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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真是奇怪,一群奇怪的人做着奇怪的事,为什么会有这么奇怪的结局,作者未免太奇怪了吧?”

 角落里不断发出奇怪的咕哝声,似是自言自语却稍嫌大声,让人想不听见都不成,如同噪音一般嗡嗡作响。

 可是他嘀咕的音量又不够宏亮,断断续续有一句没一句的搭着,她耳朵一竖反而听不清内容,感觉像是有人在耳边交谈着外星话。

 好奇极了的倪想容管不住飘扬的思绪,不时将目光投注那窝在窗下的男子,猜测他到底在奇怪什么。

 不知是她的错觉或是自己病得不轻,老觉得他的举止反常得厉害,一下子冷嗤、一下子轻哼,莫名其妙的拍膝盖大笑,书不离手异常认真,比在念书的时候还用功。

 问他在哼什么,他头一回又是一哼,表情是轻蔑和不屑,只是对象是一本书。

 到底是什么书这么好看,他干么小气的藏起来不让她看,中文书籍不难在图书馆找到,难在她不知道书名无从找起,否则她也能与君同乐的哼哼哈哈大笑几场。

 “哪能地狱不空誓不为佛,真有人能雕出具备狰狞与祥和,眉怒目慈的地狱菩萨吗?简直是笑话一场…”

 “日本来的果然信息不畅通,前不久的展览人山人海快挤破展览馆,目前叫价十亿美金喔!”想看都不一定看得到。

 “你…你什么时候溜到我后边?”手一覆,山下忍魈盖住了书的封面。

 “没想到你也爱看这种书,我们图书馆有不少这类藏书,像琼瑶、张小娴的书都快被翻烂了。”有上进心是很好,可是…

 脸皮绷得很难看的倪想容强忍着某种情绪,她相信一爆发出来有人会让她难看。

 “闭上你嘲的嘴,你要敢笑出声音,我保证明天一早你会哭着哀悼逝去的贞。”他凶狠的一瞪。

 这种威胁法太不上道,没品。“我什么也没说,你千万别想太多。”

 “少装无知,你这年纪扮可爱太迟了。”他瞧见她眼底的笑意。

 “喔!那么我建议你多看一些有助益的书籍,像是如何开发右脑,成功的秘笈,十大企业家的奋斗史…”她真的没有笑。

 嘲笑不算笑,嘴角未上扬。

 “倪想容,你似乎吃定我杀不了你是吧?”将书一放,山下忍魈悄然的移近。

 “吃定是不敢当,大概是被某人吓多了养大恶胆。”她斜眼一瞄那本小说的封面。

 果然如她所料,是和风的作品,关于雕刻家何向晚及收藏家齐天豫的爱情故事,书名为《幽兰送情》。

 “显然我的功力退步了,让你察觉不到那份用心。”是应该加强补救。

 她背脊突然发凉…“山下,你把手放错位置了。”

 “我放的位置刚刚好,实有料,温润浑圆,勾引人调戏。”嗯!小巧而立,触感不赖。

 “调…调戏…”他直接说引人犯罪不就得了,遭人调戏还被笑。

 “真自私的女人,藏了两颗水桃在身上却不与人分享,你的为人太失败了。”该感到惭愧。

 失败好过失身。“你继续看书我不打搅了,今晚的月真美。”

 企图身的倪想容才刚一有动作,原本覆在口的大掌一把推她躺在地板上,随即双腿横跨她腹姿态暧昧,‮身下‬的距离不超过五公分。

 俯近的俊脸充气,眼神轻佻地出浓重气息,像挑逗,又像魔的征服,一动也不动地注视她,彷佛要食她的灵魂。

 看着她,看着她,看着她,然后…

 “今天是初一没有月亮,而且现在是大白天,你能看得见月真是奇迹”他一手着她手腕,一手无主似四处游移。

 “呃!大家有话好好说,用不着肢体交谈。”呼吸忽地一窒,倪想容脸颊发烫地低

 不是情的缘故,而是对他恶意的胡闹感到无力,莫可奈何的眼看他推高衣服的下襬。“男人和女人之间不需要交谈,我们只用做的。”他低下头以牙咬开她衣的带子。

 “和风的小说有教坏小孩的疑虑,没想到连大人也会受影响。”她应该向出版社反映,和风的书得纳入十八,而且要上不可拆封的封套。

 山下忍魈发出细不可闻的低笑声。“亏你有一颗金头脑,有一种生物一年四季都在发,我们称他为人类。”

 “因为过度使用器官,所以人类的大脑在退化中,总有一天我们会用石头切割食物。”而且是生吃。

 “我看你是从来未使用过,花蒂的颜色粉紫得像处女。”下巴轻轻一顶,他不急着品

 “不要玩了,让我起来。”她在害怕,害怕他取走她所不愿给的某物。

 “你看不出我的认真吗?”他不直接侵袭圣山,以鼻尖摩挲雪峰顶端。

 就是看出来才不安。“山下,你让我很害怕,跨越界线的天敌会变成什么样呢?”

