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挖宝贝
一片草木稀疏的旷地上,一百名年轻士兵
立正,排成整齐的三列横队。在他们前方,周天星同样穿着
彩服,正威风凛凛地训话。
“你们都曾经是最优秀的狙击手,但只是曾经。在我面前,你们什么都不是,所有的一切,都必须从零开始,因为我将要传授给你们的,是一种全新的狙击方式。这个过程,也许会相当艰苦,而且我可以坦白地告诉你们,你们这一百个人当中,最后顶多只能有十个人留下。好了,下面是第一课,全体坐下。”
刷一声,一百名士兵整齐划一地坐到地上。周天星也坐了下来,盘着腿,五心向天,含
拔背,摆出一个武打书里打坐练气的姿势,又道:“大家跟我一起做,把眼睛闭上,身心完全放松,不管听到什么,感觉到什么,都不要管它…”
渐渐地,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沉,越来越有磁
,越来越柔和:“你的体身正浸泡在热水里,非常温暖,全身每一个
孔都张开了…”
这一百名士兵,是周天星从A38旅的狙击手中精心挑选出的,全都是精神力比较强、身具功德的小憋子。而现在教给他们的,光从表面上看,象极了中国传统气功,实际上只有其形,而真正的内容是,西方教廷秘传的冥想术。
事实上,周天星根本不懂民间
传地气功。因为那些东西对修道人来说,层次实在太低了,本质上只是以精神力促进人体新陈代谢、强身健体的一种方法。并不是说练气功没用,只是除了能起到一定的延年益寿作用外,没什么实际价值。但教廷地冥想术就不同了,其主要功能就是提升精神力,然后以精神力外放的形式来达到各种各样的目的。这就是两者的根本区别。当然,从养生角度来说,还是气功更胜一筹。
周天星现在所做的,其实就是在军中培养“魔法师。”一来巩固他在A38旅的地位,二来也是未雨绸缪。由于上次黑石峡的事,A38旅中已经混进了两百多个被洗过脑地官兵。到目前为止,这个秘密只有他和瑶光两个人知道,虽然在他的严令下,瑶光已经暂时约束住了这批蠢蠢
动的家伙,但终究是个极大的隐患,必须设法把这批人连同瑶光一起除掉,只是在目前的情况下,周天星暂时还想不出行之有效的办法。所以。在A38旅中培养一批心腹人马,是相当必要的。
从本心讲,周天星很不愿意踩进这潭浑水,但如果放任不管的话,又总觉得内心不安,所以只能预先作些部署,万一哪天局势突变,到时候还能见机行事。
引导着一百个士兵进入冥想状态后,周天星就一个人悄悄站了起来,拎起一只旅行包。向附近一处小土丘走去。
正是初冬时节,天地间一片萧索,荒凉的旷野中,遍地都是枯枝败叶。每一脚踩过,都会发出格吱格吱的脆响,空气中含着一种淡淡地、沁人心脾的清甜味。
周天星一步步走到土丘后,站定脚步,闭目体察良久,终于绽开一丝笑容,他笑得无比得意,悄声嘀咕道:“果然就是这里了。看来还真是一块风水灵
呢。真是不好意思,被我找到了。”
的确。他现在所站的方位,深入地底约五六米处,就是一块“风水灵
”这个称谓是修道界的术语,其实也不神秘,完全可以用比较科学的语言来解释。
众所周知,物质世界并不是一成不变的,本质是由各种类型的能量构成的一个大循环。按人类的逻辑来区分,可以分为对人体有害或有益、有用或没用。而风水灵
就是某些能汇聚对人体有益物质地地点,也就是俗称的风水宝地。
只是,这种地方一般都很隐蔽,就算是拥有神念的修道人,也只有亲临实地,并且有针对
地细心体察,才有可能发现蛛丝马迹,否则,就算长住在附近,也很难找到。同时,风水灵
也不是一成不变的,位置往往飘移不定,有地也许会在某个地点常驻几十年,有的也许只会在某地存在几分钟就消失。至于其中的原因,连修道人都不清楚,大概只能归结于一句话,整个宇宙的能量循环系统每时每刻都在发生着变化。
