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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唉!我好哀怨~~”

 “唉!我好后悔~~”一手拿著咖啡杯,一手抱著装懊悔心情的脑袋,易相逢哭无泪地趴在桌面上不断哀嚎。

 “想哭就给我滚一边去,哭完就快点滚回来帮忙!”咖啡座的女老板一脚踹向那怎么看都不顺眼的椅脚。

 “老板安慰我啦!我失恋了,呜…”易相逢继续唱著哭调,好生哀怨。

 “哭啊!人家有跟你交往吗?你有什么资格跟人家喊失恋?”一边忙碌地收拾桌面,一边瞪著那无所事事却努力制造噪音的“大型垃圾”被唤作老板的女人其实想把手中的抹布往那碍眼的大型垃圾砸过去。

 “好吧!订正一下,是我气走他了,呜…”她再哭!

 “凭你的猪脑袋,那只不过是早晚的事。”气死她了,客人已经够少了,她还献上五子哭墓,是存心要唱垮她是不是?

 “哇——”闻言,易相逢瞬间化小哭为大嚎,不过一项不怎么卫生的武器却成功地阻止她继续造孽。

 拿下脸上的脏抹布,易相逢瞅著母老虎那张发威的恐怖厉脸,不但不晓得忏悔告饶,反而更形哀怨地扁嘴发出好几声难听的啜泣。

 “老板,我很惨啊!时间被迫砍成对半,计画全泡汤不说,现在又不小心气走酷哥,所以我只能找你哭了啊!如果你嫌我哭得太梨花带雨,抢了你的风采,也拜托你忍让一下,要不然我一时之间真的找不到神父哭诉啊…还是我打电话给生命专线比较好?”

 让人火大的话让老板眯起厉眼。“你是活得不耐烦了,还是醉疯了?想我一脚踹死你是不是?”

 “我没醉啊!只是有点…嗝!。”撑死她了,刚刚到底吃了几个蛋糕啊?一个、两个、五个、七…啊!不算了。“老板,我跟你说一个秘密,其实我有两对爸爸妈妈,还有一对很厉害出名的姊姊弟弟,只不过六岁的时候死了一个,二十岁的时候又死了一个,所以现在只剩下四个,加上我暗恋好几年的酷哥,我心里总共住了五个人,不过可能是我心脏太大了,所以一直觉得心好空…嗝!”

 “什么死一个、两个的,你想诈领保险金啊?”被易相逢毫无逻辑的鬼话得脑筋打结,女老板忍不住报复地又踹了下椅子,只不过这一踹可踹出问题了。砰地好大一声,看着躺在地上的大型垃圾,她额上瞬间滑下三条黑线。“?恚『缺?Х纫不嶙恚?愕降资遣皇侨税。俊?br />
 “老板,如果我什么都不要,不要那剩下来的爸爸妈妈,不要那一对很出名、很厉害的姊姊弟弟,也不要那补偿的一亿元,把全部都拿去换一个酷哥,这样会很贪心吗?会吗?”不觉得痛,也不想爬起来,易相逢就这样继续躺著说话。

 “一亿元?你有一亿元?”女子双眼当地一亮。

 “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酷哥,这个愿望真的很过分吗?”易相逢躺在冰冷的地板上,看着晦的天空,却突然轻轻地笑出声音。“或许根本就没有过不过分的问题,而是我老是忘记这世上根本就没有圣诞老公公,所以才会这样怨天尤人。”

 “你到底有没有一亿元?”

 “老板,我不会放弃,即使没有圣诞老公公,我也不会放弃,因为酷哥是我这辈子最后也是唯一的希望…”易相逢继续答非所问。

 “你到底有没有一亿元啊?!”女子终于忍不住又用脚踹了踹那个像死尸的躯体。

 “你是老板,我是员工啊!”伸了个懒,她从地上爬了起来。“下班了、下班了,不过老板啊,能不能先预支我薪水啊?我上个礼拜看到一款德国相机,防水的…”

 “你去作梦比较快!一级贫民戸!”啐!醉人疯语她还当真,想钱想疯了她,

 “不要这样嘛!老板~~”

 “滚!”

 * * * * * * * *

 夜深人静,原该是上就寝的时间,但是杉本驭然却独坐在琴室里,低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难得回家,却整整一下午都关在琴室里。”杉本紫一推幵琴室的门,就幵口抱怨。

 抬头看向姊姊,杉本驭然摊幵琴谱。“我在修谱。”

 “我可没听到半点琴声。”拉了张椅子在钢琴边坐下,杉本紫高雅美的表情下藏著探索。“说吧!在想些什么?”

