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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什么神圣使命?”

 死胖子、臭胖子,临走还送秋波,丢了个烂摊子让她收尾,嫌她日子过得太轻松,非要她在饥饿的狮子前受惊吓?

 她看起来很有其实是虚胖,一大堆脂肪并不可口,两道炯炯的瞳光像是探照灯,几乎要让人无所遁形,几乎啦!不包括她。

 所谓一皮天下无难事,一赖到底万佛升天,记者的笔号称天下无敌,写过无数篇流言蜚语,编故事的专长和黄河一般滔滔不绝,保证浊得看不清颜色,里找白波是妄想。

 必须先整理一下,虚中带实,实中带虚,有点摸棱两可,免得后印成铅字有扯不完的烂账。

 是他自己误解非她之过,她说得很清楚,是他听得很模糊,天马行空地自我带入,一切都与她无关,谁叫他想象力过于丰富,把二十五岁的成看成十七、八岁的少女,娃娃脸是父母基因的问题,怪不得她。

 该怎么开口才不会显得作贼心虚呢?

 她能说“所罗门牧师”口中的神圣使命是刨他的,挖他的底,倒出所有的粪屎好做堆肥吗?

 那不被拔舌、戳眼才怪,美好的青春年华付之一炬,哀叹一时刨错坟、哭错碑,只把福棺看成筹,一句恭喜万人喊打。

 “需要想那么久吗?你没瞧秦狮子的大眼正瞪着你。”不过是“神圣使命。”

 不想说,会落个天地不容吗?“庸医,你该带他去看眼科,瞳孔放大通常不是好现象。”

 临死前的最后一眼,每个人的眼都睁得大大的好看清楚,黄泉路不好走,小心洼

 “如果我是你,我会记得多买几份重大伤残险,他好像很生气。”以他的眼光来看,算是中辣程度。

 “你看错了,是中风前兆,颜面神经产生搐动作,接着是半身不遂。”希望啦!不强求。

 扬起眉,他笑得很狰狞。“青竹蛇口,你够毒,我等着再收一次治疗费用。”

 可怜的秦狮子,瞧他气得由表情十足到面无表情,不知是气疯了还是沉淀发酵,两者都有血成河的可能,他该不该冒险留下来观战呢?

 听诊器挂在前,一袭专业医生的白袍以及夹在腋下的病历表,即使如此,阮正达实在闲得不像个医生,薪水却是全医院之冠。

 原因无他,因为他是院长兼家庭医生兼手术房的开刀医生,这间医院是秦狮独资创建,由他来挂名,自然享有特权。

 “我比较担心少了手的阁下如何执业,他看来很中意你的手和脚。”她已经够悲惨了,上帝不会在她头上下石头两——头包。

 对哦!他的境况堪虑。“秦狮子,上了年纪的人不堪几拳,我有风。”

 好歹长他个五、六岁。

 “说完了?”眼角一睨,秦狮说得清淡如风。

 “早就说完了,我是先暖暖场好让你上场,自个兄弟不用言谢。”他讪笑的摸摸鼻子走到一旁。

 “乌上岸。”藏玺玺不屑地嗤鼻。

 嗄?“什么意思?”

 “生蛋。”她嘲笑他少了一颗胆。

 小女生越来越悍了,不好惹咯!阮正达不与恶女一般计较。窗外的风渐渐停歇,一丝丝的濛濛细雨染了树叶,藏在叶下的细白小花微微颤抖,怕冷地卷起花瓣里起小圆球,抵抗骤寒的雨。

 医院地处郊区十分僻静,幽美的环境林郁苍葱,红白相间的行人道旁开粉红色的杜鹃花,枝桠的木棉花不畏风雨盛开着,给人一种沧桑的诗意,视野半蒙地充遐思。

 颀长的身影伫立在窗前,背着光的正面有着镌刻的五官,刚硬狂肆,属于极度刚的男脸孔,深邃的黑瞳锁住刚敷完脸的女孩,剔透的晶肤充水的盈光。

 “惜惜,你不想完成‘神圣使命’吗?”这四个字让他很不舒服。

 “呃!我…”她抠抠手指由眼皮下觑他。“神谒的奇迹你大概不想了解。”

 “说说看,我的包容很大,而且有能力帮你实现神迹”他指的是金钱。

 哼!暴发户的嘴脸,非让你灰头土脸不可。“牧师帮我申请英国的一座修道院,入院当实习修女…”

