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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洗钱大会
 车在盘山公路上息,不时带起尘土。

 随着夜幕降临,车外的温度一下子降低,车内的弗妮珍火气还在上蹿,已经去束缚的上衣。主人被自己养了多年的爱犬咬了一口,不生气就不是正常的人。

 新月如钩,仿佛伸手可揽,不愧是经过了特殊训练,在这复杂的路状,车子还在风驰电掣。

 “能不能不将气撒在开车上?这儿够高的,再高点,就要去见上帝。”坐在副驾位的谢居安苦着脸,着紧绷的右手臂。

 弗妮珍卟哧笑了出来,换来个急刹车,冷不防把谢居安甩向挡风玻璃,像只青蛙一样趴贴在玻璃上,停住车后,又被反弹回座位。

 “弗妮珍小姐,在旅馆时,你没必要对我威呀,只要将我押上车,在这公路上兜一圈就行了。”谢居安无奈道,摸着生疼的额头。

 “你不告诉我这个方法,我怎么知道哩?”弗妮珍反驳道。

 看来不分肤,女人若不讲理的时候,都一样。谢居安惊奇瞧她一眼,推开车门,下了车。

 “张,你要做什么?”

 “人有三急嘛,我还算比较坚强,不然不用下车,估计早被吓得子了。”嘭地甩上车门,在这无人高原留下他的痕迹。

 无人么?

 咔嚓、咔嚓,哗…简单而重复的声音,在宁静月夜特别清晰,谢居安一听,几乎是千篇一律,好奇地探首前望。

 此时高原无雾,车灯显得特别亮。在车灯照下,前方二十余米处有一黑影,依稀见他顺着公路三步一拜。车灯的照没有令那人回头,他继续他的三步一拜,拜下时,手足伸展、额头触地,真的是五体投地,做得一丝不苟。

 “开慢点,前方有人。”谢居安上车代一句。一个人生闷气时,自然要拿手边的东西出气,弗妮珍被逗笑后,这口气好像被扔到路边的山涧里,开起车子平稳多了。

 “上帝啊,狂热的朝圣者。”弗妮珍惊叹,缓缓地驰过那人的身旁。

 “他们不信上帝,是个虔诚的佛徒。”谢居安做出和尚合什的模样,口念阿弥陀佛。

 “张,你是佛教徒么?”

 “不是!你们‮府政‬所支持的那个喇嘛,也不是真和尚。”

 弗妮珍瞟来一眼,谢居安接着说。

 “真正和尚不在红尘之中,或是游戏于红尘间。有人打着救世的旗号,给这里的人造成混乱和不安,早违背‘慈悲为怀’、‘行一善’的佛理。所以他们的信仰是自己望。”

 “那么,张,你的望是什么?”

 随着车子颠簸,弗妮珍的部象两只活蹦跳的兔子,也许感受到谢居安的目光,部居然

 “羊泡膜!从中午到现在还饿着肚子。”可惜这一路上没有夜摊,这个望到了次清晨,在一处加油站得到足。饿极的人,反而吃得不多,谢居安喝了一小碗,就搁下碗。

 这一路不停地搭话,只为了减轻弗妮珍的疲劳,一停到加油站,她伏在方向盘上呼呼睡去。谢居安还是那么精神奕奕,他就是几天不睡,也不会感到疲倦,所以他只好用安全带,将弗妮珍绑到副驾驶位上,开始摸索起如何开车。

 还好这车的钢板足够硬,把加油站出口的牌子撞翻后,左甩右晃地上路,又一只路上的“猛虎”出笼了。

 *****

 当车到达拉市饭店时,已经面目全非。弗妮珍下了车,环视一圈后,啧啧摇头,因为她在车上,已将上帝呼唤了数百遍,估计上帝烦了,用棉花团住耳朵。

 “张,你看这就是你开的车!”

