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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白衣蝶是送走了,但宁府父子的争执未断。宁时鹰坚持娶白衣蝶为,谁来劝都改变不了他的心意。而宁老爷拒绝允诺他和白衣蝶的婚事,于是父子两人僵持着。宁老爷脾气益发暴躁起来,成板着脸,教丫环仆役们个个战战兢兢,深怕出了半点差池便免不了一阵打骂。

 反观宁时鹰,倒也不急着和爹硬碰硬,他仿佛没事人一般。

 不过,宁府上上下下的人全知道,倘若萧老爷兴致一起和女儿怡红过来用膳,那可大事不妙了。

 终于这天,萧老爷笑呵呵地带了一堆东西过来,打算和好友一家用膳。

 待一干人等入了座,怡红笑眯眯地捡了宁时鹰身边的位子,拉着地道:“我和爹上京城看厂子,顺便带了一堆好吃的给你。鹰哥哥,你那么久没见我,可有想我?”

 宁时鹰忙奢想白衣蝶,哪还惦着她?只有苦笑了。

 席间宁老爷和夫人忙着和萧老爷谈京城几宗生意之事,饭菜倒没动多少。

 宁时鹰瞧了瞧他们,悄声对怡红道:“你跟我来…”

 “好呀!”原来就迫不及待想和他独处,怡红乐得同他出了堂。

 宁时鹰看她一副高兴的模样,心头有三分不忍,但感情不能只靠同情,他咬咬牙坦白道:“怡红…”

 “嗄?”她合情脉脉地望住心上人。

 “我们从小一块儿长大,你知道我一直很疼你的。”

 她笑了。“对呀!鹰哥哥一向对我最好了。”

 “可是…”宁时鹰面有难,不知该怎样说,她才会明白,才会将对她的伤害减至最低。

 “可是什么呀?”

 “可是,那并不是爱情…”

 萧怡红的笑凝住了。他说什么?不是爱情?怎么不是!她可是掏心掏肺爱他的呀!

 他又说:“怡红,对不起,我不能娶你…”萧怡红的心被击碎了,她不敢相信这话从他口中说出。他怎么不能娶她?这门婚事是所有长辈们都说好的呀!她不明白,她真的不明白。

 “你在跟我开玩笑吗?”

 “对不起,怡红…”

 “为什么不能娶我?”她双眸含泪。“我们婚后可以慢慢培养感情啊!为什么要这么狠的下决定?”

 宁时鹰不想叫她仍存希望,他狠下心道:“不可能的,我心里已有爱着的女人了。”

 “谁?那是谁?”是谁竟敢抢她的时鹰哥哥,妒火瞬间烧焚她。

 “总之,我希望你成全我们。”

 她根本什么也听不见,脑中拚命回想,然后地大声喊出一个名字。“白衣蝶!”她双眸恨睁。“是她!是她对不对!那个无的女人!”

 宁时鹰微愠斥道:“不准你这么说她!”

 “我不答应!”她哭了。“我不要!我不准!”

 “怡红…”

 “她是什么东西?我和你认识十多年了,凭什么她一出现就抢走你?”

 “她没抢走我,你还是我的好妹妹…”

 她咆哮。“谁要当你妹妹?我是要做你子啊!我不准你和那个人成亲!”

 他生气了。“怡红,总之我不会娶你的。我若勉强娶你,心底忘不了她,反而害了你!”

 “她她地!我哪点输她?她的身分地位配得上你吗?没有人会同意的。”

 宁时鹰坚决道:“不管怎样,我非她不娶。”

 萧怡红疯狂地恨起他的无情,更想杀了白衣蝶。“我不接受!”她冲回堂内,揪住正谈正事的萧老爷,不顾旁人都在,哭嚷道:“爹!您要为女儿做主…”

 吓得萧老爷忙问:“怎么了?怎么哭成这样?”

 “宁时鹰要退婚了!”

 退婚?萧老爷霎时红了一张脸质问宁老爷。“这怎么回事?”他搂着哭花了一张脸的宝贝女儿。

 “这…”宁夫人低下了头。

 宁老爷挥手否认道:“没的事、没的事…”

 “爹呀…”萧怡红哭哑了嗓子。“他说要娶一个叫白衣蝶的人!”

