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会留宋忆筠住下来,其实是基于宜安一时的美意。
双方男未婚、女未嫁,外在条件也相当,加上女方对男方又一往情深,她才想帮他们制造相处的机会,想说时间久了,也许能成就一段姻缘也说不定。
哪里知道,短短三天的光景,她的想法便彻底改观了。
别说是商圣尧对宋忆筠头疼不已,就连她自己也对这千金娇娇女没辙。
回想宋忆筠住进来的第一天,她前一秒才点头同意,下一秒这大小姐已经喋喋不休的批评起屋子里的环境。
尤其当她看到她的卧房时,更是批评得一无是处。
所幸,她平
被家里的四个女人唠叨惯了,早养成了凡事充耳不闻的习惯,便由着大小姐她去念而不做回应。
原本,宋忆筠的目的是要宜安动手整理环境,但她念了半天,却发现人家根本无动于衷,甚至不甩自己。
她尽管感到愤怒,却也没有立场发作,毕竟宜安才是这间屋子的主人。
当晚,她心不甘、情不愿的当了生平第一次女佣,勉为其难的将宜安
上的脏衣服全扫到地板上,然后再上
就寝。
对于宋忆筠的无礼,宜安倒也不太介意,反正那些衣服在商圣尧出现以前,本来就是在地板上的。
对她而言,只要宋忆筠不来烦她,就谢天谢地了。
比较麻烦的是商圣尧,她答应留下宋忆筠一事,让他十分不谅解。
他除了摆脸色给她看外,当他发现她揽了个瘟神进门时,也不忘在一旁幸灾乐祸。
但是也由于她的报应来得太快,商圣尧才肯轻易的原谅她。
相形之下,他可比她惨多了。
在亲眼目睹商圣尧的惨状后,宜安在同情他之余,心里多少对他存有愧疚。
毕竟,如果不是因为自己一时的妇人之仁,也不至于招来宋忆筠这样一号大瘟神。
也是因为这样,她才总算看清楚,为什么像宋忆筠这样一个美丽的女人,商圣尧会不喜欢她?
理由再简单不过,实在是宋忆筠太黏人了,连她这个旁观者都快看不下去了,更别提是身为当事人的商圣尧。
白天里,只要有商圣尧出没的地方,宜安绝对可以在方圆一公尺的范围内找到宋忆筠,她黏人的程度就只差没二十四小时跟哨。
当然啦,如果商圣尧肯让她住进他的屋子,二十四小时跟哨也不是不可能。
般到后来,为了摆
她的纠
,除了三餐以外的时间,商圣尧几乎全躲在海上冲
。
原本,宋忆筠也有意跟进,可惜她对冲
不在行,这才不得不死心的留在沙滩上做
光浴。
将两人你追我跑的追逐看在眼里,如果不是宜安自己也不幸被
上,也许她会有心情看热闹也说不定。
但是这会儿,在见识过宋忆筠的能耐后,她只求明哲保身,对周遭的一切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只是专心的画画。
宜安原本以为,只要自己不再多事,便可置身事外,避免卷入是非之中。
虽说这样一来对商圣尧难免不讲义气,但是事到临头保身要紧,她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但她哪里料得到,她都已经尽可能闪得远远了,横祸还是从天外飞来。
在沙滩上写生的宜安一抬头,便见商圣尧笔直的朝自己走来,宋忆筠则落在他后头,约莫三步之遥的距离。
他一来到她身边,二话不说,伸出手臂便一把将她搂住。
不待她开口,宋忆筠已先一步抢着质问:“尧,你为什么搂着她?”
正当宜安还搞不清楚状况之际,他突然无预警的宣布“宜安是我的女朋友,我搂着她有什么不对?”
“什么!”不光是宋忆筠惊诧,就是宜安也是一脸错愕。
商圣尧则在第一时间,附到宜安耳际低语“看在我们的
情上,别在这节骨眼否认。”
她随即会意,他是想拿自己当挡箭牌,叫宋忆筠彻底死心。
只不过宜安实在怀疑,以自己平凡的相貌,能叫她信服才怪。
果然“你骗我!”宋忆筠
不信。
“事实摆在眼前,信不信由你。”商圣尧摆明无意多做解释。
被一个美丽的女人恨恨的瞪着,宜安这才了解什么叫
骨悚然。
商圣尧啊商圣尧,就算你怨我引狼入室,这样设计陷害也未免太狠了点?
