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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你要雇用我当你的私人助理!”

 太高兴工作有了著落的展青梅忘情地拥抱她的新雇主,‮奋兴‬的心情毫不掩饰地表现在脸上,眉飞舞的感谢老天给她一条生路,没让她断粮。

 她怎么也没想到一觉醒来会有这么好的事等著她,月薪五万还提供食宿,置装费另算,且工作上所需的花费可以凭发票报公帐,简直跟作梦一样不踏实。

 自从她去了一间莫名其妙的居酒屋之后,好运似乎源源不绝地朝她涌来,心想事成的一口气解决她最烦恼的一、两件事情,让她心头一轻,不用再烦恼往后的日子。

 奢望了好些年,她终于能搬离与段家为邻的透天厝了,加盖的三层楼房虽然住得很舒服,可是两家人自以为是的撮合还真叫人吃不消,照三餐叮嘱地没一顿遗忘,过得她快疯了。

 果然风水轮转,忍耐了二十四年也该轮到她转运了吧!早早搬家离苦海,也省得她镇提心吊胆,担心哪天一起就发现自己一身白纱礼服,鞭炮声不断的被迫嫁给隔壁的段竹马。

 不过这一切是真的吗?感觉有点不太真实,美好得像是一场梦,展青梅下意识的用手掐自己的脸颊。

 要是她在睡梦中被钱砸死的话,大概也会含笑九泉吧!起码她不必再受恶邻騒扰,得以获得真正的平静。

 “你不痛吗?”

 头顶传来好听的低沉男音,犹自沉醉在喜悦中的展青梅开心的摇摇头,完全出自自然反应而非大脑的指令,灵魂飘浮在半空中还未归位。

 她还在考虑是梦或是现实,通常梦以外的世界比较残酷,没必要急著回到现实咳声叹气,悲悯自己的命运乖舛,温热的体好有安全感喔!

 唔!硬硬的,非常结实,不像老爸松松垮垮的赘皮一般,折起来没有弹,而且皮肤干得如失水的陈年老柑。

 “够了吗?你检查得够彻底了。”健康检查都没她仔细。

 “咦!谁在说话?”怎么有一股热气直往她脑后,近得闻得到浓浓的麝香味。

 “先是掐自己的脸颊不知痛,接著又恍惚得认不清身分,我真怀疑是不是请错了人。”她二十了吗?

 头一抬,展青梅望进一双如同狮子般的眼。“啊!老板,你长得好高。”

 套句粉广告词,像大树一样。

 “不是我高,是你生得娇小,还有叫我蓝凯斯,别称呼我老板。”他不习惯老板这称谓。

 “蓝凯斯?”她语调轻柔的低唤,听来有股娇慵的甜腻。

 “你睡了吧!”一脸迷糊的样子像是没清醒。

 “睡了、睡了,一听有高薪的工作我哪敢再睡,万一把机会睡掉我上哪找这么好的差事?”她又不是贪睡虫,只是不敢相信她真的鸿运当头。

 一听蓝凯斯浑厚有力的声音,展青梅养的瞌睡虫全跑光了,神采飞扬地恢复上班一条龙的精明,两眼有神的展现过人活力。

 “月薪五万不算高薪,跟在我身边,工作并不轻松。”他已经开始担心她无法负荷沉重的工作量。

 他到底是著了什么魔?一见到她睡得无忧的笑脸,居然忍不住伸手抚摩她薄细的脸颊,想知道她作了什么好梦,为何连睡梦中都出令人心动的幸福笑靥。

 冷不防漆黑双瞳蓦然睁开,一时间冲进他来不及关上的心房,让他心柔软的想留住她。

 一听见她刚失业正要找工作,他没多想地要她接替精通七国语言,目前因车祸而住院的助理的工作,完全不在意她是否适任。

 以一个会在演奏会上打盹的人而言,她实在不合格,若是每回他一上台她便昏昏睡地托著下巴睡觉,那他实在不知请她来干么。

 可是他还是偏颇地点了她,忽略她天生的体形不够雄伟,与他魁梧的男助理一比,有如美洲野牛和台湾梅花鹿,不成此例。

 “老板你大可放心,我这个人什么苦都能吃,绝不会拖垮你的。”她信心的向他保证。

 “嗯!你叫我什么?”面一寒,浑然天成的气度不怒而威。

 展青梅楞了一下连忙改口“蓝凯斯,我的能力绝不亚于男人,只要给我机会,一定能令你满意,我可是经过二十几年的严格训练。”