 “真有此事?”萧老爷然大怒。

 宁老爷试着力挽狂澜。“没事没事,别听孩子瞎说。”

 “我没有瞎说!”宁时鹰光明磊落的走了进来,对萧老爷的怒气毫不畏怯。“很抱歉,我不能依爹娘的意思娶您的女儿。”

 “混帐!”宁老爷气得暴跳如雷。“你给我闭上嘴!”

 萧老爷僵着老脸,耐住子又问一次。“宁时鹰,我问你,你说的可是认真的?”

 “萧伯父,承蒙您错爱,但晚辈心中已有他人,而且非她不娶。”

 萧怡红一听哭得更大声了。

 宁老爷咆哮。“我不准你娶那个姓白的。”

 忽然厅口传来响亮一句。“谁敢不准?”

 这声音?宁老爷怔住了。

 夫人也吓得僵住身子。

 一干人望过去,只见一名驼背的老婆婆,拄着拐杖,双目锐利如鹰,虽高龄然而步伐稳健,不疾不徐踱了进来。

 后头跟了一堆仆役尾随。

 宁时鹰宛如见到救星奔上去搀她。“师父,您终于到了。”

 一见宁时鹰,她那张布皱纹的老脸马上笑了。

 “娘…”一声蚊鸣似的嗫嚅,是青了一张脸的宁老爷。

 老婆婆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这位是…”萧老爷困惑着,似曾见过。

 “哦,这是我娘。”宁老爷忙介绍。

 萧老爷礼貌地招呼道:“原来是太夫人,失敬失敬!”

 太夫人一抿威风道:“你也知道失敬?硬推个女儿要我孙子娶?”

 “你…”萧老爷登时一张脸黑了。

 萧怡红恼羞成怒,哇的一声哭得似打雷。

 太夫人皱眉斥道:“哪来的一只牛蛙,吵死了!撵出去!”

 宁老爷拉住太夫人。“娘,你少说几句…”话未说完“咽”一声,宁老爷头顶结结实实挨了一。“唉呀…”

 宁老爷被人当三岁小孩般修理了?不会吧!萧老爷看得目瞪口呆。

 太夫人发威了。“不肖子!叫我少说几句!混帐东西!”

 太夫人原为夷邦之人,带着一身功夫远嫁中原,自然不理汉族的规矩。她行事孤僻乖张,最厌恶虚伪之人事。

 她拉住宁时鹰手腕大声喝道:“你们听好!我耶律绮罗的孙子高兴娶谁就娶谁,谁要在那啰啰嗦嗦我可不客气了。”

 她那副凶样倒堵了众人之口。

 只有个不长眼的萧怡红顶撞。“老太婆,你讲不讲理啊?时鹰哥哥本来就是要娶我的,怎么可以说不娶就不娶?他高兴了,我可不高兴!”

 那刚打过人的拐杖,咻地猝然扬起,宁老爷吓得跳起抓住。“娘…”

 宁太夫人力大无比,宁老爷整个人猴子似地吊在拐杖上,她仍可以持着拐杖不放。

 萧老爷见状,甚觉屈辱。抓了女儿,丢下气愤的一句。“岂有此理,从此我们两家恩断义绝!”他拖了女儿往外走,气得浑身颤抖。

 宁时鹰欣喜若狂,和太夫人身后的丁邦使了个“成功”的眼色。

 太夫人忽地扔了拐杖,宁老爷“唉哟”一声摔在地上。

 她低声道:“鹰儿…”

 “是。”

 她傲然伸出手。“扶我去房内休息。”

 “是的,师父!”他笑眯眯地搀着师父,一路直说:“走好啊!小心小心!徒儿待会儿叫厨房熬您最爱喝的莲子汤来。走好…”宁老爷望着他们的背影,正想发火,忽然“唉哟”一声,他按住摔着的右

 宁夫人忙扶住他。“好了好了,先去躺下歇歇吧!”她扶他回厢房,一路一又忍不住笑着恶劣地学儿子的殷勤。“小心小心,走好走好!”宁老爷气娘。“你是嫌我还没被那一老一少欺负够吗?”

