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一意孤行
邵辉并没有把凡静带到青岛,而是从胶济线上的一个小站下了车,换乘去烟台的火车到了他姑家所在地__虞伦县土屋乡。
早就熟悉自家侄子秉
的姑姑对邵辉领着一位漂亮女子到来丝毫都没有诧异,更谈不上盘问,当晚就安排他俩同宿一室。凡静沉浸在对美好未来的憧憬之中,因此也没有提出什么异议。她在昏黑的房间里和邵辉半推半就地上了
。这一次,她非常注意分寸,自始至终都表现得羞达达的,这让同样喜欢凡静的邵辉好一阵奋兴和激动。
第二天,已经把凡静的身心都占有了的邵辉就不那么笑容可掬了。他愁云密布,好象一肚子心事。在凡静的一再追问下,邵辉向她‘坦白‘了自己的过去。
‘怎么?你是一个劳教分子?‘凡静吃惊地将声音几乎提高了八度。
邵辉对自己的过去说得似乎痛心疾首,并信誓旦旦地告诉凡静,‘我是真心地爱你,只要你同意,等我解除劳动教养后,立即与你登记结婚,不信?我可以割下一截指头作为证明。‘说着,他果真从怀里掏出一把明晃晃的刀子,摁在左手食指上,要以血为誓了。凡静上前一把抢过刀子,她望着已泪
面的邵辉,又心热肠软了。她想,自己的历史自己最清楚,人家毕竟是青岛市内人!能看上自己,已是我的福分了。将来和
姐以及其他同事姐妹们说起自己又找了一个海滨城市的有钱男士,也算是我凡静的一份荣耀吧。虽说他是个劳教分子,不过是暂时的,也是一时失足所致,有谁能保证他的一生都不犯一点儿错误呢?再说,他待我又这样真心实意。
‘好,只要你能真心对我好,我决不嫌弃你。‘凡静说着突然默默地哭了起来。而邵辉却倏然把脸上的泪水换成了笑容。
几天以后,邵辉终于将凡静带到了青岛。
邵辉宽敞明亮的套房和青岛的奇山秀水,并没有给凡静带来多少
欣,再加上邵辉处处
出的惊恐不安的神情,使凡静越发感到心理上的孤寂。她几次都想问问邵辉是怎么回事,但每次话到嘴边又被她强咽了回去。
在青岛没有久留,邵辉即带着凡静乘车南下,直抵广州。在广州,他带着凡静住进高级宾馆,出入乘坐出租轿车,进出高级饭店\餐厅和商场,又逛遍越秀山\镇海楼\白云山和光孝寺,花起钱来,挥金如土。有一次,两人在一家餐厅吃了一顿饭,竟花掉二百八十多元!
一天,在广州
花湖公园的
花桥上,凡静凭栏俯视桥下,水面上一片一片的落英正随水漂
。她联想到自己眼前的命运,虽然看似潇洒,但不正如同这水上的落花吗?她
不住黯然神伤,又默默掉起泪来。她的晶莹的泪珠顺着脸颊爬下来,一滴一滴地掉在桥下的水面上,立即
起无数个小小的涟漪。
正象水上的落花已经离不开水一样,凡静现在也已经离不开邵辉了。无奈之下,她只好将自己的命运交给邵辉主宰,跟着他随波逐
。
此后,邵辉又带着凡静先后到过海南\昆明\重庆\成都\峨眉山\华山\泰山。 。 。 。 。 。浏览名胜古迹,
食山珍海味,所到之处,谎称新婚旅游,同行同宿,俨然一对
月中的夫
。
凡静的假期
了。当他俩在郑州车站分手时,邵辉又是一番山盟海誓。他让凡静在襄汝努力工作,安心等待。等他不久劳教生活结束,便可按照凡静给他提供的地址和电话号码找到她,同她去青岛结婚。这时的凡静已将一颗心完完全全地交给了邵辉,她把她这次出游花剩下的钱除留有返回小城的路费外,其它的全给了邵辉。她不求别的,只企盼他早
结束劳教生活,尽快回到她的身边来。
回到小城,凡静并没有把旅游期间发生的事告诉姬
。她想先瞒她一段儿,待邵辉劳教归来之后,她会领着他去见姬
,给这个拜把子姐姐一个惊喜,好让姬
也知道她这次突然请假出游的正确。其实早些时候,姬
还正生着凡静的气呢。一来凡静走时没有告诉她。二来凡静走后月把子时间了,连给她打个电话问候问候都没有。她在心里骂着,这个死妮子,回来看我好好收拾她。然而,凡静真正回来了,姬
的气却又没了。她望着自己面前一个完完整整的凡静,迅速走过去拉住了她的手,只嗔怪道:‘这么多天,把为姐的都想死了。走时我不知道,回来也不提前打个招呼,没有给你送行,也没有给你接风。这你可怪不得我呀!‘
凡静只是笑,什么也没说。
姬
把凡静拉到她家的沙发上坐下,她象一名记者要挖掘头条新闻一样,
着凡静讲讲这次出游的收获。凡静神秘一笑,只说:‘现在本小姐无可奉告,用不了多久你老姐就会慢慢知道。‘
姬
考虑到凡静可能有什么难言之隐,联想到她以前经历过的那么多的‘灾难‘,身心至今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因此也就不好意思再继续追问下去。
这以后,凡静除了工作,就是守在家里四门不出一心等着远方的佳音。一天清晨起来开门,却见两位身着警服的‘公安‘站在她家门口,正
敲门。一种不祥的预感立即袭上她的心头。
果然是找她的!
这是两位专程从青岛经虞伦县土屋乡赶来的管教干部。他们向凡静介绍了邵辉的过去和现在,说他是青岛一起特大盗窃案的主犯,是一个地地道道的‘江洋大盗‘。他们还告诉凡静,邵辉在逃期间可能有新的作案嫌疑,希望她能协助,提供线索。
夜深了,在姬
的陪伴下,经过一整天教育开导的凡静,终于向她父母\姬
和两位管教干部断断续续地诉说了她与邵辉相识以来的种种经过,还提供了一条有关邵辉去向的重要线索。
第二天,凡静和姬
把两位民警送走了。站在自家门口,望着民警离去的背影,想到自己把心竟然托付给了一个在逃死刑犯,凡静扶着门框呜呜地哭了起来,哭得非常伤心,非常凄然。姬
在一旁劝也劝不住,也为凡静命苦偷偷地替她掉起泪来。薛刘氏听到女儿的哭声,从自家厨房里走了出来。凡静听见母亲的脚步声,扭转身来,隔过姬
,一头扎进母亲怀里,哽咽着,‘妈妈呀,女儿再也不出去了,再也不慌着嫁人了。女儿决心守着这个家,听从您二老的话,好好孝敬孝敬您和爸爸!‘
薛刘氏什么也没说,她只是眼里噙泪,默默地让女儿在自己的身上靠着。
。 。 。 。 。 。
这一事件对凡静的打击真是太大了。她知道,不管自己怎么努力,恩恩爱爱\潇洒浪漫的幸福生活都将与她无缘。尽管在这之后,仝飞很守信用地又从西安寄来了一万元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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