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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取悦
 乞手巧,乞容貌;

 乞心通,乞颜容;

 乞我爹娘千万岁,

 乞我姐妹千万年。

 …织女乞巧歌

 没有人告诉扣儿该怎么做个新娘子啊!

 没有人料想得到她会被选出来嫁个王爷,她自己更是没有想到,即使宫女已经为她穿上吉服、戴上吉冠,她都还忍不住想着,是不是待会儿就会有人来通知她,新娘人选其实不是她?

 但是没有。

 所以,她便身穿龙凤合袍、踩着两寸高的马蹄鞋被人搀了出去,接下来就像一个布娃娃似的由着人家拉过来、扯过去。

 可这么说似乎又显得有点没良心,如果不是她身旁那位,呃!她也不知道那人是谁,反正都是那人扶着她而且不断提醒着她该过炭火啦,该让王爷三箭(往轿底下)啦。该过朱漆马鞍啦,该这个那个的…否则,扣儿儿就不知道成亲该怎么着。

 而从头到尾,她都只敢盯着自己的脚,还边向上苍祈祷千万别让她从两寸高的马蹄鞋上摔下来。

 至于那个始终陪伴在她另一边的,该是她的夫君睿亲王吧?可是,她除了知道他长得很高以外,其他一概不知。

 哦!对了,他很有力气,好几次她差点摔着时,都是他及时扶住没让她出糗。

 或许,他没有她想像的那么老吧?

 一送入新房,宫女马上就帮她换上平底鞋。

 “王爷吩咐的。”宫女说:“王爷说福晋穿的这一身累赘,让奴婢们先帮您换掉,他去挡一挡那些想来凑热闹的人,免得吓着了您。”

 哇!他还很体贴耶!扣儿开心的想。

 于是,龙凤盖头巾拿开了,重的吉服冠也被摘下,大拉翅头当然也得拆了,这头顶着一个大帽子可是不太好睡呢!

 换上了轻松的长袍后,扣儿便乖乖的坐在沿边等待夫君,虽然,宫女说王爷代过让她先吃点东西免得饿着,可是,她至少懂得做新娘的,应该要乖乖的坐着等待新郎帮她掀开红头盖巾…呃!没有红头盖巾,反正,她安静的坐着等,总没错的。

 两名宫女脸羡慕地守在门边伫立着,扣儿则是呆呆的坐在偌大的新房里,此时房内寂静无声,她又不敢随便瞟,只得低头任由自己的心跳如擂鼓,心思到处飘。

 自娘亲去世后,当然就没有人教导她女人与夫君的相处之道了,就连她初来时,都是家里的厨娘好心的安慰她惊吓的心,婉转的告诉她该怎么处理。

 但是,从来没有人告诉过她,新婚之夜到底会发生什么事啊?天哪!她真的好怕。

 常宁一进房门,便看到扣儿直的坐在沿,她的脑裳就像断了似的垂在前,一瞧就知道准是周公找她聊天去了。

 “王爷吉祥。”

 这一声不大不小,却惊得扣儿险些儿从上摔下来,她赶紧端正坐姿,惺松的睡眼望过去,一个拔顺长的身躯正背对着她。

 “你们都下去吧!”

 “是,王爷。”

 咦?这声音好熟悉喔!扣儿疑惑的望着那王爷缓缓摘下吉服冠,转过身来。

 “那!怎么是你?”扣儿诧叫一声。

 年轻人,不!是睿亲王常宁正笑咪咪的对她说:“怎么不能是我?”

 扣儿怀疑地斜睇着他。“可…可是…”

 “我不是老头子?”常宁戏地问。

 扣儿倒还理直气壮的点了点头。“是啊!”奇怪?睿亲王就算不是七老八十,总也该有四、五十了吧?这样的年纪才符合和硕亲王的头衔啊!

 常宁把吉服冠放在化妆台上,再坐到扣儿左边。(清朝礼法:男左女右坐帐。)

 “来!告诉我,皇上老不老?”他耐心的导她。

 “才不老呢!”扣儿反驳道:“皇上看起来还不到三十呀!”

