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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吴氏公寓,五楼A座风师叔的房子里,全员到齐,却是难得的一片寂静。

 客厅中央,风师叔拉出一张方桌,正在做开坛的准备。小路则昏睡在后方一张长条椅上,等着老道士替他作法凝聚元神。

 “?”终于,娃娃房东爆出大吼。“小路有?”

 方才小路“肚子”血,一路沿着‮腿大‬、小腿漫下来,居然是因为他--初、、来、了!

 王劬呆站在一旁,觉得自己彷佛跌到第四次元,四周的人体全被外星人占领。即使有人宣布阿汤哥是变人,他都不会更意外了。

 “男生怎么可能有…?”他困难的吐出两个英文字母,如同它们会咬人。

 “这道理还不简单吗?男生不会来『俺兮』,所以咱们小路当然是个女娃儿。”风师叔继续准备开坛的道具。“小路的命底太,除非生为男身,取蚌名,否则准养不过十岁。”

 他是整团人马之中,唯二气定神闲的人。另一个人,自然是小路的老妈曾衫了。

 “对不起,我不是有心瞒骗大家。”她歉然望了众人一眼。“只是小路出生不久就差点夭折,后来虽然勉强救了回来,‮体身‬却一直不硬朗。直到我们母女俩遇上风师叔,风师叔帮小路批命看相,发现她命中带着煞,如果当女孩儿养,上加,前途大大的凶险。我就只有小路这个女儿,如果她出了事,我…我也只好陪她一起去当鬼。为了不冒这个险,才把这件事瞒住大家,让你们以为她是个男孩。”

 众人轻哦了一声,上当的感受比较淡了。

 “小路自己知道她是女孩儿吗?”孟祥琴比较担心的是,小路未来会不会别混淆。

 “我怕小路知道之后,会吵着要穿裙子、当女生,所以干脆连她一起瞒。”曹衫摇摇头。“幸好她从小认识的人不多,又没有什么机会看见男人的‮体身‬,所以也不太明白男人和女人的差别。她大概以为『男孩』就长得像她这样。”

 众人又哦了一声,上当的感受更淡了。连当事人都不晓得自已是男是女,那他们上当也是很正常的事,将来说出去比较不会被笑。

 “衫姊,风师叔说『小路』是名,那你本来想替她取什么好名?”

 好事天王沈楚天又来轧一脚。自从四年前退出职界,找死王鑫投资开了一系列运动健身中心之后,好日子过多了,难免开始觉得无聊。

 曹衫漾开了朴实的笑靥。“小路原本应该叫『晓』,『晓』就是眠不觉晓的『晓』,『』就是金风玉一相逢的『』。”

 大家伙顿时抖落一地皮疙瘩。若要叫晓,干脆改名叫“烟雨”和“蒙蒙”算了,要走文艺路线也不是这么叫法。

 “还是名好,大家都叫习惯了。”王鑫连忙拍板定案,先把后话堵死。

 “那以后怎么办?总不能教小路一辈子扮成男人吧?”吴语凝脑中糟糟的,疼爱了五、六年的小男生居然变成女孩子,实在太令人难以接受了!

 “错!现在恢复成女儿身的时间到了。”风师叔得意的持着八字胡。“小路初次来,便表示身已经发育成,元神凝聚,只要经过我施法,替她采气,护气,两气互相调合,元神自然巩固,再不怕被入侵,非但如此,连她畏光的体质也一并转变,以后毋需再担心被光晒散三魂七魄。”

 “所以,今天可说是小路以正常人的身分生活的第一天。”曹衫终于出一丝喜

 “可是…”萧繁红困扰的攒着柳眉,环绕四周。“没有漂亮裙子,小洋装,蝴蝶结,小衣。”

 “亲爱的,那不重要。”王鑫忍耐的亲了亲老婆。“你要不要回楼下看看双胞胎,他们应该醒了。”

 繁红点点头。

 “要喝茶吗?”不忘回头问问大家。

 “不要!”众人异口同声。这种时候谁还有心情喝茶?

 白衣美女足不沾地,飘飘然滑行而去。

 “好,一切准备妥当,我要开始作法了!”风师叔换上鲜黄的道袍,对众人摆摆手。“你们待在这儿也没用,大家也都回去吧。等我作完法事,你们再过来。”

 想想也是,众人互相点点头,先走人吧。

 “喂!小子,你留下。”风师叔把落在最后头的王劬拉回来。“你不可以走,能不能救小路的命、改小路的运,全靠你了。”

 “我?”王劬指住自已鼻子。“跟我有什么关系?”

 他干嘛去救自己的情敌?