 宁夫人没奈何,只有暗自偷笑,不让宁老爷瞧见。

 几后,一行仪队伴着大红花轿,敲敲打打,一晷气洋洋地把白衣蝶自金鼎客栈给抬进了宁府。

 那,萧府气氛晦,只听见萧怡红怨愤的哭声,还有萧老爷的咒骂声。

 相较之下,白衣蝶戴着凤冠,一身红嫁衣,角抿着淡淡微笑,与宁时鹰行完了所有大婚仪式。

 凤冠内的她,看不见堂上宁氏夫僵硬的表情,她只感觉到身旁良人透来的温暖,她也体会不到堂边十二金钗们的不屑和妒意。

 被宁时鹰保护着的白衣蝶,天真地忙着高兴,完全忽略了宁府一干人的敌意,她以为自己已得到众人的祝福。

 而其实,要不是堂上另外坐了个够分量的太夫人主婚,凭她的出身哪能入宁府的门。

 拜完了堂,白衣蝶立即被人扶进房。

 红烛高烧着,白衣蝶坐在喜上,庆幸自己的好运。从来婚事难以自己做主,而她竟可以如愿地嫁给他。哟切如梦般美丽,令她不敢置信地发起呆来…

 忽然,她听见他的脚步声,他来了。他推开门扉,笔直走向自己。

 曾经在赌坊,他掀开她的头盖,吓着了她也惊喜了她。

 而这一次仍是他掀起她的头盖。这次,她是他的新娘。

 白衣蝶含羞带怯,仰望住他那对鹰般执着的黑眸。为什么他那张脸、那似笑非笑的,总是勾住她的魂魄,教她看得心慌意、六神无主。

 特别是今晚,她竟不知所措,又羞又尴尬。

 反倒是宁时鹰如平那般自信自在。他看得出她的紧张,这和平时冷漠的她不同,他竟甚觉高兴有趣。

 “衣蝶…”宁时鹰温柔地替她摘去凤冠。“以后,我们就是夫了。”说着,他放下她盘起的发。“记得吗?”他忽地在她耳畔低喃。“你记得我们早是夫了吗?”

 白衣蝶瞬间飞红了双颊。

 宁时鹰轻抬她下颔,问她。“为什么脸这么容易红?一定是领扣扣太紧了。”他促狭她,伸手解了她领上的鸳鸯扣。

 她下意识伸手阻止,小手儿却被他紧紧抓住。

 真是,她的脸红得似胭脂,手也热了起来。望着他的双眸三分纯真七分娇,看得他眼眸深邃凛敛。

 仿佛恶劣地想逗她似的,宁时鹰将她的手往前轻扯放上他口,他半命令半恳求。“帮我解了外袍。”

 白衣蝶先是一怔,随即贴着他壮阔的膛,柔滑的小手伴随着膛起伏滑下,停在他的带上。

 白衣蝶仰头看见他鼓励的眼神,她一抿,下决心地低头一扯,扯开了他的带,外袍随之松放开来。她的心跳得活似在擂鼓…

 苞着,他也松开她的红嫁衣。

 “我们还没喝杯酒!”他说,起身去斟了两杯酒过来,一杯递给她。

 “饮了它…”两人的手臂绕,各自饮了杯中酒。白衣蝶不惯烈酒,啜了一口却不小心洒了大半出来,溅了自己的颈子和臂膀。

 她起身要拿帕子擦拭,他却制止。接着他带点原始的蛮横将她轻轻推倒在喜上。跟着,他俯身过来咬了她的颈子。

 白衣蝶惊叫出声,下一刻他她雪白的颈,去了滑的酒,也去了她脑中清醒的念头。她感到他强烈的灼热,他惑的挑逗带给她刺感。

 褪去了火红的嫁衣,曾经共度的那夜仿佛又再来临。

 恍惚中,他已褪去两人的衣衫。在幻中,她蒙的眼看着他的大手在自己身上游移。他的吻时而温柔时而暴地啃咬她每一吋肌肤,粉红**在他存心的舐吻下如滴。他存心烧融地,令她不能自抑,丢掉层层防备。他的吻、他的舌,游移在她光的每一处,攻陷每一吋,不理她如何**哀求,侵略地每一个隐密的地方。

 他已驯服她反抗的意志,她情不自配合他、合他。她已经不由自主臣服于他的魔力。

 他威胁地她在那决定的一刻、出她的心。

 忽然,宁时鹰用他的坚抵着她问道:“你爱我吗?”