 “那就是罗!皇上才二十七,而我是皇上的弟弟,我会比他老吗?”他好玩的瞅着她。

 一食指直点到常宁的鼻尖上“你…你是皇上的弟弟?”扣儿惊声尖叫。

 常宁点点头。

 扣儿的下巴霎时掉落到前,张着小嘴不敢置信地瞪着他。

 “小鸟飞进去了!”常宁笑道,抬手轻轻顶上她的下巴,随即回头看向桌面上原封未动的甜点吉食“你怎么不吃点东西呢?”

 扣儿很勉强的收回惊愕的心,脸上的肌也久久难以平复之前的平静。

 “你…你还没进来前,我是不能动的。”她心不在焉地回答,整个心思还在致力消化她的夫君竟然不是老头子,而是一个年轻人的事实上。

 常宁转回头来斜睨着她。“不会又是你娘跟你说的吧?”

 “不是,我是听人家说的。”她老实的回覆。

 “大家说的未必能尽信。”常宁站了起来“来!先吃点东西,免得半夜我得听你的肚子哀哀叫。”他伸手握住她的小手,把她给拉了起来。

 “我的肚子才不会哀哀哀哀叫,”扣儿抗议道:“我今天已经吃过两餐了,肚子还不饿啊!”“还有一餐没吃。”他把她按坐在桌旁,再把筷子到她的手里。“来!快吃。”

 “可是,我以前都只用一餐而已啊!”她嘴里是这么说,可是,看着桌的精致糕点,她的肚子情不自的开始建议她不妨丢一点进去。

 常宁夹着如意卷的筷子瞬间停在半空中。“一餐?你…一天只用一餐?”他万分讶异。

 “是啊!”扣儿望着空中的如意卷,心中暗忖,那是要给我吃的吗?它看起来好像好吃的那!她忍不住微张开口。

 “其他的两餐呢?被狗抢了?被猫吃了?还是被老鼠偷了?”他追究抵的问。

 “我没时间吃嘛!”他怎么不赶紧放到她嘴里呢?那到底是不是要给她吃的?“只有在大家都睡了以后,我才有空去吃点东西嘛!”她的小嘴都快出口水了。

 静默了半晌,常宁才咕哝道:“难怪你那么瘦,活像风一吹就追不回来似的。”

 别管那么多了,扣儿暗忖,我现在真的饿了,请快快放到我的…唔…碗里…

 如意卷进了她的嘴里,她赶紧咬了一大口,然后,盯着另外一半竟飞进常宁的口中。(这是合晋宴。)

 “以后你三餐都要规规矩矩的吃,外加点心消夜,知道吗?”他唠叨的念着。

 扣儿忙着再咬一大口白糖枣糕,口中咿咿唔唔地说不出话来,盯着剩下的那一大块白糖枣糕又飞进了常宁口里。

 哇!他的嘴巴真大,而且好会吃喔!

 冰年糕,百页韭合都是一人一半!当然是她一小半,他一大半,然后,一小碗长寿面端到了她面前,接着是一小碗桂圆莲子汤,最后是饺子一…颗?好小气喔!

 她讶异地看着碗里的饺子,随即狐疑地望向常宁,只见他微笑地把一颗白白胖胖的饺子进他的嘴里咀嚼着。

 她耸耸肩,也有样学样的把饺子(子孙饽饽)进自己嘴里,可刚咬两下,她便叫了出声来。“这是生的!”(其实是半生的,意喻生子。)

 扣儿正想把它吐出来,常宁却警告地摇摇头,她只好硬生生地把它给了下去,然后,她非常委屈的撇嘴抗议“这是生的耶!”

 很好,多讲几次,多生几个,常宁在心中暗忖,并满意地点点头。“我知道。”

 “那你还叫人家吃下去!”做王爷的都这么爱欺负人吗?

 “我也吃啦!”他笑笑的对她说。

 扣儿张了张嘴又合上,也对,他也吃了嘛!可是…他刚刚吃的说不定是的啊!扣儿十分委屈地垂头偷觑着他,娘说过,出嫁从夫,那…生的就生的吧!

