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所谓的“自由保镖”必要时简直比老板还大牌。她⾝边的人都问她为什么要雇用他,尤其以董培良那小子最为
烈,觉得他堂堂安管部主管被侮辱了。
来无影、去无踪,没有大哥大或呼叫器可供遥控,即使曾经与他有过长谈,但方筝并不认为多了解他多少。
风御骋,有四分之三国中⾎统,四分之一国美⾎统;从⺟姓,有个同⽗异⺟的哥哥在国美;二十八年的岁月中,⾜迹几乎遍布世界各国,当过打手、保镖、保全人员…
很模糊、很笼统的资料。
打破沙锅问到底的穷追猛打精神她没有,她向来不拘小节,即使有疑惑也因为没有深
而作罢。
如果说他们正在谈恋爱,恐怕也得归为另类。
对酒会实在不怎么喜爱,可是有些场跋还是非参加不可,毕竟她现在代表“方氏”而不是“方家千金”没有率
而为的权利。
今天就是非来捧场不可的场跋…报业大老的九十寿辰以及其曾孙订婚的大喜之⽇。因为业务上有密切往来,捧人场、给面子之后,往后生意才有得好谈。
曾经,她也是一如舞池中那些不知人间疾苦的公子千金般,可以恣意张狂,舞着放肆青舂,可是呀,再活跃的人一旦被大巨的责任打庒住绑,侥幸没发疯的人也会像她一样,提不起什么劲儿去玩乐了;也之所以她明⽩了何以长辈们脸上⾜以夹死蚊子的皱纹会那么多了。
没趣兴跳舞,总要把力气花在有用的地方吧!?所以方筝偕着她的同志李乃君姐小一同向美食区进攻,⼲了两大盘美食闪到某张⾼脚背的长沙发中坐定,背对所有人吃将起来。
“乃君,你刚才回绝了⾼家少东的邀舞?”
“还不是怕你没伴。”李乃君有着⾼超功夫,狼呑虎咽之时居然没掉口红,
上没沾半点油渍。
“我想你还是去跳舞好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二十八岁了。”
“啧!你还知道我为你作牛作马已虚耗青舂到二十八岁了呀?不过说起来你也该惭愧,二十四岁的⽪肤比我更苍老。”
方筝撑着下巴,怎么看这个美人儿都没有滞销的理由,而且她这个上司一向开明又善良;又因她是女
,所以攸关上司与女秘书搞七捻三的传闻也没机会滋生流言。
“我先说好,我可没有打算帮你养老。有好户头就赶紧嫁!”她不正经地伸手轻捏了下她吹弹可破的肌肤。
“又戏调我。”李乃君无可奈何地把盘中的
块叉起给她,并拿出雪⽩丝巾为方筝拭去
⾊的汁
。全天下再也找不到比她更万能的秘书了。
“如果我是男人,一定娶你回家,稳赚不赔。”
“因为你不是,所以离他远一点。”冷得令人透心寒的咬牙声在她们的前方响起。
方筝与李乃君都错愕地抬头来看人,而且还是两个。
咦,是“东升公司”年轻有为的两位负责人嘛!陈颐九以及陈志斐堂兄弟,是青年企业家中近几年来不可忽视的人物,虽然目前挤不上大规模,但人人都看好他们的远景。怎么会用烧死人的眼光瞪她咧?
“你们过来做什么,不要打搅我们!”李乃君冷若冰霜地说着,完全不见刚才的温柔保⺟样。
哦…有问题。她这位八面玲珑的美秘书几时学会端起冰冷架子去给男人钉子碰呢?就不知道这陈氏堂兄弟与她有什么瓜葛。
“李姐小,上次是我不对…”比较温文的陈志斐急切地说着。
“乃君,别使小
子!”那个陈颐允就比较強势了,猿手一伸,将李乃君一把勾⼊怀中,強行押走:“而且,你欠我一支舞。”
“方筝!”李乃君柳眉倒竖地瞪向见死不放的上司,传达着只有她俩知道的讯息…
你是什么上司?见死不救!
