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羽,我忘了带手术刀。”
朱鸿鸿一句话浇熄了他的杀意,方羽神色复杂地凝睇著她,听懂她话中的含意。
“你还想救他?”
她苦笑的
出无奈表情。“谁叫我是医生,管不住医生本能。”
“他运气好,阎王多留他活几年。”难怪她要学自由搏击和飞刀术。
坏人没打著,全用在他身上。
本来以为她是开玩笑,漫不经心地和她对上两招,结果下腹挨了一肘,肿了个小包,差点不能人道。
还好一张俊帅的脸闪得快,不然就毁容了,只因她的刀够狠。
“我没事,你别恼火了。”一扯上她的事,痞子个性就变成火爆
子。
才这么想,事情就发生了。
“
女人配
种真是相得益彰,早知道本少爷先玩烂你…”砰!好大的声响。
一个黑影以抛物线向后飞出去,整座香槟搭起的尖塔顿时毁于一旦。
“畜生就是听不懂人话。”方羽甩甩手,阻止心上人救人。
“羽”
他故意用手挡住朱鸿鸿视线。“你八字轻,不要
看脏东西。”
真受不了你的古怪。朱鸿鸿忍住笑斜睨他。
“是谁好大的狗胆,敢打我杨昭薇的弟弟。”不关手足之情,而是气愤精心布置的宴会被破坏。
“我…”
方羽正要开口,杨昭薇一见多年宿敌来到,新仇旧恨全涌上心头,完全无视大家闺秀的修养,尖酸刻薄到极点,反正形象早已被蓝家两兄弟给毁了。
“好个騒蹄子生的小杂种,你可真有本事呀!一来就招峰引蝶,婬
放
,想学你老妈敞开腿大任人
呀!贼胚子。”听到熟悉的叫骂声,昔日的阴影又拢上眉头,朱鸿鸿下意识把自己缩回薄薄的膜中,以疏离来阻隔伤害。
“鸿鸿,你有没有听到一只猫叫
?它一定缺乏爱的滋润,我们可怜可怜她吧!”
说完,方羽用热情的法式深吻唤回她的本我,彻底撕去她的保护
,让她知道他就在身边。
“羽。”她用怯弱的嗓音一呼。他小声地在她耳旁低喃“别怕,我陪你一起对抗恶梦,我可是领有执照的杀手。”
“杀人执照!”她怔了一下,随即恢复往日的自信。“你喔!坏痞子。”
“而你就是爱上这样的我。”男人不坏也会被女人宠坏。
朱鸿鸿不否认的笑笑。“别捣蛋。”
“是,女王陛下。”方羽俏皮地行了个皇宫礼。
闹了这么大的事,面子挂不住的杨昭桦一再抱歉地请走与会的宾客,关起门讨论起家务事,他没注意柱子后有两个看戏的男人。
而再三遭男人羞辱的杨昭薇气不过,上了彩妆的脸转向开口的男子。
只一眼,她的心莫名的震动。
一见锺情是件多么可笑的事,而她最不屑的事居然在这一刻发生,她说不出是何种感受。
但是一见他温柔地拥著朱鸿鸿,
脸爱意地贴近那张令人厌恶的笑颜,累积二十多年的怨恨一夕爆发,她恨透了四处掠夺的小妖女。
“婊子生的女儿就是婊子,你从哪勾搭这头牛?该不会和你妈一样,从别人
子的身上硬生生扒下来的?”
楼上三个长者全倒
了口气。
“他不是。”朱鸿鸿清冷的说道。
杨昭薇最恨她淡漠的表情。“你从小到大都是这副死样子,为什么男生都为你疯狂?只要是我喜欢的男生都一定会爱上你,你简直是狐妖再世。”
“我不知道。”
方羽相信她的话,以行动支持地捏捏她的
当然是私底下。
“推卸得真高明,你老是摆出一副冰山美人的騒样勾得男人心
难耐,不管我们怎么打骂就是不回手,你当自己清高吗?不过是专抢人家丈夫的
妇生的小
种。
“谁晓得你母亲
上睡过多少男人,你们母女一样擅玩诡计,随便
个杂种想栽在我父亲头上,你…”“够了,昭薇,不要把上一代的过错全抛给她承受。”沉痛的杨远天再也听不下去。
原来他的儿女都是如此看待他和媚心,难怪鸿鸿从小就不开心,老是避著他们。
是他疏忽了,以为小孩子比大人单纯,所以刻意安排所有孩子上同一所学校好互相照顾,连络连络兄弟姊妹之间的感情。
没想到他错得太离谱,反而将最宠爱的女儿推入蛇
里,任由她自生自灭地遭
食。
光是短短的十几分钟就听到如此不堪的言语,他不敢想像鸿鸿是怎么忍过那段难捱的岁月,她一定很恨他们这对父母不负责任的感情。
他们爱得自私,受害的是五个孩子。
此刻,他能理解她为何拒绝上贵族学校,宁可搬出去租屋、自行打工赚取学费和日常所需,连一
也不用“污秽”的钱。
早该把事实说清楚,免得孩子们是非不分。
“爸,做人要有良心,妈为了你还住在疗养院,而你却带著她公然出现,你可曾想过我们的感受。”
望着长子责备的眼神,杨远天有愧在心。“你们不懂,我和媚心早该在一起,要不是你妈…”
“别说,远天,算了。”朱媚心眼眶有泪,阻止情人坦白。
“能不说吗?你想让鸿鸿恨我们一辈子是不是?”她最无辜受累。
“可是你的孩子…”她不想呀!
