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阿绿,把你的头皮屑扫一扫,我不想当柴鱼片给吃了。”
横瞪了一眼,双手不离键盘的俊雅男子不断叫出陌生的专有名词,逐一清查和灵魂学有关的资料,认真的神情叫人以为他被附身了。
绿易水宁可一个人埋头苦干也不肯求助“专家”一支雕刻精细的挫刀在他面前来来去去,修饰得十分优雅的指甲涂
花草绘料,而他还在埋头苦干。
原则是死的,人是活的,若不知变通累死是他活该,没人会可怜他把牛角装错边,人家向前冲他偏往后退。
瞧!玩到当机了吧!不开口求人都不行。
“啧!你的外号叫电脑终结者吗?报销的部分我会住上报,别忘了拿钱来赔呀!”还好是该淘汰的旧机种,不然非扣光他的酬劳不可。
“幸灾乐祸的人会有报应。”再被她扣下去他都要借贷过
。
上官微笑故作惊惶失措的举臂高呼。“下场钞票雨将我埋了吧!我罪有应得。”
死得其所呀!她的毕生愿望。
“你想钱想疯了,标准的钱痴。”即使怕鬼怕得要命,为了钱途她死不足惜。
怕风怕雨怕小鬼,钱胆最大。
“多谢恭维,小女子愧不敢当。”她惺惺作态的一手搭上他的肩,状似亲密的帮他挖耳屎。
“滚远点,别来烦我。”也不瞧瞧她有多重,故意往他身上
。
唷!嫌弃呐!“你对我好凶哟!人家的心都受伤了。”
她捉起他的手往心口一放,表示她的心破了一个大
,需要“补偿”三千、五千她都乐于接受,绝不挑剔他小气穿破衣。
“平的。”她该和她双胞胎大哥调换名字。
“什么平…哎呀!你真死相,居然吃我豆腐。”敢说她木兰无长
,瞧不起娘子军吗?
她报复
的拧了他耳朵一下,一张笑脸瞧不出丝毫恼意。
这就是上官微笑高明的地方,笑骂皆由人,我是笑面虎,背地里咬人一口看谁敢猖狂,小心眼的不放过任何敢踩她一脚的人。
因此她在四分院的地位是专管财务,易进难出将钱守得非常牢靠,每件下单都得先核算一番才肯接下,价码偏低的回去面壁思过,等凑够了她满意的数字再来委托。
所以她最讨厌接
客的工作,尤其是某位厚脸皮长辈的Case,价钱拉不高不说还得倒贴,让她十分痛恨人才被滥用。
“上官微笑你够了没!把你的猫爪子移开。”随身携带凶器。
难怪她勤磨利,用来当武器正好。
“喔哦!阿绿,你得罪我了。”看她怎么修理他。
要灌浓缩蒜汁还是在他身上作画呢?广告上标明永不褪
不知管不管用?就让他爱她一万年好了,算是小惩。
绿易水的脸色忽青忽紫的瞪着她手上的
膏。“我警告你别在我脸上作文章,我没你那么闲。”
意思是他很忙,没空和她玩游戏,叫她
线球叼着一边凉快去,少装模作样挡他的光线。
笼罩着四分院的冰山具有透光
,仿佛一层明亮的玻璃隔开里与外,除非是下雨的阴天才需要启动照明设备,平时聚光的冰山会
收太阳光转化为热能,底下的世界一如白
般光灿。
而光只会往内透不会向外散开,即使到了夜晚,也不会让航行船只发现海上有座发光的冰山,在进到对方视觉范围前它就会自动移开。
必要时冰山还能潜入海底如一艘潜水艇,避开雷达的侦查发出反侦查电波。
所以成立多年的四分院侦探社一直未被发现,被混淆的世人都以为它存在于某一幢高楼大厦之中,没人知道它的据点是在海上。
“好呀!你嘲笑我是个闲人,这下我非和你杠上不可。”反正她很闲,正好拿他来打发时间。
闲人有闲人的消遣方式,谁叫他胆敢招惹她。
“你…住手,别玩了…我的脸…”这个疯女人真不讲理。
“不要、不要,你要陪我玩,整个四分院都没人好无聊,你来当我的模特儿。”啊!嘴太大了,要画小一点才可爱。
怕打伤她的绿易水极力闪躲,可是仍被玩起来像疯子的上官微笑画了几道。
“怎么,我不算是人吗?当我是空气呀!”这小鬼越来越疯了。
“表姊,你回来了呀!”
