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事实的真相,并不全然如御风行所想的那样。
没错,当年他摔的那一跤确实改变了些什么,但那绝不是让霍靳改变观感的主因。
往事历历在目,霍靳什么都记得,关于那戏剧化的夜一,他记得在御风行初初摔下去的当时…“小五!你怎么可以这样?”⾝为霍家的大姊,霍瞳率先开骂。
就在同一时间,所有的人全往躺在楼梯底下的御风行聚集,依然站在楼梯上头的霍靳显得相当突兀,小小的脸上带着可怕的惨⽩。
“怎么样?哪里痛?告诉爷爷,你哪里疼?”轻手轻脚的检视小孙子的伤势,御家大家长御长夫已无心注意⾝边的事情。
“你就算再怎么不⾼兴,怎么可以把人推下楼?”当着御长夫的面,霍瞳继续骂道
霍靳无法言语,其实不用霍瞳骂他,他的自责就够淹没他了,可就在这时候,他竟然听见…“不是。”疼得直昅气的御风行没理会爷爷的关切,突然说道。
“什么?孩子你说什么?”御长夫就怕这一脉单传的孙子有什么万一,吓得老泪都快掉了下来。
“不是小五哥哥推我,是我自己掉下来的。”这话是说给大家听的。
“什么?,”霍瞳愣住。
“我不小心,小五哥哥想拉住我,但我没抓住他,就跌下来了。”御风行以⾜够被听见的音量,忍痛说明道。
所有人都听见了,但当中最震惊的,自然是知道真相的霍靳。
之后一阵的忙
,在确定没有严重的骨折外伤后,御风行被抱回房里休息,行经犹在发愣的霍靳时,还不忘对他露出一笑,那笑,让霍靳困惑又困惑…“你还愣在那里⼲么?”霍家大姊忽地咆哮出声,完全不因为刚刚的“骂错人”而感到歉疚,看来是打定主意直接用更凶悍的态度来模糊“错骂”的窘况。
若是平常,霍靳定要据理力争一番,可才刚历经一连串他完全无法理解的事,他没那心力,只是面⾊如土地看了她一眼,受惊吓的心神还未完全回复。
“你一定是故意的!”老四霍沛突然开口指控。
心中一惊,霍靳以为被发现了,姊姊们知道事情并不如御家那小子讲的一样,他不但从没想过伸手拉人一把,更甚者,他就是推人下楼的元凶。
“你说,你是不是故意没拉住风行?我知道,你一直就看他不顺眼。”老三霍曦气呼呼的补上”句,彷佛滚下楼的人是她一样。
“曦,别这样说,我相信小五他不会这样的。”二老霍楠说道。
“楠姊…”没想到二姊会突然表示出对他的信心,霍靳没有感动,只觉心虚不已
“难说。”老三霍曦撇撇
,不是很认同二姊的说法。“这小表平常嘴巴那么坏,谁知道他心里的想法有没有一样坏。”
“就是说嘛,搞不好就像三姊讲的一样,是小五推风行下楼的。”霍沛深表认同。
“你们…你们…”被说中事实,霍靳心虚得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好了啦,别再吓小五了,刚刚风行都已经亲口说了不是小五推他,你们为什么要再针对他?”觉得这种事没说谎的必要,霍楠理
的说道。
殊不知,这事真是一项天大的谎言,霍楠自觉讲理的话语,一字一句就像针一样的戳刺着霍靳。
人是他推下去的!
他多么、多么想有⾜够的勇气大声诚坦一切,但一想到现在就待在御家的地盘上,依御爷爷宠爱孙子的态度,加上四个姊姊宝贝那御家小子的程度…是一种生物与生俱有的天
直觉,为了自⾝的生命全安着想,霍靳吓得一句话都不敢多说。
“好了啦,以小五的个
,他没拉住人,想必已经够自责了,你们别再给他庒力了。”霍楠不想这事再闹下去,出面打回场。
“这我们知道,但就是气啊!”霍瞳还是很不慡。“你看看他,愣在那里跟块木头没两样,怎么会这么钝呢?他就不会跟上去看看吗?”
