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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第十章

 “喝茶吗?”一杯水果茶热呼呼的奉上。

 “谢谢。”

 “看报吗?”今各大报的重点新闻已呈现而上。

 “呃,谢谢。”

 “抓龙吗?”

 “谢…噗!”啥?她说啥?有人出一口茶。

 身为万能女秘书非常的临危不,不仅立即来面纸干了水债,更拿来一

 件小围兜摊开,就要绑在某位可怜男士的脖子上。

 幸而可怜男人反应还算迅速,立即躲得老远,并呼喊出声:“水漾,你为什

 么会有这东西?”

 “那有什么!我还买了嘴、玩具等一整套呢。瞧,小围兜不就用上了?来,

 快过来,我帮你围上。手工西装很贵的,别脏了。”她招招手。

 “你…没别的事做吗?”他几乎想举白旗告饶。

 “我不就在做了吗?你敢说我不是个尽责又完美的全方位秘书?”她眯眯眼,

 甜甜地问。

 未免也太尽责、太全方位了吧?叶遐尔从来不知道原来当一个秘书太过尽心

 尽力为公司服务时,身为上司的人就会遭受到地狱般的‮磨折‬。

 “看在三十分钟后要开股东会报的份上,你就让我安静的偷个闲,休息一下

 可以吗?”

 “当然可以。需要含个嘴来镇定你的神经吗?”她打开一个小皮包。“‘

 可爱牌’、‘乖宝宝牌’、‘安宁牌’…”都是好看又可爱的安抚嘴哦。

 “不用了。真的!”他无力地呻

 “确定?”水漾一副盛情被泼了冷水的失落表情。

 “很、确、定。”斩钉截铁、毫不犹豫。

 “喔…”叹口气,坐回秘书位子上,只好拿起一边的线开始打衣。

 善用零碎时间是当人秘书者热爱生命与光的表现。

 “水漾,你没别的事做了吗?”叶遐尔斗胆地问。

 “都做完了。喏,待会你要上台报告的资料,全在你桌上了。早上代的文

 件也全归档整理完了。你从这个月一号的行程已排到月底,目前没有更动的

 必要。刚才要服伺你,你又拒绝,我只好缩回位子上哀怨的打衣了。当然,如

 果办公室内有蟑螂,我也会去打的。”

 叶遐尔觉得她实在是有当演员的本钱,如果真去当女明星,搞不好就以黑马

 姿态一举拿下海内外最佳新人大奖。

 自从降职让她当秘书之后,她每天兴高彩烈的上班下班,安排出的行程可以

 操劳死全天下的工作狂。对外时,她是安排完美的秘书,使得一切的会议、行程

 都畅得不出半分差错;对内,她奉茶送点心,将所有文件整理得条理分明,让

 他处理起来得心应手…

 但,也就真的,她不再管所有的开发案、投资等事项、一大堆送上来的工作,

 无非希望能由水漾经手下决策,但她才不管,早就言明了

 “秘书的功用是打理上司的琐事,哪来的权力管公司的决策?哪个秘书敢越

 权到这种胆大包天的地步?我只是‘叶丰’的总裁秘书,请记住。”

 于是乎,他常常累个半死,而她却闲得已打完三件衣。叶遐尔开始深深的

 嫉妒起她,因为她真的玩得很快乐!在扮演秘书的过程中,非常的快活!

 他真的相信她的梦想不是当一名女强人,而是女秘书。但因时势所“迫”

 不得不坐上主事者大位,成为人人景仰的女强人。而今有幸圆梦,她简直玩疯了!

 一点也不在乎别人降她职究竟打着什么主意。

 但她不想问,他却不得不说。因为他想带她离开“叶丰”必须听听她的意

 见,以及得到她的配合。

 不过…现在是谈话的好时机吗?她看起来玩得正兴头,如果他开口说明自

 己的意思,会不会太失礼、太煞风景了?实在感到有点…唉,扫兴,但还是要

 开口。

 “水漾,我们来谈谈好吗?”

 “你说啊,我有在听。”她站起身,拿衣在他身上比来比去。嗯!他穿米

 黄很好看,很符合他温文的气质,看来很阳光。

 “你有没有想过,我为什么要听从长辈们的施,将你降职、远离决策核心?”

