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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七八节 bitch
 午在札幌机场送薰上了去江海的航班,在附近餐厅吃,距离他要乘坐的飞机还有一段时间,家明坐在机场大厅里看报纸,云淡风清的下午,许多年前他和源赖朝创第一次搭档碰面也就是这样的天气,一个广场上。

 “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互相关照。”

 那时候大内长督刚死,他从欧洲回来,委实是再平凡不过的记忆。

 “呐,有时候倒也想不干了…”

 许多年后,也是在一个机场里,那个人随意地感叹了一句,当时他们刚刚执行完一次任务,追杀了一名叛出裴罗嘉的杀手。

 “不干了能去哪里?”家明低头看着报纸,随意回答。

 “找地方当个普通人好像也不错。”

 “会有报应的。”

 “嗯?”

 “刚才那个人离开了,我们来杀他,我们离开了,也会有人做同样的事情,这就是因果关系。”

 “…合理地逻辑。”

 源赖朝创点点头。两个人一块看报纸、喝咖啡。等待着回去地飞机。

 “如果我死了。我有一个喜欢地女人…在北海道…”

 那是几年后地一次困局中。家明看着他。随后点了点头。

 “以前说想离开就是因为这个?”

 “一部分是吧。”

 “在一起不就行了,就算当普通人…每天也要上班,也有这样那样必须做的事情,跟我们偶尔要杀人有什么不同…相对来说,我倒觉得我们更自由…”

 “哪有那么简单?自由…我们这样的人…你如果出事了我该帮你做什么?”

 “我如果死了…”

 他想想,然而不存在任何需要通知的人,这样也好,林弹雨中,他冲了出去。

 “我如果死了,帮我干掉那个叫诸神无念的家伙吧,看他不顺眼很久了。”

 到最后,也只能想到这种无聊的愿望。

 在那段生命里,那是与他搭档时间最长的一名同伴,他后来去看了那个女人,看到她与另一个男人结婚,看到源赖朝创的痛苦与怯弱,以及随之而来的那种强大,很多东西都无法理解,有时候他也想,那个人的生命,或许比自己要活得有价值,但总之,在源赖朝创死后,他跟那个女人说出了一切,有关那个词语的惑,才如同一颗已经埋藏了太久的种子,终于在心中萌芽出来。

 黄的白色的灯,红色的绿色的霓虹,清晨的黄昏的街道,热情的冰冷的城市,山丘、草原、荒漠、海洋、森林,大雨、阳光与白色的雾,形形的人,一段生命。回想起来,你会发现,仿佛就在潜移默化中,这个世界就在你的脑海里输入了各种各样的观念与思想。然而直到重生之初,前世太过坚固的冰冷的基础还在主导着他生命中的一切,唯一能让他变得温和的,只有心中的那个惑。

 那些人…到底为了怎样的东西在活着呢…

 于是,又经历了太多的事情,他才渐渐明白过来这一切,十二年的生命,他终于得到了足以将从前的人生完全置换掉的重量之后,他才想着或许应该去见见他,才有了眼前的这段行程,再度面对那个人,对以前的身份挥手作别。

 他将报纸翻过一页,明亮的候机大厅里,提着旅行箱的高挑美女从他身边走过去了,高跟鞋在地上踩出令人心旷神怡的声响。

 四年的时间让他错过了很多东西,如今也只能到处看看新闻来弥补对这个世界的缺失,娱乐版他向来不怎么看,不过今天在翻过去之后,他又翻回来了,皱着眉头看那上面的一则欧美女歌星的访谈录,那大概是如今在欧洲相当走红的一名少女歌星,上面附了照片,他持续看了半分钟之久,手机响了起来。

 电话是灵静和沙沙在江海打过来的,她们已经接到了刚下飞机的,看见她受伤的样子,免不了就埋怨一番,明明是过去帮忙的,居然还让人伤成这样,实在比以前逊了太多,家明也就只得苦笑以对。

 如此打着电话,家明随意朝机场外望去,那广场的一侧聚集了一批人,举着标语,绑着头巾,正在狂热地进行演说,却是一批要求修改教科书的右翼分子,此时机场进出的人虽然不算多,但也有一些日本人在旁边围观着,而在家明视野的一个角落里,一名穿着蓝白相间休闲装,背着‮大巨‬旅行背包的少年人也正躲在这帮人视野死角的一个花坛后方,看来委实有些鬼鬼樂樂的模样。

 他不过是随意一瞥,会注意到这人也纯粹是习惯使然,对于一些死角位置比较感,转过头讲电话没讲几秒钟,视野之中一颗石块陡然飞了过去。

 “啊”的一声惨叫,站在自制的小台子上的那演讲者额头中弹,鲜血飚,随后朝后方倒了下去,顿时之间场面一片混乱,花坛后方那少年的身影迅速消失,一帮右翼分子冲过去时,看来是没能第一时间逮住凶手。

 这类狂热的右翼分子多少也跟日本黑道有些关系,一方面慌乱地将头上被砸中的那人送往医院,另一方面则迅速从随身的一些包里出了绣刀等物,在广场敖近开始寻找可疑人物。家明朝广场上望了几眼

 年此时已经大摇大摆地出现在进入广场的人群中,一)(候机大厅走过来,手中拿着一只数码相机,倒是在不动声地往那帮右翼分子按快门,这种时候能够拍到的,自然也就是这帮人凶神恶煞的一面。

 看着整件事的全过程,家明不由得失笑,与灵静再说得一阵,那少年已经进了候机大厅,从家明这边走过去,随即听得家明打电话,却是停了下来,过得片刻,对个口型:“中国人?”