“这也是,风行刚摔了那一下,一定吓到了,小五你们年纪差不多,比较有话聊,你去陪陪他。”霍楠也觉得应该。
就因为这样,霍靳没得选择,在四个姊姊可称之为狰狞的关爱眼神下,举步维艰的走向那个他一点也不想去的房间。
对于御家祖宅,即使两家人颇为亲近,可霍靳并不像其他家人一样
悉,但幸好没什么大问题,他只要循着问诊的声音前进就好了。
一步一脚印,蜗步一般的在长⽑地毯上踩下一个个不情愿的脚印,百转千折的思绪一直围绕在御风行最后留下的那抹笑,凭着这,混
中慢慢让霍靳理出一点头绪。
笔意的,那小子一定是故意的!
这念头就像一道灵光,瞬间将霍靳从自责的地狱中拉出。
他越想,就越觉得自己的推论很正确,苦⾁计,这个叫苦⾁计,他上回看故事书时看过。
想来,为了博得他的好感,争得他的友谊,御家那小子不惜来个苦⾁计,故意让他推了那一把,故意从楼梯上滚下去,要让他自责难过,然后再以施恩的嘴脸来赢得他的好感,所以才会在最后还笑得出来…最后的结论出来了,霍靳撇撇
,一脸不慡主不懂,怎么…怎么有这么讨人厌、这么会装模作样的人?
他心里觉得厌烦上点也不想进去看那个受害者,正愁着不知道该怎么
差的时候,就听见未关的房门传出声音…“你怎么这样不小心?”可怕的咆哮声突地响起,霍靳吓了一跳。
他不知道他在⼲么,但他直觉就像偷儿一样蹑手蹑脚了起来,小脑袋凑到门边,贼一样的偷看,想先弄清状况。
“今天是什么场合?你是故意想让我难看的吗?”御长夫严厉的目光直盯住有些鼻青脸肿的孙子。
一脸的苍⽩,御风行脸上带着青紫,静静地坐在
上听训,那静默乖巧的模样,就像个破损的人形娃娃一样,无端惹人心酸。
罢去放澡洗⽔的吴妈一出浴室,看见的就是这副景象,她忍不住开口。“老爷,小少爷他只是不小心摔了一跤,他已经吓坏了,请您别再骂他了。”
“骂他?我怎会骂他?我只是在教他,让他知道事情的严重
。”御长夫恼了,声音大得更像是破口大骂。
偷听的霍靳有些些吓到,他所知道的那个亲切的御爷爷这时完全变了个样,慈祥不再,亲切不再,那模样就像个恶鬼似的,一脸凶神恶煞的对着
上苍⽩的人与
边一脸慌
的吴妈怒声咆哮着。
“但是…”
“好了,吴妈你别说了。”安静听训的小人儿开口,带着青紫的苍⽩有着不符年龄的早
,轻声道。“爷爷他没骂我,他只是担心我、在教我,他只是要我以后多小心一些,毕竟我们御家一脉单传,爸爸不管事,就剩我能接爷爷的
子,我一定要分外小心的保护我自己,不能受到任何伤害,以后才能接下我们御家的事业,接下爷爷一手创办下来的医院。”
一番话,就算八岁的霍靳听得很模糊,也觉得怪异不已。
那种背书似的语气,好像…好像哪里怪怪的?
“我的好孩子,你知道爷爷的苦心就好了。”听了他一番话,御长夫的怒焰突地全消了下来,金孙能如此懂事,他着实感到欣慰。
“爷爷您放心,以后我会小心,一定不会使我们御家蒙羞的。”御风行保证。
“老爷,小少爷很懂事,您可以放心了,下头宴会需要您,小少爷的伤势由我来吧!等他洗完澡后,我会帮他上藥。”吴妈小心建议。
“是呀,爷爷,吴妈说的对,我没事,没撞到头,只是一点碰撞跟擦伤,您不用担心,下面的宴会还需要您,还是请您先下去吧!这里留下吴妈帮我就好了。”小小的人儿帮忙劝说。
“你确定除了碰撞擦伤外,没撞到头?真的不用上医院?”御长夫还有些不放心。
“真的,我没事,之前上过课,教练教过我要怎么预防受伤,所以我没事。”怕他不信,御风行还动动四肢以兹证明。
“如果有任何的不舒服,一定要说,知不知道?”御长夫
代。
见御长夫松了口,正打算从房里退出来,霍靳一溜烟的跑开,找了个最近的房间,不管三七二十一先躲起来再说。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数了两次的一百后,霍靳才贼头贼脑的又探出头来,不见御长夫的⾝影也没听得人声,这才小心翼翼地贴近那虚掩的门…“我的好少爷,疼不疼啊?”吴妈担心着急的语气从门
中传出。
“吴妈,你别担心,真的就只有这些小伤口而已,我没事的。”不同方才,御风行的语气轻快许多。
“可怜的孩子。”吴妈帮忙换下已不再笔
的小西装。
“吴妈…”任由吴妈脫下⾐服,御风行开口,语气明显显得迟疑。
“怎么了?有事吗?”
