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台湾的冬季是很奇怪的,寒
来袭时,冬天就降临了,
衣大衣、围巾手套,全副武装才能出门,但寒
一离开,冬天就走了,穿短袖短
去逛街都没问题,可是三两天后,寒
再度来袭,冬天又降临了,几天后,寒
过去,冬天又走了…
冬天就是这样来来去去的,这就是台湾的冬季。
“可恶,寒
来就寒
来,干嘛还下雨嘛!”
“是你笨嘛,上星期寒
来的时候有下大雨,所以这次我就有准备了。”
“我也有准备啊!”“你准备了什么?”
“我金穿了一件
衣嘛!”早上九点前两分钟,办公大楼的电梯前挤
了白领阶级的上班族,每个人都拎着
洒洒的雨衣雨伞,因为外面在下大雨,也同样的都仰着脑袋焦急地瞪着楼层数字的变换,恨不得它变一次就变到一楼来,因为快赶不上打卡了。
“就不会再多穿一件雨衣吗?”
“忘了嘛!”
“所以说你…啊,来了,快,死也要挤进去,不然一定来不及!”
“完了,只剩下半分钟了。”
不到一分钟,三台电梯就陆续关上门往上爬,电梯前空
的没半个人了…不,还有一个人,一位个头不高又相当纤细的女人,她穿着一件灰色风衣,灰色风帽兜在头上掩住了半张脸儿,背景又恰好是灰色大理石墙面,她若不动,真的没有人会发现还有个活人杵在那儿。
然而,她动了,在电梯往上爬之后,她才动了,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砖上竟然没有半点声息,她是阿飘吗?
电梯又下来了,她静悄悄地飘进去,不走进去,按下九楼,电梯门关上,她才将兜帽拉下来,
出一头乌溜溜,长及
际的直发,老实说,这么一业,她更像是阿飘了。然后,电梯停在四楼,有人进来,她马上往后飘,不,退,并半垂下脸儿,让长发掩住她的脸,仿佛要把自己隐藏起来似的。到了七楼,那人出去了,电梯内又只剩下她一个人,她才把脸儿抬起来盯住楼层灯号,凭良心说,她长得还
好看的,清妍秀丽的五官有一种相当耐人寻味的气质,十分吸引人,只不过她脸上没有半点表情,十分生硬,再仔细看,她的脸皮甚至是紧绷着的,绷得脸色都有点苍白了…
真像阿飘!
终于,九楼到了,只见她大大松了口气,然后,电梯门一开,转瞬间,仿佛神力女超人似的,她突然变身了!
她一边喀啦喀啦大步走出电梯,一边
下灰色风衣,
出里面的鹅黄
套装,再从口袋里掏出一条彩
橡皮盘,随手束起脑后的长发,还一边捉住路众甲和路人乙,对她们哇啦哇啦抱怨。
“好冷哦!”“你没看气象报告吗?”路人甲笑道:“寒
又来袭了啦!”
“谁会去看那种东西。”阿飘皱皱
俏的鼻子,不悄地哼了哼。
“那你都看什么?”路人乙好奇地问。
“猎人。”阿飘得意地说。
“嘿系虾米碗糕?”路人丙也凑热闹了。“动画卡通。”众人顿时哈哈大笑。
“请问你几岁啊?”
“七岁。”
“喔喔喔,跟某人的儿子同年啊?”
“没错,我很可爱吧?”阿飘用两要食指顶住双颊,做出可爱状。
“可怜没人爱!嘿嘿!”路人丁很不客气的嘲笑她。
“你好毒喔!”阿飘不依的獗高了嘴儿。
“最毒妇人心,你没听过吗?”
笑语说到这儿,阿飘身后的电梯又打开了,一位高姚修长、明媚大方的女人走出来,顿时,笑声戛然而止,每个人,包括阿飘在内,全都立正致敬。
“社长早。”
“早。”女人点了点头,然后瞥向阿飘。“晓茵,别老是一大早就在那边胡闹搞笑,别忘了这里是办公室。”
“轻松一下有什么关系嘛!”阿飘咕哝。
“你是副社长,该有点样子吧?”女人想气,去忍不住知出来,因为阿飘的表情就好像星
期天一早就挖去学校补课的小孩子一样委屈。“好了,小姐,该上班了吧?”
“好啦、好啦”阿飘不情不愿地跟在女人后头。
没错,这两位正是恋恋风情婚友社的社长和副社长。
社长赵梅芙,二十八岁,是个精明干练的女强人,婚友社几乎可以说是她一手扶起来的。
她离过婚,有一个十岁的女儿和六岁的儿子。
氨社长阿飘,不贝晓茵,二十六岁,是个轻快俏皮的小女人,婚友社的创立资金是由她一个人提供的,没有她,婚友社也创立不起来。
她也离过婚,有一对七岁的双胞胎儿子。
“今天有几对?”脚步停在秘书桌前,赵梅芙问。
“早上一对,下午两对。”秘书柳翠心翻着行事历回道。
“早上什么时候?”
“十五分钟后。”
赵梅芙没再说什么,继续走向她的办公室,跟在她后头的贝晓茵却哭丧着脸,暗暗了一声。为什么她要做这种事?十五分钟后,贝晓茵端着茶盘站在社长办公室门前,深深
了口气,极力制止捧着茶盘的手不要东西南北地抖个不停,然后又
了口气稳住心跳呼吸后,这才空出一只手来握住门把,门一打开,赵梅芙不以为然的声音马上传了过来…
“你们俩个真的想试试看?”
“是。”
“可是,在我看来,你们两个真的不太搭配,一个是国中老师,一个是讨债公司的…的…呃,员工,外表不搭,个性更不搭,连职业都不搭,也许你们可以再看看其它人的数据,说不定…”
“不用了,我对她一见钟情,不打算再看其它人的数据了!”