 话说回来,以前因为小路是男孩!会和他抢婉儿,两人才变成情敌的;

 现在小路成了女孩子,他们好象连情敌都谈不上。

 小路是女孩…老天,小路居然是女孩子!以前只觉得这小子娘娘腔,孰料“他”还真是个娘儿们。他居然浪费了两、三年宝贵的青春岁月,去恨一个女孩。

 “我算过你的八字,你年轻气盛,气又旺,小路缺的东西你统统有,看在你们青梅竹马的份上,就过一点气给她吧!”风师叔和他勾肩搭臂笑咪咪。

 谁跟他…呃,她青梅竹马?王劬开口想回绝。

 “少年人,先别急着说话,你自个儿过来看看。”风师叔拖着心不甘情不愿的少年来到厅堂中央。“你瞧,这个弱小的女孩多么憔悴,多么苍白,多么先天不顺、后天失调,多么需要你的爱心和关怀啊!”来这招温情攻势?王劬的脸色更不豫。先别说他和宁小路本来就不存在任何温情,即使有,以前平白替她背过许多次黑锅,现下也消耗得差不多了,没有呈负数已算他心宽大。

 然而,他们两人终究谈不上深仇大恨,瞧着昏睡在长条椅上的弱小身躯,紧合的眼,苍白的容,真有几分楚楚可怜的情态。

 王劬扁了扁嘴,勉为其难的点头同意了。

 “不过您得先答应我一件事。将来绝对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是我帮了她,尤其是小路本人。待会儿其它叔伯阿姨若问起,便说您是留我下来递法器,跑腿打杂。”条件先谈妥比较要紧。否则要让人知道他连前任情敌都帮,教他面子往哪儿搁?

 “你不错!为善不人知,果然有我的气概!”风师叔爽快的哈哈大笑。“好,我答应你,君子一言,快马一鞭。”

 “那就好,咱们来办正事吧。您需要我如何帮她?”

 “把你的衣服掉。”风师叔动手将小路调整成盘腿的坐姿。

 王劬顿了半晌,才慢掉上衣,出瘦削但结实的膛。

 “少年郎,『汉草』不错哦!”风师叔赞赏的捶他一记口。嗯!肌够硬够有力,将来多吃一点,再添些,体格会更有看头。“底下也掉。”

 王劬连忙拉紧长,一副誓死不从的样子。风师叔径自去准备法器,看也不看他一眼,他瞪了半天没效果,只好又慢的拉掉牛仔

 “嗳,你这年轻人怎么这么被动,我讲一句你一件?内也要!”

 风师叔回头瞄到,不耐烦的挥挥手。

 “连内也不能穿?”这个牺牲太大了!

 “我必须把你的气过到小路身上,你穿着衣服,血气怎么通得过去?”

 “那她为什么就可以穿着衣服?”他控诉地指着昏的女孩。

 “问得好!这就是我接下来要代你的,你完自己的衣服之后,别忘了也帮小路宽衣。”风师叔用桃木剑起一片画着红符的黄布,飞掠给他。

 “然后用这块符巾包住她,你也坐到她对面去。”

 “她还有巾子围,那我呢?”

 “你还想围什么?”风师叔怪眼一瞪。“小路昏睡着,什么也看不到,咱们俩都是男人家,你有的我都有,难不成还怕我看?”

 王劬涨红了俊睑。教他一丝‮挂不‬,和一个同样光溜溜的异面对面坐在一起,死也不从!

 “不干!”

 风师叔忽然贼笑起来。“看你的反应,八成还是童子吧?”

 “关你什么事?”血暴涨上他的脑门。这只牛鼻子老道是他见过最为老不尊的师公!

 “好好好,我不问,我不问。”再说下去,这小子要翻脸了,风师叔连忙敛起笑容。“你既然答应帮忙,那就好人做到底,送佛送上天吧,将来少不得有你好处的。”

 “我不要什么好处,我只要我的内!”王劬脸通红,坚持第三点不

 “好吧好吧!你爱穿着就穿着…待会儿糗了可别怪我。”最后一句含在嘴里。

 “你说什么?”王劬现在很警觉了。

 “没事!去帮小路宽衣。”风师叔又径自忙碌起来。

 他呆在小路身前,俊逸年少的脸庞烧成热辣辣的一片。要吗?真的要动手吗?他这辈子除了自己的衣服,还没过别人的,更何况是女孩子。

 虽然他心中尚不能完全接受小路是女孩的事实,但…感觉还是很奇怪啊!

 不管了,顶硬上!

 他闭着眼睛,两只手抓,碰到扣子便解扣子,碰到拉炼便扯拉炼;凭着触觉加上适时的瞇眼瞄觑,飞快将死对头的衣物剥个光。

 符巾呢?

 他在地上摸索片刻,触及凉沁的布料,手一扬,围上小路的肩臂。

 两端不知被什么绊住了,拉不拢。

 他迫不得已,眼睑眨开一条

 “啊…”呆了!

 他他他…他看到了!他他他…他不是故意的!她…呃…小路,真的是个女孩!