 “实习修女?”愕然一讶的阮正达低声一呼。“你当什么鬼修女?上帝会收你才怪!我不许。”这答案让秦狮大为光火,挥着拳头一吼。她当修女?有没有搞错,她去拆修道院还差不多,他一定义务赞助挖土机和火葯。

 谁管你许不许。藏玺玺一脸无奈地说道:“所以我敷衍地说会尽力嘛!我哪是当修女的料。”

 “你信教?”她看来并不虔诚。

 “一半一半咯!教人光明、向善的这一面我信,不过要我去相信天地间只有一个真神则过于荒谬。”人太多了,她管不了。

 “你不会去当修女吧?给我保证。”他以强横的口气要求她承诺。

 “秦先生,当不当修女是我的事,你越墙补墙是不是有点奇怪?”那是她家的墙。

 不是她爱疑神疑鬼,是他的行为太诡异,明明两个毫无关连的陌生人,他却表现得太过亲近,好像她是他的所有物。

 一见钟情是神话,她是长得有模有样,五官端正不缺耳鼻,一般说来是中等美女,还不至于让人一眼惊,尤其是削了一头男孩似的短发后。他到底是瞧上她哪一点,非要纳于羽翼之下?

 他的动机极不单纯,眼中纯男的掠夺毫不遮掩,对于意外闻进他私人空间的猎物抱持完全捕获的态度,不容许有逃的意念。

 一个男人,一个女孩,千织蛛线结成网,谁该陷在里面?是她还是他?

 或者,两人都该自作自受。

 是她先来招惹他的,为自私的理由,所以活该失去自由?

 藏玺玺真后悔抢下这件吃力不讨好的任务,好奇心真得绝迹在人的潜意识中,绝对不能放出来危害善良人心,像她就不够聪明,人家随便丢个饵就一口咬住不放,造成无穷的后患。

 “别惹我生气,惜惜,我正在积极找寻原谅你的动力。”管他是谁的墙,他高兴倒十卡车的泥沙也没人敢管,除非活腻了。

 她立即一副明了的表情。“喔!我了解了,你要加九二还是九五,台塑和中油在办促销。”

 “你…”打她,不舍;骂她,她不痛不。秦狮将怒气转嫁给笑得不上气的男人。“阮医生,我们取悦你了吗?”

 “有点风度嘛!虽然你体内残存的人不多,但好歹还是个人。”兽部份占据人的本

 “很幽默,希望你的门牙也能赞同我与兽同化的人身…惜惜,你在干什么?”挥出的拳头停在半空,秦狮改成握地阻止她扯下三角巾。

 时机没算好,该等他们开战再动作。“你该问问康医,为何夸大我的伤势。”

 “不关他的事,是我要他吊起你的手臂,免得挫伤的筋骨二度受创。”这点,他坦诚得让人咬牙切齿。

 “多承认些好让我更恨你,这只石膏脚也是你的杰作?”她问得很轻。

 秦狮瞄一瞄她横放在棉被上的白脚。“你安份多了,我的决定是正确的。”

 “秦狂狮,你是个疯子。”一抬脚,她用裹上石膏的脚踢他。

 他不避不闪地在际挨了一记,当是搔似的无动于衷,以指轻抚她额上淡化的疤。“任。”

 “你说我任!我看你才不理智,居然当我是实验室老鼠,又包手来又裹脚,你干脆学古埃及人拿团纱布把我绑成木乃伊好了。”符合他要的动弹不得。

 “我是有这个打算,可惜你不会配合。”他的语意中出现淡淡笑意。

 “你…”好,是他她上梁山,这篇独家新闻她拼了。“接下来呢?我该何去何从,受庸医继续凌?”

 “再住院一天…”确定伤势稳定,他就带她回家。

 “不,我要出院,还有,敲掉我的石膏。”她嘟嚷着扯下三角巾。

 “不要耍孩子脾气,惜惜,住院对你的‮体身‬比较好。”他好言相劝地接住她扯落的三角巾。

 你不是很行、很有钱吗?把医院搬回去不就得了。”她不相信他做不到。

 眼睛一眯,他当真考量起可行,若有所思地看向阮正达,却见他怔了怔,失笑地摇摇头。

 “别劳师动众了,你我都很清楚她的伤势已无大碍,这几天我辛苦点,过去换葯总成吧!”医院还要开下去呢!他不想失业。

 “她不太好安顿,意见又多。”他的口气有明显的偏宠。

 “谁理她,一拳打晕不就了事。”小女生嘛!不需要有个人的声音。

 “正达,你太‮力暴‬了。”老男人的荷尔蒙失调。

 他假意思索道:“打针镇定剂如何?省事又好搬运。”

 “搬运!”当她是尸体呀!“防腐剂的味道我更爱,最好把我浸在福尔马林里,诅咒你来作伴。”

 “不许胡说。”秦狮没有强迫她再绑上三角巾,一把抱起她。

 她怕跌下去,双手紧勾着他。“代表我可以出院了吗?”