 只希望他以后不会要她啃生才好。

 常宁却在心理笑翻天了,从这小妮子的眼光看来,知道她觉得很委屈,可她却不吭一声,只用一双幽怨的眼眸瞅着他,八成又是在遵行那句出嫁从夫的“名言”了。好吧!既然她这么奉行不讳那句至理名言,他不好好的利用利用,就太对不起自己了。

 咦!他为什么笑得那么诡异?好像正在审视砧板上的大块生,估量着该从哪边下刀。或是该剁成几小块一般。

 呜…娘啊!您瞧见了吗?您可怜的女儿就快要被人生活剥了耶!扣儿紧张地任心中哭天喊地。

 “来!这给你喝。”他把斟好酒的酒杯放迸她手里“别喝光喔!”

 别喝光?扣儿瞪着手中这个小小的酒杯,心中叫苦不已,拜托!这连润喉都不够,怎么可能别喝光?扣儿打量了老半天,才摆定了姿势,轻啜了一点。

 哇!好辣!扣儿张着嘴用手直往嘴里扇风,难怪他叫她别喝光,要是一口喝干了它,怕不窒息没了气才怪!

 炳…看来王爷还是体贴她的,扣儿忍不住含情脉脉的看向常宁。

 常宁接过她喝剩的酒杯,却又把他喝剩的酒杯进她手里“喝光它!”

 啥?讨厌,这个王爷完全不懂得体贴,难道他不知道这种饮料很辣嘛!

 唉!出嫁从夫,喝就喝!扣儿捏着鼻子把酒往嘴里倒,一双眼则直瞅着常宁,眼神十分哀怨。

 但常宁恍若未见,泰然自若地仰头喝干她剩下的酒(杯酒)。

 稍后,常宁轻拍扣儿的背,因为她呛咳得差点儿没了气。“吃了吗?”

 扣儿的小脸涨得通红,边擦着眼泪边点头。

 “那就睡吧!”常宁说着,便站起身开始自行褪除衣物。

 睡觉!光衣服?

 一想到姐姐之前的话,扣儿不由得惊一声,一动也不敢动地僵在椅子上偷窥常宁,直到瞧见常宁褪下蟒袍后便上了,她才松了一大口气,也站起身来羞羞怯怯地掉长袍,然后,爬到他身边像一尊石像般僵硬地躺着。

 常宁轻笑,伸手放下轻纱幔后也躺下。

 红烛泪,烛双爆,火光倏亮即黯,红罗帐内却突然传出细语声。

 “王爷,你在干什么?”

 “你的衣服。”

 扣儿的气声极为响亮。“为…为什么?”

 “我喜欢。”他大刺刺的说。

 “哦…”出嫁从夫、出嫁从夫,出嫁从夫…扣儿不断默念母亲的训示。

 “嗯…真美、真香…”他啧啧称赞。

 “王…王爷,你…你又在干…干什么?”扣儿的声音是抖颤的。

 “亲你罗!”他整颗脑袋埋在她光脯上,口中含混不清地向她说明他“不合礼教”的举动。

 “可…可是…”有人这样吗?这实在太…

 “我喜欢。”他简洁有力的说。

 扣儿吃力地咽下口水,心中继续默念出嫁从夫、出嫁从夫…

 “王…王爷…你…”她快吓坏了。

 “我衣服,我喜欢。”

 扣儿赶紧闭上眼睛,心中大声地默念出嫁从夫…

 半晌之后…

 扣儿两手紧抓着单,浑身莫名地燥热难当,她紧咬牙关,强忍着不呻出声,可常宁却硬是凑了上来,用舌头撬开她的牙关,才一会儿工夫,她口中的呻声马上觑着机会溜了出去,顿时,房内传来阵阵好听的嘤咛。

 常宁一放过她的,她主动哀求。

 “王…王爷,我…好难受喔!能不能…”

 “不能。”他斩钉截铁的拒绝。

 “可…可是…”人家她不知…怎么办,她快受不了了。

 “我喜欢!”他郑重宣告,一副吃定她必定依从的态势。

 扣儿只得在心中暗自悲泣,呜…娘啊!您瞧见了吗?女儿嫁了一个有待狂的丈夫!

 ****

 扣儿醒来时,早晨的阳光已经照进了窗棂。

 她尝试着移动一‮身下‬子,随即忍不住吐出一声痛苦的呻,她全身酸痛得厉害!她张开眼睛,然后忆起了昨夜…顿时,扣儿面颊困窘地烧红,昨夜的她就像娘口中所说的放的女人一般。

 天哪!她再也不敢见他了。

 她提醒自己,她曾经真的、努力的、狠狠的要求他停止的,但是,那个王爷就是不理她,坚持要继续做下去。对!一切都是他的错!

