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4、仙踪飞尽羽衣飘(大结局)
洛兮眼睛一亮嘻嘻笑道:“那你就给顾姐姐和庄姐姐算一算吧,钱就不用还了,这样好不好?”
风君子:“被你们抓住把柄了,只能这样了,那今天就算一卦吧,算的准不准我可不敢保证。”
白少
:“只要风先生尽力,我等感激不尽!”
风君子站起身来,挥手道:“其它人都躲远点别偷听,庄茹和顾影站这就行。”小白领着其余几人跑到了远远的海边,没有听风君子在说什么。
风君子首先问庄茹:“你为什么想要找这青春之泉?说你心中最直接的念头。”
庄茹低头道:“我知道我配不上小白,可他要娶我,我自然是打心底里愿意的,但我终究…”她的声音越说越小,有点说不下去了。
风君子面无表情的打断她的话:“人间的夫
就是这样,小白既然要娶你,就应该想到这一切。其实他不应该告诉你这么多的,带你来就是个错误,而你既然知道了他的身份又要嫁给他,就要面对这种选择,否则还不如算了。”
庄茹弱弱的说:“此时此地发现自己看不见青春之泉,我突然想明白了,凡人终会老去,但有这一世厮守足已,小白不弃我,我又何必自怜呢?有没有青春之泉并不重要,我遇上他,与青春之泉并无关系。”
风君子:“真的想明白了?”
庄茹抬头道:“我真的想明白了,谢谢先生!”
风君子点点头又转向顾影道:“顾影,唉,你呀!”
顾影有些不安的问道:“风前辈何故叹息?有什么话尽管直说。风君子:“小白碰到你真是他的福气!就像清尘碰到小白一样。…净白莲台大法有十二品莲台化身,你只取其一。…你是不是对小白说过这样的话?”
顾影微微有些脸红:“风先生怎么会知道?”
风君子:“我不知道,我是猜的,看来我猜中了!”
顾影:“请问有什么不对吗?”风君子:“据我所知小白修成的第一品化身,是当年那个纯真初遇的少年,却被清尘一
斩灭。…我问你。假如小白也修成一品化身与你相见,你会不会斩灭?”
顾影沉
良久,这才缓缓答道:“我不会。”
风君子:“方才你说话时心念犹豫,干脆一些回答,会还是不会。或者就是犹豫难决?说出心中地答案。”
顾影闭上眼睛又想了想。睁眼很坚决的点头道:“不会!”
风君子追问:“清尘这么做了,而你不会?”
顾影:“是的,我不会,我不是清尘。”
风君子还在追问:“真的不会吗?清尘能看见青春之泉,而你看不见。尽管如此,你也不会那么做?”
顾影突然笑了:“是真的,刚才风先生发问时我答不上来,因为我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问题,当时确实没想明白。先生所言点中我地心思,清尘能见而我不能见,但就算如此,我也不会那样做。此时我想明白了。多谢先生指点!”
风君子一摊双手,对顾影和庄茹道:“既然如此。我没什么好说地了。”
这时阿芙忒娜上前一步,拍了风君子的手臂一下:“好了。可以了!…顾影、庄茹。你们看一眼那边吧。”说话间手指青春之泉的方向。
顾影与庄茹不由自主转头望去,体身一下僵住了。眼中
出惊叹的神采,齐声呼道:“青春之泉!”
听见这呼声,远处海边上的众人一起跑了过来。洛兮高兴地一把抱住顾影:“顾姐姐,你也看到了,真是太好了!”小白挽住庄茹的手臂柔声道:“其实我如果什么都不告诉你,你第一眼就会看见的。”
众人
声一片,风君子却皱着眉头冲小白招了招手,小白走过去问:“风先生还有何吩咐?”
“有一样东西要送给你。”风君子在刚才坐的那块石头上捡起一本很厚的笔记本,递到小白手里。
这是什么修行秘籍吗?看样子是一本笔记,小白很好奇也有些激动的打开第一页,看见上面的六个大字却愣住了:“志虚国策十论?你怎么给我这个?”
风君子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这是我这些年来在人间思考地一些事情,都汇集记录在此。白少
,你学的就是世间法,交给你很合适。…想过将来还要做什么吗?我建议你好好干,有机会去竞选志虚国总统!”这句话一开口周围地人全愣住了。
小白飞快的一伸手把本子又
回到风君子手中,头摇地象拨
鼓一般:“您还是拿回去吧,我可没这个打算,正想过几年舒服日子呢。”
阿芙忒娜对风君子笑道:“我早说过,这种事他不会听你地,小白志不可夺。风君子叹气:“在网上,小白两个字可是骂人的话。”
白少
一耸肩:“那也无所谓,反正我就叫小白。”
“小白总有一天会成为老白,到那时你再想想,这本国策就留在这里。”风君子一挥手,笔记本飞了出去落在小木屋中地架子上。他弯
拿起黑如意,脚下旋云升起冲天而去,身影很快不见,天空还有声音传来:“这青春之泉在眼中,也在人心
念中,曾经看见也可能
失,曾经不见也可以见到,常来看看总有好处!今天的事不必谢我,就算报答小白的救命之恩。…听说那一葫芦闻仙醉还没喝完,过年的时候,带到芜城给我。”
顾影走到阿芙忒娜身边问:“维纳老师,风先生怎么一个人走了?”阿芙忒娜拣起地上那张仙人指路的幌子卷了起来,微笑道:“他回家过节了。”
白少
也问:“你们不是一起来的吗?”
