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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云儿一出严家,门外正有辆计程车缓缓驶来,她急于离去,毫不迟疑地就招手,计程车停下,她很快地搭上了。

 “小姐去哪里?”司机是一个很斯文的年轻小伙子。

 她要去哪里?一上车她倒茫然了,无助和对未来的不确定感教她惴惴不安,前所未有的恐惧感和孤独感,从四面八方向她来。

 从小到大她除了参加学校的毕业旅行,严斯默从没允许她单独离开过严家,她要出门!他会派遣司机负责接送,或者他自己接送,她的去向他都了若指掌,她的生活比任何同年龄的人更单纯,就像被养在温室的花朵…

 噢!直到这一刻她才知自己有多无能,她没有一技之长,没有主见,也没有生活能力,她已习惯活在他的保护伞下…不,她得自立自强,得学著靠自己。

 在这之前,她得先找个住处安顿自己,明天起她将有个新生,她要彻底忘了今天以前的种种,也忘了严斯默…想起他,她仍不自主的心颤,灼热的泪在她眼中打转,但她阻止自己再懦弱地哭泣下去。

 “去…T大。”她说。

 “好。”司机平稳地把车开走。

 一路上云儿黯然神伤,到了目的地,她的心仍恍惚著。

 “小姐,停在这里可以吗?”司机停下车后回头询问她。

 云儿望着车窗外T大校门口,无言地拿出钱包付了车钱,下车。她缓缓走进巷子里,印象中这附近的巷子里有很多房子专门租给学生,她得找找有无宿舍租赁的牌子。

 彷徨中,她一点也没留意那名司机并没有把车开走,还注视著她的行踪,并且从计程车出发开始就有辆黑色的小车一直尾随著,如今就停在距离计程车三公尺的正后方,不一会儿小车里走下一个蓄著小丸子发型的女孩,她戴著黑框眼镜,厚重的镜片几乎看不见她的眼神,从身上雪白的制服和大书包看起来,模样像个苦读的高中生,女孩走向巷子内,一步步接近她。

 “嘿!你是在找房子吗?”

 云儿肩头被轻轻拍了一下,她停下脚步回头一看,是个高中生,制服上绣著校名和学号,正友善地对她笑。

 “嗯。”云儿见她是个学生也就少了防备之心。

 “我家专门经营宿舍的,你可以跟我来,我叫我妈算你便宜一点。”女学生扬著角说。

 “便宜”二字引起云儿的注意,她看看天色已晚,又一直没看见租屋看板,心想不妨姑且一试。“在哪里?”

 “就在巷子尾,最漂亮的那一幢…”女学生遥指巷子底。

 云儿看过去,没看懂是哪一幢。“我跟你去看看。”

 “好。”女学生低头从书包里拿出行动电话,扬了扬说:“我得先打电话回家,问问我妈回来了没。”

 “嗯。”云儿有一丝期待。

 电话接通后女学生扬声说:“妈,有个学生要租屋哦!我们楼上的学生不是刚搬走吗?我带她回去看屋好不好?”

 很快地搞定了,女学生收起电话,对云儿招手。“我妈在家,快随我来吧!”

 云儿点头,攒紧行囊随女学生走到巷子尾一幢新颖的四层楼公寓里,拾级上了三楼,不一会儿一户人家的门开了,一位脸上戴著猫眼镜框的时髦女子走了出来。

 “妈…”女学生叫著。

 “嗯,进去温书。”时髦女子推了推猫眼镜,板起脸代。

 女学生一脸无奈地对云儿耸肩,进屋里去了。

 云儿觉得这女房东好年轻,真看不出是有那么大孩子的妈。

 “我楼上的宿舍,只限学生承租,你是学生吗?”女房东问。

 “我是。”云儿从行李袋里找出T大的学生证给她。

 女房东仔细看过,将学生证还她,一招手,便走上楼去。“随我上楼来。”

 云儿走上四楼,公寓门一开里头是间舒适的居家,约有六十坪大,女房东热心的领她进里头介绍陈设。“这里有三间房,现在没有人住,你可以任选一间。”

 云儿逛了一圈,愈看愈不安,这间宿舍太豪华了,根本不是她想像的宿舍风貌,而且这么大的地方租金一定很贵,她不可能租得起。

 “请问,一个月多少钱?”她还是先询问一下价钱才不会出糗。

 “三千块大洋,价钱公道,但不准破坏公物和里头的装演,否则要照价赔偿。”女房东说得现实。

 云儿好惊讶,三千元未免太便宜了,她真没想到自己能租到这么的宿舍,庆幸地说:“我会爱惜你的家具,请放心,我就租下可以看到学校操场的那间房。”