 然后,她又不小心回想起她也曾经…真的、努力的、狠狠的…坚持他不要停止,扣儿不哀叫了一声。

 天哪!真好丢脸啊!她发誓再也没脸见人了。

 她今天最好躲在被窝里,或者一辈子都躲在被窝里,永远不要出去见人。

 所以,在这个七月的大热天里,扣儿把自己紧紧的里在被子里,像支蛹茧似的。

 当宫女来请她更衣用膳时,她在被子里汗浃背地咕哝了一句“别管我!”就把宫女打发走了,(注:婚后第一顿团圆饭,是要男左女右坐在新上吃的。)

 片刻之后,她感到身边坐了一个人,那人的一只手搁放在被子上头。

 “怎么了?小宝贝,哪里不舒服吗?”

 一听到这个充关切的熟悉声音,扣儿猛地了一口气,不自觉地把自己缩得更小,被子也拉得更紧。

 “小宝贝,是不是…还很痛?”他再问一遍。

 扣儿惊一声“不要说了!”她羞愧地叫道。

 常宁挑挑眉,随即蹙眉凝视着那一团“被茧”思索了半晌之后,他突然笑了。

 啊!他早该想到的,他这个既保守又年轻不懂事的小子,想是被昨夜初经人事的情绪吓着了,他不知道她的娘亲是如何教导她的,但他知道,有些极端保守的人认为女人在进行房事时是不应该享有愉,否则便会被归于婬佚之列。

 他不是迂腐的男人,所以这一点他并不苟同。七情六本是人之天,强制压抑女人的天,不但是男人极端自私的想法,也是违反天理的作法。

 当然,她也可能只是单纯的为自己屈服于情的放肆表现而感到羞愧。

 但是,不管是何种因素,他都要尽快想办法除掉它不可,他可不想在未来的每一晚都抱着一块大冰砖睡觉,于是,完全不予理会被子里头那只“虫”的挣扎,整颗茧已教常宁给抱到自己的‮腿大‬上放着。

 “来!告诉我,小宝贝,女人的职责是什么?”他循循善,准备智取。

 片刻后,迟疑的声音才从被茧中传出。

 “侍奉公婆…伺候丈夫…生养子女…持家务。”

 “嗯!太皇太后自有宫人伺候着,而父皇母妃也已仙逝,至于睿王府中也有奴仆杂役上百各司职务,用不着你去多事上一脚。所以,侍奉公婆、持家务,你全都可免了,至于生养子女嘛…”常宁暧昧地轻笑一声。“这倒是我的责任了,我自会加紧努力让你怀下孩子。”

 被茧轻轻动了一下。

 常宁拍拍被茧接着说:“所以,你唯一的职责就只剩下伺候你的丈夫我了,对吧?”

 扣儿咕哝地应了一声。

 “取悦我是你的职责,这话对吧?”他逐步她上钩。

 扣儿仍然是含糊地应了一声。

 “那么,我要告诉你,昨天晚上,你大大地取悦了我。”他感到满意极了。

 扣儿重一声。“不要…”她的声音比惨叫更难听。

 “不要什么?闺房之乐本就该是那样的,为什么不要?”常宁忍不住疑惑的问道:“你娘到底是怎么教你的?”

 “我娘…没有教过我…”她也试着询问两个姐姐,可是,她还是不懂啊!

 “那就该我来教你罗!”常宁满意的搂了搂被茧,坏坏的告诉她“小宝贝,夫之道原就该是像你昨天晚上那样,我很满意也很喜欢你的热情,以后绝不可以有一丁点儿的变样,懂吗?”

 “可是…我觉得很…丢脸…很…很…”

 她羞得都说不下去了啦!

 “婬?”

