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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第2章

 被房间的冷气冷醒的江时琪,充分意识到如果主动去提变更斗争项目,就等于承认自己做不到,以林枫恶劣的个性,她一定会被取笑一辈子。

 “怎么办?”这是她人生中面子和里子的重大抉择。

 左想右想,江时琪拿起了电话打回台北,这么难的问题实在不适合一个人想。

 向老妈求救?别闹了,如果让老佛爷知道了,她准备脖子洗乾净,等着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吧。

 等了一会儿,江明学的声音从话筒那端传来。“喂。”

 “阿学啊!我突然发现,我从来没有这么想念过你。”江时琪喊着,这是她的真心话。

 不过,她可不是要向阿学讨教怎么追人,问木讷的阿学这个问题,还不如问他“浪漫”这个英文字怎么拼,答对的机会至少是百分之百。

 “又怎么了?”江明学语带无奈。

 “别一副老妈子的口气。我有个小问题问你,你注意听了。”她清清喉咙,因为她要问的真的是一个很难的“小问题”“和人打赌倒追一个男人,而且下定了决心一定要赌赢,然后会怎么样呢?”

 “姊,你确定这是个问题?”江明学虽说跟江时琪相处了几十年,可是他从没习惯过她,唯一值得庆幸的,他是她的弟弟,比她小两岁,所以永远少跟她相处两年,真是上天垂爱,赚到了。

 “废话,我就是想了一个晚上,想不出个,才找你帮忙。”

 这种问题能轻易就回答的人,也不值得骄傲吧?江明学心想。

 “可能的答案是,身边会多一个男朋友。”

 “如果不想结婚,也不想有男朋友,那…然后呢?”江时琪接着问。

 江明学愣了一下。这能算问题吗?

 然后一个人终老一生,然后出去环游世界,然后出来选总统啊,这太多然后了吧,怎么会有标准答案呢?

 “然后?唉,离男人远一点吧。”他提出忠告。

 “阿学啊,如果这两个算式一定要放在一起且画出等号,那怎么办?”

 他不知道老姊今天是吃错葯,还是故意跟他过不去,这个时候的他万分后悔,刚刚应该跟老妈出去看电影的。

 “我不会这个问答。”他回答。

 “别这样,其实就是我不想结婚也不打算男朋友,但是我已经下定决心要赢得这个打赌。”江时琪很坚定的说着。

 “这…赢了后甩掉他吧。”他犹豫的劝道。

 “啊!阿学,这一点也不像你会说的话。”江时琪像发现新大陆似的叫道,随即担心的问:“可是,这会不会演变成社会头条?”

 “姊,如果你真的想赢这个赌局,我只能说,你完了,等着结婚吧。”

 “啊!”江时琪突然有被雷劈到的感觉。

 “姊,我有件事…”难得的,江明学竟然吐吐起来。

 “什么事,快说。”江时琪试着从震惊中用力分出一点心思。

 “算了。”他说着,随即挂上电话。

 嘟…嘟…

 “死阿学,敢挂我电话!”江时琪忿忿的甩上电话。

 她其实了解阿学所说的,可是,她就是不能忍受脑中那幅画面,林枫得意洋洋地捉着“兔子杨”的两耳向她炫耀,还发出一阵又一阵的哈!炳…笑声的画面。

 “不管了,先赢再说,如果能顺便拿到合约,因此而加薪成功,也算有收获了。”

 早知道就应该跟林枫赌钱的。江时琪懊悔的想着“倒追的手法,当然得请教高手。”她喃喃自语着。“阿近的电话是…”

 铃…铃…

 她改打电话给和她同一天出发,在日本的小弟江昨近。

 “怎么响这么久还不来接,再不接电话的话,看我不杀去日本找他。”江时琪的语气已经显得有点不耐烦了。

 电话那头传来了声音。“喂。”

 “阿近啊,是我,你姊啊!死哪去,这么久才接电话…”