 “二十几年的严格训练?”他以严厉眼神审视她没的纤细身形。

 她大概连掐死一只蚂蚁的力道都没有。

 “别以为我在说大话,我有一个非常恶劣的邻居,他以欺我为活著的唯一目的。”她一直这么认为。

 打从那个段竹马可恶的一脚踩坏她辛苦做好的泥娃娃,两人的仇就结下了,至死方休。

 “邻居?”有谁会以欺他人当生存目标,可她深恶痛绝的表情不像做假。

 “提起来就伤感情,不提也罢,恶梦一场。”她像想起什么似的非常紧张地捉住他羊外衣。“老板…蓝凯斯,你真的要雇用我是吧!”

 看了看她泛白的纤指,他想后悔也来不及了。“我不习惯说假话。”

 也就是说偶尔为之,必要时他能欺瞒所有人,包括自己。

 “这不是梦?”她又掐了自己一下,证明非处在梦境之中。

 “梦会有真实感吗?”不自觉的叹了一口气,他差点伸手抚摩她微红的掐痕。

 她对他有某种程度上的影响,让他放不下心地想多看一眼,看似天真却带有几分憨气的世故,没有所谓的男女之别。

 瞧她此刻的举动就不像一位成得体的成年人该有的,她双眸明亮得看不见一丝被世俗污染过的杂质,没有算计、爱慕,纯净得如野地的小白花,让人看了心情舒畅。

 有多久没见过纯然的信赖,她所要的简单明了地写在脸上,不用花太多心思便能一眼解读。

 或许这是他容忍的原因吧!他要的就是这份单纯。

 “不一定,我没作过这样的梦,我己经倒楣很久了。”从她投胎在老妈肚子里那天起。

 表情惨澹的展青梅正用她无依的眼诉说悲惨的一生,倏变的无奈神情挑动他心底的一轻弦,他不由自主的柔和了脸上刚硬线条。

 “不是梦,我是真实的。”他不会让她继续倒楣,梦也能成真。

 “条件不变吧?”她的沮丧是一时的,很快又恢复活跃的神采。

 “你是指月薪五万?”是少了点,后再加些名目为她谓薪,她的工作内容并不轻松。

 钱很重要,但是…“不,我是说提供食宿的福利,我迫切的需要。”

 不然她真的会被推入火坑。

 原本她打算接受玫瑰的好意搬进豪宅暂居,在找到工作前先在她家窝一段时间,反正她钱多,家里又空著一堆房间无人使用,她算是做功德帮她整理蒙尘的昂贵家具。

 不过一想到玫瑰那书呆子大哥和无花不摧的二哥,她的心当下凉了一半,他们似乎对小家碧玉很有胃口,老是藉著各种理由接近她。

 并非她不识好歹摆高姿态,而是她真的对他们没有感觉,一个太闷、一个太花,她若一头栽下绝翻不了身,门户之见深蒂固的殷夫人早视她为眼中钉,摆明了不她来高攀。

 何况她还有个除不掉的背后灵、灾星,秉持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态,她不愿把唯一的好朋友给拖累了。

 拜段祸水所赐,除了不信的玫瑰外,没几人敢和她做朋友,他想尽一切办法孤立她,让她不得不向他求援,成为他欺凌的对象。

 “你不担心我是披著羊皮的狼,对你有所图谋?”她的信任太直接,让人想去摧毁。

 脑中浮现恶念的蓝凯斯轻抚她乌黑的发,眼神因指间的柔顺转为黯沉。

 偏著头看了看他好看的五官,展青梅笑如春风地温暖寒冬过后的大地。“我一没,二没财,又没什么特殊才能,你能图谋我什么?”

 “你的心。”口而出,他惊讶的怔愕片刻,神情复杂的抿紧薄

 “嘎!你说什么?”刚才有蚊子叮了她一下,嗡嗡地吵得她不能集中注意力。

 冷静的放下手,蓝凯斯内心严苛的挑剔她的不完美。“没什么,你几时可以开始工作?”

