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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毕海蓝不知招谁惹谁,运气居然背到这个地步。

 才踏上沙特阿拉伯这国家不到一天,就被当地恶贯盈的“人口贩子”劫持,一路把她强到这个不知名的鬼地方来。

 看样子,这是个离市镇很远的绿洲市集,而且是个专门从事非法人口易的奴隶拍卖市集。

 毕海蓝多次想逃,都没能得逞,反而换来更多的束缚控制。

 她的周围全是和她一样,被人口贩子强迫换上阿拉伯服装、戴上面纱的无辜女子。有和她一样的外国观光客,也有不少本地姑娘。

 眼看女子一个个被押上拍卖台公开喊价拍卖,毕海蓝心跳愈来愈急促。

 谁来救救她?

 她才二十二岁,大学毕业不一年的社会新鲜人,正值花样年华不该受到这么凄惨的遭遇。

 她是听过中东这一带,至今依然留有非法贩卖奴隶的陋习。但那只是听说,不该发生在她身上。

 她是来观光的,慕“沙漠之狼”的威名而来,不该在这个陌生的鬼地方,像待价而沽的猪只,被挂上牌子公开拍卖,成为喊价最高的买主的女奴。

 她不是为了这样才来中东旅游,她不要被卖,成为那些婬狼猪豹的奴隶。

 她想叫喊,嘴巴却被布条束缚无法出声。

 她想逃跑,双手却被反绑,双脚也被紧紧捆。

 “下一个!”

 哦,天,再一个就轮到她了。

 毕海蓝像等着上断头台的死囚般绝望。

 快来救我吧!沙漠之狼。如果你真的存在。

 你不是这片沙漠上的英雄、正义使者吗?

 现在该是你现身主持正义、表演英雄救美的时候,你死哪里去了?

 在绝望的边缘,毕海蓝把最后的希望放在心目中的英雄身上,没命地在心中吶喊。

 “下一个!”

 天,终于轮到她了。

 懊死的沙漠之狼,你为什么不来救我?亏我这么崇拜你!

 被强迫止拍卖台,瞥见台下一票挥耽耽的丧心病狂,毕海蓝吓得两脚发软,连哭都哭不出来。

 救命…谁来救救我…

 她像驼鸟一样逃避现实,万念俱灰的紧闭双胖。

 在一片秽的叫嚣声中,毕海蓝几乎昏厥过去。

 原本鼎沸的人突然变得鸦雀无声。

 似有杂沓的马蹄声由远而近地疾速近。按着,她听到台下人们惊慌奔窜的脚步声,好象在躲什么牛鬼蛇神,连抓住她的大汉也不再狂笑或大声叫嚣。

 怎么回事?

 毕海蓝偷偷睁开眼睛一探究竟。

 奇怪,原本围绕在拍卖台四周、垂涎滴的狼们,居然全数退离台边少说两公尺之遥。右前方还自动开出一条不算窄的道路来。

 每个人脸上都写戒慎恐惧,齐望向飞扬的黄砂。

 不久,一匹高大镖悍的黑色骏马出现在滚滚黄沙中,马背上是一个全身黑色阿拉伯服装束的男人。其后约莫十步的距离,紧跟着七个一样黑色装束的随从,气势非常磅礡壮观。

 “该死,果然是他…”抓住毕海蓝的大汉声音有明显地抖音。

 他?什么他?

 “现在该怎么办?”大汉的同伙凑过来,一样是个脸绿一半的家伙。

 “先别妄动,看他究竟想做什么再说。”

 奴隶商贩之间那草木皆兵的紧张气氛,让毕海蓝陷入更深的恐惧。

 这些奴隶商贩全景作恶多端、心狠手辣的恶徒,这会儿居然个个闻风变,足见那黑衣男子必定大有来头。

 最可能的情况是:那个黑衣男子是比这些奴隶商贩更加恐怖的恶,才会吓得原本喧闹的人襟若寒蝉。

 万一她被那黑衣男子逮着,铁定更悲惨,搞不好会被先后杀,尸体还被丢在荒漠上喂饿狼和秃鹰。

 不,她不要!

 趁着大汉出神之际,她用力挣脱大汉的箝制,想逃下拍卖台。

 然而,她毕竟太过天真,错估自己的能耐和对方的反应。

 “臭姨子,你找死!”

 毕海蓝才像兔子蹦了两步,愤怒的大汉已重新搜获她,另一只手暴地扯裂她的面纱和头巾。

 飘散的长发像闪闪发亮的乌绢,娟秀白哲的小脸亦无所遁形。

 她不死心的继续挣扎。

 “该死的臭姨子…”那大汉目凶光,眼看就要扯破她前的衣服。

 不…毕海蓝吓得闭上双脾,拒绝面对残酷的凌辱。

 啦…喳…!

