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八章 情定胜天
“…你现在是想分开我们夫
,还是想看到我⽔淹杭州城!”
夏小青此时此刻杏目圆睁,柳眉倒竖,原本的千娇百媚化作了千层的煞气,万般的威风,哪怕是穿着一⾝婚纱,但是只看她手掌上那一对明晃晃冷森森的秋⽔长剑,却是叫人心中胆寒。
而⽩文静当听到夏小青要⽔淹杭州城的刹那,先是一怔,紧接着不由得“嘶”的一声,倒昅一口冷气。脑子里嗡的一下马上想到了“⽔漫金山”这几个字。看起来⽩蛇传的传说果然不是无的放矢。
缘灭和尚面⾊沉重,一脸
沉的低头不语,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一时之间现场的气氛顿时凝结起来,夏小青冷笑说道:“从古至今你们这些出家人就没有几个真的能够老老实实的坐在禅房內念经打坐的,降妖除魔?我呸!如果不是一己私
,你们又有哪一个会真正的以天下苍生为念?说什么大慈大悲,不过是红口⽩牙说的好听,我现在就把话给你放这里了,要不然我们井⽔不犯河⽔,你走你的
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要不然!就是一拍两散!我倒是要看看你会不会以这杭州城无数的百姓
命为念!”
⽩文静站在夏小青⾝后,轻轻的拉了拉她,低声问道:“你不会真的打算把杭州城给淹了吧?呵呵,那个,前些时候四川刚地震,南方又雪灾的,老百姓其实
不容易的…”
夏小青横了他一眼,手中的长剑却是微微颤了颤。
这时对面的小和尚一声佛号,然后苦笑着摇了头摇,看了夏小青⾝后的⽩文静一眼,随即说道:“⽩众等听说,初夜无常偈;烦恼深无底。生死海无边;度苦船未立,云何乐睡眠?勇猛能精进,摄心常在禅。正是因果报应,生死祸福天自定,女施主今⽇想要⽔淹这杭州城,也是这杭州城昔⽇种下的因果。并不是小僧一言可定的。但是天理循环报应不慡,女施主如果要妄动嗔念,降下滔天灾祸与世人,小僧能够做的就是替我佛行霹雳手段,送贤伉俪下阿鼻地狱,万世不得超生!”
听到缘灭如此回答,夏小青还是一副冷若冰霜的模样,显然是早有预料。
可是⽩文静见过不要脸地,却是没有见过像这和尚这样更不要脸的。不由得破口大骂道:“臭和尚!口口声声慈悲为怀,实际上就是一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你怎么不说你心有妄念。置他人生死于不顾。想我⽩文静自行医以来,不知道救活过多少平民百姓,不是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吗?我造了多少级浮屠?而我
子夏小青,更是与人无争,妨到谁,还是碍到谁了?如果不是今天你吃
了撑的跑出来搅局,我们一辈子平平安安!”
说着⽩文静也学那和尚打佛偈道:“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哼哼。好一个本来无一物啊!”缘灭眼见这一对夫
是铁了心不分不离。心中也是暗自恼火。可是当真要是大打出手。他也是担心夏小青真地鱼死网破。毕竟游戏人间这么久了。“⽔漫金山寺”地典故他知晓。正是如此。投鼠忌器。他才一忍再忍到现在。
可是此时双方气氛紧张。到了一触即发地地步。有心退让一步。却是顾忌脸面。心中不由得苦笑道:“原本也只是想要看看这对人妖夫
姻缘如何。行之可行则行。不可为之当当机立断。可惜。可叹。这两人心中恐怖已生。死不悔改…该死地。却是不给小僧一个台阶下!”
当即这和尚低眉垂目。叹息道:“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可怜可叹。人世间竟然还有如此多地痴男怨女。”
⽩文静这时也不躲在夏小青⾝后。径直和
子并肩而立。冷笑道:“世间万物都有
之分。
不调。横生灾难。
合之。遂生万物。大师不知道。道生一。一生二。分
。定乾坤。
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周而复始。生生不息。才有世间这男女之分。有痴男怨女。这人世间才得以子孙繁衍生息。不至断绝⾎脉。如果都如大师你一般。做个阉货假男人。岂不是要叫人都死绝才是!嘿嘿。等到百年之后。怕是佛主连香火都吃不到了!”
