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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哈啰,烈崴!”

 佟烈崴走进餐厅,远远就看见三位好友朝他招手。

 “你们最近似乎很闲,经常有空约我吃饭?”他在他们面前的椅子落坐,神情显得有些不耐。

 “我们关心你嘛,想知道你近况如何呀!”他的好友早看惯了他的臭脸,一点也不以为意。

 “哼!”佟烈崴从鼻孔里哼了声,两眼怀疑地来回梭巡三位好友。

 他们愈是亲切和蔼,他愈是心生怀疑。他们把老婆丢在家里不管,特地约他出来吃饭,到底在搞什么鬼?

 “对了!你和那邬大美女进展如何?再过两个月,孩子就要生了吧?”这才是他们真正所关心的。

 “她的一切,与我无关。”他用一贯冷漠的言词回答。

 “欵…你怎么这么说?邬小姐不是每个月都把产检的结果告诉你?”

 樊翼一时不察,说溜了嘴,看到佟烈崴倏然眯起的眼,他想把话回去,已经来不及了。

 “你怎么知道她每个月把产检结果告诉我?你们暗中监视我?”

 佟烈崴的三位好友,不约而同靠拢在一起,以抵挡即将刮起的冰风暴。

 “我们…是因为关心你…”倪晏禾呵呵干笑,企图化解好友的怒气。

 “没错!我们确实在监视你。”个性犷的樊翼讨厌做别扭的事,干脆全盘揭。“不只如此,我们还到邬小姐家,劝她跟你复合,千万别放弃你。”

 “你们什么!”佟烈崴的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

 “本来就是!你不能怪我们手干预,谁叫你丢着老婆孩子不管,我们看不过去,才去找邬小姐,打算助你们一家团圆。”已经豁出去的樊翼,连之前的罪行也一并坦承。

 “我和她团不团圆,与你们何干?你不觉得你们干涉得太多了?”

 佟烈崴这句话,同时引来三位好友的抗议。

 “烈崴,你这么说太过分了!”

 “我们这么多年的友谊,难道是假的?”

 “我们希望你获得真正的幸福,难道也有错吗?”

 他们一人一句,轰得佟烈崴脸狼狈,直到他开口道歉。“抱歉!我承认我失言了,但我从没要求你们管我的事。”

 “我们知道。只是我们看得出来,你其实很在乎邬小姐,为何你不愿老实的承认?”

 “我完全不在乎她,又何必承认?”

 “烈崴,不要怪我们没有提醒你,邬小姐虽然是个身怀六甲的孕妇,但还是不乏青年才俊追求,你不要等到她被人追走了,才来懊恼悔恨。”

 佟烈崴听到好友们的警告,心中的妒火再度燃起,然而他却嘴硬的不肯承认。

 “她高兴嫁谁就嫁谁,我没那闲功夫理会。”

 “你真是冥顽不灵!”

 好友们正为他的顽固气结时,忽然从他们后方的餐桌,传来嚣张的狂笑。

 “那邬晶遥算什么?我三两下就能把她到手!”

 佟烈崴等人,不约而同回头去看发话者,那是一个外表看来约二十六、七岁,衣着讲究却模样轻浮的年轻男人。

 “他是最近追邬小姐,追得很勤的霸王实业第二代少东,名叫周承霸。”倪晏禾解释。

 佟烈崴沉下脸,不发一语。

 “哎呀!听说她已经是个大肚婆了,你还追她干什么?”与周承霸搂搂抱抱的妖女子娇瞠问道。

 “哎,这你就不知道了!她是邬氏企业的财产继承人,只要娶了她,就等于娶进一大笔花也花不完的财富,傻子才会放弃!”

 “可是她怀了别人的孩子,你不介意吗?”

 “哼!反正我要的只是她的钱,就算她怀了别的男人的野种也没关系。等那野种生下来之后,我会马上把他送走,谁也不能跟我抢邬氏企业的产业。”

 “哟!她现在可还在怀孕哪,‘诸事’不便,像你这么好的男人娶了她,不怕憋死呀?”妖女子咯咯笑。

 “没关系,我有你们这些宝贝解闷就够了。再说…那邬晶遥虽然大腹便便,但还是人的,我从没玩过孕妇,或许大着肚子的女人尝起来,别有一番不同的风味。”

 “可人家不一定看得上你哪!”妖女子酸溜溜地道。

 “她都让人大肚子了,岂是什么冰清玉洁的贞洁烈女?说不定她还会感谢我排解她的寂寞!”