 “嗯!”女房东把钥匙交给她,还地提醒:“这钥匙你得好好保管,万一丢了,害我还得换门锁,可是要你付钱哦!”“不会的。”云儿收下钥匙。

 “我常出国不在,但月租金我会按时来收,你若有事要找我千万别到楼下,我公公年纪大了,不喜欢人家来打搅,你可以打我的行动电话,号码在这上头…”女房东取出电脑印制的小名片给她。

 “好。”云儿收下名片。

 房东走后,云儿一个人待在房里整理行李,她不断地给自己找事做,她把书分门别类的放进书柜,常用的文具摆在案头上,衣服一一地挂进衣柜里,不去想今天发生的事,只想把自己锁在这冷寂的空间里,仿佛世界只剩她一个人,直到所有的身外之物都归位了,她还坚持硬撑著不让自己崩溃。

 是谁要你这么勇敢的?你的心分明不是铜墙铁壁,这里已没有任何人了,你可以大哭一场,把情绪中的沮丧、如刀割的疼痛全化成泪水,那也许会好一点!

 她落寞地坐到椅子上,却一点也哭不出来,她一直以为自己是怯懦的,此刻证明她也能独立,心是碎了,她需要的是时间来治疗。

 “忘了他吧…日子终究得过下去,你得变坚强…”她喃喃地告诉自己,希望自己变得麻木,对一切都不再有太多的感觉,那对她会是好的。她沉沉地闭上双眼,觉得自己累了,真的好累…

 外头,女房东并没有回到三楼,她直接往一楼走去,出了公寓大门,走往巷口,闪进黑色小轿车里。

 方才那位女学生早已先回到车上,她摘掉厚重的眼镜,就坐在驾驶座上拿发雕把小丸子头重新塑型,变成一头前卫的刺猬头。

 女房东冷冷地瞪著她。“刚才你那声“妈”叫得顺口的。”

 女学生回以调皮一笑。“应剧情需要嘛!”

 “陈秘书呢?”女房东懒懒地问。

 “把计程车开回去还了。”女学生了纸巾拭去手上的发雕,把行动电话拿给她,开车前提醒说:“我们得在十一点前打电话向严先生回报。”

 “当然了。”女房东打了电话,马上有人接听。

 “事情办得如何?”严斯默人在书房等候消息。其实女房东、女学生和计程车司机,全是他的机要秘书,公司的得力助手,整件事由他一手主导,那幢公寓的所有权人也是他,在接到管家的字条后他马上打电话布局,派他们分别行动。

 “严先生,一切都照您的指示进行,小姐她安稳地住下了…”

 “很好,辛苦你们了,报酬会在明天汇进你们三人的户头。”严斯默终于放下心中巨石,他总算留住她了。

 必上电话,他眸光暗淡的走出户外台,沈闷地叹气,这世上只有云儿能让他这么大费周章,他想呵护的人只有她,深怕她吃苦。

 是私心也好、补偿也罢!总之他不能任她一走了之,毕竟现实生活并没有她所以为的那么容易。

 此刻她在做什么?一定是一个人躲起来哭了吧!

 别哭啊!心爱的女孩…想起她伤心,他真的一点也不好受,他紧握住身前的石栏杆,让砺且细碎的小石刺痛他的掌心,也许她永远不会明白他对她的感情…

 他完全不求什么,是他一手毁了他们之间的一切,他相信这会是再也无法挽回的痛,他倒宁愿所有的苦果都由他一人来承担。

 夜风清冷的吹过他冷峻的面颊、他的衣袖,却吹不熄他火灼的心,和对她不变的疼爱。

 叮当,叮当…

 云儿的耳畔忽然飘来熟悉的电铃声,好悦耳,仔细听是家里的门铃声,这凉爽的夏日夜晚是谁会来?

