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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雀利儿在总管面前已经踱了半个小时还停不下来,总管推推鼻梁上的圆框眼镜,求道:“你转得我头都昏了,请你坐下来好吗?雀利儿。”

 “想想办法吧!总管。”她正在伤着脑筋。

 “你在说什么?”总管假装不懂。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你也知道银雪这次的任务危险重重,难道我们都不能帮点忙吗?”雀利儿摇‮头摇‬,天真无琊的脸孔有着不搭调的忧虑。

 “这是命。”总管不疾不徐地清洗杯子。

 “命?”

 “是的,为什么要求你们每个人都得‮立独‬解决委托案件,那是因为你们与委托的人之间有某种联系,当每一个客人进⼊灵力俱乐部的大门时,他们的命连之轮就开始转动,而被选定的你们则是他们的命连之钥,彼此的宿命因此,直到事情解决、结束,呈现出结果。”总管轻声分析。

 “结果?”

 “不管结果是好是坏,那都是你们必走的路程,这是你们与客人之间的缘分,没有人可以⼲涉、阻拦或是化解。”

 “那么,即使在执行任务中死亡,也是我们的命吗?”雀利儿动地说。

 “是的。”总管不带任何感情地回答。

 “真残酷啊!总管。”雀利儿讥讽道。

 “人生就是这么残酷,所以不愿妥协的人才拼命买希望。”总管拿起一只玻璃杯,仔细看着是否⼲净。

 “冷观这次会不大⿇烦,我不能不管。”雀利儿双手叉,低声地说。

 “你不能揷手,雀利儿。”总管仍是一副闲适的表情。

 “为什么不能?我和她是好朋友,不能见死不救!”雀利儿生气了。

 “如果冷观的命该如此,就算你⼲预也不会改变。”

 “我很好奇,如果灵力俱乐部少了一个会员,你会怎么办?”雀利儿锐利地问。

 “灵力俱乐部长久以来都维持着四个会员,你们代表东西南北四方支柱,缺一不可,但若是有一方倒下,自然会有另一个递补上来。”

 “原来如此,所以你才不顾我们的死活,只因为随时会有递补?”雀利儿的口气愈来愈不客气。

 “不是我不顾你们的死活,雀利儿,而是每个人的生命自有定数,旁人无法改变,只有自己能抉择往后的道路,一切好坏都得看你们的决定而论。”

 “可是冷观…”

 “冷观有她自己的人生,你只能在她的人生中当个观众,其他的,就让她自己去解决吧!”总管说完就走开,留下她独自玩味他的话。

 雀利儿紧抿着,虽然总管说得头头是道,但她还是不放心,电掣旅游未归,幻夜神行又出另一项任务去了,她没人可以商量,只好私自查询冷观这件案子的委托人与內容,尽管知道是违例,不过为了好友,就算被总管发现而处罚她也甘心。

 来到灵力俱乐部的电脑系统室,对数字特别有概念的她轻易地就启开电脑,以⾼段的心算算出几组总管锁定的可能密码,然后再筛选出最有可能的三组,分别输⼊,结果第二组就让她成功进⼊冷观接手的个案资料。

 灵力俱乐部拥有最的电脑系统和资讯,总管虽然精通医术,对电脑也相当在行,他让灵力俱乐部能随时掌握上门客人的背景资料,或是对会员们即將接手的任务先行提供相关讯息,无论世界各地发生的大小新闻事件都会被记录在电脑档案之中,这些是总管每天除了招待客人之外的主要工作。

 这些资料通常记载得钜细靡遗,包括委托人的背景资料、希望及预付款项等等,可是,当她进⼊记载中查看冷观最新的委托任务时,赫然发现有关委托人资料部分竟然是一片空⽩。

 这是什么意思?没有委托人?

 雀利儿怔住了,没有委托人,任务契约如何成立?

 她继续看下去,在希望一项,总管记录着“救爱。”

 救爱?妈呀!这又是什么意思?

 她觉得自己被搞得一头雾⽔。

 至于“预付款项”更夸张,上头写着“O”也就是没有!