好好去玩,不必太早回来陪我。
方筝对她行了个童子军礼,眨着眼,眉目传情。
在李乃君被押⼊舞池中时,那个陈志斐也恰懊隔绝住她的视线:“方筝,你自爱一点,不要破坏李姐小的清誉。”
显然这个男人不擅长使用威胁口吻,所以出口的话没半点
狠的气势。撂下了话,陈志斐也很快地走了,看来此君亦是李美人的裙下拜臣。那么他们堂兄弟之间的帐要怎么算?先攘外,再墙吗?将餐盘搁在茶几上,她双手枕在脑后,完全闲适的姿态。近些年来,关于她的流言总是有的,尤其她曾得罪过不少人。流言之中,当然不乏同
恋传闻;自从李乃君待在她⾝边工作之后,更有不少人指称李乃君是她的噤峦。而那个疯女人恐怕也是凶手之一。对于拒绝外来追求者最快的毒招当然是谎称自己有同
恋倾向,再加上追不上她的男人之中,总也有几个风度不好的人
放话。
当然,对方筝而言这些都是小事,李美人想当老姑婆是她的自由,如果要她为了怕流言而硬去女
化,那还不如杀了她;而且她相信,乃君或她的真命天子绝不会轻信流言。是非不明到会胡
相信他人耳语的男人当然是看都不必看,甩到太平洋去也不必可惜。
“嗨!一个人?”
方筝的安静并没有太久,低沉的男音介⼊她冥想的世界,她耳
地抬头看,笑了出来,也连忙起⾝。
“锺适?你在湾台?”
“我来找锺迅,会待上半个月。”递来一杯
尾酒。相貌俊雅出⾊是港香锺家⾎统必有的条件,这个锺适也不例外,即使他只是被锺老爷子收养来的旁支系亲属遗孤。
“找到他了吗?”方筝侧着头,似笑非笑地问。
锺适虽然比锺迅大上两岁而已,但那般深沉莫测,恐怕是锺迅一辈子也学不会的。
“找到了。”
“你专程由阿拉伯赶回来支援他的小剧场?”不掩嘲弄,直接陈述。
他眉⽑巍:“他有才华。”
“有你这种大哥一定很好。”她头摇:“锺迅积了什么德?让
子代他打理一切,让兄长不惜一切资助他的梦想,而他自由创作之时又可以搞七捻三。”
“他没有!”
她深沉一笑,专注地捕捉他冰山的一处角,不言不语,她就是要等他更失态。
锺适沉声低吼:“他不敢对不起方笙!与许家姐小之间是清清⽩⽩的,我可以证明,锺迅向来不对我撒谎。”
她依然在笑,伸手拍了拍他肩膀,也看到他乍然发现自己失态得过分,连忙迅速武装起自己的冷淡。
“锺适呀锺适!你来湾台只是纯粹为了弟弟,然后“不小心”知道他有绯闻。并加以解决的吗?还是听到我姊姊“无意中”透露了什么,便千里迢迢地来了?”
锺适猛昅一口气。
“你们姊妹…不同的表现方式、不同的
格。却是同样地令人生气!”
“谢谢夸奖。”她很绅士地躬⾝了下,然后道:“既然你现在知道锺迅在哪里,下回见到他时,记得代我问一下,几时要让我当阿姨呀?我姊姊好担心得当⾼龄产妇哩!”
“锵”的一声,锺适捏碎手上的威士忌杯,划了几道⾎口,脸⾊铁青夹惨⽩,他几乎是踉跄地退出这个角落,没心情扮起冷漠与无动于衷的面貌。
偏偏方筝还玩不够,对他背影道:“对了,明天我姊姊要回娘家,你可以叫锺迅来我家讨论他们夫
的生育大计,最好住蚌几天努力一下…”
“够了!”森冷的声音夹着杀人的寒意:“方筝,你确实有令人想狙杀的
望!”丢下这一句,锺适直
一如僵尸地
出了酒会现场。
令人想杀掉?当然,谁叫她明明不是太
婆,却又在某些时刻忍不住手庠地撩拨了好几下;攸关她姊姊幸福的大事,有机会去管一下,她怎么会收手?谁叫锺适要来到她面前给她机会玩弄?
唉…伸了下懒
,恐怕今夜她要孤单一个人了。好吧,既然来了,去找几个小女生跳几支舞吧!如果嫌⽪庠,就趁机在舞池中抢过李乃君来跳三贴,气坏陈氏兄弟,也就是多两个想杀她的人才热闹啦!
轻快地潜⼊舞池,庒
没注意到大门口的石柱旁,始终注意着她“安危”的风御骋正扬着宠溺的笑容。
这个方筝,怕是非嫁他不可了!他有整个“骁”组织可以确保她能活到去竞选人瑞的岁数。
从一个大男人的腿上醒过来算不算得上是件浪漫的事?
昨夜过得既刺
又微醺,让风御骋送回来,而他陪了她夜一。他坐在
头,而她抱着他一条腿当枕头不放。
睁着明眸,她微笑地招乎:“嗨,自由人,咱们好像几世纪没见过面了。近来混哪里呀?”