“表姊,快把这只猴子送回非洲。”
被两人尊为表姊的紫愿笑了笑的抖落一身风霜,刚由日本归来的她还带回一片樱花,绝美的容貌有着纵容,宠爱着小她三岁的小弟弟、小妹妹。
以血缘来说,她和绿易水最近,两人的母亲为亲姊妹,虽然同父同母所生却各冠两家姓氏,因此多代单传的他们也继承母姓,是名副其实的表姊弟。
而上官微笑的父亲和紫愿的姑丈是堂兄弟,在血缘上是远了些,但是称谓仍是表姊妹,叫表姊也没错。
“你说谁是猴子来着,未开化的原始人才会一口气搞坏三台电脑。”上官微笑得意扬扬的告状,略占上风的指着三台报销的电脑。
“吵死人。”绿易水瞧见有只鬼随着表姊回来,以她的能耐不可能不知道。
果然——
一察觉他发出疑惑的目光,肩一耸的紫愿以眼神暗示他别
手,她自会处理。
“这里没有死人,只有死阿绿。”感觉不到死亡气息的上官微笑向来迟顿,她识鬼的能力是五人中最差的,必须依赖辅助工具。
她很少出任务,除非有人开出一年不愁吃喝的天价,否则以她怕鬼的程度宁可在家里念经拜佛,好保平安。
子不语:怪力
神。这是她推托工作的座右铭,她只负责数钱。
“表姊,管管她那张嘴吧!”口没遮拦,早晚会出事。
“我这张嘴可爱又讨人喜欢,才不像没人要的死阿绿只会玩死电脑。”她挑衅的嘟起小嘴巴,取笑他打小报告是没用的。
“鸭嘴兽。”装可爱。
“你…”可恶的臭阿绿,她一定要在他的咖啡里放巴豆。
让他泻个过瘾学教训,得罪女人等于和天作对。
“好了,你们别再闹了,叫客人看了笑话。”都二十四岁了还像个孩子。
“客人!”有吗?
突地,上官微笑的背脊寒了起来。
不会是…那个吧!
紫愿故意把话题扯开。“阿绿,你手头上的那件事解决了吗?”
“有点技术上的困难。”一想到那个吻,淡淡的恼
浮上眼底。
“还没就说还没干么咬文嚼字,我们不会笑你没用的。”哼!眼睛会比我大吗?瞪什么瞪。
这年头说实话的正义之士如凤
龙角,硕果仅存的她该立法保护,留做后世楷模。
“笑,别
嘴。”
没有威
厉言,紫愿只轻然的一瞟,嘴里嘟嚷的上官微笑立即埋怨在心中。
一个小团体中总会出现个拥有领袖气质的人,举手投足间散发令人折服的魅力,即使不言不语也能叫人感受出那股不凡气势。
紫愿是这个小***的中心点、聚光体,轻易的收服四个发光的男女为她效力,不问结果的朝她拢聚。
真正的王者不用武力使群众归心,她用的是智能。
“绿,把话说清楚。”一牵扯到国际刑警都不好收尾,尤其是方叔接手的案子肯定更
。
“不是鬼的鬼,你还记得这句话吧!”她现在是人还是鬼呢?他发现自己居然有点想她。
“嗯,我记得,是一名智商相当高的少女科学家,长得很秀气。”有几分调皮。
是秀丽娇美,吻起来像
油蛋糕一样可口。“她不是鬼也不是人,我无法分析她是人或是鬼。”
他大略的描述曲渺渺的现况,有意回避两人所产生的暧昧情愫,他仍苦思着解决之道,没法将她送回。
“是有些不可思议,案主无法提供你一些帮助吗?”某些
失灵的潜意识中会有自己所不自知的残存记忆。
“我试过了,不行,她比一个孩子还难搞定。”愤然的语气流
出无可奈何的宠溺,令听者莞然。
“喔!小绿绿陷入情网咯,快买烟火来庆祝”咻!讨厌鬼终于有人要了。
脸色—
的绿易水折起纸飞机,免得他出手打女人。
“笑,你安静点,没瞧见他脸都绿了。”和一个不是鬼的鬼谈感情好吗?