一直埋怨女儿的不贴心,到头来她才是始作俑者。
给她一切最好的是不想她有自卑感,认为自己及不上别人家的小孩,没想到反而害她遭人欺侮,从小就没快乐过。
“拜托,不要演戏了,
夫婬妇的戏码还要上演多久,你们不累我都累。”杨昭薇好想尖叫。
“昭薇,这是你对父亲说话的口气吗?”杨远天怒斥女儿。
她怆然地一笑。“你当过我父亲吗?从我出生开始你就没抱过我、亲过我,甚至抚抚我的头。”
“呃!这个…”他无言地看—眼朱媚心,她出生不久,媚心也怀了孕,所以无暇顾及其他。
“有一回我兴高彩烈拿了张奖状回来,你不耐的瞄瞄说了句叫我恨你的话。”
“我说了什么?”他都忘了她是否曾拿过奖状回家,因为他几乎不回那个家。
“你说平均才考九十二分呀!鸿鸿随便用脚写都能得
分。你知道这句话对我的伤害有多大?好像她才是令你骄傲的女儿,而我是路边不要的弃儿。”
杨远天无法反驳女儿的话,他的确较看重鸿鸿,因为从小到大,她从不需要人担心,每回考试都拿
分,奖状多到两面墙都贴不下。
“还有我二十岁生日那年,你答应陪我,可是你食言了,因为你的女人摔坏她最爱的花,你必须留下来安慰她。”杨昭薇无情的瞪著朱媚心。“难道一个活生生的人比不上一朵花?”
朱媚心支吾的说道:“我…我是故意不让他去,小…小女孩的生日嘛!”
不自私的爱情叫爱情吗?
杨昭桦的内心起伏汹涌,但仍维持谦和假相。“爸,周旋在两个女人之间,你不觉辛苦吗?”
杨远天心有戚戚焉的说道:“要是你母亲肯离婚,大家都会少受一点罪。”
“你怎么不反过来说,如果当初没有第三者介入这个家庭,我们会有个幸福、完整的家?”
“她不是第三者。”他极力声明。
可是没人相信,朱媚心就是他婚姻的杀手。
此时,一个苍老却有劲的
哑声音响起——
“远天,告诉孩子们吧!你背负太久的包袱,该卸下了。”
“爸,可以吗?”
“说吧!你妈都过世快二十年了。”
一段故事的开端。
三十年前,有对相爱至深的情侣意外发生车祸,当男孩醒来后焦急地询问小女友的情况,无情的母亲回了一句,死了。
当时如同青天霹雳般,男孩一心要殉情——在多次抢救后放弃自残,行尸走
地任人摆布,以致一个不慎被人设计,和一个富家千金有了关系。
之后富家干金有了身孕,男孩的母亲非常高兴的将富家千金
进门,成为男孩的
子。
如此过了两年多,男孩在无意间听见母亲和
子设计他的经过,一怒之下四处寻花问柳,包养舞女,让母亲和
子颜面无光。
放
的生活过了近一年,他和厂商去中下游公司寻求合作时,竟在一群小职员中发现他以为已死的爱人,才知道这是一场多么恶劣的玩笑。
“我们是如此柑爱,重逢后自然不愿冉分开,我提过离婚的事,可是你们母亲歇斯底里的大吵大闹,以及
以死相胁…”
生下女儿后,他们忍住一年的相思,
元配
子同意离婚,不然接纳媚心入主杨家,两女共一夫。
但是
子不同意,协议两人分居一段日子,等各自冷却后再说,这一拖就是二十年。
“你从来没有爱过妈?”怯生生略带泣音的杨昭容低声问道。
“没有。”杨远天深情地凝视朱媚心。“这一生中,我只爱过媚心一人。”
“没有别人?”