“我也是。”
“但是…”
赵梅芙的声音顿住了,贝晓茵与她的视线相
一瞬,旋即拉开,然后默默的把两杯茶分别放在端坐于办公桌前的男女前面,再默默的退出办公室。不过,在她要关上门之前,先若有似无地对赵梅芙点了点头,而后不管赵梅芙一脸的惊讶与诧异,径自退后拉上门,旋即,她背靠着门不断地深呼吸,一下,两下,三下…
幸好,幸好他们没有跟她说话。
她半晌后,失速的心跳终于逐渐缓和下来,她才把茶盘放到一旁的秘书桌上;柳翠心眼带椰榆的对她笑了一下,她则稚气地吐吐舌头,滑稽地两手一摊。
没办法,老毛病澳不了,只要有陌生人在场,她就是会紧张嘛!
可悲的是,她明明是婚友社的创办股东之一,端茶根本就不应该是她这个副社长的职责说,偏偏却是她非做不可的工作,因此,一个月总有好几回,她被迫必须随这种恐慌症状。
呜呜呜,她好可怜喔!
“下个月的案子。”
尾随在她身后副社长办公室的柳翠心,顺手把一迭厚厚的资料放在她的办公桌上,看得她又开始哇啦哇啦抗议。
“怎么愈来愈多了啦?”
“我们的婚友社有口皆碑啊!”那是事实,不过创立三年,恋恋风情婚友社就已建立起百分之百成功率的绝佳口碑,从初创时的要自己出去发宣传单拉客户,到如今,她们只要跷起脚丫子,凉凉地坐在办公室里喝咖啡、看杂志,客户便泉涌而入,抢着要恋恋风情婚友社帮他们找人送作堆了。
到后来,她们实在是忙不过来了,迫不得已决定要筛选需要帮忙的对象,问题是…
“可是我们上次会议不是决定要筛选客户了吗?怎么…”
“人情推不了嘛!”
对了,人情,这是个大问题。
当初创立恋恋风情婚友社时,钱不是问题,她多的是;人才也不是问题,赵梅芙就是个标准的女强人,有魄力、有胆识,丝毫不输给那些傲慢的大男人;问题在于客源,为此,赵梅芙欠了人家不少人情,现在人家要来“讨债”了,能不还吗?
“好吧,那这些就只好接下来啰,不过先说好喔,再天大的人情也有还清的一天,不能再多了喔!”
“跟我说也没用,去跟社长说吧!”柳翠心挂着无奈的笑,疲惫地道。
注意到她的不对劲,贝晓茵马上收起嬉笑的态度,关心地问:“怎么了,前夫又去
扰你了吗?”
柳翠心无言,默认。恋恋风情婚友社还有个最大的特点,就是所有员工,上自社长,下至清洁工,全都是有过离婚纪录的女人,因为她们只聘用离过婚的女人,一来是为了帮助她们重新再站直心不烦,并找回独立的勇气;二来是唯有离过婚的女人,才会以加倍谨慎的态度去撮合别人的婚姻。
但也因此,婚友社里需要处理的额外问题也特别多,譬如柳翠心的前夫…
“这回他又要什么了?”
“孩子。”
“除非你给他钱?”
柳翠心不语,再次默认了。
贝晓茵重重叹了口气。
“多少?”
“…两百万。”
“第一次是十万,第二次是三十万,第三次是五十万,接着是一百万,然后是一百五十万,现在又涨价了,两百万?”贝晓茵啼笑皆非地喃喃道:“是跟着物价指数上涨的吗?”
柳翠心羞愧垂首,无言以对。贝晓茵低叹。“好吧,我可以再帮你一回,但这是最后一回了,这次你一定要拿出最强硬的态度坚持他必须先签下监护权转让书,之后才给他钱喔,不然再有下一回,我也不能再帮你了…”
说着,她若有所指地往隔壁办公室方向瞥了一下,声音
低了。
“你是知道的,第三次之后,梅芙就坚决反对再给钱,她说最好是上法院,让法官来判定监护权应该交给谁,收入丰厚的妈妈,而不会交给那个只会向前
伸手要钱的无业游发,这样才能够一了百了地解决这桩问题。不然…”话没有说完,但相信柳翠心应该明白她的未竟之言。
无底坑是永远填不
的。
柳翠心
言又止地张了张嘴,最后却只吐出一声叹息。“我知道了。”
望着柳翠心离去的背景,贝晓茵不
暗暗庆幸自己没有监护权上的烦恼,因为在离婚当时,前夫就已经把监护权让给她了。
她知道,他并不希罕她生的孩子,他要的是那个她深受的女人为他生的孩子。
倘若不是他爸爸
迫他,他也不会和她结婚,因为他早已有个从高中时代就开始交往,相恋多年的女友了,要认真追究起来,她才是第三者。
不知道他在米兰过得好不好,是否已和他深受的女人结婚了呢?
“增加巴黎名牌的无弹窗专柜,你不考虑吗?”
“完全不考虑。”
“依然坚持只销售米兰的名牌?”
“这是“魅力风
”的特色,领导时常流行的风
,我不认为可以改变。”
对崇尚名牌的人来说“时常之都”巴黎是多数人不变的最爱,这是毫不疑问的,可是,要说到真正在领导时常流行的“设计之都”
兰才是王道,时尚流行无可取代的标竿。
所以,要追求时尚,尽管去
恋巴黎名牌没关系,但若要领导流行,就非得爱上米兰名牌不可了。
“好吧,那我就不再提起,企画部要是再啰唆…”
“就叫他们回家去吃自己!”
季杰失笑,摇摇头,垂眸继续看手上的窗体。
“上一季的总结,百货无弹窗的销售率成长一望,服饰却下跌霎,而且这已经是第三季连续下跌了…”
“换掉服饰部门的总监!”
