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如果你是人该有多好?”少女
着牠身上的皮
,笑着道。
牠慵懒地趴在少女的膝间,吃着她手中喂食的仙果。
“你是人的话,会是个什么模样呢?”少女仰起美丽娟秀的脸蛋,微笑地幻想着,接着又缓缓地把脑中的想像细细描绘。
“我想,你这只高傲的狐儿一定会是个俊美的男人吧!比天上任何仙人都要俊俏,长得高挑斯文,一头如黑泉般的长发,就像你的
一样柔顺,潇洒,飘逸,出尘…”少女如梦呓般地说着。
牠抬起头,认真地看了她一眼。
少女低下头,盯着牠的脸孔慢慢地道:“还有啊,你会有一双细细长长,勾惑女人心的眼,
直的鼻梁,和一张薄而优美的嘴…”
这是什么鬼样子?能看吗?
牠不以为然地哼了一声。
“怎么?不喜欢?这可是我梦想中的男人哪!温文有礼,又不会太软弱,嘴巴甜,懂得情趣,可是绝不能太心花,要能忠于爱情…”少女轻拍了一下白狐的头。
原来女人都喜欢那种不可能存在的男人。真幼稚啊!牠冷笑。
“最重要的是,我觉得你最好当个花匠。”她接着又道。
花匠?牠一呆。
“种花,养花,可以修心养
,正好陶冶你这身野味。”她灿然一笑。
野味?哼!她把牠当成什么野猫野狗了!
不悦地吐着气息,牠耍脾气地别开头。
少女调皮地上前抱住牠,笑骂道:“瞧你这脾
,真要成了人还得了啊!”牠很吃她这一套,马上就软化,向她偎过去,贪恋着她身上的馨香。
少女突然叹了一口气,习惯性
着牠的颈项“可是,愈是俊帅的男人多半贪心又无情,只会伤女人的心而已,你若是变成了这种男人,就不会乖乖待在我身边了,到时,你也一定会把我忘了…”
牠抬眼盯着她,长眼里的瞳仁变得深沉。
她大概不会明白,即使化为灰烬,牠也忘不了牠认定的唯一存在…
“哎,我在和你扯些什么啊!仙人说你们四只就算修了点道行,但终究还是畜生,怎么可能变成人呢?永远都不可能…”少女摇摇头,对自己的狂想感到好笑。
少女讪笑的语气惹恼了牠,牠眼中怒光一闪,猝然跃起,张嘴咬向少女的手肘,齿痕深入肌肤,鲜血染红衣衫。
“啊!”少女吓了一大跳,痛得抚手怒斥:“臭狐儿,你为什么咬我?”
牠直勾勾地瞪着她,
铄的眸光充
了宣誓的意味。
我会成为人的,你等着…
我会为了你成为人!
少女似乎读出牠的心声,脸色一变,就这么怔愕悸动地望着牠,看得牠心旌微
,看得牠心思蠢动…
倏地,一阵如冰如火的刺痛在背脊燃烧,把他从遥远的记忆拉了回来,他低哼一声,猛地睁开眼睛,发觉自己已躺在福伯小屋的一间客房内,脑中残留的那些景象都已消逝…
“罗隐,你没事吧?”福伯一见他转醒,马上上前询问。
他抬起头,正要回答,却对上了向宛青那担忧的双眼,霎时,她柔光温润的眼神与他心里那位少女的凝眸重叠了,几千年的时光,恍若瞬间…
就是这个眼神,让他下了决心。
就是这个眼神,促他不停地追寻人形。
无尽的岁月里,她温柔的笑颜是他仅有的信仰,她说过的话语一直深烙在他心上。
所以,他依她的想像,成就了他现有的形貌,他的长发,他的长眼,他的薄
,他的体型,甚至是他的职业…
都是为她而生!