 爸妈还在主屋工作,她得去开门。放下读到一半的书,她奔到小客厅,开了屋外的灯和门,令人惊喜的是她朝思暮想的严斯默就立在门外。

 “哇…是你是你!你去了德国那么久,终于回来了…”她‮奋兴‬嚷著,笑声飞扬,毫无顾忌地投身到他的怀里。

 “想我吗?”他低头瞥著又叫又跳的她,眼神好热烈,边的笑好人,手指轻轻为她拂去散落在脸颊上的短发。

 “好想好想…”她脸颊红扑扑地瞅著他,心好热。

 他的笑脸愈靠愈近,上她的,她一阵眩然,心旋转了起来,怯怯地闭上双眼,双手紧紧揪著他的肩头;他的移往她的发稍,鼻尖轻触她的耳鬓,她好喜欢他独特的气息,可是每每在他吻她的时候,她都好害羞。

 “有个小礼物送你。”他轻声说,从上衣口袋拿出一只手工打造的古典铁盒。

 “是什么?”她好快的接在手上,正想打开看看。

 “别现在开,十年后再打开它。”他大而厚实的手握住她的小手,阻止她。

 “为什么要等十年才能打开?我现在就想打开来看呢!里头到底装著什么?”她更加好奇了。

 他笑而不答,双眼神秘且深邃。

 “我怕我会偷看的,不如先把它埋到油桐树下,等到十年后再打开。”她想了一个好方法。

 “也好。”他同意了,扛来一把铲子,两人一起去了林间,草地上雪白的油桐花落了地,就像新娘的白纱,月光照在那上头分外明亮,他们亲手把铁盒埋在油桐树下。

 “我好希望一眨眼十年就到了。”她天真地对他说。

 “傻瓜…”他单臂扣住她的颈子,重重啄了她的,低哑地说:“走吧!”

 她以为他们是要回到管家的屋子,没想到放下铲子,在屋外洗完手,他便搂著她往主屋走去。草地上除了他们沙沙的脚步声,只听得见蟋蟀的呜叫声,愈是接近主屋,她的心愈是一阵阵不安,万一被严妈妈撞见了怎么办?她好怕那位严厉的女主人,她觉得自己似乎不受喜欢,总觉得严妈妈看她的眼神带著恨意。

 “斯默王…我不想进去…”到了后门,她踌躇的止步。

 “怕什么?”他蹙眉,黝黑的眼直瞥著她有点苍白的小脸。

 “严妈妈不喜欢看到我。”她说得很小声,不希望被别人听到。

 他的眼色变得幽暗,突然笑了起来。“那简单,你别看她不就得了。”他淡声说,硬是把她扯进屋里去。

 她挨著他走,像偷儿似的担惊受怕,其实小时候她老往主屋跑,也没有什么顾忌,可是她上高中后就很少来了,最近她更是不敢逾越雷池一步,严妈妈对她愈来愈不友善了。

 一到华丽宽敞的客厅,她的头垂得更低,直到他忽然使劲地搂紧她,她才神魂一震地抬起头来。

 “没有人在。”他捉弄地笑着,紧紧将她钳在身侧。

 “可是…我还是少来为妙。”

 “谁说的?”他的浓眉霸气一横,略有愠的眼神看得她的心一阵瑟缩,他硬是把她带上楼去。

 她双腿微微打颤,不敢抗命地随他而去。

 一到他的房里,他马上把门锁上了。“没有我的允许,不准离开我一步。”

 她浓密的睫不停眨动,怔怔地对他点头,对他的专制,她全然的包容和善解,她知道他若不是想念著她,不会硬架著她来,她绝不会怪他的。

 “是。”她乖乖地回答,亲吻他的颊,柔顺地问他:“你也想念我对吗?”

 “当然。”他用深邃如海的目光触碰到她最柔软的内心;她温馨地在他颊上印上无数个亲亲。

 他低声笑,将她拉到边,炙热的眼看得她心跳狂奔,忽地,她屏住气息,怔怔地看着他按下头电动窗帘的开关,帘幕密实地隔离了外界,她才发觉里头只有一盏小灯,昏黄的灯光下景物变得朦胧而浪漫。

 他轻扯她的手,让她坐到他强壮的双腿上,他的徐徐地捕捉住她的瓣,若即若离地轻,她脑子发昏,背脊僵直。

 对于她的紧张,他并没有出言安抚,大手温柔地探进她的衣内,轻轻挲摩著她纤细的肢,游移到她的背,用行动唤醒她体内原始的本能,她只能顺势地把双臂挂在他的颈子上,感受他的吻变得润又急切,舌侵入红内厮磨著,著她感的舌尖,她著魔似的顺服,任由他的指尖滑上她的背,解开她的内衣,双手紧贴她柔细的肌肤往前挪移,掬住她前两只柔波,手指著尖端上的小蓓蕾。