“但他是丝娜找来的人。”
“…换!”
季杰耸耸肩,换另一份文件。
“企画部门还建议增加幼儿无弹窗,我觉得可行,你认为呢?”
“叫企画部写份完整的报告上来,我再决定。”
“好。那么…唔,差不多了,今天就这样。”
整理好手上的文件窗体后,视线移向前方,季杰若有所思地注视着邵士背对他的身影好一会儿后,突然又开口。
“士辰。”
“嗯?”
“你打算什么时候才要结婚呢?”
等得花儿都快谢了,季杰才看见更衣室里的邵士辰徐徐回过眸子来,眼神深黝地瞥他一下,随又转回去,继续挑选搭配的服饰。
“丝娜说再过两年。”
“是喔。”季杰两条眉毛滑稽地跳了跳。“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三年前她就是这么说的。”
“…”见他不语季杰忍不住往上翻了翻眼。“老实说,我一直觉得她之所以还不想结婚,是因为不想被婚姻绑住,妨碍了她的寻
作乐,如果真是这样,你就算再等个二十年,她也不一定会答应和你结婚的。”
又静默了好一晌,邵士辰才慢条斯理地开口。
“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说过好几次了,她三天两头到美国去,说是去找老同学,其实是去找男人…”
“你只是听说。”邵士辰冷冷地打断他的话,手里却仍仔细挑拣着衣服。
这是他的工作,而他对工作一向务求尽善美,也因此,他才能够在短短的两年之内窜升为世界十大男模之一,不但支薪以天价计,找他拍电影的人更是不计其数,甚至还有人他找进歌坛呢。
不过,他对那种工作一点儿兴趣都没有,当初也只是为了赚点创业基金才暂时投入那一行的,所以,他在声望如
中天时便急
勇退了,尔后,他也只为自己的“魅力风
”时尚无弹窗公司担任模特儿拍广告。如今,他已拥有两百多进三百家连锁店遍布于全世界各地,虽然还挤不上世界富豪排行榜名单,却已是欧洲数一数二的大富豪了。
“对,我只是听说。”季杰总头承认。“可是…”
“传言多半不可信。”
“但也不全然都是不实的,也有部分是事实。”
“关于丝娜的,我相信绝不是事实。”
季杰皱眉。“你这是盲目的信任,根本看不清楚事实…”
“够了!”邵士辰终于又转回头来,语气十分坚定,目光却更浓郁了。“八年前,她以最体谅的态度来容忍我的背叛,现在我拿出全部的信任来回报她的宽宏大量,难道不对吗?”
当年若不是他父亲因他的忤逆顶嘴而心脏病发,在医生的严厉警告之下,为免父亲真被他气到一命呜呼,他才不得不低头屈服,不情不愿地在一个月后和父亲指定的女孩子结婚,还生了一对双生子,这所有的委屈,丝娜都是以令人难以置信的体谅与容忍,默默地
咽下去,甚至连句怨言也没有。
他不该回报她吗?
“你那也不能算背叛,是不得已…”
“对我而言,那已经是背叛了。”
“就算真是背叛,可也是不得已…”
“如果我捅你一刀,再说是不得已,你能够接受吗?”
季杰潇洒地一哂。“那还用问,我当然能接受,就算你毫不解释,我都会自己替你想个理由来开
。”
闻言,邵士辰也扬起嘴角,
出许久未见的开朗笑容。“那是因为我俩是混了十几年的老友,说是亲兄弟都不为过,你了解我的个性,自然能够谅解我的作为,但如果是认识不深的人…”
“你和丝娜从高中就开始交往了,不比我们的
情更久,认识更深吗?”
因为季杰毫不客气的反驳,邵士辰顿时又失去了笑容,继而轻叹。
“季杰,我知道你关心我,但这件事,你让我自己处理好吗?”
季杰张了张嘴,想再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能说什么,最后只好也跟着叹了口气。
“好吧,那换个话题吧,你那两个儿子呢?”
邵士辰眉宇蹙了蹙。
“他们怎样?”季杰往上看了一下天花板,好像想问老天他该怎么办,但很不幸的,他没有透视力,没办法穿过天花板瞧见蓝天白云,只好再叹了口气。
“老兄,他们的生日快到了,你不回台湾去年看他们吗?”
“…再说吧!”
不愧是多年老友,季杰马上听出他的话里真意,正解是:不去!
“士辰,你真是…”他实在不知道如何劝说才好。“无论如何,他们毕竟是你的亲生儿子,他们才刚出生,你就离开家里了;离婚后,你有去看过他们吗?没有,一次也没有,你不觉得你这个父亲太失职了吗?”
“我不能再对不起丝娜了。”
“去看孩子就是对不起她?”季杰难以置仪信地道。
“我不能再和那个女人有任何牵扯了,不然就是对不起丝娜。”邵士辰轻轻解释,语气里却隐隐有几分迟疑。
“那又怎样?前
是前
,儿子是儿子嘛!”
“他们是那个女人生的孩子。”
季杰不可思议的瞪大眼“老天!”继而猛翻白眼。“你不要告诉我,断了你和你儿子的关系才是对得起丝娜?”
“…”见邵士辰默认了,季杰更是哭笑不得。“士辰,你不能…”
“行了!”邵士辰轻声但有力的打断季杰的下文。“我自己的事,我自己处理!”
季杰马上明白邵士辰的意思是:别再管他的事了!
他不
深深叹息,即为好友的固执而气结!真想海扁他一顿打醒他,却也为好友的专情好赞赏不已。
现代男人,龙其是像邵士辰如此出色的男人!听说他的前几代祖先是葡萄牙美女,代代遗传下来,几乎每个邵家男人都跟邵士辰一样拥有一副深邃俊俏,神似混血儿的五官,又是从事他们这种行业,身处无尽
惑之中,还如够如此痴心一意的,已经找不出几个了。
话说回来,好友真的打算和那个墙头杏花朵朵花的女人结婚吗?
