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自己的男友遭人垂涎可不可以算是无上光荣的事?
盎蓣努力思考这个问题。发现自己的虚荣心并不旺盛,所以决定不把这种事列为自己的光荣象徵。抵达了男友的租屋处,她也明白了康恕馀辉煌的“被倒追史”百思不得其解:“真奇怪。这种事不是只会发生在类似我家老板那种帅又多金的男人身上吗?怎么你桃花运也这么猖獗?”世间的男人有缺货至此吗?
康恕馀只能苦笑:“女人追求多金男子为的是钱,追求俊帅男子为的是
与虚荣心约
足,而这两类的女人条件往往也上佳;至于再不济一些,或条件劣些的女人,便在同等层次中寻找浮木般的依靠,也挑着同层中较为出色的人,能看、能负责、能养之终生不必愁;条件不好的女人也有一套择偶的标准。我相信
我的这些女人是万般不敢着想你上司那样的男子为夫婿的。”
分析得很好,心态也可以原谅。女人向来只会口头喊女权,骨子里丝毫不见长进,富蓣点点头,问:“那你想怎么做呢?要严拒房东之友,以及断绝赵太太的痴想,以及酒家小姐的包养意愿,恐怕要先搬走才行哪!”
“我确实决定搬走了。今天来这里,是要你做个见证,我不希望我的任何决定会因隐瞒而令你不快。今天约了赵太太来,是要跟她谈明白。由于赵城生前是工地里的好多伴,也帮助了我不少,我学工程,但只限于知识领域,真正的经验并没有,是他教我,才让我有今天的。因此他突然病笔,我希望能对他们一家子有帮助,直到赵太太嫁人或稳定收入,但这仅止于这样,我不会让她有其它的想法。你觉得如何?”
盎蓣惊笑:“你的钱如何运用是你的事,何必问我?你尚不是我丈夫,我没有多事的习惯。”不会吧,现在就当起老夫老
了?
康恕馀握住她的手:“说“帮忙”很容易,但真正做下去恐怕会好几年,我希望你一开始就参与,那么我们成夫
之后,你才不会有怨言。”“为什么?”
“因为我会把所有钱交给你打理。”
懊伟大的责任。全天下的男人都这么懒吗?都当女人是理财专家?
“我不要…“
敲门声突然传来,终止了他们的讨论。富蓣看着康恕馀,他起身去开门。
门外,站的是显然刻意打扮过的赵太太,她手上抱着两岁的小儿子,裙边站着六岁大女儿;一身红白相掺杂的洋装因有小阿抓握而显得几分狼狈。
“阿康,我没有迟到吧?我没有想到今天你会约我来,害我都没有什么准备,只抹了粉、搽了口红而已,我…”她略为高扬的声音倏然停止,只因看到了他的套房内早已端坐了一名女
…并且是为康恕馀所承认的女朋友的那一位!
“进来坐。”康恕馀抱过小女孩,率先进入房内。
“你好,敝姓富,你可以叫我富小姐。”
不舒服的感觉又涌上来了,这种感觉一如她每个月要
管理费、水电费,种种“不人道”的必要支出前所浮现的抗拒十分相同。而通常,这情绪涌现时会令她尖锐不已,并且万分捍卫自己的“所有物。”
按卫金钱与捍卫自己的男人是否都是相通且可理解的?不然她为何备战了起来?只因明白又有女子垂涎入她的领域中。
也许说起来有点霸道,但康恕馀基本上已贴上了一张标签,名为“富蓣所有,想抢必究。”
知道有人喜欢他是一回事,发现喜欢他的女人出现在眼前又是另外一回事了,否则她哪来这么旺的火气?