紫愿心中的想法传至身边的“兄弟”他的回答是:有何不可,真爱不应该错过。
“他本来就姓绿嘛!不绿就不可爱了。”哈哈!绿蠵
。
“你喔!老是不懂分寸,还不帮他查查。”事出必有因,笑最擅长的本事是追
究底。
不管是不是无头公案,只要有一台电脑她便能通行全世界,隐藏再深的秘密也会被她挖出来,毫无遗漏。
所以四分院侦探社不只和死人打交道,活人的工作照接不误,只要能引起他们的兴趣。
“我要收费,他…哎唷!你欺负我。”使用者付费嘛!她又不是廉价劳工。
“微笑,需要表姊帮你开机吗?”微笑,是紫愿脸上唯一的表情。
缩了缩脖子一
后脑勺,赚不到钱的上官微笑两眼含泪泡。“我被荼毒了。”
“还说。”真是学不乖。
“别再敲我脑袋了,我连线了。”为什么她要跟着做白工,太不公平了。
十指飞快的移动着,视线完全跟不上她的速度,跳动的画面快如闪电,几乎
惑了人的双眼,变化万千的色彩一闪而过。
一下子是KGB的陈年档案,一下子是CIA的情报室,画面一转跳到FBI的资料库,包罗万象的高度机密唾手可得,就看她要不要而已。
最后她逛进国家科技馆,输入几个符号下达指令,电脑迅速的读出最新的研究报告。
“灵魂转换研究报告书?”他们竟然进行如此高危险的实验!
“互调灵魂不是茅山道士的专长,这些科学家未免捞过头了。”他们应该去请教中国道士才对。
紫愿看了一下内容面
忧
。“绿,案主的灵魂转换成功了吗?”
“不,在我看来是灵
分化不完全,她尚留一魂一魄在本体。”暂时未被取代。
“这就难处理了。”紫愿思忖的微拧秀眉。“笑,查出实验室的方位。”
这类的实验室通常不设地址,以山区为掩护进行研究,就怕人探知其中的秘密。
“又是我!”她能不能罢工呀!
“别哀嚎了,待会叫阿绿帮你打扫红瓦。”她的居所。
她惊恐的连连摇头。“免了、免了,我习惯住在福德坑。”
“邋遢女。”他还不见得愿意为她整理狗屋。
“洁癖男,你的样品屋杀菌了没?”直接住进无菌室更符合他对洁净的要求。绝对无灰尘。
表情当下一皱的绿易水第一个浮上的念头是买瓶消毒水。“多谢你的提醒。”
“不会吧!你也收敛一点。”有哪个女人受得了他,镇
与清洁剂为伍。
轻哼一声,他不予回应。
“这份研究报告缺了几页,这个
失灵想要返回本体的确困难,她所注
的某种葯剂有严重的后遗症。”
看似普通的灵魂分离实验,可是隐约透
着什么,像是一种潜伏的力量蠢蠢
动,准备在时机成
时破蛹而出,占领世界。
她的直觉从没出过错,相信这次也不例外,简单的表面下必藏深
,阴沉得不见底标。
“有什么后遗症,能不能加以补救?”绿易水过于急切的追问,显现出他超越原则外的关心。
他已经让自己撒出的网困住了。
“阿绿,你当真了吗?”她不得不为他担心,
失灵的存活率只有百分之三十,而他案主的特例更低。
一个处理不当,剩余的魂魄将会各自为政,分化出更多非人非鬼的形态,导致本体无法负荷庞大的力量消耗而提早衰老。
而衰老的结果只有一种,那就是死亡。
不管分化出多少魂魄,只要本体一结束机能运作,他们也会在瞬间消失,无魂无魄的不再有轮回,生命终止于这一世。
但活着的人必须承受永不相见的痛苦,没有来世盟约。
怔了一下,他无法回答。“我希望她活着。”
轻嗔的容颜浮现眼前,他所想到的还是只有麻烦两宇。然而他没发现自己的脸上多了一丝罕见的温柔。