 刺麻的奇妙感官发她体内的反应,她的腹下鼓噪著不知名的力量…她只想更倚进他的怀抱,彷佛那是唯一慰藉。

 蒙间,他引领她改变姿势,让她的背紧贴在他前,微微地,她羞怯的双腿被分开了,他侵犯了她最‮密私‬的地,进入紧小的屏障里,糙的手指在柔花蕊间探索,进入润泽深处,不断制造涟漪,感的从她的耳垂滑到颈子,停留在波上,将粉的一抹红晕含进口中,老练地吻…

 “啊…”她口中逸出难受的呻,他更强烈地穿刺,挑动她纤细的感官,她的身子竟因极度快慰而感到前所未有的愉,她在他怀中息,惊讶地轻颤…

 他凝视她波光潋滟的双眼,淡笑间透著对她的怜惜,她怯怯地把头倚进他的颈窝,明明可以感受到他的坚实,她以为他会要了她,他却没有行动,也没有对她解释方才所发生的代表什么意义?

 “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他低下头,沙哑的询问,下巴上的胡渍轻刷过她的腮帮子,拿了面纸擦拭两人间狂野后的痕迹。

 “好像是…七夕情人节吧!”

 他扔了面纸,双手钳住她的肩头,要她面对他,傲然地对她下令。“说你永远不离开我。”

 她默默无语地注视著他俊美的脸,和他眼中的期待,看着看着,她的心忽然被一阵莫名其妙的心酸和惘包围,教她不由得淌下泪来。“你…不是跟别人订婚了?不是…没说过爱我吗?为什么又要我不离开你?”她哽咽了,痛苦像强风将她席卷,她随著风飘远去,再也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见自己的心碎成千万片,在风中旋绕,她伸手,想抓回自己的心,却怎么也抓不到…

 “为什么——”

 云儿幡然惊醒,睁开双眼才惊觉自己脸上全是泪,刚才的一切只是一场梦,她仍在宿舍里,坐在椅子上睡著了,这里没有严斯默,她也不是十八岁那年的她了…

 噢!她竟梦到那个亲密的情人节,那是她今生所无法忘怀的一夜,可是那只铁盒里头装的是什么,她这辈子将永远不会知道了,他们一起把它埋在油桐树下,而她离开了严家…

 她仰著头,虚地靠著椅背,让泪滑进耳鬓,无力拭去,窗外天已亮了,就算他的那句不曾说过爱她,伤得她多深、多重,日子仍是得过下去啊!今后她的生命里再也不会有他,她不该再对过去有所留恋,她要一个人面对自己的人生。

 泪一滴滴地垂落,她无奈而疲惫地离开椅子,不让自己沉溺苦恼的深渊,她得去梳洗,然后准备到学校上课,那才是实际上她该做的。

 “振作,振作…”她喃喃地对自己说。

 一连两堂无趣的经济学令时间变得冗长,云儿勉强自己听课,却老是左耳进右耳出,她心沉郁,看着课本发怔。

 咚!一声,有团纸飞到她的课本上,她调过视线,是坐在她旁边位置的韩国侨生全小贤对她俏皮地笑着、眨著眼睛;不用想,纸团是她扔过来的。

 全小贤长得一脸调皮样,跟她是性格完全相反的莫逆之,来台三年,全小贤国台语都说得很溜,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是本国人士,她就以一口流利的国台语四处打工,挣生活费,虽是侨生,生活所需并没有靠家里供应,全靠自己,在系上大家称她为打工天后。

 云儿拾起纸团,打开绉绉的纸看,上头写著——你在参禅,入定喔!下课后陪我去找房子如何?我之前的房东太太死要钱,说什么水费涨、电费涨、我的房租也得跟著涨…我想找离学校近一点、便宜一点的。

 云儿心想真是巧,她正好就住在这样的房子里,如果全小贤要搬来,那一定会变得热闹,她提笔写下——好,不过你这位打工天后得帮我介绍个打工机会才行。

 趁夫子转身在白板上写字时,云儿扔回给她。

 全小贤打开来看,对她做了个吃惊的表情,眼疑问,用语问——“你要打工?”

 云儿默默地点头。

 全小贤更疑惑了,好不容易捱到下课,她赶紧过来问:“你是病了吗?不但上课入定,还要我帮你介绍打工?你那位王者呢,他怎会准你去打工?”