 老天!她哪里还能思考?“嗄?”她昏头昏脑,所有的神经早已绷紧…怎么可能听清楚他问了什么?

 他又重问一次。“你爱我吗?我要你亲口对我说!”

 “当然、当然爱你!”

 瞬间,他狂野地进入她深处。那充实的感觉,令她惊得不颤栗,狂喜的泪亦夺眶而出。

 在宁时鹰猛然的撞击下,白衣蝶感到长久空虚的心房一点一点被填。她攀住他强壮的身躯,在他身上。

 她知道他们已合为一体,今后谁也不能将他们分开。

 在她承受不住、绷紧的躯体将要和他一起飞上云端时…她看见他肩后,一只飞蛾正向烛火里奔去…

 她觉得自己仿佛是一只飞蛾,正扑向他这团爱织的焰火。

 白衣蝶和宁时鹰绵了一夜,睡得又香又沈,不似平清晨便早早下了

 宁时鹰倒比她早醒。他睁开眼,除着臂弯里睡的爱,心头暖烘烘的。手指轻点地如云似的睫、樱桃似的。她的肌肤白如雪凝如脂,只可惜背上布丑恶的鞭痕。

 想及此,他心疼地更加搂紧了她。幸而他们相遇,今后她再也不必苦熬,否则这样一个灵秀的美人,不知还要在红尘中受多少‮磨折‬?

 宁时鹰又想起采花大盗胡群,以及照大深…只要是男人,莫不为着白衣蝶的美而动了占有轻薄的念。也怪不得白衣蝶生低调,总是孤僻地防备着人。

 宁时鹰决意好好地保护她,决不让她受半点委屈。他正想着美好的远景,门外丫环回报宁太夫人唤他。

 宁时鹰遂下,轻声地命丫环守在房外,不准任何人打搅少夫人睡觉,吩咐完这才赶着去见

 见着了,他忙拉着她哄她开心。“什么贵事,一早就唤鹰儿?”他怀坏地笑。

 老孩子似地掐他嗔道:“哟!舍不得抛下子来见啦?”

 “师父呀!谁敢冷落您了?我该死了我!”

 耶律绮罗被他的伶牙俐齿哄得呵呵大笑,又和他闲话了一会儿,问起他新娶的。“那白丫头倒是长得十分灵气,怪不得你固执地非要娶她…”别说鹰儿喜欢,她自个儿对孙儿的品味也满意的。

 就只有太夫人支持他,宁时鹰感叹。“也就只有您懂得我了。”

 “难不成还真任你娶了姓萧的刁钻货?呸,也只有你那笨爹虚荣得只顾著『门第”之说,倒忘了人品为重。我的鹰儿聪明绝顶,也只有那白衣蝶衬得上你。”老畅道:“你自小随兴放肆,合该配上白衣蝶的清高内敛。只是…”宁太夫人忽而蹙起眉头。

 宁时鹰向来对识人的功夫最佩服。见她皱眉,知道必定有事,急忙问道:“只是什么?”

 太夫人想了又想,才决定告诉他。“鹰儿,女子太美只会招惹灾祸;人生得太过灵气,易生忧愁烦闷。还有子太孤僻自然不懂如何同人相处,更无法体会得出人心的险恶。”

 “她不必体会,我只要她全心和我在一起便够。我不要她去理会那些俗事,我可以保护她!”

 “保护她?”太夫人冷笑明道:“难道你可以整守住她?你是神吗?能不顾一切俗事,在她身边寸步不离?还夸你聪明,一爱上了人,也是个糊涂蛋!”

 宁时鹰瞬间明白过来,担心问道:“师父教训的是。但不知如何才可避掉这些困扰?”宁太夫人瞥了瞥他,继而摇头叹气。“那么灵气的女子,她若外表受了一分伤害,内心实就受了两分。她那么封闭,人家若有一分的苦,到她身上就变成两分。这样的人最好别遭受什么大难,否则哪活得下来?”

