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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没有音乐的夜晚教她不安,且辗转难眠。

 贝儿干脆找出纪凡修给她的网址,到书房上网查询──那家五星级饭店的附属酒吧果真征两名调酒师,她心中有些雀跃,预备明天去应征,她关上计算机回到房里,躺在上翻来覆去,仍是了无睡意。

 “你也睡不着吗?不如我们下楼去调一杯帮助睡眠的饮料来暍。”她瞅着泰迪亮莹莹的双眼问它。

 泰迪“没意见”贝儿就抱起它,光着脚丫子溜下楼。

 住宅区一到夜晚就好安静,安静到连自己的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贝儿打开厨房的小灯,把泰迪放到椅子上,轻声问它。“你想喝什么?气泡酒加柠檬吗?不行,气太多容易打嗝。白兰地?不行,那太烈了,会睡得昏沈,明天我想去应征新工作呢!不如喝点熏衣草茶好了,它能帮助睡眠,就这么决定了。”

 贝儿从冰箱里取了花草茶罐子倒了些紫的熏衣草在小茶杯里,正要倒上沸水,忽然听到一声嗄的息声!

 她一怔,往窗外瞧去,户外昏暗,除了遥远的街灯没有任何光线,难道是那些无聊的邻居又来窥探她?

 她悄然放下茶杯,走向窗边,大胆地隔着玻璃窗往外采──外头无人,可是她明明听到息声。

 她狐疑地走回理台,端起杯子要注水,又听见息声,这次她听出那声音听起来有些痛苦。

 怎么回事?邻居恶作剧吗?

 她撅着,扬起美眸,悄声放下杯子,走向后门,轻轻开锁,打算出去吓走她们,可是门一开她却被惊吓得差点要昏厥;一个高大的人影竟闪到她面前,她正要放声尖叫,那人竟以大手封住她的嘴,低声警告。“别出声。”

 贝儿震惊到了极点,黑暗中的人竟是…冷廷烽!

 昏黄的灯光下,她瞪大了眼瞥着他;他眉宇紧蹙,深邃的双眼紧凝着她。

 她见到他左肩的衣袖被血染红了,且血不止,她想嘲讽他,质问他,他却失重般的倒向她身上!

 贝儿一颗心猛地一颤,赶紧伸出双臂搀扶着他。“快进来!”她用小小的肩头支撑着他坐到椅子上,随即把后门关上,仔细上锁。

 “你…被仇家追杀吗?还是被暗杀?”她慌得语无伦次。

 冷廷烽靠在椅背上息,微睁着眼看着她,角扯出淡淡的笑痕。“那并没有什么不同…我刚刚听到你和谁在说话,那个人呢?”

 “人?”贝儿蓦然红了脸,不想把这个“秘密”告诉他。“他走了。你等着,我去找绷带,消毒葯水…”当务之急得先去找葯箱帮他止血,否则他可能血过多身亡,那麻烦就大了。她才要离去,他却紧扣住她的手臂。

 “他是谁?”冷廷烽沉郁地问。

 “一个优雅的男士,有血统认证的。”贝儿心怦怦跳,有些负气地随口胡说,意外地,她竟看见他眼中掠过一抹苦涩,虽然极为隐微,但她还是看见了。为什么?他还会在意她吗?

 冷廷烽放开她,靠在椅背上低哑地说:“给我一把尖锐的小刀和大量酒,还有针线。”

 贝儿心底骇异,直觉告诉她,他的伤并不是刀伤那么简单;她无法再去研究他的眼神所代表的涵义,急忙去拿葯箱,张罗他需要的东西,送到他面前。

 “出去。”他低嗄地说。

 贝儿懂得他是要她回避,不想让她看见血腥画面,但她并不那么怯懦。“我可以帮你。”

 “不需要。”冷廷烽断然拒绝。

 “好吧,如果你需要我帮忙,我就在外面。”她不想延误他疗伤的时间,退出厨房,在外头不安地等待。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了,贝儿来回踱步,想象他疼痛的画面,自己的口也隐隐泛疼,她竟一点也无法幸灾乐祸。

 “好了吗?”她颤声问,等了一会儿却没有得到回答。她胆战心惊的往厨房里望去,地上有他是血渍的衣衫,他壮的上身裎,肩头着绷带,人靠在椅子上,像是昏厥了,贝儿小心翼翼地走向他,惊惶地瞥着桌上有个像子弹的东西。

 “你…还好吗?”她忽然哽咽。为什么她方才一直都没有听到他发出任何痛苦的叫声?这么深的伤口,需要多大的忍耐力啊!他为何不喊疼?

