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绿柳垂岸、林木扶疏,湖面波光潋滟,绿荷
风摇曳,山光水
道不尽的灵秀明媚,全映入湖畔酒楼内那桌临窗用膳的女客眼底。
只见那女客杏眼桃腮、柳眉朱
、肤如凝脂、身若无骨,眸光
转间,媚态尽现,年纪轻轻却已是
光
人,美得几乎令人移不开眼。
真他娘的,生平没见过美得这般摄人心魂的大美人,瞧瞧那柔若无骨的
人身段,简直是生来媚惑男人的嘛!
暗暗抹去嘴角边的口水,店小二边擦拭桌子,边偷觑著邻桌那位
若牡丹的年轻姑娘,忍不住暗自叹气…
唉…若他家里那个黄脸婆有眼前这大美人的十分之一,他夜夜灯枯油尽也无憾啊!
“小二哥!”忽地,像似察觉到身旁的偷觑目光,那
丽夺目,名唤姬笑
的年轻姑娘缓缓收回落在窗外的视线,螓首微偏,以著慵懒却又娇媚至极的笑靥轻叫著店小二。
被那乍然绽放,宛若
花般灿烂的笑容给勾去心魂,店小二一时之间竟只能傻愣愣地瞠眼看着她,一脸呆样的忘了应声。
似乎觉得店小二的痴傻样很是有趣,姬笑
不
噗哧一笑,媚眼轻横,爱娇的嗔道:“小二哥,我在唤你呢!”
哎呀!她知道自己长得
美,可是以往在谷里,两位师兄与小师弟从来就不曾被她的美貌震慑过,看待她的目光就好似路边再平凡不过的一朵小野花,怎么一出谷,这外头的人都一个样,老是发傻地瞅著她,实在好笑极了。
猛然回过神,见她似娇似嗔的笑睨著自己,店小二不由得心下一
,倏地涨红了脸,
口无法抑制地怦怦
跳著,神色又惊又喜的飞快来到她面前,咧著过分殷勤讨好的笑容猛鞠躬哈
。“姑娘,您还需要些什么请尽管吩咐,小的马上为您准备…”
觉得他的反应颇为有趣,姬笑
不住又是一笑,嗓音酥软地轻轻打断店小二的滔滔不绝。“小二哥,有些事儿我觉得很是奇怪,正想请教你一下呢!”
“姑娘尽管问,只要这扬州城内的事儿,小的就算不知个十分,也有九分八了。”拍著
脯打包票,店小二信心
。
真不是他要自夸,不过事实就是如此,毕竟酒楼、茶馆的小道消息互通最快,就连城尾王家养的母猪昨夜生下六只小猪仔,他都一清二楚呢!
“那真是太好了!”不吝啬地再奉送一记
人笑颜,灵动的眼珠子朝周遭溜了一圈,姬笑
这才好奇探问:“小二哥,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这酒楼内除了我外,没有半个客人,就连街上的路人也稀稀落落,冷清得很?”
哎呀!虽然这是她第一回来到扬州城,不知确实是如何,可听说扬州是座极为繁华的大城,照理说不论是街道上,亦或是酒楼、饭馆内,应该要是人声鼎沸,热闹得很才对,怎么如今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闻言,店小二笑了。“姑娘,您不是扬州城的人吧?”
虽是疑问句,口吻却是肯定的,毕竟扬州城内若是哪户人家出了这么个国
天香的女儿,门槛怕不早被各家公子哥派去求亲的媒婆给踩破,哪有可能他会没听过,是吧?
“我是外地人没错,这回是第一次来到扬州,不过这有什么关系吗?”抿
娇媚轻笑,姬笑
眸底
是兴味。
“姑娘不是扬州城内的人,难怪会不清楚了!”手中的抹布往肩上一甩,店小二难掩奋兴地解释起来了。
“今儿个扬州城内几乎家家户户都携家带眷的跑去荆家庄凑热闹,享用的
水席,是以街上才会没什么人,酒楼、饭馆自然也没生意。”哎呀!若非掌柜的苛刻,硬是不肯歇息一天,否则他也早就跟著过去凑热闹,吃那水酒了。
“荆家庄?”柳眉微挑,笑眸
是玩味。
呵…这户人家是有什么天大的喜事,竟然如此大手笔的开办筵席,供扬州城百姓前去吃吃喝喝?
