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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哈啾!哈啾!是谁在偷骂她,这么没良心,没瞧见她已经可怜得想一头撞死吗?

 背脊发凉的藏玺玺自怨自艾地想着,她干么自作聪明地要挖出豪门秘辛,非要把真相个明白,结果得不偿失地落了个呜呜鸟啼头灰。

 她终于了解自信于自大的真谛,太过高估自己应变的能力,轻忽受伤野兽的反扑力,活生生地学佛祖送喂狼,当然她喂的是鹰。

 同样是凶禽兽类,她可不甘平白牺牲,至少在她死之前完成狮子秘辛的报导,揭开暴发户背后不为人知的血泪史,轰轰烈烈地抱座新闻奖入殓才不枉此生,死也要维持记者的尊严。

 双手双脚受到严重捆绑,一般若是绳索很容易找个锐角磨断,只是依细而有时间长短之分。但是她额前下起黑线两,姓孟的实在得像个鬼,狡狯得叫人咬牙切齿,不知打哪来一困黑色的寸宽胶带,一层一层地黏里她的双腕双踝,动弹不得地无法挣扎,细的肌肤已浮出一圈圈红淤。

 该死,她咬得牙好酸,口的橡胶味,几时才能咬得断。

 “谁?”

 四周一片漆黑,借着隐约渗入的光线,耳尖的藏玺玺听见门外有高跟鞋扣地的声响,她猜测来者是女子,而且是时髦的都会女子,鞋跟至少有七公分高。

 忽地,门由外推进,灯也随之亮起。

 很浓的香水味先行进人,接着是一位浓装裹的美丽女子,疲惫的双眼未见风尘味,在瞧见房内的“粽”人时明显地怔了一下,一抹痛楚迅速地闪过,苦笑地发出很淡的叹息声。

 是她吧!

 相同的,藏玺玺在让眼睛适应了光线后微睁,上一道探索的目光,心中不由自主地兴起记者的本能,她一定有一篇精彩的故事,令人深思。

 你是帮凶还是同伙,能替我解开这团胶带吗?”扬扬连手指都被包得密不透气的腕,她不带期盼地问。

 她突然生起一股怒气。“你不觉得此刻的幽默只会加速你的死期吗?”

 “苦中作乐吧!你总不能要我愁眉苦脸地泪眼汪汪,一心想着自己几时会受辱。”战胜心魔便无畏惧。

 她不是不害怕孟广歆接下来的报复手段,当一个人被到极点会做什么?没人敢预料。尤其他一向狂妄自大,初次败在他引以为傲的女人缘,可想而知必是难以承受。

 自负的人最受不了人的嘲笑,再加上他死也不肯承认的自卑,恼羞成怒的机率大过于一开始的理性算计,谁晓得他会不会狂大发,做出一些令人发指的事,好让世界陪他一同沦落。

 照常理来说,她那一顶应该造成他不算小的伤害,至少好几天没办法举,以他好面子的大男人心态是不敢自曝其短,因此她很放心不致被侵犯。

 但是另一方面又很不安,万一他没有想象中严重怎么办?有些人的生命像蜥蝎有再生能力,复元得相当快,她若掉以轻心肯定遭殃。

 人不能重蹈覆辙,大意一次即有丧命之虞,她必须把境况设定在最危险的位置,以防万一好做应变。

 不过此时出现个丽女子是怎么回事?那一脚踏得他命危榻还是另有所图?他不可能平白放过奚落她的机会,他一向没什么雅量。

 “你很勇敢。”戚宜君在心中一慨。

 秀眉一颦的藏玺玺可不认为这是句好话。“你在讽刺我很愚蠢,轻而易举地当起票。”

 “秦狮很重视你?”答案在心中,她却想让自己死心地听她讲出来。

 幻灭代表成长,只是过程苦涩。

 “你要我回答是还是不是?是在评估我的利用价值吧!”也许她很值钱。

 一想到钱,她突兀地笑出声,打工妹把秦狮定位为有钱人,本来以为能凭借她的关系开辟一条财路,没想到反而被她截掉海里的大鱼,怨气肯定有。

 她知道秦狮会为她付出赎金,但孟广歆的底线在哪里呢!他是头嗜血的狼。

 “女人对他而言,向来只是宜望的玩偶,不具任何意义,你甘心步我的后路?”不怨,但无法不痛。

 “你指的是谁,秦兄或孟弟?”就是哥哥、弟弟嘛!两兄弟不同姓。

 “你知道我说的是谁,我曾是秦狮的女人。”见她一愣,戚宜君有种足的快意。

 谁没有过去,狮子又不吃素。“曾经是代表过去式,你要我倒一缸醋喝吗?”

