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坠楼
坦白说,这件事儿,松岩柏还真的有些冤枉,他和贺乔没什么,至少现在还没什么。
这几天,贺乔是有些频繁的来找松岩柏,但是,聊的也都是些以往的考古趣事,或者是一些熟悉的人,他们的喜好、习惯之类的。
几天前的下午,贺乔在下楼的时候,不小心扭到了脚,差点儿滚下楼,刚巧走在她身后的松岩柏,就顺手拉住了她,由于惯力,两人一块儿向前倒的时候,松岩柏的手臂在楼梯扶手上,撞乌了一大块。
松岩柏也没怎么放在心上,毕竟大家是同学嘛,时常还能够在云孝泽那里遇到,倒是贺乔感动的稀里哗啦的,说连累了松岩柏,内疚得不得了,这几天,来找松岩柏也特别的勤,还总是带些小礼物什么的,偏偏这些小礼物,还该死的称松岩柏的心意。
这一来二往的,松岩柏和贺乔也就
稔了起来。
贺乔长得本就温婉、淡雅,再加上,家里富裕,又没有小姐脾气,平
里对人又温和、体贴、斯斯文文的,没到他们考古系多久,就已经成为了他们考古系至少是百分之八十的男生们心目中,理想的交往对象。
她这几天有意无意的接近,松岩柏也不会神经大条到毫无察觉,只是,大男孩嘛,对于漂亮女生的接近,多少都有些虚荣的,更何况,他本来就不讨厌这个女生,上次一起去冒险,对她的印象还不错,有这样细心、体贴的女生,陪着自己在无聊的课余时间说说话,怎么想,松岩柏都没有拒绝的理由。
只是,松岩柏怎么也没有料到,接下来的麻烦,居然会这么的大。
李郝也是松岩柏的同班同学,笔上的考试总是第一,只可惜,偏偏说话和动手能力太差了,性格也内向得让人受不了,胆子也小,所以,当初云孝泽选了松岩柏跟着他,也没有选李郝。
李郝平时就一副木讷、唯唯诺诺,没见过什么世面的乡下孩子模样,像松岩柏这种自信、张扬的大少爷,怎么会看得惯他,虽然平时也没有主动找过他的麻烦,但偶尔拿他来当笑话,这还是有的。
谁能够想到呢,像李郝这样的人,有一天居然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大声的对他喊,你这个只会败家的蛀虫、绣花枕头,整天花言巧语,仗着父亲有钱,欺骗女生的花花公子…
这样的话,在这样的场合,还是被这样的人讲出来,性格本来就不好的松岩柏,又怎么可能受得了,当场就给火了,也不顾忌什么同学的情面了,字字挑着李郝的弱点说,惹得大伙儿哄堂大笑。
李郝也被刺
得浑身颤抖,指着松岩柏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但是,这还不是引爆炸弹的导火线,真正致命的,是在李郝这样内向的人,当众表白了,并且指出了松岩柏的混乱私生活,希望贺乔不要被骗之后,贺乔却一副害怕、为难的模样,躲到松岩柏的身侧,对他说的那句,‘我们是不可能的’。
看吧,松岩柏其实真的还是
无辜的,当贺乔到底这话一出口,李郝就彻底的爆发了,当然,还是冲着松岩柏来的。
而贺乔,这些天接近松岩柏,自然也不是没有目的的。
贺家在S市生
了这么些年,私底下的消息网还是非常强大的,这次为了寻找那个金佛,也是下了大力气的,自然也打听到了些风声。
云孝泽的一个老朋友,是军部的高官,居然这次也帮助云孝泽找起金佛来了,这股力量,贺家自己不得不防。
偏偏人家那是军部的高管啊,怎么是大家随便查得到的,所以,贺家也只能从旁人下手了。
第一个目标,当然是云孝泽了,但与心脏是谨慎、严谨出了名的,他不说,谁能够从他嘴里套出话来。
所以,退而求其次,贺乔自己选择了松岩柏。
第一,她并不讨厌松岩柏,长相、家底都还过关,适当的接触,她也不算是吃亏。