 “反正你也待不住,在医院尚未被你拆了之前,总要换个巢窝藏。”少女的馨味,他想。

 她一贴近,幽幽淡淡的暗香由她身上传来,不是浓郁的香水味,而是一种他从未闻过的富贵香气,仿佛灵台都清了,只想浸婬在其中不愿抬头。

 俯着额,细嗅的颈侧,微敞的院服可见小沟痕,一股花香味由此转浓,他几乎要以为她是花神转世。

 突地,后脑传来一阵扯痛,硬生生地将他扯离醉的馨香中,他看见一双会说话的水眸正闪着光芒。

 不假思索地,他低头覆盖住娇滴的玫瑰瓣,吻去她的漫天怒言,也吻出她狂热的怨气,始终睁着双眼怒视夺去她尊严的男人。

 他有没有廉心?不问而取谓之偷,而他竟吻得理所当然,丝毫不见愧地辗、索求?

 “接吻要闭上眼睛。”在一旁说风凉话的阮正达不忘嘴。

 该献上祝福还是大叹人心不古,他这没医德的帮凶,眼睁睁地看着凶手‮躏蹂‬小白兔?

 不过,她绝非省油的灯,看似不大的外表有着超龄的成,勇气十足地不曾畏惧狮子的狂暴,甚至还具母狮的凶狠,她天生是个斗士,绝对适合走进狮群。

 公狮的心空虚已久,他需要能与他匹配的女孩,而现在出现了。

 铁汉柔情,娇女刚强,相得益彰。

 “滚开,正达。”低咆声复又消失,因为他还没吻过瘤。

 她的口感太甜蜜了,他尝到花香味。

 “别太烈呀!秦先生,我的病人还未康复。”他取笑的同情快断气的女孩。

 不甘愿地吻吻她的眉,秦狮冷睨多余的人。“还不去办出院手续,要我亲自填表格吗?”

 “是,大老板,怎好劳烦你的贵手,鄙事由我效劳。”唉!他是院长耶!

 “多开几天葯,没有副作用的止痛葯拿一瓶来,明天记得过来换葯。”

 “嗄?”到底谁是医生呀!

 不等他回答,秦狮抱着被他吻得七荤八素的俏丽佳人走出病房,在安全人员的簇拥下走进直通私人车库的电梯,不让新闻媒体有造次的机会,秘密地离开医院。

 而向来不肯安份的藏玺玺,为何未出声抗议呢?