言归正传,周天星之所以能这么轻易就找到一块风水灵
,原因很简单,他昨天用神念研究地下溶
里的那块钟
石时,曾仔细寻找过这块神奇钟
石的水源,结果发现了一条十分隐秘的地下暗泉,而当他循着这条暗泉溯源而行时,却又意外地发现了一个埋藏在土层中的宝贝,一块雕刻着古怪符纹地玉佩。
在地底下发现玉佩,原本并不是一件很希奇地事,但出现在这种地方,就十分耐人寻味了。周天星在发现这东西的第一时间,就马上判断出,这块玉佩十有八九是被人特意埋藏在地下地,而且玉佩的主人也多半是个修道人。
要解释清楚这个问题,就要从玉的本质说起了,说白了,玉就是石头的一种。在修道人眼中,对世上任何物质都不会用俗世的标准去衡量,只要是对修道有益的,哪怕它是茅坑里的臭石头,都是宝贝,反之,就算价值连城,充其量也只是一件物玩。而能够有资格被雕刻上符纹的,就肯定是好东西,正如周天星的
双环。最关键的是,这块雕有符纹的玉佩,还出现在这么
感的场所,这就很容易令人产生无穷遐想了。
所以。周天星才会亲临实地作一番考察,直接后果是,发现了这块风水灵
。而到了这个地步,一切就真相大白了。
结论一、这块玉佩一定是修道人埋下地。结论二、埋下这块玉佩的目的,多半就是为了
纳风水灵
中地灵气。这里需要解释一下灵气这个概念,只是一种修道界的术语,并不是真的有什么气体,而是一些对人体极有益处的微量元素。
再进一步推论下去,另一个问题也就不言自明了。那座地底溶
里的钟
岩之所以能滴下“神水”固然不能排除这块钟
岩本身具有奇效的可能。但最大的可能
是,
经符纹玉佩的地下暗泉中也沾染了灵气,恰懊和钟
岩地材质产生某种化合作用,才诞生出“神水。”
总之,可能
有很多种,但不管是什么原因,周天星都懒得作进一步研究,因为他已经蹲在地上,手握一把折叠式工兵铲,开始挖宝贝了。
二十分钟后。那块雕刻着古怪符纹的玉佩已经捏在他掌心中,不过做贼的人都难免有点心虚,所以他根本没空当场研究,看了一眼就揣进兜里,飞快地把挖出来的土重新填平
实,保持着一贯的优良传统,偷吃完一定要把嘴擦干净。
吧完这一切后,才发现已经出了一身透汗,固然是因为有点紧张,更多的却是奋兴。虽然还不知道这块玉佩已经在风水灵
中埋了多久。但无疑时间不会短。原因很简单,就算只是放在衣袋里,他也能明显感受到其中充沛的灵气。
把工兵铲重新叠好,放入旅行包。若无其事地走回那堆正沉浸在冥想状态中的士兵身边,然后拍拍手掌,把他们唤醒,含笑道:“下面是十分钟休媳间,大家感觉怎么样?都跟我说说。”
场面静了一刻,就听到七嘴八舌的回答:“好舒服,比睡觉还过瘾。”“教官,你是在教我们练气功吗?”“肯定是气功。我从前也练过。不过没这次这么神。”…
待喧闹声渐渐平息,周天星清咳一声。正容道:“大家猜得不错,这就是一种气功,名字叫峨嵋养生功,最适合每天晚上临睡之前练,但你们自己练的时候,效果不一定有集体练这么好,总之,一定要持之以恒地练。不过我要郑重声明一下,我教你们练气功,只是为了让你们以后更能集中精力,恢复体力,可别想歪了。气功这东西并不神秘,只是一种大脑地保健体
。对于我们这次特训来讲,也只是其中的一个小科目。所以,请大家不要到处
传,我可不是练XX功的啊。”
一番话说得人人都笑了,有人高声问道:“周教官,你的
法那么神,是不是就是这样练出来的啊?”
周天星马上
出赞赏之
,指着那人夸奖道:“聪明,你说得不错,其实嘛,我摸
的时间比你们每个人都短,但是我的
法就是比你们好,其实只有一个小秘诀,那就是用心打,而不是用眼睛打。我记得以前教我打
的师父说过,
法的最高境界,就是人
合一,那么,什么是人
合一呢?”
