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晓晓,你在吃醋。”多可爱的人儿,眼泪是珍贵的晶玉。
“吃醋!”
这种莫名其妙、心口闷酸的感觉叫吃醋?
太明园里的竹桂树芽花初绽,小小白
地吐蕊芬芳,在枝桠间微笑,为秋分带来一丝丝季节的凉意。
位于太和殿旁的御花园植
各式珍奇花卉,大部分娇柔的植物已进入休眠期,少部分在冬雪来临前,妆点着稀疏的美丽。
微风轻送,空气中传来淡淡的萧飒味。
即使贵如皇子也无法变更四季的轮替,为心爱的女子掬一朵早
的桃花。
“因为你喜欢我,所以会吃醋。”心溢
浓浓爱意,胤笑拥着困惑不已的佳人。
赵晓风一脸
惑“我也喜欢师父呀,还有师叔ˇ姐他们,我的心口不会酸得发疼。”
“喜欢不是爱,他们对你而言是亲人,是可以依赖的手足,和对我的感觉不尽相同。”
“哪里不一样?我不懂。”爱是什么?
他轻声的引发她的情感“你看到炜烈和端仪郡主抱在一起会难过吗?”
“不会呀!他们是夫
嘛。”她好爱看他们两人亲昵的小动作,好像
山的花都开了。
“如果炜烈抱着你的小师妹呢?”她举一反三的聪明劲哪去了?
她用力思考了一下,心口不会发疼呀,好奇怪。
“你爱我,因此看儿有个女人在我怀中会不舒服,会生气得落泪,会想把我藏起来。”
咦?他怎么知道?
三
前那一景就叫她有种喜欢的东西被夺走,而她无力挽留的恐惧,那时她即不知不觉心痛地
下泪,
口像被刨了一个大
,空
的。
他的
膛应该是她的,她不要他身上有其他女人的香味。
“我爱你?”
胤把她的自问当成肯定“我也爱你,小东西。”
“你爱我?”赵晓风清澈无垢的瞳眸反应出惊讶。
“是的,我爱你。”她的天真、她的无忧、她的笑容,都是他收藏在心中的爱恋。
“你是
清的阿哥,怎会爱上无父无母的乡野小民?”多崇高的地位,她攀不上呀!
开朗的小脸抹上薄愁,她学会了轻叹。
“傻瓜,阿哥也是人,也有七情六
,情不自
的就让甜美的你勾了魂。”魂丢魄离,他都变得不像自己了。
人人都道他心智不清,千娇百媚的异族公主不屑一顾,偏偏眼拙地挑上这朵小雏菊,分明是病入膏肓,葯石罔救。
他在殿上抗旨,拒绝接受纳入暹逻及安南王国的公主为妃,惹得皇阿玛龙心大怒,差点要因他破坏各国联姻结盟的大计而废了他这个皇太子。
可与她相处愈久,他的心境也就愈开阔,不再汲汲于权力
望,因为她的纯真教会了他知足常乐。
一国之君又如何?庸庸碌碌的为百姓
锢一生,纵有多娇山河及三千美女在怀,心若不圆
,那还不是一样空虚,无快乐可言。
近
来,他发现自己竟对皇太子之位倦了,老是提不起劲。
或许,山河并非得他承继不可,十四星弟的谦和仁厚不外是个明君,值得提携。
“可是小师妹说男人都很心花,身为阿哥可以拥有无数的娇
美妾,我只是你一时兴趣的小游戏。”
暗自咬牙的胤笑得不真切“别听她胡说,她在嫉妒。”
“为什么呢?”小师妹人长得美,又弹了一手好琴,怎么会嫉妒凡事不如人的她?
“因为她没人爱,所以嫉妒你觅得良缘。”该死的女人!存心要他难看。
花丛中有个挣扎的美女怒目以对,被临宣王府的侍卫长尹殿安,以及锋的贴身护卫王羽给压制住,不致跳出来指着胤鼻头大骂无
。
“可是阿哥能娶平民为
吗?小师妹说皇亲国戚的婚姻都由皇上钦点。”她苦着一张小脸说道。
宋、怜、星可恶!胤在心中暗咒一声。“晓晓未免太多可是,一切由我担之,少
用你的小脑袋胡思
想。”
“可是——”
“嗯。”他不悦的一哼,低头吻住她的桃红小口。“乖,听我的话。”
“男姐姐什么时候回来?我好想她哦。”
“快了,就这一、两
。”一个小魔星已经够头大了,再加上个女诸葛,他的日子又要难捱了。
谤据塔拉传回来的线报,大阿哥和八阿哥私下联结一些八旗子弟
推翻他的皇太子位,秘密进行一些不为人知的勾当,她尚在探查中。
他无力一手独撑大局,只得快马加鞭地催促四行尽快回来,因他有预感就要有事发生,局面将有一番新气象。
这几天监视太和殿的提骑明显少了许多,就好似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气氛低得骇人,他在等待爆发那一时刻的洪
。
但是,唯一放心不下的是善良、可人的晓晓,他不该将她卷入黑暗的宫廷争权中。
想送她离开,心舍不下。
不送走她,整
忧心。
唉!情字扰人。
“你好像不喜欢男姐姐回来看我?”
