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没关系。”
怪了,这声音有点儿耳
。抬起眼,才惊觉这个男子竟是耿识涯!她张大着嘴,意外得不得了,呆了一会儿,忽又闭上嘴装作不认识。
当她斜眼瞥了下周边的年轻男女,发现只要有一对把手中物品互换之后,群众就会爆响出
天喜地的掌声,两人便会害羞的相偕跑开广场。
这到底是什么情形?怎么她还是没进入状况?难不成这是贡玉镇举行祭典时玩的游戏?
好吧,如果非得这样才能
身离开,她还是照着做算了。
掉转过身,又遇上耿识涯那张二楞子脸,他身边有不少姑娘围绕着,他却看也不看她们一眼,只是若有所思的望住她,
言又止。
握紧手中的白莲花,侯荔大步来到他的面前,然后把双手伸直。
“唔,给你!”
耿识涯讶异极了,尽管如此,他毫不考虑地接过莲花,再将火把递给她。
对对对,大家都是这么做的。她一边点头一边拿起火把,笑着朝群众举高挥舞着,又是一阵
鼓雷动。
“走吧。”他轻轻地喊道。
“嗯。”她好开心好开心的点头,步履飞扬,随他跑离广场。
沿着大街小巷一路奔跑,直到出了镇口,抵达一处可见火光闪耀的原野方才歇脚。
侯荔的脸蛋儿被火光映照得红嘟嘟的,显得格外甜美,
息吁吁的扶着膝盖,并将火把还给他。
“很累吧?”他挑了块光洁的大石头。“来,你坐这儿休息一下。”
“喔。”她忽闻自己的肚子咕噜咕噜叫。对哦,累了一天还没吃东西呢。
“你一定不清楚我们在做什么吧?”他突然问了这句。
“不就是玩游戏吗?”
耿识涯失笑的摇头。
“当然不是。今天是我们贡玉镇一年一度的火把节,庆典会持续七天,而头一天的重头戏就是刚才的火把姻缘。”
“不是游戏?”她拧着眉毛看他。他笑起来
孩子气的,侧面的脸庞不那么俊美,倒是多了些温文儒雅。
“火把姻缘表示全镇适婚而未婚的年轻男女都必须参加,如果谁有意中人,就可以在今天用手中信物表示,假如对方收下再以信物
换,那么这桩姻缘就这么敲定了。”
她眨了眨眼睛,再度尴尬傻笑。
“那我刚刚…”
“你是外地人不懂规矩,我想,应该不会
你算数的。”他耸肩。
再眨眨眼,她怀疑自己是不是看到他眼中若有所失的黯然。
“真的很不好意思,我…我…都怪我搞不清楚状况。”三番两次戏
人家的感情,实在罪过罪过!
“昨晚忘了问你,这回来贡玉镇是要找人吗?”
“呃…是…是啊。”
“需要在下帮忙吗?”
“不用了啦,我想用不着两天就可以找到人的。”
“不过碰上了火把节,你要找人恐怕会比较困难,因为大部分的人都会忙进忙出,待在自己家中的时间变少。”
“不打紧不打紧,你不用为我担心啦。”她笑着打马虎眼。
耿识涯沉默的看着火把的火渐渐熄灭,侯荔则仰着脸看着
天星斗,气氛一下子变得有些古怪。
“对了,你找着客栈投宿了吗?”
“还没。”她扁扁嘴。“老实说,我肚子饿得要命呢。”
“不介意的话,我带你去客栈吧,顺便你也可以吃点东西。”
“麻烦你了。”
尾随在耿识涯的身后,侯荔贼头贼脑的环视着周遭人群的
动。由于全镇都处在火把节的欢乐情境里,因此即使夜已深,还是
街的人。
走进一家金华客栈,里头还是客堂
座、人声鼎沸,店小二和伙计来回奔忙,放眼望去还真找不到一个空桌。
“这儿的生意真好,我看也没位子了。”她低声对他说道。
耿识涯却往柜抬前走去,她急忙跟上,发现有不少人正盯着她瞧。
一个头扎素髻的中年妇人转过身看到他。
“识涯,你回来了呀。”中年妇人注意到侯荔,不由得眼睛一亮,礼貌地朝她微微一笑。“这姑娘可就是和你
换信物的?”