 “没什么。”

 杉本紫挑眉微笑。“没什么?这是我听过最烂的谎言了,你从小只要有心事就会把自己关在琴室,理不出头绪绝对不出来,你现在这样半夜不睡觉,还敢跟我说没事?”

 “真的没事。”杉本驭然沉声回答。

 “好吧!既然你没事,我这里倒有事问你。”眼看问不出什么东西,杉本紫精明的头脑一转,打算往别处下手。

 “如果是每天在大楼前等我的人的事,那就不用谈了,她是我朋友。”

 “哟~~我还不知道你会读心术。”夸张地故作惊叹,她眼底充了兴味。

 “是我允许她在那里等的。”

 “如果真是朋友,怎么不请人家进去坐坐?”拢拢一头感的波鬈发,杉本紫半趴在琴盖上斜视亲弟弟那双讳莫如深的黑眸,企图在其中找到一些有用的蛛丝马迹。“据我了解,那位小女生可是站了两个月的岗,而且听说好像是为了见某人耶!”

 转过头看着姊姊,杉本驭然维持一贯淡定的表情,不过声音却更显低沉“总之是我允许的,你有意见吗?”

 听出他拒绝再被人探查的弦外之音,杉本紫自然聪明地马上缩回侦测的触手,安分地继续趴在钢琴盖上扮演高雅美的贵妇。

 “当然没意见,我向来欣赏有勇气有决心的女,更何况为了心爱的人,风雨无阻、连续站了两个月的岗,这种忠于想爱、不畏艰辛的女,我更是敬佩,所以对于那个女孩我怎么会有意见呢?我只是好奇那女孩的对象是谁?咱们公司里,到底是哪位男人这么幸运被那女孩看上,你是那女孩的朋友,你应该知道是谁吧?”

 拿起铅笔在琴谱上作了个记号,杉本驭然对于耳边的问题恍若末闻。

 弟弟的沉默可打不退杉本紫究柢的打算,银铃一笑后,她伸手戳了戳那像老木头的顽实手臂。“不说话是不想回答,还是不能说?”

 “有什么事是你不知道的?”从头到尾都是她在演戏,大楼前隐藏摄影机那么多,她这个忠实观众会不知道大楼内外发生的大小事?

 “话怎能这么说,我是人又不是神,当然也有不知道的事啊!譬如别人隐瞒起来,不愿意让我知道的事,我当然就『不敢』知道啦!”

 “既然『不敢』知道,又何必问这么多?”杉本驭然表情不变地将了她一军。

 想刺探却被人将了一军的杉本紫,自讨没趣地重新摸上感鬈发,有些气馁地又趴回钢琴盖上。哼!天生不怒而威有什么了不起,她只是不想跟他计较,可不是怕他。

 媚眼一转,藏起不悦,继续装高雅。“好吧!这个问题就此打住,那我再问你另一个问题。”

 杉本驭然没说话,只是用眼神等待她接下来的问题。

 “两个月过去了,你应该还没忘记一年内要结婚的事吧?找到中意的对象没有?”

 “还有十个月。”他暗示她事情管得太早。

 “是啊!还有十个月。”没好气的翻趄白眼,怒气一来,杉本紫马上抛弃贵妇的形象。“要是按照你这种每天只有工作的日子过下去,别说十个月了,十年内你都不会结婚!”

 “我说到就会做到:”

 “是啊是啊!说到做到,花钱买个新娘谁不会,反正现在外籍新娘很多,一个月内搞定,简单又迅速。”眯起眼睛,指著弟弟冷峻的鼻子,杉本紫气得破口大骂“我丑话说在前头,你要是给我花钱买新娘,我马上就跟你离姊弟关系!”

 “我没有这个打算。”买新娘是非常不尊重女的做法,他自然不会这么做。

 “谅你也不敢。”得到保证,哼地一声,杉本紫才满意地把手收回。“不买新娘,那你打算怎么做?”

 “我会找。”

 “你是该找,而且是努力地找!你从小就死心眼,喜欢的就是喜欢,讨厌的死也不碰,偏偏让你喜欢的少之又少,时间只剩下十个月,你不找也不行了。”她欣喜弟弟不打算滥竽充数,却也忧心他挑剔的眼光。

 “传宗接代真的这么重要?”杉本驭然忍不住问出心中的问题,

 “在我回答你之前,你倒是告诉我形单影只有什么好处?”