他锲而不舍,不择手段,为的只是成为她所想要的那种男人,然后,以人的姿态,重新回到她身边。
苏,仙人的“饲官”几千年来长驻他心头的少女啊,岂料她竟坠落凡尘,换了样貌,以向宛青之名,出现在到他面前,与他重逢…
向宛青被他如火焰般的眼神看得呼吸困难,心海翻搅,担心了十多个小时的情绪不但没松弛,反而更加紧绷。
这样不行!懊做个了断…
她知道他爱她,爱得又深又狂,但是,为了他好,她决定不回应他,决定和他划清界线,亲手斩断他对她的这份依恋。
这是她在他身边守了一夜所得到的结论。唯有让他死心,唯有让他绝望,他才会放弃,才会回去,才能免除被“封魂”的下场。
因此,她硬是
下上前碰触他的冲动,
下内心几乎溢出来的情愫,佯装冷淡,强迫自己站在原处,没有表情地询问:“你感觉如何?背应该不痛了吧?”
“我好多了…”罗隐心思细密,他感觉得出她在回避他,眉心一蹙,一颗心沉了下来。
“这伤不会痊愈,想要得救唯一的方法就是回到
天别府,向仙人告罪,求他谅解,只有如此才能挽回你一条小命,明白吗?”她以没有平仄的音调劝着。
罗隐没吭声,只是直盯着她不放。
“你从以前就聪明非凡,应该能理解我说的话,就利用这几天好好想个清楚,别再固执了,懂吗?”她不太自在地别过头,藉着整理自己的皮包闪躲他的子。
他依然沉默不语,安静深沉得让人不安。
“好了,我该回去了,志宣应该在找我,福伯,请帮我叫辆车…”她转向福伯,根本不看罗隐。
埃伯还没应声,罗隐就忽然道:“福伯,你先出去,我有事要和向宛青谈谈。”
“这…”福伯看看他,又看看向宛青。
“出去。”罗隐冷冷地命令。
埃伯点点头,走出房间。
房内的气氛顿时变得寂静而僵硬,向宛青暗暗
口气,转头看着罗隐“听着,我没时间和你谈任何事…”
但她话才出口,罗隐就突然从
上跃下,闪到她面前,直接捧起她的脸,狂野地吻住她。
她惊愕得发了好几秒的呆,才想到要推阻抗拒,然而他却紧攫着她的双
,以一种让人酥软魂销的方式细
狂
,不让她有逃避的空间,吻得她心神俱醉,全身发颤,根本使不出力气。
这和之前的侵略不一样,她感觉得出,他这次的吻不再只有单纯的挑逗,狂怒中挟着浓烈如酒的深情,霸气里藏着
人心弦的温柔,她感到慌乱,却又忍不住陷溺,陷得更加难以自拔。
他放肆地以舌尖与她纠
,掬饮着她口里的芳沫,
拨着她的感官,直到她回应他,依偎他,向他臣服…
吻了许久,他才放开她,抬起头,仔仔细细地盯住她的脸。
“你想躲开我吗?为了
我回去,所以故意无视我的感情吗?”他喑哑而痛苦地问。
他知道她也爱着他,那份感情,绝不比他的少。
她一怔,才发现自己竟被他的一个吻就彻底击败,顿时,一股羞恼和自我厌恶的情绪整个爆开,她愤然地挣开他,为自己守不住自己的心而生着闷气。
“我是要躲开你,因为我的身分已经不是
苏,我现在是向宛青,我有我的人生,我有我爱的男人,再两星期我就要和刘志宣结婚了,他才是我这一生的伴侣,至于你…你在我眼里依然只是一只白狐!”她忍残地戳中他的痛处。
“你…”罗隐变了脸色,怒瞪着她。
“比起一只畜生,我宁可要个正常的男人。”她再补上一刀。
她的话锋利得刺伤他的心,他畏缩了一下,痛得
不过气来。
他的表情令她
口一阵阵
痛,那些伤人的字眼,明明是对着他说,但字字却都割在她的心上。
她不忍,但她别无选择,现在不狠下心,就救不了他了。
“你们四兽当年逃离,带给我太多麻烦了,请你乖乖回去吧!别再闯祸了…”她说着推开他,拎起皮包就想离开。
“不准走!”他伸手扣住她,將她拉回来。
“放手!”她气得怒斥。
“我不放!除非你把话说清楚!”他吼道。
“我已经说得够清楚了,你还听不懂吗?我叫你滚回去…”她大喊。
“我不回去,在我变成人之前,我死都不会回去。”他比她喊得更大声。
“要我说几次你才明白?你根本不可能成为人的!”她咬牙直道。
“谁说不可能?我已经快要变成人了!”他厉声驳斥。