第二,松岩柏是云孝泽最喜欢的学生,经常往云孝泽那里跑,云孝泽几乎什么都没有瞒着他,而且,现在他们又是同学,平时有很多机会接近。
这第三嘛,除了帮家里打探点儿消息,贺乔也是有些私心的,算起来,松岩柏和皇甫傲他们的关系,相比之下,也该是非常好的了,两家又住得近,又经常在云孝泽那里碰面,她也想通过松岩柏,再多了解一些皇甫傲的喜好、性格,再加上松岩柏年轻,套话也相对要容易一些,贺乔就选上了松岩柏。
只是呢,这几天努力的讨好,松岩柏是和她亲近了许多,也聊了许多的事情,两人相处得还算愉快,不过,另贺乔咬牙的是,她认为轻而易举的事儿,在松岩柏这里,居然很难有进展,该说的,松岩柏什么都可以说,但是,当她有意无意的提到其他的事儿,松岩柏要么就是模棱两可的回答,要么就是直接半开玩笑的把话打散了。
如今又遇到这个李郝,贺乔看得出来,这个人已经被刺
得不轻了,只要稍微再加点儿力,马上就能够爆发。
这几天,她本来心里就因为在松岩柏那里吃瘪,而存着气呢,现在倒是有了教训一下松岩柏的机会,所以,才对李郝说了这些话,果然,李郝立马就失去了理智。
但是,贺乔也没有想到,事情会闹得这么大,她就想借李郝的手,教训一下松岩柏,给自己出出气而已,哪里想到,现在都快要闹出人命来了。
天台。
在天台最边上,及
高的围栏旁,李郝将匕首架在了松岩柏的脖子上,使得他背靠着围栏,被死死的压制着,只要李郝一用力,松岩柏就得被推出天台。
此时的李郝,已经几乎没有了理智,双眼发红的看着在不远处围着他们的几名察警,尽管察警们极力的劝说,但情绪激动的李郝同学,可丝毫都听不进去,声嘶力竭的喊着,他要见贺乔,要让贺乔看看,他和这个欺骗她的坏蛋同归于尽。
察警们想要贺乔上来劝说一下,但是,又怕这样会使得场面变得更加的糟糕,再多闹出一条人命来,只得想方设法的先拖着,告诉他已经去找贺乔了,就快来了,希望这段空当时间里,他能够在警方的劝说下,变得冷静一些。
“小乔呢,小乔怎么还没有来…”
李郝的情绪,出乎大家预料的,不仅没有缓和,反而像是被刺
得更加的厉害,变得越来越激动起来,那双发红的眼睛,看得有些骇人。
“李郝同学,你先冷静下来…我们…”
“这个坏蛋不能留在世上了,他是坏蛋,他会欺骗小乔的…”
“小柏…”
松岩秀用最快的速度冲上了天台,大家都是同事,下面维持次序的察警也没有拦着他,看到松岩柏半个体身都被
得出了围栏,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你来做什么…我的事…不要你管…走开…”
被掐着脖子,一直都没有开口的松岩柏,现在看到松岩秀,倒是说话了,声音有些沙哑,但说话还很清楚,至少可以证明,他一直没有说话,不是因为被吓坏了。
“小柏…”
“你,你是这个坏蛋的什么人!居然还和这个坏蛋说哈,都不应该和这个坏蛋说话,他死不足惜…死不足惜…所有的人都不应该理会这个坏蛋!
以前就是这样,明明他是个坏蛋,但是,大家都巴结着他,都看不起我,都不和我说话,都是一群势利眼,你们统统该死…”
一旁扯着松岩柏的李郝,情绪忽然更加的暴躁了起来。
“他是个坏蛋,你很恨他吧。”
松岩秀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听李郝这样一说,倒是让在场的察警们,找到了突破口,纷纷默契的对视了一起,继续与之周旋。
“恨他,我恨他!”
李郝终于有了反应,不在是只叫着贺乔的名字了。
“我是他的哥哥,你恨不恨我?”
果然,松岩秀这话一出口,李郝看着他的眼神就愈加的凶狠了起来。
“这个坏蛋还有哥哥,你们都是坏蛋,我要杀了你们!”