 或许拉开距离他才能好好地想一想,为什么平凡如她能干扰他向来引以为傲的自制力,没有一丝预兆地受她牵引。

 她不美,也不优雅,甚至缺少女人该有的高雅端庄,个性冲动直线思考,与他平时往来的女人大不相同。

 无法定位是他此时的感觉。

 女人对他只有两种意义,一是工作上的需要,一是生理的发,他所接触过的非美即,气质一,皆是上品,足他视觉上的享受。

 不过她却成了例外,动摇他对小提琴的专注,分心地注意她连连打哈欠的细微动作。

 “现在。”打铁要趁热。

 “现在?”她会不会太急促了点。

 “没办法,我家是个大火坑,不赶紧跳出来会被烧成灰烬。”逗趣的挤挤眉,她生动地表演水深火热的情景。

 嘴角微扬,蓝凯斯似笑非笑的低头一视。“我不是灭火器”

 “呃!这个…”她微窘的笑笑,像是打翻牛的小女孩有些不好意思。

 “咳、咳!”

 突起的咳嗽声打断两人忘神的交谈,他们很自然的望向倚在门边的肃然身影,不知此刻的画面有多暧昧,引人妄加揣测。

 “你还要抱著他多久才肯放手?”依她的行为足以构成騒扰的犯罪事实。

 “抱?”展青梅怔忡的消化麦修的责备,反应慢半拍地发现自己的手居然环著男人的

 她顿时惊吓得脸发白,讶然一声跳开,速度之快像蓝凯斯身上有难治的传染病,经由人体接触会立即死亡。

 身影虽然快如闪电的避开接触,可是她心口不免怦怦的直跳,为不当的举止感到无措。

 “不要随便的投怀送抱,没人教过你规矩吗?”真是不像话。

 “呃!我…我不是故意的…”一时太‮奋兴‬了嘛,忘了老板只可远观。

 “谁杀了人会自行承认早有预谋,这种说法难以服众。”她根本不该存在他们眼前。

 “我…我…”有那么严重吗?她不过小小的失控一下。

 做人何必太严肃,她要是有杀人的勇气,今天就不会被迫离职,为一个工作而折看人脸色,她也是很委屈的好不好!

 “够了,麦修,别用审问犯人的口气咄咄人。”抚著失温的口,蓝凯斯心中有著莫名的怅然。

 “我咄咄人?”他吃错葯了吧!自己一向用这种态度应付不请自来的乐

 喔!或者说她不是乐,她更糟糕得连起码的音乐涵养也近乎等于零,他怀疑她搞不好连五线谱是什么都不懂。

 “她不必接受你的批评,省省你的长篇大论。”扬手一坐,蓝凯斯的神情是倨傲,不容人刻意挑衅。

 眼一眯,麦修问得谨慎地眺视姿平庸的女人。“你在袒护她吗?”

 “是的。”他的回答简洁得令人傻眼。

 “为什么?”不能问,麦修偏是冲动的问出口,因为他知道自己一定会后悔。

 不管是何种理由。

 “我刚聘用她代替汉克,接下来的日子你将会常常见到她。”蓝凯斯有点幸灾乐祸的撇撇嘴,为他的错愕深感同情。

 “你…你…你怎么可以这么做…”天哪!上帝向撒旦投诚了吗?

 好歹也得先跟他商量商量再做决定,他是他的经纪人呀!

 “我已经做了。”不需要经过他的认同。

 是呀!已经做了选择的决定谁能推翻,一意孤行的专制又不是头一回领教,独裁者的心态非寻常人所能领受。

 就算她长得弱不风,一副皮包骨的模样,他也不能考虑她会不会被重物死,或是不小心被扫过的车尾风扇向天空,只能自认倒楣随时多一双眼睛盯著她。

 私人助理的工作不单是跑腿、泡茶那般简单,还要会速记、英打、联络下榻的饭店,防范不明人士的靠近,应付所有生活上的所需,包括替老板安排过夜的女伴。

 必要时还得充当保镖成为人墙,阻隔一切的纷扰,保护老板的人身安全。

 但是她行吗?