 “叫我魈,你所拥有的特权。”去他的天敌,此刻的他和她不过是男与女,望产生下的个体。

 “山下…”

 “嗯!你想惹我生气?”呼出的温热气息袭上她的‮心花‬,引起一阵轻颤。

 没有以‮力暴‬强夺,他像个无赖的孩子玩着游戏,忽上忽下的戏耍着,如同不着地的秋千得她心口浮动。

 好几次他的轻刷过微颤的雪峰,在她以为他要没它时,峰回路转地错过它,掠而过的是他凉冷的脸颊,让她不知是期待或是恐惧的急促息起来。

 女人不一定为爱献身,但一旦献了身很难回到原来的平静,爱是沁骨的魔咒,叫人回不了头。

 第一口是甜,第二口是辣,第三口是酸,第四口是涩,第五口是苦,到最后是咸咸的泪水,五味杂陈中总会多出那一味。

 倪想容痛苦的喊出“魈,你玩够了没?”

 “不行,你一共欠我两条命,我要先讨回利息。”他再度像可恶的恶,以额头推她的雪,一下子轻一下子重的吊她胃口。

 既不是直接要了她,亦非成为望的奴隶,他在玩她的‮体身‬,那是一个大游戏场。

 “你…你到底要怎样,把我疯吗?”她很难受,浑身像有人放了火般灼烫。

 山下忍魈诡谲的一笑。“我要吃水桃。”

 解一般的豁出去,倪想容毫不抗拒的摊平四肢任其摆布,与其不犊炻想他何时展开“报复”不如顺其心意的放开自己。

 她的‮体身‬比理智诚实,要不要明显的泛滥成,克制不了本能何妨与天地同灭,受困的灵魂同样烈火焚身,渴望甘泉来灭火。

 眼一闭,牙关咬紧,受难的表情令人莞尔。

 等了许久不见动静,她疑虑地睁开眼,头上笼罩的黑影仍在,一股被愚的感觉涨红双颊,她头一次有平静以外的情绪。

 那叫愤怒。

 “山下忍魈,你以为你在干什么?”他竟然敢用这种烂招式对付她。

 他凉凉地扬起手中物一啃。“吃水桃呀,我不是告诉过你。”

 “你哪来的水趟帳─”这个季节根本是停产,桃树上只有叶。

 “买的。”不贵,一个五百,空运的贵客。

 “买…”咬咬下,她坐正身子穿好衣服。“你分明有预谋的戏我。”

 “是又如何,谁叫你不让我爱。”他毫无愧的坦诚罪行。

 其实他是临时起意,逗逗她总让他特别开心,尤其见她气急败坏的表情太大快人心了,圆睁的怒目活像一只小刺猬,可爱一番。

 不美也有不美的好处,至少不用怕她被别人追走,乖乖地等着他来发觉。

 “这跟要不要让你爱有什么关系,你根本是无理取闹。”她反客为主的推倒他,生气不已的跨坐在他肚皮上。

 暗笑的山下忍魈顺水推舟地“让步。”

 “谁说没关系,你不让我爱就生不出快乐的小孩,小孩不快乐我会很悲伤,我一悲伤你就遭殃,你说严重不严重。”

 反正到头来受罪的还是她。

 “谬论,你少混淆视听,没有孩子大家都快乐。”她一肘抵他膛,恶生生地化身夜叉。

 他笑得得意万分,在眼底。“容,你想‮暴强‬我吗?”

 “我…”猛然身一直,倪想容微怔地回不了神,怎会变成这样?