 ***

 饭店的餐厅里传来了一阵笑声。

 “书伍,你在笑什么?”林枫看着她的爱人问道。

 杜书伍一副几百年没笑过的样子,笑不可抑。

 一旁的林枫没好气的睨着他。事实上,林枫早已经订婚,对象就是杨氏科技的秘书长杜书伍。

 她可不是看上他的地位,而是恋上他的英和风趣,而且时间是早在大学时代。他们在一起好多年了,从他是什么都没有的穷光蛋一个,到今的科技新贵一名。

 啵!杜书伍凑过去给等了他一晚的爱人一个吻。

 “我们的小学妹真绝。”他忍俊不住的说。

 “她啊,永远长不大。”她颇有同感的说。

 “还说别人,你呢?还不是又跟她杠起来,简直是活宝两个。”杜书伍宠爱的看着林枫。

 杜书伍、林枫和江时琪同校,是学长和学妹的关系,只是在学校的时候,她们这两个家伙太有名了,可以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而他当时只是个穷学生,自然镁光灯不会打在他的头上。

 然而,杜书伍还是偷偷追走了当时的校花林枫,他们的恋情从那时候开始就相当低调,甚至到目前为止,除了双方的家人和杜书伍的老板杨志源外,没有其他人知道。

 林枫并不是个美丽花瓶,她也不是靠杜书伍才拿到杨氏科技的合约,反而是拿到合约后,为了让杨志源放心的带她这个大美人在身边,才说出名花有主的事实。

 “这下子只怕谣言又要天飞了。”林枫皱起眉头。

 “别皱眉。”他轻轻抚着她的眉头。

 “对不起,书伍。我只要遇到那个不讲理的冲动女人就会失常”

 “不会啊,这样的你也很可爱,好像又回到了当年让我一见钟情的你。”他又不是没见过她们两人斗法,当年的景况可说是“屍横遍野”相较之下,现在反而好多了。

 “你没有生气吧?就是那个打赌。”

 “耍宝,我们都在一起多少年了,我还不了解你?而且这件事好玩的。”

 “好玩?”林枫不解的问,她可不觉得有什么好玩,都快担心死了。

 “老板向来不大将情绪表现在外,可是这两天,我看他脸上有了一些以往没有的表情。也许,咱们当年的两大名花,能发挥别人所不能的力量。”杜书伍意有所指的说着。

 “哇!你竟然敢打杨志源的媒人礼主意,不想活了吗?我可是不陪葬的。”林枫笑着提醒,话虽然是这么说,可是这几次下来,她也感觉到了杨志源的改变。

 虽然只是小小的改变,可是在他们眼里看起来,已经相当稀奇了,财大业大的杨氏科技总裁,向来是一张不冰冷也不热情的脸,会动的五官除了用来证明他是活人外,好像没发挥过其他的作用。

 杨志源长得不丑,在林枫看来,他除了差杜书伍一点点外,在商界还没有什么人比得过他,然而,都这个年纪了,别说真有个什么女人,居然连绯闻都没有传出过。

 “糟蹋了。”林枫低语着,否则这样的背景,什么最想嫁对象、幻想对象、外遇对象等等的排行,应该都可以榜上有名才是。

 倒是杜书伍绯闻一堆,让她忘也忘不完。林枫边想边瞪了正在看菜单的男友一眼。

 “糟蹋什么?”杜书伍抬起头问着。

 也许这包媒人礼赚得到也说不定。林枫越想越觉得妥当。

 “没有,不过,你到时可别吃醋了。”她笑着说。

 “吃醋是不会,不过我现在倒是想吃饭。”他抚了抚嘴“笑得好饿。顺便来核对一下明天的行程吧。”

 ***

 这是江时琪待在新加坡的最后一天,明天一早就要回台湾,她决定要好好把握机会,否则就真应了林枫说的,只有近水楼台才能先得月。

 她看着手里的花,皱了皱眉头。她叫店员每一种拿两枝,竟然得花三千元耶,想不到追一个人这么花钱,居然得送花?阿近说他每回都有送!看不出他这么努力。

 “希望阿近说的有用,不然回去铁定叫他好看!”