如果是的话,他可以打包票,好友一定会后悔的,因为那个女人早已不是当年那个活泼可爱的纯纯少女了。
斑中毕业之后,邵士辰和何丝娜先后到美国念大学,毕业后,邵士辰仍然是原来的邵士辰,但何丝娜却变了个样子,由甜美可人的清纯少女一变而为一个
丽放
的成
女人,连心,也变了。她依然爱邵士辰,但更爱她自己。尔后,慢慢斩,邵士辰也逐渐改变了,因为一段不得已的婚姻,也因为何丝娜的变化,他逐渐从一个
朗热情的年轻人,转变成一个郁闷不乐的男人,不再爱笑、不再爱闹、总是在沉思,似乎有什么事想不通,困扰着他。
相对的,何丝娜则是越来越活跃,也越来越放
了,每次她到美国去“探访老同学”不久就会有一连串的流言传回来,而那些流言都是同一种
质的,除了说明她有多么婬秽放
之外,几乎没有别的了。
他相信,邵士辰并不是没听过那些种种不堪的流言,也不是完全不相信谣言的真实
,所以他才困惑,邵十辰为何能够全盘忍受下来呢?
邵士辰抿了抿
,不语,又转回去挑拣衣服了。
果然,他又默认了。
“士辰,你不…”
“够了!”
“但…”
“我说够了就是够了!”
“好好好,够了、够了!”
听出好友似乎真的生气了,季杰只好投降,放弃再劝说的意图。
算了,他不管了,随邵士辰要忍耐就忍耐,要和那个杏花开
墙头的女人结婚就和那个女人结婚,但是…
好友一定会后悔的,百分之百!
如湾的冬天不太正常,而春天,也是很诡异的,当你还在想说冬天到底过去了,夏天就到了,那春天到底跟到哪里去了呢?谁知道,自己去找吧!
贝晓茵往右看。“你为什么穿
线衣?”
邵文尧拉拉嘴皮子。“会冷嘛!”
嗯,有道理。贝晓茵点点头,再往左看。“那你又为什么穿短袖?”邵武舜眯起眼,摆出狐疑的神情。“妈咪,你是不是老年痴呆发作了?这简单的问题还要问,当然是会热嘛!”嗯嗯,这也有道理。
可是…
贝晓茵搔搔脑袋,又来回各看他们一眼。“请问到底是会热还是会冷?”
扮俩好对看一眼,不约而同伸手指住对方。“废话,当然是他会冷“热”我会热“冷”嘛!”
贝晓茵静静默一晌,然后耸了耸肩。“算了,随便你们!”
太聪明的小表最好不要太理他们,让他们自生自灭就好啰!
“对了,妈咪,我们的生日快到了。”哥俩好一左一右对她
出天真可爱的模样。
“是喔。”贝晓茵也很配合的咧出假笑。“那你们想怎样呢?”
“我们决定?”两张小脸两副期待的表情。
“说说看。”
“喔耶,妈咪英明,妈咪万岁!”喊过口号,尽了拍马
的责任之后,两个小表就背过身去开始讨论。“去迪斯尼乐园!”“幼稚!去北海道滑雪!”
“你会滑雪吗?去迪斯尼乐园!”
“我学了就会!去北海道!”
“你是白痴,永远学不会!去迪斯尼乐园!”
“我是天才,一学就会!去北海道!”
“…决斗!”
“决斗就决斗!”
“让你先挑武器!”
“慈悲的大道!”
“裁决的意念!”
“好,开始吧!”
于是,两个小表同时拔腿冲向房间,五分钟后,生死决斗正式展开,贝晓茵却在一旁快笑破肚皮了。
只见计算机屏幕里,一个头上长恶魔角的人物举着电锯挥出万丈光芒杀向对手,而另外一个痞子样的人物则是手握燃烧着熊熊火焰的吉他反劈回去,然后是惊天动地的雷光电闪,还有震耳
聋的轰隆巨响,瞬间,整片屏幕都被一片白茫茫的闪光笼罩住,根本看不见里头到底干啥了。“你输了!”
“你也输了!”
同归于尽!
看看屏幕里两个趴在地上的人物,两个小表互视一眼,再转向已经笑趴在地上捡宝的妈咪,不约而同嘴一撅。
“妈咪!”两个小男人的抗议。
“对…对不起!”言不由衷的道歉。
这实在不能怪她,两个小表天天都在决斗,每一次也都是同归于尽,然后他们就会换武器再来,接着又同归于尽,再换武器再决斗,再同归于尽,一直到所有的武器用光了,结果还是同归于尽。
作脑筋,这么一来,该由谁来做最后的决定呢?
放心,在这个家里,永远都不用担心会没有人做决定,因为两个小表最后总是会…“妈咪,决斗!”
“怕你们不成,放马过来吧!”然后贝晓茵就挤进两个小表中间的位置,然后,有史以来最厉害的武器出场了…
妈咪的板凳!
最后,电锯,吉他,菜刀,
糖,苍蝇拍,扇子,砖头,针管,还有一坨大便,统统都输给了伟大的板凳。
“怎样?”贝晓茵像小孩子似的得意洋洋。
“到哪里?”两个小表乖乖低头服从胜利者的决定。
原本笑得跟偷吃鱼的猫咪一样的贝晓茵,一听小表们问到这个问题,眼里的笑意马上消失了,跟着,她脸上的笑意也逐渐褪去,然后,她
言又止地来回注视两个儿子好片刻,终于,她
含歉意地开口了。
“哪里也不去,我们就在家里庆祝你们俩个的生日。”
两个小表又互觎一眼,叹口气。“等老爸?”
“…说不定他今年会来。”
“才不会呢,他早就忘了我们了!”
