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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这世上就是有这么多无厘头的事。”

 嘈杂的人声中,就见一名可爱的女孩绑着两麻花辫,身后背着一个可爱的皮卡丘背包,手上拿着一,在炎炎烈下,一边伸出丁香小舌着手中的冰,一边仰首看着榜单,然后眉一皱,就冒出了这么一句话。

 “什么有理无理的?小菱,你到底找到了没有?我快热死了!”站在她身旁也在寻找准考证号码的短发女孩猛用右手对脸扇风,扬声问她。

 林菱又了一下冰,才慢条斯理的道:“看到了啊。”

 “在哪里?”短发女孩连忙凑过头来,看着她身前那一张榜单“是谁的?”

 林菱抱歉的看了身旁的好友一眼,指给好友看“如意的,右上方数来第五个。”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孙吉祥还是觉得有些不舒服,她和如意是连号,如意下面直接就跳了三个号码,白痴也知道她落榜了。

 “呃…明年还有机会嘛。”林菱拍了拍她的肩,安慰道。

 “是喔…”孙吉祥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天知道她念死念活的,明明答案都知道,却老是有突发状况发生。每次考试,不是遇上车祸迟到,要不就是她身旁的考生中暑昏倒,不然就是准考证掉了,再不就是拿到错误的试卷,更有老师将她和如意认错,硬是认为她是另一栋教室的考生,要她到如意的教室考试,等到了才发现认错了人,却又不补她考试时间。

 才考短短三天,她却老觉得自己在赶场一样,累得半死。反正她也认命了,天生衰人命,再考十次也一样,她看她还是乖乖去找工作好了。

 见吉祥一脸认命,林菱虽然觉得好笑,但仍拚命忍住,所以说,这世上就是有这么多无厘头的事。明明孙如意是个世纪大散仙,偏偏她比吉祥好命,也没见她念什么书,她就考上了,反而是整天抱着课本猛的吉祥却“意外”落榜。

 呃…说老实话,也不怎么意外啦。

 林菱着冰,偷瞄身旁的好友,也不知为何,她这好友名字虽叫吉祥,实际上却是一点都不吉祥,从小到大便是小衰不断,倒是她身旁的人就真的吉祥的。

 孙吉祥又轻叹了口气,才死心的收回视线对她道:“走吧,咱们找个有冷气的地方吃饭,我快热毙了。”

 “借过、借过、借过!”见她恢复正常状态,林菱才转身带头拨开重重人群,边喊“借过”边回头对她道:“我就说直接在家里上网查就好,家里有冷气,还有沙发,舒舒服服的按按键盘就可以找到了,多好啊!谁教你硬要出来在大太阳底下看榜。”

 “我也想啊…”孙古祥低头闪过她挥来挥去的冰,边无力的说:“谁知道我今早要上网的时候,电脑突然当机了,刚才将主机抱去电脑公司,那位先生说可能是硬碟坏掉了,也许又要花几千元修电脑,我一想到就没力。”

 “我说吉祥啊…”穿过了人群,来到空旷处,林菱停了下来,转过身看着好友,既无力又同情的拍拍她的肩膀“你还真的不是普通的倒楣耶。”

 “你这是在安慰我还是嘲笑我啊?”孙吉祥没好气的瞪着拍自个儿右肩的小手一眼。

 “喔,不,我亲爱的朋友,我这是献上最深的同情。”她的语气夸张,拿着冰的右手还用力的由心口向上斜挥出去。

 岂料,那可爱的橘,沾着她口水的冰和,就这么分了家,子是还好好的在她手上没错,冰却直袭她亲爱的朋友脸上!

 孙吉祥闪避不及,被砸了个正着,她镇定地抓下从额头滑落鼻梁、黏呼呼的橘冰块,面无表情的道:“还真是谢谢你的‘同情’啊,不过,林小姐,下次可不可以请你用正常一点的方法来表现你的‘同情’?”