 周承霸将舌头探进妖女子的耳里,情地舐她感的耳廓。

 “呀!你这坏东西…嘻嘻…”他们笑闹成一团,没发现愈听脸色愈黑的佟烈崴突然站起来,浑身杀气的朝他们走来。

 樊翼等人在后头窃笑,等着看好戏。

 还说邬晶遥的事与他无关?不过听了这番浑话就受不了,他们就不信他真能眼睁睁看她被别人追走。

 “宝贝…”周承霸旁若无人的与妖女子热吻,直到有人拍打他的肩膀。

 “是谁…”他才一回头,下巴就莫名其妙挨了一拳。“啊…”他惨叫一声,椅子砰地往后倒,人也飞了出去。

 “你…你是谁?干嘛无缘无故打人?”周承霸的牙齿掉了一排,嘴鲜血,口齿不清地质问佟烈崴。

 “我就是邬晶遥腹中孩子的父亲,以后再让我听到,你侮辱她或孩子一个字,我就打断你所有的牙!”

 佟烈崴高大的‮体身‬,像座山似的伫立在面前,再加上面色铁青、双目圆瞪的暴怒模样,宛如地狱来的索命无常,将周承霸吓得手脚发软,他飞快爬起来,跌跌撞撞往外跑。

 “周大少,等等我呀!”妖女子高喊着追出去。

 佟烈崴转动眸子审视四方,原本正窃窃私语的顾客纷纷转回头,假装热烈地谈论他们原先的话题。

 想到刚才周承霸那张龌龊的嘴脸,佟烈崴不悦地抿起,他决心去找“某个人”有些事他们得好好谈一谈。

 邬晶遥躺在上,舒服地睡在柔软的被褥里,听着优美的抒情音乐,宛如倘佯在温暖的海洋里,身心舒畅极了。

 因为前置胎盘的缘故,医生吩咐她多卧休息,因此现在除非必要,否则她几乎不下,乖乖地躺着休养。

 忽然,卧房门外传来喧哗声,声音愈来愈近,她眨眨眼,正想起身一探究竟,卧房的门就被人打开,接着看见佟烈崴面色暗卮沉私础?br>
 她立即坐起,双眼因惊奇而大睁。

 “烈崴?”

 “小姐,这个人硬要闯进来,我们拦不住他…”佣人气急败坏的向她告状。

 “没关系,他是我的朋友,你们先下去吧!”

 “是。”

 佣人退下后,邬晶遥关掉音响缓缓下

 “烈崴,你来找我有事吗?”

 “你跟我走!”佟烈崴拉起她的手就住外走。

 “你要做什么?”邬晶遥莫名其妙,不知道他拉着她要去哪里。

 “你赢了,我带你去公证!”他不情愿的同答。

 他只要想到那些下龌龊的男人,正夜觊觎着她,妄想染指她及她的家产,他就坐立难安。

 他怎能安心将她交给这种男人?更何况,他根本不想将她交给其他人!

 他终于肯对自己承认:他在乎她!

 他无法坐视她嫁给其他男人,更不愿听到有人用难听的字眼,侮辱她及孩子。

 虽然直到现在,他依然不想结婚,但是,如果必须靠那张劳什子证书,才能彻底杜绝这些恼人的问题,那么…他愿意强迫自己娶她为,确保她永远属于他。

 他愿意与他们共享他的姓氏,并让他们在他的羽翼下平安生活。

 “公证?”邬晶遥定住脚步。“你是说结婚吗?”

 “没错!”

 “为什么?你不是誓死不婚吗?为什么突然改变心意?”邬晶遥惊喜问:“难道你…”“不!我只是决定给你和孩子一个姓氏,至于爱…我依然不信。”佟烈崴简略回答。

 邬晶遥神情复杂的望着他,他终于愿意娶她了,但他依然不爱她。娶她,只是为了责任…她嫁是不嫁?

 “你说如何?”他声问,神情间有着掩饰不住的紧张。

 邬晶遥突然笑了。“好。”

 她了解他的性格,知道要他主动拉下睑,上门来带她去公证,已经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还要他说些麻的情话,根本是强人所难,所以她也不勉强。

 他能够亲自上门来,她已经很足了。

 “那好,我们先去公证,晚点我再让人来帮你收拾东西,以后你就住到我那里去。”他得亲自看顾着,免得再有像周承霸那种寡廉鲜的人登门騒扰。

 “嗯。”她自然赞同。

 她决定不禀明父母,先行结婚。反正怀孕的事,她也还瞒着父母没告诉他们,等父母下次返国,她再一次送他们两个“惊喜”好了。

 实事求是、毫不拖泥带水的佟烈崴,当天就搞定了他们的终身大事。

 买戒指、找证人、上法院公证,迅速有效率。

 “两位,恭喜呀!”