他顿了顿,用手指点着自己的脑门,老气横秋地道:“那就是直觉,跟着自己地直觉走,把那些
七八糟的弹道计算全都象扔垃圾一样丢掉,只要我能在瞄准镜里看到你,下一刻就能打到你,想打
就不打腿,指哪儿打哪儿,这才是我眼中的合格狙击手,大家有信心成为这样的狙击手吗?”
“有!”
经过一番听上去很有道理地煽动,狙击兵们的劲头都被调上来了,回答得很响亮。
“好,现在我就给大家做个示范。”
众目睽睽下,周天星走到武器堆旁,拎起一支沉重的狙击
,皱眉道:“怎么这么沉,来个人帮我托一下这
。”
这话一出,一百个狙击兵中当场就被雷倒了九十九个,于是,唯一没被雷倒的那个就跑出队列帮他托
了。
然而,这还不是最过分的,周天星下一个命令居然是:“给我把瞄准镜拆了。”
半分钟后。那个狙击兵就抱着一支没有瞄准镜地狙击
,架在肩上茫然四顾。好在,周天星及时找到了中意的目标。抬头向天,指着一只从天边飞来的鸟,道:“就打它吧,把
管抬高点。”说着也伸出一只手,轻轻托住狙击
中段地木柄,引导着
体缓缓移动。
然后,斜瞥一眼那神色紧张地狙击兵,笑道:“你就别瞄了。等下我一说
,你就马上扣扳机,明白吗?”
“是!”“
!”
两个干脆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下一刻,
也响了。
周天星却没有去检查战果,而是用力拍着狙击兵地肩,赞道:“反应
快,不错,来,
烟以示奖励。”
接着。真的从衣袋里掏出一包烟,
出一支发给他,还用打火机亲手给他上了火,转头对着众人笑道:“眼馋吧,都想
吧,本教官的烟可不是那么好
的,今天就定个规矩,以后谁的表现好,当场奖励一
烟。”
一群狙击兵却没心情听他说笑,全都傻乎乎地瞪着不远处地面上一只血
模糊地鸟尸。个个都象见了鬼似的。
如果说昨天周天星在耙场上表演的“盲
”还是可以被人脑理解的,此时此刻的场面就只能用非人类来形容了。
“傻了吧,想不通了吧。”
周天星还在持之以恒地做着煽动工作,
脸神
德行。笑眯眯道:“这才是真正的人
合一,其实也没什么想不通的,不管打
还是做人,靠的就是一种感觉,坚信自己的感觉,不要怀疑,不要犹豫,只要跟着感觉走。不用瞄准镜照样指哪儿打哪儿。好了。下一个科目,就是全体把瞄准镜摘掉。跟我上耙场去。”
同一时刻,千里之外的北京,某府政机关大楼中,正在进行着热烈地讨论。
经过半个多月的努力,专案组终于取得了辉煌的战果,一举侦破郑光荣上将遇刺案,抓获与此案相关的犯罪嫌疑人十七人,其中包括八名
籍侨民以及三名涉嫌
国家机密的军政机关工作人员。虽然还有一些司法程序没有走,但从目前掌握的大量证据和口供看,给这些嫌犯定罪只是个时间问题。也就是说,专案组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后续工作都是司法机关的了。
这次会议的级别相当高,由兼任组长的一位副总理亲自主持,所有高层干部全体出席。案子破了,自然就要论功行赏了。
“也就是说,无论从哪个角度看,国安局地周天星同志,都应该记为首功,我再问一遍,这是不是在座各位的一致看法?”
氨总理环视会议桌一圈,十来个被他目光扫到的人都缓缓点头,只是,表情都显得有点古怪。
最后,副总理把目光锁定在国安总局杨副局长脸上,又笑问道:“老杨,你也这么认为?”