 靶到被茧中的她瑟缩了一下,常宁摇头轻笑。“如果你是找别的男人那么做,那才叫婬,但是,你放肆的对象是你的丈夫,那便是热情了。”常宁开始慢慢解开包裹成一团的被子,边继续说着。

 “我是娶老婆,可不是娶木头,闺房之乐应该是双方面的,我希望在足自己的同时也足你。”

 从被中挖出那颗香汗淋漓的小脑袋,常宁用两手指顶起扣儿的下巴。

 可她却垂眼不敢直视他,双颊上的红也不知道是因为羞赧或是闷热?

 “老实告诉我,你喜欢昨夜为夫的表现吗?”常宁调侃道。

 扣儿双眼忽地大睁,惊呼一声,倏地又缩回乌壳里。

 不过,他可不容许她再度像鸵鸟般逃避,常宁硬是三两下把被子扯开,甩到地上,让她没了屏障。

 扣儿尖叫一声,惶地在上到处爬,想找个缩进去,她都快羞愧至死了。

 常宁大手一捞,又把她光的娇躯搂在怀里。

 扣儿本能地挣扎着。“不要…唔…”常宁的堵住她的,这是最快也是最简便的法子了。

 扣儿仍极力抗拒,但他的双臂紧紧箝制住她,舌更是霸道地在她嘴里尽情汲取甜蜜,甚至勾引她的舌与他的嬉戏。

 慢慢的,她的头开始发晕,身子开始虚软,原是推拒着他的藕臂不知何时已滑到他的颈项后支着,她的理智不想这么做的,可是,她的身躯似乎都不再听从她的命令,她的意识似乎也所剩无几,连唯一仅存的意识也糊成一团。

 “你喜欢的,对吗?”他贴在她边低喃。

 扣儿雾蒙蒙的双眸忽地清亮觉醒,她嘤咛一声,忙把脑袋埋进他的怀里,再度对自己起誓,这次她绝对、绝对要一辈子躲在他怀里不再见人了。

 常宁的嘴角上扬“这么害羞?”他轻笑。“小宝贝,这没什么好丢脸的。两情相悦本来就是人的正常念,没道理要压抑它啊!”扣儿如鸵鸟般的,仍将头深埋在他怀里。

 常宁无奈的摇头。“小宝贝,我真的很喜欢你昨天晚上的热情,”他附在她耳边低语。“那是正当的夫敦伦之道,别把它当成一件婬污秽的事看,好吗?”

 好一会儿,扣儿才略微抬起半张羞红的小脸,偷觎常宁。

 “真…真的…”

 “真的,全部是真的,不管你在问什么,统统是真的。”常宁再三保证。“好了,该你告诉我,你到底喜不喜欢…”

 那好不容易探出的半张小脸又倏忽不见了。

 “怎么…”常宁失笑。“好吧,那就当做你喜欢好了。不出声就表示承认了喔…”

 她一声不出、一动不动,但是,长发间隐约可见的耳垂和颈项却红透了,好似抹上鲜红的胭脂,常宁不猜想,他若再多问几句,她是否会连脚底也红了?

 “好!既然你也喜欢,以后我们有空就做,”他怜爱地亲亲她的鬓间。“小宝贝,都快到已时了,你还不饿吗?”

 半张小脸偷偷地又冒了出来。“饿!”她像蚊子叫般轻轻哼了一声。

 凝住那清澈水亮的乌眸,轻咬下的贝齿、含羞带怯的神情,常宁情不自再次索讨为人夫的权利,他的双密密地攫住她的辗转

 好半晌之后,他才依依不舍地离开她的,满意地注视着她息不已的娇靥,男人的自傲感油然而生。

 “我叫人来帮你沐浴包衣,等用过膳后,如果你不累,我们再到外面走走好不好?”

 扣儿轻哼一声。

 在她上再轻吻一下,常宁才将她放到上,站起转身弯想捡起被子…

 “啊…”一声惊恐慌乱的尖叫声倏然而起。

 老天!刺客出现了吗?常宁恨怅的暗忖,该死!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我新婚时出现,他们是活腻了吗?

 看我不把刺客大卸成八块才怪!

 常宁运劲于双掌,霍地回身凝自望去,他原本猜想至少现场懊有一两个蒙面黑衣刺客让他愤出气,没料到眼前仍是一具雪白玉体横陈。

 扣儿俯头瞪观看‮腿大‬上的斑斑血迹,抖着嗓音向他求救。

 “我…我…血了…怎么…办…我血了…”她吓得语不成句。

 常宁则惊得张口结舌。

 扣儿抬起惊慌苍白的桥颜,噙泪的双眼瞅住他,委屈的惊呼。“我…我的月事…才过…不到十天…所以…这不是…”咽一声。“我…我是不是…要死了?”

