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 葬心(上)
当陌月站在衙门外的大街上时,面色已经恢复了正常,短暂的距离,已足够她控制自己的情绪。她愤,也悲,更哀,愤的是卫的情不自
,在她最觉得歉疚的人面前,即使她明知孟蝶已经再也看不见听不到,她依然不能容忍;悲的是她居然已经软弱到如此地步,非但不能控制自己的感情,那一瞬间还兴了倚赖他人的念头;哀的是她终于正视了自己已经再没有未来可言这一事实。
而她最无法原谅的,是她自己,居然对那个人以外的人动
她苦笑,已经动心了,还能怎么样?难道让自己忘了这一切,她自问还没那么大的能耐。
她没有忘记过去的一切,与秦五那份感情,一个七年、两个七年…即使是十个七年也不可能从她的记忆中褪
。但是,对卫的动心也不是假的。人能够同时爱着两个人吗?以前她不知道,现在还是不清楚。世人皆以为她是世间第一的痴情女子,谁又了解真正的她从来都只是淡然地对待这一切。
是啊,已经动心了,还能怎么样?只有顺其自然罢…
天锦城的大街热闹得只令人觉着寂寞,想不到的是,门外居然还有两个人在等着她。
“去客栈吧!”陌月心情正差,偏偏这二位撞在她地
口上。让她怎么能有个好脸色。没等他们开口,甚至连看也不看他们一眼,便径直从他们面前走了过去。
正想开口不知是道歉还是道谢的夜霜华,尴尬地望着她的冷漠的侧脸,只能将话又
了回去。
“走吧!”因为迟早是要面对的,江小轻为迟疑的妹妹做出了决定。虽然一直以来与这个妹妹相比,反而是他看起来更像个孩子,但是遇到重要抉择时。反而是他能果断地做出判断。
回到客栈,陌月第一时间冲回自己的房间,也曾是孟蝶的房间。
房中空无一人…
夙心呢?二师兄呢?
这里非但没有人,甚至没有人留宿过地痕迹,仅仅两、三天的时间,难道又发生了什么事?
她猛然察觉自己的疲惫…
“谁先说?”她背对着紧随其后的二人,冷冷地说道。
夜霜华第一次看见陌月如此冷漠的一面,显得有些意外,随之而来的是不知所措与疑惑。相较之下。反倒是江小轻见惯了陌月那不为人知的一面,比她更加冷静。
“你想让我们说什么?”他道。
陌月讥讽地冷笑:“装傻吗?既然你们说不知道,那我就提醒你们一下…你们究竟是谁的人?”
江小轻扬眉:“不是已经告诉过你,我们都是…”
“我不要听这个…你们是云台令使也好。不是也好,我想知道的,是你们到底在为谁办事!”
“为谁办事?”江小轻错愕地眼神令陌月一阵疑惑,难道是她猜错了。
倒是一旁的夜霜华回过神来,鼓起勇气正
道:“我们兄妹感激七姑娘援手之恩。但姑娘若是以为我们在为什么人办事。的确是冤枉我们。硬是要说的话。我们这些巫氏地子民,只奉族长与少主的命令!如今族长不久前已经回归神明的怀抱,有权利指挥我们的。只有少主一人。”
陌月默然,半晌才道:“这么说来,你们已经找到云台的少主,不知云台少主究竟是什么来头?”
“也不怕让姑娘知道,其实姑娘也是认识少主地,少主在中原所用地名讳复姓慕容,名叫慕容凌宣。”
慕容凌宣?
久违地名字在陌月的心中泛起层层波澜,她对他唯一的印象就是,一张平凡地脸,卓然的气质,还有那张不知所谓的字条。想起那张字条,便又想起那一回意外醉酒的情形,不由面容发烫。正胡思
想,猛然间脑中又冒出一幕情景,就是方才在州府衙门后面那一声轻咳,骤然回想起,那个声音对她与卫而言简直如同晴天霹雳一般,她的大脑瞬间便清醒了。
是他?是他!居然是他!
莫名其妙在衙门里飞来飞去,还打搅别人的私事算什么意思?虽然他的那一声咳嗽也的确是救了她没错…不过,总觉得他出现得很不合时宜啊。
短短的一会功夫,她的神色变了又变,那二人也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什么,自然也不便
口,江小轻更是干脆得空把妹妹拉过来,大大咧咧地找个地方坐下。
“可是他不是属于一个神秘的门派…”
这个…二人面面相觑,他们并没听少主说过什么门派,只能很没底气地答道:“少主在中原生活了多年,就算加入了什么门派也不算什么大问题。”
“问题是那个门派很有问题。”陌月在他们的对面坐下,淡淡道“你们真的确定他是…什么巫氏的少主?记得上次你们不是说少主已经失踪了很多年。”
江小轻呆了呆,才重重地点了点头道:“当然!”
“为什么呢?你们有什么证据证明他的身份?”
江小轻又愣了一下,才道:“证据…当然有了,不过…”
见他
吐吐了半天,陌月一阵头疼,按着太阳
打断他道:“行了行了,管他是真是假,你们只告诉我,他为何要你们把我关起来“少主只吩咐将姑娘软
起来,一直到天锦城的事情结束再放姑娘出来,原因少主虽然没说,但必定是为姑娘好的。”
“笑话?”陌月冷笑一声“你们连问都不问一句,就认定他是为我好,他是我什么人呢!你们自信也来得也没道理了吧!”
这回轮到夜霜华慌了:“五年前的事姑娘真的一点不记得了?”又万分遗憾地说道“妾身还以为姑娘至少对少主还有些印象…”
五年前?怎么突然又扯到了五年前,陌月突然感到一阵剧烈的头痛,五年前的事她多多少少记起一些片段,但仅限与孟蝶有关的那一段时光。至于其他,一旦她花费心神去回想,便会头痛不已。
她有气无力地言道:“五年前?他又扮演的什么角色?”
话音刚落,便闻门外有人说道:“他就是罪魁祸首!”一袭青衣飘然而至,声音略带嘶哑,早已不复当年的清越,不带一丝烟火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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