“这…这是什么意思?”赵太太声音尖了起来,泡泡眼中储量甚丰的水分立即化为珠泪成串往下掉。
想起来有点坏心,但富蓣真的认为她适合去当哭挟,必定财源广进。
康恕馀递上一盒面纸:“以前我没有女朋友,所以许多话没有挑明来说,怕伤人,但如今我已有心爱的女子,未来更可能成为伴我过一生的
子,有些事,便不得不说了。”
“你不管我们母子三人了?”赵太太哭吼着质问。
静静待在一边的富蓣正为他说“心爱的女子”也就是她,正沾沾自喜,忘了今夕是何夕,晕陶陶地傻笑,所以没有加入讨论中。
“我不会不管。但爱情本身是自私的,我不会要我的女朋友陪我一同迁就他人,而教她委屈了,所以今天我必须向你说明白。我会继续尽我棉薄之力帮助你,但我不会与你结婚;再来,我的能力十分有限,你必须振作起来去工作了,这世间没有谁能让谁靠一辈子的,你得肩挑起自己的责任。”康恕馀平和地说着。
“你好狠的心呀!我体身不好,我公婆又没什么钱,那些兄嫂当然不会管我死活,以前还会拿一些钱给我,现在都不会了!你们好狠心呀…”
接下来这个女人是不是要表演上吊了?
盎蓣心中充
疑问,但仍没说什么,努力
下滑到
边的冷嘲热讽,由得康恕馀再主导全场。
“赵太太,也许你该想想为什么愈来愈少人愿意伸援手帮助你。别人也有家庭,也有自己的负担,没有人理所当然必须帮助你;人人皆有恻隐之心,但也明白救急不救贫的道理。你让自己伤心太久了,一年半了,或许你只是紧抓着悲伤迫使别人不得不怜悯你,生怕一旦振作起来,不再有人资助你,凡事皆要自己来。这样是不行的。你并不是一无所有,你有公婆愿意帮你带孩子,让你可以四处走,四处去吐苦水,那么,
后当然更有空闲去找自己的营生做。看在赵城的分上,我依然每个户会资助你一万元,
后会汇入你的帐户内,至于不断的见面,叫我想我们还是避嫌的好。”他相当语重心长地说着。
“反至你就是嫌我死了丈夫,又拖着两个孩子;你也嫌我没知识,没有她穿得好看,又是坐办公桌的!”
老天啊!这女人真的很番,很不开窍耶!盎蓣几乎要大声叹气兼破口大骂出来。普通有骨气有节
的人也会因康恕馀的话而自省并且羞愧,然而这女人…这番女人真是死脑筋地执拗,让人想海她一顿。
“你要这样想也无妨。”
“我真是瞎了眼,以为你是会负责任的好人,原来你也是势利眼,枉费我家阿城生前对你那么好…“
“如果你想要每个月的一万元补助被我取消的话,你尽量说没关系。”
再也忍不住,富蓣冷淡地丢下这句话,成功地堵住无知妇人的使泼。
说也真是稀奇,原本张牙舞爪的女人立即变脸成为无依柔弱的小熬人,向康恕馀寻求支持:“阿康,她威胁我,你要替我作主。”
可惜她不够了解康恕馀,他或许很善良、很好说话,但不代表他没主见;该坚持到底的事,无论别人怎么说,都无法改变他分毫。
“又不是你丈夫,哪敢替你作主?”富蓣低头抠指甲,风凉地说着。
原本已经够吵杂的小空间,上帝似乎认为不够看似的,于是让第二位不速之客莅临。
那位拥有钥匙的房东之女林小妹在没有宣告的情况下开门入内,原本想给白马王子一个惊喜,反而成为被吓到的那一个人。小小槟榔西施…说“西施”是抬举了,不如以”槟妹”明之较为恰当,双手
,炮口首先瞄准情敌一号,赵太太是也。
“喂!你又来要钱了呀?天下哪有那么好的素(事)整天哭夭就会有钱?那你怎么不去路上当乞丐算了?出气(去)啦,我这里不要你来啦!”小槟妹以房东的架势赶人了。
赵太太向来惧槟妹如虎,乃因她目前所居之地恰巧也是向槟妹之父所租,而槟妹之父看她可怜已半年没收租了。要是不小心正面惹上林家任何人,以后恐怕要恢复缴房租的日子,所以她只能低头啜泣,躲在角落以可怜姿态示人。
盎蓣倒是开了眼界,看着年方十九、二十的小妹妹一身
感的扮相,不知道该不该猜测她在某种“奇特”的地方赚着“轻松、免经验、月入数十万”的那种工作。
阿康先生真是老少咸宜,连小妹妹也吸引得了。她不会笨得看不出来小女生的语气中充
着对屋内唯一男
的占有意味。
“林小姐,你不以为不经我同意就开门进来是极不恰当的行为吗?”康恕馀沉下脸,只有口气温文如故,但聪明一点的人都应该看出他动怒了。
偏偏槟妹的IQ依稀彷佛尚未进入启智阶段,站着三七步,手臂架出茶壶状:“康大哥,我这素(是)为我们的以后想咧,那个如果结婚,她要素(是)再搁搁
下去,会对我们的幸福很破害的咧!”