 江时琪走向正在用餐的杨志源和杜书伍,不用说,林枫当然也在场。

 “咳!杨先生,这个给你。”说罢,江时琪就把手上一大束的花,硬到像看到炸弹的杨志源手上。

 “这…我不记得我有订花。”杜书伍忍着笑问道。

 “不是,这是我要送给杨先生的。”

 “送花给老板?”杜书伍眼带笑意看向一脸不悦的杨志源,这可是第一次有女人送花给他。

 “还有…”她试着不要结巴“能不能请杨先生赏脸共进晚餐,可是不是要谈公事。”当然是浪漫的烛光晚餐,这也是阿近说的。

 “我…”

 “老板,你不用担心,晚上没有什么行程。”杜书伍赶忙打断杨志源要出口的拒绝,他不能让戏演不下去。“江小姐,那就把时间留给你了,要替你订位吗?”他婆的问着。

 “不用,是我主动邀约,当然一切包在我身上。”

 江时琪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她心里虽然对即将随大江东去的银子心痛,但脸上可不能有蛛丝马迹给人发现,尤其林枫正在一旁。

 “那我等你,六点半。”她最后说道“我来接你。”话说完,江时琪转身就走,一边走,她一边想着,阿近是怎么说的?微笑。

 对了,要回头给他一个致命的微笑。

 念头一起,江时琪立即付诸行动。

 林枫在看到江时琪的临死…喔!不对,是临去的一笑,忍不住大笑出声。“哈!炳…”

 她才不怕杨志源那杀人的眼光,现在不笑,更待何时?哈…“很好笑嘛!”杨志源冷冷的说,然后看着手上的杂花,他真的想不出来,这个女人到底去哪找这么一家花店,竟然会配出这种砸自己店誉的花束。

 这束花真的是“十全十美”所有可以想得到的花都有,而且还各放了两枝。

 “杨先生,你就不用猜了,我想大混手…我是说江小姐大概是不知道你喜欢哪一种花,所以就全包了,这样总会蒙到你喜欢的花。”林枫好心的解释着。

 这真的是江时琪会做的事,她就是那种会牺牲已经没什么的美感,而去迁就实用的人。

 铃…铃…

 杜书伍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是对外公开让人找杨志源的那支“我是杜书伍。嗯,我了解…”

 不一会儿,杜书伍的脸上浮现出想笑又不敢笑的表情。“老板,找你的。”他将手机拿到杨志源的面前。

 “我知道。”杨志源有点无奈的回答。这支电话本来就挂在他的名下,打来的当然是找他。只是他有必要接吗?如果每一通他都必须自己接听,那要杜书伍这个秘书做啥?

 杜书伍对着迟迟不肯接遇手机的杨志源说“你可能必须接一下。”

 杨志源眉头一皱,接过手机。“喂,我是杨志源。”

 “啊,是我,江时琪。”

 谁?杨志源眉头皱得更紧,没有回答。

 “就是那个送花给你的人。”

 “做什么?”杨志源的声音中有着不悦,他本来打算轻松的度过今天,结果不知为什么,却变成得去跟一个对他有企图的女人吃饭。

 “没事啊。”江时琪理所当然的答着。

 是阿近说的,一分手就要马上打电话过去,给对方忘不了的…他是怎么说来着?对了!忘不了的甜蜜窒息感。呕!真恶心。

 “没事?”杨志源瞪了一下在一旁偷笑的杜书伍。

 “我要挂电话了,半小时后我再打给你。”江时琪说道。

 “半小时后?有什么事你可以现在说。”杨志源不解她的举动。

 “我又不是神,怎么知道半小时后会有什么事。”江时琪当他是白痴般骂着。

 “那你打给我做什么?”

 “没办法啊!是阿近代的。”说完,她就挂上了电话。

 “阿近是哪号人物?”杨志源忿忿的将手机丢给杜书伍。

 “阿近是吗?”林枫顺口解释“阿近是江时琪的小弟,一个向来狂妄、人小表大的小子,在高中时代就猛追他老姊学校的校花…”

 话说到一半,林枫接收到杜书伍的一个眼神,马上停嘴,因为那个校花就是她。

 “我今天不接电话了。”杨志源断然说道,然后把花束递到林枫面前“处理掉它。”

 “杨先生,抱歉喔,我现在要去出席一个你不肯面的宴会,不适合带着这束花。”林枫委婉的拒绝了。她才不要碰这束看来昂贵的杂草,她又不是不知道什么叫丢人现眼。

 “书伍?”杨志源转身问杜书伍。

 “我得去回几个电话,还得替你见几个人,所以不行。志源,这是第一次有人送花给你,虽然说看来有点奇怪,可是礼怪…情意也重啊!”杜书伍见杨志源额际青筋已浮现,马上丢下话。“林小姐,我想我们快去工作,别偷懒了。”

 趁老板尚未发火前,杜书伍赶紧拉着爱人逃难。

 “这两个家伙。”杨志源望着逃难而去的鸳鸯,摇了摇头。这下子要教他拿这束花怎么办是好?