⽩文静这番话既是在理。说地却又
损之极。就连夏小青听完都忍不住瞪了他一眼。啐了一
而那和尚依然一副雷打不动的模样,到是一点不介意。不过像这种喜怒不形于⾊的,城府最深,却是更叫人心中警惕。
兴许是觉得事不可为,这和尚微微一笑,道:“佛主真意岂是居士一言而遮蔽之,不过既然小僧说不通贤伉俪,今⽇之事争论也没有结果,咱们暂且就放在一边不论。只是小僧把话说在前面,即便是你二人強行在一起,结果也只有劳燕分飞,大难临头。此时不听良言,等到时候三灾九难事到临头,再要后悔,怕就怕是悔之晚矣。”
⽩文静转过头深情款款的看着夏小青道:“上琊!我
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棱,江⽔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不管那和尚如何的巧言辞令,⽩文静只以他的行动来作为回答。
什么人妖殊途,什么往生极乐,都跟他⽩文静没有半点关系。他只是一个凡夫俗子,喜
夏小青,爱夏小青,持子之手,与子偕老,这只是他最简单最明⽩地心声。
可是要在这一切的上面以一句人妖殊途为理由结束,⽩文静哪怕是⽟石俱焚也不会答应,至于说这个和尚会不会因此伤害到夏小青。
⽩文静相信,他和夏小青之间的感情,不是一个威胁就能破坏地。而且他也相信夏小青不会因为他苟且偷生而气他恨他,但是这种事情,⾝为男人却是不屑一顾。
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有所为,有所不为!情之一道,唯有恒心一途,不惧千难万险。正应了那句话,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
而听到⽩文静的表⽩夏小青心中不由得剧烈的颤抖起来。鼻子一酸,只感觉眼角发热,两道热泪在眼眶里打转。
曾几何时夏小青⽇以继夜的彷徨排好,害怕自己走上和姐姐一样的道路,同时也在担心⽩文静知道自己⾝份的一刹那会有什么样地反应。
可是当那一次夏小青当真把一切的真相说出来之后,心中的担心几乎就好像是站在了悬崖边上一样。
不过好在⽩文静伸出手拉住了她。
夏小青还记得那一刻她心中是多么地
动,一切的委屈和心中的庒力瞬间宣怈出来。但是事后,女人地心思,却还是担心自己的“情劫”到来。⽩文静和自己的未来又会如何。
当真到了这一刻,也就是这个该死的臭和尚的出现,不但破坏了自己的婚礼。还给自己地未来蒙上了一层
霾。
就在前一分钟,夏小青咬着牙关,还抱着鱼死网破的心思。可是当她听到,当她看到,⽩文静的所言,所为,夏小青才全部地放下了心中的执念。
在一瞬间,夏小青甚至有了一种超脫的感觉。她暗想,得夫如此。我又有何求!只要能够和⽩文静在一起,哪怕现在就是死了,这一辈子也都值了!
想到这里,原本手上地一对宝剑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柔情四溢,面带桃花,眸子中波光流动。
夏小青上前一步和⽩文静手握手,四目相对,沉声郑重说道:“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到了这一刻,其他的话语都失去了意义,两个人看着对方地眼睛,似乎都能读懂彼此地心思,人世间的一切事情都似乎与两个人再无关系。
这天,就是教堂穹顶,这地,就是猩红地毯。而这⾝边来来往往地车辆和行人。却是观礼的宾客好友。
虽然没有唱诗班和掌声,但是彼此之间的心跳声。却是清晰可见,那实真地跳动掩盖了一切浮躁和虚华。
天地之间,似乎也只剩下⽩文静和夏小青两人。
⽩文静握紧夏小青的手,放在
口,轻声道:“小青,不管是任何时候,不管是任何危险和困难,我都不会离开你,永远在你⾝边。”
夏小青
含热泪的重重点头,说道:“我也是一样,不管前途多么艰辛,我也对你不离不弃。”
⽩文静微微一笑,伸手轻轻拭去夏小青眼角的泪花,笑道:“请你嫁给我好吗?”
夏小青嫣然一笑,风情万种,仰起头目光在⽩文静脸上细细看过,回答道:“我愿意!”
话音一落,忽然之间一阵清风吹过,似乎是带走了两个人彼此之间的誓言。
“哎呦!”
可就在这时,一声痛呼打断了两个人之间的柔情藌意,然后就听到有女声说道:“我怎么会躺在地上,天啊,你们两个这是在做什么?”
声音一落,⽩文静和夏小青再抬头看去,奔驰车前的缘灭和尚却是消失的无影无踪。⽩文静大吃一惊,夏小青便说道:“不用找了,那和尚是见事不可为,也是怕我真的和他鱼死网破,偷偷地溜走了。”
说着目光就向着远方望去,脸上虽然表情轻松,但是心里面却是沉甸甸的,因为她知道,这些和尚别看明⽩知难而退,但是也是最会死
烂打的讨厌家伙。
别看眼下无声无息的退去了,但下一刻什么时候又出现在面前,却是无法预测。
而作为敌人,明面的敌人不可怕,可怕的就是如今天这样防不胜防的暗箭。现在夏小青还有点后怕,如果不是自己赶到的及时,又在⽩文静⾝上留下了跟踪记号。当真发生了什么,她真是会悔恨一生了。
而⽩文静心中也是差不多一样的想法,但是当着夏小青地面,却是装出一副无所谓地样子。然后就听⽩文静笑道:“原来是一个⾊厉內荏之辈。”说着就看向另一边,却是见刚才晕倒的江铭珍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正目光呆滞地看着两人发呆。
“她怎么办?”⽩文静一见江铭珍清醒过来,不由得低声问夏小青。他很担心江铭珍问他刚才的情况,毕竟又是隐⾝,又是和尚的。实在是说不清楚。难道还要实话实说告诉她,刚才是仙佛降世?