 常宁不啼笑皆非地抚额哀叹。

 天哪!岳母大人,您怎么可以把您教育女儿的责任统统推到我身上呢?

 ****

 在长宫的三天新婚期,除了去向太皇太后、皇上和皇后请安外,常宁和扣儿绝不出宫门一步。而且,除了伺候他们的太监、宫女以外,也没有旁人敢来打搅他们,睿亲王自有太监伺候着,宫女们则伺候着睿亲至福晋,在这里,什么事都不用她心,什么事都不用她动手,一切都是茶来伸手、饭来张口。

 这是扣儿连作梦都想不到的豪华生活,跟她在娘家时,白里昏天黑地的干活,夜晚至少得到二更天才能爬上席上安歇,然后,不到五更天又得起身重复复一的辛勤苦干的生活,真是有天地之别!

 而最最重要的是,她的夫君是那么的疼爱她,宠溺她,仿佛将她含在口里怕化了、捧在手心里又怕不小心摔了,除了不准她做事干活外,他任由她做她一切喜欢的事,而他当然也一直陪着她。

 花园里,他俩携手漫步赏花,或在亭阁楼榭观鱼赏荷,或在假山玉石间玩捉藏;书房中,他俩或者各看各的书,仕由一片温馨和谐窒,或者他追问着她在娘家的生活情形,她总是一一据实以告。

 在她单纯的想法中,她做的本就是该当她做的事,没什么好隐瞒的,可是,她不懂为何每次他听了以后,老是冷着一张俊脸攒了半天的眉?

 就在她怔忡不安地猜测自己是否说错什么话时,他却又忽地换了一副面容,开开心心地叙述他的童年生活,读书学武的过程,甚至带兵征讨吴三桂的往事,经过常宁幽默诙谐的叙述口吻,那采绝伦的过程听得扣儿瞪圆了双眼、连声惊呼,崇拜、仰敬之在她眸中闪烁不绝。

 她当下就决定了,从此以后,她的夫君睿亲王在她心目中是个神人。

 但不包括在用膳时喔!

 因为,用膳之际,他根本是个超级大暴君!

 扣儿张大了嘴,让常宁把一筷子的燕窝炒炉鸭丝放进去,心里则忿忿不平地骂着。

 哼!一天三餐不够,她还要外加点心、甜品和消夜,他根本就是把她当猪喂,不到她气得直哼哼不已,他绝不罢手。

 她嘴里的东西都还没咽下呢!一汤匙的燕窝八仙汤又来了。

 而她抗议,撒娇、耍赖都没用,只要桌上摆上了膳食,常宁便马上拉下脸,一副没得商量的表情,因为,他知道不这么做她便不肯乖乖的吃。

 而他则下定决心,不论是拿出睿亲王的威严也罢,丈夫的权威也罢,反正他就是板着一张脸,一筷子、一汤匙的喂到他满意为止。

 咀嚼着嘴里的三鲜肥,扣儿不住想道,或许他只是想把她养得胖嘟嘟的,然后来煮一道燕窝炖扣儿呢!

 虽然在娘家的日子里,她也为盼望能吃一餐热食,或者尝尝那些只有爹和大娘、二娘、三娘还有兄弟姐妹们才能食用的昂贵精致美食,但是,常宁也不必如此夸张的整整摆一桌,叫她吃光光了事吧!

 斜睨着丈夫大口咬着挂炉猪,扣儿当然明白她现在吃的绝对是宫外享受不到的宫中美味,可即便是如此,她依然吃不了那么许多呀!她明明是碗般大小的肚子,却硬要进一箩筐的东西,这怎么成呢?

 “张嘴!”

 扣儿认命的又张大了嘴,什锦丝又一嘴。

 “我…唔!真的…唔!吃不…唔!下了…”的一嘴要说话实在不太容易。

 常宁生气的瞟她一眼。“不行!”

 呜…娘啊,您瞧见了吗?您的女婿简直是个暴君哪!  M.SsvV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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