“阿康…”富蓣伸手搭向他的肩,正要说些什么。
“你素(是)谁!?你…你怎么出来的?”林小妹尖叫不已,活似见鬼。
盎蓣没有理她,只对康恕馀道:“我以为今天要面谈的只有一个,原来不止。我是不介意啦,但凡事总该有个先来后到的道理,不如我们先与赵太太说完,再搞明白与这小妹妹有何纠葛吧?”
康恕馀没有异议,紧握她的手表达他的歉意。才转身对赵太太道:“如果没有其它的事,我想我们到此为止了。以后每个月我会汇一万元到你户头中,直到你亲口告诉我不必再资助为止,好吗?”
看着他神情坚定,以及他那看来精明万分的女友,赵太太哪敢再使刁些什么,总不能连一万元都往外推吧?至少这男人仍愿意给她钱,那就够了。赵太太并不笨,她深信如果她再闹下去,康恕馀的精明女友必定会以那为藉口撤消他对她的帮助。
先按捺下再说,不必与钱过不去。以后还会有机会的,她相信他不是铁石心肠的人。
有了这分心安,她匆匆退下,知道再待下去也讨不了好处。
问题人物走了一个,接下来应该会简单得多。
盎蓣对小女生点头:“你好,我叫富蓣,你呢?”
“我明林花美啦,素(是)康大哥的女朋友和房东啦,你混哪里的?”
与小女孩舌战会不会太以大欺小了?富蓣的良心再三制止,于是她保留一大堆直觉涌上的刻薄卑,只道:“我不混哪里,不过未来大概混阿康的家中吧!”
“什么意素(思)?”
“当他
子的意思。”她很善良地解惑。
“你说什么鬼话?我…“
“不是鬼话。这位富小姐是我未来的
子。林小姐,我再一次声明,我从来不是你的男朋友。”
“你…你欺户(负)我的感情!我恨你!我就素(是)把你当作素(是)我的男朋友,才把这租给你,每个月收两千块而已,
我牙哄(
)都不够,你…你你没天良啦!”气得张牙舞爪的小女生只差没扑上来揍人了。
这怎么解决?富蓣以眼神问他:
康恕馀苦笑,开口回应:“我想,真的该搬家了。”
这是最好的解决方式。
“不行!不行!我不答应!”小槟妹的抗拒丝毫不受重视。
两位“大人”正含情脉脉地对望,也着手打理物品起来了。
似乎,这样可以说是解决了两件as…应该算是解决了吧?不知道是不是闲太久了,对于康恕馀尚未解决的女祸,富蓣显得有点期待。
天下间真是无奇不有,不是吗?
…
陈善茗发现自己必须好生检讨一番才行。
从来没有这么难看的纪录让他感到羞愧。如今他必须老实地承认与一个女孩交往了这么久…一个月以上乃称之为久,却依然在原地踏步,没有任何进度可言,实在是他生平之
。
他只偷亲过她一次,虽然常常握住她的小手吃饭看戏,然而那位小女生仍不把他当男友看。也许她还太小,尚不懂得真正男女交往中所存有的亲XX知心,只一味地与他吃吃聊聊,也毫不在乎地代他送花给其他女
。
感觉…该死的糟透了!那小女生根本没有爱上他,她八成只当他是上司兼大哥哥。
贬不会是他宝刀已老了呢?还是被女人宠太久、倒追太久,早已忘了追求人的方式,因此主动出击再也打动不了女人心?他有落伍到这种地步吗?