“变成人又如何?就算你变成了人,我也不可能爱你。”她冷声道。
“你说谎!你是爱我的,早在几千年之前…”他紧盯着她。
“我只是把你当成一只宠物,如此而已。”她再三强调。
“我不信…”他手一扯,將她拉进怀里,想再一次堵住她的
。
她连忙躲开,扬手便赏他一记耳光。
“啪!”地一声,把罗隐打得一愣。
“可恶的畜生!你真的以为你这身皮相人模人样就算是个人了吗?告诉你,你骨子里根本还
着野兽的血,残暴,血腥,你不懂怜悯,不懂自制,不懂礼数,你啊,现在只是只什么都不是的四不像!”她毫不留情地大声怒骂。
血
在罗隐脸上褪尽,他僵直地望着她,
腔的爱火瞬间浇熄。
她心疼地看着他俊脸上的指痕,好半晌,才装得出平静而冷漠的声音。
“我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也请你别再出现在我面前。”她丢下这句话,移动沉重的双腿,转身走出房间。
罗隐背对着门,听着她离去的脚步声,久久无法平复内心的怒与痛。
她够狠…
她明知道她口中说出的话有多重,明知她是全世界唯一能伤他心的人,却还是用最恶毒的话来
他…
但,没有用的。
她以为她这样做就能
他回去?以为他会为了她这几句话就放弃他几千年来的梦想吗?
从她的微笑驯服他的那一刻起,他的心就开始奔驰了,他希望自己有朝一
能以一个男子的模样靠近她,能以人的指尖轻抚她玫瑰般的红
,能被她所爱…
她怎么会懂他萦绕了千载的情思?怎么会明白他以人的眼光追寻了她多少个
秋?
如果上苍不允许一只狐恋上一个女人,那么,他就变成人。
即使只有一天,即使他將为此魂魄俱散,长困黑暗,他也永不后悔。
所以,她无法叫他停止,谁也无法叫他停止,因为,就连他自己也停不下来。
封魂针也许能封得了他的魂,却
不了他的爱。
不管她是
苏,还是向宛青,他都不会把她让给任何人…
随着情思汹涌澎湃,背上针刺又扎得更深了,他痛得全身颤抖,不支倒地,却犹然顽强不肯屈服,反而
着气狂笑出声。
“你等着,向宛青…我不会放弃的…绝对不会!”他用力嘶喊着,似乎要让所有人听见他的决心。
雨,不知何时已经停了,他蜷缩在地上,在封魂针的刺
下,身影渐渐从人形变回了白狐…
向宛青带着一脸倦容回到住处,心事重重地打开门,一进到屋内,就赫然看见刘志宣坐在她家小客厅的沙发上。
“你终于回来啦!”他冷冷地盯着她。
“志宣?你…怎么进来的?”她错愕震惊地睁大双眼,怎么也想不到刘志宣会出现在她房里。
“当然是拿钥匙开门进来的。”他轻哼。
“钥匙…?”她心中一凛。这房子虽然是他帮她租下的,但她记得她并没有给他钥匙…
“你搬进来时,我就叫房东多打一副给我了。”他微微一笑。
“你有我房子的钥匙…”她有点震惊,心里掠过一丝反感。
“你是我的未婚
,我有你房子的钥匙有什么好奇怪的?再说,你一天一夜没联络,又彻夜未归,手机也打不通,我太担心了,总要来看看,不是吗?”他扬扬眉,语气又轻又客气。
她看得出他在生气,每当他愈生气,语气就愈轻柔。
“说吧!这二十四个小时三十五分零九秒,你去了哪里?”他瞥了一眼时钟,轻声问道。
又来了!她只要一分钟没报告她的去处,他就不高兴。
以前,她一定会马上解释她的行踪,但现在她身心俱疲,经过一夜的内心冲击,她实在没精神再去面对他的质询。
“志宣,我今天好累,请你让我休息一下,别再问了…”她叹口气,只想进卧室好好睡个觉,把脑中充斥着的那些罗隐的眼神、愤怒、深情全都忘掉。
“累?为什么会累?谁让你累?”刘志宣霍地站起,朝她走近,伸手从背后拥住她,看似温柔,口气却节节
问。
她浑身一僵,突然不习惯他太过亲昵的触碰,下意识地挣开他的怀抱。
“志宣,我拜讬你…”她眉心巍。
“拜讬我什么?别过问你的行踪?还是把你和罗隐一起出游的事视而不见?”他扣住她的肩膀,將她扳过来,眼中凶光已渐渐迸
。
她呆住了!他怎么会知道她和罗隐在一起?