 见他们有情人终成眷属,最高兴的莫过于佟烈崴的三位好友,应邀出席充当证人的他们,在礼成后,真挚地献上他们的祝福。

 “小姐,等了十年,你终于是佟太太了。太好了!”方湄开心地上前道贺。

 她的男友一直催促得紧,如今小姐有了幸福的终身归宿,她也可以安心离去。

 “谢谢你们!”邬晶遥含着喜悦的泪水,接受大家的祝福。

 “说够了吗?今天到此为止,我们要回去休息了。”

 虽是公证结婚,但一连串的事情忙下来,也够累人的,佟烈崴发现邬晶遥的身子摇摇晃晃,好像连站都快站不住了。

 “够了,两位好好度过你们的新婚之夜吧!”

 倪晏禾暧昧的朝他们眨眨眼,然后主动带头领着其他人离去。

 “这魔!”他的脑子里所能想的,只有这档事吗?也不看看晶遥的肚子多大了,他怎么可能不顾她的不适,只求足自己的望?

 邬晶遥回到他的住处,办事效率奇佳的佣人,已将她的物品送来了。

 邬晶遥疲惫的对他笑笑说:“我很想陪你吃晚餐,但是我好累,想先去休息一会儿。”

 “不要紧吧?”佟烈崴以指责来掩饰关心。“我娶你不是为了给自己找麻烦,你若是不小心一点,可没人会留意你,知道吗?”

 “我知道。不好意思,让你担心了。”邬晶遥柔声道歉。

 她的温婉柔顺,令佟烈崴更觉得,自己是个没良心的浑蛋。

 “算了,你快去休息吧!”

 “嗯。”邬晶遥拖着疲惫的身躯,缓缓走进卧房,她不知道佟烈崴炙热、复杂的眼神,一直追随着她。

 周末,佟烈崴不必上班,他坐在客厅里看报,一面暗中注意正着肚子,四处走动的邬晶遥。

 他们公证已经两个礼拜了,他已逐渐习惯她的存在,她也很融入他的生活,丝毫没有适应不良的问题。

 人家常说新婚夫会有生活上的‮擦摩‬,但他们似乎没有这种问题,该说他们太相敬如冰,还是感情太淡薄呢?相处两个礼拜以来,他们甚至连句争执都没有。

 邬晶遥拿着小盆裁,穿过落地窗,放到阳台的花架里。乌黑的发在午后阳光的照下,映出灿亮的光环,丰腴的身子穿着一件纯白麻纱孕妇装,衬得隆起的腹部更加浑圆。

 他瞪着她那圆滚滚的肚子,觉得活像她偷偷了一颗大西瓜似的!

 那里头真的装着他的孩子吗?

 前一刻,他还看见她四处走动,料理家务,然而下一秒,她却突然倒地,捧着腹部呻

 “你怎么了?”佟烈崴大惊失,抛开手中的报纸,飞快赶到她身边。

 “我…肚子好痛!好像要…生了…”

 “要生了!”预产期不是还没到吗?“那怎么办?”

 “快打电话…叫救护车…”

 “好,我马上去打!”

 佟烈崴飞快冲到电话旁,抓起电话叫救护车。

 邬晶遥腹部痛加剧,她像只虾米似的蜷缩成一团,不断呻喊痛。

 佟烈崴打完电话赶回来,看见鲜红的血从她身下出,染红了米白色的地毯,吓得魂飞魄散。

 “你怎么这么多血?”

 “对不起…脏了地毯…”她忍着椎心刺骨的痛楚,挤出歉意的笑容。

 “现在还说这些干什么?你好好休息,救护车马上就来了。”他强自压抑心头的惊慌,兀自镇定的安慰她。

 “烈崴,有件事…我想拜托你,请你答应…”

 “有什么事等你生完再说,现在先别提!”

 “不行!我一定要现在说…”邬晶遥的嘴已无血,气息也逐渐转弱,但她仍坚持把话代清楚。“烈崴,我想求你答应我…万一我发生什么意外,请你…代替我…好好扶养孩子长大…”

 “你人好好的,怎么可能发生意外?你别胡思想!”佟烈崴被她提出的要求吓白了脸。她真的会有生命危险吗?

 “只是以防万一。拜托你…否则我…”

 “好好,我答应你!你别再说话了!”

 只要能让她先别说话,他什么都答应。

 “谢谢你,那我就…安、心了…”

 邬晶遥凭藉着最后的意志力将话说完,随即昏了过去。

 几分钟后,救护车赶到,将邬晶遥火速送入医院。

 接下来,就是漫长无止尽的等待。  m.SsvV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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