“没错!”点点头,店小二忍不住骄傲地
起
膛。“说起这荆家庄,平
不只乐善好施、造桥铺路,每逢天灾时,更是毫不吝啬的开粮赈灾,捐出大笔银两救助穷困人家,可说是我们扬州城内最有名望,也最受人敬佩的积善世家。
“虽说荆家老爷、夫人已仙逝了,可荆少爷却是难得的青年才俊,不只相貌堂堂、人品不凡,而且允文允武,前些日子还打败了众家江湖高手,成为武林盟主,是以荆家庄这阵子热闹得很,除了众多有名望的江湖人士前去祝贺外,今儿个更是在庄外大开筵席,邀请扬州城的百姓们一同前去开心作乐呢!”
原来是这样哪!
总算听明白今
扬州城内特别冷清的缘由,姬笑
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随即眸光扫见店小二那副“与有荣焉”的
快样,心中感到好笑,当下故意使坏挑毛病。
“小二哥,你是看我是外地人,故意诓我的吧?这世间哪有这般完美良善、毫无缺失,子孙又出色的人家?我才不信呢!”呵…怎么可能天下所有的好处全让这荆家给占去了,是不?
没道理嘛!
“姑娘,小的句句属实,怎么可能敢诓您?”见她一脸质疑不信样,店小二急了,忙不迭的想为扬州城百姓崇仰的“积善世家”说好话。
“荆家就是这样的好,前些年先是干旱,接著水患又接踵而来,当时简直民不聊生、哀鸿遍野,幸亏荆家庄及时伸出援手,连开三座粮仓赈灾,扬州城许多人家才得以幸存,这等天大恩情,我们大伙儿全都感念在心,若真要论荆家有什么值得外人私语非议的,那也就只有…只有…”忽地,他似乎觉得接下来的话儿不该再说,因而心虚的支支吾吾了起来。
“只有什么?”纤手托腮,姬笑
眨巴著会勾人的水灵美眸,巧笑倩兮娇嗔“小二哥,人家听得兴致正浓,你别使坏,故意吊人家胃口啊!”被她这一撒娇轻嗔,加上那眸光
转的媚眼一勾,店小二顿时脸红心跳,被
得浑身酥茫茫,就算此时此刻要他的脑袋瓜子,只怕也会傻呼呼的双手奉上,更何况只是荆家庄的闲言
语,当下便神秘兮兮地
低嗓音…
“姑娘,荆家什么都好,不过就是十几年前发生了件逆伦悖德的事儿,让当时的荆老爷、荆夫人气坏了,也让荆家几代以来的良好门风蒙羞,可惜啊…”说到最后,竟感慨的长吁短叹起来。
哈哈哈…这可有趣了!说起逆伦悖德这档子事,可是她师门专产的,还有谁家能敌得过吗?
一听到“逆伦悖德”这四个字,姬笑
精神全来了,眼睛霎时绽放出万丈光芒,兴致
的追问:“怎么个逆伦悖德法?”
闻言,明明四周无人,店小二还是小心翼翼的朝左右张望了一下,这才靠上前去悄声道:“其实荆少爷还有位嫡亲姊姊,只不过听说在十几年前,荆家小姐拜师学艺后,却爱上了自己的师父,不顾年龄上的差距与世俗礼教的规范,在双亲的反对下,连夜弃家私奔,至今还没消息呢!”
唉!这事儿在当时闹得可大了,听说荆老爷气得撂话不准女儿再回荆家,当作从没生下这个女儿;而荆夫人则哭得肝肠寸断,至于扬州城的百姓则是多了茶余饭后嚼舌
的话题。
如今十几年过去了,这事儿也渐渐被淡忘,除了老一辈还知晓外,已经很少人提及了。
呃…这师徒悖德逆伦的私奔故事好熟悉啊…慢、慢著!她记得她那温柔美丽,兼具师娘身分却不幸早逝的大师姊也是姓荆,莫非…
想到什么似的,姬笑
忍俊不
笑了出来。“小二哥,你可知道荆家小姐的闺名叫什么?”
虽觉得她问得很是古怪,店小二还是攒眉苦思,努力想回答她的问题。“嗯…叫什么名字…我想想…我想想…啊!我想起来了,荆家小姐单名一个红,就叫荆红。”击掌大叫,很是奋兴。
果然!