 “我很嫉妒你。”她未加掩饰地说出心底话。

 “嫉妒我步向你的后尘,一辈子抬不起头?”她太了解秦狮对女人的态度,在她之前只有鄙视。

 什么女人和记者是史前生物都该湮灭,独留男人自体分裂生殖最适当。

 这个没大脑的蠢男人也不想想他出自谁的子!男人若是没有女人一定会天下大,失调的荷尔蒙少了女人当调和剂,人类灭亡是迟早的事,死于自相残杀。愕然一晒的戚宜君有说不出的酸涩。“告诉我,你爱他吗?”

 “我想你没资格知道,这是我和他的事。”她挪挪发麻的脚,不高兴地回答。

 私事是两个人的事,与第三者无关。

 “身为阶下囚的自觉还没觉醒吗?我随时都可以凌你。”她有落居下风的感觉,明明她拥有掌控权。

 “就是有相当的自觉才敢大发厥词,台湾的绑匪是要赎金也要命,你们总不希望我出面指证惟一死刑的罪行吧!”跑新闻的人都晓得故事的结局。

 诸如此类的案件层出不穷,天天在社会版上演,除非被害者机智自行逃脱,否则等警方寻回时已是一具尸体。

 “绑架是惟一死刑?”

 不会吧!她不看报纸吗?“小姐,有空多看看光明报,常识、知识全在上面,我们办得很辛苦。”

 “你是光明报的员工?”她瞠大诧异的眼。

 “嗯哼!”干么,她一副见鬼的表情,光明报的前途大有可为。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拥有稳定的读者群,正戟大报社的领土攻占,后势可观。

 “你该不会是报社记者吧?”她记得秦狮最不屑女人和记者。

 她举起手腕一挥。“财经记者藏玺玺请多指教,可惜我不能给你名片。”

 “他知不知道你是记者?”他绝对会暴跳如雷,赏她个自我了结免得脏他的手。

 “我不接受外行人的采访,他知不知道不在我的专业领域内。”她有没有搞错谁才是记者。

 “你利用他。”她不快地为人不平。

 “轮不到你来出头,我晓得会有报应。”好在她住的大厦有一的保全设备。

 刀不入,活人莫行,最新科技的人化电脑全面监控,没有声波和掌纹是进不了大门的。

 她真的傻眼了。“你不怕秦狮的怒气?”

 “他吼我也吼,反正人人都有一副嗓子,不见得吼输他。”淑女的形象都破坏了。

 “胆子真大。”戚宜君低喃着,心中既是敬佩又有些失落感,原来他需要的是和他旗鼓相当的女人。

 想当初她是看了姐姐的记才想来赎罪,一心要承担姐姐所犯下的错,不愿太强势,委曲求全地以温柔相待,相信柔能克刚的至理名言。

 久而久之,她失去了自我,在心态上养成对他的依赖,不自觉地将心寄托在他身上,更加柔顺地讨好他,以期他能发觉她真心的爱恋。

 但是,她错了。

 对他的好他视为理所当然,曲意的承他索求得毫无愧意,凡事是她心甘情愿,而他只要一个女。

 人家常说女人是自我欺骗的高手,她则是因而产生爱的愚人,男女之间百一有了体关系,再纯然的易也会漾起波涛,她就是傻。“你爱秦狮吧?”看得出来她用情极深。藏玺玺反观自己,她的用情并不深。

 至少不像她,向往朝朝夕夕地死结在一起,一生一世只为某人而活,至死方休,那种爱情太沉重了,也是一种束缚。

 人生在世不过短短百年,生老病死是自然的定论,活着的人才能见证爱情的可贵,怀感谢地对众人说:我曾爱过一个人。

 爱一个人并不容易,何况是见证爱情,没有深刻地爱过是散发不出那道炫目的暖光。

 “我爱他,比任何人还爱得热切。”戚宜君的嘴角有抹淡淡的温柔。

 她嫉妒她爱得没理性,藏玺玺自认做不到。“爱他就不该害他。”

 “你是指我和孟广歆合谋绑架你?”她笑了笑,黯然地摇摇头。

 “没错,那头狮子肯定气翻天了,他会拿你来磨牙。”而她是

 “我不是。”戚宜君幽幽地一说。

 她纳闷地曲起脚一睨。“不是什么?”

