”他告诉自己,为免那件可怜的外套受到更严重的摧残,所以他才决定将她送到家。

 郑明琳有些迟疑地哭红的眼睛,正眼看着他。

 基于他肯把⾐服借她遮丑,又送她回家,再加上他是公司的秘书长、大老板,因此她同意让他送上楼。

 郑明琳心中其实本不清楚这个大老板究竟“大”到什么地步,毕竟她只是在到英国念书之前,远远的见过他一次而已。仅是知道他的名字,知道大家戏称他是大老板,如此而已。

 当然,车祸那一次不算,而且她怀疑他对那次的事件是否遗留有印象。

 进了门之后,薛敦诚不待她招呼,便自己在沙发上落座,仿佛是自己家一般的自在,完全不像上司对下属,更不像刚认识的人。

 “你自己住?”

 郑明琳冷睇他一眼,心想:废话!看也知道,十多坪的小套房,一房一厅一卫一厨,他还以为她跟随谁住啊!

 她不理他,迳自走向浴室去‮澡洗‬,留他自己一个人在客厅,心想识相的客人应该会自行离去才是。

 见她走进浴室,薛敦诚也不理会。好像真当这里是自己的家似的,他开了电视,让声音飘散在室內,接着又松开了领带,自在地拿起放在桌上的报纸便看了起来。

 房里的布置很温馨,令他不自噤地放松心情想好好休息。

 “只可惜没人泡茶上来。”他喃喃自语。

 思及此,他立即走到厨房煮了开⽔,并且找到茶叶冲泡,完全没有个客人的样子,自在的在屋內行动、品茗,好像他才是屋主般。

 郑明琳洗好澡出来时,情绪已稳定多了,她以为“大老板”已经自行离去,不料却看见他正好整以暇地端坐在客厅专心看报,不但如此,他还泡了一壶茶在品茗,茶香四溢在空气中。

 “喂,好像我才是主人吧!”这什么跟什么嘛!

 “我知道。”

 挑起眉,他说完后又埋首于报上的财经新闻中。

 “那你怎么这么自动?”就算他是大老板,也不能脸⽪厚到将这里当成自己的家。

 “你‮澡洗‬洗那么久,我总得找些事情来打发时间吧?”他脸上的表情写着“无辜”二字。

 “那你现在可以离开了。”

 忘了他对她的好,郑明琳毫不客气地下起了逐客令。一旦恢复精神后,她完全没了刚刚那副受了委屈的可怜样。

 只可惜他本没有要离去的打算。“我还有事要问你。”

 “问我什么事?”郑明琳的心中画満了问号。

 薛敦诚抬起他那双深邃的双眸,正眼仔细地打量眼前这个卸去所有脂粉,一脸再素净不过的女人,更加确定了她就是车祸那天送他到医院就医的人。

 只可惜她似乎已经忘了有那回事。

 提起正事,他质疑地问:“你今天为何到‮店酒‬去?”

 据他所知,今天的活动,只有男主管才出席的。

 “我怎么知道?我被那个长⾕川经理点名要求一定要出席的。”

 她的语气中不只透着无辜,更有许多无奈。

 “长⾕川?”他思量着这个名字。莫非是长⾕川裕一?“是⽇本红花的经理,长⾕川裕一?”

 “没错!”就是那个⾊狼,不过这句话她并没有说出口。

 “纵使是长⾕川也没有权利指派我们的人,你可以拒绝他。”隐约中,他的口气透着指责。

 她老大不⾼兴的回他“你以为我没有拒绝吗?可是张经理一直拜托我去,我又能如何?”

 “张经理…张明耀?”薛敦诚瞬间想起这个名字。

 这家伙的确很像是那种会为了合⽇方而委屈自己手下的人。

 “没错,上面的人都出声了,我还能怎样?”她无奈的表露出⾝为下属的悲哀。

 “那今晚扯你上⾐的,也是长⾕川裕一?”

 “当然是那个⾊狼。”一想到这件事,她就有一肚子气,不但害她差点曝光,还差点失⾝!

 “你太不爱惜自己了。”他生气地指责她,怪她没保护好自己。

 他一定想歪了,郑明琳急忙得为自己解释:“你别误会了,我没让他得手。”

 “可是你上⾐都被扯破了。”他虽然语带责难,但当他知道长⾕川没有得手时,心里却莫名的松了一口气。

 “我也没办法,我想走,可是他又死拉着我不放。”

 薛敦诚无端地烦躁起来。莫名其妙的,他就是不愿她有任何再度面对这种危险的可能。

 郑明琳立即答道:“有大老板的一句话,我乐于从命。”

 看见她转变的笑颜,他便不觉沉下了声:“公司当初送你去剑桥读书,可不是为了让你回来后到‮店酒‬应酬的。”

 “你以为我爱去吗?我庒儿不想去那个什么鬼地方,要不是张经理硬是強迫我去,打死我都不会去的。”见薛敦诚没反应,她又继续道:“我可明⽩告诉你,要不是为了和公司签的工作契约,‮姐小‬我早拍拍庇股走人了。什么嘛!当一个小小的副理还得陪人喝酒,还得帮不长进的上司挡酒,一个不小心还要被人吃⾖腐,末了又得挨大老板你一顿不分青红皂⽩的好骂,我心里有多呕你知不知道?”

 她知道自己此刻的样子一定像极了准备上街和人对骂的泼妇,更加明⽩眼前这男人自己惹不得,但她就是无法克制自己。

 偏偏他依然安然自在。

 “你不喜目前的工作?”好半晌后,他才开口问她,并起⾝在她的橱柜中找到了一瓶⽩兰地。

 “我都签了六年的卖⾝契,还谈什么喜不喜?”

 气发完了,她又现出一脸的可怜无辜相。

 “还是你不喜目前的主管?”他迳自拿了二个杯子倒酒。

 “只要别叫我去应酬,倒是満喜的啦!”

 接过他递来的酒,她敷衍地回应着,并一口饮尽,才像突然惊觉他的举动似的大叫:“你⼲嘛偷喝我的酒?”

 他不悦地抬头瞪她。“什么叫偷喝?我是正大光明的从柜子上拿下来的。”

 他不理会她怒火充斥的双眼,迳自地说:“你害我今晚没喝成庆功酒,又害我的西装报销,加上我护送你回来,喝你一点酒不过分吧,怎么做人这样小气?”

 她闻言,立即一把抢过他手中的酒瓶。

 “那我也要喝。”她正愁一肚子委屈无处发怈,这下正好可以借酒浇愁。

 包何况现在是在她的家里,她可以放心大胆的喝,不会有长⾕川裕一之流的人出现来騒扰她。

 眼前的这位大老板,他既然好心的送她回来,应该不会对她下毒手,否则他也不用这么帮她。

 思及此,她开始解除戒心地大口喝酒。  m.sSvv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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