 “能借我一张吗?”冷廷烽睁开布血丝的眼。

 幸好,他还能开口说话。“我可以收留你。”贝儿刻意冷静淡然地说,不想让他看透她真正的情绪。

 冷廷烽无言地瞅着她,漫不经心扯着角说:“谢了。”而他这样的神情又惹得她心悸。

 “你能走上楼吗?”贝儿问。

 “当然,这点小伤不算什么。”冷廷烽不以为意地说,缓缓站立起,走没两步就靠在墙上息。

 “别装酷,靠在我身上,我得住。”贝儿马上提供自己纤瘦的肩膀。

 冷廷烽摇头。“你太瘦小了,怕把你伤。”

 贝儿固执地钻到他身畔,拉过他未受伤的手臂,放在自己肩膀上。“你太小看我了,我其实孔武有力呢,走吧!”

 他不再拒绝,让她扶助,一步步走上楼;贝儿让他进了自己的房间,躺在她的单人上,打算彻夜照料他。

 “这是谁的房间?”冷廷烽问。

 “我的,感觉“宾至如归”吧!”她觉得自己这笑话说得好冷。

 “香的房间。”逸出这句话,他沉沉地合上双眼。

 贝儿坐到地毯上守着他,倾听他浓重的呼吸声,以为他已入睡,大胆地看着他纠结的肌上大大小小的旧伤疤,心酸也鼻酸,阵阵热窜上她的双眼。她突然不再恨他,心底只有说不出的怜惜。这些年他过的究竟是什么样的日子?

 比起她安逸的生活,他的苦可能是多了十万倍吧!

 她泪愈涌愈多,直到睫再也盛不住,滚滚直落,她无声地哭着,却哭不去心中的悲哀。

 “哭什么?”

 他没睡着,又怎么知道她哭了?

 “你当老大一定很辛苦。”她答非所问地说。

 他发出一声轻嗤,没有回答,低声说:“你去睡,别老坐在那儿。”

 “我就要坐在这儿,万一你半夜不舒服,可以照料你。”

 “我习惯了,不需要人照料。”他这句话又惹得她心疼掉泪。

 “我就要。”她执拗地说。

 “你…不恨我了吗?”

 “我…”她答不上来。

 他侧过脸,直视她,心底一阵紧张。“回答我。”

 “我是想恨你啊,可是…”她咬住,再说下去,就会被他识破心意。她不想再多情了,那天在酒吧,他当着那么多人,肆无忌惮地嘲讽她,难道他忘了吗?

 “对不起,贝儿。”她的泪催化他心底深层的痛,不确定她会接受他的歉意。

 “原来你还记得我叫贝儿!”她讽刺地说,泪却无声无息地滑下脸庞。

 “你一直在我心底。”

 “这句话你以前就说过了,不需要再重复来惑我。”她掩着脸哭泣,不让他看见她的痛苦。

 “那天在酒吧,我真的很抱歉,但我不得不保护你。”

 “你不用找借口了,你装作不认识我,不敢对我承认你是冷廷烽,这些都无所谓了。”

 冷廷烽深喟,伸出手,轻轻握住她的。“别哭,你哭得我心好痛。”

 “才怪,我看你早就习惯左拥右抱了,怎还会在乎我?”想起他被一群女人簇拥、亲吻,她的心像撕裂般难过,哭得更惨烈。

 “我一直都只在乎你。”他略施力道,将她拉近自己,她不依,和他拉扯,但他坚持不放手。

 “你才不在乎我,我天天等着你,你却连一通电话也没有。”她挣不开他,气恼地咬住他的手腕,他面不改,任她撒野。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是一个过了今天,不知有没有明天的人,美好的未来对我而言像神话般遥远,每一天我都在想,如果我还有明天,最想做的事就是拥有你。”

