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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七章 夫人徐氏
 那青年见他愕然不语,白了他一眼,道:“连江南江北都不知道,这人看来是个疯子。”一拂袖,迈步便走。

 贾仁禄回过神来,见那青年已然离去,忙抢上前去,又问道:“请问这里是哪里?何人统领?”

 那青年没好气地道:“这里是鄂县,属吴侯管辖。”心道:“这乞丐倒也好,只问问题,不要钱。”

 贾仁禄脑子里一片空白,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张嘴待再问,那青年瞪圆双眼,拔出老拳,怒道:“你到底有完没完!”

 贾仁禄忙道:“完了,您慢走。”那青年哼了一声,拂袖而去。

 贾仁禄立在那里,呆若木,心道:“这下完了,这里咋是江南呢,这沿江之地不是孙权之地便是刘表辖区,这两个家伙老子都惹不起…不行,还得过江。”说完下意识地伸手入怀,掏摸了半天,却发现什么也没有。猛地醒起,从长沙出来之时钱财等物都是放在随从那里的,如今真可谓是身无一文了。全身上下唯一值钱的东西便是颈中挂着地那块莫送给了的西域玉坠。此物自莫亲为他挂好之后,片刻未尝离身。此时攥在手里,不心驰神往,脑子都是莫的影子,眼圈一红,泪水扑簌簌的掉了下来。

 路旁行人见一黑脸乞丐立在那里不住哭泣,却不张口乞讨。不明所以,纷纷停下脚步,指指点点,议论纷纷。内中有不少悲天悯人之人则长吁短叹,慨叹天灾连年,战不断,百姓流离失所,生活艰难,致使无数有为青年沦为了乞丐,当真令人扼腕叹息。不过同情归同情,怜悯归怜悯,那些有识之士,也只是嘴上发发牢騒,却不上前给钱。

 贾仁禄回想前事,思绪万千,泪水便有如滔滔江水一样,止不往的了下来。过了良久,忽听叮叮当当地几声响,似有人朝他这里扔了什么东西。不明所以,低头一看,却是三五枚铜钱,不一怔,心道:“得,把老子当乞丐了,不过这倒好。这年头要是有丐帮那就更好了,那样老子就真算是找到组织了。”

 他弯下来,捡起了那五枚铜钱,心道:“不要白不要,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这点钱看来也不够雇船的。不对,既然来到江东了,又过不了长江,干脆好好的游历一番。反正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万一有机会见到二乔,也算没白来江东一趟。”想到此便精神大振,只觉要是能见到江东二乔,不论千难万险,千山万水,上刀山下油锅,那都是百死无悔,不会有丝毫犹豫的。即便是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去看看的。神魂颠倒之下,口水,找了个路人问明了路径,辩明了方向,戳着那树枝,哆哆嗦嗦,迤逦向东南方向走去。

 如此走了十余,贾仁禄已是形削骨立,不**形,若非有偷窥美媚的念在支撑着他,怕是早已倒毙在半路之上了。连逃亡,他也没心情理什么胡子,致使胡子长得老长,糟糟地堆在颏下。这他到了柴桑,城门处人来人往热闹非常。他战战兢兢地来到城门口,见告示牌上贴得尽是些江洋大盗的通缉令,并没有他的尊姓大名和大头写真,稍感放心。迈开大步,便进城。未出数步,却见一杆长戟横了过来,拦在前。执戟守卫凶神恶煞地喝道:“主公有令,民一律不得进城!”

 贾仁禄陪着小心,道:“大人,我是来找寻亲戚的,还请您行个方便,让我进去吧。”

 那守卫上下打量了他一番,道:“这可是上头的命令!我也爱莫能助,除非…”

 贾仁禄忙从怀中掏出五个铜板来,递了上去,道:“我就这些了,还请大人行个方便。”心道:“娘的,想看二乔,还得先给门票…”

 那守卫接了过来,冷笑道:“就五个铜板,打发要饭的呢。”右手一挥,手中铜板便飞了出去,散落在远处,伸手一推,喝道:“滚!”

 贾仁禄蹬蹬蹬地向后退了三步,脚下一滑,一股坐到了地上。边上一位好心的老者将其扶起道:“外地来的?”