 “我是他拿来气你的工具,事前我根本不晓得他将你…绑起来。”她一直以为又有个笨女人爱上孟广歆那个烂人。

 姐姐在记中记了三个人的情爱纠葛,由记中她得知他的为人是如何卑劣,不惜以爱为名地摧毁一个纯真女孩的憧憬。

 起先姐姐爱慕的对象是秦狮,在明知他对她并无浓烈的情爱时仍愿与他订婚,期盼有个美好的将来,她拿一生的幸福去赌注。

 后来能言善道的大众情人来了,以翩翩风度引无知的女孩,百般讨好地加以奉承,几乎让她晕头转向忘了自己是谁。

 在道德与良知的煎熬下,姐姐本来想断绝这段不该有的畸恋,于是两人相约在外面谈开,打算终结尚未发生的憾事。

 可是她没料到结果竟是失身于他,在他半强迫半引的技巧下献出了童贞。

 八年前的民风比现在保守多了,从一而终的观念普遍深棺,渐渐地,姐姐的心偏向孟广歆,盲目地听从他的指示去伤害秦狮,做出许多不可饶恕的事。

 最后走向灭亡的路。

 “小姐,贵姓?”藏玺玺瞧出她并无恶意,求生使她攀起情。

 “戚宜君。”她下意识地回答。

 咦!“戚玉庭和你有什么关系?”

 “她是我姐姐,你问这些有什么用意?”说不惊讶是骗人的,她没料到秦狮能抛却旧创地全盘托出。

 “我要你帮我离开这里。”她大胆地说明目的。

 大为诧异的戚宜君足足有一分钟说不出话来。

 “你在开我玩笑吧!我怎么有能力帮你离开。”

 她是被蒙了眼带到这里,自行离开都困难重重了,何况带个人。

 “办法是人想出来的,只要你割开我的胶带,我会找得到路出去。”全台北市的街景她一目了然。

 跑新闻的时候有哪个地方没去过,上山下海无所不能,她比市长还清楚台北市的一草一木,甚至谁家的狗叫得最吓人都能标出点来。

 “割!”她拿什么割?

 瞧她木然的表情,藏玺玺用下巴努努地指向她口。“钻石项链吧!”

 “嗯!”抚抚姐姐遗留下的坠饰,心中有着欷吁感。

 “钻石的切面相当锋利,你可以用它来切割胶带。”她瞧得出戚宜君的动摇,犹豫在该与不该,于是她推了一把。“想想你爱的秦狮,你要他再一次受制于孟广歆吗?”

 这句话宛如强心针,当下让她移动了脚步,爱他就要成全他,既然眼前的俏丽女孩是他爱的人,那么她还有什么好迟疑?

 让他幸福是她为他做的最后一件事。

 手一碰触,身后便传来冷到极点的声音。

 “戚宜君,你敢背叛我——”

 ***

 其实从一开始,孟广歆就未离开房门口一步,因为他不相信女人。

 女人的狡舍还停留在他隐隐作疼的下,害他连个小解都痛得要命,不能随心所地用他的技巧去勾引几个女人为他办事。

 他一直都知道戚玉庭的妹妹是秦狮的女人,并在她被抛弃不久后找上她,因为他想得到另一个女人,所以用她采打击春风得意的小货。

 但是事情出乎他意料之外,戚宜君并未如他所想的憎恨秦狮,反而因爱得深,打算放走她所爱的男人的情人,实在愚不可及。

 女人不该聪颖,不该坚贞,应像温柔乖巧的小玉庭,随他捏圆捏扁才有意思。

 “爱”是天底下最可笑的字眼,女人们当它是信念般追求着,粉身碎骨在所不惜,而他偏要摧毁它,他才是惟一的真理。

 “孟广歆,你的宝贝还好吗?希望我没踢坏它才好。”藏玺玺若有所指地瞄瞄他的下半身。

 他脸色倏然变得难看。“感谢你的一踢才让我有休息的籍口,太多投怀送抱的女人让我忙得没时间口气。”

 “等你当了太监以后会有更多的休息时间,女人们会庆幸你‘没种’。”哼!死不改。

 爱面子的个性太要不得,明明不行还装行,光看他走路的姿态就知道她功力不浅,一脚踹得他倒

 “小人,你还敢出言不逊。”他一发狠地甩了一巴掌过去。

 响亮的巴掌声让戚宜君心口一缩,秦狮的子虽然暴躁、凶狠,但是仅在口头上羞辱一番,从未真正动手伤害她,而他的冷血令人一阵寒栗。她怕他,在此时此刻。

 藏玺玺又尝到血腥味。“打女人算什么英雄好汉,有本事去找秦狮单挑。”