 他肩膀很宽很哦!她比了比他的背。漫应道:“因为你一向在他们面前当

 个阿斗牌继承人呀,怎么可以有失常的演出?我早知道他们看我不顺眼了。”

 “只是这样吗?那我又何必娶你来接任总裁之位?我有可能做这种莫名其妙

 的事吗?”他失笑。

 水漾耸耸肩。

 “你现在不就在做了吗?”拉出一条长线圈住他,想量他围。

 他顺势搂住她,乞求道:“认真点,拜托。”

 “嗯哼。”她抬头看他,够诚恳了吧?看在他逆来顺受由着她玩了十来天的

 份上,好吧!要谈就谈。

 “我珍惜你的才能,希望你能有更愉快的工作环境,至少不是在被剥削的职

 场中工作。要你留在‘叶丰’,实在是太委屈你了。我承认我不是很尽职的丈夫,

 才会让你代我扛下这份令人厌烦的担子,可是现在我想开了,这担子就搁下了吧,

 我们不必理它”

 “哟!”好稀奇,他怎么看开的?“当真吗?”

 “如果你也同意,我们就放下它。”他不确定她是否还想经营这里,毕竟已

 谈成了好多大生意,大致上也上轨道了。

 “为什么?”突地,她好玩味的问。

 “因为我再也不认为‘叶丰’值得我们耗费青春”

 “不,我不是问这个。”她伸出手指描绘着他线:“我好奇,你怎会突然

 心疼起我了?进而觉得要替我着想?”

 “我们是夫啊。”理所当然的口而出。

 水漾盯着他,缓缓道:“我们早是夫了。结婚半年,当了半年代理总裁,

 由着你去经营你的‘硕彦学苑’,神秘兮兮的搞着网路教学。你已太满意这样舒

 心自在的生活,怎么会想要改变呢?怎么会认为我该有更好的发展呢?”

 他没有马上回答,知道她在勾些什么。她在索爱,要他开口承认自己的心

 已彻底沦陷,不再是纯粹的因利益而结合的夫,而他,也终于成了她要的那种

 丈夫了!可…一定要开口吗?这些日子以来她早知道他的生命已少不了她的参

 与了。

 一切尽在不言中,是东方男人表现感情的方式,何况他生内敛,不轻易谈

 “爱”她这不是为难人吗?可…她的表情…像是索不到便誓不甘休…

 “水漾,你懂我的。”

 “天晓得。”她退离他怀抱。

 他拉住她

 “你知道我是真心高兴有你当子,并希望与你一同生活一辈子的,绝不是

 像我父母那样相敬如冰,又各自在情人的怀抱中追寻虚无缥缈的爱情。”

 “但你曾经以为夫就该像你父母那样不是吗?”

 “别说你不知道,我的想法早被你扭转到一百八十度的方向去了。”他苦笑。

 一直在挥白旗的人可是他哪。

 她哼了哼,骄傲的。

 “水漾,是你造成今天这局面的,也是你让我们的生活变成这样子的,所以

 我会开始挂记你、心疼你,忍不住为你设想,都是自然而然的事。你就别在这一

 点挑骨头了,我们一同离开这里可好?”

 她不应他,只问:“男人不说爱?”

 “行动比较重要不是吗?”他试图讲理。

 “我爱你!”她宣告。

 他心重重一怦,嘴上咧了个大笑容而不自觉。

 “是…是吗?”伸手想抱她、想吻她、想…

 “啪!”毫不留情的拍开他的手,令他一楞!一热一冷间,体温严重失衡。

 “很快乐?很欣喜若狂?心跳加速,觉得城无处不飞花?”她问。

 但教他怎么回答?他小心收起呆样,全神戒备。

 “哼!要是‘我爱你’这三个字不重要,那你干嘛笑得像得到了全世界?这

 六个月以来我哪天不是以行动表示心迹?但你也不过从死木头转变成货真价实的

 丈夫而已,才没像现在这样!为了公平起见,我劝你早学好这三个字的发音,

 不然,咱们走着瞧!”撂话完毕。

 叶遐尔不敢置信她会这么对他!

 “如果我给了你全世界,却没讲出这三个字,你就否定掉我付出的一切吗?”

 “如果你连全世界都给我了,又怎么会吝惜这区区的三个字?简直是不可理

 喻!”

 到底谁才是不可理喻呀?叶遐尔忍住气问:“别扯了,还是说说你要不要离

 开‘叶丰’吧。”

 “不要!”她哼声转开脸,继续打她的衣。

 气死人!她根本是存心作对。

 “水漾,别无礼取闹了。”

 “老公,您也别了。”

 “你”

 叩叩两声,吕依芳小心的探头进来,以这辈子最谨慎怕死的语气道:“总裁、

 水秘书,开会了。”

 也好。彼此冷静过后再回来谈。他拿过文件,对她道:“走吧。”

 “一路顺风。”她看也没看他一眼。

 “你!”他深口气,终究什么也没说,转身自个儿走了,从他微跛的步履

 可以看出元气大伤的程度。

 水漾瞪着他的背影,狠狠的瞪、瞪、用力瞪!蚌地

 “啊!水漾!”吕依芳尖叫。

 “咚!”一颗线笔直敲中叶遐尔的后脑勺!在外边七、八位秘书助理的见

 证下(瞠目外加结舌),总裁夫人“夫”的行径火速的在十分钟内传遍大楼上

 上下下、里里外外

 又为商界贡献一则可兹热络讨论的闲话,功德无量。

 在外界探照灯似的注目下,叶遐尔夫的一举一动都被关注着。

 听说,在水漾“施暴”的那一天之后,夫俩便正式分居了,所有叶、纪两

 家的亲戚群起自家人,全部痛斥水漾的泼辣无德,欺凌自己丈夫。

 “水漾夫”的效应很快渲染开来!