 冷观居然没收头款就答应了这项委托?天!她疯了吗?雀利儿瞪天眼睛,这本史无前例,他们灵力俱乐部的会员从来不可能会先工作后收款的,除了尾款,价钱必定在事前就先索取,冷观应该了解这个惯例才对,即使买希望的客人再怎么可怜,他们也绝对不予同情,因为就事论事,不牵扯‮人私‬感情是会员执行任务时的戒条啊!

 看来事情不单纯。

 雀利儿的聪明才智在被震离了一会儿又回到她的脑袋,她定下心来思索,从她替冷观算命排出的牌局来看,冷观將会遭遇许多危险,而且这些危险都与“爱”有关“鬼牌”与“红心”同时出现,象征着死神与爱情并存,再加上总管在电脑上记录的“救爱”难道这冷观所要面临的是她此生中最大的情关?

 这整件事总管一定知道缘由,然而要从他口中问出原因本就是不可能的事,雀利儿即刻决定去看看冷观,她心里有着不太好的预感,以她对冷观的了解,冰冷慑人的冷观一旦动起情必定死心塌地、无怨无悔的,她想知道是什么样的男人能融化她冷漠的外壳?什么样的男人会同时带给她爱与死亡?

 必掉电脑,她匆忙地奔出俱乐部,没注意到总管躲在暗处目送着她离去,摇‮头摇‬,笑着在一张纸上记下:神算违纪,扣五十万元。

 由于灵力俱乐部位于特殊的时空中,它与世界各地的距离不能以常理来衡量,它能將空间折叠,颠覆距离既有的规则,让会员随时出现在他们想出现的任何地点。

 所以,雀利儿在几秒內就从灵力俱乐部的光门来到台北,以灵力感应到冷观的所在,便以精神移动来到柯伯邑美轮美奂的宅邸花园中。

 她观看着这个豪华的住所,正思量着该如何叫冷观出来,就听见一声夹杂着斥骂的男人惨呼从一楼的一个房里传来。

 “啊棗该死!你想弄死我吗?”那是柯伯邑的声音。

 “你安分一点就不会痛了。”冷观低柔沙哑的音调还是冷冰冰的。

 雀利儿‮奋兴‬地移动到二楼台,透过玻璃窗往里头偷看。

 柯伯邑裸着上⾝,着绷带,正満脸怒容地瞪着坐在他⾝边准备替他换葯的冷观。

 “也不想想我这个洞是为谁挨的,你就不能稍微温柔一点?”他斜靠在枕头上嘀咕。

 “我可没叫你刺自己。”冷观虽这么说,但在她心中的某个角落对他为了救她而伤害自己的行为感到抱歉,才会答应他的请求照顾他,并且替他换葯。

 “我当时要是不刺醒自己,说不定就会杀了你了。”他看着她,庆幸自己做对了,一想到她差点死在他手里,他就忍不住心寒。

 “杀了我,你不是比较清静?”她揶揄道。

 “我怎么舍得?”他轻声地道,盯住她美得令人炫目的容颜,脆弱地向自己招认他恐怕是真的对她动心了。

 丘比特这个从来不按牌理出牌的调⽪鬼,总是让人对爱情的出现措手不及。

 冷观一愣,抬起眼睑看他,两人的目光在一瞬间会,她被他认真且蓄着深情的凝视拿中心底最无防备的地带。

 “你不舍得的女人有多少呢?”她隐住自己的心跳,维持原有的表情奚落他。

 “让我想想,好像…只有你。”他露出慵懒感的微笑,没有忽略她正‮开解‬他间绷带的手顿了一下。

 “那真是我的荣幸。”她冷笑,但背脊已开始冒汗。冒汗!天,她的体温从来没有这么⾼过。

 “当你知道我爱上你之后,可能会更感荣幸。”他进一步试探她的反应。

 她瞪着他,沉默了片刻,倏地低头用力將绷带扯开,低喝道:“把手举⾼!”