“娘听说了?”
“当然,每个人见着我都说媳妇有着落了,就不知道是哪家的姑娘。”敷衍梅年已五十,慈蔼善心的面容让她看来不过四十出头。
“这其中有些误会,回头再跟娘说。”耿识涯对母亲一向敬重。“座上还有空位吗?”
“有有有,你们饿了是吗?我叫小三子带你们到云倚坊,成吗?”
“这样不是太浪费了?”
“无所谓,何况只剩那儿空着。”傅衍梅回头叫唤了个年约十三、四岁的孩子。“小三子呀,带耿大哥和这位姑娘到云倚坊。”
“是的,大娘。”小三子勤奋的大声回应,很快就跑过来。“耿大哥,好久没看到您了,走,我带您上去吧。”
“谢谢你了,小三子。”
原来这客栈老板娘是他的亲娘呢,怪不得他一点都不怕没位子坐,想想,这真是意外中的意外。
小三子轻轻推开两扇门扉,摆在厅中央的是张大理石桌,约可容纳十五人用膳喝酒,装潢得相当精致,有山水描景画、人物临摹画、有古董花瓶、有雕玉奔龙像,一看就知道是用来招待重要客人的地方。
“这云倚坊已经很久没人使用了,不过还是天天清扫,干净得很。”小三子自豪的抬头
。
“真辛苦你了。”耿识涯拍拍他的肩膀。
“一点也不,您是我的救命恩人,大娘是我的再生父母,没她收留我,我也不晓得
到哪儿去了。”小三子偷望了侯荔一眼,忽地
低声音。“耿大哥,她就是你要娶的姑娘吗?”
“不是的,下回耿大哥再告诉你这事吧。”
“那我下去忙了,稍等会儿会把饭菜送上来给您。”小三子愉快地说。
待小三子打揖离去,侯荔正托着下巴仔细浏览一幅美人像,画里人儿巧笑倩兮、栩栩如生,活
就像真人一般。耿识涯顺势一望,心口不
为之一痛。
“这上面画的,是真有其人吗?”
郁积于心的凄怆之情突地翻涌,他心力
瘁的背转过身,深深地仰头长叹。
“是的,上头所画的那位女子,正是耿某的妹妹。”
“哦?你的妹妹呀,”她转过头,兴致
的追问着。“她长得好美好美,是不是已经出嫁了?”
仿若鞭笞的刺痛,教他不忍的闭了闭眼。“不,她已经过世了。”
气氛倏地凝结成冰,气温降至低点,她倒
一口气,震愕而不知所措的僵在那。
“对、对不起…”
“不要紧。”他的眼眸转为深沉的黑幕,蕴藏的恨意极度慑人。“只要我早
逮到那个混蛋,她就可以瞑目了。”
“她…她是被人杀害的?”
“先
后杀。”
他咬牙切齿,握拳的手臂青筋暴突,那模样可怕得很,但他的回答更让她浑身一颤。
“什么?”
“算了,不说这些。”耿识涯逃避的摇摇头,转身朝红绒椅坐定。
须臾,店小二快步送上
桌子的丰盛佳肴,但两人显然已无胃口。
“吃吧,你不是很饿吗?”他勉强的挤出一丝笑容。
“嗯。”她闷闷不乐地点头,举起筷子夹了块白斩
到碗里。
“等你用完饭菜,我会请我娘挪间空房给你住下,往后你在贡玉镇有什么困难都可以找我。”
才想把那块
到嘴巴,一听到他这席话不免停顿。
“你为人可真好,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我跟你没亲没戚,这房钱和饭钱,你可不能不收。”
“不必了,你一个姑娘家出门在外,身上多留点钱总是好的。”
“不行不行,要不我马上走人,反正这
我还没咬到半口。”她放下筷子执拗地板着脸孔。
“你…”“还有还有,相逢自是有缘,往后也不能装陌生了。你呢,可以直接喊我荔○,我呢,就跟大家一样喊你耿大哥,成不成?”