 贾仁禄扮可怜状,点了点头,道:“嗯,家里遭了灾,想进城来投奔亲戚。”

 那老者叹了口气道:“吴侯有令,有防民群起滋事,不准民进城。你要是有一百钱的话,便可以进去了。”

 贾仁禄心道:“唉,真是一文钱难倒英雄汉,平里一百钱老子根本就看不上眼,常把来随便扔,现在…”

 那老者见他愁眉苦脸,也知他拿不出来,便道:“我便是城里人,你那亲戚叫什么名字,住在哪里,我让他出来接你。”

 贾仁禄不过是随口胡扯,哪有什么亲戚在柴桑,老脸一红,胡诌道:“他叫赵二,是我打小失散的亲戚,只知道在柴桑,不知住在哪里。”

 那老者叹了口气,道:“城里叫赵二之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不知道住处,那就等于大海捞针了。”

 贾仁禄道:“谢谢老人家了,不麻烦您了,我自己再想办法进城吧。”

 那老者点了点头,哆哆嗦嗦地走得城去。

 便在这时,不远处人群之中抢出一个和贾仁禄衣着打扮差相仿佛的青年人,捡起了落在地上的铜板,飞也似的去了。

 贾仁禄大喝一声,道:“嘟,那可是老子的全部家当!***,给我站住!”说完便运起无双轻功,追了上去。

 罢跑数步,便听见身后车轮滚滚,一辆颇为豪华的马车来到他的边上停了下来。车夫大声喝道:“喂,我家夫人问你叫什么名字。”

 贾仁禄见那青年乞丐,脚步迅捷,显是轻功有成,自己无论如何也是追赶不上的了。颓然停下,没好气地道:“老子不叫喂!”

 那车夫大怒道:“***,不识抬举的东西!”举起马鞭便挥落。

 忽听车内一女子叱道:“不得无礼!”

 那车夫应道:“是!”那女子问道:“不知先生尊姓大名?”

 贾仁禄面色稍和,道:“在下姓秦名钟。”

 那女子道:“先生想要进城?”

 贾仁禄点了点头,道:“正是。在下有一亲戚住在城内,进城投奔。”

 那女子叹了口气,道:“唉,背景离乡的也着实可怜,如今主公有令民一律不得入城,这城我看你是进不去了。”

 贾仁禄心想好不容易到了柴桑却见不到二乔,失望之情溢于颜表,叹道:“这该如何是好?”

 车内女子不再说话。隔着帘子,贾仁禄无法看清那女子的样貌,不过听她的声音悠扬清脆,如黄莺啼鸣,十分动听,想来有如此声音的女子,外表也应该差不到哪去。过了良久,仍不见那女子回答,贾仁禄颇不耐烦,道:“既然夫人没有什么事,那我便告辞了。”说完转身便走,心道:“得赶紧想办法淘这一百钱去,混进城中,候至大小二乔出门的时候,远远的偷窥上一眼,也算没白来三国一趟了。”如今江东二乔俱为有夫之妇,其中大乔还是守寡之身,安居侯府,如何还会轻易出门。这些他一时心情激动,一时之间也是想不起来了。

 唉出数步,却听那女子说道:“看你怪可怜的。这样吧,我要去丹,正缺少了几个仆役,活倒不是重,每月还有些钱可以使使,不知你有没有兴趣?”

 这话要是在贾仁禄刚到三国时说将出来,他看在美女开口的份上,一定会没口子答应下来。可如今他做老爷已久,脚丫子翘惯了,实在不想为奴为仆服侍他人,出了一会神,迟疑道:“这…”那女子道:“既是先生不愿意,那就算了。”

 贾仁禄心道:“老子现在身无分文,穷困聊倒,这城又进不去,这样下去,不出五,不饿死也得冻死。还是答应她了吧,一来可以隐藏身份伺机逃脱,二来也可以赚点钱,这朝不昔,衣不蔽体的日子,老子再也不想过了。”想到此便点了点头,道:“等等,我答应你。”

 那女子道:“我的下人全都在后面,请先生到后面以他们会合,他们自会给你换上衣衫的。”说完便对车夫下令道:“开车。”