宜安硬着头皮立在原地,默默承受宋忆筠的怨恨。
彻底评估过宜安后,宋忆筠仍不认为她有资格对自己构成威胁。
“那天你明明说过没有喜欢的人。”
“因为我一直把你当成妹妹在疼爱,不忍心伤你。”
“那你现在又怎么忍心?”宋忆筠质问。
“只怪你执
不悟,一直不肯认清楚事实。”
将眼前的情况看在眼里,宜安不觉好笑,别人是英雄救美,她却是丑小鸭救英雄。
宋忆筠的视线在他们两人的脸上来回梭巡,最后的结论依然是“我不相信,你肯定是骗我的。”
“就算你坚持自欺欺人,事实也不会因此而改变。”商圣尧不为所动。
见他说得笃定,宋忆筠转而以不善的目光投向宜安,看着她的眼神写
轻蔑。
“我到底哪点不如她?”论脸蛋、论身材,她自认都胜过她千万倍。
只见商圣尧一脸正
“爱情讲求的是感觉,不是外在的比较。”
这话听在宜安的耳里,也不
对他的口才感到佩服。
只不过将宋忆筠为爱伤神的模样看在眼里,她又觉得有些不忍。
宋忆筠的神情一转,忿忿的瞪着她“为什么会是她?”
别问我,谁让我刚好倒楣的出现在这里,宜安心里嘀咕。
“感觉这种事很难说,对了就是对了。”商圣尧是越讲越真切。
“她根本就配不上你。”
“我觉得配就行了。”
见他袒护起宜安,宋忆筠转而针对她“小偷!你偷走我的尧。”
小偷?没搞错吧,商圣尧又不是东西。宜安在心里纠正她。
“你这个伪善者,亏我还以为你是真的好心要留我住下来。”
她是很好心没错啊,可惜这年头好心未必有好报,宜安感叹。
“你说话呀你,现在你得意啦?丑小鸭居然也有战胜逃陟的一天。”
“忆筠!记得你的分寸。”开口斥责的人是商圣尧。
“你骂我?”宋忆筠一脸受伤。
“我只是提醒你,别忘记自己的教养。”
她指着宜安不肯改口“你就为了这个长相平凡的丑女人骂我?”
“忆筠!”他硬着语气喊她。
宋忆筠转向宜安发飙“都是你,都是因为你,尧才会凶我的,这一切全都是你的错。”
此刻的她看起来就像是个讨不到糖吃,正在无理取闹的大小孩,那模样叫宜安看了有些不忍,觉得自己像欺负她的坏巫婆。
对于宋忆筠的口出恶言,她仍不以为意,反正她一向不在乎别人的想法,何况她多少能够理解宋忆筠的心情。
看着眼前这一团混乱,她只觉得无奈。
也许感情的事,旁人本来就不应该
手,还是该回归到当事人,由他们自己去解决。如此一想,宜安回头去看商圣尧。
而他一眼就看出她的想法,于是赶在她开口前,先一步附在她的耳际低语。
“看在这些日子以来,我为你料理三餐的份上,别在这时候
腿。”
面对商圣尧乞求的眼神,加上自己对不起他在先,宜安只得打消供出真相的念头。
而他们的举止看在宋忆筠的眼里,只当两人是在眉来眼去“魏宜安!你别以为不说话就什么事也没有了。”
不说话?天晓得她哪里是不说话,她只是不晓得该说些什么。
不得已,她只得勉强挤出一句“对不起。”心里则暗忖:自己到底是招谁惹谁了,明明就不干她的事,这会儿黑锅却得由她来扛?
宋忆筠哪里肯接受“如果你真觉得对不起我,就不会把尧抢走。”
冤枉啊大人,她根本什么也没做,商圣尧就自动黏上来啦!
“也许商圣尧并不适合你。”宜安说得颇为婉转。
天晓得只要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商圣尧对她根本是一点意思也没有。
“他不适合我,难道就适合你了?”宋忆筠尖酸的嘲讽。
是不太适合,宜安心里头承认。
“也不看看自己的长相,你凭什么跟我比?”