“好吧!我懂了,我会尽量帮她。”事到如今她不出手也过意不去。
方叔这只老狐狸算盘打得
,故意躲着不出面要四分院接手,分明要他们当府政的暗桩,清除危害社会的败类。
也罢,就当积积
德,顺便扫扫垃圾“美丽的清道夫”又要出世了。
这街道,太脏污。
遗弃。
踢着脚,坐在冰箱上,自怨自哀的美丽女子愁容
面,她有着全世界都遗弃她的悲伤,两眼茫然的盯着钟摆左右晃动。
她从没这么孤寂过,仿佛一夕间失去宠爱跌入深谷,四肢俱断无力爬起,躺在冰冷的黑水之中求助无门,仰望着白云朵朵的天空等待死亡降临。
幽冷的心发出呜咽声,诉说着寂寞和冷清。
孤零零守着一座空屋不是遗弃是什么,二十四小时播放的电视只能固定在某一台,和新鬼一般蹩脚的她无法转台或关机,任由它一再说着无趣的笑话。
鬼不会饿,她可以一天一夜不进食也无妨,睁着眼飘躺在半空思索未来,让时间由指
中消失。
可是身为人的她却难忍饥饿,腹鸣如雷地控制不住想进食的
望,一直灌水压抑空腹的难受,她以为他很快会带食物回来。
谁知三天过去了他仍不见人影,一具多功能的银色话机始终不曾响过,她不
猜想自己是否被遗忘了。
等着、等着,她在睡梦中由人的形体又转化成魂魄的模样,一觉醒来发现头顶着天花板不免一愕,东飘西晃又是一
。
也许是那一吻吓得他夺门而出,鬼的气息一向低于常人,难怪他会受不了。
可是他又不忘烧给她纸衣、纸裙备用,
言又止的神情不像受到惊吓,反而用一种令她脸红的神色注视她,让她不知所措的心跳急速。
现在她很烦恼要不要离开,万一他一直没回家而她维持人的形态过久,到时她岂不是真饿死成鬼,一辈子也当不成人。
她有预感她又要变化了,只是她走得出去吗?
“我实在不想再穿男人过大的衣物走动,感觉像活动衣架。”
上—回她只坐电梯下楼就差点回不来,楼下的警卫伯伯当她是
莺以
驱赶,要不是他这主人刚好买了午餐准备上楼,恐怕她真要成孤魂野鬼无人收留。
因为那件事叫她余悸犹存,因此她不敢擅离屋子半步,就怕走到一半又起变化,她不知如何应变。
不晓得以前的她是何个性,为什么她对现代科技的一切非常熟悉,得心应手毫不陌生的运用自如,仿佛体身的一部分,没有适应上的困扰。
可是关于人际关系方面却生涩得不如一名稚童,总怕生的与人保持一定的距离,绝不主动找人攀谈。
他说她尚未出事前是一名科学家,以她的年纪能做什么呢?她的智商真的高得超过一百八吗?是个享誉国际的灵魂学博士。
困惑与
惘让她找不到定位,难道她只能这样过一生?
酸涩的心是忧郁的,即使屋外的天空一片晴朗,寂寞令孤独的曲淼淼突然想去走走,她想只是离开一下下应该没关系,鬼也需要透透气。
何况她还没死透,拥有人的特质。
一跃而下,足不沾地的飘向门边,她犹豫了片刻才下定决心,将手伸向门板
忽地,一阵强大的反弹力量将她弹回屋内,强烈的晕眩感叫她无法站立,顿感无力的虚软不已。
一张黄
符纸映入眼中,上面有着朱砂所画的镇魂令,她怎么也不敢相信他会如此对她,居然以对待鬼的方式囚
她。
早该离开了,是她错信了他。
黑暗提早掳获她,虚弱的魂魄渐渐失去力量,透明的身子再度实体化,纸做的衣裙在刹那间成灰,她又成为无衣可穿的
女。
昏
前,她听见门锁转动的声响。
但她的心却在门开时关上了。
是麻烦吗?