杨局长苦笑一下,摊开手,表情无辜地道:“这件事我事前也没想到,当时的情况可是十万火急,一号首长亲笔批示,限期一个月内破案,我们就向下面发了个紧急通知,从各地
调刑侦专家协助破案,谁也没顾上去问他们是什么级别,只想着尽快把案子破了,对
和人民都有个
待。其实我也是这两天才知道,周天星居然已经是副处级干部了。”
氨总理点点头,手指轻叩着桌面,沉
道:“本来嘛,从副处到正局,连升级三也不是不可以,问题地关键是,这个小憋子未免也太年轻了一点,才二十三岁。别的姑且不论,如果一下子升得这么快,对他本人来说也不见得是件好事。”
随后又摇摇头,苦笑道:“真是难以想象,一个二十三岁的正局,总让人感觉心里不踏实。虽说中央的精神一贯都是大力培养优秀年青干部,可这也年青得太过分了吧。年青人就算有些才华,毕竟还是需要历练的嘛。对了,老杨,我还真有点纳闷了,一个二十三岁的年青人,怎么就做到副处了?”
杨局长的表情依然很无辜,很无奈,下意识地用手指在太阳
旁挠了挠:“哦,这个问题嘛,我也专门询问过东海市局,据他们说,这小憋子其实还是不久前刚刚入编的,是作为特殊人才引进地,不过呢,入编前他就已经为东海局工作了,据说还协助破获过多起大案。之所以一入编就给了个副处,也是有原因地,因为他早就是副处了,不过不是在我们国安系统,而是在一家大型国企。”
氨总理越听越感讶异,吃惊地道:“照你这么说,他还是个国企中层干部?”
杨局长苦笑道:“还不止呢,据说他还是证监会的特聘顾问、江东省
校教员,同时,还是江东某部驻军地战术教官。”
这一回,几乎所有人都被雷倒了,就连那位副总理也张大了口,半天合不拢。突然间,语速极快地道:“把他的所有资料都调过来,只要是和他本人相关的一切材料,我都要。”
不料,杨局长象是早就做了充分准备,拎起放在脚边的公事包,拉开拉链,取出厚厚一叠材料,双手捧到副总理手上,自嘲式地笑道:“都在这里了。”
氨总理先是一怔,随后莞尔,接过材料后,就埋头仔细阅读起来。于是,会议也暂时中止了。
良久,副总理终于把视线从材料中
出,表情也变得很无辜,很无奈,苦笑道:“看来,这件事还是要向总理汇报一下的。唉!这小子,到底是个天才还是个怪才啊?”
这天晚上,中南海某殿,总理案头上摆着一份经过精心整理的材料,虽然篇幅已经被尽可能压缩,但还是印
了三张稿纸。
“呵呵!有意思,这个年青人真有意思。我倒是
想见见这小憋子的,你安排一下,我想和他谈谈。”
随着一阵
朗的笑声传出,仅仅半小时后,正坐在陈伟胜家和一众军官喝酒的周天星,手机铃骤然响起。
“嗯,各位,不好意思,我出去接个电话。”
周天星一看手机屏幕,见是范铮的来电,就起身告罪,陈伟胜正喝得容光焕发,指着他笑骂道:“看你小子这副德行,就知道肯定是小林的电话,我可不管啊,今天说什么也得来个一醉方休,你可不能一接电话就跑。”
周天星懒得理他,向他翻个白眼,快步离开了闹哄哄的人堆。
一接上线,就听范铮在那头道:“天星,你现在在哪里?说话方便么?”
“在外面喝酒呢,不过现在身边没别人。”
“说得具体点。”
“在A38旅,陈伟胜家。”
“嗯,我马上派人接你去机场,乘专机去北京。”
“不会吧,老大,什么事这么急?我的假可还没休完呢。”周天星抗议道。
范铮却用不容置疑的语气道:“休假取消了,这是命令。”随后又笑了起来:“小子,你这回可走大运了,记住喽,千万别给咱们东海局丢脸啊,不,是别给咱们国安系统丢脸。”
周天星听得一头雾水,傻乎乎地问道:“究竟是什么事啊,还要放专机?”
“总理要见你。”
“什么?”
“笨蛋,耳朵聋啦,总理要见你,去中南海,明天早上七点半。”
“我晕,老大,不要开这种玩笑好不?那个…什么,你刚才说,谁要见我?”
“你想气死我啊,还要我说多少遍,总理要见你。”
刹那间,周天星只觉脑中一阵眩晕,
眼都是小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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