 曾暗恋她的叶展宏再也不曾出现在她面前。

 “长明电子”的韦青也开始接受一摊又一摊的相亲。听说誓言今年内必会娶

 个温柔善良的娇

 而那个老会在公开场跋表演情圣脸的和达宇,再也矢口不提自己被水漾三振

 出局的憾悔往事。

 三个公认的青年才俊、黄金贵族单身汉早把对叶遐尔的不转为深深的祝福,

 因为他绝对需要!

 大斗法开始了!

 “叶丰”内部不可避免的又起了一场权力争夺战。首先,就是要先攘外,再

 关起门来内斗。于是水漾以及她旗下的四大女将全成了被炮火瞄准的目标。

 被削去权柄的水漾根本护不了自己的心腹,何况她正在与丈夫冷战中,早已

 自顾不暇了。于是,吕依芳先是以另有重用为由,调到总务部当主任秘书,管理

 三个小事务员,以及看守公司文具用品等公司财。

 就像骨排效应一般,只要倒了一片,其它相依相旁的,也没能逃过其倒地的

 命运。

 林书艾被调到印尼当土地开发评估员,随她爱去不去,不去就走人。

 赵芸双被降职成基金经理人,而她负责的基金正是前不久她下令要解散的那

 几支,也就是说,她是失业定了。

 邱丽韵被调到澎湖开饭店,而那间饭店目前只是一块荒地,就待博弈条款通

 过才动工。台湾人民都知道,要那条法案通过比叫阿婆生子还难。那么她去澎湖

 做什么?吹吹风、看看仙人掌,然后成天唱着“外婆的澎湖湾”吗?

 很明确的,水漾的势力被消灭了。

 这一天,一个薄埃腾的日子。叶遐尔被父母电召来明山,想是要庆祝攘

 外成功,并进行下一步了吧?

 他依然是个没主见的儿子,温和而无决策能力的“叶丰”总裁…

 但,快要不是了。在踏进门之前,他微笑地想着。如果他没猜错,今天是非

 常重要的关键时刻。

 由玻璃的反,看到自己的笑脸:不,不行,他得哀伤一点,切记切记!再

 三整了整表情,他才走进去

 没有意外,屋里又坐全了一票当权人物,半个也没缺,就怕自己因为没出席

 而被干掉,这种场跋当然要来排排坐。二十人大餐桌上,就等他一人。

 “遐尔,快来。”叶母招手,并吩咐佣人:“可以开饭了。”

 他点头依言坐定,见到十数双投来的同情眼神,他低下头,一副颓丧失意的

 模样。

 “我说,水漾那女人也厉害,听说‘丰扬’的小开正秘密接洽她,有意延揽

 她去当总经理。更不知道她到底有没有把我们放在眼底!”

 “平民出身的女人终究不懂人情世故、做人处世,把家中的事闹得人尽皆知,

 真丢光了我们叶家的脸!”

 “有什么办法呢?遐尔太温和了,根本管不住她!”

 “可见我们当初的决定是对的!一个包藏祸心的女人,简直是养虎为患!虽

 然现在压制住了她的势力,但隐忧还在啊,谁知道她何时会伙同外人反咬我们一

 口?那女人可厉害了。”

 一言搭一言的,默契之好让人叹为观止。谁会相信这些人已互斗了一辈子?

 莫非“敌人就是最了解你的人”确实是真理?

 叶父使了个眼色,让众人住口,由他发问:“这些日子以来,你也辛苦了。

 现在你与水漾怎么样了?她还是没回来?”

 他点点头。低声道:“她回娘家了,暂时请假没去上班。”

 “你别替她说话了!那女人明明没把你放在眼内!”有人怒道,那口气活似

 娶水漾的人是他。

 叶母冷道:“遐尔,你对人就是太善良,也不看看人家是怎么对你的,可别

 善良过头到被卖了还替人数钞票。”

 “不会的,母亲。我与她是夫啊。”

 叶父冷笑:“家都不回了,还夫呢。她什么时候把你放在眼内了!别忘

 了你肩上扛着‘叶丰’的责任,如果有人存心想对付你,你是连骨头也别想有剩”

 “爸,你们都误会水漾了”  m.SsvV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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