 “不要试图怒我,聪明人不会受人挑拨,你这一招不管用。”他从来就没想过要当英雄。

 他的目标是枭雄,人人畏之避之,不敢有半句不敬的声音。

 “拜托,你别笑掉我的大牙好不好,你哪里聪明了,下那举不起采的短剑”她不信他不气。

 把人气个半死是记者的专长,口舌锋利乃是天生吃这行饭的武器,话如利刃刺人心窝。

 “自以为是的臭婊子,不过是人家穿过的破鞋,你凭什么张狂。”孟广歆有些捺不住子,一股怒火油然而生。

 “至少我不夺人,不在兄弟背后放冷箭,不为一己之私而干下掳人这等鄙事。”她活得光明磊落。

 孟广歆地一笑。“只要我有本事又有何不可,是他们笨到相信我没坏得彻底。”

 “这点我承认,有些人是不怎么聪明。”她赞同地点点头,人总有优劣之分。

 “你我都是聪明人何不合作?你骗他的人,我采掠夺他的财。”他异想天开地分配着。

 让狮子人财两空。

 想得美哦!她才是失身的那个人。“听起来像是不错的建议,可是空有人没有财是不是寂寞了些。”

 “两成如何?足够你一生享用不尽。”这点慷慨他还有,反正秦狮的钱多不可数。

 她曲意地配合。“我这个人不贪心,何不解开我的胶带庆祝初步合作成功。”

 该死的孟广歆,她一定要把他写得很恶、很欠人扁,让他无法在台湾的土地立足,一辈子亡海外当乞丐,三餐馊水吃个

 非让他见识台湾记者的神通广大不可,尝尝万人嫌弃的滋味,告诫他坏事不可为,否则记者的笔会砍得他体无完肤,没脸见人。

 “呵呵呵…小甜心,你当我是笨蛋吗?我可不会再上一次当。”他最不相信的女人就是她。

 隐隐痛的部份提醒他女人都是善谎者。

 再笑呀!等你少了一口牙就真成了无之徒。“怎么会呢?我很爱惜生命。”

 “是吗?”他讥笑地一嗤。“刚刚是谁还指着我的鼻头讽刺。”

 “肯定不是我,你瞧我没手。”因为全包住了。藏玺玺是那种死不认错的七月半鸭子。

 他笑得更狂肆地挑起她下巴。“抹了油的可真滑口,若不尝尝看,可是我的损失。”

 “就怕你会后悔,我有口臭。”下面不行就换上头犯,大概是没见到棺材不死心。

 他要敢吻她,她非要他下烂上断。

 “没关系,我刚吃了蒜末面包。”他强硬地拉起她凑近倔强的嘴。

 “你忘了加蕃茄酱。”没关系呵!她好心点帮他加个过瘾。

 她未抗拒地任由他的舌进入,故意勾引以化解他的小心翼翼,见他出自得的骄傲神情时,她冷不防地着,用力一咬——

 血的腥味在她口腔内泛开,一股猛烈的外力推开她双肩,后脑叩的一声撞上墙,痛得她几乎要晕过去,但她不能倒下。

 凭着过人的意志,她勉强地张开眼,一张关怀的女脸孔映人眸中。

 “孟广歆,你差点失手杀了人。”惊慌不已的戚宜君连忙扶起藏玺玺。

 “杀人算什么,对我没帮助的人都该死,就像你…呼!姐姐。”他吐掉一口血,忍痛地一瞪。

 姐姐!“你对她做了什么?”

 “用不着激动,她是死得其所,死得让所有都获得圆。”不够惟美吗?葬身湖波碧绿之中。

 “你让她为你背过?”他的心机好可怕,把爱他的女人利用个彻底。

 “为所爱的男人牺牲奉献有何不对?我在达成她崇高的理想。”他说得冠冕堂皇,好像为他而死是件光荣的事。

 “你杀了她。”

 孟广歆冷笑地朝藏玺玺投以森的眼神。“你说得没错,是我杀了她。”

 “你怎么能…”捂着嘴不敢置信的戚宜君泪水盈眶。“她爱你呀!”

