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开门红
飞机降落在东京,出现在沈信面前的场面正是他预想之中的。
由于沈信的这次宣传行动大张旗鼓,他还没动身已经吵得沸沸扬扬,所以此刻等候在机场外的日本歌
是人山人海。大多数人自然是用
语拼命喊叫,不过也有那么一小部分歌
,居然用的是半生的不
的汉语。
这小部分人的声音当然极其微弱,不过沈信自然是听得一清二楚。这是一个好兆头,沈信不由微笑起来。
在蓝江的引领下,沈信昂然走向已准备好的汽车。
不过还是有意外事情发生了,虽然有着察警在现场维持秩序,还是有一个十多岁的少年不知怎么突破了封锁线,拼命地向沈信跑来。几个察警在后面毫不放弃地赶来,那少年头也不敢回,最后甚至只是盲目地向着沈信的方向飞奔。
蓝江已经要拉着沈信上车,沈信却微微一笑,拒绝了马上上车。他甚至向那那少年走近几步
上前去。在那少年几乎
疲力尽,就要一头栽倒的时候,沈信已经一把把他掺住了。
“你没事吧?”沈信微笑问道。他用的是汉语,那少年懵然不懂,不过一抬头看到是沈信,那份欣喜若狂就甭提了。
沈信不是不懂
语,但他决心是一句
语也不说,在他看来,这是一个原则问题。甚至连这次带来的《东方之鹰》,他也是用的汉语版本。单纯从市场考虑,当然是用英语版本好,但沈信决定毫不迁就日本人,就是要摆明这是中国人的电影,想完全看懂,拜托你去学汉语。沈信对刘德华也是这么说的:“我要让日本人再次开始学汉语的热
。”
沈信的自信自然是刘德华不能理解的,但那同样也是他的梦想,所以最后还是按沈信的意思办了。
而现在,沈信面对着一个日本少年,同样也是贯彻了这个原则。他的这个意思,蓝江也是清楚的,看出他笼络人心的意图,蓝江马上上前帮他翻译,尽管只是做作,沈信其实完全用不着,但场面工夫还是不能少。
听过蓝江的翻译,那少年马上回答没事,接着用
语叽里咕噜地说了一大堆。不用说,自然是一个歌
见到自己偶像时说的那一套,沈信也故作亲切地对那少年回了一大堆偶像应该说的话。最后还与那少年合影留念。
那些追赶这少年的察警赶过来想把那少年带走,沈信已经预先示意蓝江把他们挡住,直到签名合影都结束后,沈信这才把那少年
到察警手里,并一再叮嘱要好好照顾。
对沈信的一番做作,蓝江暗自好笑,对他说道:“你的亲切和善是没错,不过对一个日本小孩这么亲热,可是很容易被人误解的。”
沈信很认真地说道:“要瓦解一个国家的防御,最有效是从人心入手。从这个小孩开始,我要改造日本人。”
沈信和蓝江上车,没有去酒店,而是直接开到了一个记者招待会的现场所在地。大概是日本方面比较着急,又或者他们要对沈信进行疲劳攻击,根本不给他休息的时间,直接就要开始拷问。
沈信对日本人的意图自然是了然于心,表面上装做毫不知情,他微笑着坐上了主席位。
罢一坐好,沈信的眼中忽然
出一道厉光,霎时间扫过下面密密麻麻的记者席。他的这一眼自然有讲究,那是专门来探测一个人是否心安理得的。这一眼下来,几乎所有人眼睛都下意识地避开了沈信的注视。沈信不由好笑,果然是大场面啊,来的这么多记者没有一个不是意图叵测的。
在沈信的目光注视下,现场渐渐安静下来,接着蓝江上前一步,对所有记者进行了一番致辞。当然都是最光冕堂皇的那一套,或者说是最索然无味的一套。这些话蓝江自己也说得别扭,但为了下一步的行动,他也是硬着头皮。沈信微笑看着蓝江,很同情他的境遇。
说完这些开幕词后,到了自由发问时间,现场忽然又静了一下。沈信敏锐地观察到所有人都几乎微不可察地望向记者席第一排,接着一个中年记者忽地站了起来。
一看这记者的造型,沈信就知道来者不善,不过他又岂会有半分在意?微笑一下,沈信问道:“这位先生有什么问题要问?”
“听说你的身世颇有不明之处,在这么一个很多你的崇拜者关注的场合,你能不能解释一下?”那人稍作思索,问了这么一个问题。
“哪有这样的事情?”沈信漫不经心地回答道:“那都是小报记者的炒作,哗众取宠而已。”接着他忽然笑容尽敛,很庄重地说道:“我是中国人。”故意要刺
一下在座的各位记者,他这句话着意加重了语气。
“中国?哪个中国?”那记者果然上当,忽然问出了这么一个
感问题。从他们来看,一个艺人明星,在政治问题上是最容易犯错和出丑的。
“哪个中国?”沈信用嘲
的目光望向那记者:“你这个问题真是有趣。我不知道是该怀疑你本人的素质呢,还是该怀疑贵国的教育水平?”