商圣尧跳出来维护她“比不上的人是你,光是在涵养上,你就差她一大截。”
对任何一个女人而言,这世界上再也没有什么事,会比被心爱的男人指责更令人难受的了。
宋忆筠红着眼眶泫然
泣的模样,让宜安再次萌生退意“商…”
“想想我还为你收拾厨房。”商圣尧提醒她。
宜安只得认命。
魏宜安啊魏宜安,谁让你这么不争气,欠了人家一大笔的人情债。
“如果你希望,我可以为你改。”宋忆筠极
讨好商圣尧。
“你是需要改,但不是为了我,而是为你自己。”他希望她能学着长大,改掉任
的毛病。
见讨不到他的
心,宋忆筠又将矛头转向宜安“那她呢?她全身上上下下毛病那么多,为什么你还是喜欢她?”
又来了!宜安翻了下白眼,觉得眼前的女人怎么这么“番”三转四转的,老要将问题转回她身上。
她无意识的瞥了商圣尧一眼。
误以为她又想
腿,商圣尧才刚开口“记得吗?我还…”
“帮我整理家务是吧?”宜安早料到他要说什么。
看来除非是早点将宋忆筠的难题解决,否则她很难
得了身。
叹了口气,宜安死心的回头面对宋忆筠。
“感情的事,勉强是不会有幸福的。”她语气中肯,希望能点醒她。
宋忆筠根本听不进去“不干你的事。”
宜安心里苦笑,她何尝不希望不干她的事。
“偏偏你看上的人是我男朋友,我想
得了关系都难。”
听到宜安自称商圣尧是她男朋友,宋忆筠可不高兴了,一个箭步上前“你不要脸!”右手随之扬起。
啪的一声清脆巴掌响起,速度之快连商圣尧都来不及阻止。
“你干么!”他大吼着将宋忆筠推开,紧张的低头察看宜安被打的脸颊“你没事吧?”
“现在你得另外再帮我洗头。”除了前面三项以外。
宜安虽然还能开玩笑,商圣尧却笑不出来。
尽管当事人都没有注意到,一旁的宋忆筠却是将商圣尧的神情看得分明。从小到大,她第一次看到他对女人如此关心呵护。
这下子,她总算相信,他是真的爱上魏宜安了。
难过之余,宋忆筠转身跑开了。
宜安见状“商圣尧,你要不要跟去看看?”
“别理她。”他一口回绝。
宜安看着她跑回小屋,心里依然不怎么放心“这样真的好吗?”
商圣尧头也不抬的说:“她得学着长大。”他注视着她红肿的半边脸颊“很痛吧?”
宜安摸着仍带麻辣感的脸颊“想知道的话,亲自试试不就得了。”如果有需要,她很乐意代劳。
商圣尧的眉宇间有着不舍“对不起,我没料到她会动手。”
无意让他自责,宜安倒也看得颇开“算啦,就当是我知恩图报好啦!”平
麻烦人家这么多,这会儿当代罪羔羊挨一巴掌也是应该。
她轻快的语气也感染了他“看来这回该换成我以身相许了。”
宜安却不赏脸“怎么你也想用以身相许来惩罚我?”
毫无疑问的,她是商圣尧遇过最不识货的女人。
“截至目前为止,你是唯一一个把它当成惩罚的人。”
“那是因为我刚刚才亲体身验过。”她指着红肿的脸颊道。
“不会再有下回了。”商圣尧郑重保证,这回是他太大意,没料到宋忆筠会出手打人。
“当然没有下回!”她脑袋又不是秀逗了“你以为我会傻得再当你的挡箭牌吗?”
商圣尧正要告诉她,他并没有把她当成是挡箭牌的意思。
宜安已经先开口提醒他“记得啊,除了生活杂务的代理以外,你还得帮我洗头。”自己挨这巴掌可不是没有代价的。
他好笑的反问:“我以为这些事,早在你挨这巴掌以前,我就全包了?”
宜安想想也对“既然你都已经驾轻就
了,就继续保持下去吧!”
听她说话的语气,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是商圣尧欠了她呢!