 一条黑色的长鞭,在大汉撕裂毕海蓝衣服前,捷足先登地住毕海蓝的身躯,猛力一拉,毕海蓝便像一只彩蝶在蓝空中翩舞,最后连鞭带人、不偏不倚地落入黑衣男子怀抱中。

 “这个女奴我要了!”冷漠低沉的嗓音,透着不容拒绝的霸气和威严。

 耶?他要买她?毕海蓝心头一惊。

 “这是赎金。”黑衣男子去了一个皮囊给奴隶贩子头头。

 奴隶贩子头头打开那皮里,里面全景花花绿绿的钞票,马上见钱眼开、诸媚至极地暗笑。

 “成,当然成,沙漠之狼要的人,小的哪敢不给。”就算没给赎金,他也只敢恨在心里。

 这黑衣男子就是沙漠之狼!?

 那么他是来救她的了?毕海蓝不再惊恐,反而是好奇心油然升起。

 突然,马儿高举前脚,对空长声嘶鸣,卷起地黄砂,如飞般奔驰。

 毕海蓝只觉得本来在沙漠之狼怀里的自己,被人像抓小猫似地鲁抓离他的臂弯,她还没搞清楚状况,已经像卷成圆筒状的货物,被面朝下的歇在马背上。

 怎么会变成这样?颠藤的路,震得毕海蓝反胃想吐、极不舒服。

 这男人懂不懂得怜香惜玉啊?要不是嘴巴绑着布条、双手双脚都被绑住,她一定大声抗议。

 叩…咚…!

 马儿突然腾空飞跃岩石,毕海蓝被突如其来的冲击痛了。

 好痛!懊死,这男人的骑术好烂,亏他还是有名的大英雄“沙漠之狼。”

 难道他就不会先解开束缚她的布条和绳索,像欧洲骑士一样风度翩翩地待她吗?

 话说回来,像他这种沙漠民族,让是草莽型的英雄人物,扩、没常识也是情有可原。

 敝只怪她太过美化他,至少他愿意送她回市镇就很够义气了。

 所以毕海蓝决定不再责怪他的鲁不体贴。

 只是,对沙漠之狼的崇拜热度也迅速锐减…她讨厌鲁男子型的草莽英雄,她崇拜的是驯悍勇猛、酷井足的帅哥型英雄,不是这种害她震得全身骨头像要拆散、胃部不停翻搅却浑然不觉的笨蛋。

 落余晖,散落一地金黄的光子,把这片砂漠申的绿洲点缀得格外人。

 毕海蓝却没有那份闲情雅致欣赏良辰美景,她快给震成支离人了。唯一的收获是嘴上的布条已松掉。

 马儿突然高举前蹄停下不再前进。

 “啊…”随着惨叫声,毕海蓝从马背上掉落地面。

 幸好是沙漠,否则这一摔可不轻哪!

 “你这个笨蛋,要停不会通知一声吗?大笨蛋。”毕竟对方是男人,而她只是个弱小女子,所以很识相地以中国话开骂,吃定人家是阿拉伯仔听不懂。

 “你说谁是大笨蛋?”沙漠之狼以酷井足的姿势跳下马背,居高临下地俯视她。

 “当然是说你!”

 耶!中国话?他听得懂中国话,而且还会说字正腔圆的中国话?

 她不一阵小人的心虚,抬眼仰视他。

 触及他那双深遂有神的黑胖剎那,她的心脏像发生十级大地震,一阵剧烈的撼动。

 那眼神像燃烧的火焰,好危险、却人、有种似曾相识的熟悉感…

 呆愣中,她被一把揪起,惊愕和手臂的疼痛惹恼了她。

 “放开我!无礼的家伙,别以为你救了我就可以为所为。”如果他像欧洲骑士型的英雄,她会对他好一点,谁教他不是,不配得到她的和颜悦

 “女人,你给我听清楚,不准对我大呼小叫,我的女人必须温驯柔顺。”低沉浑厚的嗓音,难言的权威和迫感。

 “你说什么?”他不是正义英雄。来救她的吗?怎么会口出恶言?

 “我说我的女人必须柔顺乖巧。”

 “谁是你的女人?”

 “不是女人,是女奴!”

 “你混蛋!”