 那车夫白了他一眼,挥了一鞭,正中马。那马吃痛,迈开四蹄,绝尘而去。

 贾仁禄不明所以,向后一望,果见身后有数十辆马车,一字排开,一直沿伸到城门之内,不叫道:“好大的排场,老子家里的那口子出行也…”说到此便发觉说嘴了,忙缄口不言。

 队伍中一位身形瘦削,颏下蓄着一部山羊胡子的中年汉子走了出来,上上下下的打量他一番,冷冷地道:“我是管家全盛。你既然到这里,便要知道这里的规矩。先去找个同伴借件衣衫穿上,少时我便说和你详细的说说这里的规矩。”

 贾仁禄自离开许都之后,便坐惯了老爷了,如今又重新做回小人物,难免有些不适应,表情颇不自然,应道:“是!”说完便依着全盛的指点,来到队伍最后的那辆大车上,一位二十来岁的小伙子,看到他颇为热情,打开包袱,取出一件长袍道:“我们的身材差不多,你先穿我的吧。”

 贾仁禄道了一声谢,见车上坐的都是大老爷么,也没有什么不好意思,便下那件破烂不堪的外袍,将那件长袍穿了上去,问赠他衣袍的那人道:“这位老兄高姓大名?”

 那小伙子道:“我们做下人的哪有什么高姓大名,我姓于行六,叫我于六就行了。你叫什么名字?”

 贾仁禄道:“我叫秦钟。”顿了顿,又道:“这家人家到底是什么来历?”

 于六道:“呵呵,你一定是外地人,居然连大名鼎鼎的吴侯之弟偏将军孙翊的大名都没听过。能到这家做下人,算是你上辈子修来的了。”

 贾仁禄道:“原来如此,看来老子的狗屎运还真不错了,这回真是赚到了。”心里骂道:“***,这个孙翊是什么鸟人从来就没听说过,估计也是靠着裙带关系才做到偏将军的,要不是你有一个好哥哥,连都不是。你能有老子给你当下人,算是你上辈子修来的了。”

 便在这时,车轮转动,马车向前驶去,出了城门,迤逦向东而去。

 一路之上,贾仁禄也不闲着,同车上那几个年纪相若的小伙子天南海北,大姑娘小媳妇的聊得个不亦悦乎。过不片时便同他们打成一片,好似铁哥们一般。这几个人中,他还是同于六最谈得来,估计是身上穿着他的衣衫的关系。

 贾仁禄问道:“看这阵势好象是举家搬迁啊,这孙…老爷到丹去做什么啊?”

 于六看了看四周,低声音,道:“江东数郡山贼猖獗,叛频繁。如今吴侯征黄祖回来,便命中护军周瑜领军镇守长沙,安抚新降的三郡。寇中郎将程普讨乐安叛匪,建昌都尉太史慈镇守海昏。别部司马黄盖、韩当、周泰、吕蒙守剧县令长征讨山越。南部都尉贺齐进讨建安、汉兴、南平等地叛。老爷领丹太守坐镇宛陵,以防盗贼东窜,寇掠京城、秣陵、吴郡等处重镇。”

 贾仁禄低垂着头,缓缓地点了点头,道:“原来是这么回事。”心道:“怪不得老子说江东杀机四伏,暗密布之时,孙大大的脸色不对。原来江东叛不断,已成一锅了,哈哈!懊!死他!他可是把所有的猛将都派出去了,现在要是有人照着他的老巢柴桑狠狠地来上一下,我看他估计得子,哈哈!”又问道:“夫人心地倒良善的,还肯给我这个不乞…乞丐一碗饭吃,不知是什么来历。”

 于六道:“我们只知道夫人姓徐,具体叫什么我们是下人根本不可能知道。”

 贾仁禄若有所思,喃喃地道:“姓徐…”

 于六点了点头,道:“这夫人可神了,极善卜易,不管什么事情,只要她一卜,便能知道个八九不离十。”

 贾仁禄喃喃地道:“卜卦…”

 于六道:“对的,上次府里的一件东西不见了。夫人一卜,便知是被何人偷去了,东西藏在了何处,说的详详细细。结果老爷差人去寻,果然和夫人说的一般无二。”

 便在这时车上的那些同伴凑了上来,七嘴八舌的说了一些徐夫人神算光辉事迹,其中难免怪涎离奇,子虚乌有,听得贾仁禄是口吐白沫,愣了半晌,心道:“这么厉害的一位女子,三国里不应该不会提到啊,我怎么没什么映象…对了,是她!”  M.SsVV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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