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七一章 - 急转直下
这样的传说以空前的速度在公司里传播着,就连张强他们最后都当做开玩笑,提出这个问题来问我,我狠狠的批了他们一通,要他们收拾懒散的心情,在自己岗位上做出表率和榜样,尽快协助我把公司业务处理好,看着他们被我说的一愣一愣的,我心中不由泛起做老板的
足感,看来是需要设法提升自己的威信啊,不然以后公司会成什么样子呢!
当然,这样的传说短时间内并不会停息,因为现在的社会就是如此,大多数人的悲哀在于,他们认为:自己做不到的事情,别人当然也做不到,如果别人做到了,那一定是用了什么歪门
道,而不是靠着自身的拼搏和勤奋,他们看不到那些,只是想当然,要不自己怎么没有成功呢,这不就充分说明,别人背后有着无数的猫腻吗?
他们张口闭口这不可能,认为在这个浮躁的社会里不会有好人,不会有什么真诚;他们认为自己没有亲眼看见的东西就是虚假的,即便是真的在自己身边发生的,也不过是用了种种欺骗的手法;他们不会把这些成功的人做为榜样,自己想办法去学习,去效仿,以图
后也取得成功;他们只会一边
着口水,一边装出嗤之以鼻的模样,把别人的成功说的一无是处,把别人妖魔成跳梁小丑,以此显示自己的清高,自己的不俗,但实际上,最可悲的恰恰就是他们自己!
我知道,对于这样的说法,就算我专门给大家说明一切,也不见得有用,我只得不去管这些闲事儿。而是和叶冉专门召开着各种迅速恢复公司各项运作的会议,并督促着众人尽快动起来,投入到新的工作中去。
等这么干起来,我才知道运作整个公司是多么艰难和烦琐的事情,以前自己只是做着本职工作。那些市场和销售方面的事情就以为很难了,可是现在才发现,一个公司的整体运营更难,很多事情不是按照做市场那一套就可以解决的,甚至有时候要用上平衡之术,颇有点像古代皇帝驱使臣子的那种技巧,不断平衡着各方面的力量,尽量使大家都过得去,不然一旦失衡,那就是一场灾难。
这方面叶冉比我稍微强一点,但也强不到哪里去。她比我多的是管理团队的经验,但对公司的整体运作也不是非常了解,不过好在我俩对公司里众人都颇为熟悉,各个岗位以前是什么样子都相对比较清楚,没有人可以像陌生人那样,先偷
耍滑一阵,看看情况再说。
很快,公司各方面就重新启动起来,前一段的松弛和颓废气氛稍微散去了一些。但私下里,还是有很多人在持观望态度,这也是无法避免的事情,是他们在杞人忧天,还是未来充
凶险,我们需要时间来证明。
当我和张强开始慢慢收缩下面渠道的帐期和额度时,大部分代理还是比较配合的。但还是免不了有人有疑问,会说闲话,开始质疑新的公司到底有没有继续运作下去的能力,不等我们把这一处处的火苗
下去,真正的大火起来了。
不知道是为什么,我们上游所有的供应商都发出了通知,暂停或减缓给予我们帐期和额度等的各项支持,要我们现款进货,他们观察三个月后,重新进行评测,再制定出新的帐期额度等支持计划,这一下就把整个公司的咽喉掐断了。
他们的理由非常冠冕堂皇,因为公司更换了老板,对于新老板是否有相应的资金能力做下去,他们需要得到证实,而在确认之前,必须小心谨慎的收回直接的支持,不然我们公司要是忽然倒闭破产,那他们这些供应商可就哭都哭不及,根本收不回任何的货款了。
我的头彻底大了,一个又一个的电话打过去,或者上门和他们解释、说明,但是没有用,他们都仍然坚持如此,不过大多还是放出话来,只要我坚持连续三个月提差不多数量的货,他们就认可我的能力,将继续给予以前的支持。
我知道这一切都绝对不正常,哪有那么整齐划一的搞法,所有的供应商都这么做,背后一定是有人作怪,在方总那里,我的猜想得到了证实。