也许有点小题大作,但他确实渐渐为停滞不前的情况感到不耐烦了,甚至有丝冲动地想不择手段引发她的动心动情…即使以婚姻来当
饵。
此刻他尚有充足的理智控制自己的蛮
,未来可就不得而知了,如果富蔷那小丫头依然无感无觉像个木头人的话。
叩叩!
盎蔷在开启的门板敲了两下才进入,拿着老板要看的月报表,小心不已地观看老板今
的情绪指数是否正常。老实说,他上班时刻板着脸‖力工作的面孔怪吓人的,很难看出他到底是处在开心或不开的情绪中。
但由于昨
确定公司极力争取的一份订单遭别人抢走,今
全公司的人都相信没事最好离大老板远一点,否则可能会死得很惨。平
爱开玩笑的老板甚至没有对员工哈拉两句就进办公室了,情况有点可怕。低气压的指数非常明显。
可恶的阿姊也闪得很远,有必要进老板办公室时,都叫她进来受死,真是太没有姊妹爱了。自己的亲姊妹也就不计较了,但会计部的郭大妈也过来陷害她,实在没天理!结果此刻她仍是代捧月报表进来了,屈服在一百元的利
之下,太太太可
了…当然是指利
她的人。
希望大老板不会有迁怒别人的习惯。
“什么事?”他看着她,不甚明白她进来的步伐为何像太空漫步,迟迟走不到他办公桌前。
“老板,你要看的报表。”她快速地将文件放在他桌上,然后退了三大步:“没事的话,我出去工作了。”
“等等,今晚一起去吃饭。”他顺便下指示。
盎蔷突然想起什么:“不行耶,老板,中午我送花给高小姐,卡片上您不是约她参加晚宴?您忘了吗?”
懊死!他忘了。口气倏然转坏:“你一点都不介意是吗?”
怎么?真的要炮轰她呀?富蔷机警地慢慢往门边退去:“不会啦,不吃你一顿晚餐又不会饿死,我真的不介意,当然啦,如果你愿意打包一些点心给我,当然…哈…哈…哈…”说不下去的原因是老板的脸惊人地铁青,她只有傻笑以对,准备撤退
“碰!”一声,门板关上,富蔷的额头差点撞上门板,显见她的逃脱失败。
“老板?”她脸色发白。
“我很生气。”他的气息吹拂在她耳边,以双臂将她钉在门上。
“你订单飞了又不是我的错!”她控诉着。
他错愕了一会,口气更坏:“你以为我会无聊到因工作不顺而迁怒别人?”
“如果不会,那你现在在做什么?有人笑的时候会横眉竖眼的吗?”反正对她发火就是不对。
“小蔷,我是你的男朋友对不对?”
“对呀,你老是封别人这么说,也赶走了所有要请我吃饭的男人,这样一来,你应该算是我的男朋友吧!不过我很好奇,如果你得不断地去驱逐你众多女友身边的男人,又哪来的时间工作呢?也难怪订单…呃…”她连忙打住,怕又勾起老板削人的
望。
“为什么你从不介意我有其他女友?”口气恶劣的男人似乎准备
火。
“送一束花可以赚五百…”她悦愉的陈述阵亡在大老板作势掐来的双手中。她不明白地问:“为什么你要生气?是你在
女朋友又不是我,我代人送花也是你出的钱、你下的指令。”
陈善茗这会儿想掐死的人反倒是自己了。如果要怪她谈恋爱谈得漫不经心,也许就是他的心花一再展示在她眼前,让她从来没有为他动心的想法。
他怎么会犯下这种错误?难怪两人的进展只停顿在“饭友”的阶段,不能更进一步。再这样下去,没有任何一个女人会对他真心的。
他必须改变到处送佳人花束的习惯。对!就从这里开始:“以后我不会再让你送花给别人了…“
“你钱不让我赚!?”富蔷当场报容失
。
老天!她只会想到钱吗?陈善茗有点败给她的感觉。
“我决心要只对一人表现忠实…“
她又打断:“那我真的会少赚好多,以后的生活费怎么办?”
“住口!”他咬牙低咒。“我养你行不行!我的意思是,今后我只追求你,不再心花,那你也应该以同等的热情回报,行吗?”