 贝儿怔怔地瞅着他,凄的泪扑簌坠落,对他的心防层层瓦解。“知道你仍在等我,我有说不出的欣喜和抱歉,只想求你原谅。”

 她凝视他深锁的眉,一种无须言语就能沟通的默契直达她的内心,她突然感觉到他们心跳的频率是如此相同,她懂得他心底堆积的苦楚,忽然很想抚平他的烦忧,可是…“原谅你又如何,你永远不会属于我。”

 “我的心永远属于你。”

 “那你的人呢?永远离不了龙帮吗?”

 “是的。”他坦承,没有一丝隐讳。

 她垂下双肩,无可奈何的感觉在两人的眼波中转,其实她的心底已竖起白旗,她投降了。“那你还要我续继等下去吗?”

 “如果我一点也不自私,我会希望你嫁个好人家,而自从知道你仍在等我,我既心痛又矛盾,和你重逢的那天,我在你家外头待了许久,看着你屋里亮着灯,冲动地想进来,即使只是看你一眼,但我还是压抑下自己的情感。你可知道,有多少个夜晚我疯狂地想念你…对你,我根本做不到无私…”他一把将她拉进自己的怀中。“我只想不顾一切的要你…当我的女人。”

 他的告白像一簇火苗点燃了她的希望,灼热了她的心,一阵暖通过她的心窝,她似乎又活了过来,能自由呼吸,能感受爱情的力量。

 “我本来就是你的…”贝儿倚向他的肩头,泪垂落在他的肌肤上;这个怀抱她盼了好久,没想到再次倚偎在他怀里,感受竟是如此揪心。

 “但我怎能这么自私?”他心底万般挣扎。

 “我允许你这么自私,我愿意跟着你;不管你是高官显爵还是贩夫走卒,我都跟定你了。”贝儿低泣,憨直地说。“我知道你要娶龙帮大哥的女儿,但我不介意名分。”

 “我介意!”

 贝儿摇摇头,抬起小脸仰视他。“我不要你介意,我要你放宽心来爱我,只要你心底爱着我,比任何名分来得更重要。”

 “你只要我在心底爱着你吗?”他被她无私的感情深深震撼,双眼灼热地紧盯着她。

 “你可以吻我,可以抱我,可以用行动来爱我…”她害臊地说,把羞红的脸埋进他的颈窝;他深了口气,心火热无比,他当然想吻她、抱她,更想赤地爱她!他闭上灼热的双眼,嗅着她发上的香甜气息,她的深情让他无限感激,也深感歉疚。

 “在你的感情世界里,我不需要名分,只要你给我完整的爱。”她说。

 她傻气的要求令他心生爱怜,拂在耳畔的气息勾动他的心魂。他的手臂伸向她纤细的肢,低声说:“上来…让我抱抱你。”

 她心跳如擂鼓,害羞地挤上狭小的,倚偎到他身旁。他紧搂着她,俯下住她嫣红的办,热情的舌探进她的口中,汲取她美妙的香甜;她缩在他的怀中,青涩得不知要如何反应,而他身上好热,也好热,那份奇异的热很快传导向她,也在她身子里窜

 他轻易地发现她的生涩,但他不让她退却,很快教会她如何接吻;她羞怯地响应他,和他舌尖;他吻得更深、更炽烈,两颗心循着相同的轨迹跳跃,任热情恣意窜烧。

 他在自己即将无法把持之前放开她,凝视她红的小脸,轻吻她的额;她闭着双眼,吁吁地瘫在他怀中,心仍在瑰丽眩目的境界中旋转。

 “刚刚那个男人,为何深夜还在你屋里?”冷廷烽突然问道。

 “你说泰迪吗?”她睁开璀璨的美眸瞅着他,不笑了起来。“它其实是我的室友,你现在睡的就是它的位置呢!”