 “呃…啊…当然可以、当然可以!”林菱尴尬的笑着,赶紧手忙脚地掏出背包里的面纸给她擦“对不起,吉祥,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反正我衰嘛。”孙吉祥走到一旁将冰块丢到垃圾桶里,然后才接过林菱递上的面纸边擦脸上的橘边往最近的厕所走去。

 “别这样说,十年风水轮转,说不定再过个两年,等你二十岁的时候,就会开始转运啦。”林菱跟在她身后,憋着笑安慰她。

 “是喔,哼。”来到厕所洗手台旁,孙吉洋转动第一个水龙头,却一滴水也没滴下来,她又换一个,没想到才转一下,水龙头竟然松掉了,最上面那个旋转的帽子整个掉了下来。

 “我十岁前也没幸运到哪里去。”她瞪着手中的水龙头零件,做了个深呼吸,然后将零件交给林菱,面无表情的吩咐道:“你去开。”

 林菱乖乖的走到第三个水龙头前,伸手转动,清冽的自来水哗啦哗啦的倾而出。

 “哇…真神奇。”林菱盯着自来水,不由自主的又瞧瞧自己转动水龙头的右手,每次和吉祥在一起,她都觉得自己像神一样。

 孙吉祥翻了个白眼,没力的走上前去掬起清水洗去脸上的冰块黏,没多久她便将脸洗干净了。

 “哪,给你。”林菱赶紧又递上几张面纸。

 孙吉祥接过来,擦乾了脸,转身朝大门走去“走吧。”

 “走去哪儿?”林菱呆呆的问,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孙吉祥看着她,再次翻了个白眼。怎么她身边的人每个都像是少神经似的,一个比一个天才。

 “你别翻白眼,好像死鱼一样,很丑耶。我们到底是要去哪儿啊?”林菱蹙着眉叨念着。

 孙吉祥看着她,没好气的拖长了音回道:“去…吃…饭…”

 “啊…如果我有特异功能可以未卜先知就好啦!”林菱原本含着着杯里的果汁,双眼在泡沫红茶店内瞟来斜去的,突然松开了嘴,对着正在她面前专心吃饭的孙吉祥叫道。

 “你想未卜先知干吗?去当算命的啊?无聊。”孙吉祥回了两句,喝了口开水,又低头专心吃饭。

 “什么?当算命的?喂,你真的很没想像力耶。”林菱不的挤眉眼。

 “想像力!”孙吉祥解决掉盘中的食物,了张桌上的餐巾纸擦擦嘴,瞄了她一眼道:“要想像力干嘛?想像力又不能当饭吃。”

 “谁说的?”林菱顿时瞪大了眼,抗议道:“想像力当然能当饭吃,你没看社会上有那么多需要想像力的工作,要是没有想像力,出社会是很难混的。”

 “什么工作?”

 “多啦,像是广告设计啦、服装设计啦、写小说啦、画漫画啦、当摄影师啦、建筑师啦、作词、作曲啦…等等、等等的。”她骄傲的昂首举例。

 “基本上,你刚才说的这些行业,除了少数几个比较幸运的人之外,其他都是有一餐没一餐的,赚钱的少、饿死的多。”孙吉祥双手抱地向后靠向椅背,没好气的泼她冷水“有理想抱负是好事,先决条件是你家有钱,可以让你去施展所谓的‘想像力’。”

 “哇拷,你好现实喔!”林菱嘟着嘴道。

 “我要是不现实,早八百年前就饿死了,哪还有命活到现在和你在这边闲扯淡,听你这位单蠢的天才说一些未卜先知的鬼话。”

 “话也不是这样说呀,现实要顾,但人活着要有理想,而且要是我可以未卜先知的话,就可以去赚…等一下!”林菱突然大叫一声停了下来,瞪着孙吉祥道:“你刚才骂我对不对?”

 孙吉祥眨了眨眼,面不改的回问:“有吗?”

 “有啊!”林菱哇啦哇啦的大叫“你刚才说我是单蠢的天才!”

 真是个迟钝的家伙。孙吉祥好笑的看着她道:“这不是骂,这是称赞,世界上像你这样的天才不多了,要好好保护,我怎么会骂你呢?”