 “放心,我比你好商量,绝对不会大喊不要的反抗你。”他一向很合作,在上。

 整张脸轰的羞红,她为时已晚的感到难为情。“野东西,你让我无地自容。”

 “野东西?嗯!有创意,不愧是活百科全书,要不要来颗水桃?”他取笑的假献殷勤。

 刚好两颗,一人一颗感情才会甜如桃。

 “你自己吃到撑吧!明年我会到你坟前祭拜。”她心情不快地口出恶语。

 平常她是不会与人斗气,可是命定的天敌一出现,再好的涵养也会化为乌有,百年功力一朝丧,回首已是白骨一堆。

 所以她不得不远离他,逃开他,躲避他,想尽办法画清界线,恶夜的魔爪还是回归恶夜,她有众神保护希望神在。

 “容,你的话变恶毒了,果然被我口水荼毒过有七成功力。”他笑着按住她的双腿,不让她起身。

 “山下…魈,你还没整够人吗?”她不会再屈服受他所骗。

 “吻我。”

 她睁大尽是不可思议的双眼,摸摸他有没有发烧。“你需要去看医生。”

 “好吧!那我牺牲一点吻你。”翻身一,两人贴得密不可分。

 像双面胶。

 “你牺牲…”她抑制不了的扯开喉咙大吼。“你端庄的形象伪装得太完美了,原来你是热情的小女人。”双手一勾,他扣住她推拉的细臂。

 不,她是快崩溃的教宗,驱魔失败反被恶魔嘲笑。“告诉我,你有哪一骨头不黑。”

 “何不自己来检查,我要吻你了。”他先做预告,好整以暇地观看她的表情。

 “同样的把戏玩两次就显得低级,我不会再上当。”没人愿意当两次傻瓜。

 山下忍魈大笑的将额头抵向她额头。“闭上眼,我不想有罪恶感。”

 侵犯圣洁。

 “不。”

 “容,别害我吻得太随便,完全显现不出诚意。”他的话实在是叫人信服不了。

 翻了翻白眼的倪想容很想踹他一脚,看能不能踹掉他的狂妄。“要吻就吻别啰唆,不吻你给我起来。”

 “好凶哟,既然你不客气我也用不着矜持,咱们来吻吧!”打上字标志。

 不像前几次的蛮横啃,每每见血,眼带温存的山下忍魈呵护的吻住粉红瓣,以前所未有的耐心导引出她的热情,细细嚼舌不带伤害地教会她什么叫接吻。

 让步,让步,一再的让步,他终于了解让步的结果是得到更多。

 瞧她表情多陶醉,一副深陷其中不知吻之珍贵的惹人怜模样,小猫一般柔顺地回吻,嘤咛出奇妙的动人声音,令他也醉了。

 “你爱我吗?”他吻她的耳垂。

 “不爱。”

 “你爱我吗?”这次吻她的眼皮。

 “不想爱。”

 “你爱我吗?”吻她的鼻头。

 “不愿爱。”

 “你爱我吗?”他在她上一啄。

 “不…唉!”他竟然咬她下巴,太卑劣了。

 他满意的点点头“你是爱我的。”

 这样也行?“唉”、“爱”差之甚远,音同义不同,他果然是小人,和小时候一样不长进,爱使招。

 “你有病呀!有人爱用迫的吗?”得出来也不真实。

 “嘘!别说话,我要爱你的‮体身‬…”手一伸探入衣服底,一阵金属刺耳的‮擦摩‬声忽地大起。

 叽──“发…发生什么事?”山下忍魈马上进入高度警戒中,左手藏刀右覆地准备攻击。

 想笑又强忍着的倪想容比比他头上的小窗“我们称它催命铃,正确说法是电铃。”

 “你给我说清楚。”有人的电铃是装在上头的吗?怎么看都像空气窗。

 “意思是某人上门多次被拒于外,不堪其扰的计算机决定将麻烦转嫁给当事人,也就是我。”因为住户一向不接客。

 爱静是她们共通的特点,朋友不多,情不深,点到为止,因此相安多年只有十二个女人进进出出,唯一的例外是房东先生和披萨小弟。

 通常会来找她们的都是点头之,计算机会自动剔除不受的访客,除非是住户本身带进的客人,否则一律拒于门外,到死也不得其门而入。

 “你要笑就笑吧!憋出内伤是我的损失。”他太低估这幢大厦的古怪

 “是你说的喔!”倪想容当真毫无顾忌的大笑出声。

 见她笑得前俯后仰,收起刀的山下忍魈脸臭了一下,随即因她发光的脸庞而微微闪了闪神,淡然的微笑加入她。

 谁说她不美来着,幽然的清来自不显眼,暗自将美丽藏在重重树叶下,无心去翻动是欣赏不到清清淡淡的独特。

 咦?什么味道,像是花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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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迟来的青鸟会停在哪个方位,相信没人会去注意这一点,人们往往忽视眼前的幸福而绕过它继续追赶,一直到筋疲力尽才发现它停在家门口。