耿识涯犹豫了好一会儿终于点头答应,这才见她高高兴兴的动筷子。
用完这美味的一餐,侯荔的肚子从洼地变山陵,她心满意足的打着
嗝。由于耿识涯有事先行离去,她跟在小三子后头,来到今晚落脚歇息的客房里。
“侯姑娘如果还有什么需要的话,尽管吆喝一声,我会尽心尽力为您做到最好。”小三子热络的说着。
“没问题,我一定记得吆喝的。”她顽皮的笑说。
“没事的话我先下去了。”
她突然灵光一现。“啊,小三子,有件事想请问你一下。”
“什么事?”
“呃…你听过鉴金四臂菩萨这东西吗?”
“鉴金四臂菩萨?当然有啊。”
“那你知不知道这东西在哪里?”她强按下激动的情绪,装作只是随口问问的稀松平常。
“知道啊,就在后头那座北冀山上的观玉庙里。”
“观玉庙?”乍听到这个回答,她有颇多的怔诧。
“嗯。”“谢谢你,我知道了。”见他要走又拉了他一把。“还有还有,别把这事告诉别人,好吗?”
“喔。”小三子有些纳闷,去庙里拜拜又不丢脸,干啥神秘兮兮的?
待他扣上门,她挤眉
眼的实在想不明白。
“庙?这鉴金四臂菩萨在庙里头?”她想不透这其中缘故。
可怜的侯荔,还不知道这銮金四臂菩萨是一尊用金雕出来的神像,想偷它,容易得很,但若想带走它,可得看她驼不驼得动了。
隔
一早,侯荔在吃得
、睡得好的情况下,在
榻上多赖了些许光
,若非外头闹哄哄的嘈杂声吵得她无法蒙头再睡,说什么她也不肯离开这暖呼呼的被窝。
换上
布衣裳,手扶在楼台栏杆从上往底下一望,每个人说话的神情都显得惊惶害怕,个个激动不已。见到此情景,心头的不安跟着强烈涌上,她快步下楼,正好
上耿识涯的母亲傅衍梅。
“大娘,昨晚叨扰了。”她连忙礼貌地上前说道。
“没有的事,适才正想上去喊你一声,见你没事我就安心了。”傅衍梅
面愁容,积郁在印堂的那股哀伤,在这一夜雪上加霜。
“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为什么大家都焦躁不安的?”
“…方便的话,我们到一边谈。”傅衍梅面色凝重的颔首,带着她走至后边无人的柴房。
“大娘,您的脸色不太好看,是不是不舒服?”她忍不住关心的问。
“我没事。”傅衍梅感到安慰地拍拍她的手。对这个姑娘,她其实中意得很,只可惜她是外地人。“那…您有什么话,现在可以说了呀。”从小未受过母亲疼爱的她,对博衍梅有着同样复杂的心情。
“唉,侯姑娘,我现在说的话绝不是吓你,昨个儿二更天庆典告一段落后,连续传出了三件惨案。”即使是侧面看她,侯荔依旧看得出她的牙关在打战。“仍是三年前的老手法,一点都没变。”“到底怎么了?”
“三年前,采花双盗把我唯一的女儿筠翠,用忍残的方法先
后杀,弃尸荒野,其暴行令人发指。”傅衍梅一直努力保持着镇定。丈夫病危时她答应过,一定会坚强起来,好让儿子无后顾之忧。“当时,识涯誓言即使天涯海角也要将那两名凶手揪出来。经过千山万水、视死如归的长时间追踪,他终于逮到其中一个予以制裁,可是他也因此负伤极重,虽然还有一个凶手在逃,我也不愿再让他远行。”
“您的意思是,这剩下的一个凶手,如今又重返贡玉镇犯案?”侯荔脸色倏变。她虽然会些轻功,但这采花盗肯定武功过人,要是他瞎了眼挑上她,她能否逃得了还不一定。
“没错,所以我很担心你一个人独来独往会有危险,不知会你一声恐怕你落单时引来觊觎,那可不妙。”
“大娘您真好,你们一家都是大好人,来这儿人生地不
的,却能受你们的万般照顾,让我这个
野人实在无以回报。”她由衷的感谢,心里着实惭愧。
“别这么说,你能遇上识涯也是缘分。”她又回到原先的话题。“对了,他为了采花双盗的事又没命的冲去寻找线索,你若要找人,还是缓缓时间比较妥当。”
“大白天的应该不打紧吧?”