 她气极,右手一挥…他抓个正着,指尖略施力道—红她的手腕“第二条戒律,我的女人不可以对我张牙舞爪。”

 “你是坏人,你不是来救我的。”毕海蓝发现苗头真的不对。

 男人冷哼“我是救了你没错。”

 “那…”她重拾信心。

 “所以你得回报我。”

 “谁要!”

 “奴隶没有权利反抗主人。”

 “放肆,谁是奴隶?”

 “你就是。”

 “你胡说,我是被那些人口贩子硬抓来的。”

 “我才不管那些,我替你付了赎金,你就是我的奴隶。”

 “你真的是沙漠之狼吗?”她怀疑。

 “人家是这么叫我没错。”男人的语气有浓郁的戏谑。

 “不可能,沙漠之狼应该是个正义英雄,不是你这种人面兽心的禽兽…唔…”她的双眼突遭大手蒙掩,按着,她的嘴也遭袭击,被他噬、火辣辣地肆一番,她惊愕得消音。

 他拉回布罩,重掩口鼻,松开蒙住她双眼的大手,满意地谑笑“记住,第三条戒律:我的女人不准对我口出恶言。”

 她的心狂跳不已,久久无法言语,只能又惊又羞又气地怒瞪着他。

 “才一个吻就爱上我,女人果然好骗。”男人狂傲地嘲

 “呸…”她气得朝他脸上碎了一口痰。

 他全身散发出野兽发狂般的危险气息,右脚一拐,毕海蓝便失去重心倒地。

 她想站起来,他快一步鲁地将她拉扯向他,右手抓住她的左手,强迫她的小手拭去她在他脸上留下的“杰作”毕海蓝想反抗,他却加重指尖力道,得她小手酸痛不已,不得不屈服照做。

 懊死的男人,她一定要报仇!

 趁男人不注意,她用指甲猛抓他的脸颊,顺便扯下掩住他口鼻的布罩。

 她倒要看看这个“禽兽之狼”长成什么德…“是你!”养老乃拢那个登徒子!

 他一个箭步凑向她,再一次蛮横地夺去她的,比刚才更嚣张地吻她。

 毕海蓝想反抗,这个臭男人不但夺走她的初吻,还造次?可是她却全身无力,可的是全身细胞都诉说着眷恋和‮奋兴‬。

 见鬼,不该是这样的…

 意识恍憾中,她感觉有一股热气拂过她的颈子,逗得她不住轻颤,不自主地呻

 像棉花糖般轻柔的触感尾随热气贴上你的颈子,软软温温的,说不出是什么样的感觉,却带给她比那股热气还舒服的愉。

 当她沉醉不已时,颈子突然一阵剧烈疼痛,拉回她神游太虚的意识。

 回神第一眼,看见的是登徒子得意的讥嘲,撑住她的双手突然松开,她竟像从衣架上滑落的衣服,一气呵成地瘫落于地。

 他并未因此放过她,俯蹲下去,用力捏住她的下巴,绝对威权地说。

 “这是警告,下次再对我典礼…”他恶地扫了她口一眼,害她口着火似的发烫。

 “不会只有一个吻痕这么简单就轻饶你。”他轻点她颈子上的玫瑰,充戏谑。

 “今晚在这个绿洲扎营,开始行动。”男人起身,一派王者之姿,对七名随从下达命令。

 “是,首领。”

 七名随从旋即合作无间地忙碌起来,个个身手俐落,没有多余的动作,更没人理会毕海蓝。

 停在毕海蓝心中的,只有一个想法:这个男人好可怕,她怕他!

 所以,她必须找机会逃跑,尽快!

 “女人,过来!”

 男人右手一扫,猎鹰攫物似地箝住她的右臂,用力将毕海蓝从地面拉起,拖往搭好的帐篷。

 “放开我,你痛我了,野蛮人。”毕海蓝拼命挣扎。

 她不能被拖进帐篷,这只禽兽一定想欺负她,她死也不要。

 “你再叫叫看!”男人睨她,黑眸燃烧着威吓力十足的迫感。

 毕海蓝马上噤若寒蝉,欺善怕恶的本无遗。

 哼!你以为你比较会瞪人,我就会怕你吗?别傻了,其实我是故意装成很怕你,好让你这个呆瓜掉以经心,我就可以找机会逃跑,大笨蛋,你就尽管得意吧!白痴。

 既然没胆对人家凶,就只好骂在心中暗来。

 沙漠之狼像丢什么耐摔耐撞的货物,用力将她丢在厚厚的皮上。

 “你不会轻一点吗?很痛耶。”健忘算得上是毕海蓝的特殊才能。

 “奴隶没有讨价还价的权利。”沙漠之狼倔傲的说。

 “现在是二十世纪末,就算奴隶也该有人权,你不该蔑视奴隶的人权,这是违反人权天授的重大恶行。”