“好,我知道,我是坏蛋,我该死,我走过来,让你杀好不好…”松岩秀努力压抑下自己声音中的颤抖,试探
的向前跨出了一步,令大家激动的是,李郝没有大声的喝止他。
“滚开,谁让你过了的,他不是我哥哥,他不是,我讨厌他就跟讨厌你一样,你这个废物!”
大伙儿还来不及高兴呢,就在松岩秀靠近他们的时候,松岩柏忽然喊了起来,立即就把挟持他的李郝给
怒了。
“你敢说我是废物…啊…”李郝大叫着,用来将松岩柏推出了天台。
“小柏…”
松岩秀的脑子顿时空白一片,不管不顾的冲了过去,其他的察警,也都快速的冲了过来。
幸好,松岩柏再被推出去的时候就有了准备,及时的抓住了围栏,将自己悬挂在了楼外,引得楼下尖叫连连,还好,消防员也赶到了这里,连忙将充好气的气垫摆到了他可能坠落的地方,做好了准备。
“小柏…”
见松岩柏没有真的掉下去,松岩秀也不知道是刚才吓得,还是现在激动的,眼泪都在眼眶里打着转,颤抖着和另外两名同事,将松岩柏重新拉回了天台,看着松岩柏没事儿了,松岩秀也感觉自己浑身的力气都给耗尽了,现在连站着都费劲。
只是,谁都没有想到,那边四个察警按着,都带上了手铐的李郝,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忽然爆发的力量,使得他挣脱了压制。
“我要杀了你…”“小心…”
松岩秀来不及把话说完,使劲儿推开松岩柏,紧接着,便连同发疯般冲过来的李郝,在大巨的冲击力下,翻出了围栏。
“哥…”
只是,几乎是在同时,被松岩秀推开的松岩柏,在察警们还来不及顾及他的情况之下,也扑出了围栏,没有拉住松岩秀,他自己也掉了下去。
经历了这一幕的察警们,只感觉大脑‘嗡嗡’的响了起来,呆站着,一时间,谁都不敢走到围栏边往下看。
消防员们准备的气垫本来就不大,而且刚才摆放的位置,和现在坠楼的位置,怎么看都还有些差距,本来看到楼上已经救了人,大伙儿都松了一口气,哪里知道,还来不及庆幸,这一下子就掉下三个来,想移动气垫救人,也已经是晚了。
一时间,大伙儿只能呆滞的望着,那三道带着点儿抛物线快速下落的身影。
‘嘭…’
体碰撞到冰冷、硬坚的水泥地面的声响传来,大伙儿仿佛都能够感觉到那骨骼碎裂的疼痛,好多都闭上了眼睛,不忍心再看。
继这一声之后,又是两道声响传来,但是,令人不敢置信的是,他们都没有掉到地面上,而是,硬生生的向后移动了几米,不偏不倚的掉在了充气软垫上。
目睹了这样惊险的一幕,大家的神经都被绷得紧紧的,久久都回不过神来,没有人会在这个时候想到问为什么,为什么三个人几乎是同时掉下来,偏偏另外两个要慢一些,还奇迹般的掉到了软垫上。
有时候,生命很脆弱,瞬间就足以致命,有时候,生命也会很顽强,总是创造着奇迹,望着这忽如起来的有死有生的一幕,许多人都留下了眼泪,有对与死者的怜悯,更多的,是对于活下来的人,感到了庆幸,为鲜活的生命安然无恙,而感动着。
而这场奇迹的制造者,此时正站在这栋学生楼不远处的一块高地上,依偎着自己的父皇,指尖还有一丝淡青色的风系魔法元素,正在旋转着,越来越淡,最终,消失在了如同白玉雕琢的指尖。
“父皇…”
清越还来不及高兴,扭头想要对皇甫傲说话之际,眼角的余光,去忽然发现了异样,连忙回头细看。
只见那个死去的人,他那带着怨气的灵魂,没有消散,而像是被什么东西牵引着一般,挣扎着快速的消失了,不是消散,而是很明显的,被带走了。
这是怎么回事儿?
清越不
蹙起了漂亮的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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