 “是吗?我是天才喔?”一听到是称赞,林菱的脑袋一下子转不过来,又听到后面她说自己是天才需要好好保护,突然觉得自己莫名其妙地变得“高贵”起来,不由得出傻傻的笑容。

 “是呀、是呀,天才,天生蠢才!哈哈哈哈哈…”孙吉祥再也憋不住笑意,突然爆笑起来。

 “啊…死吉祥、臭吉祥!亏我还大老远跑来陪你在大太阳底下看榜,你竟然转弯抹角骂我,我不要和你说话了啦!”林菱气呼呼的站起身来,拿起背包去结帐。

 孙吉祥笑到肚子痛,但看她那么生气,只好追上去拉住她“小菱,对不起啦,你别生气…噗哧…”可是她一开口又忍不住笑出声来,连忙用手捂住嘴,却掩不住眼中的笑意。

 “还笑!你看你,一点诚意也没有!”林菱站在柜台前,生气的指责她。

 “好嘛,你看,不笑了,可以了吧?”孙吉祥努力憋住笑,松开手道。

 “哼,这还差不多。”林菱抬高下巴“我告诉你喔,不要以为转弯抹角我就听不懂,人家也是很聪明的。”

 孙吉祥一听差点又笑出来,只得死命憋着,边鞠躬哈道:“是是是,林菱娘娘明察秋毫,小的吉祥知道,下次再也不敢了。”

 “知道就好,娘娘我这次就不和你计较,起喀吧。”

 孙吉祥作戏似的拍了拍两边衣袖,对着她福了一福,笑道:“喳!”

 “好了,别闹了,走吧!你不是要帮如意买东西,再不快点,等一下到了下班时间又要车了。”林菱提醒道。

 孙吉祥看看表,果真快到下班时间了。“啊,惨了,快点,要来不及了。”她抓着林菱推门出去,在人行道上跑了起来。

 “喂,你跑那么快干嘛?没那么赶吧?”林菱被她拖着跑,着气大声问道。

 “我今天五点答应要帮如意代班,那家店迟到要扣钱的。”孙吉祥边跑边回头对她说,却见林菱突然瞪大了眼。

 “吉祥,小心前…”

 来不及了,孙吉祥一回头就撞到了两个西装笔的男人,因为她拖着林菱,所以林菱也连带撞了上去,只见四个人在人行道上跌成一团。

 林菱本以为多少会有些擦伤、磨破皮,没想到她一点疼痛的感觉都没有,睁开眼,才发现她和大地之间还有一个温热的垫背。

 她“哇”的一声,猛地从人家身上爬坐起来,脸通红的向他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们不是故意的。”

 那人却在看清她的容貌时,整个人一震,他还没反应过来,孙吉祥便抓着林菱溜之大吉。

 “吉祥,等等啦!你跑那么快干嘛?那个人…”林菱被孙吉祥拖着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跑,那两个人都还没站起来呢。

 “什么这个人、那个人的,拜托,你还跟他道什么歉啊?看他们身上的西装质料,少说也要好几万元,到时候要我们赔,我会哭死的!”孙吉祥没好气的边跑边说“这时不跑,更待何时,等着人家向我们要钱啊?”

 “可是…要是人家受伤了怎么办?”林菱心有歉疚的说。

 “人都追来了,会跑会跳的,受个伤啦!”

 林菱闻言回头,果真见那两个男人健步如飞、一脸凶恶的追了过来,尤其是前面那个,就是刚刚被她当成垫背的那一个,还凶狠地瞪着她,吓得她心惊胆跳,不由得加快脚步。

 孙吉祥见火车站就在前头,赶忙带头过了天桥跑进去,然后马上从另一扇门出来,混在出站的人群之中,见那两个男人还在原先那道门前环顾四周,四下寻找她们,她不由得对他们做了个鬼脸,低声念道:“小气鬼,不过是套西装,还要这样死追活追的,真是有够小气巴拉的。”

 “吉祥,别这么恶劣啦!”林菱气吁吁的拍下她一下。

 孙吉祥才要再说什么,没想到其中一个人就看到她们了。

 “哇,又来了!”她怪叫一声,抓着无辜的林菱又跑了起来。

 跑得快缺氧昏倒的林菱瞄到前面有辆可以回她们家的公车进站,急忙伸手指着那辆公车“吉祥、吉祥!孙、吉、祥…公车、公车啦!”