 铃…铃…

 “该死!”杨志源咒骂一声。杜书伍居然没有把这支手机带走,他接是不接好呢?

 ***

 “杨志源…杨志源,你在哪里?”江时琪勤快的翻着报纸,嘴里念念有词。

 阿近说,要让一个人感动的最好法子,就是把他的照片放在皮夹里,然后不小心出皮夹,让那个人发现,这样对方就会开始对自己粉有感觉。

 有感觉?

 “行不行啊?越想越怪。”江时琪拍了拍手臂的皮疙瘩。“想不到阿近的嗜好就是把麻当有趣,真是没救了…啊!有了。”好不容易找到了他的玉照。

 江时琪将报纸翻好,仔细一看。

 怎么一副遗照脸?那个记者拍得可真差,她真的要把这张脸放在皮夹里?

 江时琪犹豫着,回想起弟弟说过的话。

 还有啊,为了怕一时忘了最近的目标是谁,所以千万要放张她的照片在看得见的地方,别人看见了还会当你是情圣,至于实际效用,说穿了只是要认清目标,不要和上一个或将要开始的下一个搞错罢了。

 既然阿近这么说…

 “好吧。”看来她没有选择了。

 江时琪动手把报导中仅有的两张照片裁了下来。“好大一张,怎么进皮夹?”她又开始烦恼了。

 了半天,她才将照片摆好。总算摆平了,可以出门去作战。江时琪心思转了两圈,志在必得。

 现在是中午时间,她等不及晚上了,这会儿杨志源一定在餐厅吃饭。

 ***

 江时琪走入偌大的餐厅里,她目不转睛的寻找着照片上的男人,没多久她就找到了目标。

 第一次,江时琪发现自己竟然对一个人那么有印象,看来江昨近的方法还不错,如果再盯着杨志源的玉照看个几天,到时就算他化成了灰,她也有把握能认出他。

 “杨先生。”江时琪来到杨志源的身边打招呼。“啊?”杨志源抬起头,有些吃惊的看着桌旁的女子。

 她总是找得到他,杨志源觉得好像被冤亲债主盯上。好不容易今天完全没有公事,能让书伍和林枫去打点,这女人到底要做什么?

 “江小姐,你到底有什么事?”

 “是江时琪,你可以叫我…”糟了!阿近说要让对方叫自己的小名,这样才有贴近感,可是,她根本无从想像这是什么感觉,七八糟的!

 她的小名?老妈怎么叫她的?大的,这好像不大适合。暴龙?不可以。

 大混手?不行,死也不行…

 “江小姐?”杨志源第三遍叫她了,可是江时琪还是一脸发呆状,受不了旁人投过来的好奇目光,他只好一把拉她坐下。

 “啊,不要那么急啊!”她叫着。

 “急?我不急,只是你到底有何贵干?公事吗?”他忿忿说道。

 “啊!对了,公事,不过那是顺便。”

 “那你到底要做什么?”他快抓狂了。

 “难道你看不出来?”江时琪瞪大眼睛问。难道他看不出来她在追他吗?

 “很抱歉,我完全不知道自己可以帮你什么。”杨志源的头开始痛了。

 他对于眼前这个女人完全不能理解,明明是专业人才,可是怎么表现出来的行为却这么“与众不同”?

 “算了。”江时琪说道。没想到杨志源这么没有慧,还真的和她家老二有得比。

 她同情的瞄了他一眼,很巧的,杨志源也对她投以怜悯的目光。

 唉!算了。两个人的心里同时涌起这个想法。

 “不介意我坐下吧?”

 杨志源看了她一眼“你不是已经坐着了?”