那记者脸色一沉,但不等他开口,沈信已经接着说了下去:“只有一个中国,先生,这是常识。”
不理会那记者一下变成猪肝
的脸色,沈信又说道:“这位先生好象不知道他参加的是什么样的记者招待会,问的问题实在是莫名其妙。麻烦你先想清楚再来发问,下一位。”
又一个记者站起来,还是紧接前面那人的问题:“关于是否只有一个中国,我有另外不同的看法。”
“我对你的看法没兴趣,下一位。”沈信连说第二句话的机会也没有给他。
“沈信先生,对于你的态度,我强烈表示不
,我能理解为你是对我们日本的蔑视吗?”又一个记者霍然站起。大概是出于让沈信出丑的目的,这帮记者是无孔不入,干脆就给沈信扣起帽子来。
“这个问题我拒绝回答,下一个。”沈信笑容不改,心中也是同样高兴,日本人越来越沉不住气了。
“不,我坚持要你回答。不回答这个问题,我想我们在座同行都是不安心的。”那人固执地说道,同时对周围记者们说道:“你们说是不是?”
记者群顿时群情激动,似乎沈信要是不回答这个问题,他们马上就要采取饼
行动了。
“好啊,既然你们愿意探讨一下这个问题,那么我也就说说我的看法。”沈信似乎毫不在意地说道:“说到一个国家,其实跟一个人差不多。如果有这么一个人,他曾经做过很对不起邻居的事,事后却百般推卸责任,甚至为此狡辩。敢做不敢当的这样一个人,人品可谓卑劣,你觉得他能赢得邻居的尊重吗?”
“沈信先生,拜托你把话说清楚。”那记者挑衅般说道。
“而且还不止此,每当碰到有什么困难时候,这个人最先想到的只是自己如何能逃过一难,甚至是如何从这一难中获利,却丝毫不顾及邻居们的境况和感受。这样不负责任,卑鄙无
的人,难道我会对他有好感吗?”沈信并不理会那记者的话,自顾自说道。
“沈信先生,我强烈怀疑你在影
我们国家。你敢承认这一点吗?”那记者算是抓住了一个要害,就想就此叮住不放。
沈信笑了:“老实说,有了第一位记者那样愚蠢的问题,我对诸位的理解力实在是不抱多大希望。”不理会所有记者都变得难看的脸色,沈信对着开口发言那记者说道:“不过说到你刚才问的这个问题,我可以告诉你,你还真理解对了。 我不是在影
贵国,而是根本就是在说贵国。”
说到这里,沈信脸色一沉:“对自己过去做过的事不肯正视,不敢承认,还百般粉饰,这就是贵国对待历史的态度。如果象人一样分君子小人,贵国肯定难入君子一类。而现在呢,无可否认,贵国的经济和商业都有独到之处,但在几次金融危机中的表现却和对待历史的态度如出一辙。这让人感觉到,贵国所有的只是小聪明,而作为一个最重要的类似人格的精神上,贵国却是低下之至。”
那记者被沈信这一番长篇大论轰得有点晕头转向,他是猜到沈信可能会对日本有微词,可是没想到沈信说的如此直接彻底,一时间竟然是没有马上接口。
而沈信也不放过这个机会,继续说道:“贵国还想成为联合国常任理事国,还觉得亚洲不配贵国身份。实际上要我说,不是亚洲配不上贵国,而是贵国配不上亚洲,如果可以的话,我倒希望亚洲能少一个没有品格的国家,那对整个亚洲都是好事。而说到常任理事国,我只想提醒一句,贵族身份是花钱可以买到的,但贵族气质却不是能买来的。贵国即使有贵族身份,如果不改变自己的态度和做法,那么,贵族气质是你们永远也不会有的。”
沈信这算是指着日本人的鼻子在骂了,但沈信出口不带脏字,而且所说又都是有凭有据,一时间现场突然沉默了。
而在这样的形势下,终于有
子
烈的一个记者跳了起来。没能力与沈信正面理论,他干脆用
语大骂脏话。
听到这记者的
口脏话,沈信脸色不由一沉,这家伙实在是看着讨厌。也没见沈信有什么动作,他已经悄悄向那正骂得开心的记者发出一丝仙力。而那记者正骂得痛快,突然觉得全身一麻,接着就什么话也说不出来,还不由自主地四肢
搐起来。那模样可怜之极,仿佛是羊角疯发作。
“可怜哦,有羊角疯还这么容易激动。唉,拜托,有羊角疯就不要逞英雄嘛,小心出人命。”沈信冷笑说道。
“污蔑,这是最卑劣的污蔑!”当那羊角疯患者被抬出场外,现场再次恢复常态时,终于有一个记者正面反击了。
“是吗?我有什么地方说得不对吗?”沈信漫不经心地说道:“我不象贵国那么没风度,说过的话,做过的事,我是都会承认的,你有兴趣的话,我们可以慢慢讨论这个话题。”说到这里,他忽然微微一笑:“不过我还真是奇怪贵国记者的作风,难道随便来个外国人,你们就非得人家谈谈对你们国家的看法?不说好听的还不行?我可只是一个艺人,是来宣传我的电影的,而到现在为止,居然没有一个问题切中主题,你们说是不是很奇怪。”
沈信暗自好笑,本来第一个问题还是有关他的,没想到接下来话题全变味了。不过这也只能怪日本人
巧成拙,急着想要把沈信套住,却反被沈信巧妙利用,在痛骂一番后,还怪他们问的不是问题。
“沈信先生,我很怀疑你此来的用心。”又一个记者咄咄
人。
“有什么用心?”沈信懒洋洋说道:“我是艺人,当然是要做本职工作的,这有什么奇怪呢?”