 “你们很亲密!”冷廷烽双眸变得森沉。

 贝儿笑得更乐了。“它其实还在楼下,你刚刚也见过它啊!不如我去把他它带上来和你正式见个面。”她说着马上溜下,飞奔下楼到厨房里把泰迪带上楼。“嗨!你好。烽哥哥,我就是贝儿的室友。”贝儿摇动泰迪绒绒的手,俏皮地跟冷廷烽打招呼。“你和一只玩偶熊说话?”泠廷烽不可思议。

 “欸,我天天和它说话,日子好寂寞啊!”贝儿拥着泰迪,坐到沿,跟他解释。“它其实不是欧洲进口的那种有什么血统认证的泰迪熊啦!那种我买不起,它是我以前和我朋友小薇去逛夜市,玩飞镖赢来的战利品,不过我很宠爱它。”

 冷廷烽看着贝儿脸上足的笑,一阵椎心疼痛,直窜进骨髓中;她愈是说得轻松,他愈体会得出她心底的苦与寂寞。

 “你快睡,我就坐在地板上守着你。”她要溜下,他却攒紧了她。

 “我要你睡在我旁边,让我知道这不是一场梦。”冷廷烽深情地说。

 “这不是梦,我真的在你身边。”贝儿双眼一阵灼热,她把泰迪放在椅子上,顺从地蜷在他的身旁,让他抱着她睡。

 冷廷烽拥着她,心灵有说不出的舒坦和平静,这是许多年不曾有过的感觉,那是他在现实中无法奢求的梦想。此刻的他安心地走进梦乡,梦里有风吹动老树的娑婆声,他的贝儿在大树下等着他,他终于有勇气走向她,拥有她。

 贝儿倾听他平稳的心跳声,在沉稳的节奏中,和他一同入眠。

 清晨,天未完全透亮,贝儿发觉身畔的人儿浑身发颤,‮体身‬火烫,这不正常的温度令她惊醒,她伸手探了探冷廷烽的额温,发现他烫得吓人,可是他的手足却是冰冷的。“糟了,肯定是伤口恶化发炎了!”

 她下找来冬天的毯给他盖上,轻声唤他。“烽,天亮了,我送你去医院,你发热得厉害。”

 “是吗?”冷廷烽微睁双眼,看见贝儿一脸担忧。“我不能上医院,伤不能张扬,你去帮我买点消炎葯。”

 “好,我马上去,你要支撑下去。”她知道他的身分不能随意张扬,虽然他未主动提及如何受伤,又怎会出现在她家后院,但此刻的她根本无心去问,只希望他的伤快点复原。

 “别担心。”尽管肿的伤口疼得厉害,全身热得像火炉,但他不要她担心。

 贝儿火速换下睡衣,下楼到玄关牵脚踏车,这回她提防左邻右舍,仔细将大门上锁,才飞快地前去葯局。

 真是愈不想遇见的偏会遇上,她竟在葯局里巧遇到四婆,她老人家提了个装菜的菜篮,在葯局买跌打损伤的葯膏,还顺便和葯局老板哈拉。

 “四婆你怎么跌的?贴了这么久的葯膏还不能治好?”葯局老板问四婆。

 “噢!我是闪到,还被惊吓到,没那么快好。”四婆把一堆葯膏放进菜篮里。

 “有没有去给大庙的仙姑收收惊啊?”

 “有,符水喝了好几加仑喽!”

 “是被啥米惊到?”葯局老板这么问,四婆正要感叹一番,忽然看见“青天白”之下贝儿正朝她走来。

 “啊…”四婆突然神经错般的嘶吼,提着菜篮逃命般地奔离现场;葯局老板着实被她吓了一大跳。

 “噢!这四婆发什么疯?”老板啐了一声,顺了顺气,转而询问贝儿。“小姐,你要买什么?”

