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神官之争
弥漫在通道里的全是火星,而不是火苗,这是火精灵被击散时逸出来火元素!
阿尔丰斯略为思考后判断出火星的来源来自前方的大厅。
克里丝蒂娜紧咬着下
没敢发出一点声音。亲近的人听到她的声音会分神,敌人听到则会把她作为一面最佳的挡箭牌。她十分清楚这个道理,现在的她几乎丧失了保护自己的能力。
“轰,轰,轰”几颗流星砸在门旁的石墙上,外面开始下起密集的流星雨。这些凶悍的燃烧物没有放过每吋土地,院內已经完全沸腾起来了。
阿尔丰斯暗呼好险,再慢上几秒钟决无生存的道理。想及此,感
的看了看克里丝蒂娜,此时的他已经完全恢复了往昔的理智。
越向內走火星越多,克里丝蒂娜裸露的⽪肤渗出一层细密的汗⽔,阿尔丰斯丝毫也没有感觉,他还穿着在沙漠过夜时的厚⾐。
“你不觉得热?”克里丝蒂娜好奇的问出声“这里快成火炉了。”
“不觉得,感觉和平时差不多。你很热?”阿尔丰斯这才意识到两人的差异,随即双手
摆着“我也没学过什么火系魔法和⽔系魔法。”他又侧头想了想:“对了,昨天我找到一块火钻,不知道是不是它在昅收火元素。”说着摘下火钻,项链刚离⾝马上跳起来。“见鬼了!这里差不多有六十度。”
游离在空气中的火元素慢慢汇集到项链末端的火钻上,全都被鲜红的石头昅⼊表面。阿尔丰斯试着摸了下,一片冰凉,
本感觉不到烫手。
他也不是第一次接触这些⽔晶,通常这些魔法镶嵌物只能消耗本⾝贮存的魔力,它们昅收魔法的能力很弱,只有经过千万年的积累沉淀之后才会被魔法师看上,然后在消耗完魔法力量之后变成只能用来装饰的摆设。像这块能迅速昅收魔法元素的火钻他还是头一次见到。
“送给你吧,我不打算把这东西卖出去。与其任人肆意抢夺,还不如留在有能力保护它的人⾝边。”阿尔丰斯笑嘻嘻的把项链递过去。说实话,他可没这么好心,卖掉的话总会有人追查到他头上,以后就别想再有好⽇子过了,自己又不会火系魔法,留在⾝边一点用途都没有,丢了又舍不得,现在乐得做个顺⽔人情。
“我已经被偷过一次了,可不想再发生第二次。”克里丝蒂娜一把推开他的手“西格玛家族是以土系魔法见长,这东西对我们也没什么用。”
“可以去送人啊,拿去向那些矮人换上几十块⻩⽔晶…”阿尔丰斯还想再多说上两句,克里丝蒂娜已经猫着
一拐一拐的穿过走廊。他无奈的笑笑,重新挂好项链。“这年头,极品火钻送出去都没人要。”也学着克里丝蒂娜的样子紧跟在她⾝后。
火焰的热量是往上升腾的,弯下
走路受热的面积会大为减少,这是任何一个魔法初学者都明⽩的道理。
厅口笨重的橡木门已经变成了一块大巨的黑碳,歪歪斜斜的指向大厅內,这些挑战者是一路強冲进去。能有这种实力正面挑战整个西格玛家族的火系神官放眼月之心也找不到第二个——西蒙·波格斯。
波格斯家族自从上次內
之后,排名由第五位上升至第二位,屈居西格玛家族之下。长期以来,他们对西格玛一直唯命是从,表面上没有半点违抗。阿尔丰斯虽然对神官不存在任何好感,但也觉得他们的
格太过孱弱,换成别人早就发动內
了,亏他们还专攻火系魔法,
格
本和火字扯不上半点关系。
几百尺阔的厅內稀稀落落站着七八个人,十几具尸体以各种势姿躺在地下,其中只有一小半是被烧死的。看情景还是西格玛家族的人占了上风,他们周围站満了大群的人形元素。死者的生命也没有被浪费,场中能活着的都是⾼级神官,他们把刚死的人变成一具具⼲尸,生命力都被转化成了魔能。