 家明点头,那少年小声道:“我也是。”便在家明前方的椅子上坐下,抱着旅行包,饶有兴致地看着外面那帮右翼分子的窜。方才那一下石块正中额头,血了一地,这事情可大可小,这些人手持竹刀,因为同伴被打而心的愤怒,在他们的心中,当然也自认为坚贞的爱国者,这时候在广场上看一个人拦一个人,质问是不是中国人,非得让他们说语才肯罢休,广场上本来也有‮察警‬,但面对这帮气势汹汹的狂热分子,一时间也没有办法。

 饼得一会儿,似乎某些人向领头者说了些事情,顿时一帮人便一齐朝候机大厅这边过来,门口的几个保安连忙拦住,一些人要求机场方拿出刚才的监控录像,另外大部分的人便趁着保安少的原因,直接冲进了大厅。

 这个时间上,家明也跟灵静结束了通话,对面那少年笑着伸出了手:“你好,我叫谢宝树。”随后说了个中国南方小城的名字,家明也笑着跟他握了手:“顾家明,从江海来。

 ”

 那谢宝树望着大厅一侧的騒动,很纯洁地笑着:“他们干什么呢?”家明便在心里笑起来,两人年纪其实差不多,只是家明在这时的气质稍微沉稳些,那谢宝树则带着少年人应有的青春稚气,与家明恶作剧或者害人时的表情却是一般模样。他此时自然也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右翼分子,要求修改教科书的,被人拿东西砸了。”

 “哇…活该。” 那帮人要求看监控录像的要求在短时间内自然得不到答复,事实上就算拿到了监控录像也没用,花坛后方的那个地方碰巧是监控的死角,也不知道这谢宝树是运气好还是一开始就知道,而一大帮手持竹刀的人在大厅里到处质问别人是不是中国人,机场方面虽然迅速调动着保安,但几分钟之间自然也摆不平这一切。家明与那谢宝树正看着这一切,两名持着竹刀的男子也走到了近处。

 “喂,你们是不是中国人?说话!”

 谢宝树眨着眼睛,侧过头来:“哎,他们说什么你能不能听懂。”

 “问我们是不是日本人,让我们说几句话证明一下。”随后转身用语说道:“我就是中国人,有什么事吗?”那边的谢宝树点着头,表示理解了。

 “呃…么西么西,雅蝶,我内噶各那个什么七八糟的…克几,伊谷伊谷,花姑娘哟西哟西…哦,还有八嘎…”

 此时不远处也有几名保安朝这边跑了过来。两个人本来就用汉语交谈过两句,这段七拼八凑的语一说,当先那右翼分子抑制不住怒意,一句“八嘎”举刀便要冲过来,谢宝树举起相机一按快门,转身便要逃跑,下一刻,那人被家明一脚踢飞了出去。

 ***

 这场小小的騒并没有给旅行带来太多的阻碍,家明毕竟是有所留手,而在机场方面来说,首要的自然也是压制下那帮捣乱者。家明与那谢宝树再谈了几句,这看来只是一名单纯的青年人,性格甚至还有些天真的成分在内,他搭乘的是家明的下一班航班,都是去往欧洲方向,只是家明去威尼斯,他则会在中途转机,去阿尔巴尼亚。

 只是一段萍水相逢的小曲,并不足以放在心上,十几分钟后家明上了飞机,约八个小时后,飞机抵达威尼斯,因为时区的神奇力量,这里仍然是下午。

 一出机场,便有人来接他,告知这一事实的是一发超远距离的穿甲狙击弹,阳光妩媚的下午,那发子弹穿过水城的上空,与家明擦肩而过后,打爆了后方停车场中一辆凯迪拉克的车窗,‮大巨‬的威力将前后两扇玻璃同时碎成漫天的雪花。

 家明朝后方看了两秒钟,神情惫懒地眨了眨眼睛,随后手机响起来,他按下了通话键:“喂。”

 “好久不见了,你居然还没死,又帅了很多嘛。”

 “都这么说…今天从日本过来,快上飞机的时候有个小朋友拦住我说:‘哥哥你真帅。’我当场就给了他一巴掌…”

 “怎么了?”

 “**废话。”

 “呵呵…你的幽默感越来越令人讨厌了…”

 “你不喜欢这个…可以商量的…有些事情我也没想到,没必要跟我发脾气啊…”“你能活下来再说。”

 家明还要说话,那边嘟的挂断,他无奈地望着手机,叹了口气,道路前方,几辆高速行驶的跑车已经离了道路,在剧烈呼啸中,朝这边撞了过来…

 “bitch(人)…”  m.sSVv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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