“你很诧异我为什么会知道,对吧?”他恶劣地笑着。
“你…”她瞪着他,一种被窥视的不悦在她心底蔓延。
“只要是你的事,都逃不过我的眼睛,所以,你最好老实告诉我,罗隐昨天一大早来接你,你们去了哪里?你一整夜没回来,都和罗隐在做什么?”他將她拉近,森然地警告。
“你…一直在监控我?”她警觉地搜寻房内的角落,直觉这屋子内外说不定都装了监视器…
“说监控多难听,我只是关心你的生活,不希望你受到任何打搅。”他理直气壮地道。
“你…”她惊恐地发现,刘志宣果然如罗隐所说,有强烈的控制
。
“而且,多亏我装了许多针孔摄影机,才能对你的日常生活更加了解啊…”他暧昧地笑了。
她闻言脸色惊变,一股可怕的战栗倏地攫住心头。
刘志宣…竟然偷窥她的生活起居?
“干嘛装那种脸色?我所做的一切全是为了你好。”他讥
地瞄着她的表情。
“你…你态变!”她真的被吓坏了。
“你说什么?”他脸一沉。
“你没有权利窥探我!”她怒声斥责。
“没权利?我是你的未婚夫,就有资格对你做任何事,说,你和罗隐去了哪里?做了什么?”他加强手劲,脸色变得更狰狞。
“罗隐只是带我去赏花…”她被他握得手腕疼痛,皱着脸急道。
“赏花?赏花得赏一天一夜?你这个藉口未免太烂了,宛青,你把我当笨蛋吗?”他终于发火,厉声喝道。
“我和罗隐真的只是去山里看他培育的花,信不信由你。”她愤怒地甩开他的手大喊。
刘志宣似乎被她的态度惹得更加火大,猛然勒住她的脖子,咬牙道:“好啊,你胆子变大了,竟敢这样对我说话,是谁把你带坏的?是罗隐那家伙吗?是他吗?”
“放开我…”她又惊又怕,努力想扳开他紧箝的手。
“那天在我家,我就看出来了,罗隐对你很感兴趣,而你,虽然一副很怕他的样子,但你其实也被他吸引了,他的一举一动都让你不安,而依我对你的了解,你愈不安就会愈想逃避,这是你的坏毛病,好玩又有意思的坏毛病…让人忍不住想逗
你,那种乐趣,就像把不会游泳的小狈丢进水里,再看牠痛苦挣扎一样有趣…”他稍微松开手,以指尖轻刷她因缺氧涨红的脸蛋,
诡一笑,接着又道:“你一定不知道吧?你左右为难、内心挣扎,或是痛苦不已的表情,实在相当惹人怜爱哪!我真是爱死了你那副模样…”
她
着气,怔愕得说不出话来。原来,从以前到现在,他每次勉强她都只是故意整她…
这个家伙真的有病!