“不要这样说!”贝晓茵加重语气低斥,声音里却没有半点怒意,只有更深的歉疚。”他只是…工作太忙了,不方便。”两个小表又是同样的动作,倔强地抿
不语。”你们不能怪爸爸这不是他的错。”贝晓茵第N次尝试要让他们了解。
“那要怪谁?爷爷?”
“这…”能怪谁呢?
谁也不能,只能怪命运的捉弄,可是,她究竟该如何让孩子们了解这一切并不能怪任何人呢?
倘若不是她妈妈在临终时把她托付给初恋情人!邵爸爸,邵爸爸也不会把她接到他家里去住,记得当时孩子的爸爸还在美国念大学,毕业后虽然没有继续进修硕士学位,但他一回台湾,隔天就入伍当兵去了,因此,在邵家住了将近四年,她跟孩子的爸爸碰面的次数绝不会超过十次。
不过,一见钟情只需要碰一次面就够了。
她承认,她对孩子的爸爸是一见钟情,再见更倾心,三见已难以自拔,谁教他是那样出色的男人呢!但她也知道他早已有个交往多年的恋人了,她可没兴趣客串第三者,因此她从不敢让任何人知道自己的感情,可没想到这样还是被邵爸爸看出来了,而邵爸爸不但不生气,反而兴高彩烈的对她说!
“太好了,我一直想让你和那小子结婚,这下子我的愿望可以实现了!”上一代未能完成的愿望,说让下一代来代替他们圆梦吧!是怎样?这是父债子还,还是母债女还?贝晓茵目瞪。呆地傻了眼,想说什么却发不出声音来,错愕的两分钟后才说得出话来。
“可是,邵爸爸,邵大哥已经有女朋友了呀。”
“不要提她了。”邵爸爸厌烦地挥挥手。“男
朋友比女
朋友多,又老是爱跟他们打情骂俏,告诉你,我一点都不看好那个女孩子!”
“邵爸爸,这种事得让邵大哥自己决定啦!”她好笑地温言婉劝。
“我是他老子,我来替他决定就好!”“但…”
“不必再说了,就这么决定!”
当然,事情就如她想象中那么不容易,孩子的爸爸退伍后,邵爸爸就对他提出这件事,然后父子俩大吵了好几次,直到某次争吵中,邵爸爸狂怒到心脏病发,之后,医生严厉警告孩子的爸爸,绝不可再让邵爸爸生气,不然下一次可能就救不回来了。
于是,孩子的爸爸终于屈服了。
于是,他们结婚了。
于是,他们又在邵爸爸的“要求”下,生了一对双生子。
之后,孩子的爸爸就离开了邵家,和恋人相偕到米兰去了,邵爸爸很是无奈,而她总是装作不在意的样子,只希望他们父子俩不要再为了她吵架。
就这样过了五年,某个星辰黯淡的寂夜里,邵爸爸在睡梦中去世了,两天后,孩子的爸爸从米兰赶回来,头一句话就是向她提出离婚,她也马上同意放他自由,唯一的条件是,孩子的监护权归她,而他的回答是…
“我也不想要他们。”
令人心酸的回答,但她却反而
怀感激。“谢谢。”
“你想要多少赡养费?”
“不必了,爸爸也留给我不少钱,还有两栋房子,够我自立了。”
事实上,为了保障她和孩子未来的生活,邵爸爸把名下所有的积蓄和不动产全部都留给她和双胞胎了,反而他自己的儿子半
钱也拿不到。
不过,孩子的爸爸也不希罕那一点遗产。
“不,我不能一
钱都不给,毕竟是你替我爸爸生了两个孙子,他才能够安安心心的走。“
“那就随便你给吧!”
“精神赔偿费三亿?”
“随便。”
“每个月30万的赡养费?”
“随便。”
“再加一栋房子?”
“随便。”
“当然,还有孩子们的教育抚养费?”
“随便。”
“…那就这样吧!”
就那样,他们在律师处签了定,正式离了婚,那是她最后一次见到他。虽然他们约定好他有探视孩子的权利,但三年来,他一次也没来过,连通电话也没有,也难怪孩子们会对爸爸心怀不
,而她也只能尽量开解他们,希望他们的怨怼不会更深,这是她唯一能为他做的。
因为,他并没有错。
“等你们长大之后。”他一手一个搂住双胞胎,怜惜地在他们的额头上各印下一吻。“你们一定会了解的。”
“又说这种我们小孩子不懂的话。”两个童音异口同声愤怒地抱怨。
贝晓茵不
苦笑,不然她又能说什么呢?
见状,两个孩子马上心软了,不约而同抱住妈咪的脖子,亲昵的贴上妈咪香
的脸颊。
他们不喜欢见到总是笑得跟孩子一样的妈咪
出那种成人式的苦笑。
“好嘛,就再等一次嘛!”
“谢谢。”贝晓茵欣慰的又各亲他们一下。
“不过?事不过三。”弟弟很有默契的接下去说出条件。“今年就再等最后一次,以后,我们不等了!”
他们不必等,她自己等就好了。
在被称为设计之都的米兰,所有的东西,包括日常生活用品,都有着钎一无二的原创
,就连新小区里的建筑物,也常常可以见到十分有创意的新颖建筑。
邵士辰的住所就是在一楝六角型的斜顶公寓里,独特但有点怪异,而屋内的装潢摆设富丽堂皇、奢侈豪华,什么都不缺,独缺温暖,这是丝娜所挑选的公寓,也是依照她的喜好装潢的。
“你什么时候才愿意跟我结婚?”