“爸爸妈妈他们…”顿了顿,他细声问。“他们好吗?”
提起这事,吴妈忍不住叹气。“真不懂老爷在想什么?一家人好好的,为什么要拆散你们呢?”
“爷爷说『慈⺟多败儿』…”小小的人儿细声道,神情不掩落寞。
“话不能这么说。”吴妈头摇叹气。“更何况,少夫人她从来也没做错什么,对你的教育一向很注重,怎么能说她慈⺟多败儿?”
“我、我不知道。”抿
,御风行低喃,即使早
,可这问题对一个七岁的孩子来说,委实太过沈重了些。
“真是的,孩子总是跟着自己的⽗⺟亲比较好,哪有人像他那样跟人抢孩子的?”吴妈嘟嚷,満心的不赞同。“真不是我爱说,自从老太太去世后,老爷是越来越不讲理了,单是把你们一家人拆散的事,就显得不合情理。”
低着头,御风行不接话,这种事,他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
“真是苦了你了。”吴妈怜惜的摸摸他乘细的发丝。
“爷爷他…他是不是不喜
我!”他细声低问,这问题他想过千百回,每次总没有答案。
“你误会了,老爷他不是不喜
你,而是太喜
了,所以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吴妈又叹气。
“为什么?”他真的不懂。
“就像他说的,御家一脉单传,你是御家唯一的传人,他怎可能会不喜
、不看重你这个唯一的孙子?”
着他肘上的青紫,吴妈说道。
“可是…”他嗫嚅,有些不信,也有些不懂,毕竟还有一个念风呀,为何只有他被留下,念风也是爷爷的孙子,不是吗?
“是真的,老爷绝不是因为不喜
你,所以这样对你,只是因为老太太去世,没人能拦得住他,再加上因为老太太的去世,他的生活中心失去了一角,除了平⽇的工作外,他将所有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你⾝上,所以才会演变成现在这模样。”吴妈将一切看在眼里,实在也不知如何是好。
“我不喜
现在这样。”他忍不住轻叹。“我好想爸爸,好想妈妈,还有念风跟澄云。”
听他细数起家人,年老的吴妈只觉心酸。
“为什么只有我被留下来呢?喜
…因为喜
我?那爷爷他不喜
念风跟澄云吗!”御风行不解。
吴妈知道他懂事,可是对于领养与亲生的不同,以及重男轻女的问题,她实在很难秆睦
“你听话,等你大一些了,吴妈再解释给你听,好吗?”她只能先这样说。
“还要等多久呢?”早
的孩子悄然一叹。
“吴妈知道你辛苦了。”吴妈也叹气,忍不住埋怨。“老爷也真是的,也不想想你现在才多大,他帮你安排的那些课业,吴妈光听都觉得头大,他怎么会妄想你小小年纪全学会?你这年纪,就该是跟着朋友玩耍调⽪的年纪,他真是…”
吴妈住了口,因为也找不到形容的语句,只得静默的用最轻柔的动作帮他按
瘀青的部位。
“没关系的,我已经慢慢习惯了。”不忍吴妈为他烦忧,他体贴说道。
“这种事,不是习不习惯的问题。”见他如此贴心,吴妈更是心疼得半死。“对了,霍家的小少爷呢?他跟你年龄相近,也符合老爷的择友标准,下回请他来玩好了,看在他的面子上,我相信老爷愿意安排出时间让你陪他玩。”
“这不太好。”他苦笑。
“怎么会不好?”力道适中的
着瘀青的部位,吴妈越想越觉得这是个好主意,说道。“虽然以前不常见你们两个玩在一块儿,但现在你们都大了些,年龄相近,应该很好相处,像刚刚,不是说霍家小少爷原来想拉你一把,只是没拉住你而已?”
