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五章 意外决定
雪域,月⾊如洗,雪已停了下为,四下里一片安静,可以清楚地听见自己的呼昅声,呼出的气体在冰冷的空气里化作一团⽩零飘散,踏在才落下不久尚未冻结的松软的雪上,发出很轻微的声音,这里的雪,是从未融化过的,就像这里从来都没有什么改变一样。
祭坛浴沐在朦胧的月光里,神圣,飘渺。
我尽量轻着脚步走进去,不想让利姆露露知道我来,不过很可惜,当我走近的时候,被一股強烈的气流给推回来,再走近,亦是如此,这是怎么回事?我记得以前也来过,没有这样的情况,现在怎么?
我弯
抓了几把雪,用力握成硬硬的雪球,猛地击打过去,然后---哎呀,眼看那雪球投进去了,结果达到一定程度又突然弹回来,像是撞到了強力的弹片上,并且原路返回,似离弦之箭,我
躲开,已来不及,被命中了,疼得我不噤叫了一声。
“是---你?”从里面传来利姆露露的声音,从语气里可知,她已感知到是我。
我想回答她,可还是本能地拒绝了,转⾝要离开。
“既然来了,为什么不进来?”利姆露露说着走了出来,手在空中轻轻地抹,化去了无形的结界,在一定距离的时候,停下来。
我转过⾝,看着她。
“你找我?”利姆露露问我,我犹豫着,最后还是点了点头,道:“你怎么了?都不回去?”
“你还---关心我吗?”她说着转过⾝去,走进那扇隐秘的石室。
我质问道:“娜可露露的腿受伤了,这几天都不能出去打猎,你也方便做饭,你就在这里,也不回去吗?是不是太无情了?”
利姆露露答道:“她会照顾好自己的。”
我不由冷笑,道:“你就是你的理由吗?做事情一向只考虑自己的感受,从来就不在乎别人怎么想,你太自私了。”
“你要离开吗?”利姆露露,道:“我已经想好了,你走吧。”
“走?”我一时懵了,道:“去哪里?”
“想去哪里都可以。”
“我可以离开这里?”我不可思议地问道。
“对,可以,只要你愿意,不过,你还会回来吗?”
“不会,永远都不会再回到这人鬼地方来。”我道“什么时候可以让我走,另外,请把我的记忆也还给我,不属于你的记忆,就算你拿走,他也永远不属于你,我们之间,就这样吧。”
“你走吧,我妹妹会带你离开的。”
“我的记忆还给我?”
“她会帮你恢复记忆的。”
我看着她,总感觉不太可信,她怎么会突然这么大方起来,愿意让我走?可也懒得问她为什么,转⾝离去。
“何从!”她喊我了一声,我停下脚不,道:“还有什么事吗?不会是又的悔了吧?”
“对不起。”
我叹了口气,什么也没说,离去。
终于可以离开这里了,我奋兴地一路奔跑,半夜里把娜可露露叫醒,告诉她这个消息,让她立即送我离开。
她听了我的话后,也很惊讶,但知道我不可能骗她的。
娜可露露道:“不过现在不可以,我的腿---还有,你要先恢复记忆才可以。”
我点头,可仍控制不住內心的
动,要求她立即就施仙术,让记忆回到我的⾝体里。
娜可露露摇了头摇,道:“记忆是人生中最美好的东西,任何人任何法术都无法夺走,我无法用仙术把记忆还给你,不过,我可以试试其他的办法。”
在我的催促下,娜可露露叹了口气,道:“那好吧,不过你要有心理准备,可能会有些忍残。”
“忍残?”她的话让我感到惊讶。
“怎么,害怕了吗?那就算了好了。…
”娜可露露说着要继续睡下,我赶紧道:“不怕,大不了就给我一刀好了,总比在这里被郁闷死的好。”
“你---在这里真的很痛苦吗?”娜可露露看着我,眼神很认真。
“生不如死,没有记忆的人如同行尸走⾁。”我的语气也很认真。
“可是,姐姐可能不会跟我们走,她说过,她会一直留在这里,守着祭坛。”娜可露露说着,垂下眼睛,有些哀伤。
“那就留下好了,既然她愿意,我们也不会強迫她,反正有生之年也不想再见到她,这样很好。”
“你真的那么恨她吗?”