心中猜测得到证实,姬笑
笑得更是
畅。“小二哥,谢谢你了!”
“不、不会…”被那
美无双的笑靥给炫得眼茫茫,店小二痴傻的笑应著。
瞧他那傻样,姬笑
不
又是一阵娇笑,取出银两放在桌上后,慵慵懒懒起身离开。
才刚踏出酒楼门外,一道清亮鹰鸣忽地自空中响起,随即一抹银白影子凌空俯冲而下,眼看就要撞上她的刹那,却又在瞬间减去冲势,以著既优美又睥睨的姿态落在她抬起的皓臂上。
“银星。”与心爱的宠物对望,她笑得灿烂至极。“难得这么凑巧来到扬州,你说我去帮小师弟瞧瞧他那武林盟主的舅舅生得怎样,应该不为过吧?”
呵呵…机会难得,顺道凑凑热闹去!
*************
张灯结彩、喜气洋洋,荆家庄外席开百桌,让扬州城百姓享用水酒,一起分享喜悦;至于庄内,代表各门各派前来道贺的宾客亦络绎不绝的涌入,奴仆们四处穿梭忙著招呼贵客,里里外外热闹得不得了。
然而就在一处由水石亭台、小桥曲径与花墙游廊巧妙布置而成的美丽园林内,一道噙著似有若无笑意的喃喃自语声忽地轻轻
开…
“原来荆家庄就长这样哪!”瞅著眼前闲雅宜人的景致,姬笑
皱了皱小巧俏鼻,暗笑揶揄“看来小师弟的‘娘家’还
不赖的嘛!”
呵…之前她以宾客姿态趁
混进荆家庄,一路悠悠哉哉晃了一大圈也不见有人阻拦,几乎将布置看似稳重朴实,可其实任何一细微处都所费不赀的荆家庄前前后后都逛遍了,最后的感想是…果然是家大业大,莫怪有余力可以当“积善世家。”
想到这儿,她忍俊不
的噗哧笑了出来,不过在笑声中还夹杂著一串不太文雅的“咕噜咕噜”声响。
“哎呀!变了这么久,肚子唱空城计也是应该的。”毫不害臊地拍了拍咕噜作响的肚皮,姬笑
凝目朝四周扫去,当瞧见远处凉亭内那摆著美酒与数碟糕点、干果的石桌时,不由得连连点头称赞。“不愧家大业大,连这没什么人会来的后园,都不忘摆上了点心供宾客享用,真是贴心哪!”
边笑边说,她穿过层层曲径回廊,迅速来到凉亭前,随即抬首仰望天际,以指抵
发出一道悦耳哨声。
像在回应她似的,就在哨声响起的同时“啾”地一声清亮鸣啼自空中应和著,一身银白的雪鹰美丽而优雅的盘旋而下,安安稳稳的立在她纤细的臂膀上。
“银星,咱们填肚子去。”开开心心的跃进凉亭内,姬笑
让“银星”立在石桌上后,并不忙著自己先大快朵颐,反而倒了杯美酒放在雪鹰身前,
葱玉指点了一下那雪白昂扬的鸟头,宠溺的笑道:“这是你最爱的,喝吧!”