阿芙忒娜:“我就在此地,他是听说你们来找青春之泉,赶到这里等侯的,恰好遇见我。”
白少
:“看时间。风先生也该回家吃饭了。”
阿芙忒娜:“你怎知方才遇见的风君子不是他的化身?”
白少
一指阿芙忒娜手中的幌子:“看见这个招牌,就知道是风先生本人。”
阿芙忒娜笑了:“说地没错,有此物在手,我也不必长留此地了,你们玩的开心点。告辞了!”她并没有召唤出天使的羽翼。而是随着海风飘飞而起,金色的卷发在空中舒扬渐渐远去。芜城九连山脉相传有九片蜿蜒相望的山区,世俗中所见地却只有昭亭、飞尽、白莽、留陵、妙门、齐云六峰。其中飞尽峰最高,主峰顶上有一块大巨地飞尽岩,左右石翼伸出状如玄鸟展翅直
破空而去。巨石中间却很平坦,如玄鸟之背可容几人对坐。坐在飞尽岩上可摇瞰芜城人烟,远远相对的昭亭山峰峦秀
也尽收眼底。
这里山势险峻人迹罕至,也是一处绝佳的隐居修行之所。想当年有个叫七叶的修行人,离开终南派来到芜城,在这飞尽岩上修得出神入化大神通。下山后在忘情宫之会上夺得神器呈风节威震天下,随后又夺玄冥道场立海南一派,成就一代宗师功业。
七叶野心
夺天下之志以君临。与昆仑最年轻的大宗师风君子相约在昭亭山决战,被风君子喝破五衰削尽福报杀了他。并以诛心锁捆住元神打入轮回世世为驴,也是那一战暴
了风君子身为在世仙人地秘密。风君子也从此封印神识混迹红尘。七叶从出飞尽到登昭亭。世事风云几多
,然而从此处看去。不过是跨越了一座山峰,令人唏嘘感慨。这些都是二十多年前的往事了。
当年的风君子只有十七岁,而如今人已壮年,两鬓白发早生,在阳光下银光点点。这一天是大年初一,远处芜城张灯结彩不时有爆竹烟花添佳节喜庆,风君子独坐在飞尽岩上,身边放着一个雪白莹润的葫芦和两只玉杯,手摇一把洒金白云扇。他没有远眺芜城人烟景象,而是望着秀美昭亭出神,眼中有落寞与期待之意。
其时风轻云淡,风君子突然似被什么动静打搅,朝飞尽岩下朗声问了一句:“枯荣新岁,鹤驾何来?”
“闲云飞尽,见立地仙山。”一个男子的声音传来,随着话音有一人飘然登上飞尽岩来到近前,正是冈比底斯教廷新任教皇约格。
风君子笑道:“原来是教皇陛下,您可不是闲云!贵客光临有失远
,请见谅!”话虽说的客气但人坐在那里并没有起身。
约格看着他好气又好笑的说道:“不用这么客气,我今天不是以教皇的身份来此。…我说风君子,大冬天打扇子,你不觉得冷吗?”他径自在风君子对面坐了下来。
风君子:“携风有雅趣,与寒暑无拘。…我说约格,你手上地扳指很
雅啊,比教皇的戒指还漂亮。”
约格左手戴着象征教皇地位地戒指,右手的大拇指上戴着连亭送他地蝶纹扳指形法器银梭,他抚摩着银梭道:“百炼成绕指,化刚柔一器。…风君子,你怎会在今
独坐飞尽?”
风君子:“想当年就在此处,我手持黑如意开口
收七叶为徒,却碰了一鼻子灰。约格瞪了他一眼:“哦?你还记得!感觉丢不丢人?”
风君子一笑:“有什么好丢人地?我又不是人!要说丢,倒是丢了一头驴。”
约格倒不生气,也笑道:“你我之间不必斗口舌了,想当年三山论道时机锋已尽。”
风君子拿起雪葫芦点头道:“对,今
已不必论道斗法,真想斗那就斗酒吧。这葫芦里还有八百斤闻仙醉,你我不用神通,谁放倒谁都够了!…来来来,这是得自西昆仑闻醉山仙府的琼玉斗光杯,用来盛这闻仙醉再妙不过,你地运气真不错。”
两人举杯一饮而尽。约格接过葫芦斟酒:“多谢忘情公子赐酒,我再给你
上,敬你一杯。”
风君子:“你让我不必客气,自己怎么又客气了?”