“所以,你愈想避开罗隐,我就愈把你推向他,我要让你多磨练一下心志,我原本相信,你会和以往一样,内心挣扎纠葛之后还是会乖乖回来,没想到这次你竟然抵挡不了
惑,背叛了我,真是不可原谅…”他凑近她耳边,低声哼道。
疯子!刘志宣的脑子一定有问题,他竟然以看她痛苦为乐。
她惊骇地别开头,不懂自己之前到底在想什么,居然会认为他是个可以依靠终生的人,居然会想嫁给他…
“说!你和他做了什么?”他紧捏住她的脸,强迫她面对他。
“我和罗隐之间根本没发生什么事!”她怒声澄清。
“是吗?什么事都没有吗?你们没有拥抱?没有接吻?没有上
?”他进一步
问。
“我…”她心虚地颤了一下,想起罗隐那狂热又魂销的吻,想到他挣扎在人与兽之间的痛苦,想到自己对他的忍残,她整颗心就揪成一团。
“看来,我是低估他了,他对你的影响,比我想像的还要大巨,你见了他之后不但天天作噩梦,还老是想着他,真可恶…”刘志宣看见她一脸悸动的模样,再想起他在监视器录影带里看到她为了罗隐辗转难眠的景象,顿时妒火中烧,低头便愤怒地吻向她的
。
她大惊,马上奋力抵抗,但他那有如铁夹的双手紧锁定她的脸庞,她根本动弹不得,只能任他暴怒地**她的**。
她感到恶心,感到反胃,感到可悲…
这一刻她终于明白,她根本不爱刘志宣,再怎么努力也无法爱他,因为,早在她天眼懵懂未开之时,早在几千年前的最初,她就心有所属…
刘志宣几乎是以凌
的方式吻她,她再也难以忍受,使尽力气推挤着他,然后,在他想进一步侵入她口内时,毫不犹豫地张口往他的嘴
用力咬下!
“哇!”他惊喊一声,连忙捂住嘴放开她。
她向后退了三步,睁大双眼瞪着他,不停地急
。
“该死的,你竟敢咬我?”他
然大吼,一抹嘴上的伤口,这才发现嘴
已被她咬破,血正不停汩出。
“对不起,志宣…”她也被自己的行为吓到了,失声道歉。
“你真的被罗隐带坏了,你以前从来不会忤逆我的,我想,我最好把他沾在你身上的味道全部清掉…”他
着嘴边的血渍,不怀好意地向她走近。
“你想干什么?别过来!”她惊悚地闪到沙发后方,忽然觉得眼前的刘志宣完全变了一个人。
“宛青,你这是在干什么?我们就要结婚了,你怎么这样躲开我?”他加快脚步,绕向她。
“志宣,你冷静点,我们好好谈谈…”她边逃边试图理性地和他沟通。
“我懒得用谈的,以往,我对付我那些不乖的女友和不听话的宠物都是直接处罚,从来懒得多说废话…”他说着突然跃过沙发,直接扑向她。
“啊!”她惊叫地想跳开,无奈才跨出一步,整个人就被他庞然的身躯
倒。
“我还以为你和那些坏女孩不同,以为你很乖,很听话,没想到你也和她们一样,和我交往没多久就想逃,甚至还找上别的男人,真是不可原谅!”他將她四肢压制在地毯上,撑起上身,低头盯着她数落。
她吓得全身发抖,小脸苍白如纸,因为,她发现此时刘志宣的模样简直和一只野兽没两样,他的脸不再明朗,反而布
了怪异的阴影,两眼冒着残暴的光芒,气息
重紊乱,那森白的牙齿似乎正在垂涎着什么血腥…
“原想把你留到婚后,再好好地品尝你,不过,现在你把我惹火了,我最好现在让你明白谁才是你的主人。”他说罢便凑近她,伸出舌头
着她的脸。
她小脸揪紧,
口一阵作呕。
“哎,真是美味啊!女人的肌肤就是这么柔
,害我老是难以抗拒…”他桀桀怪笑,舌尖沿着她的颈子往
口滑下。
“刘志宣,不要这样!”她气愤地动扭尖叫。
“很好,你挣扎啊,你愈挣扎我就愈奋兴…”他恻恻一笑,接着,探出手撕破她的上衣,俯身下就往她的颈子和
口狂吻,手甚至还用力地想扯开她的长
。
“不要!不要…”她惊怒地呐喊,怎么也没料到自己选择的男人竟是只披着人皮的禽兽!
“叫吧!我最喜欢听女人哀惨的叫声…”他的情绪愈来愈高亢,手劲也愈来愈大,十指直接挤
着她的**,仿佛要把她掐碎似的。
“啊!放手…罗隐,救我!救嗡帳─”她又痛又怕,慌乱不安中,
口喊出罗隐的名字。
听见她的呼喊,刘志宣的动作忽然停顿,脸上浮起了令人恐惧的恶狞神情。
“你喊他!在这个时候你竟然喊别人的名字!