从浴室出来,邵士辰就看见何丝娜又在吃避孕葯了,心头不由得涌起一股怅然的抑郁感。
不知道为什么,最近他常常想到他那两个双胞胎儿子,也许是因为季杰老是故意在他面前提前他们,也或许是,对那两个孩子,他一直有一份说不出来的歉疚,因为,他们并没有错。错的是大人,却要孩子来承担后果,这是不公平的。可是,他并不是万能的,无法做到两全其美,终究只能舍弃其一,而孩子们就是被他舍弃的其一。
只是,他越来越怀疑,他是不是哪里做错了?
“丝娜,你什么时候才愿意跟我结婚?”得不到回应,他只好再问一次,语气里隐隐有几分藏匿不住的不耐烦。
化妆台前的何丝娜这才回过头来,媚态横生地嫣然一笑。
“我说过,再等两年嘛!”
“为什么一定要再过两年,不能是现在?”
“废话,女人一结婚就不值钱了嘛!”
说是这么说啦,不过何丝娜心里想的却是另一套。
其实她也不是真的还不想结婚,女人嘛,一旦结了婚之后才算有保障,可是,她更爱自由,实在不愿意这么快就被绑住。
如果邵士辰的占有
不是那么强烈就好了。了解邵士辰的人都知道,虽然外表看上去是个十分热情随和的人,但其实他是个极端的大男人主义者,尤其是对自己的女人,他的占有
格外的强烈。即使他们尚未结婚,甚至连订婚都没有,他已看管得她很紧,就差没用狗链子锁在她的脖子上了,一旦结婚之后,不必花脑筋去想就知道,他肯定会管她管得更严厉,八成连门都不给她出了。
而她,最痛恨人家管制她的行动了。
她热爱自由,热爱
际,热爱在众多仰慕的视线中展现她的美
风情,也热爱女人嫉妒的目光,热爱男人为她争风吃醋,热爱自己的两
之间所拥有的优势,这些,她一个也不想放弃。
如果硬要把她束缚在一个男人身边,要她放弃她所热爱的一切,很快的她就会窒息而死了。
所以,她还不能结婚,至少现在还不能。
“可是我想要孩子了。”或许,他们也能生对双胞胎,就跟那两个孩子一样。
“这个嘛…”一听这个
感的话题,保丝娜马上转回去面对化妆镜,继续涂抹保养品,
“还早啦!”口里含含糊糊地回避开去。
“不早了,你也不年轻了…”
她不年轻了?美
的五官瞬间扭曲了“胡说!”何丝娜猛然回过身来尖叫“我还不
三十,依然年轻得很!”
去年就
了!
使了好大的力气,邵士辰才把事实硬
回去“但丝娜,我真的很想要你替我生个孩子。”他婉言提出他的希望。
“我不想生!”何丝娜断然道,顿了顿,再稍做更正。“现在还不想。”
“为什么?”
“为什么?”何丝娜终于整个人转过来正面对着邵士辰,媚眼掩不住赞叹的上下欣赏那个曾经排名世界十大男模之一的
人男子。“这还用问吗?”
除了
间围着一条浴巾之外,他那毫无半线赘
的身躯是赤
的,宽阔的双肩、厚实的
膛,柔韧的
身
得宛如利箭般的笔直,双腿修长而充
了力道美,只要是女人,见了都会
不住小肮打结,全身所有的神经末梢都奋兴起来。
这个超优质的男人,是她的。
“瞧瞧你…”她的呢喃充
了
惑,指尖轻轻地点在他
膛上,暧昧地转了个圈后,再缓缓溜滑下去,很快便见到他显现出奋兴的状态,她不觉
出得意的微笑。“如此傲人的身材,就得…”她扭着水蛇
起身,将半
的娇躯上他的身,若有似无地磨蹭着。“配上我这副完美的
体,要是生了孩子,我的身材一定会变形,还会有妊娠纹,会变丑,那就配不上你了!”
“我不在乎。”
“我在乎。”
“但你可以…”
“你如果是真爱我的,就不要
我!”
“…”一句话就堵住了邵士辰的嘴,一如以往,只要她说出这句话,他就无法不让步,只因为他亏欠她…
“为什么你能够如此平静的答应让我和别的女人结婚?”
“因为我爱你,我不想让你为难。”
“丝娜…”
“我会等你的。”
等什么?不必明言,他与她都心里有数,就等他父亲去世的那一天,一切就能够回复原状了…
而这一等,就是五年。五年后,他父亲一去世
百
,他就和
子签字离婚,回到何丝娜身边,但她去拒绝马上嫁给他,拿出种种理由一拖再拖,一延再延,原以为她是在报复他不得已的背叛,他也只好默默地忍耐,然而拖得越久,他也越来越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了。
她是真的不想太早结婚,还是不想和他结婚了?
不能怪他这么怀疑,因为她飞到美国的次数实在太频繁了,而且总是不让他陪伴,换了他要到美国时,她又找出各种借口推拒陪同他前去。
虽然她的理由很正当,她在美国念大学时的同学死
,多数都在美国结婚或工作,不是有家眷就是工作
身,由她这个工作时间不固定的人去探望她们也没什么不对。
可是,为什么从美国打来找她的电话都是男人呢?“丝娜”
“嗯?”
“你爱我吗?”
“废话,不爱你的话,我干嘛等你那么久?”
那是三年前,现在,是他在等她了…
难不成,她也要他等五年?
“但…”
“嘘…”纤指轻轻掩住他的嘴“这种时候不应该谈那种无聊的事,这种时间应该是…”她低喃,贝齿微启,不轻不重地咬住他的,
起他一阵奋兴的战栗。“享受的时候!”
结婚不是无聊的事!
邵士辰想抗议,张口却只能发生
息的声音,明知每一次她都用这种方法来终结他的话题,他却无法不沉沦她的
惑里。
在这一刻里,他也分不太清楚自己究竟是爱她的人,还是爱她的
了!