“是的。自从再相遇后,我就没有碰过第二个女人。”他怎么能违背至爱。
有语病。
擅于分析事理的朱鸿鸿冷静的问道:“你在说谎吗?”她仍有一些介怀。
“为什么这么问?”她一向聪明过人。
“如果你的话属实,试问小容是谁的孩子?”
一时间空气凝住了,一室鸦雀无声。
杨远天尴尬的轻咳几声,想将此事淡化。
“她当然是远天的孩子,我自己生的孩子岂会不知。”一位坐在轮椅上的老妇被推了进来。
她真的很老,看起来像杨远天的妈而不是元配
子。
“妈。”
“芊云。”
沈芊云怨恨地望着朱媚心“你和她分开过一年,小容便是那年有的。”
“不…呃!我是误…这个…”他看见心爱的人脸色微变。
他曾允诺过绝不会碰她以外的女人,一定为她“守身如玉”可是事实能说吗?
“你的
望有多强她不会不知道,要一个正值颠峰期的男人
是天方夜谭,他在我身上可是很卖力的制造小容。”
“芊云,你别胡说。”杨远天急得
头汗。
报复是爱极的表现。“难不成要我描述我们夫
恩爱的情形给她听?”
“我没…”
妒心大发的朱媚心媚眼一横“好呀!杨远天,你骗了我二十几年,你是不是还背著我养女人?”
“冤枉呀!媚心,小容真的不是我的小孩,我没有欺骗你。”无妄之灾。
“孩子都那么大了,你还睁眼说瞎话。”朱媚心气得根本不想理他。
被
急的杨远天没顾及到杨昭容的感受,
口道:“她是芊云和园丁小徐的孩子。”
“你…你胡说。”刷白脸色的沈芊云颤著音。“你太无情了,为…为了她编出…如此荒谬的事。”
她不会连自己丈夫都认错。
“有一回我到天亮才回来,忽然看见小徐衣衫不整的从你房间出来,我好奇推门一看,你正一脸
足的沉睡,身上有
爱过的痕迹”
“你…你太可怕了,我是设计了你娶我,可是你有必要羞辱我至此吗?我爱你呀!”沈芊云哭喊出三十年的悲。
杨爷爷轻喟“芊云,远天说的是实情。”
“爸!你也相信我是水性杨花的女人,背著丈夫和园丁偷情?”她绝不允许有污蔑她的清白。
她和杨昭薇一样倨傲,母女都不认输。
“那时你因远天老是不回家而得了妄想症,小徐的侧面和远天有几分相似,你就把他误当成是…”
他没再说下去,意思已经很明显,其实在她病发作之初,差点连他这个公公也硬上,后来碰巧小徐的出现,两人如乾柴烈火有了
长时期的男女关系。
因为她通常在夜晚发病,白天恍如正常人,所以小徐一定在天亮前离开。
有一回被他碰个正著,小徐自觉惭愧地离了职,她因找不到慰藉而病情加重,最后只好送往疗养院安心静养。
“啊…”发出恐怖尖吼声的不是受了刺
的沈芊云,而是一直乖巧为二哥上葯的杨昭容。
“快追她回来,她的情绪不稳易发生危险。”朱鸿鸿以医生的专业一喊。
杨昭桦和杨昭薇受到的冲击不小,骂了二十几年的第三者原来是他们母亲,而小杂种却是…妹妹小容?
为了避开这纷
、难堪的一切,两人随之走了出去,至于有没有去找杨昭容,真是只有天晓得。
“鸿鸿,这些年委屈你了,是妈妈没顾及你的心情,妈妈对不起你。”
迟了二十几年的抱歉对朱鸿鸿而言,不过是修辞学上一道微不足道的环扣,
深蒂固的想法早已植入大脑,很难剔除。
听了父亲的解释,顶多释怀他们年轻时代对爱情的执著,没有同情或感动。
不管再怎么说,母亲都无权介入别人的家庭,就算是欺瞒得来的婚姻也该控制任
的爱
,毕竟孩子是婚姻中最无辜的牺牲者。
她从不生气杨家兄妹对她的欺陵,因为她要代替母亲赎罪,将母亲加诸在他们身上的痛苦一一偿还。
所以她没有眼泪,冷漠的承受。
爱情虽无价,但以爱为名来破坏神圣的婚姻制度是一种亵渎,人神都无法原谅。
“母亲,只要你认为过得无愧于心,一点小挫折还难不倒我。”
逆境中成长的孩子懂得自我保护。
“你还在怪我。”朱媚心哭倒在情人怀中。
“无所谓怪不怪,你该请求饶恕的对象是杨夫人,她被你们自私的爱
得无处可退,她是个可怜人。”
朱媚心不平的低喊“难道我就不可怜?她抢走了我的爱人四年有馀,让我无法正名当个地下夫人,她最可恶。”
“可怜之人必有可恶之处,你可曾扪心自问,你抢了别人丈夫二十馀年,这笔帐该怎么算。”
“这…我…我只是拿…拿回我所要…”她含糊的声音渐虚弱。
“拿!”朱鸿鸿为之失笑。“你凭什么去拿,你不是父亲已过门的
子,顶多是他爱过的女人,你有什么资格去拿回原本不属于你的一切?”