 “…”宁时鹰忽而难过起来。他很清楚一向精明的绝不会无端端告诉他这些事,必定其中有因由。难道衣蝶还会受什么劫难?莫非他还不能保护好她?他生平头一回竟莫名地感到恐惧,没来由地心慌。“不行…我不信我拚尽全力还保护不了她!”

 老笑了:“她若知道有人为她这么拚命,一生已知足了。你呀!同你爷爷当年一个样。傻孩子!你尽管去拚命,只是记着一句话:尽了力,得不到,莫强求。”

 “我无法想像她不在我身旁。更不能忍受她会消失!我绝不准许。”

 老夫人脸上又悲又暖地。“你爷爷不也曾这么说?谁知那老头倒比我先走了一步,留我在世间当个老不死的怪物!”

 “谁说您是怪物来的?我还当您是个老顽童哪!”

 她听了呵呵一阵笑,搂住孙子,慈蔼地说:“鹰儿,是帮你娶到了,将来如何就看她的造化了。要回蒙古去,你别同任何人说,免得又被他们啰嗦我一阵。”

 “蒙古?可是…”

 “别担心,你师父我身子健壮得很,可以照应自己。何况你爷爷去年走后,中原再无我可留恋之事。反而是蒙古老家曾是你爷爷和我相遇之地,我要回那儿重温旧事,静等你爷爷接我过去呢…”

 和爷爷两人情深意重,汉蒙联姻曾遭受极大之阻挠,他们经历了多次分合,爷爷还是不顾一切地把娶来了中原,和她厮守一生。

 宁时鹰自然能体会想回蒙古长居的心意,也不好强留她,只能不舍地叮咛。“切记要照顾好自己…”

 “甭担心我了,顾好你的子吧!”

 “什么时候动身?”

 老夫人爽快道:“待会儿就上路,你不必送了。”

 “不送不送,但至少让我陪您再多聊一会儿吧!”

 祖孙二人,这一聊就聊到了中午。

 和太夫人话别后,宁时鹰穿过花园蜇回房里,却不见白衣蝶。

 适巧冬儿带着丫鬟来打扫房间,他遂急急问道:“少夫人呢?”

 见他着急的样子,冬儿又妒又笑。“真是!没见少爷这样慌过,难不成我们会吃了少夫人不成?”

 “少贫嘴了,快些告诉我!”

 冬儿掀掀眼,懒懒回他。“少夫人被请去雅兴堂和老爷他们用膳了。”

 宁特鹰生气了。“我出门时代过不准任何人吵醒少夫人,怎么还被请了过去?”

 冬儿顿觉委屈。“少爷,你心也太过于宠少夫人了。老爷差人过来请,谁敢不依?再说她不懂得尊重老爷,您也该…”

 “放肆!”她话未说毕,冷不防地,宁时鹰劈来一句惊吓了她。“你以为你是谁?由得你说少夫人的不是?”

 冬儿眼眶一红,低了头退下。何曾见少爷如此凶过?从小她们十二金钗和他一起长大,现在少夫人一来,她们登时猪狗不如了。

 她真觉不平和委屈。那姓白的出身不比她们高尚多少,少爷竟娶了她,还为她不惜责骂自己。

 宁时鹰见她哭了,不忍再说她什么。“好了,冬儿,别哭了。你知道我当你们十二个姊妹像自家人。只是,少夫人刚嫁进宁府,很多事都不惯,要是连婢仆们都反着她,她如何立足?”

 “我知道。”冬儿口是心非敷衍。“少爷别担心了。”

 “嗯…我过去雅兴堂。”他怕爹请她过去吃饭八成没安好心。

 宁时鹰急匆匆地走了。

 冬儿踢了锡椅子,又扭头对小丫鬟斥喝。“还不快收拾好,等会儿惹少夫人不高兴,少不得挨少爷骂。”她讽刺地道。“我们少夫人可不起半点委曲!不同我们可以随人斥骂!”她一副气难平的模样,说得连小丫环也觉得少夫人惹人厌了。  M.SsvV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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