她想是的。
“该死,你这个大麻烦不能好好照顾自己吗?光长颗脑袋是摆饰呀!博士的头衔你向谁偷来的,一定要我时时盯着才肯像个正常人…”
唠叨不休的绿易水
脸着急,两手不停止的擦拭他心爱的水晶石,明明光亮如新他还是不肯罢手,这边抹抹那边摸摸地心不在焉。
可是他布
忧心的双眼不曾离开过
上的人儿,一颗心为她的昏
而高吊着。
她身上穿的是他为她买回来的衣服,为了逛这些女
用品专卖店他可是忍受了不少异样眼光,硬着头皮一家一家进出,就怕买回来了她不满意要求退货。
而在外头奔波数
还不是为了她的事忙碌,他以为她都二十一岁了,至少不用他烦心,可以放她一人独自生活,毕竟她拥有多项博士荣耀。
谁知她比一个孩子还难照顾,房子
得
七八糟不说还给他晕倒,真不知她父母怎么教的,竟然教出一位生活白痴。
他该庆幸她没死在他的地方吗?要是他再迟半天回来,她不生病也难。
“唉!麻烦,真是个大麻烦,要烦到什么时候我才能解
。”她什么时候才会清醒。
“再一天。”
一道冷然的男音骤然在他身边一应。
眉微拧的绿易水放下洁白抹布走向
头。“庸医,她的情形怎样?”
“求人的时候请客气些。”要不是他的请托,神仙也请不来他出诊。
“少罗唆,她为什么会晕倒?”没人会无缘无故晕倒在地,除非她的本体发生意外。
睨了他一眼,继承父业习医的上官月冷淡说道:“血
低。”
“血
低是什么意思?你给我说明白些。”要她自备血
计随时测量不成。
“营养不良。”收起听诊器,他丢下一句令人目瞪口呆的简语。
相信没人会不懂其意。
“你说她…”该死的麻烦,她不找他麻烦好象很痛苦似地。
“喂她一点食物,别饿死自己的女人。”这年头因饥饿而晕厥的例子不多见。
绿易水脸微涨红的一瞪“少管闲事,她不是我的女人。”
“是吗?”上官月不以为然的留下一包葡萄糖以防万一。
至少饿的时候可以含一颗,不致“饿死”
“你那是什么表情,好象我凌
了她,故意不给她饭吃。”绿易水因心虚而恼羞成怒。
肩一耸的上官月回他一个无聊的眼神。“给她一
红萝卜吧!”
意思是宠物也需要食物,别不管它死活。
“姓上官的,你的口气很蔑人。”她是人不是兔子。
“还好。”只是有点瞧不起他的无知。
这点小事也好意思十万火急的请他出马,他当他很闲吗?
表情发臭的绿易水朝他挥去一拳。“少用轻视的眼神睨人,我买了一冰箱的食物她还怕饿着吗?”
身一闪,上官月面无表情的哼了一声。“我怀疑她知道冰箱在哪里。”
“她并非白痴岂会不知冰箱,你看还
地…”突地停下声音,绿易水错愕的看着一样不少的存粮。
“是
地,你确定她晓得看起来像墙壁的横纹是冰箱门吗?”若是他不拉开还真看不出来。
这…“我留了纸条。”
不可能看不见吧!
上官月似笑非笑的拾起一张泡过水、字迹模糊的便条纸“你是指这个吗?”
“你…你在哪里捡到的?”他明明贴在冰箱上。
他手一指,位置是冰箱下层的蔬果区。
也就是说掉在冰箱“内”了。
“什么!”
绿易水的脸,真的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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