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呼吸停止了,是不是代表人已死亡?
抚著渐渐失温的体身,不轻弹的男儿泪滑落安德烈脸颊,他的心已经不痛了,漠然地看着承诺一辈子不离开他的爱人。
她总是在欺
他,任
地说著不负责的话,妄为别人不要她做的事,她一直是孤独的,来得孑然走得寂寞,一个人孤零零的不许人陪伴,霸道得叫人恨。
只是,他也没有了恨,因为他的心已随她而死,空
像片冰湖。
坏心眼的女孩终于又对他使一次坏,这是最后一次,可是他却没有办法装出嫌弃的表情说他讨厌她,他还是深爱著她。
爱一个人应该怎么样?没人告诉他未来如何呼吸,她的手是冰冷的,她的脸是冰冷的,他曾爱恋过的体身是冰冷的,她为什么浑身冰冷呢?
她不怕冷吗?
“安德烈,你不用白费工夫了,她死了。”玛蒂黛神情温柔的贴上他的背。
他无动于衷,机械化地
已然冰冷的躯壳,试图让唐莲华保有一丝温暖,她很怕冷的,又爱命令他为她保暖,他不能让她冷著。
“你听到没?她死了,再也无法复活,我们可以在一起了。”阻碍消失了。
安德烈什么也没听见,专注地要温暖唐莲华,甚至
下上衣以自己的体身覆盖她,像是在小树屋里彼此相拥的取暖,她很快就会热起来。
“你真是疯了,我也疯了,我们是天生的一对,你想不想知道我为什么要杀了父亲?”柔美的眼睛有著恨意,她的脚正踩上同样冰冷尸体的手背。
像与自己对话似的,玛蒂黛说起弑父的理由,因为他爱的女人不是母亲,
得深爱他的母亲精神为之崩溃,不时的呢喃自己是另一个女人。
而她非常爱生
恬静的母亲,一举一动都模仿著母亲,她相信自己以后也会变成像母亲那样优雅的淑女。
“可是父亲实在太坏,他居然以母亲心甘情愿为由
乾了她的鲜血,并将她的灵魂献给大魔王,你说他可不可恶,该不该死?”
谁该死?
不会是他的莲儿,她一向爱耍著人玩,她一定是装死在骗他,看他是否真心地爱著她,因为她非常非常的黑心,别人的痛苦是她开心的泉源。
可是她的脸为什么白得没一丝血
,连嘴
都发紫了呢?她该冷笑地讽刺他的自做多情,打击他轻易受骗的蠢相,他在等著。
玛蒂黛大喊“安德烈·霍华,紫眼妖魔已经死了,你要发呆到几时,我们要从此幸福快乐的生活著。”这是童话故事的结局。
但安德烈依然不理她,执意地拥抱冰冷的尸体,玛蒂黛有点生气他没有照故事情节走,温柔的神情多了愠
。
“好,你尽管抱著她吧!等我拿到父亲的幻魔石
收它的力量,我会让你彻底忘了她。”
幻魔石呢?幻魔石…
啊!在这里。
玛蒂黛兴高彩烈的双手捧起,忽地凄厉一喊,神情极度痛苦,她扭曲著体身,
发为之竖直地
出近似血的红丝。
不到十秒钟的时间,一道云雾状的人形由玛蒂黛的额心
出,迅速被幻魔石
入,芳华正盛的躯壳似枯萎的花朵瞬间老化,宛如一具乾尸。
父女俩的死亡时间相距不到半小时,死状凄惨得叫人掩目不忍睹,深黑色的幻魔石发著黑光,像在嘲笑人类的无知,它是高贵的魔石岂容人类亵渎。
而眼前突生的变化虽然骇人,惊心动魄,一旁的安德烈却仍兀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一味的努力要维持爱人的体温,致使他的体温在降低,皮肤冰得吓人,微微泛著青紫
像快冻僵的雪国子民。
夜,依然深沉。
高挂半空的亚瑟和莱恩呜呜哭泣,一是因他们害死三哥最爱的女人,一是没人可以解救他们,将近三层楼的高度摔下去不死也成残废,他们不要啦!呜…
“哇
,你糗大了,人家拿火箭炮来攻击城堡,你这个地下教父白当了,回乡下种花去吧!”