感的赵晓风扳正他的脸,直视他眼底尚未藏妥的情绪。
胤牵强的一笑,不想隐瞒她“端仪郡主不看好你我之间的未来,只怕会多加阻拦。”
“男姐姐向来聪颖、明理,也许我们…真的不适合。”她呐呐的说道,心中却苦涩不堪。
“晓晓,你真要把我让给别人吗?”胤生气地握住她的双肩。
她疼得眉一紧。“我不…不要。”
“你是我要的伴侣,这一辈子我不放你走,你最好给我认命。”他松了松手,改握为扶。
“你能一辈子只有我,不再有别人吗?”她也会害怕阿哥无情。
不去听、不去看不代表她什么都不知道,她多少从宫娥窃语中听到一些。
她不贪荣华,不求富贵,只求能像男姐姐一样有个疼宠的人真心为伴,一生了无遗憾。
此时,她真想念长白山上的花花草草、飞禽走兽,还有气得
头斑白的美丽师父,真想纵情山林高声一呼,惊吓林中的鼠、狸们。
“晓晓,我是个阿哥,又是皇太子,有些事由不得自己做主,你要体谅。”他说得十分无奈。
“那我呢?你都不顾虑我。”赵晓风一副想哭的模样,眼眶微红。
胤温柔地挑起她的下颚。“我保证这一生只爱你,绝不变心。”
“爱的力量有那么大吗?我想我做不到看你怀抱其他女人而无动于衷,我宁可不要爱你。”
一时的痛可以借由时间抚慰,但一生的痛却要以无尽的生命来承担,太累了。
“晓晓,不许你任
。”一时间,他感到恐慌,为她一句“宁可不要爱你。”
像是突然长大般,赵晓风散发出智慧光芒的说:“如果做不到只有我一人为伴,请收回你的爱。”
“晓晓——”好美,她在发亮。
“给我快乐,不要给我眼泪,我是无忧的小雀鸟,只爱飞翔。”皇宫太狭小了,飞不高、飞不远。
“我是皇太子呵…”他无法允诺。
“这是借口,你也可以不当皇太子呀,
清少了你会灭亡吗?”她不懂,生命是可以选择的。
草丛里突然传来两道轻微的
气声,为她的不敬语。
这话如雷贯耳,让胤不
片刻失神,她说得不无道理,皇太子之位坐得如针刺
,他又何必恋栈不休,了心要登上帝王之位?
清少了他依然万世太平,而他却少不了她。
“你…”突然,一阵刺痛袭向胤的大脑,当场痛不
生的白了脸,冷汗直淌。
“胤哥哥,你怎么了?”惊慌不已的赵晓风连忙扶他坐在大石上。
“痛!”他勉强的挤出一句。
她急得快哭了“我去叫人来帮忙。”
“不…”他痛得快失去知觉的紧抓住她的手腕。
“胤哥哥你别吓我,晓晓会怕。”他的脸色好惨白,像死人一样。
“晓…乖…”
强烈的剧痛几乎要撕裂他的头,胤发狂似地扯着自己的发,指上有斑斑血迹
他对天狂啸,举止疯癫,眼神失去焦距地微
痴呆状,无理智地推倒任何想拉住他的人,力壮如牛。
赵晓风拉不住他的跌在地,肘边擦到石砾破了皮,染红了丝织官衣。
“不要呀!胤哥哥,你会伤到自己。”为什么会这样?
此时,听闻异响的众人纷至,尹殿安和王羽拚命的阻止胤自伤,而一干侍卫、宫女、太监们皆惊得不知所措,个个瞠大惶恐的眼,以防护之姿围成半圆。
胤似乎变了个人,拔起侍卫的剑就
挥
砍,心急如焚的赵晓风想去抢下他的剑,可他内力一使,便强震开尹殿安和王羽的拉扯,只差半分就劈向他心爱女子的正面。
征愕的宋怜星根本救不了她,胤的武功比她好太多了。
突然一道白绫凌空而至,卷走了险成剑下亡魂的人儿,而另一道白影则迅速地夺剑点
,接住胤一倒的体身。
“炜烈贝勒——”
“男姐姐——”
?