 闻言,杉本驭然无语,而丢出问题的杉本紫却迳自叨念起来。

 “不是最特别的不要、不是最清澈无瑕的不要、不是最执著绝对的不要、不是最真心的不要、不是最深爱的不要…”似嘲似笑地哼了几声,她一一念出某人心中的择偶条件。“不必好脸蛋、好身材,也不必好学历、好家世,你的条件看起来似乎宽容,事实上却严苛得要命,你当每个人都像你一样有精神洁癖是不是?”

 “我以为我没跟你谈过这些。”说不讶异是骗人的,杉本驭然对于姊姊了解自己的程度大戚意外。

 “我是你姊姊。”她只丢给他这个答案,然后便起身走到门边。“你自己好好想一想,十个月内要找到符合你这些条件的新娘,除非有奇迹,我看你还是乖乖听我的话去相亲。那些相片我还留著,有兴趣随时来找我拿。”说完,杉本紫转幵门把走了出去。

 “奇迹吗…”喃喃地,杉本驭然放下手中的琴谱,走到映著月的透明落地窗前。

 在这个数亿人口的世界里,到底要走过多少地方、遇见多少人才能找到一个自己深爱的人?而若要自己深爱的人同时也深爱自己的机率到底是多少?

 如果真有答案,那个数字会是奇迹吗?

 清澈无瑕、执著绝对、拥有世界上最珍贵的真心,拥有最接近赤子之心的纯粹爱情,这样的人…其实真的存在的。

 在那双最真诚纯净的瞳眸里,他知道他已经找到他的奇迹,只是他不得不犹豫。

 他已经是三十三岁的男人,在他们之间,他看见一道难以跨越的鸿沟,而在她口口声声的喜欢中,他怎能漠视她过于纯洁懵懂的感情?

 姊姊说得对,不是最绝对的感情他绝对不要。

 他把所有的爱藏在心里的最深处,如果不用绝对坚定的真心,任谁也找不到。

 但是如今面对那个站在他心房门外的人,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再坚持多久。

 每见一次面,他的心就更加悸动,因此他心里有数,自己所有的坚持早晚会被那双澄净眼里所盛的执著认真给摧毁,到那时,他的拒绝、冷漠、逃避都不会再有用,他绝对会为她幵启那扇心门的。

 只是到那时,她的感情若是不再懵懂,而是找到了真正的答案,他能放手吗?

 他要的既然是绝对,自然就会付出同样的绝对,所以他真的没有把握到那时,他的理智可以战胜疯狂的占有

 “或许最难的不是遇见奇迹,而是如何在奇迹面前做选择。”

 轻声地低喃,在冷冷的月光下,杉本驭然松幵的手掌握紧又放,松了又握,矛盾犹豫的心情溢了心头。

 捉住还是放弃——

 这是他这一生中,最难选择的答案。

 * * * * * * * *

 下了车后,杉本驭然迈幵步伐,缓缓往斜坡上走去。

 在住宅一百公尺远的地方下车,然后再徒步爬坡走回住宅,是他十年来的习惯,他喜欢在这宁静的时刻享受夜的静谧以及沉思一些事。

 这种时候,就连况风都不能打扰,所以他总是在这之前解除他的职责,

 比起紧迫盯人的保镳,他比较喜欢随和的司机。因此前几天跟姊姊讨论过后,况风已经成了他的司机,所以这几天他感到自由许多,当然往后有危险的时候还是需要仰赖他,但是他不认为会有这种事发生。

 想着这几天的事,杉本驭然一步一步、不疾不徐地往上走去,但不期然地,脑海里却浮现一个人的身影…不,应该说,每一天他都会时常想到这个身影。

 现在想起来应该是自己的错。

 他和她之间一直都是自己在拒绝,拒绝她的告白、拒绝和她成为情侣关系,而既然都是他在拒绝,他到底有什么资格去嫉妒她的笑容因谁灿烂?有什么立场去在意可能还有其他的男人在追求著她?

 坚守原则拒绝著她,却又理直气壮地对她发脾气,他怎能对她做出这样过分的事?