“混方二姐小的闺房,当⼊幕之宾。”
“真抱歉没有太好的风景供你养眼。”她坐起来,没有梳理的刘海盖住了双眼。她拨了一下,自动成型,别有慵懒气质。“对了,什么时候了?”
“七点半。”
“那,早安。”她凑过去,给他早安吻。
他停在她
间的手倏然一紧,整个搂⼊他的
怀之中,感受她的气息。
“我们有在恋爱吗?”她朱
轻启。
他笑:“还不算。至少在我仍忙之时,并不算全心全意去投注一分感情的营造。”
“那你要忙到什么时候呢?”
“等我确定最恨你的仇人是谁之后。”
她头靠着他的肩膀:“我知道你一直在忙我的事。但我不明⽩你的动机,当真有人会打一照面就爱上一个人,并且积极地投⼊保护工作中吗?你又怎能确定这是值得的呢?”
“如果我正是,并且认为值得呢?”
“那我会代你祈祷你的判断没有错。”
她起⾝拉开⾐柜,抓出她要换上的⾐物,迳自往浴室走去。
“你好奇我的背景吗?”他问。
停在浴室门口。她回头道:“我与你尚未
悉到知无不言的地步,而且我从不会放纵自己的好奇心而置他人隐私权于不顾。”
“这样的同
共枕依然不能算
悉吗?”
“原谅我并没有敏感到那个地步,希望你也没有太多的错觉。”
将他关在浴室之外,她面对镜子褪下皱巴巴的衬衫与西装
,随着中
服饰的剥离,呈现在全⾝镜前的,是一具女
躯体…
如果以男人看女人的标准而言,她是不合格的,一七三的⾝长,手臂与腿双都因运动及练功而略耝,结实且有力;
部不丰満,
倒算细致;再配上她俊秀的面貌来看,这种配备显然理所当然…如果中
面孔加上妖娆波霸⾝材,大概得列为悲剧了。
什么样的男人会欣赏她的
格与非女
化的外貌呢?很难以想像。她的朋友向来只当她是哥儿们的。
天
而言,她并没有一般正常女子所会有的思舂怀舂倾向,却也不代表她排斥有恋情
面而来。
有些男人…虽然只是极少数的男人,依然会用惯
的眼光来看她。在大学时期就有一位活跃的学长追了她三个月,最后作罢于她的无动于衷;尔后当然也有一些不怎么⼊流的男子追求,看中她的⾝家或当真觉得她不错的人都有;最惨的下场是被打断两
肋骨的。整个大生学涯可以说是空⽩的。
她太忙,忙到没空付出感情去浪费在没结果的恋情上,所以撩拨不起她心思的男人,打一开始就判定阵亡。受女人崇拜、接女人情书,并不代表她有同
恋倾向;其实也只不过因为好玩而已。
至于这个背景不明的风御骋,打一开始,也就是在她烂醉时就给了她安心依附的感觉,也给了她想吻亲的
望。也大概不会有意外的,这男人会是她的伴侣;只是路还很长,不急着深陷。
依她辉煌的结仇纪录来看,大抵与他的恋情也应该不会太顺利才对,如果他本⾝孤家寡人还好办,但并不,他有家人;如果当真像蝶起所暗示,他有黑道背景,那么应当也会有人来“看”她吧?
淋浴到一半,外头突然传来怒吼:“你是谁?怎么在这里?”
哦喔!是她那个笨弟弟放暑假回家了?她飞快擦⼲⾝体,披着一件袍浴开门出去,就见着她宝贝弟弟像只猎⽝,正对
撕成碎片的猎物狺狺低咆。
原来风御骋还没离开她的房间,依然大刺剌地半躺在她的大
上看书…并且刚好看的是她⾼中时期的毕业纪念册。
“二姊,你…你…你们…”方范幻想力过盛的大脑看到眼前的光景已推演出种种限制级的过程。
穿浴⾐的方筝,房间
上有野男人…
“你几时回来?刚才?”
“我昨晚就回来了。”方范瞪大眼,挽起⾐袖有打人的架势。⾝为方家长男,有保护女
的天职,没有人可以欺负他家的女人。
方筝走过来接住他的拳头:“昨晚回来,今天会这么早起?是不是老天出了岔子让太
打西边出来?”
“不是!康婆婆叫我起
,去机场接大姊!我来问你要不要顺便去…方筝!不许转移我的注意力,你房间的野男人…哇!”
惨叫声起,方范被方筝过肩摔到走廊的地毯上。
“小弟,注意你的遣辞用字,也小心保护你的骨头。”方筝靠在门边,淡笑道:“他叫风御骋,我雇用的人,如果我想要他替我暖
,也不用你允许。乖,去载大姊回来,别来惹我的起
气。”甩上门后,她坐在
沿:“别
翻我的东西。”
“对不起。但我抗拒不了。”他凝视纪念册中属于她的种种飞扬风采。
她定定看他:“你这眼神仿佛你很
悉那时的我?”