 “喂喂!你⼲什么?”他痛得整张脸一团。

 “如果你再在我面前胡言语,我会让你更痛!”这个花花公子以为她会被他的花言巧语倒?太可笑了。

 “我说真心话也犯法啦?”他‮议抗‬道。

 “把你的真心话留给你的女朋友们,别搞错对象。”

 “我的女朋友们没有一个听过我的真心话。冷观,你是第一个…”

 “闭嘴!省点力气养伤吧!”她不愿再听他扯下去。

 柯伯邑乖乖闭起嘴巴,把她逃避的心态看在眼里,他现在知道她的心不是冰做的,她对他的话有反应,只是隐蔵得很好而已。

 冷观检视着他的伤势,医生虽然已將伤口合,但他就是不待在医院,坚持回家,结果有点发炎迹象,合的地方有些‮肿红‬。

 “你的伤恶化了,别动,我用低温帮你消炎。”她將手放置在伤口正上方,以灵力发出冷冷的冰气將其镇住,减缓他的疼痛。

 他静静地接受她的治疗,面对她不小心流露关怀的神情,他忽然有种想把她永远拴在⾝边的想法,他不只要和她上,他更想她这样陪着他,能每天看见她、抱好、吻她…

 他真的爱上她了!爱上一个冰雕的中美女,一个少言不笑的超能力者,一个动不动就用冰封住他的嘴巴的女人…

 他该怎么做才能融化她,让她有所回应呢?

 这可是他有生以来第一个大难题啊!

 在台上的雀利儿看着这一幕,久久才叹了一口气。

 没救了!冷观竟会帮个人换葯,还用她的灵力治疗他,还有什么比爱更能说明她这种破天荒的举动呢?冷观不自知,但雀利儿可看得一清二楚,她敢跟上帝打赌,冷若冰霜的冷观这回是逃不了了。

 再仔细看着躺在上的男人,英俊美,眉宇间虽有点流气,可是灵气还不错,是个率又不喜受拘束的人,他应该有着狂热的情感和豪迈直接的个,这样的人和冷观凑在一起简直就是互补。

 她遇见她命中注定的恋人了。

 雀利儿替冷观既⾼兴又难过,因为她怕这场爱情会以扑克牌上显现的结果收场,真要那样的话,冷观岂不是要面对一场悲剧?

 “雀利儿?”冷观在房里忽地转头看向窗外,她感觉到雀利儿的气息就在台上。

 “怎么了…啊!”柯伯邑随着她的目光转头,拉动了伤口,闷哼一声。

 “别动。”他的声音將她拉回,连忙伸手扶好他。

 “你在看什么?”他怕又是那股不知道的鬼魅力量前来騒扰。

 “我有朋友来了,你躺好,别起来。”她说着奔向台。

 台上,雀利儿‮纯清‬的⾝影立在栏杆旁,看见冷观出现,二话不说冲上去抱住她,低喊:“冷观!”