“啾!”似通人
般,向来雄赳赳、气昂昂,睥睨不可一世的“银星”竟撒娇的以它那颗银白脑袋猛蹭著主子柔
的掌心好几下,这才低垂著脑袋喝起美酒来,期间还不时发出
足的啾啾声。
“没见过哪只鹰儿像你这般贪杯的!”眯眼轻笑嘟囔,她边吃著糕点的同时,也不忘为自己斟了杯美酒,非常自得其乐的与一只鸟辈
畅的对饮起来。
*************
夜幕低垂、天色渐暗,远方的天际尚残留著几抹金黄的云霞,不过荆家庄内却已点起**,将每处厅堂、阁楼都映照得宛如白昼般明亮。
弯曲回廊下,就见一高一矮、一
拔一福态的两道身影并肩而行,低沉的交谈声缓缓传来…
“宾客都送走了吗?”暮色中,荆家庄的主子,同时也是最新出炉的武林盟主…荆天沉声询问著身材福态的总管,英
俊朗却显得太过严肃老成的年轻脸庞,此刻隐隐
出几丝疲惫之
。
“少爷,您放心,宾客们都送走了!”在荆家庄干了十几年,从小看着这位年轻主子长大的王总管,此刻正微弯著
恭敬地禀告,可眼底却有著
的担忧与不舍。
唉…这些日子以来,虽然少爷嘴上没说,可他知道少爷很累了。
当年大小姐不顾世俗礼教地来个师徒相恋,抛下一切私奔遁隐,然而两年后却传来难产而逝的噩耗,让原本还对女儿气恼在心的老爷震惊得完全失了神,将自己足足关在书房半个月。
而夫人则是哭得肝肠寸断、茶饭不思,悲绝伤痛至极,终
以泪洗面,不出一年,便因抑郁在心而撒手人寰。
短短不到三年,爱女、贤
相继辞世,让老爷遭受莫大打击,整个人像似失去了求生意志,兵败如山倒般的整个人垮了下来,就此一病不起,葯石罔效,卧
三个月后也跟著走了,那时少爷才不足九岁啊!
打那时起,小小年纪的少爷便没了童年,童稚的心在一夜之间成长为大人,静默却稳重的处理完老爷与夫人的后事后,才一脸严肃的宣布他要去拜师学武艺。
他自然是知道少爷想要拜师学武艺的原因…因为老爷在临终前,曾经把他和少爷招至病
前,告知小姐虽因难产而逝,可却留下了一子。
因为少爷幼年时曾罹患怪疾而险些丧命,最后虽治愈了,但也无法有后嗣了,是以小姐那孩子是荆家血脉能否传承下去的最后希望了。
小姐的师父兼夫婿是个江湖人,平凡百姓若没门路,想要寻人无非是大海捞针,少爷会想拜师学艺,涉入江湖,必是因为觉得自身处在江湖,才有门路与管道打探消息与寻人。
他明白少爷的心思,可是却不知该上哪儿去找来武林高人来教导少爷武艺,正当烦恼著的时候,一个老乞丐却在路经荆家庄门前时,好巧不巧遇上了正要出门的少爷,随即莫名其妙的冲过来抓住少爷,双眼发亮地将少爷全身上下胡乱摸了一遍后,这才如获至宝般的哈哈大笑,直说“好
骨、奇材”之类的话儿,然后二话不说就要少爷跪下拜师,从此之后,荆家庄便多了一个疯言疯语的老疯丐。
这段奇怪的师徒缘持续了长达十年后,少爷那个疯疯癫癫的师父才丢下一句“没什么可教你的了”的话儿,随即潇洒地甩甩衣袖,飘然离去。
如今想来,虽不知那疯癫老乞丐的来头,可他确实传了少爷一身高强本领,让少爷年纪轻轻便能打败众多江湖高手,一举拿下武林盟主之位,震惊武林各大门派呢!
多年来的勤奋不懈,加上这些日子来先是比武拿下盟主之位,接著又要应付连
来络绎不绝的贺客,丝毫没有放松歇息的时间,就算是铁打的人,也该身心俱疲了。
想到这儿,王总管心中泛疼,忍不住劝道:“少爷,庄内的事有我发落,您不用
心,还是早点歇息吧!”
闻言,荆天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可口吻却是难得的温和。“王总管,这些天你也累了,我还想独自静一静,你先下去休息吧!”
知他一旦决定了,再难更改心意,就算暗自担忧,王总管也无法多说什么,当下只能再次关心嘱咐著要他早些歇息后,便摇著脑袋转身离去。
目送那福态身影消失在回廊的远端,荆天忍不住疲惫的
了
眉心,暗暗轻叹了口气。
唉…王总管就像是他的亲人,他明白王总管担心著自己,只是他还有一个荆家血脉的甥儿得寻回,他无法停下步伐歇息哪…
这些年来,他一直认为想猎虎就得入山林、要抓鱼就须上江海,是以从小勤练武艺,置身江湖,打败群雄拿下武林盟主之位,以为就此多少能打探到自己想要的消息。
没想到这些日子来,趁著各方武林人士前来道贺之际,有意无意的探问著有关“幻天派”亦或是名叫谷青
男人的蛛丝马迹,得到的回应竟是“有这个门派吗”不然就是“未曾听过此人”让他不
大为震惊。
莫非那男人胡乱捏造出一个门派,并且以假名拐骗亲姊?