 他头爆汗,将卡住小路脚趾头的巾缘拉出来,猛然围覆住她的身躯。

 完成了!

 王劬抹掉额汗水,气如牛,如同刚跑完一千公尺障碍赛。室温似乎偏高,是谁把冷气关了?

 “奇了,你穿得这么凉快还能头汗?”风师叔摇头晃脑的。“好了,你也坐上长条椅去,把小路抱到你腿上坐稳。”

 “她为什么一定要坐在我腿上?”王劬的心脏已不堪再负荷更多打击。

 “你这小子很不干不脆耶!我说一句,你回一句,等我们准备妥当,小路下一次癸水都来了。”风师叔终于出火气。“要干不干一句话!”

 他感觉热气从脸部向下蔓延,已来到口,烧得他脑筋混沌。都已经被杀到此等程度了,还能不干吗?

 他深呼吸几下,盘腿坐上长条椅,缓缓探向前,紧张得几乎不过气来,两只手躲得好厉害。好不容易勉强自己脑中什么都不想,终于将娇弱的小‮体身‬抱上‮腿大‬,拢在怀里。

 坛上的烛火线香已开始燃烧。风师叔到他们身侧,正的道:“人身三大,丹田、膻中、百会。丹田在小肮,腹中在口,百会在头顶。元神便凝集在你的额顶眉心,我烧一道移神转气的符,让符气从百会贯入,领着你的纯之气往下通过腹中,向丹田,再传入小路的丹田,冲上膻中,最后涌入她的百会,和她的元神相融,相调,如此便大功告成。”

 风师叔调整两人的姿势,让他们膻中触着膻中,丹田贴着丹田。

 “施功过程,最忌讳心有杂念。否则功亏一篑事小,伤身丧命事大,你明白了吗?”风师叔脸色凝重。

 “我明白。”王劬深知接下来的大事开不得玩笑,心神渐渐凝定下来。

 “好,开始了,眼睛闭上。”风师叔摇着法钤,拿起桃木剑,在窄隘的客厅内开始施展剑招。“都天大雷公,霹雳遍虚空,统兵三千万,闪闪黑云中,上打春风雨,下打雨春风,若有强神不服者,五雷摄去永无踪,奉普晓佛勒合渐鬼神退病大吉至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咄!”

 右手黄纸朝空中一扬,蓦然化为一道火光。他五指收拢,敛住火,朝王劬的百会猛烈一拍。

 王劬全身一振,但觉一股热气从头顶上冲下来,其速之快,如同一股奔腾无形的瀑布。热气一下子便冲下喉咙,在口膻中运转了一圈,攻下小肮。他浑身一震,忽然觉得气分成两股,一大一小,大股的气流从丹田迸出去,接着便是身前的小路跟着震动,想来是窜入了她的体内。

 而小鄙的那束气流,继续通过丹田,往他的小肮攻去。

 猛一瞬间--“啊!”两个少年少女不由自主的迸出叫声。

 小路双眸紧合,脸孔忽然涨得血红,又倏地转白,接着便融成白底透红的脸色,前所未有的俏。风师叔挽出一道剑花,收功凝气;随即将她抱起来,放到一旁的沙发躺平。

 “SHIT”王劬大吼,顾不得仪式完成了没有,狼狈的从长条椅上跳起来。

 一股淡淡的咸腥气从裆间散漫开来,棉的中央部分渐渐映出一个黏的印子。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他…他失身了!王劬急得团团转。

 “早不就叫你下来吗?幸好我料事如神,家里多添了几件以备不时之需。”风师叔好整以暇,帮他拍掉头顶的符灰,再丢去一件事先准备好的免洗

 “我…我…”王劬又羞又窘,哭无泪,一股泪意渐渐酸涩了他的眼眶。

 “安啦安啦!运功行法、出本来就是很正常的事,我不说,你不说,谁会知道?”风师叔凉凉的收拾法器道具。

 王劬努力眨回泪水。

 哼!没什么,男人又不像女入,失身就失身,反正外表也看不出来。再说,男人多一点经验反而是值得夸耀的事,没什么大不了的。他鼻子自我安慰。

 只是…为什么他珍贵的“第一次”是败在宁小路手中呢?真是暴残天物啊!他羞愤地穿戴好衣服,也顾不得黏黏腻腻的裆,只想尽快离开这个伤心地。

 风师叔安顿好又陷入昏睡的小路,神清气的搭住他肩膀。“耗了一顿气神,你也该饿了,咱们到对门吃饭去吧!顺便叫个女人家过来替小路换衣服。”

 这时候谁还吃得下饭?

 王劬委屈又恼怒,死瞪着这只老狐狸。

 “我要回家了!”吴氏公寓,果然没有好人!

 屋外,碧天如水夜云轻,白玉盘才方攀上天际,便多情的眷恋着人影,处处随行。

 十五岁那年的夏夜,连月亮,都不纯洁。  m.sSvv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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