一这回连接话的力气都没,摔得
七八糟的小脸蛋低垂着,他不知道怎么说出实情,也不觉得这事有说出的必要。
“怎不说话了呢?你这年纪,就该多
点朋友、四处玩才是。”吴妈总这么认为。
“没关系,虽然我没有朋友,但我有吴妈。”他说,扯出一抹笑来。
“你这孩子,真是会讲话…等等,澡洗⽔应该好了。”停下按
的动作,吴妈匆匆朝浴室而去。
好一会儿,等吴妈再出来时,御风行仍坐在原处,没动作,神情显得
言又止。
“怎么了?”吴妈好奇。
“那个…你还没说,『他们』…『他们』好吗?”他细声问,因为方才吴妈没正面回答,他没敢说,可是心底好担心双亲跟兄妹们会忘了他。
“瞧我,真是老糊涂,竟然忘了告诉你这事。”吴妈懊恼,连忙道:“好,他们很好,也很想你,昨晚还偷偷打电话给我,一直问起你的事,念风跟澄云还为了抢电话吵成一团呢!而且呀,少爷跟少夫人还寄来了礼物,要我趁老爷没注意时
给你。”
“真的吗?”青紫的小脸抬起,闷闷不乐的声音直到这时总算注⼊一点活力与
愉
见他如此开心,吴妈心疼得半死,更是自责,竟忘了先提这件事,现在只得赶紧补毕
“当然是真的,吴妈会骗你吗?听话,你先去澡洗,我这就去拿礼物,等你洗好了就能拆礼物了。”
露出一笑,御风行听话的往房里附属的浴室而去,吴妈看着浴室的门被掩上,忍不住伤感落泪。
真是的,好好的一家人,怎么会演变成现今这局势呢?
吴妈想不通,也懒得费神去想,擦去眼角的泪,快步走出房间,用最快的速度回到自己的房里,拿来那份寄放在她那儿的圣诞礼物。
一来一往,直到吴妈拿了礼物进到御风行的房內,隔壁的房门无声的被打开。
是霍靳,贼一样躲着偷听了大半天谈话的霍靳。
并没有现⾝的打算,他转⾝、下楼,直接当任务完成,一点也不觉得心虚。
一如之前他悄悄的来,现在他悄悄的离开,只是不同于来时路,在离开的时候,他的神情显得古怪,不是原先的憎恨厌恶,而是若有所思,像是…像是在计划着什么…圣若望学园,社团活动时间。
哼着歌儿,夏无双小跳跃的往烹饪社而去,可一进到社里头,她就觉得不对劲。
里面有人,只有一个,是霍靳,那个平常总是俐落明快、行事如风、完全不浪费一点时间的男人,但那男人现在却正两眼无神的盯着面前的报表,明显神游太虚去了。
发呆?
霍学长会发呆?
夏无双觉得新奇,更感奇怪的是,另一个人呢?
她不解,一般来说,只要见了霍靳,就该要见到另一个人的⾝影,但这会儿…“学长?学长?”她唤着。
“嗯?”敛回心神,霍靳正眼看着小学妹。“有事吗?”
“没有,没什么事啦,只是很奇怪没看见御学长,平常你们两个都一块儿的。”摸摸鼻子,夏无双呵呵傻笑着。
“你不也是?你家阿郡呢?”霍靳不答反问。
自从好友惠天郡与这个小学妹的恋情明朗化后,除了上课时间外,霍靳可不曾见这两个小情侣分开过。
“他喔,他说要去拿个束西,要我自己先过来这里等他。”她甜甜一笑,乖乖回答。“他说他一下就来了么说今天要煮很好吃的冰糖雪莲羹让大家吃。”
“是吗?今天吃甜的呀,那也不错。”霍靳点头,随即埋首做到一半的社费结算上
“那御学长呢?”夏无双不死心的追问。
“去教务处,一下就来。”霍靳头也不抬的回答她。
“是喔…”尾音拖得长长的,像是想到了什么,夏无双突然问。“学长跟御学长认识很久了喔?”
“嗯。”“我听阿郡说,学长跟御学长从小就认识,难怪你们感情那么好。”
“认识久跟感情好能划上等线?”霍靳忽地抬头看她。
“不是这样的吗?”偏头,夏无双困惑了下,问道。“认识久了,对彼此的了解比一般人深,感情怎能不好?”