“如果不是她从中作梗,我和远天就是一对人人称羡的神仙佳侣,而你也不会冠上私生子的污名。”
冥顽不灵。“记得吧!你和父亲之所以分开,起因在于已过世的
,就算没有杨夫人的出现,
也会安排其他『配』得上的名门闺秀。
“你们现在不就惬意得像对神仙佳侣,我们所有人的痛苦全由你偏颇的爱所造成,你敢理直气壮说自己没有错吗?”
看到杨夫人提早衰老的面孔,她感慨人的无情真的很伤人,原本该是雍容华贵的企业家夫人,如今却落得老态横生,郁郁寡
,被爱磨折得失去光彩。
她有错吗?只不过想挽回丈夫的心。
一样付出所有的爱,为何有两种迥异的结局,公平两字该向谁讨。
反观自己的母亲,同样是为了爱,她虽然没有正式的名份,可是却独揽了爱人的专宠和偏爱,活得自在又快乐,时时扬起少女般的笑容。
粉
的肌肤不见老
,举手投足充
被爱的幸福,和苍老憔悴的杨夫人一比,她就像一朵正在绽放的芙蓉花,无情地嘲
遭风雨摧折的残破玫瑰。
女人的快乐不该取决于男人,那是天真。
“现在你还有眼泪可
,但是你曾看杨夫人和杨家兄妹哭泣吗?他们早已因为你而哭乾了眼泪。”
“别再说了,鸿鸿,你没瞧见你母亲已哭成泪人儿。”心疼不已的杨远天连忙制止。
“你只看到她的眼泪,试问一句爱情至上的你,不曾半夜被
儿的哭声惊醒过来吗?那是断肠声。”
“我…”杨远天羞愧地抱著朱媚心。
她不想当道德家,现实使然。“你是我父亲,生命是你给予,照理说我该偏袒自己的父母,但是良心不许。”
朱鸿鸿脸上浮起疲惫的无力感,爱情真是盲目而不需要理智吗?
她无法爱得如此卑微而渺小,希望无限大,医者的仁心吧!
众生皆平等。
“咳!鸿鸿呀,你想不想接掌爷爷的事业?”杨老爷子抱著希冀问道。
她想都不想的回了一句“我当不成
商。”
一句话,骂透全商界的生意人。
“嗄!”杨爷爷顿时傻住。
朱媚心哭归哭,丝毫没有愧疚的为自我利益著想,
噎地提醒杨老爷子不要忘了约定,等了二十几年就为了一个见得了人的名份。
“你们拿我的一生当赌注!”有些事真的不能纵容,闻言的朱鸿鸿不由得冷沉下音。
“反正…人全走光了,胜败得下一次宴会…你不想当一辈子私生子吧?”她说得小心翼翼。
“还有下一次!”她的
口微微一
。
嗫嚅的朱媚心垮著脸。“我也是为了你好,谁不想嫁个体面的丈夫。”
“别拿我和你相提并论,金
婿对一位立志行医的女人而言是阻力而非助力。”她甘于平凡。
平凡的幸福才能持久。
“那你就不要当医生,每天不是见血就是割
,人生哪有什么乐趣。”她从来不赞成女儿行医。
朱鸿鸿淡淡的凝眉。“人各有志,贵夫人你来当,平民老百姓的角色由我扮演。”
“可是你不赢了赌注,我一辈子也当不了贵夫人。”能不能翻身就看女儿的表现。
这份赌约很简单,以朱鸿鸿和杨昭薇来较高下,谁先掳获杨老爷子指定的人选为婿,即赢得赌注。
若是杨昭薇本领大,
后朱媚心不得再要求正名,以情妇之名隐于人后,不得以杨远天的女人涉及社
界,安份地当她的小女人,等候男人宠幸。
如果朱鸿鸿魅力过人,沈芊云则得同意签定离婚协议书成全两人,不得再以杨夫人自居,每个月一百万赡养费,无权出入杨家。
“对不起,打个岔,我可以问一声老爷子心目中最佳人选是何人?”