 理由很简单,她又昏过去了,因为缺氧。

 ***

 台湾的天气变化多端,说是四季如却老爱唱反调,热得要命的夏季下寒雨,冷得直发抖的冬天却来个暖,那么梅雨季不下雨也没什么了不起,大家都被无常的气候训练得很习惯。

 秦狮的私人住宅相当广阔,除了主屋大得足以容纳五、六十人居住,栽玫瑰的花圃大约有八十来坪,鲜的红像血鬼边的血

 至于屋后的草坪就只能用一望无际来形容,感觉像大型的高尔夫球场,不过它平坦多了,不见起伏的高低坡地,给人一种心旷神怡的舒畅感。

 光着脚踩在柔软的绿茵之中,傻眼的藏玺玺只有一种想法,而且是非常市侩。

 他,真的很有钱。

 在寸土寸金的大台北地段是件可的事,他居然浪费大笔的土地来种草,而且还不是昂贵的韩国草,只是此边可见的野花野草,一朵朵娃紫嫣红地占据开发中的土地。

 看得出有人定期在整理,修剪生长过盛的草叶和除去枯黄枝,维持一定的高度不致过长,让人看得很舒服。

 墙里墙外是不同的世界,她很难相信他舍得不把这片绿意卖掉,那是一笔天文数字,挥霍地花上三辈子足足有余,他简直不是人。

 “谁不是人?”听见她喃喃自语的秦狮突然出声。

 一件充斥着男人体味的外衣被上她肩膀,随即是不客气的热吻,她几乎是不想回应又不得不回应,他的霸道没人拒绝得了。

 十几分钟后,他才甘心松口,平息体内挑起的火,有一下、没一下地梳着她稍微增长的发。

 “打个商量,你可不可以别动不动就吻我?请尊重我的自主权。”她的心律不整全是由他引起的。

 “不行,除非你主动吻我。”嗯,是该训练她自动献吻。

 “你、休、想。”她不是花痴,吻头狮子多危险,送入口。

 “不试试怎知成不成?我是你惟一的练习对象。”指指,他狂妄地站直身等她上前。

 藏玺玺不理会他的狂,径自向草坪深处走去。“你慢慢做梦吧!头炎炎正好眠。”“要你陪睡…”他倏地脸色一变,横抱起她。“你没给我穿鞋!”“一天不咆哮会死呀!你开辟这片草地不就是让人走的,我只是亲身来感受大自然。”她挣扎地要下来。

 越是亲近他就越掌控不住自己的心,等到她以他为主题写出暴发户的真面目时,他的怒气将使她无地自处,她得保护好自己的心。

 他太独裁了,任何事皆以自我为中心,听不进别人的谏言,想做什么就非做不可,不许阻止,不许挡路,他的话比雷声还够力。

 惟独对她,他做了多次的退让,除了不让她离开之外,他大部份都顺着她,只是,最后是以互吼为结论。

 当然,吻已成了他的日常必需品,不管她怎么闪避、推拒,他就是能准确无误地夺去一吻,时间一次比一次长,叫人简直快要窒息。

 “不要动来动去,有人力车代劳不好吗?”他低头又是一吻。

 不好,距离太近。“你能代我感受土地籍由我脚底传来的生命力吗?”

 “女孩子的天真,你该去写无病呻的滥情诗句。”脚踩地是土,哪来的生命力。

 生命来自母体十月怀胎,泥土只能长草。

 “看来你是枯燥、贫瘠的男人,不懂得感动为何物。”枉他还是这片生命的主人。

 “你指个富可敌国的男人贫瘠,想被千万人踩死吗?”他收紧了环抱的手臂。

 他不喜欢被指称枯燥,尤其是出自她的口,那会让他有很深的不确定感,怕一松手她便会消失得无影无踪。

 “心贫穷,而且荒芜,你干么这一大片土地炫耀却不珍惜,简直是暴发户心态。”展示财富。

 脸色惊的秦狮冷冷地望着她。“我、不、是、暴、发、户。”

 她有一丝心惊和愧疚。“我…我是就事论事,人不该鄙视大自然的力量,它是伟大而且崇高的。”

 “它不是我的。”他将视线投向土地的另一方。

 “嘎?不是你的?”消息来源有误?她该拜托地政课的朋友查查。

 “原先它是属于我那有门户之见的外公所有,他死前将一切过继到我名下。”在得知癌细胞已扩散到无法挽回的最后三个月。

 “你和他亲不亲?”记者的心思比较细,她感受到失亲的难过。“我是他一手抚养长大,你说亲不亲?”一想起往事,他的心情沉重了几分。

 在外公的年代,门户之见相当普及,富家千金爱上管家之子,两人相恋却不见容于地方,于是相约私奔到外地。

 几年之后有了爱情结晶,以为老人家会看在孙女的份上重新接纳他们,不用颠沛流离地在外面受苦。

 可是外公的观念十分固执,认为女儿和下等人在一起有辱门风,因此把管家之子打个半死丢上货轮,从此不知下落。

 随即没多久,他将女儿许配给他自幼养大的义子,不顾她的哀求和绝食,坚持两人要圆房,一年之后,一个被迫出生的男孩来到人世,也注定了没有母亲的童年。他的母亲在生下他没多久就偷偷离开了,直到很多年以后,他才知道母亲一直和管家之子有联络,两人去了人生地不的美国生活,至死都不愿回到自己的土地。外公只有一个女儿,在重男轻女的传统下,他把死后的土地留给惟一的外孙,而外孙女则什么都没有。

 能说不亲吗?他们是血脉相连的血亲呀!“那你爸妈呢?父母不管儿女吗?”她很好奇,以记者的本能发问。

 “死了。”简单的一句,里面背负着两代恩怨。

 咦!她记得资料上写…等等,是死了没错,在几年前。

 他恶劣的,她问的是童年时期,而他回的是成年期,年份相差甚远,难怪她一下子转不过来。

 “告诉我,惜惜,你想不想要这块土地?”他不着边际地一问。

 她诚实地望着天空飘过的云。“想。”