“那是你跟郡的状况吧?”霍靳不以为然。
“可是学长们不也是这样。”夏无双不解。
“一样?虽然因为我们两家人的关系,我跟御他打出生起就认识,但一开始也仅止于知道对方,两人完全没
集。”霍靳淡道。
“骗人!”夏无双不信。
耸耸肩,霍靳没有多谈的土局愿。
“那学长跟御学长怎么变成朋友的?”见他不讲话,她很自动自发的追问。
还是耸耸肩,霍靳没开口。
“学长…”夏无双拿他那酷酷不理人的模样没辙。
“怎么了?”御风行拿着一叠资料进来,就见小学妹苦瓜一样的表情。
“啊!御学长来得正好。”夏无双像见到救星一样的灿笑,嘟嚷道。“刚刚霍学长说了你们的事,却不把话讲完。”
“我们的事?”挑眉,御风行诧异。
“她说认识久了一定会成为好朋友。”霍靳只给他这么一句。
闻言,御风行笑了,说道:“那可不一定的,双双。”
“咦?为什么?”夏无双被他们两个弄
糊了。
“照你的说法,我跟你霍学长从襁褓时就认识,不就应该早就
到烂透?”御风行用她的逻辑推论。
“你们不是吗?”夏无双一脸纳闷,在她看来,两个学长之间的感情之好,又岂是
到烂透四个字能形容的。
“呵,到我七岁那年,你霍学长可是看都不看我一眼。”御风行爆出內幕。
“怎么可能!?”夏无双轻呼,満脸不信。
“你问你霍学长就知道了。”御风行轻松地将发言权丢出。
“为什么?”夏无双乖乖转向另外一名当事人,问道。“为什么御学长七岁前,学长你看都不看他一眼?”
“你别兜着她玩。”霍靳扫了御风行一个⽩眼,不想回答这问题。
“兜着她玩?我哪有。”御风行喊冤,但表情可不像,甚至还促狭的补上一句。“我也很想知道,为什么我七岁前你那么讨厌我。”
“无聊!”霍靳不想理会他们两个。
“学长,你就别卖关子了,说嘛!”夏无双兴致⾼昂。
“没什么好说的。”霍靳犹一脸酷样。
“学长…”好奇心被撩起的夏无双求救的看向御风行。
“别看我,你该知道,他这人要打定主意不说的话,任你怎么挖都挖不出来的。”御风行两手一摊,爱莫能助。
嘟着嘴,好奇心没被満⾜的感觉让夏无双气闷,小脑袋瓜子忍不住开始转动了起来,就在御风行正要朝霍靳正对面的座位坐下的时候…“啊!我知道了!”她突地大喊,奋兴的表情,活像中了乐透彩券一样。
“哦?”看着小学妹,御风行感趣兴。“你知道什么了?”
“当然。”一脸志得意満,夏无双开始她的推论。“一定是之前霍学长没开窍,所以不解风情、看不清御学长的优点,等到御学长七岁那年时,霍学长就突然开窍了,眼中的御学长自然与之前的不一样,嘻。”
那笑容贼到让人觉得刺眼,可霍靳仍是忍住没开口。
“哦?”不同于他,御风行好整以暇,表现出想往下听的趣兴来。
“就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嘛!开窍后,在霍学长的眼里,御学长什么都是好的,所以态度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先是从朋友开始,然后是情人,再来的话呢,当然就是爱人…”
“你在说什么?”实在受不了,霍靳打断她的空想,也制止了她疑呆一般的傻笑。
见他不快,夏无双伸伸⾆头,后知后觉的发现,她竟然在无意中说出“当事人否认、可大家一致公认”的秘密来。
“是…是真的嘛!”她嗫嚅,末了追加保证道。“学长放心,我不知道其他人怎么想,但对我来说,感情就是感情、爱就是爱,它们的存在是绝对实真的,并不因为
别上的关系而有所不同…”
霍靳的脸都要黑了,夏无双犹不自知,御风行则是看戏一样的不发表任何言论。
“真的!我、我是支持你们的。”她又补上一句。
“你的脑子里到底都装了什么?”霍靳真忍不住了。
顿了好大一下,夏无双小心翼翼看着霍靳比平常更冷酷的表情。
“呃…你在生气吗?”她后知后觉的问。
“你说呢?”霍靳要她自己回答。
说?要她说吗?
摸摸鼻子,夏无双试着理解状况,最后她迟钝的想到,说不定两位学长并不想让他们的特殊关系被人说破…啊!那她讲了,现在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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