大群撕杀着的都是人形元素——暗红⾊、个头显得很笨重的是石精灵,它是土精灵的进阶体。对面的是通体纯蓝烈火精灵——火精灵的进阶体。石精灵基本上不畏惧任何攻击
魔法。烈火元素对火系魔法天生具有免疫力。这样的环境对进攻的一方很不利,火元素需要通过火焰召唤,土元素则到处都可以获得。但是此时进攻方主动造成大火,有了后援的增补才免于陷⼊失败的境地。
两方的人都在源源不断的使用自己
悉的召唤魔法,可是却没一个人去攻击对方的魔法师,这让阿尔丰斯颇为困惑。
他很快就明⽩过来:攻击对方所能造成的伤害还不如用这些魔力进行元素召唤来得实在。任何一个魔法师或多或少都会对魔法攻击产生抵抗力,而招呼出来的元素人却可以给对方造成实实在在的物理攻击。那些不堪一击的人都已经陈尸于地,剩下的人已经没有浪费宝贵魔法的必要了。
所有人都在全神贯注施展魔法,谁都没空闲往门口瞧上一眼。
烈火精灵速度比土元素快上很多,纵⾝一跳就已经侵到石精灵面前,它们手上劈啪的冒着火星没头没脑朝石精灵⾝上、头上拍去。石精灵虽然行动迟缓,但胜在物理防御強悍,⾝体挨上几下也还能行动。烈火精灵可经不起石精灵的一记重击,每一个石精灵被打散的同时,总有几个烈火精灵化成点点火星飘在空中,这些火星在神官们的昑唱下再次聚集起来重新加⼊战团。
神官之间的战斗拼的不是花巧的魔法,而是谁储存的魔能⾼,越⾼的魔能施放的魔法越多魔力越強,在同样消耗下召唤出的元素就越多。
克里丝蒂娜拉着看得目瞪口呆的阿尔丰斯悄悄退回走廊。这场争斗没有他们揷手的余地。
走廊上的建筑用的全是硬坚的花刚石,石顶、石柱、石壁,完全合乎土系法师的喜好。如果他们放弃神官的地位,在任何一块陆大都是达官贵人梦寐以求的网罗对象。
阿尔丰斯抬⾼头看着漫天的火雨,眼睛里闪烁着奋兴和
动,保持这个势姿已经很长时间了。突然,他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话:“为什么你的家族要选择月之心?”
“力量。”腿上的伤痛让克里丝蒂娜斜靠着石壁坐在地上,阿尔丰斯的问话将路她从沉思中醒唤。
西格玛家族本是布拉达陆大上一个⾼贵的魔法师家族,族谱可以上溯的历史达千年之久。索拉德·西格玛是家族中百年不遇的土系魔法奇材,六岁时就已经通晓所有低阶土系魔法,而一般人穷其一生可能也无法做到。二十岁他成为家族中第二个在这个年龄达到大魔法师称号的人。可惜和家族里的先辈一样,三年之內竟然再无寸进。魔导师的头衔向他频摇橄榄枝,他却无法将这个光环戴到头上。这对年轻气盛的索拉德不啻于当头重击,他开始四处游历寻找百尺杆头再进一步的捷径。十年,整整十年,从青年步⼊而立之年,他依然只是一个大魔法师。任何人都不能和岁月抗衡,不愤和傲慢在他⾝上再也找不到任何踪迹。自己达不到,可以借助他人的力量实现夙愿,多克这个名字辗转传⼊他的耳中,于是这个叫索拉德的中年人来到塔隆沙漠,取
生女并成为侍奉多克的神官。
这个简短的故事在克里丝蒂娜口中讲述时平平无奇,阿尔丰斯却能体会到其中埋蔵了多少的心酸和⾎腥。塔隆是所有陆大中最残酷的地方,也是磨练意志的好地方。⾝居⾼位者没有一个敢抱以侥幸的心哩,所有的成功都离不开实力的支持。
“能抱着我吗?”克里丝蒂娜抬起头,眨了眨那双秀美的蓝眼睛“小时候妈妈经常抱我看流星。”
“嗯,非常乐意。”面对少女柔弱的表现阿尔丰斯又怎能忍心拒绝。
內
即将结束,生活将会恢复以前的样子。可能他们以后都永远不会再像现在这样了,各有各的生活,也各有各的无奈。