只不过商圣尧并不介意,他早已习惯帮宜安打理生活琐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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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宋忆筠,宜安跟商圣尧的生活总算回复原先的平静跟惬意,商圣尧的假期也逐渐接近尾声。
这是第一回,商圣尧有这种感觉,觉得为期两个月的休假实在太短了。
他甚至在心里盘算,打算将休假时间延长。
但这天早上,宜安来找他,告诉他自己要回台北一趟,要他不用帮她准备午餐了。
“你要回台北?”
“嗯。”宜安手里拿着两三幅画“跟翰允约了下午要送画过去。”
商圣尧直觉提议“我开车送你过去。”
有专车接送宜安当然好,正想点头答应,突然想起跟她父亲约了吃中饭。
“不用了,我自己过去就行了。”考量到父亲要是误会两人的关系,到时候自己还得多费
舌解释。于是生
懒散的她转而拒绝。
他虽然注意到她临时改变主意,倒也没多追问“那你自己路上小心点。”
“知道啦,记得帮我准备晚餐。”
宜安离开后,商圣尧原本打算回屋里冲个澡的,但进门一瞥见柜子上搁着的车钥匙,他一时兴起拿起它又折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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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厅里,宜安跟父亲选了张靠人行道的桌子用餐,父女俩边吃边闲话家常。
“小安啊,你打算什么时候要搬回来?”魏朝祥关心的问。
“暂时还没有这个打算。”她叉了块猪排送进嘴里。
在宜安心里想的是,住在小屋那儿三餐有商圣尧张罗,生活又自由,她干么没事搬回家里去,让耳
子不得清静?
“可是你妈她们…”
宜安一听到父亲提起家里那票女人“爸该不会跟她们说,约了我中午一块吃饭吧?”她紧张的回头四处张望。
好不容易回趟台北,她可不希望马上又得面对四个唠叨的女人。
“你妈她们不知道,我没告诉她们。”他信守自己在电话中对女儿的承诺。
“那就好。”宜安松了口气“否则我这顿饭也别想好好吃了。”
“你妈她们原本以为,要不了多久,你就会自己搬回来。”
她轻哼了声“那她们可有得等了。”家里那票女人心里在打什么鬼主意,她是再清楚不过。
“事情的经过你妈全跟我说了,她们不是真心要赶你出去的。”魏朝祥对
女这样的做法,其实也不赞同。
“我知道。”母姊们的那点心思,哪里瞒得过她“她们只是想以此作为手段
我就范,让我答应整型罢了。”
“既然你也知道,那就搬回来吧!”他实在不放心让家务一窍不通的小女儿,自己一个人住在外面。
“爸要我答应她们去整型?”
“倒也不是。”魏朝祥虽然否认,但旋即又补充“不过如果整型对你比较好…”他因为
子跟三个女儿的危言耸听而动摇了。
“爸!”宜安看着父亲,表情有些不敢相信“我才离家一个多月,你已经被妈她们给完全洗脑啦?”
魏朝祥没有承认“爸不是这个意思。”他跟着改口道:“如果你真的不想,那就算了。”
“我当然不想。”她态度坚决“爸以前不是常跟我说,一个人最重要的是内在的涵养,而不只是外表的假象?”
他确实是这么说过。
由于小安的外貌并没有遗传到他们夫
俩的优点,为了不让她感到自卑,他才会从小编输女儿这样的观念。
如今想来,他不免汗颜,女儿都做到了,怎么看不开的人反而是自己。
“既然你不想,爸也会帮你跟你妈她们说,经过这回她们已经清楚你的决心,不会再藉此
你了。”
“是啊,她们只会另外再想别的办法。”母姊们是什么个性,她还会不清楚?
魏朝祥虽然也清楚女儿说的没错,但是“你一个人住在外面,连照顾自己都成问题,叫我们怎么能够放心?”
“没事的啦,爸。”她安抚父亲“你看我,这不也吃得白白胖胖,哪里有瘦着?”