而在邵士辰身不由己地臣服于何丝娜的
惑之际,一抹得意的,
诡的笑容也悄悄地在她的
畔渲染开来。就知道只要她说出那一句话,他就会低头,只因为当年她的“体谅”
谁了悄知道,当年她之所以会那么“体谅”其实为的是她自己,而不是真的有多么宽宏大量。因为,她根本不能生孩子。
那是在他回台湾当大头兵啃馒头的时候,她不容易
离“监控”的她在美国玩得太过火,天天都在一夜情,结果子
外孕不自觉,直到大出血了才就医,当时状况已经十分危急了,为了保全她的性命,医生只她把整个子
都拿掉了。
从此,怀孕生子那种事就与她级缘了。
会吃避孕葯也只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因为邵士辰是独生子,就算他不在乎,但他那个思想已经可以登上考古排行榜的老古板父亲,老是把“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句话挂在嘴上,不时唠叨着要邵士辰尽快生个孩子,早晚有一天邵士辰听得不耐烦,就会开始催她生孩子了。
所以,她不能让邵士辰知道她不能生育,她之所以,她才会故作体谅让他去结婚生子,只
要那个女人替他生了孩子,邵士辰他父亲就不会再催他生孩子,他也就不会
她一定要生了。
反正,他早晚会回到她身边的,就算他的人躺在别的女人身旁,他的心永远是属于她所有。之后,果如她所料,在他的
子为他生下一对双生子之后,他就毅然决然地离开了邵家,远离台湾到米兰来和她同居;婚后五年,他父亲去世,他也马上离婚回到她身边了。
一切都很完美。
除了…
他为什么老是催她结婚呢?现在这样不很好吗?
当她希望有他的陪伴时,他就在她的身边;当她觉得受不了他的紧迫盯人时,就溜到美国去寻
作乐,放松自己,只要谨慎一点,不要被她察觉到她究竟在美国干什么,她的美好时光就能一直持续下去,这样不是很好吗?
所以,她不想结婚,不想失去自由。
可是,三年过去,他开口要求结婚的次数越来越频繁,也越来越难以推拒了,甚至,她也隐约感觉到他似乎有所怀疑了。
她是不是应该稍微收敛一点呢?
中国人有三大节日:
节、端午节和中秋节,在台湾,这三个大节一定会放假并大肆庆祝,而这年,邵家双胞胎的生日恰好是在中秋节这一天,他们也正好可以放假在家里好好庆祝一下。可是,孩子们的爸爸依然没有出现。
按照约定,贝晓茵不再提起那个一再令孩子们失望的男人了,她和两个孩子如常的生活着…
“哇,稀饭配
松,我最爱的!”
扮哥一看到餐桌上的早餐,马上欢呼着冲过去就定位,弟弟则慢
地拖着脚步来到妈咪身边,委屈地扯扯她的围裙。
“明天要做我最喜欢的火腿吉士三明治喔!”
贝晓茵不由失笑。
不愧是双胞胎,两个孩子同样活泼、同样调皮,也不时表现出惊人的默契,但是在某些方面,他们又有截然不同的个性。
譬如说吃东西,他们的口味是全然相反的,一个爱吃咸、另一个爱吃甜,一个爱吃中餐,另一个就爱吃西餐;或者穿衣服,他们也有极端不同的品味,一个规规矩矩的像老学究,另一个就爱作怪,七岁的小表头成天闹着要染发,而且
头老是扯到
部一半,要掉不掉的,惊险万状。“小朋友,干麻要让你的小
吹风阿?”
“厚,你落伍了啦,妈咪,这是流行啦!”
落伍?她?
开什麼玩笑,她是堂堂恋恋风情婚友社的副社长耶,每天早上出门上班,哪一次不是光鲜亮丽的?社里公认他是最时髦的职业妇女呢!
不过…
让
股吹风是流行?
好吧,她承认她是落伍了,可是…
“小学生不许染发,不然老师会骂人喔!”
“好嘛,那我一放暑假就染发,开学时在洗掉好了”
反正,他就是要染发就对了。
贝晓茵哭笑不得,也很不服气。可恶,这两个小表头竟然比她这个职业妇女妈咪更时髦、更先进呢!此外,他们的脑袋瓜子也不太正常,一个拥有过目不忘的天分,却对数科束手无车策,连一加一等于二都不太了,一碰到考试就抱鸭蛋回来给妈咪煎荷包蛋:一个是数科上的天才,却背不起来最简单的儿歌歌词,老是得劳烦妈咪到学校去跟老师解释,他不是故意不背书,而是真的背不起来。
然而即使他们兄弟俩都有跳级的资格,却同样坚持要跟其它同学一样一级一级慢慢升上去,生命对他们而言是很简单的,把握童年快乐的时光,成为将来最美好的回忆,这是他们唯一的责任。
那是他们亲爱的妈咪敎他们的。
“ok,明天妈咪会做你最爱吃的火腿吉士三明治,可以了吧?”贝晓茵蹲身下用力搂搂小儿子。
“谢谢妈咪!”弟弟
足的笑了。
多么可爱的笑容,多么贴心的孩子阿!
贝晓茵也漾开了跟他们一样灿烂的笑靥,
足的看着他们用完早餐,然后相偕出门走路上学去。
“小心过马路喔!”
“知道了!”在金钱上,她是相当富裕的;但在生活上,她和孩子们却总是保持最低调的平凡生活,因为,平凡才是福。它可不想让自己或孩子成为绑架勒索的目标。
送孩子出门后。轮到她忙自己的了,不过他并没有马上准备出门,而是花了一小时在健身室之后,方才出门上班去。
这是她在离婚后养成的习惯。
“家里没有成年男人嘛,所以我得让自己健壮一点,才能够负起男人的那份责任阿!”
这是她的解释。
但她在解释的时候,总是噙着一抹神秘的笑意,令人疑惑她的解释究竟是真是假?