“刻骨铭心,也许我这么说会很伤她的心,在我不知道以前的事情的时候,我一直以为她很单纯,现在才发现,原来她是蛇蝎心肠。”我说着,有些义愤填膺,难已控制自己的情绪。
“其实姐姐不是那样的。”娜可露露摇了头摇,道:“其实她也很痛苦,你知道吗?这些⽇子她一直都很痛苦,虽然她什么都没有说,可我可以感受得到,她想一心沉醉于修练,可是心
本就静不下来,这几天,她一直在坐静,在思过。”
“坐静?”我听了不由好笑,道:“威示吗?那么,应该做一个牌子,举着给我看才对。她对我造成的损失永远都不可能弥补,就算再怎么思过,也都无济无事。”
我们冷嘲热讽有点让娜可露露生气,她的神⾊已经再明显不过,因此,我只好闭嘴。
“现在,请你帮我恢复记忆吧。”在短暂的沉默后,我提出要求。
娜可露露看着我,伸出手来,在我的眼前抹过的时候,我下意识地闭上眼睛。
“不要睁开,”她道“就这样回去,明天,你就什么都知道了。”
我半信半疑地转⾝,却记不得门在哪里,才走几步,就被什么绊倒在地上,结结实实地摔了一下。
在摔下去的时候,完全是下意识地睁开眼睛,可是,屋里一片漆黑,我什么也看不到。
“你把灯熄了?”我问娜可露露。
“不要睁开眼睛,我脫光⾐服了。”娜可露露喝道“就这样试着回去,或者你在这里呆上了一会也可以,只是不可以睁开眼睛。”
我又摸了摸,感到⾝边忽然好烫,手要摸过去,想看看是什么的时候,娜可露露叫道:“那是炭火。”我吓了一跳,赶紧缩回手,心想她幸好心肠不是太坏,要不岂不烫坏了我的手。
我继续摸,记得椅子在那边的,结果竟摸到了
上,甚至还摸到了娜可露露的脚,尽管隔着被子,仍脸上一阵微烫,好在娜可露露并没有说什么。
娜可露露道:“就坐在那儿吧,仔细想一想,回去的路要怎么走,杯子在哪里,茶⽔在哪里,还有去厨房诉路等等,想不到的可以问我,明天以后,我不会回答你的任何问题。”
我规规矩矩地坐好,开始回想,本来很清晰的地图,可越想越
,最后发现,在这里,我
本就分不清东南西北,没有了眼睛,我什么地方都去不了。
娜可露露让我试着给她倒杯⽔,我又一次差点摸到炭火上去,找了半天也没的找到。
娜可露露叹了口气,自己下
去倒⽔,我听到她下
的声音,赶紧侧过⾝去,她叹了口气,道:“我穿⾐服了,反正你什么也看不到。”说着过去倒了⽔喝,再回到
上。
听她的脚步和动作如此
悉,我不由讶道:“不是已经熄了灯了吗?一片漆黑,你可以看清楚东西?”
“灯是点着的。”
“点着的?可我---”我仔细感受了一下,感觉不到一点光亮,然后大胆地睁开眼睛,可房间里仍旧是一片漆黑,我什么也看不到。
“你在骗我?”我问道。
…
娜可露露道:“你现在可以回去了,不要问我为什么,我很困了,明天醒来,你就什么都明⽩了。”
回去?我试着摸出去,在撞了几次墙之后,终于找到了门,在跨出去的时候,被⾼⾼的门槛给绊倒,直摔在雪里,进了一脖子的雪,紧接着就是遭遇到那只小⽩熊扑上来,把我扑倒在地,我和玩耍,可我什么也看不到,没有心情。
现在,我是在月光里吗?感到冰冷的寒风,再一次失去方向感,想去问娜可露露,可还是算了,我决定自己摸索,然后---当我很顺利地回到自己的房间时,我感到一阵不可思议,我甚至想不起来自己是怎么走回来的,记不清自己是从哪个方向走过来,可我居然走回来了,而且路上只摔了一跤。
为了证明是纯粹的偶然还是别的原因,我试着从这里走到娜可的房间,敲门时,听到娜可的问话,我感到更多不是奋兴,而是不可言喻的恐怖,不可能,我不可能这么
悉地走来走去,我什么都看不到,
本就记不得方向,也记不得路上有些什么,刚才---我没有回答娜可的问话,我走回去,一边记忆着,一边慢慢地摸索,结果转了一个大圈,敲门时,仍然是娜可的问话。
这一次,我失去了那种本能的直觉。
接下来,我就在不停地走来走去,大脑在飞速地转着,过一段时间就敲一次娜可的门,因为只有听到她的回答,才能确定自己是在哪里,在接着发生几次这样的事情后,娜可几乎被我给
疯了,打开门,出来一脚把我给踹进雪里,喝道:“再来敲门,我就杀了你。”
倒是小⽩熊见我这样很奋兴,一直陪着我跑来跑去,蹭着我的脚,总有意无意地把我给绊倒。
又累,又困,脑子里快要炸爆了,似想起了什么,又什么都想不起来,那种不用去思索时完全凭着本能却可以准确无误地走来走去,而仔细想着凭着记忆结果会南辕北辙,让我感到不解,感到不可思议。
以前,我是否也曾有过这种经历?只是太困了,我在完全疲惫的状态只凭着感觉的情况下,再一次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躺在
上的时候,我几乎想笑起来,可又不知道为什么要笑。
夜,突然漫长起来,我已经醒了几次,感觉睡了很久,结果天还没有亮,依然是一片漆黑,极夜现象?或许是因为自己太过奋兴了吧,所以才会睡不着,天,应该就快亮了吧,再躺一会。
又几个一会过去了,天依然没有亮,而我的肚子已经在咕咕叫了。我感到有点不对劲,拼命地睁大着眼睛,可依然是什么也看不到,天,确实没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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