不,不可能!当时他年纪虽小,且只见过那姓谷的男人一面,但还是看得出来,那姓谷的男人目光清朗、神色正直,对待姊姊极为温柔真诚,应该不可能会用假名欺骗姊姊才是。
那么为何江湖上无人听过“幻天派”和谷青
这个人呢?
探询不到任何有用的消息,又陷入一团
雾中,荆天不
有些头疼,当下顺著回廊曲径慢慢朝自己所居院落而去,然而却在路经后园时,一股奇异的违和感让他足下一顿,扭头朝不远处外的石亭方向凝去…
是只鹰,还有一个…女人!
金黄霞光中,他瞪著亭内那大剌剌趴睡在石桌上,因而看不清面容的女子,两道剑眉不自觉地拧了起来。
这是怎么一回事?
王总管不是说宾客都离开了,怎么还有一个不知打哪儿来的女人睡在这儿?
还有这女人是怎么回事?虽然人说江湖儿女不拘小节,但是一个女子这样毫无防备的在别人家中
天而眠,难道不怕遭受危险与非议吗?
想到这儿,荆天的眉头愈皱愈紧,大步一跨,准备上前叫人,哪知才迈出两步,那只原本像在打瞌睡的银白雪鹰却倏地睁开眼,凌厉鹰眸
是警戒的朝他
来。
“啾!”啾声长鸣,警告来人不可再侵近一步,守护酣睡主人之心明白无比。
好一只通灵
的畜生!
心下暗赞,荆天表面却不动声
,只是坚定的又往前跨了一大步。
“啾啾啾…”像似被
怒“银星”发出连串的尖锐叫声,不断挥舞双翅,大有随时飞扑上去攻击的态势。
“唔…银星,你好吵…”忽地,困意十足的嗓音酥酥软软地自樱红小嘴逸出,在别人家后园酣然而眠的人终于转醒过来,慵懒又妩媚地伸了个大懒
。
“啾啾!”仿佛听懂她的责怪“银星”一边抗议鸣叫,一边跳至主子纤细肩膀上,鹰喙轻轻的啄著云鬓微
的螓首,要她注意“入侵者。”
“行了!行了!别老啄我。”头皮微微吃痛,姬笑
娇嗔嘟囔完后,这才懒洋洋地朝亭外瞥去,随即,几步之遥外的那抹陌生却器宇轩昂的英
身影映入了她波光
漾的美丽眼眸。
哎呀!长得不错,是个不输三师兄的俊俏男人呢!
可惜他的表情太过正经八百,严肃得像是谁欠了他万把银两般,一点也不讨喜。
心下暗忖,姬笑
对这男人的第一印象是…没趣儿!
她…是谁?
看着亭内那云鬓如丝、黛眉若柳、
似樱桃、媚眼秋波的绝
女子沐浴在霞光下,宛如一尊泛著金光的玉人儿,荆天在刹那之间不
有著些微的恍惚,然而就在那眸光
转的勾魂媚眼轻轻扫来时,他迅速回过神来。
“姑娘是谁?为何酣眠于此?”沉声质问,荆天俊目凌厉地紧盯著她,心中疑心大起。
太古怪了!庄内奴仆中,不曾见过有她这张面孔,如果说是前来道贺的宾客之一,以她这般国
天香的姿容,他亦不可能没有印象,那么唯一的可能便是她是趁
混进来的。
那么既然混进荆家庄,目的所为何来?又怎么会莫名其妙的在此石亭内酣甜而眠?
这一切实在太诡异了!
“哎呀!没想到天色已这么黑了呢!”恍若未闻他的质问,姬笑
迤迤然步出石亭,抬头看了看天色,忍不住对雪鹰娇嗔埋怨。“银星,你该早些唤醒我的。”
唉…一时贪杯醉酒,醺醺然睡去,没想到一觉醒来已经这么晚了,祝贺的宾客大概也都已经告辞离去,错失混在人群中偷看小师弟那武林盟主舅舅的机会了,可惜哪!