 “送你如何?”他有些失望她是金钱主义者,但也表示可以收买。

 “不要。”她拒绝了,口气干脆而不迟疑。

 “为什么不要?”诧异极了的秦狮有丝不解,莫名的雀跃浮上心底。

 她并非攀附富贵的拜金女,纯粹是被他强行扣押的“病人。”

 “你在开玩笑吧?我像是除草工人吗?这么大片草地要累死我呀!”脑袋又没坏掉。

 “会有园丁定期来除草,你到底在想什么?”眉头一拧,他猜不透她变幻难测的心思。

 藏玺玺扮了个可爱的鬼脸。“想的可多了,你一年纳多少税在这块地上?光是税金就会死我,其他别谈了,一想就头疼。”

 钱够用就好,钱奴少做为妙,被钱困死怕难申冤,阎王槌一下说死得其所,那她不是见鬼都羞?

 “税金?你…你简直太…我真服了你。”他无奈地大口呼吸,挤出一口沉闷。

 “你装愉快些成不成?我缴不起税金是事实,你当台湾有几个秦狮。”钞票多得养老鼠。

 他没好气地一睨。“你不会卖了它呀!留着种稻还是栽菜。”

 “你还是人吗?这种丧尽天良的事叫我来做,我上辈子做贼欠了你呀?你讨债也未免讨得太凶…”

 “停”他用吻了她一下,止住她的漫无逻辑。“简单扼要,直接切入。”

 她恼怒地用手背抹抹嘴。“跟你说别吻我,老是说不听。”

 “惜惜——”他不高兴地补上一吻,留下自己的味道在她上。

 秦狮的用意在于要她习惯他的碰触,人一旦习惯了就离不开,这是他的阴谋。

 “死狮、臭狮、烂狮,你会在地狱腐烂,我会在天堂送一朵白菊花。”死后不相见。

 “张惜,你在索吻吗?”

 “谁是张惜…呃!别连名带姓地唤我,很少有人叫我的本名。”好佳在,她差点忘了自己随口一编的假名。

 “自己的名字都会陌生?”他起了疑心。

 “朋友都叫绰号,亲人则唤小名,谁像你叫得那么顺口。”她反应灵敏地发出抱怨之声。

 取其同音之便,但少一个字感觉真的差好多,像是童养媳的名字,身份卑微得抬不起头,躲在暗巷里哭泣。

 同行都说她是幸运儿,随便挖挖就有一大篇独家新闻,钦羡之余不免夹刀夹地加以讽刺,名字的用处就在此时派上用场。

 幸好她这个人看得开,笑骂都由人,认真地做好份内工作直往优秀的财经记者路迈进,她相信公道自在人心,和夜永远鲜明不错认。

 “惜惜,把话题转回去。”和她说话很累,常常东一句、西一句,句句不相连。

 “你是说卖地的事?”他还敢提,不孝的子孙。

 “嗯!”他点点头。

 她倏地合掌,不过是合在他脸上。“你很不孝耶!祖先的地居然叫我采卖,你想害我被你外公拖下去重殴一顿呀!”

 “丫头,你相当有种。”身一蹲,他将她面向地在腿上,重打了几下部。

 “你打我…”她委屈地嘟起嘴巴,两手胡乱地捏着他‮腿大‬。

 藏玺玺的为人是人家咬她一口,她一定要马上咬回来,不然她会不甘心。

 他大掌一握,她双腕轻轻被制住。“你先打了我。”

 “你是男人耶,被我打两下有什么关系?像你这么小器肯定没女人敢爱你。”也不想想看他打人比较痛耶。

 “有胆你再说一次。”他的脸色变得阴沉,野兽般地瞪着她。

 “你知不知道外面的人怎么说你?别以为躲在墙后别人就看不见你的残暴。”她纯粹是以受辱的心态吐吐苦水,并非刻意掀开他的旧伤口。

 无知,往往是毁灭的开始。

 她根本不晓得自己的话引发多大的后果,当年的事有多少藏在污泥里没人知,被她不经意地开,挥之不去的阴影让秦狮红了眼。

 像那时的一景,他突然将两手放在她脖子上一“秦狮,你想掐死我吗?”在他尚未使劲前,无畏无惧的藏玺玺用明亮的清眸上他。

 他忽地一震,松开手,懊恼地丢下她站起身。“别再靠近我,我是恶魔。”  m.sSVv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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