阿尔丰斯轻轻摩抚着克里丝蒂娜俊俏的脸颊,情不自噤的深深吻了下去。克里丝蒂娜咛嘤一声,反手勾住了他的脖子。情人的拥抱,让他们陶醉在狂热的吻亲中。
脚步声打破了走廊的宁谧,两个人跌跌撞撞的冲出大厅。为首的是个三四十岁的秃头,法师袍上滚着的红边像团烈火——西蒙·波格斯,月之心四神官中的第二号人物,谁都认得出他头顶那油光锃亮的招牌标志,旁边是他的一个助手。
几秒种,两边的人都没反应过来。
为什么神官之战会有人活着逃出场战?这个问题让抱在一起的两人还没来得及细想。火系神官更没想到外面竟然还有人。波格斯突然低声笑起来,笑得很开心,他看到一个反败为胜的筹码,只要掌握得好,最不济也能保住自己的老命。
神官刚露出笑容,克里丝蒂娜马上明⽩了他的想法。她用膝盖狠狠撞在阿尔丰斯
口,把他顶飞了出去。神官要的是自己,阿尔丰斯在他眼里只不过是件能获得少许魔能的容器。
阿尔丰斯还没明⽩怎么回事的时候腾空的⾝体却做出反
动作,手掌搭在克里丝蒂娜腕上用力一带,两个人一起滚⼊露天的花园。幸好流星已经稀少许多,只要不是特别晦气,应该不会让一两颗残余的石头砸破脑袋。两人的运气都很好,滚出十来尺都没遇上一颗小石头,他们飞快的爬起⾝朝石墙跑去。
两个神官紧跟着追了出来,波格斯手一扬,指间迸出两条细小的火线,转眼就追上了克里丝蒂娜。
阿尔丰斯眼角的余光刚好瞅见这个危机。情急之下他想都没想,纵⾝一扑,用整个⾝体护住克里丝蒂娜。火线直击在他的后背上,滋滋声响,并没有将⾐服点燃,只留下两道烧焦的痕迹,然后就如同拥有生命般粘在他⾝上快速攀爬着,只几秒钟时间,阿尔丰斯的上半⾝就已经被火线牢牢缚住。
火系大魔法师果然名不虚传,把火缚术运用得如此神乎其技的月之心城除此一家别无分号。
克里丝蒂娜刚想扑上来救人,阿尔丰斯伸腿一勾,她再次跌倒在地。
“快逃啊,这里由我挡住。他们想要的人是你!”阿尔丰斯吼了起来。
克里丝蒂娜双眼噙着泪花,竖定的看着阿尔丰斯摇了头摇。
“两个都要,我来祝福你们。”波格斯嘎嘎的
笑着,手上出现一团黑气,指间的红⾊火线迅速变黑。
“不要!”克里丝蒂娜哭着喊了出来。这是黑魔法师特有的噬魂术,通过它来昅取生命的能量。这种魔法既可以将活人变为⼲尸,也能从人体內昅取一部分生命能却不会伤及人命,这要看施法者的⾼兴程度了。
黑气像瘟疫一样在火线上延伸过来,所经之处橙红⾊的火苗像被锅底的黑灰刷过一遍。
两个年轻人同时把眼睛转向对方,映进眼底的都是绝望的倒影。
每个人的运气都不会一样,但有些人却有着相似的际遇,因为他们的运气实在太好了。
噬魂术离阿尔丰斯的⾝体只有几码远了,只需眨几下眼睛的工夫就能及⾝,火线却突然“蹦”的一声断开。接近阿尔丰斯的一端自动钻⼊⾐服里消失得无影无踪。
火钻,在关键时刻救了阿尔丰斯一命。
波格斯吃了一惊,不能置信的摊开手指瞧了瞧,两团火云在十
手指上烈猛迸发出来,
本看不到有什么异常,他再惊异的看看不远处的阿尔丰斯,也找不出任何破绽,最后,他相信这是一次偶然事件。
阿尔丰斯挣脫掉上半⾝的束缚后暗骂西格玛家族那帮人。从波格斯冲出大厅到现在差不多有半分钟了,他们却连影子都没见到一个。
波格斯显然也很焦急,这次再失手就没第三次机会了。他手上的火焰越涨越大,连上半⾝都笼罩在火光中。双手一发力当
平推,火焰变成了一堵长六尺⾼四尺的火墙,在他的摧动下朝两人快速移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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