 孙吉祥一看,马上改变方向,往公车冲了过去,在千钧一发之际冲了上去。

 她们俩七手八脚掏出零钱付了车费,在公车驶离站牌后,那两个男人才赶到,孙吉祥幸灾乐祸的跑到窗口哈哈大笑,又做了个鬼脸,还探出头对他们挥手大叫:“小气鬼,BY─BY!”

 林菱真是快被她打败了,忙将孙吉祥拉坐下来,却见到那两个男人不肯放弃,还在追着公车跑,尤其是前面的那位在看到她时,竟突然开口大叫…

 “小菱!”

 林菱的心蓦然震了一下,微微一愣,这时才注意到他脸上的神情似乎不是凶狠,而是…而是她不懂的另一种情绪。

 “小菱…”他扬起右手,又叫喊了一次她的名字,声音中带着无比的坚决,跟着像是变魔术一样,一道蓝光突地在他右手掌心聚集。

 林菱以为自己眼花了,正想要看清楚些,另一个男人及时赶上扯下了他的右手,硬生生的拦住了他,跟着“砰”地一声巨响,那两人身旁的消防栓不知为何竟突然出水柱,吓坏了一旁的路人。

 巨量的水了出来,两个男人全身淋得像落汤一样,就这样当街争执了起来。他几乎是暴跳如雷的吼叫斥骂另一个人,后者只是一脸冷静的回话,不肯放手。他们交谈了几句,他似乎镇定了下来,虽然没再追上来,但他那像是会灼人的炯炯目光却从头到尾没离开过她。

 鲍车越开越快、越离越远,她与他却始终注视着对方。

 直到双方的视线间进了车阵人群、交通号志,林菱仍愣愣地看着他越来越小的身影。

 他为什么知道她的名字?

 “你认识他?”孙吉祥扯扯她的衣袖,好奇的问。

 林菱呆呆的摇了摇头“不认识。”

 “会不会是你记错了?搞不好你认识他,要不然他怎么会知道你的名字?”

 “真的不认识。”林菱蹙起了眉头“他长这么帅,要是我见过,一定会记得的。”

 “啊?那个老男人很帅吗?”

 “什么老男人,你别那么缺德啦,看他那样子大概也不过三十左右。”

 孙吉祥翻白眼,哼声道:“我管他,比我大五岁就是叫老啦!”

 “可是现在偶像明星很多都是超过三十岁的耶。”

 “那是人家帅啊!”孙吉祥无力的道:“别管那些了,重点是,你确定你真的不认识他吗?”

 林菱想了想,确定的点了点头“嗯,这么帅的混血儿,我若是认识一定会记得。”

 “混血儿?我看他不像啊!”孙吉祥奇怪的说。

 “可是他眼睛是青绿色的耶。”林菱指指自己的眼瞳说“真的,我刚刚跌到他身上,一张开眼,就看见他眼睛颜色是青绿色的,像水水的绿宝石一样,好漂亮。”

 “什么青绿色的,又不是猫。”

 “真的啦,真的是青绿色的,和普通那种浅浅的绿眼瞳不一样喔,漂亮得让我愣了一下呢,好像要被到温暖的深海里去一样。”

 “是吗?那他说不定是海之子,所以才会有一双像大海一样的眼瞳,搞不好他手一挥就可以翻江倒海呢。”孙吉祥开玩笑的说。

 “真的吗?”林菱眨了眨眼,一副打算信以为真的模样。

 孙吉祥一拍额头,受不了的道:“拜托,我随便说说而已,你也当真!你以为现在在演封神演义啊?不要告诉我你真的相信世界上有什么雷公、雷母、二郎神之类的。”

 “电母!是雷公、电母!”林菱义正辞严的纠正她。

 孙吉祥一听差点昏倒“不会吧,你真的相信啊?”