 “雀利儿,你来⼲什么?”她惊讶地问。平常执行任务时,他们很少互相联系,以免打搅了各自的案子。

 “我要去办事,顺道来看看你。”雀利儿灿烂地笑着。

 “看我?”这小丫头还在担心替她算的扑克牌吗?她恍然。

 “你…没事就好,我得回去了,总管一定知道我⼲了好事,他最险了,搞不好又扣我的钱。”雀利儿看着她,耸耸肩道。

 “你又做了什么事了?”冷观微微一笑。

 “没什么,你…要小心哦!”雀利儿摆摆手,在消失⾝影前丢下一句话“那男人不错,但千万要小心。”之后,整个人化为点点星光,走了。

 冷观傻在当场,被她的来去匆匆和这句话弄了才刚抚平的心绪。

 一回头,又看见上的柯伯邑正‮勾直‬勾地望着她,这瞬间,她似乎听见了心中有冰块⻳裂的声音,在宁静的夜里,那声音显得既清脆又骇人…

 ***

 冷观在查出康正时的个人机密资料时,被里头的內容吓了一大跳,她拿着一叠文件冲进柯伯邑的房间时,看到他手里正拿着一份传真仔细地阅读,脸⾊愈来愈凝重。

 “柯先生…”她第一次看到他这种表情。

 “冷观,康正时的成长过程很坎坷呢!”他靠在上,冷笑地弹了弹手里的资料。

 “原来你也知道了。”她很讶异他表面上漫不经心,私底下却能用⾜以和她媲美的速度进行调查。

 或许柯伯邑只是不愿意管理公司而已,她好奇他真正的能力有多少。

 “我是知道了,但我真不知道该惊喜还是愤怒,想想,幸好我⽗⺟都死了,尤其是我⽗亲,否则他若亲眼目睹他的‘两个儿子’自相残杀,可能会更痛苦。”他讥讽地道。

 她保持沉默,这是柯家的恩怨,她一个外人不便说什么。

 “儿子!多可笑,康正时竟会是我⽗亲和一个女佣生的私生子,一个比我大十岁的哥哥!”他的音调⾼了,怒气止不住地往脑门冲。

 “冷静点。”她走到边,怕他过度动使伤口裂开。

 “教我怎么冷静?他跟在我⽗亲⾝边十多年,我早就认识他了,我却该死的从没想过他和我⽗亲之间会是这种关系,更夸张的是,他竟想杀我!杀他的弟弟!”他將那些资料成一团,往下一丢,气得大吼。“他的⺟亲被柯家赶出门,孤苦无依地生下他,⺟子俩艰难地过着⽇子,他说他能不怨吗?”她淡淡地道。

 “是!他怨,他恨,他⼲嘛不找我⽗亲算帐,偏偏要对付我?他的遭遇又不是我害他的,他凭什么在我⽗亲死后并我的⿇烦?”他气极了。冤有头,债有主,他老爸的风流帐为什么得由他来扛?

 “他不是不对付你⽗亲,而是他也不知道他自己的⾝世。”她把她查到的资料递给他。

 “我不想看!”他挥手打掉那些纸张。

 冷观皱了皱眉,才说他沉得住气他就又躁怒起来。

 “是你⽗亲主动找上康正时的。据我的调查,康正时在替长邑工作之初本不知道他和柯家的关系,直到前年…”

 “前年?”他心中一动,前年年底他接手长邑就发生许多事,其中最大的一件事就是由他主导的一桩投资案赔了將近一千万,而他的⽗亲正是因此被活活气死,难道…康正时那时就已展开了报复?

 “康正时似乎是无意间得知自己的⾝世。我看过长邑的经营状况,从前年年底开始,长邑的许多发展就受到莫名的打庒,那些都很可能是有决策权的康正时在动手脚。”她分析着她得到的资料。

 “你是说…长邑这两年来的负成长都是他搞的鬼?”他忘情地扯住她的手。

 “是的。”她没有甩开他,容许他在这时候发怈的举动。

 “天!那我计划的投资案会亏完全是他从中作梗了?他竟是间接杀了我⽗亲的凶手?”他又动了。

 “柯先生…”她真担心他的伤会恶化。担心?她马上愣住了,她在担心柯伯邑?

 “他这个混球!他害惨了我,也害死了我⽗亲,现在食髓知味,又找个会法术的人来对付我,他还真狠!”他气得双拳往上猛打。

 “住手!你想让你的伤口再度流⾎吗?”她连忙伸手庒住他,阻止他动。

 “我还管什么流不流⾎?我现在就要到公司去和他对质,我要亲手撕破他的假面具,看看他究竟对我和柯家什么企图!”他说着推开她,**,但因⾎气逆流,加上动作太大,伤口处又冒出鲜⾎,痛得他往地板上瘫倒。

 “啊…”他蹙紧了眉,手捧着侧低呼。“⾝体受伤还逞什么強?笨蛋!”她跟着蹲下⾝体,忍不住骂了一声。

 “你…你骂我笨蛋?”他抬起头,一肚子气正好全都向她发作。“你这个彻头彻尾冰做的女人懂什么?你本没有七情六,没有喜怒哀乐,别人的苦恨你无关痛庠,别人的死活你毫不关心,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对我吼叫?你凭什么?”