 “她不该阻碍我,一天到晚威胁要揭发我的丑事,所以…”他毫无悔意地放声大笑。

 当年他做了一件天理不容的事,结果被她无意间发现,泪眼婆娑地指责他‮心花‬,不负责任,扬言他若不忠于她一人,她就要四处宣扬那件事。

 他把她教得太好了,以致她反过来用对付秦狮的那一招来威恫他,不甘心他的心里根本没有她,钟情的对象却是忌的那位。

 幼离学飞不是件容易的事,他三言两语哄得她心花怒放,自承有罪地以弱者姿态忏悔,博得女人天的母爱软化,遂答应他偷走保险箱内所有的钱和股票打算远走高飞,两人在这方共筑爱巢。

 天真的戚玉庭信以为真,连夜偷来一笔供他在美国快活了八年的钜资,却在当夜让他一掌击昏,丢进湖里喂鱼了。

 当然他得留下几叠几可真的钞票在湖里载沉载浮,外界的人才会相信她因受而愤怒得以死抗议,并用秦狮的金钱陪葬。

 反正钞票遇水则糊,谁会查觉是真是假呢!

 “我姐姐好傻,为什么爱上你这个恶魔?”她为姐姐不偿。

 “女人嘛!不就是那回事,感永远重于理性。”他口气轻浮地不当一回事。

 偏偏有人理性重于感,藏玺玺靠着墙一嘲“那件丑事不会刚好和你大姐有关吧!”

 一个正值花样年华的美丽女子不会无故发疯,必是受了极大的刺,身心无法负荷而选择自我逃避,另一方面也为保护她所在意的人。

 “你…你知道我‮暴强‬了她!”他大惊失地漏了口风。

 “‮暴强‬——”

 天哪!她真的要晕了,瞧她做了什么事,把一件该埋藏于地的秽行给挖了出来,她真是罪该万死,闪电打雷最好劈准些,不然她非把真相写出来不可。

 人在没有防备的时候最容易口而出,孟广歆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以为她早已得知一切丑行,因此失措地自曝马脚,供出令人心寒的事实。

 难怪秦狮的姐姐会受不了,两个都是她的亲弟弟,她不知该保护谁,在身心受创的情况下只好自我放逐。

 “狡猾的小婊子,原来你是故意我说出实情。”他脸色一拧,透出杀意。

 糟了,他抓狂了。“我宁可你什么都没说,这是件令人痛心的兽行。”

 “你懂什么?我就是爱她,可是她却不让我爱她,她心里只有秦狮是她弟弟。”而他永远是个外人。

 他不甘心呐!

 凭什么秦狮可以拥有他想要的一切?亲情、友情和爱情都一帆风顺,他看了好眼红,不夺过来他无法平衡,包括他温柔似水的姐姐。

 从来没有人对他温柔过,他是真的爱上她了,可是老天偏偏要和他作对,他爱上了大他五岁的亲姐姐。

 “哼!偏激,她要是不爱你这个弟弟何必紧闭其口,她是在为你禽兽不如的行为掩饰。”人总是相信眼见之事,不用心去探查假象之下的真实。

 记者的存在便是为失落的真实申诉,挖开盲点下的真相,还诸正义一个公道,让民众有知的权利,告诉他们万恶莫为,终有水清鱼现的一天。

 坏事做不得,小心记者就在你身边。

 “你胡说,你又不是她怎知她心底的想法?我饶你不得。”没人爱他,他就自己找爱有何错,为何每个人都看不起他?

 霍然勇敢的戚宜君挡在她面前。“不要,你到底还要沽上多少的鲜血才够?”

 “多你一人不嫌少。”他已经让自困的自卑窜出头,绝不允许有人他的‮密私‬。

 孟广歆掏出藏于身后的,先将口指向戚宜君前额准备扣扳机,突地门口传来一句阿弥陀佛,他惊愕地回头一视——

 “歆弟,你还不能放开狭隘的心吗?”

 熟悉而眷恋的声音竟出自一位慈眉善目的比丘尼口中,他当场崩溃了。

 “不——”

 俗名孟名倩的释情法师一如他记忆中恬雅一笑,轻柔地抚着他的脸说:“我原谅你了。”

 “倩姐,我…”他哽咽得泣不成声,一身出家人打扮的她竟让他陌生。

 那一头绾起的美丽长发呢?

 “你也原谅自己吧!”她在佛祖怀中找回昔日的自我,不再噩梦连连。

 “我爱你呀!你怎么可以…”他又再度被抛弃了。

 一旁的藏玺玺在戚宜君的帮助下割开了束缚,恶意十足地上一句。

 “现世报呀!多情先生。”  m.SSvV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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