他眼中的依恋没有掩蔵。
他押手拨过她
发,沉声道:“我爱慕你六年了,方筝。”
将纪念册放回书架上,他走了出去,留下惊愕发呆的方筝任晨光映照她
惑的脸…
方笙,典型方家美人该有的样子。外表清丽而看来娇弱,一如他们体弱多病的⺟亲,不过差别在于拜习武所赐,她向来⾝体健康。
很难教人相信她是“华康集团”中呼风唤雨的女強人。优雅的国中式罩衫与长裙,一贯的飘逸典雅,看似不食人间烟火,哪里会有女強人的影子?不过光由外表就可以明⽩何以她在别人口中是精明厉害的了。
通常正规的女強人扮相如同一袭战袍,与男人厮杀于商场时,别人自然会升起⾼度警觉,全然地不敢掉以轻心;但她不,每一次出场都娇弱怜人,即使人人都知道她的厉害,但依然会噤不住软下心肠失了防备,然后被杀得很惨。善用自己所拥有的一切优势,是方笙厉害的地方。
甫一回到娘家,来不及
口气,顺带以大姊的姿态教训一下与男人过夜的方筝,就被两位不速之客的来访弄出奇诡而火爆的场面。
那个锺迅几乎像是被拎来方家的货品,而锺适就像是个牢头与老鸨,一脸铁灰⾊地押弟弟来“传宗接代”活似非要亲眼看他们去“办事”一样。
嘿…好玩。
方筝极肯定这分功劳归她,瞧她一脸
惑又无助的大姊看起来多惹人心怜呀?恰巧又可以躲过大姊的教训,她好趁机溜去公司办公。
溜出大门之前,她拐了方范一肘子,然后坐风御骋的机车前去公司了。
机车甫转出住宅区,立即被一辆黑⾊跑车盯上。方筝由风御骋倏地绷紧的肌⾁中感受到不寻常,转过头看着,并确定他们果真被跟踪了。
奇怪,她近来有得罪什么人吗?
“抱紧我。”他低喝。
方筝搂紧他
,在转过一个回弯时,她
握的手中多了一个圆圆的小铁球。
“等我放慢速度时,你往跑车的前车盖丢去。”
“好。”
她没有费事地多问。在他倏地减速时,她发挥大学时救援投手的功力,相准距离去去,正中雨刷前端。
就见得一束火光
起灰⽩的浓烟让驾驶者看不到前方,直直往一
电线杆上撞去,车速终止于一道石墙上。
“不停下来捉人问吗?”
“我们有胜算吗?”他车速恢复悠闲状态。
方筝嗤笑:“如果不是你心里有数,就是你怕他们有
。”手臂收紧,她头栖在他肩上,凑近他耳:“但我比较肯定的是你还想多玩几次,陪我过这种刺
的生活。”
“是你比较想要刺
吧?”他揶揄。
她默认,笑得全然不心虚。叹了口气:“看来你
习惯这种生活。”
“是。”这次他正面回应。
“你想,刚才那个是你的仇人,还是我的仇人?”如果他是黑道中人,那么往后出现跟踪她的人,就不能说完全是她惹来的了。
“我想,我们已很难去分彼此了。”他说得别有深意,并且也是事实。
⽇后的种种,她方筝与风御骋断然是纠葛定了。
如果方筝以为早上被钟氏兄弟一闹过后,大姊就会忘记教训她的事,那么代表她把算盘打得大好了。幸好方筝没有太乐观。
晚上九点开完会回家,看到方笙正优雅地蜷由于沙发中看着书时,她没有装做没有看见混上楼,乖乖地坐在方笙对面,伸手解下领结。
“要算什么帐吗?钟氏兄弟回去了呀?”
方笙搁下书本,摘下眼镜,叹气道:“想骂你都不知道该先骂哪一件事。”
“我先声明,我没有存心惹锺适…”
“是他自己跑来给你惹的,是吧?”方笙代她说完。“我说过,这是我的事,你少给我揷手。”
“是!明⽩,了解。请说下一桩。”
“才四个月没见,你又被跟踪了几回,收到了十来封恐吓信,有一次甚至还被打青了脸。你是怎么搞的,仇人这么多?而你没警报又没让培良去查,你活得很烦是不?至于早上我看到的那名男子,也就是与你共度夜一的风御骋,不必看报告也可以感觉到他背景不单纯,你又何苦硬要把生活弄得这么刺
呢?”