 光是个头就矮人一截,更别提一碰就有可能碎掉的纤细身材,他怀疑要不要先替她保个几百万的意外险,免得她一出事赖到蓝头上。

 “你真的觉得她可以吗?我劝你再多考虑一下,不要太坚持己见。自己有先知灼见一定会出问题。

 一男一女长期相处一室不可能什么事都不发生,先不论外界是否会以有眼光看待,蓝凯斯的毫不迟疑已添上无限的想像,叫人难以心平气和地一笑置之。

 原本是为了避免麻烦才暂借休息室让她一憩,哪知道她得寸进尺地连人都巴上,干脆赖著不走一劳永逸,食宿全包地占尽便宜。

 以前汉克还得自行打理三餐,衣著自备地跟著全球巡回,从没听过还有什么置装费、买瓶可乐也能报公帐等福利,分明别有居心。

 身为王牌经纪人的他都没这等福利,一个小小的助理凭什么享有特权,根本是请了犹太来看门,早晚被她搬个光。

 “不要以主观意识去评论他人,她的资质堪造就。”起码她泡了一手好咖啡。

 香浓的热气缓缓上升,续杯的蓝凯斯由杯沿探视整理铺的忙碌人影,不自觉的浅笑挂在杯影遮蔽的角。

 她真的很努力当一位好助理,虽然看起来笨拙又不够文雅,但她的适应能力相当不错,很快的融入环境,接手她不熟悉的项目。

 麦修因他那句“堪造就”而拢起双眉。“你言轻了,你能忍受低俗的衬衫和牛仔在眼前晃动?”

 并非他藐视低下阶层的服装观,只不过以他们的身分地位,出门带著一身仿冒品的助理能看吗?人家会以为他们已到山穷水尽的地步,连件像样的衣服也买不起。

 “是有些难以接受,不过穿在她身上有味道的,看久了不觉突兀”总不能要她天天穿小礼服收乐谱、擦拭他的小提琴。

 “你是故意和我唱反调吗?”麦修不能理解他的眼光几时变得这么低。

 “我不会为了这种事找你麻烦,我能信任的朋友并不多。”他只是为最后的三年自由找一份乐趣。

 她能让他开心。

 麦修紧绷的神色因他的话而为之一松。“那你还坚持用她,她的存在对你百害而无一利。”

 至少在他看来绝对是弊多于利,媒体的死追活肯定会胡乱报导一通,捕风捉影的打坏音乐家的名声。

 “你忘了添上一点,她的语文能力比你想像的还烂,尤其是那口破英文。”想到此,蓝凯斯不觉莞尔的笑出声。

 没见过迷糊至此的女人,在她和他交谈了老半天之后,突然两眼睁大的问他为什么会讲中文,而且流利的不像外国人。

 当时他真的难掩笑意的咧开嘴,开怀大笑地吓坏周遭的鸟雀,扑地在阳台拉了一陀屎仓皇飞离。

 “喔!不,你别提醒我,我还没打算接受这个事实。”惊恐万分的抚著额,麦修尚未从恶梦中清醒。

 会写、会听却不会组合成一句子,单字背得滚瓜烂,但是要从她口中听见完整的文法,先把喉咙切除再说,用比的还比较快些。

 要不是他学了几年中文,不然两人真要沟通不良,同鸭讲各说各话。

 “这是一个恶梦。”他说得好不痛心,面孔扭曲。

 “勤能补拙,你要想开些。”以后有的是机会相处,他不习惯都不成。

 表情为之一变的麦修恨的一瞪。“你这是安慰还是笑。”

 为什么他觉得这句话像是暗喻他早点认清事实别妄作主张,木已成舟何须多说。

 看着那个边哼怪歌边用脚夹起地上书报的背影,他的头突然剧痛无比,好想把那碍眼的画面抹去,难道她不知道光著脚丫子是一件非常无礼的事吗?