 手往上翻是光明,腕肘下弯是施舍,宽恕与否并不重要,那是属于神的职业范围,平民百姓不得僭越,因为我们都不是圣人。

 感觉远古的记忆如水涌来,不愿承收,承收不了地随波逐,淹没在时间洪中。

 丑陋的记忆,无助的记忆,悲伤的记忆,染血的记忆,痛苦的记忆,心碎的记忆,忘不掉的种种记忆就像一张红色的网,自四面八方收起的蚀。

 该记忆的,不该记忆的全收入活百科全书的内存中,学不会遗忘就存在最不明显的角落里,不去按到代码就当它不存在。

 可是老天总是爱作人,神来一指按了人的步调,硬生生地挖出血淋淋的记忆叫人不好过,祂可真是‮忍残‬。

 风吹柳絮两面摇,雨打芭蕉叶叶啼,心的天平永远不会只是一直线,偶尔也会稍有失衡,一高一低带给人困扰,思索着要如何扶直。

 双木桥好走,独木难行。

 “魈,你说我该不该下去见他?”既然自己无法决定,何妨交给爱自作主张的人。

 反正他很闲。

 “不。”

 “为什么?”他又不认识他。

 “我不喜欢他。”眉头一掀,山下忍魈说得任

 “不成理由,这跟喜不喜欢无关。”

 “好吧!那我讨厌他的长相。”头发的颜色,眼珠的颜色,皮肤的颜色,他一律讨厌。

 倪想容没好气地将他转开的脑袋扭回来。“你在发什么神经,他的长相又怎样。”

 “因为他是男人。”够明白了吧?

 同相斥的由来已久,他就是瞧他不顺眼,敢打断他和他的女人亲热的重要时刻就该死,没冲下楼一毙了他是不想浪费子弹。

 最重要的是长相俊美的男人通常是身桃花,万一随便拋出一朵勾走他的女人,他要费多大的劲才能逮回好不容易拐到手,未来孩子的妈。

 总而言之一句话,情人最常挂在嘴边的两个字──吃醋。

 “眼睛没瞎的人都看得出他是男人,你的重点在哪里?”最好能让她说服自己别去在意。

 山下忍魈冷笑地将她搂入怀中。“重点是你是我的,别人休想染指。”

 像一道闷雷打入心坎又酸又涩,她心口翻了翻不知如何响应。“如果我说他是我堂兄,你会不会收回此刻的玩笑话?”

 “堂兄?”她在作梦,话既出口,概不收回。

 “我堂叔的长子,约瑟。”她还记得他,少数真诚待她的人。

 “见鬼了,你堂兄怎么会是外国人,你们俩一点都不像。”一个绝对东方脸孔,一个绝对西方脸谱。

 “我像母亲。”她有九成九像母亲,除了眉形。

 他仍是不接受的挑毛病。“我记得你父亲是东方人。”

 “不,他是英国人,纯正的英格兰属民。”她有一半的英国血统。

 “怎么可能,明明一头黑发和黑色眼珠,长得就像一名中国学者。”那时他多希望抢了她父亲占为己有,孺慕之心因此不平。

 “我父亲的五官本来就偏向东方,为了不与其它人显得格格不入,刻意染黑了金棕色的发,眼镜一戴就挡住了一双棕眼。”

 其实她的眼珠颜色没那么深,仔细一瞧有点淡,偏向棕色。

 “你…你们父女欺骗我十五年。”他被骗了。

 倪想容失笑地按按太阳。“天敌先生,我们那时候的情不深吧?我有必要向你报告我家里的一切吗?”

 他的态度着实可笑,自个识人不清还怪人讲不明白,他们一家从未隐瞒身份,只是不曾大肆宣告罢了,明眼人便能瞧出父亲的特别。

 何况他若不忙着欺负她,想鬼主意让她难堪,从母姓的事师长们全都知晓,难道他没听过外人称呼她母亲是倪小姐、倪女士,而非倪太太吗?

 “现在你可以一五一十的招供,我再衡量要不要原谅你。”双手环,山下忍魈一副“你得给我代”的姿态。

 “我不需要你的原谅,这是我的家务事。”她表情冷淡地不愿重提往事。

 家务事?山下忍魈的眼中出现霾。“你知道要把它变成‘我们’的家务事有多简单吗?”