这些当然都是董培良那小子提供的。至于方笙特地回台,当然是受到远在欧洲的⽗⺟所授旨,前来教训她的。
“姊,我还活着。”她指出极明显的事实。
“给我一个理由让我不追究,否则明⽇起方氏企业由我暂代,所有暗杀明杀以及恐吓全冲着我来。而你,会在十二小时之內被空投到爸那边当挟。”
她要是会任姊姊忙到没命或涉⼊危险才有鬼!但方笙就是有法子让她说的话兑现。
“不好吧?想想你的公公,以及现任丈夫与未来丈夫,你的命
值钱的哩!”
“方筝。”方笙忍耐且无比轻柔她笑望妹妹。
“好好!”她抬手投降,不愿惹火家中的老大:“这么说吧!我确实是心里有数的,而且也没有人真的要置我于死地,了不起只是警告我一下而已。”
“你又做了什么好事?”
“我不相信董培良的报告书中没有写。”方筝咕哝。
“说吧。”
“是,老大,”她坐直⾝子:“就我所知,三个月前抢走了“超前”公司的一个大客户,立下三年的合约,而且签订的金额比“超前”提出的还低了几百万,当然人家会不甘心了。”
方笙细声细气地补述:“听说你还特地打电话去嘲笑人家。”
“是他先嘲笑我没本事抢的耶。”在大姊面前,她的孩子气会一股脑地倾泻而出。
“你明知道“超前”的何必生是个小人,偏生要去犯小人。”
“你忘了两年前你的婚礼上被那恶劣家伙口头上吃⾖腐的事了吗?当时你还哭了呢!要不是妈咪拉住我,我早一拳挥过去了。”
“呆子,你真以为我那么好欺负呀!我是哭给某人看的。”方笙嗔骂着伸出纤纤⽟手
了
妹子的额头。
“哦!”方筝恍然大悟:“那后来何必生被不明人士揍昏在后门正是“某人”的杰作了?”
至于那个“某人”是谁,
本问都不必问了。
“所以我说你少管呀!如果我的“五年计划”功亏一篑在你⾝上,那你有十颗头都不⾜以谢罪。”
“是,大姊头。”
接下来告知的恶形恶状,不外是撞见了某人的外遇,藉此耍威去除刁难的合作条件;看到了某位纯清少女被人搞大肚子又一脚踢开,代为讨公道,敲下一笔钜款以供过⽇子;偶尔在酒会上与人
⾆剑;抢生意比男人还凶,就这样了。
哦,还忘了提,她将两名古板的股东踢出了公司,并利用手段买下他们手中握有的股权;谁叫他们酝酿着改朝换代的
谋。一切都是不得已的。
当然,这些人都撂下了狠话要她好看!
“这些人没什么好怕,我已派人盯住。还有什么你得罪了,却不自知的人吗?”方笙细问,一一在纸上写下资料,以及处理方式。
这种缜密与细致,是方筝所没有的,也大概是因为她向来不重视的关系吧!她很努力地想了之后,道:“我没注意。”
“你确定风御骋值得信任?”
“值得。”她点头:“自小,有许多接近我们的人,大都怀着目的,他当然也不例外,但显然他的目的浪漫得多,这个男人不怕死地看上你唯一的妹妹了。”
“真的?为什么?”
“好问题。”方筝弹了下手指:“你可以记下来,派人去查,我也很有趣兴知道。”
由早上惊鸿一瞥的照面后所留下的印象,那男子看方筝的方式有着明⽩的喜悦;也只有在看她时,森冷的眸子才现出一点温暖,不难看出这男子对方筝的特别。可是,单凭喜爱就可以任其登堂⼊室全然不防?这并不是妹妹会轻率去做的事,那么是否代表方筝的心意也正向着风御骋呢?
“你的感觉呢?”方笙问着。
“我不知道。只能说,如果当真会有一场恋爱发生,我很⾼兴对象是风御骋这个谜样的男人。”
是的,如果非要有那么一个人。在方筝这个行事以刺
为要件的人而言,风御骋确是再恰当不过的人了。
方笙低头写下一些文字,笑看妹妹发亮的眼眸时,除了给予祝福之外,她必须彻底查明那名男子的底细,这个豪慡不羁的妹子,并不会去注意细节或去深究他人的一切,再加上初涉情场,生嫰且随意,看似不
烈,但是倘若真的陷⼊了,怕是一次就燃烧到底,没有第二次了。所以方笙必须缜密地去想一想关于了解风御骋这个人的方法。
在方筝那张俊美的外表下,依然包蔵一颗纯真的女儿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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