 冷观静静地让他喊个够,才慢慢地说:“都是你在吼叫,我可没有。”

 “你…”他说不出话来,部的伤口如同要被扯裂,痛得他倒菗一口气,整个人蜷在地上。

 “喂,你怎么了?”冷观急了,將他扶起,坐倒在上,看见他部的绷带已染成红⾊,脸⾊更加难看。这个笨蛋把自己弄行更严重了!

 柯伯邑着气倒在枕头上,眼睛直瞪着她,怒气未褪。

 “你就不能冷静一点吗?现在去找康正时有什么用?没有证据他是不会承认的,而且他⾝边还有一个随时能让你着火的神秘人,你去了不等于送死?”她怒冲冲地回瞪着他,并着手拆开他部的绷带。

 柯伯邑稍稍让脑袋降温后,这才看清她美丽的眼中有着焦灼与责难,好像对他的伤势极为关注。他微怔,气没来由地全消了。

 “在我找出那个隐蔵在康正时背后的超能者之后,你再去和康正时谈你们‘兄弟’之间的恩仇,现在,你够聪明的话就先把⾝上的伤治好,不然你哪来的力气与人家对抗?”她迳自说着一大串话,將绷带拆掉,准备用冷冻疗法来止⾎。

 冷观难得一口气说这么多话,她在关心他?柯伯邑満腔的怒火已被雀跃取代,他暗暗观察她的表情,盯着她低垂的眼睑上又密又鬈的睫⽑,惊喜地发现她对他已不再端着唯一一种冰冷的脸孔,她现在的样子就像个爱叨絮丈夫的老婆似的…

 老婆!这个想法让他的心脏忽地菗紧。

 “你怎么了?”见他久久没有回答,她抬眼端详着他的脸。

 “我…这该死的伤口怎么这么痛?”他故意表现痛苦状。

 “十公分深的刀伤,能不痛吗?”她微微倾⾝,想审视他的伤。

 “啊!又流⾎了!”他低呼。“我看看。”她暗暗着急,向他靠得更近。

 他趁她探⾝时,猝然將她拉向自己,在她还示意识到他的企图前,飞快地吻住她的

 冷观愣住了,反地想推开他,但想起他⾝上的伤;想冻晕他,又怕他虚弱的⾝体受不了寒气,就这么一耽搁,他的手已勾住她的后颈,另一只手將她揽进怀中,给了她一个结结实实的热吻。

 虽然吻过她两次,但第一次是她为了救他,滋味不够;第二次则处在失心之时,他也没有‮实真‬的感受,只有这一次,柯伯邑算是真正品尝了冷观清芬如雪的气息的宛如松香的体香。

 他怎么会认为她是个不男不女又冷⾎的怪胎呢?

 他细着她的⾆,不噤暗骂自己是个拙目的呆子。

 她的乍碰之下虽然冰冷,但当他挑开她的口,便马上感受到能將万物融化的温暖,她不是冰,她是新雪,飘落在他心上就化进了他的每一个细胞,融进他的⾎

 冷观对自己的反应有些愕然,她该生气的,但她却什么也没做,任由他对她做着放肆的举动,甚至还让他点燃了內心被冰封多年的火种!

 她从未想过一个男人的吻会把她冰冷的世界瓦解。

 柯伯邑一个翻⾝,將她庒在⾝下,低头看着她惑绝美的脸庞。

 “冷观…”他低唤着她的名字,每唤一次就轻吻她一次,从她的眉心、眼睛、鼻尖、耳垂再到嘴,有如对待珍宝一样。

 “你…”她恍惚了,他⾚裸的上⾝正散发着炽焰狂热,暖烘烘的气流从他平滑厚实的膛传⼊她的体內,太久没有感受过暖意的她对这陌生的拥抱产生了近乎梦境般的眩,依稀间,她仿佛回到了孩提时代,在那个她还没遭到殴打与待,对人类还存有希望与信心的岁月,她也曾这么被人呵护着,也曾这般‮望渴‬着被抱在怀里…

 柯伯邑看见她半眯着眼,露出梦幻般的笑容,心里被她此刻柔美夺魂的表情震得心旌大,认识她一个月来,这是他第一次看见她这种不再武装的模样。  m.SsvV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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