约格:“有话想请教,只是奇怪你今
怎么没摆上仙人指路的招牌?”
风君子:“今天可是大年初一。摆摊算命的半仙也得放假过年啊!你我有什么话就问吧。何必仙人指路?今
虽然无菜,但自古妙语声闻皆可下酒,一句一杯。”
约格饮了一杯问道:“我挣脱诛心锁,却换了这副炉鼎成了冈比底斯教皇,你事先想到了吗?”
风君子:“未曾想。但在我所愿之中。恭喜你,没人比你更合适了!…我也问你,彼处所求缘法与昆仑有何异趣?”
约格:“你最近在梦中常与维纳小姐讨论神学,那么一定知道《圣经》中诺亚方舟的故事吧?”
风君子:“这你也知道了?你要是这么问,不是无谓多喝酒吗?”
约格神色不变又问了一句:“你在志虚长大,不可能没有听说过鲧禹治水的传说吧?”
风君子呵呵笑了:“此言甚妙,当与你同饮此杯。”两人举杯对饮而尽,风君子又问:“自古开宗者以善恶劝世规徒。而有后人立教,你既为一教之皇。能答这善恶由来吗?”
约格反问:“你是问无名还是有名?”
风君子:“先从无名。”
约格:“有私,生息轮回者为生;知我。可行逆天者为灵。自世上生灵知有我时起。即知趋避,以善我者为善、恶我者为恶。斯为独
之心亦是蒙昧源
。”
风君子淡淡一笑:“答得倒
顺,若没有最后一句,活
就是当年七叶,但错了两个字。”
约格喝了一杯酒,也一笑:“是有两字不妥,应作利我者为善、害我者为恶,既然始出无名,当无善我、恶我之说。”
风君子也喝了一杯酒问:“名成之后呢?”
约格:“既然名成,则有规度在心,以此规度量知他人何行善我、何行恶我,善恶之名
离而出,为世间众人规度,不复为我独
利害之心,至此蒙昧省醒,始可谈人间修行。”
风君子:“你说出这番话,我当浮一大白!”他又喝了一杯。
约格:“这酒好,你就抢着喝吗?我也问你…世上狼吃羊,本无善恶,何解?”
风君子:“此为世间法则而非人心规度,狼不比羊更强大也未必活的更好,蚊虫尚可
虎狼之血,生息轮回而已。若引世间法而比,狼奔突求食,如同人劳作求酬,羊或葬身狼吻,如同人有老病祸变之苦,不可比之于人间善恶之行。…你我非狼羊,狼羊不通灵也未能谈及人间修行,世人也多有不省而自误者。…约格,你问偏了。”
约格笑:“是啊,我问偏了,自罚一杯!不过我也知道世上妖精通灵为什么都要化成人的样子了?…再从前言,善恶从无名到有名,有何变?
风君子:“由世间规度洗炼独
之心,而证来源本心,这一关不悟尽,则跳不出这轮回。我问你,假如当年世上还有七叶,你如何与自我相处?”
约格苦笑:“我就是被你这个诛心锁这么锁住地,想想也冤啊,我若没有化身神通,你的仙术也锁不住我。”风君子也苦笑:“你若没有化身五五大神通,我用的着花那么大代价吗?何必施什么仙术?高
炮是用来打飞机的,自然打不着蚊子。…你就别喊冤啦,来,喝酒喝酒。”
喝着喝着两人都微有醉意,风君子眯着眼睛又问:“约格老弟,你知道何为教吗?就是你在冈比底斯的那个什么教,还有九林禅院那三个老光头信地那个什么教。”
约格:“刚才谈世间规度,皆出同源,却因时因世而变而进,然其终究之路指向何方?…这些你问我干什么,怎么不去问阿芙忒娜?”约格答了一半突然觉得风君子地话有点多。
风君子:“呵呵,多问一句不是能多喝一杯酒吗?…我再问你,当大劫来临。绝灭者为谁?”
约格端着杯子有些得意的答道:“我告诉你…是恐龙!”
风君子正在喝酒,听见这句话一口酒
出来差点没呛着,指着约格道:“这么说话可不是你当年的风格,跟谁学的?”
约格摸了模耳朵:“好像是和小白学的。”
风君子:“白少
是你地门下传人,却没有正式拜师?”
约格:“其实说起来。我和小白是互为师友。没有他,我
不了诛心锁。等大年初三,我还要去小白村看看。”
风君子一挥手:“是应该回去看看,那是你曾经战斗过地地方。”
约格把他的手臂打落:“风君子,怎么喝了酒你就越说越歪了?今天本来是我想请教你。怎么你问的怪话比我还多?哪有仙人的样子?”