“你是在命令我,还是询问我?”
“总而言之,你必须爱上我!”他失去耐
吼了声。
哪有人这样的!盎蔷摇头,抗拒意味不言自明。
“你敢拒绝,那你这一两个月来都在欺骗我的感情吗?”
“是你强拉我吃饭看戏,我哪有骗你?我才不要爱上你,你土匪呀,吃你几顿饭就要爱你,那全公司领你薪水的人不就要全嫁给你了?”
“富蔷…”奇怪,他们为何会以争吵来决定恋爱的结果?陈善茗几乎要为自己幼稚的举动仰天长啸了,但此刻却怎么也无法停下怒火,执意要与小佳人吵出一个是非曲直,让她明白没爱上他,是她毕生的大错!
然而,情况并不太允许他以上班时间讨论私人的事。
“老板“伊立”的老板已经在会议室了,还有,一位来自台北的袁静茹小姐来访,特地给您一个意外的惊喜。此刻,可以放我妹妹出来了吗?”
门板那头,传来富蓣冷淡中含警告的声音:在她颇有节奏的叫门声中,报告完毕。
陈善茗挫败地软了口气,他不以为此刻该中断这件争执…但…公事…袁小姐…一切都凑巧得该死了!
上富蔷澄明的大眼,他不
自问:何时,他才能在这不知情愁的一双大眼中,注入沾染情事的风韵?
而那人,会是他吗…哦,不!非得是他不可,只有他才有此资格!
“我们还没有完。”他低语,打开了门。
不过富蔷只担心一件事:“你真的不让我赚五百元…“
“富蔷,闭嘴。”他无力地低吼。…
“阿姊,谈恋爱是怎么一回事?”富蔷开始不
下问,因为她发现自己严格说来并不算谈过恋爱。在几个小时前遭受上司怒火之后,她不得不反省一下。
因为今天两人皆无约会,也就安步当车地走路回家,也就聊起这个话题来了。
盎蓣看着天空:“我是不明白你谈的是哪门子恋爱啦,但在我而言,我们由相识到交往,到以后可能组成一个家庭,都平淡中见真心。没什么华丽排场,也没有什么浪漫可言,我们皆脚踏实地交往,也就这么走过来了。不过由于你的心花男友有钱有貌有分,想要平淡,恐怕不太可能。至于你,你必须自己整理一下心绪,看看有没有动心,不要老是浑噩度
。”
“我该爱上他吗?”其实她恐怕连入门都没有。
“也难怪大老板要吐血!你比他更没心少肺缺神经。”也好,这样才能叫踢到铁板。
“他不是好男人,永远令女人放不下心。”这一点她是明白的。
盎蓣看着她:“没有一个人真正控制得了另一个人。如果终究到最后,那种人成了你的情人或丈夫,你只能学会信任他,或洒
一点。我不会安慰你说他会成为好男人,也不出歪主意去驾驭他,当然,你们没什么结果是最好,但谁晓得最后会如何呢?一个人想忠心或变心,端看他自己而已,而你能做的,是放弃他或想法子让他
恋你。”
“不要,我宁愿寄望在敦厚的男人身上。”
“也对,那样会轻松许多。”不勉强啦。
“那我要怎样摆
他呢?”富蔷决心不与那男人瞎搅和了。
“离职喽!”说到这个,富蓣可有兴致了:“小蔷,由于我们常替花坊送花,有家花店老板一直说要请你去上班,你看怎么样?”
“真的吗?是不是“迪开”花坊?那个养着两只
你免的那个花店对不对?上次他说我
的那一盆杂草
深受日本主妇的喜爱,老要我去教她们哩!”富蔷双眼发光,提到这个就有成就感了。原来
花这么容易,莫名其妙便能被拱为大师之
,不晓得走什么运。
“对呀对呀,那个王老板笑起来也与他的兔子一样可爱,只看到两颗大门牙。以他长得那么可爱,又月入数十万的情况来看,如果他要追你,你就给他追没关系。”
盎蔷楞了一下。
“不会吧?他会想追我?”