即使在锋、炜烈、棣樊及海滩强力的压制下,仍有小道消息传出太和殿,闹得后宫纷扰不已,互相
头接耳地低声传道二阿哥疯了。
皇上亲自去探视,太医也换了不下十数位,皆无人能诊其病因,只是摇头叹气地向康熙爷告罪,千篇一律是——老臣无能。
天下之大,竟无人能解皇太子的疯症,叫人唏吁。
“郑可男,你到底瞧出是什么毛病没有?一
一
的银针扎得人心慌。”
冷眼一
,郑可男拔出一
银针探查。“我是女诸葛不是女神医,锋贝勒未免太抬举我。”
她急忙赶回是为了小师妹的贞
,不是为治二阿哥的病,他真当她会妙手回
不成…
没毒?
敝哉!二阿哥的气血横行逆
,奇经
位为之转移,本该是中毒或受重创之迹象,但是他身上既无伤亦无毒,真叫人匪夷所思。
“端仪郡主,你在江湖走动必见多识广,可有腹案?”忧心仲仲的海灏不免问道。
“天下武学何止千百种,为难人也请有个分寸。”别当她是救命神仙。
“但是你会银针探
,多少有个谱在。”是谁下的毒手呢?
大阿哥?八阿哥?还是四阿哥?
她轻叹了一口气,在胤耳后扎入一针“治标不治本,仅能压抑他气血充脑,狂
大作而已。”
炜烈也感焦心地道:“男儿,我知道你心中有几个可疑目标,说来听听吧。”知
莫若夫。
“烈,苗疆有一教派擅养蛊以控制人心,而蛊毒无形无
,除了施蛊者无人能破。另外,西域有一
僧专门以铃声夺魂,百里之内能操纵其意志,不过…”
喝了口茶,郑可男慢条斯理地翻看胤的眼球。
“拜托,都什么时候了还吊胃口?”尔雅温儒的棣樊急得失了镇定。
“我担心是山西白云观的茅山道士玩的把戏,下咒施法
疯二阿哥,从此不再清醒。”
“你…你是说…爷儿将疯癫一生?”
郑可男苦笑的
了粒以天山雪莲炼制的丹葯,施以内力催化
入胤喉中入胃。
瞧瞧曾经是意气风发的二阿哥,如今像个活死人似的躺了三
,若不是
口还有微弱起伏,谁知晓他仍一息尚存的活着。
风旋儿连续数
未合眼地守着他,是怜星看不下去她硬撑的丑样,一掌劈晕她,现在躺在另张
休息,没十二个时辰是醒不了。
“四位贝勒若想二阿哥复原,最好找到施法者,取回二阿哥的生辰八字和被施法的贴身物。”
“例如?”
“头发、指甲、血块、有灵气的玉,或是跟在他身边超过十年不离身的饰物。”
她边说边
出刚扎在胤耳后的银针,从怀中掏出一乌黑小瓶放在他鼻下一嗅,不一会儿工夫,人已悠悠醒来。
“爷儿醒了。”
四行奋兴地围靠至
边,狂张不驯的动作差点把郑可男挤扁。
所幸她相公炜烈在高兴之余,不忘以眼角子
子,及时伸出一手相护,将她拥入怀中。
胤缓缓睁开眼睛,虚弱的一笑“你们…回来了?”
“再不回来,你会把命玩掉。”轻喟一声的海灏亲身扶他背靠着
头半坐。
“我怎么了?总觉得虚
无力。”连抬个手臂都嫌沉重。
“你疯了。”
一语既出,郑可男得偿所愿的接受各方瞪视,她在挟怨以报。
“我疯了?”他当她是开玩笑,无伤大雅“是我中毒了还是遭人暗算?”
“疯了就是疯了,别天真地自找借口。”忘得一干二净倒是省事。
“男儿。”
“郑可男——”
“端仪郡主——”
“男姐姐。”
咦!她…“风旋儿,你怎么…起来了?”还不到三个时辰。
“我担心胤哥哥。”好过分,人家不累嘛!吧么劈她一掌疼死人了。
在胤以眼神示意下,四个魁梧的大男人让出一个位置让赵晓风容身。
“爱情的力量真伟大,我小看你了。”郑可男以略带
赏的语气说道。
“男姐姐,胤哥哥没事了吧?”他脸色苍白得好像没元气。
没事?说得真轻松“现在没事。”
四位贝勒都听出她话中的意思,唯独那对情侣旁若无人地手心相握依偎在一起。
“海灏,你有话要说?”眼一睨,胤看出众人眼底的忧虑。
莫非他伤得重?
“呃…我想堂兄还是多休息,把心放宽别胡思
想。”他言尽于此。
“锋,你们是不是有事瞒我?”不对劲,为何他们一个个不敢在视他的眼。
“没有,你多虑了。”他倏地一眼看向窗外。
太不寻常了,莫非…“炜烈,我当真疯过?”
“这个…”要他如何回答?