货!”他厉声怒骂,接着挥手往她的脸上呼了一掌。
她被这一重重的巴掌打得差点晕过去,整个脑袋嗡嗡作响,左脸马上红肿一片。
“真是欠打,害我兴致全没了,等我们结了婚,我得好好管教管教你才行。”他怒火未消,起身又踢了她一下,才从口袋拿出手机,拨出号码。
向宛青缩成一团,体身不自觉地颤抖着,心里只想要快点逃,从这个可怕的人身边逃走,逃得远远的…
“喂,是我,事情都处理好了吗?”刘志宣问道。
“是,少爷,一切都准备好了。”
“是吗?好极了,那就照计画进行。”刘志宣关上手机,看向被吓得失神的向宛青,冷冷一笑。
“你知道我在忙什么事吗?”
向宛青两眼呆滞,根本说不出话来。
他恶意地扬起嘴角,蹲回到她面前,轻笑道:“我决定把婚礼提前到后天,而且已经把饭店和礼服都订好了,现在就只等着罗隐来帮我们布置会场。”
“婚…礼要提…提前?”她惊愕得俏脸更加死白。刘志宣没经过她同意就要把婚期提前?
“没错,我等不及娶你进门了,瞧,我有多么爱你啊!”刘志宣夸张地笑了。
“不!我不要结婚!我死也不要和你结婚…”她惊吼。“啧啧啧,看看你,吓得脸都绿了,真可怜。”他轻刮她的脸颊,似乎很享受她的惊恐。
“别碰我!”她厌恶地打掉他的手。
“呵…
凶悍的嘛,不过,这样也
有趣的。”他嘻嘻地笑着。
“我绝不会嫁给你的,你死心吧!”她认清了他的真面目,现在连一秒都不想和他在一起。
“别说得这么绝对哦!别忘了,我手中有你在这间公寓里生活的所有录影光碟哦!包括你吃喝睡,还有洗澡…你如果不听话,我就把它公开…”他笑着威胁她。
她瞪大双眼,整个人傻了。
这个浑蛋…真龌龊…
“如果你不在乎那些光碟,那么,罗隐的命你总应该在乎吧?”他接着又补上一句。
“罗隐?你…你想对罗隐怎样?”她惊骇变脸。
“我已经派人盯上他了,如果你敢
来,我就先杀了他!”他
狠地眯起眼,笑得像只恶兽。
“不…”她力气尽卸,全身不停打哆嗦。
罗隐要是死了,几千年的修行全化为乌有,到时,他又得从零开始,变回一只平凡、没有人
的野狐…
她不要他变成那样!不要…
“所以,你最好认分,乖乖和我结婚,知道吗?要是你敢轻举妄动,我绝不会对他手下留情。”刘志宣捏了捏她的脸,冷冷地恫喝。
她颓然无力,有如失了魂的躯壳,再也没力气抵抗。
“这两天别
跑,我们还有好多事要忙,明天我会约罗隐谈会场的事,如果你不希望他受伤,最好小心你的言行。”刘志撂下话,笑着站起,点上烟,转身大剌剌地走出去。
向宛青独自一人瘫坐在地上,因过度惊吓而失去作用的泪腺终于又恢复了运作,霎时,眼泪如泉水般夺眶而出。
“呜…”她掩住嘴,身心受创地啜泣。
还有什么比遇上一个人面兽心的男人还可怕?那个人甚至还是她的未婚夫!
是她瞎了眼?还是太愚蠢?竟会看不出刘志宣是个脑袋有问题的态变?
一想到他刚才的嘴脸,她就余悸犹存。
他根本不是人,不是人…
是啊!和罗隐比起来,刘志宣更像只野兽,一只披着人皮的野兽…
惊慌无助的泪水不停
下,她在这一刻恍然领悟,原来人与畜生之间的区别并不是外表形体,而是心!
也正因为如此,她才会深深眷恋着罗隐,因为,在她眼中,罗隐从很早以前,就有一颗人的心了…
只是,罗隐能明白这个道理吗?拚了命只想成为人的“牠”能明白这一点吗?
“罗隐,罗隐,我该怎么办,你又该怎么办…”一想到罗隐,她哭得更伤心,扑倒在地上,只能不停地唤着他的名字,一次又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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