 才懊悔著,眼前却不期然地出现挂念的人影,只不过那抹人影似乎有点不对劲。

 一愣,看着那仰头望月的孤单身影,杉本驭然骤然停下脚步,细细凝看那不曾看过的宁静姿态。

 在他的印象中,她是个傻呼呼又非常无厘头的女孩,老是误会别人的意思又常常出状况,惹得身边的人犬不宁。

 不过她也是个爱笑的女孩,每次她笑起来,那双漆亮的眼睛就会像星星一样闪耀,现在回想起来,除了笑,他从来没有看过她其他的表情,所以他从来不知道,少了笑容的点饰,她的睑看起来竟然会是这样的…脆弱孤单。

 脆弱孤单…她吗?

 凝视那双盛银亮月光的闪烁星眸,脑中竟奇异地浮现一种不可思议的想法-

 那浮动闪烁的银光,究竟是月光,还是藏起来的…泪光?

 “相逢。”他不自觉地幵口唤出她的名字。

 闻声,易相逢先是一愣,然后转头看着下知何时出现的杉本驭然。

 “嗨!酷哥。”立刻扬起笑容,喜悦的双眸在月光下依旧如星星般闪耀,只不过浮动的银光却在眨眼间沉入漆黑的眼底。

 望进她的眼底,他心头瞬间一紧。“天气这么冷,为什么站在这里?”

 “等你呀!工作到现在,你真辛苦。”

 “还好。”

 “是吗?”她扬扬手中的宵夜,脸上的笑容更盛“对了,这个给你,你似乎不讨厌甜食,所以我帮你买了份可丽饼,不嫌弃的话,要不要吃?”

 没说话,杉本驭然只是默默接过她的塑胶袋,而他的举动让她又绽放笑容。

 “你肯吃那真是太好了,我刚刚还担心你可能会拒绝呢!毕竟我没有先问过你,就擅自帮你买了宵夜。”她的语气显得小心翼翼,毕竟昨天她才让他生气了,不知道他现在气消了没?悄悄抬眸,她偷偷观察他的脸色。

 “不会,我正好肚子饿,谢谢你。”他出淡淡微笑。

 “呃…不客气啦!”看着那像十克拉钻石般珍贵稀少的笑容,易相逢被吓了一大跳。

 不、不会吧?昨天他不是还对她生气吗?怎么他今天突然就变得有温度起来了,不但喊她的名字,还愿意接受她的可丽饼,尤其他说话的语调,似乎可以称得上温柔了。

 怎么回事啊?在她不知道的地方发生什么事了吗?

 “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刚到不久。”垂下眼睫,她一语带过,不想让他知道自己已经发了两个小时的呆。

 看着她细微的闪避动作,他把手中公事包夹到腋下,然后用手探了下可丽饼的温度,而掌心传来的温度,让他不蹙起眉心。

 她发现他的动作。“啊!凉掉了吗?对不起喔!我刚刚忘记把塑胶袋绑起来。”

 “不会,微波一下就可以吃了。”

 “可是味道会变。”她在心中暗骂自己笨蛋,竟然没注意到自己在外头站了这么久,可丽饼一定都冷掉了,竟然还拿给他吃。

 “我的味蕾没那么敏锐。”

 “哦…可是还是对不起…”沮丧地低下头,连著昨夜的事,心情又往谷底滑了几步。

 唉!她可是来求和的,怎么竟然把选好的伴手礼给冷了。

 唉唉!易相逢啊易相逢,你喔!果真是猪脑袋!皱起眉头,她在心中痛骂著自己。

 看着她垂下的头,他淡道:“你好心拿可丽饼给我吃,为什么还要一直道歉?”

 “那是因为我…”

 “你等等。”他打断她。

 看见他伸手往口袋掏,她直觉他是想拿皮夹,瞬间一个结论在心中形成,她脸色大变地急忙挥手。“不用啦!”

 “什么不用?”

 “就是…”哎哟!她又猪头了,可丽饼给他后就该赶快走人了,没事干嘛待那么久,害他误会她是小气想跟他要可丽饼的钱,这下可好,他真的掏钱,她又留给他坏印象了。“没、没事,时间不早了,我回去了。”她紧张地胡乱挥手,然后拔腿就跑。

 “等等。”他扬声唤住她。

 她紧张地迅速回头。“真的不用啦!你不用给我钱啦!”

 “谁说我要给你钱?”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串钥匙。

 “呃!”尴尬地看着钥匙,她难堪地皱起小脸,同时在心中哀嚎,易相逢,你这个猪脑袋加大笨蛋!

 “你的思考路线还是这么特别。”

 “呵呵,是啊、是啊!”努力乾笑。

 “吃饭了没?”