 “国外有圣诞老公公,咱们中国当然也有雷公、电母啊!”林菱一叉,说得理直气壮。

 两眼一翻,孙吉祥无力的道:“是是是,你说有就有,我懒得和你辩。”

 “唉,你这个无神论者,我有空会去庙里帮你上香,要菩萨保佑你的。”

 “多谢娘娘恩典,不过我看就不必了,要是烧香有用的话,咱们这个世界就不会这么了。”

 “啧,你真是没救了。”林菱好笑的说。

 “是呀,所以你就省点力气留着吃饭吧。”孙吉祥闭目养神,不忘道:“晚上要代班,我先眯一下,到站时记得叫我。”

 “!”

 鲍车在纷的车阵中,摇摇晃晃的着热气前行,过了二十多分钟,终于开到了她们要下车的站,林菱叫起了孙吉祥,两人急忙下了车回家去。

 林菱一进门就到厨房开冰箱,刚刚孙吉祥拉着她一直跑,她都快渴死了。

 家里没人,只有冰箱上用着一张纸条,说明了爸妈去南部喝喜酒三天后才回来,纸条上还夹着一千元,是她这三天的生活费。她将一千元收了起来,纸条丢到垃圾桶去。

 自从十年前搬到这里来和孙家做了邻居之后,她家的情况就渐渐好转,老爸在公司升了经理,老妈做的直销生意也越来越好,他们俩常常忙到不见踪影,家里经常都是她一个人,她也早习惯了。

 将冰水壶放回冰箱里,又从冷冻库拿了,林菱边吃边走回房里,却在房门口看到老妈在门上贴了一张纸条,上面只有大大的四个字:整理房间!

 她将纸条扯了下来,心虚的吐吐舌头开门进房,环顾了下四周,果真是得可以,到处都是散的衣物和课本,要不然就是印坏的电脑纸和电脑软体的盒子及D,放眼望去,几乎看不到原木地板,连走路都快要有问题,难怪向来民主的老妈要写纸条提醒她了。

 林菱咬着冰蹦蹦跳跳的跑回厨房,从柜子里拿了一只垃圾袋,然后又含着冰回去整理房间,把所有该丢的东西都进垃圾袋。

 过了两个小时,了两个垃圾袋,她终于把房间整理好。为了配合“垃圾不落地”的政策,是以她先将那两袋垃圾拿到玄关处放着,等晚上垃圾车来再丢,之后便走回房里,拿了换洗的衣物去洗澡。

 洗了一个舒舒服服的热水澡之后,她拿巾擦着发走回自个儿房间,笑嘻嘻的看着乾净整洁的房间,不由得自豪起来。

 啊,她真是一个乖女儿,老妈回来看了一定感动万分。

 因为天气有些热,她又不想开冷气,再加上家里只有她一个人,所以林菱身上只穿了内衣,就这样哼着歌、穿着拖鞋、抱着一篮脏衣服,脚下啪达啪达地,一脸轻松愉快的将脏衣服丢进洗衣机,然后顺手将之前晒的衣服从晒衣架上收下来,开开心心的抱回客厅。

 “这是老爸的,这是老妈的,老爸的,嘿,这是我的,这是老妈的…”林菱自言自语地将老爸、老妈和她的衣物分开,各自摺好后,先将爸妈的衣物放进他们的衣柜中,最后才抱着她自己的那一堆回到房里。

 怎知在她打开衣柜的那一瞬间,里头的衣物有如土石般,排山倒海地倾而出。

 “哇哇哇啊…”她闪避不及,整个人顿时被那堆衣物埋在最底下,好不容易从衣物堆中爬坐起来,她才想起自己刚才忘记整理衣柜了。

 瞪着成一团的衣物,她半点也不气馁,乖乖的坐在中间再度摺起衣服来。好不容易将所有的衣物都摺叠好,放回衣柜后,脚下却踢到一个原本用来装饼乾的小铁盒。

 “什么东西呀?”林菱好奇的将它捡了起来,见到上面用麦克笔写着“宝藏箱”三个字,她才猛然想起这是她小时候藏宝贝的盒子。她搔搔头“对喔,我都忘了把它收到哪儿了,原来是在衣柜里啊。”