 “哈,我都忘了。”江时琪吐了吐舌头。“吃饭、吃饭,刚好我也饿了。”

 “江小姐,我想我答应你的是晚餐。”杨志源特别提醒她,也因为他不想赔上自己安静的午餐时间。

 “我是没邀请你午餐啊,你当然不可能答应。不过,选不如撞嘛,我都下来了。”她陪笑的看着不悦的他,现在可不能被他赶走,不然就前功尽弃,枉费她找了一早上的资料。

 杨志源简直被打败了,干脆默不作声。江时琪当他默许了,便老实不客气的点餐用饭,只是,她并没有忘了最重要的事。

 “哎呀!我皮夹掉了。”江时琪一脸可怜的看着杨志源,心里祈祷着对方快帮她捡起皮夹。

 “那就捡起来啊。”杨志源不解的看着她。

 她该不会想要他帮她捡吧?可是,皮夹就落在她的脚边,如果要他捡,他还得站起来走过去,不会有人那么没良心吧?

 “麻烦你帮我捡一下,我痛。”江时琪笑着说。

 这女人的良心果然被狼吃了!

 杨志源无奈的起身,走到江时琪的座位旁,将皮夹捡起来还给她,不过她却没有伸手接过。

 “喂,江小姐?”

 “你有看到吗?”江时琪一脸期待的看着杨志源。

 “看到什么?”杨志源捺着子问着。

 “里面啊!”她指指在他手上的皮夹。

 他想了一下“我想应该没有钱掉出来才对。”

 “不是啦。”江时琪干脆抢过皮夹,主动打开,将放着照片的地方给他看。“感动吧?”她得意的问着。

 “这张黑黑的剪报怎么了?”乌漆抹黑的一张剪报,她到底要他看什么啊?

 原来是因为报纸太大张了,江时琪没法子,只好对折又对折,等进皮夹襄时,只剩头发的一角,当然看不出是谁。

 “啊?”她急忙将报纸出来摊平。“如何?”她等着看江昨近说的难以形容的感动表情。

 “你…”杨志源错愕的看着她。“你有收集剪报的习惯,还是你想恐吓我?”

 “啥?”江时琪呆愣的看着杨志源。

 死阿近!

 怎么和他说的完全不一样?她翻着白眼在心里骂道。

 ***

 在餐厅昏黄的灯光下,只有一张桌子点了蜡烛,这是在江时琪的坚持下,餐厅经理才勉强同意的。

 杨志源觉得真是丢脸死了,不过,他心里此刻只想着:随便啦!因为陪了江时琪一天,不,正确的说,是被她拉着逛了一天,到现在才总算可以休息。第一次,杨志源觉得新加坡真是大啊。

 突然,杨志源发现江时琪又在盯着他看,还一直猛眨眼。

 她眼睛痛吗?还是他脸上有什么?杨志源不自觉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

 成功了吗?他现在有没有一点心动呢?江时琪虽然分心想着,但她还是不忘努力眨着快瞎了的双眼,这些都是江昨近教她的。

 “江小姐,你眼睛还好吧?已经眨了一个下午。”杨志源好心的问。

 “这不是重点,为了你,眨瞎也值得。”她甜甜的说着,阿近说要甜言语的。

 “可是,我不懂,你为我眨瞎眼睛对我有什么好处?”

 “啊?”江时琪在心里暗骂。

 这人是江明学第二啊?还是阿学是他失散的兄弟?这么不解风情!算了,直接进入主题吧。

 “你会选我吧?”江时琪直截了当的问。明天就要回国了,所以她一定要在今晚把赌局搞定,她可不像某人,可以一天到晚在扬志源身边哈!炳…的笑着。

 “啊?”杨志源一头雾水。为什么他要选她?