 “这么说来,只要你是心甘情愿的,我就不算违反人权?”他说话的方式很狂、很傲、很容易怒人,却很有魅力。

 “对,不过屈打成招不算。”这男人怎么这么该死的吸引人?害她移不开视线、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沙漠之狼不屑地嗤哼“要女人听话的方法很多,蠢人才会用‮力暴‬。”

 “吹牛皮谁都会。”不妙,这话听来像挑衅。

 果然是挑衅。男人马上接获她,恶地说:“要不要试试?”

 “不必!”

 “由不得你。”

 “不…”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吗?

 “首领。”适巧进门的男子救了她。

 “有事快说。”沙漠之狼是停止了攻击,却没放开她。

 “该用晚餐了。”原来是来请示开饭了。

 “端进来。”

 “他是你的手下,也是中国人?你们全景中国人?”毕海蓝好奇心马上又犯。

 “奴隶竟敢质问主人?”男人捏住她的下巴,拇指摩增她的雪肤调戏她。

 “不准叫我奴隶,我可是有名有姓。毕海蓝,碧海蓝天的海蓝,很美的名字吧!”她应该说得更气概些,他的抚触偏让她分神。

 “名字是不错,配你就可惜些。”

 “你…”想骂他,却怕被报复,语气赶紧放软地改说:“你呢?不会是名字太可笑,羞于启齿吧?狼兄。”

 不敢骂你,绕个弯损你总行吧?哼!

 “雷御风。”

 “耶!”

 “雷御风。”男人很明显在嘲笑她吃惊的拙样。

 毕海蓝实在太吃惊,敛不起呆像“你…咏心的二哥!”

 她在作梦吗?

 神秘传奇的阿拉伯英雄“沙漠之狼”居然是中国人?而且正巧是咏心约二哥!

 “不可能,没听咏心说过。”这家伙八成是那天偷听到她们的谈话才胡盖。

 “咏心不知道,她从小就不喜欢我。”

 “她总该认得你吧?”果然偷听到她们的话。

 “咏心不会认人,你该知道。”

 “这…”他怎么知道咏心不会认人?难道…

 “你真的是咏心的二哥雷御风?”

 “而你是我的女奴毕海蓝。”

 “放肆…”她又气得挥掌。

 他扯住她口的衣襟恐吓“敢打我就撕烂它。”

 “你敢?”想搁人的手倒已煞车。

 “我不反对你试。”脸的讥诮,摆明谅她不敢。

 毕海蓝的确不敢,赶紧收回手给自己找个台阶开溜“本小姐才不屑和野蛮人一般见识。”

 “你说谁是野蛮人?”他近她,鼻尖贴上她的,边挂着令人窒息的戏谑,随时有侵略她的可能。

 “当…当然是…我…”她不是胆小表,这叫识时务。

 “首领,用餐了。”方才的侍从端着晚餐进来。

 毕海蓝当他是救星,心中感激涕零,肚子也闻香饿了起来。大概她的馋像很骨,侍从旋即会意“首领,这位小姐…”“奴隶得服侍主人用餐后再吃剩菜剩饭。”雷御风早丢下她,坐到另一隅进餐。

 “雷御风,你混蛋,当我是狗不成?”最可恶的是不给她饭吃。

 “你敢这样对我说话?”提高三度的音调最具恐吓效果。

 “我…”赶紧怕死地指住适巧路过毯边的小蚂蚁“我是在对这家伙说。”

 “原来如此。”摆明是看扁她、嘲笑她。

 “哼!”好险,逃过一劫。

 雷御风眸底掠过一抹不带嘲的笑意,很浅、很淡、很短暂。

 随侍在侧的石杰却捕捉到“你告诉她你的本名?”

 “她是咏心的死。”

 “哦…”石杰意外,心中的疑问淡去许多。

 或许让肚子直接以“咕噜”声抗议不太淑女,毕海蓝倒是感激肚子的。

 两个男人齐看她一眼,石杰漾起友善温和的笑容,端了一碗汤走近她。

 “你先喝汤,我再帮你主食。”

 毕海蓝赶紧抢过石杰手中的汤,大喝一口,以防他小人反悔。

 “我叫石杰,你呢?”

 “毕海蓝。”这男人比那只臭狼好多了。

 她趁雷御风没瞧她这边时偷瞪他一眼恨。  m.SsvV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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