“你干脆去学跆拳道、空手道好了!”赵梅芙随口建议。
“有啊!斑中、大学社团,我参加的就是跆拳道。”说着,贝晓茵马上拉开马步比一个很酷的架式,差点把窄裙撑破了。
“我已经是二段了喔!”
“是不是真的呀?”
赵梅芙怀疑地斜着眼上看下看,怎么看都不觉得面前这个身材算得上是娇小,曲线却是十分窈窕的女人会是个台拳道二段的高手。请问她的三头肌、二头肌在哪里?更何况,
识她的人都很清楚,这个在外头老是极力想隐藏起自己,搞得自己像个阿飘的小女人,其实是个患有恐慌症的胆小表,一旦面对陌生人就会变得十分紧张,如果硬要她和陌生人交谈,紧张就会进阶为恐慌,要是再严重下去的话,就会进化成歇斯底里了,那时谁也救不了她了!
唯有在
人面前,她才能够显
出本
,轻快俏皮又热心助人,喜欢搞笑、喜欢耍宝、公司内部的活动,她永远是带动唱的那个人,谁有困难,她也是第一个伸出援手的,一个各方面都很讨喜的女孩子,那才是真正的她。
所以邵爸爸才会那样坚决的要促成她和儿子的婚姻。
只是恐慌症的影响始终困扰着她,她只好一出门就竭力隐藏自己,为的是避免陌生人注意到她而被迫必须和陌生人有所
集。
幸好,要面对客户的并不是她。
“当然是真的,信不信我能够一个人同时对付五、六个大男人?”贝晓茵不甘心的呛声,还虎虎有声的挥两拳给她鉴定一下。
“信,当然信,”赵梅芙似笑非笑地勾了一下嘴角。“只要你不恐慌的话。”
贝晓茵顿时僵住,继而尴尬的涨红了脸。对,只要她不恐慌的话,她的能力确实足以同时对付五、六个大男人,七、八个都没问题,问题是,一旦面对陌生人,她一定会开始紧张,最后变成恐慌的呀!
就在贝晓茵尴尬得不知何是好之际,幸好,柳翠心通报说客户到了。
“放你一马,我先去见新客户了,”赵梅芙挥挥手就走了。
贝晓茵暗自松了口气,庆幸客户及时来了,不然赵梅芙一定又会借机说要替她介绍几个“能够照顾她”的男人了。
唉,明明知道她的秘密,干嘛还跟她这样卢呢?
嗯,对,她有秘密,一个大秘密,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人知道她的秘密,那就是赵梅芙,所以三年前,当她正烦恼要找什么工作时,赵梅芙才会叫她不要找工作了,干脆自己来开婚友社好了。
老实说,她真的很庆幸当时有听从赵梅芙的建议,丰厚的报酬不说,她也的确从婚友社的工作里得到相当大的成就感和
足感。
而这完全要归功于赵梅芙对她的信任,如果不是赵梅芙对她百分之百的信任.她也无法撮合那一对对幸福的佳偶,无法砍断那一桩桩不应该结合的孽缘,婚友社也不会有今天的成功了。可是.一提她她的问题.赵梅芙就会变得非常顽固,坚持非要替她找个个能够照顾她的男人不可。她根本不需要任何人照顾好不好?她要照顾人,她的两个儿子,另外.在将来,还有…
“喔耶,我的干贝汤!”
“喔耶,我的草莓!”对大部分的家庭主妇而言,农历
节是一年里最辛苦的节日,要大扫除,要准备年货,拉拉杂杂的事比山还多,不累死就不算
节。
但对贝晓茵来讲,再轻松不过了。
因为他们住的并不是什么大门大户大豪宅,只是一栋三房两厅的小鲍寓,平
就保持得十分整洁,大扫除起来也就不会太累人,更何况它还有两个小奴隶,随便吆喝一声,两个小奴隶就抢着为她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了。
至于年夜饭,那更简单了,不需要山珍海味,也不需要
汉全席,哥哥只要有一锅干贝炖白萝排骨汤.就是天堂了;弟弟只要有一大盆炼
草莓,连
岁饯都可以不要了:而她自己呢,也不难…“喔耶,我的葱爆虾!”她学孩子们稚气的叫。然后三个人相对哈哈大笑,紧接着,一个小表跳起来跑向DvD录放机,另一个也跳起
来冲向冰箱。
“我放影片!”
“我拿果汁”
“我…呃,先开动!”话落,贝哓茵就不客气地拿筷子夹鲍鱼片了
不一会儿,母于三人便全神贯注地看着DvD,一边享受
桌丰盛的年夜菜,偶尔嘻嘻哈哈地评论一下剧情或男主角的演技.团圆的气氛温馨地弥漫在周围,完全不会因为少了男主人而有所缺憾。
在这同时,遥远的瑞士!
“丝娜,现在是农历
节.你不觉得应回家和家人一起团圆吗?”
“不要,我就偏要来滑雪.怎样?”
由于是农历
节.中国人的团圆
,所以这回当何丝娜又说要出国时,邵士辰便坚持要陪她一起去,这种紧迫盯人的举动自然惹得何丝娜很不
。
有个“多余的东西”跟在身边,她要怎么找其他男人“轻松一下”呢?因此,打从登上飞机那一刻开始,她就没给过邵士辰好脸色看,他说东,她就偏要往西;他说白,她就说黑;他说芋头,她就坚持是番薯,这样一趟整下来,邵士辰有在大的耐
也不够用。他也生气了。
一下飞机,两人就开始争吵,不吵的时候就冷战,头一回,两人之间闹得如此僵硬。
“不要在过去了,那边是危险区!”
“我偏要-”
为了赌气,何丝娜挂着雪杖,硬是滑向公告危险区而去,邵士辰也只好紧跟在后头。
十分钟后,骤然一阵天摇地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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