“很难说,谁也不敢保证那个丧心病狂的家伙会不会出其不意的找目标下手。”
“既然这样,那我只在附近晃晃就好了。您别担心,我会早去早回。”
“那要不要先用过早饭再出去?”
“不必了,我早上通常没什么胃口,大娘您还是先去忙吧。”
“记得小心点,否则识涯回来我怕难和他
代。”
“嗯,我知道了。”
交谈过后,傅衍梅返回大厅继续忙着招呼客人,侯荔在柴房里深思
虑了好久,决定先出去打听打听这观玉庙的正确位置在哪里。
出了客栈大门,街上的
腾气氛一下子削弱许多,想必是受到连番发生的三件惨案影响,即使今个儿仍是火把庆典的第二天,大部分的人也无心再去参与庆祝。
然而漫步在大街上,侯荔的兴致还是
高的,一下子把玩着漂亮的手镯银饰,一下子观看斗蟋之戏跟着拍手叫好。走着走着,却不小心踢到大石头,当场往前一扑,摔个狗吃屎。
“哎哟喂呀!”
这一跤着实跌得她眼冒金星,像只被踩扁的青蛙黏在地上。她把头往左一撇,不
地瞪了那肇事的石头一眼,气嘟着嘴
爬起来,顺势拍开手掌间的灰尘。
“哇
,捡到什么金块银块没有?”
侯荔霍地转过头,发现有个绑着高辫子马尾,一身红衣裳红纱
的女孩儿正斜眼睥睨着她,捉弄的脸色、调侃的语调,全在她那庄妍雅靓、圆卵般的脸蛋上儿。
这般不客气的问话,让侯荔的尖牙利嘴发作了。
“金块银块倒是没有,幸灾乐祸的泼辣姑娘倒是遇上一个。”
“哦!”她扬起细眉,
高
脯。“这么说来,这泼辣姑娘也算是金身一个呢。”
“哼!我认识你吗?”她不悦地撇撇嘴。
“当然不认识,不过很快你就会记牢我的名字了。”她双手
叉于
前,往旁迈了两步。“我姓楚,名叫媚璃。”
侯荔彻头彻尾的把她瞧了个仔细,摇摇头,甩头就走。
“喂喂喂,你为什么话听完就走?”楚媚璃生气的哇哇叫。
真倒霉,在这贡玉镇还碰上个疯婆子!
“站住!我叫你给我站住听见没?”她尖着嗓子一路追上来栏住她去路,左挡右挡就是不让她继续往前走。
“挡路的是小狗!”侯荔吊儿啷当的应了这句,看她让不让路。
“你、你…你岂有此理!”
她抡起拳头想给她个教训,但对方不但抓住了她的手,还张大嘴用力咬她一口。
“哎哟喂呀!”这下换楚媚璃痛得缩回手掌拼命呵气。“好痛呀!”
“这就是告诉你,虽然你是一条狗,但遇上的也许是头母狮子,她也许不会吃人,但可比狗还会咬人。”
楚媚璃气炸了,她愠气怒瞪,百般不甘心的跺着脚。
“真不知道耿大哥为什么会挑上你,你分明比我还泼辣十倍!”
“耿大哥?”
“也不晓得你是哪儿蹦出来的,我在这贡玉镇可从没看过你!”