“如果有机会,给他追也很好吧?至少这种人不怕搞什么外遇。”
“可是老板他…”奇怪,她的心情怎么突然怪怪的?好像在抗拒些什么。
盎蓣耸了耸肩:“都快两个月了也没什么进展,你确定还要与那个男人耗下去?”
“我…”她心中没有明确的答案,于是只能道:“那我试着与花店的那个人培养感情好了。”对于没把握的男人,她向来先放弃再说。
陈善茗不是她掌握得了的男人。
姊妹间有一会儿的沉默,眼看住处已在望,不料在前方路口突然骑来三辆机车停在她们面前。
“就素她!我们把她围住!”林花美即是中间那个机车骑士。
与她一同来的,是两名小男生以及三名浓妆小女生。看来还真有那么一点架势,不知道是不是黑社会电影看多了,居然不忘在嘴边叼着一
牙签。
听说这一代的青少年很凶狠的,姊妹俩心中同时浮现一大堆社会版耸动的标题。
“阿姊,她们是谁?”
“你未来姊夫的崇拜者之一。中间那一个,是个卖槟榔的。”她低语完,转头看向槟榔妹:“有事吗?林小姐。”
“我要和你谈判啦。谁叫你敢抢我的幸子!”
“幸子?”富蔷不明所以。
盎蓣只好代为翻译:“好像是男友的代称。”
“那女朋友叫什么?”富蔷非常好学地向他们发问。
“叫七仔啦!也可以叫马子,但姘头比较有江湖味。”小男生甲很热心地告知。
“喂!阿财,讲到哪边气(去)了啦?我要与她谈判咧,要凶一点啦!”林小妹几乎没出拳人。
“要谈什么呢?”富蓣很好心地导回正题。
林花美立即道:“我不允许你抢我的幸子啦!我今天给你两样选择,第一,你可以拿我一堆钱,然后不要再出现;第二,让我们给你一点教训。你要哪一种?”
钱!?
姊妹俩双眼一致闪动金色光辉,浮现“”符号。也不必她们开口问多少,就见林小妹由身上三四个口袋
出一些钞票,花花绿绿的凑在一起,小女生们努力算着钱。倒是富蓣以专家的眼光判定,悄悄对妹妹道:“大概八千元到一万元。”
果然,那边传来声音:“一共有八十四百五十元啦,你要不要?”
哪有这么廉价的?要当散财童子就要甘愿一点,这些钱要打发人未免显得没诚意至极?
“奇怪,槟榔西施的收入不是很多吗?”富蔷忍不住又问了。
“花光了你不会看呀!少罗收(嗦),要钱还是要给我打?”
盎蓣抬着下巴:“爱情哪能用钱收买?我不要。”尤其才这么一点点钱,侮辱人嘛。如果十来万她也许会考虑…哦,不不不,一点点也不考虑,就算收了钱也不退让男朋友。
“你咧讨皮痛喔!”
林小妹虚张声势地挽起袖子一副要干架貌。
“你们在做什么!?”威武的喝问声介入了小圈圈之中。
所有人皆瞪着眼看向察警伯伯,而那六七名小多子当场脸色铁青了起来。谁报警了吗?
“我们没有在犯罪哦!”林小妹抖音叫着。
“对!我们没有恐吓她们!”同多甲女马上叫。
“我们更没有收(说)要揍她们。”乙女又叫。
“对对!我们煮(只)是在卖槟榔啦!”小多子乙冒冷汗地丢一颗槟榔入口以资证明,差点梗死。
白痴!
盎家姊妹俩同时对天空翻白眼。
“没素没素,我们要走了!”林小妹准备脚底抹油。
“站住!”威武的察警兄挡在他们面前,不善地眯着眼:“你们不知道六月一号起骑机车没戴安全帽要罚五百元吗?居然嚣张到在察警局门口也不戴安全帽!证件全给我拿出来!”
六七个青少年全发出哀叫声,抬眼看才明白距此五十公尺处正对着XX分局,真是自投罗网,衰到最高点了!
包可怕的还不是罚五百元,而是一票人皆无驾照…
唉。
盎家姊妹俩从容离去。不当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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