“一群缩头乌
。”不屑的郑可男嗤鼻一哼。
大家敢怒不敢言,不是怕她女诸葛,而是为了胤设想。
“端仪郡主,你来说说。”眼前只有她肯说实话,即使伤人。
无视警告目光如箭,郑可男开口言之。
“你不是曾经疯过。”她轻描淡写的一语带过。
众人松了一口气,但…松得太早了。
“而是会再疯,一疯无止境的六亲不认,直到死亡的来临。”她像是善心人士吗?一群拙夫。
先发出哭泣声的是无助的赵晓风,趴在他几乎撑不住身子的
前嚎啕大哭,毫无节制。
“我不知道对方用了什么方法治你,最短七天,最长四十九天,如果在这段期间找不到破解方式,你会成为
清第一位疯皇太子,而日子已过了三天。”
隐瞒不见得是件好事,无知反而是种伤害,她不赞成凡事太为对方着想的作法,人有知的权利,因这关系到当事人的死活。
有时伤害反而来自身边极
保护他的人。
“原来我真疯过。”他苦笑地抚抚心上人的背,思忖了一下“我一天能保持清醒的时辰大约多久?”
颇有自觉“半个时辰。”
“我疯起来时,可会伤人?”半个时辰,多珍贵呀!他没有时间自怨自艾。
赵晓风用眼神恳求郑可男,不要把她差点死在他剑下一事托出,不想让他不安的心怀愧疚。
可是郑可男为了保护她,不得不据实以告,即使会惹来众怒。
“我只能说,如果我来迟了一步,风旋儿已是一具尸体。”怪她吧!总要有个坏人。
“男姐姐——”
胤抚动的手一僵,眼底有震惊的恐惧,他差点杀了他心爱的女子?
真正的爱不该是痛呀!
违背承诺,他的心比谁都不甘,他是如此地深爱她。
可是,他还是得…放开手。
“锋,把晓晓带到府中暂住,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她离府。”
“是。”锋迟疑了一下点头。
“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离开你…”忍着心疼,胤闭了闭眼,一睁开,锋利无比“把她带走,现在。”
领着旨意,锋点住赵晓风的
道,不顾她的哭喊带回府中,准备交给
子开导再返回宫中保护胤。
“炜烈负责去探查施法者,势必在四天内找到破解方法。”
“是。”
“海灏,由你去评定星子中有谁能承继皇太子位,派人保护之,别遭人算计。”
海灏一惊“你…你在说什么丧气话,你会平安无事。”他分明抱定最坏的打算。
“总要未雨绸缪一番,棣樊,小心监视大阿哥和八阿哥的动向,必要时搜集证据呈
皇上。”
“是,我会尽力。”
像在
代遗言,胤的视线落在郑可男身上。
“别看我,夫
本是同林鸟,大难来时各自飞,何况我们不
,别想编派任务给我。”
“我是…”
“我困了,看顾你这个疯子三天三夜没合眼,妾身要去补眠,没死别叫我,去通知史官登录你卒殁的时辰。”
她挥挥手转身要离去,有
如此不驯的炜烈莫可奈何地牵绊住她的脚步。
“让爷儿把话说完。”
郑可男眉头一皱,以不耐的眼神睇。“最好言之有物。”
“端仪郡主,倘若我有个万一请好好照顾晓晓。”他说不出口帮她找个男人嫁了,因为割心太痛。
“你…”她深深的叹息“你们五行哦,个个是情痴,真应了个服字。”
东木、南火、西金、北水,现在再加上个中土,五行成阵,情字在其中。
斌为阿哥又如何?还不是勘不破情关,在情爱面前表现得像呆子,以为果决地把人放走便无后顾之忧,其实伤的是相爱的两颗心。
一在东来一在西,情意旋来爱环去,怎么都是牵挂。
“我需要你的保证。”
“那你就尽量保重自己,别让‘万一’发生,我讨厌安抚哭泣不休的女人。”拐了人就想丢卸责任,休想!
“端仪郡主…”一阵
痛狠狠地敲向胤的脑袋,顿时痛得他五官纠结。
胤忍着
裂的痛楚,尽量不让自己陷入疯狂的错境中,他得保持清醒和恶咒抗争。
“风旋儿是我师妹,我自然会照顾。”郑可男手一探,一
银针没入他颈项,他随即昏厥。
“你又让他昏睡。”
“海灏贝勒,你不觉得这样对他比较好吗?”醒着与道法相抗衡才是非人的磨折。
“难道没有办法解决他现在的痛苦?”他看在眼里,心在哀鸣。
“有。”
“什么办法?”
“把他变成废人。”
“郑可男——”
实话实说不成喀!“我不是危言耸听,若是时限内未解套,二阿哥的一生将疯个彻底。”
一番话惹得众人心情沉郁,无人谈笑。
紫
城的上空笼罩着一片乌云,鸟雀绕行,是暴风雨来临时的前兆,人人揪着心疾行。
是该变天了,
清的国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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