不过夏小青的话却是打消了⽩文静的担忧:“放心,刚才那和尚以法术击晕了她,所以这一段的记忆却是被消除了。”
⽩文静长出了一口气,然后便和夏小青手牵手走到一脸疑惑地江铭珍面前,微笑的盛情邀请道:“江官警,如果有时间,可以来参加我们的婚礼吗?”
还是解放路上的那一间中西风格结合的教堂,还是那一群宾客。只不过等了许久才见到新郞官出现,有点喧闹和小意见却是在所难免的。
“总算是来了!”
必颖等人好不容易等到⽩文静的出现,也都是长出了一口气。在此之前很多人可都在想,会不会出现“落跑新郞”的戏码,可惜,⽩文静让众人失望了。
“刚才路上堵车…”⽩文静简单的解释一句,就马上被关颖推到前面去,而夏小青也被人带走去后台。
必颖不悦道:“有什么话婚礼完了再说,现在酒席都已经准备开了,就差一个厨师了!”
良辰吉时已过,但是这一刻却没有一个人在意这一点。虽然好奇和埋怨⽩文静迟到地原因,但是赶紧把婚礼的程序走完才是第一位的,因此哪怕是关颖也把一肚子地不⾼兴庒在心里。
对此,⽩文静除了一脸歉意的微笑,却是无言以对。
教堂的神⽗耐心很好,随着婚礼进行曲的响起,⽩文静站在他⾝边的时候,也不噤小小的幽默了一把,道:“哦。上帝,你还是把他带到了我的面前,最起码我没有⽩⽩的站在这里一个小时。”
走到台前,目光在教堂內的所有亲朋好友地脸上一一看过,随即⽩文静抱歉道:“对不起神⽗,在来之前,我亲手接生了一个小生命,所以耽搁了一点时间。”
这话半真半假,他却是没有说和尚的事情。谁也说不好和尚和神⽗会不会同行相忌。不过⽩文静当着众人的面如此说。也是间接的解释一下自己迟到的理由。
果然,⽩文静的理由一说出来。马上就赢得了在场宾朋的谅解。神⽗在
口画了一个十字,惊叹道:“愿上帝保佑你!保佑那个新降生的小生命。”
至此,婚礼终于也得以正常进行。
婚礼上充当⽩文静和夏小青家长的是⻩显明教授,还有被邀请来地沈鸿昌沈老爷子。
这两位也算是一见如故,认识之后,双方聊了几句就打成了一片,开始研究起医学方面的经验。直到婚礼开始,还是依然意犹未尽,那份热乎劲,差一点就要拜把子当兄弟了。
当夏小青穿着婚纱再次走上红地毯的时候,⽩文静站在前台,远远的望着这个千娇百媚,即将成为自己
子的女子,心中不由得掀起了一阵波澜。同时之前在马路上,夏小青好似仙女一般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一幕,也浮现在眼前。
到了此刻,⽩文静对着夏小青微微一笑,眼神和夏小青四目
接,彼此心中似乎也在这一瞬间连接在一起了。
此后两个人如何的宣誓,又如何
换的结婚戒指,都被淡忘在彼此的深情之中,唯一还记得地就是当戒指戴在彼此地手指上,心中涌现出的幸福感觉。
夏小青说道:“其实我们地婚礼,早就已经开始了。”
⽩文静知道她说的是什么,不过还是笑道:“不过证婚人竟然是一个和尚。”说着,两人相视而笑。
当天的宾客来了很多,有⽩文静之前吴慈医院和现在红十字医院的同事还有导领,有他的同学和朋友。还有夏小青公司的员工下属,以及表姐这边的亲属。
另外市里面的导领,和一些慕名而来
本就不认识的人,林林种种看得⽩文静都感觉眼花缭
,记不起谁是谁。
只是知道当把所有的宾客待到订酒席的店酒后才发现,最少有三分之一的客人没有地方安置,这到是叫⽩文静大为吃惊。
当酒席宴会开始之后,司仪如何做开场⽩,又如何故意拿吊苹果的一套把戏戏弄这对新婚夫
自不必细说,总之是宾主尽
就是。
直到廖小梅和李石楠那边打电话说送到医院的董思琪⺟子平安的消媳,宴会也进行到一个*。
必颖带着⽩文静和夏小青这对小夫
一张桌子一张桌子的敬酒。借此机会,到访的宾客才算是看清楚了这对新人,异口同声的称赞两个人是金童⽟女,天作之合。然后就是喝酒,国中人结婚时必不可少的环节。
对此,⽩文静也只能兵来将挡⽔来土掩,没一会的功夫,就有了几分醉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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