 杀手的威胁通常轻忽不得,那代表决心,在一旦被惹的情况下。

 “少胡来,你最好别片面决定和我有关联的事情。”“我们”听起来像是某种承诺,而且是她极的那一种。

 “来不及了,容,在你将我除出你的家务事后,我发现我对你越来越贪心,巴不得碎你放在口袋随身携带。”别人可以排除他,唯独她不行。

 天敌的界线已经模糊,他能感受到那道水墙逐渐裂,就差临门一脚击碎看似‮硬坚‬、实则脆弱的防御,他非要她彻底瓦解不可。

 敌人为何不能是爱人,他就是要她,今生今世她休想逃得开他的手掌心。

 “小日本,你真的玩大了。”彷佛猎物走入猎人布好的网中,而她被困住了。

 不想谈情,不愿谈情,不能谈情,父母的相爱让她对爱却步,那是多么可怕的杀伤力,生死两相随。

 “你敢叫我小日本,你死定了。”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扑向她,山下忍魈用刀的左手伸向她的玉颈。

 计算机传送的影像清晰无比,一位二十七、八岁的英国男子在大厦门口来回走动,而瑞香居的战火正炽,关于男人和女人。

 故事即将走向高,爱情不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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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欧巴桑,你住在这幢大厦吗?”

 生硬的中文显得不流利,而且难以辨识,约瑟叫住一位刚从大厦走出来,手上提着疑似垃圾的邋遢女,犹不知大祸即将临头。

 “你叫我欧巴桑?”森冷的女音像是刚走了一趟冷冻柜向他。

 忽觉得天气变凉的约瑟无意识的手臂。“有什么不对吗?欧巴桑”

 又一次。“不,你喊得好,真有礼貌的好孩子,给你一颗糖。”

 “妇女”笑咪咪地把一包糖给他,那给人一种笑里藏刀的森感,他收得心惊胆战直想退后,好象有点问错人。

 可是他一连来了三、四天,每一次都看见有人进出,但是他一靠近总是找不到门,落地的玻璃黑抹抹一片叫人看不清内部状况。

 没有对讲机,没有电铃,甚至连大厦管理员都没有,他真怀疑住在里面的人怎么生活,难道他们都不让朋友来访。

 人家说岛国人民最热情,尤其是台湾的人情味浓得令人连忘返,他以为能受到不一样的对待呢!

 谁知从大厦出来的人个个奇怪得很,不是用英语应答还佯装不懂英语,要不就视若无睹地打从他面前经过,当他是一柱子。

 还有两个“男人”搂搂抱抱入大厦,一见到他站在大门口阻碍通行,柔俊美的那位二话不说地来个过肩摔,硬生生地让他跌个四脚朝天。

 回到饭店一瞧,背部竟然全瘀青了,手肘地方还有些破皮,害他不太敢再和大厦里的人交谈,因为其中有几个男人似乎更不好惹,凶神恶煞似。

 包括一位非常美丽的“女”警官。

 “呃!欧巴…”好象这个称谓很致命。“请问要怎样才能进去?”

 “找人?”嘿嘿嘿,此乃巫婆笑声。

 骨悚然的约瑟硬着头皮点头。“我找莉琪。比提尼奥。”

 “你说找谁呀?”死外国人一口烂中文,欺她不会英语呀!

 “呃!她的中文叫你想我。”他用不灵活的舌尖推出平仄音。

 “应该是倪想容吧!”笨得要命,中文不行就找个翻译,让她听得耳朵快中风。

 “对对对,是倪想聋。”他念得头大汗还洋洋得意。“我找她。”

 “你是她的什么人?”要不要加入情敌这角色呢?

 “我是她躺兄。”

 我还客兄呢!“没搞头。”

 “咦!你说什么?”搞头要做什么?

 “没啦!没啦!你是新来的不知情,第一次来访的客人都要向玻璃门大喊一千次芝麻开门,这是通行密码。”

 “真的!”这么怪。

 管你真的假的,敢叫我欧巴桑活该受罪,要不是赶着到邮局寄稿子,老娘…本小姐非整死你。

 秋风微笑,扬起一头凌乱的发,发下的圆脸是年轻清丽的,大而有神的双瞳泛着狡猾阴险,得罪摇笔杆的都没好下场。

 和***录。  m.SsvV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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