 “就是我和林枫啊!”杨志源的嘴巴就像给胶水黏住,好一会儿都无法开口。

 不行,她要再加把劲。江时琪给自己打气,努力想着江昨近昨晚传授的招敷。

 “我说啊,最有用的一招,就是冷不防的吻住她,反正结果只有两个。”江昨近卖关子似的停住不说了。

 “是什么?”江时琪问。

 “一个,她甩你一巴掌然后再啐你一口;一个嘛,她死心蹋地的跟着你一辈子。”

 “啊,可是我不想被打,也不想要他跟我一辈子。”

 “姊,你问这些到底要做什么?”江昨近的口气充疑问。

 “你别管,你现在在干嘛?在六本木泡美眉喔!”江时琪赶紧找个话题搪,因为她不打算让家里的人发现她做了什么好事。

 江时琪把思绪拉回到眼前,杨志源正优雅的吃着牛排。

 吻他?她打量着眼前的男人。

 杨志源应该算是长得不丑吧?她从没认真注意过男人,所以无从比较起。

 他的五官都在啊,废话!江时琪暗骂了自己一下。

 杨志源的五官很方正,给人刚毅和坚忍的印象,他的厚实而,不知道嚐起来是什么感觉?

 她下意识地看了一下杨志源的手。大而厚的手掌,不知被打中的话脸会不会肿起来?

 “江小姐,我的身上有什么不对劲吗?”杨志源疑惑的看着她。

 “啊,没什么。”

 ***

 走在凉爽的风中,其实是舒服的,而手被握在一只小手中到处窜,更是杨志源从来没有过的经验。只是,他猜不出来她到底在找什么。

 “啊!”江时琪被绊了一下,幸亏杨志源及时拉住了她。

 这感觉不坏,有个人可以这样依靠着。杨志源的心莫名的悸动了一下。

 “好,就这里了。”江时琪开心的说着。

 “做什么?”杨志源早就放弃挣扎,反正今天是浪费定了。

 江时琪闭上眼睛,就将朝他的脸凑了上去。

 这样好难喔!她在心里埋怨着。一定要闭上眼吗?

 眼前的情况当然难,一个一百六十公分高的人,要偷吻一个一百八十公分高的人,怎么会不难?

 杨志源有点哭笑不得的问:“江小姐,你没有吃吗?不然为什么还要我的脸?”

 “啊?”江时琪张开杏眼,白了他一眼。“我是在吻你,什么你?真是失礼。”

 闻言,杨志源笑了起来。看来眼前这个女人没多少接吻的经验。于是他大手托起她的下巴,紮紮实实给了她一个吻。

 “嗯…”没法子呼吸了!杨志源想杀她不成?江时琪用力推开这个快要成为杀人犯的男人。

 “小笨蛋,用鼻子呼吸。”杨志源好笑的看着像只离水金鱼的江时琪,不停的张开嘴大口呼吸空气。

 这家伙!就算笑起来好看,可是还是杀人犯一个!江时琪生气的瞪着他。能做的都做了,再不行,她就回去宰了阿近。

 “我和林枫之间你会选择谁?选我?”江时琪陪笑的凑上脸。

 杨志源点了点头。当然选择你,林枫都已经名花有主了。

 “那你一定也愿意和我们公司谈谈合作的事宜罗?”她笑着问道。

 虽然有点得寸进尺,可是没办法,打赌是为了她的面子,公事可就关系到她的荷包。

 “嗯。”杨志源点了点头,最近他有心涉入无线通讯的领域,谈谈无妨。

 “哇,太好了!”江时琪‮奋兴‬的高举双手呼喊,继而拉住杨志源的手说:“快,签名!”

 “啊?签什么名?”什么时候准备的啊?杨志源看着江时琪在他手里的两张白纸。

 我,杨志源愿意真心,在毫无所迫的情况下选择江时琪。

 “这做什么用?”

 “证明用的啦!别担心,不会有任何法律问题。”她笑得开心极了。

 “可是…”杨志源突然想起了前她在厕所门口那一番吓人的告白。他眯起眼睛问着“你真的那么想要我?”

 这时的杨志源是江时琪没有见过的,当然,大部分的人也无缘见到,而这么危险的气息,一向怕死的江时琪怎么会没有注意到呢?

 还不是因为她现在脑中的画面,只剩下她正捉着兔子的两耳向林枫炫耀,然后发出一阵又一阵的哈!炳…

 不对,她才不会笑得那么恶心!

 江时琪迫不及待的想要实现这个美梦,浑然不觉已经惹祸上身“对啦,我只要你,我太需要你了。快签吧!”

 闻言,他满意的在两张白纸上签下了“杨志源”三个字。

 才刚签完最后一笔,江时琪就一把夺过,高声呼叫。

 “我赢了!”