 云儿收拾书本,轻描淡写地说:“别再提他,我跟他再也没有牵扯。”

 “哦哦——吵架啦?”全小贤好奇地猜测。

 云儿摇头,沉默地收好课本,立起身来,一手抱著书本,一手勾住全小贤的手臂说:“走吧!正好我刚租到一间房子就在这附近,才三千元,还有两间房空著,房东太太就住我的楼下,我带你去瞧瞧,如果你觉得想租,我再带你去找房东。”

 “哎呀呀——不只吵架,你还搬离他的地盘啦?”全小贤更加吃惊,就她所知云儿已有心上人,而且对方从小呵护她长大,还是个旷世大帅哥,她常见他来学校接她,没想到美好的爱情故事会突然无疾而终了?

 “为什么情海生波?是半路突然杀出某个少男杀手,还是你不要他了?”全小贤迳自猜著,很感兴趣,一路问个不停。

 云儿什么也没说,她灰涩的心只想彻底忘了过去。

 两人走回云儿租来的四楼宿舍,全小贤仔细巡视过后,满意地嚷著说:“这么高档的宿舍真的只要三千元?真的太划算了,我把所有的姊妹都叫来一起租,就租她们八千五,我跟你当二房束,一人还能分三千元外快!等于我们两个就免租金了,瞧,我够聪明吧!”

 云儿淡笑,真是服了她。“你别光想着捞钱,这里只有三个房间呢!而且我们得先去问房东。”云儿回房去放下书本,走出门外,下楼去。

 全小贤快乐极了,也蹦蹦跳跳随她下楼。

 到了三楼,云儿伸手要按门铃,忽然止住,想起房东太太给过她一张名片,还提过她的公公不想被打搅,她只好蜇回楼上房里找名片。

 “怎么了,为什么又上楼?”全小贤搞不清状况地问。

 “我忘了房东太太提过,要找她得先打电话,她有位公公在家,不想被打搅。”云儿说著,拿了行动电话打那个号码,老半天的电话一直占线中。

 “哎呀,云儿你别这么不知变通嘛,我们只是按个电铃找房东太太,她公公不会那么没人,不理我们的,还是去按电铃比较快啦!”全小贤已经等不及了,抢下云儿的电话,拉著她奔下楼去了,边走还边说:“我之前的房东太太全是长舌妇,电话一讲一、两个钟头,我哪有那个空等她们把话讲完啊,下午我还得打工呢!趁这两小时的空档我可以去找姊妹,还可以马上搬来跟你住啊!”云儿跑上跑下头已发昏,全小贤倒是精神,嘻笑地按了那个电铃,没人应门,再按…还是没人来;两人你看我、我看你,有点无措。

 “会不会…里头那位老人家发生了什么事?”全小竖想像力丰富地说。

 “这…”云儿无法否认,也有些不安。

 “我有个点子!”全小贤说风就是雨,也没说目的地,拉著云儿就往楼下奔去。

 “你要去哪里?”云儿微地问。

 “对面,我们系上的刘大为住对面的宿舍三楼,我们过去从那边借一下窗口看看这里的状况不就知道了!万一老人家出了状况,好打一一九啊!”云儿觉得全小贤真是聪明,可是却不得不拉住她。“刘大为是男生,那里是男生宿舍吧!”

 “有什么关系,他不会那么小器不让我们进去的。”全小贤硬是把云儿拉到对街,她很快地按了门铃。

 刘大为下楼来开了门,看见是系上两位美女,知道来意后热心的让她们入内,还大方的要借她们望远镜。

 一行人上了三楼,门一开飘来一股浓重的“男人味”走进里头数一数共有四个上下铺、四张书桌,空间狭窄,一地球鞋,上衣服被子成一团,还有隔夜的泡面空碗搁在桌上,一旁的椅子还挂著袜子、子,地上垃圾桶快爆了没人清…

 云儿颇不好意思,全小贤当做没看到,刘大为翻找出望远镜借她们。

 全小贤拿了望远镜就往对面直直瞧,愈看愈奇怪。“怪了,三楼和二楼看起来,里头好像都是空的,不像有住人啊!”全小贤语气吊诡,把望远镜交给云儿。

 云儿一看,发现从这里看过去,她住的那幢楼的三楼和二楼确实是空的,没见到里头有任何装演…怎会这样?“可是…房东太太明明有说她住楼下啊!她还有一个女儿…”

 “云儿,你真的确定吗?好古怪啊,难道那房子有问题才租你三千…或者是…她们…有问题?”全小贤揣测著。

 “…”云儿听得是寒直竖。

 从这里看去三楼确实是间空屋,这不是太奇怪了吗?

 难道是灵异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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