据方总说,他们公司也接到了匿名电话,将我们公司资金欠缺的情况说的头头是道、一清二楚,甚至还添油加醋,说我们就是想空手套白损折腾一阵后卷款逃跑,业界这样的例子多了去了,就连鲍蕊也是这么做的,大家都怕死了这样的可能,于是应对的办法,自然就是要求现款进货了,这样还能继续保持合作,还能彻底消除意外的风险。
这个打匿名电话的人还知道方总也参与了我们的合作,甚至把电话打到他们办事处财务总监那里,那个人是总部派来的,于是就连方总也无法再强行表态支持我们,而是略微减去了部分支持,不过好歹还算有,是惟一一个还有支持给我们的厂家。
我猜这个打匿名电话的人就是周海飞,或者至少和他有关系,叶冉也是这样认为,但他早已不见了踪影,估计是回香港了,我们也没有什么证据证明是他做了这一切,但就是抓到他,又有什么用呢,现在的问题是上游厂商不相信我们,而不是相不相信他。
虽然叶冉恼怒不已,我第一次见她发火,骂了一些从来没有听过的词,但这都于事无补,现在出现这样的情况,公司已经陷入半瘫痪状态,工厂几乎停工,公司也几乎无货可卖,给下游渠道供货变成了有一搭没一搭,我和叶冉赶紧把剩余的一点资金全部放到紧俏货物上,先保证这一点点的运作,勉强维持着渠道关系。
但这样一来,越来越多的渠道开始鼓噪,他们绝对不满意目前的情况,再说马上面临暑促,没有货卖,这在市场上意味着什么,大家都很清楚,如果我们不能尽快解决这个问题,让代理
过这个一年中最重要的销售旺季,那今后的合作就很难再延续下去了。
没有了销售,没有了渠道,也没有了产品,我们这个刚刚收购的公司,只能面临破产了!这可是我们刚刚倾其所有,投进来了三千多万资金运作的事情啊,要真的最后是这个结局,那我们该怎么办?不仅会失去公司,还会背上一
股债呢!
“实在不行,我们还是抵押公司贷款吧!虽然行银不会给很多,但怎么说有点算点…”我在董事长办公室里,和叶冉商议着。
像我们这样的贸易型公司,没有什么固定资产,房子是租的,也没有什么大的机器设备,办公区那数百台电脑和桌椅,并值不了几个钱,市场和渠道这些东西都是虚的,做不得数,惟一还算值钱的,也就是工厂里那点生产线了,所以我们就是通过会计师事务所做出审计报告,交给行银也贷不到多少款的,不过事到如今,我们没有别的资金来源,方总本来就已经拿出了所有的私人储蓄,而蔡总,要维持他公司其他业务的运作,也
不出什么钱来。
“可是那样,我们并得不到多少贷款,还把整个公司给抵押了,要是最后我们还无法运营下去,那行银就会轻轻松松的收走我们刚刚收购的公司,我们所有的努力都会付之
水,我不甘心啊!”叶冉皱紧了眉头,用力咬着嘴
,她这些天一直吃不好,睡不好,脸色颇为苍白。
“那就去寻找新的投资?但那样先不说什么时候能找到,就是找到了,我们的股份也会大量易手,无法掌握大部分股份,就等于失去了对这个公司的控制权!”我又出了一个主意,但自己都觉的不怎么样。
叶冉摇摇头,也否定了,她的眼神变化不断,像是在做着什么痛苦的挣扎。
“要不就把软件公司那边也做抵押,以现有的技术来争取贷款,不过那样估计也给不了多少,搞不好把华科也拖进去了…可惜咱们在行银都没有什么
人,不然还可能有些转机…”我长长的叹口气,对于我们这样的商界新人,没有众多的社会关系,真的一出事就寸步难行。
“无论如何,也不能把软件那边给拖进去,不然连东山再起的机会都没有了!”叶冉的语气很坚决,其实我也知道,的确不能这样做,就是任凭新公司倒闭,也不能把华科拖垮。
“那还有什么办法?总不能去找黑社会,去借高利贷吧!”我痛苦的抱住头,真的无奈啊!
社会总是这样的残酷,以往笑脸相
的合作伙伴,一旦看你没有了钱,可能没有了利用价值,就立即冷面相对,我是求爷爷告
都不行,看来,新公司真的危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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