“从你刚才的话已经表明你的态度,对于你有着这样恶劣看法的一个国家,你居然还要来宣传你的电影,你有什么解释呢?”
“这个呀,我只是好奇。“沈信微笑道:”如果说府政是一棵大树的话,那么一国的民众就是培植这大树的土壤。我很想知道是怎样的土壤,才长出贵国这么一棵异类的树来。”说到这里,沈信耸耸肩:“我承认我曾有过一点幻想,希望这棵大树是一个意外,土壤是没有什么问题的。但很遗憾,我的第一观感让我很失望,从各位身上就可以看出,贵国府政不敢面对过去,不肯承担责任的态度,和诸位的态度是如出一辙的。”
说到这里,沈信叹息一声:“不过我感觉年轻人还是很可爱的,希望我能让他们明白,在现在这样的府政下,日本是没有任何前途的。那么,我也算是为喜欢我音乐电影的人有个
代了。”
“我强烈抗议你对我们国家的看法,并要求你道歉。”那记者愤然说道。
“贵国有个盟友是喜欢挥舞民主和自由两
大
吓唬人的,我本以为你们也应该有这么一点精神。”沈信很失望地说道:“难道一点点真话也不能说吗?我实在是和各位没什么好说的了。道歉?我不认为说真话是应该惭愧的一件事。我坚持我的看法,我不会道歉的。”
众记者群情
愤,沈信却是
识无睹,自顾自说道:“中国有句古话,上梁不正下梁歪,用在贵国很是适用。有自以为是却生
卑劣的府政,就有自充精英,却用民脂民膏供给自己奢华的财阀。可以说,贵国所谓的精英一族,从府政到社会最上层的财阀集团,都是腐烂的一群。在这些人的领导下,日本实际上已经走向死亡。”
沈信的话如同火上浇油,现场包是
成一团。连蓝江也觉得局面难以收拾,沈信却只是冷笑以对。
在这样的情形下,还是有记者先冷静下来了,对沈信大喊道:“你要为自己的话负责,你现在的攻击是针对整个日本人民的。”
“对于诸位的理解力,我实在是没什么信心,随便你们怎么理解吧。”沈信无所谓地说道:“不过为表示我与贵国的不同,我是敢做敢当的,就另外再透漏一点内幕给你们吧。贵国有个村上财阀对不对?”
“对,那是我们大和民族的骄傲,是我们日本的支柱。”那记者傲然答道。
“可是我就是听说了这么一个消息,说是村上财阀的财政极其不稳。”沈信笑
道。
“什么叫不稳?”那记者愤然。
“不稳的意思,就是说似乎资不抵债,好象要破产了。”沈信一字一句说道。
“破产?村上财阀要破产?”在场记者反而一下子冷静下来了。那怎么可能?所有人瞬间都把沈信当成疯子,没有人再激动得要跟他拼命了。
“好了,大家终于安静了。看来我的电影宣传是没人感兴趣了,那么招待会也就到此结束吧。”沈信冷冷道:“飞行很累的,我想我需要去休息了。”
记者们还是没说话, 他们一时间都对沈信觉得完全看不透,这么把自己放到与全体日本人对立的地位上,对他有什么好处?不论他是单纯的艺人也好,别有企图也罢。
沈信自然懒得理会他们的看法,自己和蓝江就从主席台退走了。
而就在他们要离开的一瞬间,终于又听到一个记者的叫喊声:“沈信,你这是对村上财阀的诽谤,你要为自己的话负责。”
沈信头也不回,冷笑道:“走着瞧吧。”
走出现场,沈信和蓝江马上上车,飞快开往一家酒店。对这天发生的一切,沈信满意地点点头,现在他算是把地雷已经埋下去了,什么时候爆炸?那似乎是很值得期待的。
(第一百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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