“啾啾啾啾啾…”我有叫,是你自己嫌吵,把我赶到一旁去,竟然还怪我?犀利鹰眸瞪著主人“银星”鸟言鸟语的控诉她
栽赃,很是悲愤的开始用它那颗鸟头撞人,以示抗议。
“哈哈哈…行了!行了!是我错怪你,可以了吧?你别这般用力嘛…”
颊被撞得微微生疼,姬笑
一边赶紧求饶,一边又忍不住格格畅笑,看来很能享受“痛中作乐”的乐趣。
眼看一人一鹰旁若无人地迳自玩得开心,荆天勉强
下莫名窜起的熊熊怒火,冷著脸沉声喝问:“姑娘,荆某在问你话呢!”
哼!此女子未免也太不把他荆天放在眼里了。
荆某?
嬉闹的动作顿止,姬笑
与“银星”互觑一眼,视线这才慢
的挪移到荆天身上,上上下下打量了他好几回,一脸要笑不笑的诡异样。“你姓荆?”
呵…真有这么凑巧吗?
“方才不是说了吗?”难道他自称荆某是称假的不成?
“荆家庄的主子、新任武林盟主?”为求无误,进一步确认。
“看来姑娘对荆某倒是知之甚详。”低沉的嗓音有著淡淡的嘲讽,荆天心中戒慎加剧,脸色更加沉凝。
看来这奇怪女子是冲著他来的,只是…究竟是为了什么?
果然就是这么凑巧!
得到肯定的答覆,姬笑
笑得更是诡谲,一双勾人媚眼眸光
转地直瞅著眼前沉凝无表情的严肃男子瞧了老半天,最后终于忍不住失望的摇头…
“一点也不像…”喃喃自语,她觉得很是无趣。
唉…虽说小师弟时常被她欺负得鼓起腮帮子哇哇大叫,可那张娃娃脸比起这个大盟主舅舅真是可爱讨喜多了。
什么不像?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眉头紧拧,荆天正要喝声质问之际,却见她忽地又弯起红
,偏首对那只羽
银亮的雪鹰笑咪咪的开口…
“银星,这儿没什么乐子,我们还是走吧!”话落,迈步就要离开。
“慢著!把话给说清楚。”眼见她就要离去,荆天心下一凛,沉声喝止的同时,大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朝那纤肩抓去,意
阻止。
哪知就在即将碰触到她的瞬间,却见姬笑
身形一扭,踩著诡奇步法,如鬼似魅般的闪过突袭,眨眼间消失在他伸手可及的范围内,俏生生的立在五丈之遥外。
“我说荆盟主,你这是做什么呢?男女授受不亲哪!”掩
娇笑,眼角却隐隐闪著凶残光芒。
哼!这位盟主大人是什么意思?想占她便宜不成?
这变幻莫测、如鬼似魅般的诡奇步法,是那个拐走姊姊的讨厌男人的独门武功,他见过的!
他在六岁那年见过的…
“你与‘幻天派’是什么关系?谷青
是你什么人?”浑身不由自主轻颤,荆天难掩激动的厉声质问,不敢相信多年来遍寻不得的“蛛丝马迹”如今就活生生的站在自己面前。
哎呀!这位盟主大人竟然猜出她的背景来历,莫非是因为方才使出师门绝技…“太虚幻步”而被识破?
思及此,姬笑
心下不
有些懊恼,可脸上依然笑盈盈的。“荆盟主,你在说些什么,我听不懂呢!”
糟!他肯定是想打探小师弟的下落。
“少装糊涂!”见她装傻地推了个一干二净,荆天心中更急,不由得怒声大喝“我亲姊遗留下的唯一血脉,这些年来都让你们‘幻天派’给藏了起来,无论如何,我荆某是一定要寻回的,还不快招出孩子的下落!”
呵呵,果然是要抢回小师弟的!
臆测成真,姬笑
更是打定主意不认帐,只是一迳的掩
娇笑。“不知道的事儿就是不知道,荆盟主硬要人招,这不是强人所难吗?总之我们素昧平生,往后应该也是后会无期,告辞了!”
话落,以著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掉头闪人,其速之快,宛若逃难。
“哪里走!”怒声厉喝,荆天反应也不慢地飞掠追去。
霎时,就见两抹身影以流星赶月之姿,在逐渐转为墨黑的夜空下,风驰电掣的追逐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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