 “比第一次好多了,那次只不过将车开到京城的北淀河中。”谢居安强扒开行李箱,拿出行李就走。

 “第一次?第二次!”弗妮珍望着他背影,张了张嘴,再也说不出话来。十个小时一百二十公里的山路,她的确无话可说。

 在拉市召开贸易洽谈会,地点设在拉市饭店,此时已宾客云集,客为患,这与俩人无关,早有人安排好一切。弗妮珍刚进到大堂时,便有一堆男士了上来,一个比一个绅士。

 红花也要绿叶衬,可何必多我这一片。谢居安听到弗妮珍的唤声,心里暗自嘀咕,挤入“绿叶”群中,被隆重推出介绍。

 “张啸林,我的男朋友。”

 然后恭维声和咦声四起,谢居安哀叹自己有难了,在大厅不到半个小时,被人熊抱了十七次,握手五十七次,再加时刻保持绅士的笑脸,嘴角的肌快要僵硬,让他不停地在。最主要的那些恭维话语,让他早上吃的羊泡膜,差点呕了出来,所以他一进入豪华套房中,在冒火。

 “我抗议,没要征得我同意,不许说是你男朋友。”

 “抗议无效,张!”去套装的弗妮珍,典型的西方女的身材,得意地向谢居安行来。

 “三十六,二十二,三十五。果然是驼峰!”谢居安狼狈从她腋下钻走,冲到卫生间门口“我不想英年早逝,被那些人咒死!”

 弗妮珍回眸一笑“36C的,张。”

 谢居安砸舌,呯地一声,关上门。

 “唉~~~发情的母骆驼!你还是找穆巴这只公的去配对吧。”

 经贸会议还未开幕,一些私人外活动已经进行了,但弗妮珍还是忙中偷闲,拉着谢居安游逛拉市。

 到过拉市的人,不去布达拉宫,就等于没去过。

 蓝的天,绿的草,巍巍重重楼宇,北广场上人头攒动,现在是旅游旺季。

 人群中,弗妮珍挎着谢居安的胳膊,随人而行,在她眼里,这个“张啸林”的地位已经上升或在质变,从单纯洗钱的工具,升级到其他某种工具。

 在这浓厚的崇佛气氛中,平常大嗓门的人也不知不觉低说话的声音,连导游小姐也守矩关闭了她的小喇叭。

 红檐白墙,精致壁画,这里是佛寺,也曾是宫殿。谢居安在回廊中,被两位红衣喇嘛拦下了。

 “这位施主,活佛有请。”

 顿时人群一阵騒动,谢居安还之以礼。在两位喇嘛的引导下,俩人来到了白宫左边殿房内,弗妮珍在这儿被留下了。

 红宫是宫内最神圣、珍贵的地方,在油灯塔的照耀下,空气中漫着酥油的味道,一扇厚实的红木大门将外面的颂念声,和世间的一切都隔在门外。

 伴晨钟而来、踏暮鼓而去。待谢居安出去时,夕阳仍正高挂,这里与京城时差正好两个小时。

 “张,老和尚找你干什么?”弗妮珍细细打量,发现谢居安似有所不同。

 “大师找我灌顶。”

 “你要当和尚?哦,上…阿弥陀佛啊,你怎么能当和尚?”看来这个弗妮珍听了一整天的梵音佛语,求助的神都变了。

 “这世上只要是男的,他自己愿意都可以当和尚,谁说不行?不过,我当不了和尚。”

 弗妮珍欣然而笑,于公于私,她绝不允许这个“张啸林”离掌控,要把他紧紧绑在这只“沙漠之舟”上。

 经贸洽谈会三天的议程,谢居安和他莫须有的五湖四海集团公司成了会议的焦点,也是最大的赢家。这是当然是幕后几支手,共同作用的结果,都在推着他走向台前,其实这次大会是策划好的洗钱会议。

 谢居安也乐于接受这样结果,顺着资金的向追查,确实既省事又方便。

 庆贺洽谈会圆闭幕的酒会还在进行,谢居安是酒会主角,繁忙穿梭其间。在悠扬的舞曲乐声中,一名侍者俟曲子结束时,找上谢居安,将手中的纸条递给了他,上面写着:“家中有事。”

 这是司徒亮的笔迹,谢居安寻了借口,匆匆离开酒会现场,找涂司令去了。  m.SsvV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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