风君子带醉而笑:“和你,不必多言了,再谈只有天条了。”
约格:“我听说你在教堂门口摆摊算命,还和一个察警谈天条,说什么不可拟己心为天心,不可在世自称神,不可欺夺他人之信。这三条,是天条。是真有其事还是你自己随口杜撰的?”
风君子:“待会儿你下山后。到芜城找个卖水果地关大嫂问问,就知道真假了。”
约格:“到大街上找个大嫂问天条?真有你地。我这就去问问。”
风君子:“这就去吗,不喝酒啦?”
约格站起身来:“不喝了。再喝就真醉了。其实你今天真正要等地人不是我,她就快来了。我不打搅了。…最后再问一个问题,你不是一直在人间混吗,怎会知道天条,难不成也是问了卖水果的大嫂?”
风君子拿起葫芦直接对嘴吹了一口,似笑非笑道:“如果我告诉你,这天条也可能是我定下地,你能相信吗?”
约格怔住了,站在那里看了风君子半天,终于释然道:“不敢不信又不敢相信,就当你是说醉话,而我没听见。…告辞了,请受我一拜!”
他说完后对风君子以师礼下拜,风君子一摆手:“受你这一拜,可真不容易,你去吧。”
约格走后,风君子独坐饮酒,手持雪葫芦细细的抿,不似在饮酒倒像在品茶,眼神望着不知名地远方,不知在期待什么。
“公子,山间风冷而壶中酒烈,还是少饮为佳。”身后有女子地话语传来,如山风微送来的天籁之音。风君子放下酒站了起来,转过身去看见了她。这女子身着碧绿色古典宫装长裙,云鬓高挑眉目如画,不知何时已婷婷袅袅站在飞尽岩上。很难形容看见她是什么感觉,她很美,非常美,但是在面前你却不会只注意她地容颜,仿佛觉得这天地之间一草一木峰峦万物在这一瞬间都充
了奇异的神韵。她走来,就像穿越这红尘被唤醒的千年一梦,又似这天地山川间最清灵的一抹云烟。
风君子出神了,就这么看着她忘记了答话。那女子被他看的有些羞意,微微低首道:“我在昭亭山中听闻公子论道,颇有所得,特来向公子致谢。”
风君子一指远处地昭亭:“那么远,你也听得见?”他的语气很轻柔,柔和中带着怜爱之意。绿衣女子款款答道:“实不相瞒,我非人,乃是昭亭山神木林中千年草木精灵,得山神庇佑,于今
修炼成形,化形而出恰闻公子论道,特来现身相见。”
风君子:“你为何要叫我公子?”
绿衣女子:“山神对我说公子在飞尽峰上,要我去见他。…公子,你为何这样看着我?”
风君子不答却喃喃自语:“看见你,我这是醉了吗?”
绿衣女子:“公子眼中确有醉意,待小女子煮茶为你醒酒。”她一挥裙袖,飞尽岩上凭空多了一张桌案,桌上有一个红泥小火炉,火炉上放着一把
巧地铜壶,旁边还有一把紫气红云砂。她变戏法一样的凭空变出这些东西,而风君子一言不发地看着她,眼中醉意更浓。
壶中水滚,冲入紫砂之中,绿衣女子又从袖中取出一只粉青釉,倒上一杯茶,不知不觉四周已茗香环绕,女子芊芊双手奉上:“公子,请用茶!…公子方才与人论善恶,有谈及草木通灵与人间修行之语,对小女子多有点化,谨以此茶为谢。”
风君子接过粉青釉品了一口,端着茶杯道:“其实,我们刚才并非在论善恶。”绿衣女子有疑问之
:“那你们在谈论什么?”
风君子幽幽道:“太上有云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我们刚才所论,都是在解这一句。…你扎
昭亭山千年有余,春风化雨落叶成泥,秉天地灵机而润万物,这不也是你地修行吗?”
绿衣女子:“今
化形而出,就闻公子指点太上之言,我之幸遇也。”
风君子:“难道你记不起这些?不知道以前有人曾与你细细讲解。”
绿衣女子低头:“我是第一次听说,以前没有人为我讲过。”
风君子面
微笑:“这也无妨,我可以再从头与你讲说。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绿衣女子抬头:“我没有名字。”
“不,你有名字的,这杯中佳茗,就曾因你而得名。”说完这句话风君子看着她,她也看着风君子,面前人似曾相识。一阵山风吹来,拨动了风君子地发丝,鬓角额间的白发在阳光下银光闪闪,这点点银光竟随风被吹走,纷纷扬扬飞舞漫天,化作了
山飞雪。
片片雪花飘舞,晶莹剔透中映
出她的绿衣碧
…
《人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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