杨老爷子精明的目光一扫“你是谁?”
“在下方羽,是鸿鸿的男朋友、室友兼亲密爱人,就是包含睡觉那一种,她身上哪个地方最
感…”
“方羽,拍成AV片不是更
采。”朱鸿鸿恼怒地斜瞟一眼。
方羽嘻皮笑脸的捏捏她颊上
。“那可不行,你的
体只有我能看,你是我专属的女人。”
“痞子。”拿他的无赖没辙。
“谢谢赞美。”他像小丑一般行了个九十度礼。
由于他的表现太过轻浮,商界的老将看不透他的伪装,真当他是不学无术的
子,表情不自觉的沉重。
虽然孙女不姓杨,却是孙字辈唯一有出息的大将,他想把这辈子打拚下来的山河交给她发扬光大,只是担心她挑男人太轻率,误了未来。
“呃!小夥子,你在哪高就?”
“问我呀!”方羽装笨地指指自己。
“嗯!”“我的事业可大可小,可有可无,想做就去,不想做就休息,老板美国人嘛!”意思是慷慨、大方。
不过也没错,他的主子嫁了个英籍移民的美国佬。
“你是…无业游民?”他问得很轻。
方羽计着眉用力想,三百六十五行的确没“黑帮”这一行。“算是吧!”
“那请恕老头子我无礼,希望你离开我孙女。”不能让一个滑头小子拖垮孙女。
“为什么?因为我没有正当职业?”几时身为龙门人会被人嫌,他该上书投诉给谁?
“你有钱吗?”这口气是指他养不起
儿。
朱鸿鸿真想叹息,她从没见过不把钱当钱用的男人,光他一身“装配”就花了七、八百万,居然有人问他有钱没,这实在是讽刺。
爱戏
人的方羽掏出世人罕见的龙门卡。“这张算数吗?”
“年轻人少拿游戏卡来唬人,做人要脚踏实地。”杨老爷子当是时下小孩的电玩磁卡。
天呀!不识货。“至少给我一个学习目标,我会努力熬出头。”
“蓝氏企业总裁蓝凯威。”
一语才出,突然角落柱子旁有人惊呼,众人这才发觉尚有宾客未离席。
定眼一瞧,不就是蓝家两兄弟。
方羽笑里藏刀地打著招呼“好闲呀!两位,不在家里抱老婆跑出来鬼混,小心会踩到地雷。”
“死痞子,你嘴巴
紧点,要是雯雯误听『羽』言,我会知道帮谁刻墓碑。”
蓝凯文紧张地先来记下马威,他是怕老婆俱乐部的创始人之一。
而蓝凯威只是冷冷地瞪他,用眼神杀人。
方羽先捶了蓝凯文一拳,再好哥儿们似地搭上蓝大少肩膀,一副“我们都是一家人”的模样,让朱鸿鸿以外的人全意外的瞠大眼。
“你们认识?”杨老爷子疑惑地问道。
“不只认识,简直
得穿同一条开裆
。”
“谁跟你穿同一条开裆
,你记错人了。”混蛋,卯足劲的揍我。
“我不认识你,滚远些。”蓝凯威很酷的甩开方羽。
“好现实喔!两位,亏我的主子是你们的可怕妹子。”总该可怜我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吧!
“去你的,你的龙门卡怎么不借我?”好嫉妒。
“好呀!”方羽虚晃一招。“去找你堂妹要,凯文兄。”
“方羽,你这个痞子。”
龙门卡全球拥有者不超过二十个,手中有龙门卡者可任意支配龙门资产及人力,有空调来玩玩也不错,想要“不劳而获”都好。
“他是龙门的人?”
老人家一开口,知情的人全用嫌弃的眼神拧鼻。
比较正常的朱鸿鸿掀眉一瞅,不认为龙门有何了不起,顶多钱很多,人很怪罢了。
不过,光是一个肯定就让方羽翻了天,荣升最佳女婿代表。
稍微有点见识的华人都晓得龙门非寻常组织,谁会傻得放过这条肥鱼,自然收网自用。
于是,朱鸿鸿在盛怒的情况下有了个未婚夫。
天地为之同情——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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