 林菱抱着小铁盒坐回上,努力想将它打开。她少说有十年没看过这里头的东西了,自己也不太记得当时在里面放了些什么,所以有些好奇。

 幸好铁盒没有生锈,所以还不怎么难闻。

 “哈,这是我自己做的卡片嘛!”她拿出最上面一张、黏着干燥花的卡片,十分佩服自己“哇,没想到我小时候还有艺术天分的。”

 卡片下是一些零零碎碎的东西,有几颗小时候全家去海边她好奇捡回来的石头,还有一孔雀羽,两只从抓娃娃机里抓回来的小布偶吊饰,还有一个去夜市套竹环套到的陶瓷小猫,那猫只有一指头高而已,煞是娇小可爱。

 她将所有的东西一一拿出来把玩,回忆起童年的时光,觉得自己当时真是又蠢又呆。

 没多久,东西便被她玩得差不多了,只剩一只手表孤零零地躺在盒子底。

 奇怪!

 林菱盘腿坐在上,双手抱,歪着头打量手表,她怎么不记得这东西是哪来的?

 她将它拿了出来,左看右看上看下看,翻来覆去努力用力的看,却还是想不出来这东西是从哪里跑出来的,只觉得这只手表非常精致,而且是那种需要上发条的骨董表,看起来不怎么便宜的样子。

 不过,既然如此,当时才八岁的她,怎么会有这只表呢?

 她挑起右眉向上斜看天花板,猛地想起。

 啊,对了,这是她有一次和爸妈去一座山里玩,在一条两旁种了枫树的路上捡到的嘛,因为它很特别,所以虽然表面裂了条,但她还是把它捡回家。

 不过,她记得它好像是坏的,所以才将它收了起来。

 试试看好了。林菱将那只表转紧了发条,果然秒针动也不动。她用力的摇了摇,秒针还是动也不动。她又拍了表面两下、甩了甩。然后贴在耳朵边,努力想听听看里头的齿轮有没有转动的声音,但秒针还是丝毫没有反应。

 “可惜,很漂亮的一只表。”林菱觉得没意思,本想将那只表收回盒子里,却又突然想到“对了,也许明天可以拿去钟表店让人修修看,说不定可以修好。”

 这样一想,她的心情不由得好了起来,便将骨董表放到头上,然后把所有的宝贝又收回盒子里,这才向后成大字型倒在上。

 看看墙上时钟离垃圾车来的时间还早,她决定先闭目养神一下。

 因为在外头跑了一天,没多久,她就进入梦乡了。

 头落下,她徐缓的呼吸声轻微的在房里响起,墙上钟内的秒针也规律的滴答滴答的走着,窗户外偶尔传来几声狗叫和隔邻电现机里的综艺节目笑闹声。

 一切,就如平一般正常。

 忽然,她向左翻了个身,右手在无意识中打到了头上那只骨董表,表啪啦一声掉到地上,原本动也不动的秒针因为突如其来的撞击跳了一格,房内的空气猛地震了一下,林菱却仍闭着眼,只伸手抓了抓有点发的小脸,便又毫无所觉地继续睡大头觉。

 苞着,秒针像是被极大的两种力量向顺时及逆时的方向拉扯着,就在那极细的秒针快要断掉的时候,向前拉扯的力量赢了,秒针又向顺时的方向走了一格,然后一格又一格,慢慢、慢慢地越来越正常,不久便开始十分规律的向前走着。

 随着时间的移动,林菱卧房里的东西突然扭曲起来,而且开始剧烈震,正当她终于惊觉不对、想张开双眼时,却发现身下的竟然不见了,她整个人猛地往下掉落。

 “哇啊…”林菱惊叫出声,张开眼,眼前却是漆黑一片,黑到伸手不见五指,而她竟然还在往下掉,所以只好在黑暗中继续死命的、用力的、拚命的尖叫!  M.SsvV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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