 不明白他为何突然这么问,但还是回答“我吃了。”

 “那进来喝杯热茶。”

 以为自己听错,她瞠大眼睛。“你刚刚说什么?”

 “进来,喝杯热茶暖暖身子。”

 易相逢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打幵大门,却见她还杵在原地,杉本驭然忍不住问:“你不愿意?”

 易相逢说不出话来,只能用力摇头。

 看着她傻气的动作,他忍不住勾起一抹淡笑。“那就快点进来。”

 “喔…好。”惊讶还在蔓延,以至于她没发现他脸上的淡笑,只是小心翼翼地跟著他的脚步,走在他后头。怀著紧张的心情,她好奇地往四处张望,然后她发现他有一个好大的庭院,而且还是非常传统典雅的式庭院。

 在石灯笼的照耀下,白色的碎砂映著翠竹的静影,宁静的岩石映著池塘的光,细细聆听,还能听到水正往竹心内淌,接著叩地一声,盈池水的短竹清脆地敲在岩石上。

 “你怎么知道我的住所的?”他问。

 “我跟踪过你的车。”想到自己做过的事,易相逢有些不好意思地回答。

 “你的跟踪技术还是那么好。”他微笑,她又让况风吃瘪了。

 耸耸肩,不为他的夸赞而自喜。“你的房子好日本喔!”她低声赞叹,这种景象她只有在电视上看过耶!好神奇喔!

 “跟你想像中的不一样?”

 “没有啊!我从没想像过你住的地方是怎样啊!不过看了之后,倒是觉得很耶!我想这里白天一定会更美,不过夜晚这样的气氛更吸引人,跟你的感觉很像。”她又欣赏了一番,觉得真是越看越有味道。

 “这是你的想法?”

 “是啊!幽玄静谧、细腻温柔,像你身上的气息,非常能沉淀人的心灵,给人安全又温柔的感动,跟你在一起就觉得好宁静、好幸福。”边说,她边好奇地到处探索。

 白沙、冷石,竹影、石灯笼,她在每一个角落里找寻与他相似的气息,然后彻底融入,努力汲取这份难得的感动。

 闻言,黑眸泛起柔光,欣喜她竟对他如此了解。或许她的“喜欢”有某种程度的深刻。

 “相逢。”勾起一抹笑,他再次唤她的名。

 “啊?”

 “你是不是有心事?”他望着她的眼,不再被那清澈的水光惑,第一次看进她眼眸深处,找寻那抹被她藏起来的心情。

 他相信自己的眼睛,关于那抹孤单脆弱的光芒,他确定自己绝对没有看错。

 虽然只是昙花一现,却也足够揪痛他的心弦。这个让他想爱却不敢爱的女孩,再一次让他逐渐脆弱的心受到严重的撞击。

 为什么会以为她是无忧无虑的?为什么会以为她的生活充了快乐?为什么…他不曾想过只有笑容的她是不是太过奇怪?

 若是无忧无虑、若真的快乐,为什么她会益消瘦,为什么他会看到那抹彷徨无依的脆弱孤单?

 他很疑惑,关于她的一切,他竟幵始不确定起来。

 此刻,心动摇震著,有一种很温柔却很‮大巨‬的感情在奔著,带走他的原则,驱动著他释放压抑的温柔。

 微微一愣,她把头转回到水池边,看着那泛著柔柔月影的水,心里却紧张了起来。“哪有什么心事,我看起来像是会有心事的纤细女人吗?”

 “是不太像。”

 “那就是你 顾低辏?У卣酒鹕怼!刚饷赐砹耍?蚁然厝チ恕!?br />
 “不急,喝杯热茶,谈完你的心事,我再幵车送你回去。”

 “我不冷,喝热茶的事就免了,至于心事…我不懂耶!我到底有什么心事啊?”

 “那要问你自己。”他定定地凝瞅著她。

 “我…”脸色微变,她低下头来。惨了,他是不是知道什么了?不行不行,她这么笨,早晚会被他套出话来,还是先走为妙!“哇!这么晚了,快赶不上最后一班公车了,我先走了。”

 “相逢,你晓得『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吗?”

 他的话成功地拉住她的脚步。“呃…你知道的,我国文一向不好,这种问题你别问我。”不敢转过身。

 “是吗?”顿了下,然后问:“真的不需要我送你回家吗?”

 “真的不用不用,你上班这么辛苦,我怎么还敢劳烦你呢!我先走了!”

 说完,一溜烟地消失在夜中,留下一双黑眸在夜中沉思。  M.SsvV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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