 ***

 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

 急促的敲门声吵醒了沉睡中的人儿,林枫睡眼惺忪的瞄了下一旁的闹钟,上面正显示着五点。

 “谁那么缺德啊?一大早的。”

 她不悦的埋怨着,不过,她还是起了身,因为如果不开门,对方看情形是不会罢休的。

 门一打开,林枫意外的看到江时琪一脸怪异的笑容。

 “江时琪?你知不知道现在几…”

 林枫还来不及抱怨完,江时琪已经迫不及待的将一张白纸递到她眼前。

 “用力看吧,最好背下来,可别气得撕掉喔!”江时琪得意的说。

 “啊!”林枫瞪大眼睛看着白纸上面的字。

 紧接着,她全然不理会江时琪还想得意一下的心情,砰的一声就把门甩上。

 “哇!懊没品的女人!”江时琪哇哇叫着。

 不过,能看到林枫刚刚的表情,也值回票价了。她满意的回房去准备补眠。

 而门板的另一边…

 “书伍¢伍,你醒醒…”林枫用力摇着睡死的爱人。

 “怎么了?失火啊?”

 “不是,是你老板着火了。”

 “啊?”闻言,杜书伍仅余的瞌睡虫都吓跑了。

 “你看。”林枫将白纸递给杜书伍。

 杜书伍的脸上出现了刚刚林枫曾有的表情。“不会吧!”他叫着。

 “看来,媒人的礼金有眉目了。”林枫出了满意的表情。“不愧堪做我对手的人。”

 ***

 铃…铃…

 江时琪好不容易正要入眠,却被电话铃声吵醒了。

 “最好是有死人!”她用力骂着。“喂?”

 “姊,是我。”

 “阿学?做啥?你知不知道现在几点啊?”她抱怨着。

 电话那头一阵沉默,没有预期中应该会有的道歉声传来,看来江明学是真不知道现在几点,不然就是他一点也不抱歉在这个时候吵醒她。

 “姊,我想结婚。”他慢慢的、很正经的说着。

 “啊?”江时琪的瞌睡虫一下子全吓死,马上变得很清醒“喂!阿学,你不要想不开啊!等我,我马上回来!”她大声吼着。

 “姊,我又不是要自杀。”江明学好笑的说着。

 江时琪一愣“那有什么不同?好了,回去再说。”

 挂上电话,她以最快的速度整理好行李,便匆匆赶赴机场。

 她坐了最早的一班飞机回到台湾,等她到了“第七十六街”江明学已经在里面等她了。

 第七十六街是一家咖啡厅,只要他们三姊弟要密商大事,就约在这里,而所谓的密商,就是不能让老佛爷知道的事。

 “想不到最想不开的竟然会是阿学,他一向是最标准的好男人,没有绯闻‘朋友,怎么…”她喃喃自语着。“唉!迸人说得对,天花还是要趁小长比较快好。”最后,来到江明学面前,她用力的叹了口气,莫可奈何的看着眼前的江家老二。

 “姊,你在说什么?我没有长天花啊。”江明学说道。

 “我还宁可你长天花,阿学啊,我不是反对你结婚,只是对象是谁都好,为什么偏偏是她?”江时琪语重心长的说着。

 这个结果比江时琪想像中的更为糟糕,她不用开口就知道老妈拚死也会反对到底。

 “如果不是她,我不会结婚,我会一辈子单身。”江明学很认真的说着。

 江时琪无奈的看着眼前老实的弟弟。阿学这人就是不会说笑话,不用很认真就很让人当回事,现在他一脸的严肃,更让她觉得代志大条了。

 “姊,替我想个法子吧。”

 “哈!我可是赶回来劝你的,别想拉我做共犯。”她瞪他一眼。

 “姊,你忍心见死不救吗?”他看了一下似乎很坚持的江时琪“用我的法子,就只有离家出走一条路了。”

 “我咧。”她忍不住揍了他一拳。果然,小阿子长大才叛逆是件麻烦的事。“好啦,我想一想啦…不要一直盯着我看,我的智慧要是能让你从脸上看出来,怎么当你姊?”

 伤脑筋喔!

 此时的她老早将兔子杨先生丢到九霄云外了,反正以后也不会再见面。  M.SsvV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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