 可是她却旁若无人的赤白双足,状似舒适的走来走去,毫无顾忌的弯身取物,踮脚轻拍装饰的风铃,完全没有身为音乐家助理的自觉。

 起码她也要顾及蓝凯斯的形象,穿些得体的服饰,别一副打工小妹的装扮贻笑大方,她不知道衣服代表一个人的身分地位吗?穿得合宜才会受到尊重。

 不过他终于明白她为什么会在演奏会打盹了,如果她再继续荒腔走板的走音试唱,他说不定会先一敲晕她免除后患,她的歌声让他的头更痛了。

 哼!她未免太快乐了些,看得好刺眼,与他的不悦正好成反此。

 “我是在警告你别找她的麻烦,她是我的人。”谁都不能动她。

 她是他亲自钦点的工作人员,直接对他负责。

 麦修苦笑的纠正他的用词。“蓝,你想引起更多的话题吗?请用‘私人助理’来形容,不要暧昧不明。”

 不知情的人会解读成“她是他的女人”这误会可就大了,他得用无数的谎言才能还原真相,而且是加过料的。

 “无所谓,算是回报媒体对我多年的爱护。”蓝凯斯笑得很淡,却给人一种沉重的迫感。

 意思是谁敢在他身上大做文章,就要有一定的觉悟,代价是惨痛的。

 “你…”麦修突然有乌云罩顶的感觉。“你不会真瞧上她吧?”

 天呀!别给他说中,他还想多快活几年。

 “不至于。”父母失败的婚姻让他有所警惕,他不会重蹈覆辙。

 “喔!那还好…”麦修松了口气,但是心里仍存著忧虑。

 感情的事不由人控制,爱要来的时候连上帝也挡不住,它会悄悄的潜入人的心底生发芽,盘错节地无从剥离,等到发觉时已经来不及斩草除了。

 这种事他是过来人,以前的几段感情来得突然,去得也快,但总摆不了一定的程序,不想爱的时候偏偏撞了上来,让人身不由己。

 “不过看久了也可爱的,那头美丽的黑发披散在白缎单上十分人。”蓝凯斯的声音变得低哑,略带情

 麦修才刚放下的心又提高,吓得背脊有点凉。“拜托,不要在这时开玩笑,我的心理医生说我不能受刺。”

 他非要自己忐忑不安吗?天外飞来一笔地叫人心惊胆跳,真要发生什么事,他哪有脸去见两家长辈?

 “你该换个医生了。”也许换颗心脏更适当。

 麦修没好气的斜睨他。“谢谢你的关心喔!感激不尽。”

 “不用客气。”他不想浪费时间找新的经纪人。

 “蓝,你要为了一个女人跟我翻脸吗?”他不是客气,而是在讥诮。

 麦修的蓝眸中微冒火花,为蓝凯斯话中的暗示血飙高。换个医生是指他时无多,赶紧找个高明的医生治疗他的宿疾?

 “我以为你是来跟我讨论下一场演奏会的事宜。”他的工作是经纪人不是管家。

 管东管西还管起他的判断能力。

 “我也想好好地跟你检讨一下上一场的失误,前提是你的视线能少跟著小助理打转。”到底是谁岔开话题?!他根本心不在焉。

 “她很快乐。”蓝凯斯并未因他的点破而有所收敛,肆无忌惮地注视笑意不离脸儿的展青梅。

 当一个人拥有另一个人所没有的心灵物质时,那个人所散发的光芒会吸引另一个人的目光,如同飞蛾扑向火不可控制,这是天

 蓝凯斯拥有累积数代的财富和受人敬仰的声望,掌声不断,美女环伺,他身边永远不缺阿谀奉承的人,世界踩在脚下高高在上,人人倾羡地想取代他的地位。

 可是他却不知道何谓快乐,心里的空缺冷冷清清,如同一块冰冷的蓝玉,看似尊贵却无价值。

 他不懂她为何能为一份辛苦的工作而天喜地,他所给的价码并不高,在他的国家是普通收入,而且职位近乎仆佣。

 “不错,她现在很快乐,可是过一段时间后,你认为她还笑得出来吗?”现实的压力将得她不过气来。

 眼神略起波动,蓝凯斯的表情转为严肃。“她是朵不扁的玫瑰。”

 纯白、圣洁。

 和他们这种生存在尔虞我诈的大家族的人不同,她还有著纯净的灵魂。

 玫瑰是高贵的象征。

 虽然她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平民,但她却拥有玫瑰一般的坚强意志,不为现实社会所击倒,带著灿烂笑容接每一天的挑战。

 野地里的花朵不畏强风豪雨,它们只会开得更茂盛、更繁荣,向生命证明它们的不屈不挠。  m.sSVv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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