 “什么葯治疗伤口最有效?”贝儿问老板,没空理会四婆的反应,一心只想着要赶紧治好冷廷烽。

 “什么样的伤?伤口有多大?”老板问。

 “严重的皮伤,伤口了好几针的。”贝儿形容。

 葯局老板取出陈列在玻璃柜里的口服葯和外用葯,品质挂保证地说:“这是进口的葯,虽然比较贵,但保证葯到命除…噢!呸呸呸,是葯到病除。”他被四婆搅和得差点胡言语。

 “好,都多给我好几天的分量。”贝儿说,付了钱,很快地拎着袋子飞车回家。

 她还没到家门,老远就见到那群无聊的三姑六婆,又聚集在张姑家门前“开会”四婆还皮皮颤地躲在张姑身后。贝儿当作没看见,进屋里,锁门,进厨房倒水,上楼,动作俐落快速。

 “你还好吗?我扶你起来吃葯。”贝儿抚上他的额,仍是烫得吓人。

 冷廷烽的意识仍算清楚,贝儿倾全力,小心地扶起他,小心地不去拉扯到他的伤口,把葯丸放进他的嘴里,送上温开水,又扶他躺下,为他盖上被子。

 “四个小时后再吃一次葯,你安心地睡,我会寸步不离地守着你的。”她轻柔地拍抚他的膛,像安抚小孩般;趁他睡着,她不断拧巾为他冷敷。

 可是四个小时过了,八个小时过了,贝儿按时给他服了葯,但他似乎没有一点起,脸色愈渐苍白,意识不明,不断地呓语着!

 “我不会让出韩香楼的租界地…损失既得利益是你玉竹帮的事…与龙帮无关…”

 他在说什么?贝儿想听清楚,却不得而知。

 “让我再见你一面…”见谁一面?贝儿拿下他额上的巾,拧了新的覆上他的额;忽地她的手被他紧紧抓住。“贝儿…原谅我…原谅我…”他突来的举动吓坏了她,她仔细瞧他,确定他神志不清醒,下意识地揪着她的手。

 贝儿忧心他的情况,深怕他会死去;但她不许他再离开,她好不容易盼到他;她眼中是泪雾,不管他有没有听见,轻声地安慰他道:“我不怪你,真的,烽你要相信,我真的不再怪你,你一定要活下去。”

 他的手指突然放松,又陷入昏;她看看时间,想着要替他的伤口换上新葯,于是她绕过的另一边,大胆地拆开他肩上的绷带。

 他的伤痕令人怵目惊心,她颤抖着手小心轻柔地为他上葯,重新包上绷带;吃葯的时间又到了,她把葯丸磨成粉状和着水,扶起他,让他慢慢服;她不敢掉以轻心,全心全力地照料他,根本忘了自己滴水未沾,一心只希望他情况好转。

 午夜,冷廷烽醒来,发现贝儿一脸倦容地趴在沿睡着,头柜上散置着许多的葯,地上有个水盆。他起身,额上掉下了一条折成方块的巾──这才知晓昏沉中他一直感觉有双小手不断为他带来清凉,原来那不是作梦。

 他发现肩上的绷带也换了新的,心底直是感动;他不忍吵醒贝儿,温柔地将被子覆在她身上。

 他不该带给她这样的麻烦!但在他以为自己将没有明天之时,他强烈地只想再见她一面!

 这都得“感谢”昨约他谈判的玉竹帮帮主萧玉竹,她帮里全是女之辈,要起狠来不输男人,而且她们的大本营离此不远,在他离去后,想必和风堂的兄弟们与她们正面击,双方肯定都折兵损将了。

 他走出房门,取出口袋里的行动电话,开机联络事宜。

 “大哥,谢天谢地,你终于all我了,你怎么突然消失了一一夜,你到底在哪里?萧玉竹那个番婆娘竟敢拿你,你究竟伤到哪儿了?”和风堂主电火球忧心如焚地大喊。

 “和风,我很好,你别挂心,重要的是玉竹帮要越界到龙帮的地盘营生,绝不容许。”

 “谢天谢地,大哥没受伤!”电火球一面喜极而泣,一面又忍不住怒火中烧。

 “大哥,玉竹帮派了一群番婆娘着我闹,简直不把我们龙帮放在眼底,我现在真不知该怎么做,对这些番婆软硬兼施都没用。”

 “你对女人一向不是有办法?不如你娶了萧玉竹跟她们和亲也行,马上平息这场纷争,否则对大家都没好处。”

 “什么!”电火球怪叫,临时接到这道棘手的“圣旨”教他一时不知如何反应。

 冷廷烽把事情代清楚后,立即结束通话,且关机,走下楼。  M.SsvV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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