“吓!真的好荒凉,这里是我们住过的霍家古堡吗?要不要拿香来拜拜?”
一前一后的女子叫自己的男人护在身侧,神色惊奇,不知道发生什么事的觉得新鲜,奋兴莫名的东瞧瞧、西看看,像是观光客。
不过她们最高兴的一件事是六月份的婚礼得取消了,因为城堡垮了。
原本几人是应安德烈要求,前往马德里的别墅,他的理由是打算为他们准备一场别开生面的隆重婚礼,主角暂时不能在场,这是一份神奇的礼物。
结果双胞胎的失踪叫约书亚打了通电话给城堡外手下,意外地没有回音,他当下心生不祥地自己开飞机回堡,其他三人是赶不下机的乘客,坚持要与他同行。
礼物成了
目疮痍,断垣残壁有如大战过后的萧条,婚礼不仅没了,还毁了城堡,果然是一件令人难以忘怀的大礼。
幸好威廉爷爷和黛安
与朋友在瑞士渡假,不然瞧见这光景肯定伤心得无法言语。
“咦,那不是安德烈吗?他干什么…”蓝巧晶的声音在看到他身下了无气息的女子后为之一
,难过地看向约书亚。
约书亚将未婚
交给同样神色肃穆的路易斯,上前探探唐莲华的呼吸,表情一沉的朝他们摇摇头,表示他们来迟了一步。
顿时哀伤气氛弥漫,每个人脸上都有著哀戚,隐隐的哭泣声发自女子口中,她们眼眶中是伤心的泪水,连约书亚和路易斯的神情都凝重非常。
这时他们发现半空中的亚瑟和莱恩,可是苦无办法救两人下来,因为他们像是被无形绳索捆绑住,而损毁的城堡找不到可攀爬的地方及工具。
“你去劝劝他啦!人死不能复生,叫他节哀顺变,下一个活人会更好。”
听听,这安慰像话吗?虽然她说的不无道理。被蓝巧晶推了一把的约书亚苦笑不已,心情异常沉重地走向安德烈,深叹了一口气才开口。
“人死不能复生,你要看开些,节哀顺变。”不擅于安慰人的他照本宣科的重复一遍。
只是他的关心未获回应,如同活死人的安德烈根本听不见,眼睛眨也不眨地凝望脸色青白的爱人,不晓得谁在他身边摇晃,谁又极力的吼喊。
直到两道强大的力量一左一右的拉开他,他才像负伤的野兽拚命挣扎,嘶吼出近乎临死前的哀嚎,要挣开束缚奔向他的爱人。
他只想守著寂寞的她,为什么他们不肯成全?
约书亚沉重的道:“我们看着贝姬长大,她对我们而言就像亲妹妹一般,你以为我们不心痛吗?”同时也见证了她的死亡。
“放开我,求你,莲儿很怕冷的。”她的手脚好冰,他必须去
暖她。
“求我?”身为大哥的约书亚很想放声大笑,可是他笑不出来。“你从来没有求过人…”
“安德烈,你看清楚了,小贝姬已经死了,她永远都不用担心冷不冷,你求谁都没用。”语气平静的路易斯强迫他认清事实。
安德烈的声音空
得像没有灵魂。“我知道她又忍残的在处罚我,她一向很任
的。”
“不,她死了,千真万确的不再有呼吸,你要学著放手,你的未来还长得很。”路易斯的心隐隐
痛,为他在乎的两个人。
“未来?”茫然的安德烈只求回到爱人身边。“你说莲儿会等我吗?”
“混帐。”很少向兄弟动手的路易斯狠狠赏了他一拳,意图要打醒他。
安晓恩连忙上前“路易斯,你冷静点,别把人打死了。”今晚死的人似乎
多的。
“恩恩走开,少看恶心的画面。”他扭起安德烈的手臂要他恢复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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