原来如此,这女孩儿摆明为了昨晚火把姻缘的事在吃醋!这下侯荔全都懂了。
“女人的嫉妒心真是可怕,我不过是主动送上白莲花,今个儿摔一跤就有人存心看笑话了。”她不屑地用鼻孔
气。
“你说,你姓什么叫什么住哪儿?我要你一并给我统统说出来!”楚媚璃懑愤尖呼的伸手指着她。
“告诉你也无妨,但你恐怕会更呕。我呀,叫做侯荔,至于住哪儿…金华客栈相信你也
的吧?”她溜了溜鬼灵
怪的眼珠子,极其讽刺的温柔微笑。
“金华客栈?你、你难道没有家么?”
“连你这狗儿都有狗舍可住,我这母老虎当然也有地盘憩居喽,只不过远了点,在大理城内。”
听到这个回答,原要再次动怒的她稍稍一敛,得意起来。
“大理城,原来你是外地人呀。”她脸上的表情一下子温婉不少。“这么说来,你办完事情或者探完亲人就会回去喽?”
“那是当然的,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就算没有了我,我想,耿大哥也不会看上你的。”
“为什么?”她马上变脸质问。
“因为哪…嘿嘿,你是一条狗儿,就算穿得人模人样,耿大哥还是不会理你的。”一旦侯荔动起那牙尖底儿,骂起人更是不管三七二十一。
“你…侯荔,你欺人太甚,”
“这真是恶人先告状,是你先来招惹我的,就不能怪我欺狗太甚喽。”她
不在乎的耸肩。
“好!好!你给我记住!只要你一天留在咱们贡玉镇里,我就搞得你一天不得安宁!”楚媚璃气呼呼的撂下话走人,那话里的狠意可是半点折扣都不打的。
“行!随时候
指教。”她还笑呵呵地在后头挥手再见。
等这楚媚璃走远,扮完鬼脸的她才想起正经事还没做。
“真是,差点忘了打听观玉庙的事。”
往一些僻静的羊径小道里钻动,见到一个挑着扁担仍健步如飞的老婆婆,她
了上去。
“呃…老婆婆,可不可以请问你几件事啊?”
“什么?”老婆婆眯起眼睛,显然有些重听。
“我说,我可不可以请问你几件事呀?”她迫不得已提高音量。
“行!你问吧,阿婆我懂得可不少哟。”
“请问,这观玉庙在哪个方向呀?”
“观玉庙?”她点点头。“这很简单哪,就在后头那座山上。”
“这样啊,那如果要去的话该怎么走比较好?”
“有两条路,一条呢,是我们一般人在走的,零零总总大概有两千多个阶梯吧。”
“两千多个阶梯?”她咋舌低叫。“那不是累死了?”
“那可不,这前去进香的人都是虔诚信徒,走个大半天就能到,一点儿也不累。”她严肃地板着脸。
“是是是。那…另一条路呢?”
“另一条路是那些个脚力好的汉子在爬的,他们有功夫底子,虽然颠箕危险了些,却用不着一个时辰就可以到了。”
“哦?”她的眼睛闪闪发亮,这样她的草上飞就能派上用场了。“那这条路要怎么去呢?”
“只要在镇尾找着了望天亭,跟楚家人拿了准牌,你想走哪条路,都会有人教你的。”
“准牌?那是什么玩意儿?”
“你不知道啊?观玉庙是楚家人的地,上头的一砖一瓦都是他们出钱出力盖给大家的,由于之前曾遭人放火,现在不得不严格把关。”
“那…他们肯给外地人上去么!”从亮亮脸变成苦瓜脸。
“怎么你是外地来的?”阿婆惊讶不已。“真看不出来唉。”
侯荔不知该哭该笑。
“阿婆,我是跟你说认真的,你回答我这个问题嘛。”
“我想只要你给个好理由,他们不至于为难像你这样的姑娘家的。”
“真的?”
阿婆又想了想。“要不你找个人带你上去,或许会减少许多麻烦。”
“喔。”
“别喔了啦,姑娘家去观玉庙可是好事,像你这个年纪若是想求段好姻缘,肯定马上有谱的。”阿婆挑着扁担一边走一边念。
侯荔哀声叹气。此去观玉庙,还真是困难重重,但只要她有一口气在,她还是非去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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