确实,刚才进来看到女儿时,他多少有些意外。
由于清楚女儿对厨艺一窍不通,魏朝祥原本还以为进门时,会瞧见一个瘦得跟皮包骨似的女儿。
尽管女儿的情况出乎自己原先的预期,他还是希望能说服她搬回家住。
“你搬回来,我们看得到也比较安心。”
“过一阵子吧!”等商圣尧假期结束,自己三餐没人照料时,她也许就会考虑考虑。
案女俩边吃中饭,边聊家里的琐事,
没有察觉这会儿在餐厅外头,对面的马路边,一双眼睛正紧紧的盯着他们不放。
车子里,商圣尧坐在驾驶座上,两眼死盯着在餐厅里用餐的宜安,以及坐在她对面的中年男人。
原本他只是一时兴起,临时起意跟来,不料却让他意外发现这幕…宜安跟个中年欧吉桑,在餐厅里愉快的共进午餐。
当下,一股莫名的酸味不断从商圣尧心底窜出。
想起稍早她拒绝自己接送一事,他的心里更不是滋味,同时也更加认定,她跟这中年男人的关系非比寻常。
宜安喝了口汤“说真的,爸,我不在,你一个人怎么受得了妈她们?”对家里那四个女人唠叨的功力,她可是亲体身验过的。
“别把你妈跟你姊她们想得太糟糕。”
“不是想,是事实。”宜安更正父亲“有时我实在很佩服爸,你居然能忍受得了妈她们四个女人。”
魏朝祥一脸泰然“我想普天之下没有一个男人,会对我现在的境况使用忍受这样的字眼。”天晓得有多少男人求之不得“我自然也不例外。”
她翻了下白眼“男人。”
“没错,这正是原因所在。”魏朝祥不否认。
“可惜我不是男人,处在那样的环境,有时连忍受两字都还不足以形容。”宜安觉得自己说的一点也不夸张。
“要是让你妈她们,听到你这样说…”
“那就表示爸出卖了我。”她先一步拿话堵父亲“我想爸应该不会这么忍残的陷害自己的女儿吧?”
魏朝祥板起脸假意问道:“爸是这样的人吗?”
她一脸正
“我完全相信爸的人格。”一手还做出小童军保证的手势。
宜安话才说完,父女俩便齐声笑了开来。
车子里,商圣尧眼睁睁看着宜安跟个男人有说有笑,心里可说是难受极了,他恨不得马上到餐厅里赏那男人几拳。
懊死的男人!也不想想自己都多大岁数了,还学人家老牛吃
草?商圣尧恨恨的怒瞪着他。
虽然魏朝祥已经年过半百,但因长相斯文加上保养得宜,外表看起来才四十出头。
但早已被嫉妒冲昏头的商圣尧,
没有注意到自己心里在想些什么,他脑海里只刻着宜安跟男人有说有笑的画面。
他就这么隔着条马路,死盯着在对面餐厅用餐的两人。
由于中午的休息时间过得差不多了,魏朝祥还得赶回去上班,父女俩终于结束这次午餐的约会。
宜安让父亲先走,自己留下来付钱。
见她用完餐准备离开,商圣尧想也没想,直觉便推开车门往对面餐厅走去。
宜安才走出餐厅,便在门口跟他遇个正着。
相较于商圣尧一脸打翻醋坛子的妒意,宜安显得颇为意外。
不等她开口“原来是为了他。”嫉妒让商圣尧想也没想便
口质问,也不管自己有无立场。
“你怎么会在这里?”宜安只是对商圣尧的出现感到意外,并没有去细听他的问话。
以为她存心规避自己的质问,商圣尧因而更加认定,她跟刚才的中年男人之间有暧昧关系。
尽管妒火中烧,他仍不想让宜安发现她一路跟踪她的事实,于是他强捺着怒气的说:“医院打了电话让我回台北一趟。”
“这样啊!”宜安也没多想。
但既然跟医院约了,他不去医院跑来这里做什么?
“你呢?不是说约了翰允
画?”商圣尧倒要听她如何解释,
没注意到自己说话的语气,像极了逮着
子红杏出墙的丈夫。
经他这么一提醒,宜安连忙看了下手表“糟了!我跟翰允约好两点碰面,快迟到了,我先走了,晚上见。”
她边说边快步离开,商圣尧就是想再追问也没有机会。
不得已,他只得暂时忍下妒火,等宜安晚上回来再追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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