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市集里人来人往,什么吃喝杂耍样样俱全,好不热闹。
卦摊摆在街角,一张四方桌上堆了叠纸,坐在位上的是一个年纪尚轻的俊哥儿。
“爷,这位爷,我瞧您印堂发黑,恐怕有灾祸降临,让我为您卜个卦吧!”相士对着一位路过的男子开口。
“呸呸呸,你少触我霉头!”路人瞪了相士一眼,急急走开。
“喂,这位大娘,我瞧您面泛红光,可是家里有了喜事?”相士又上前拉住一位妇人。
“啐!去你的喜事,上个月大娘我刚丧夫,你说这算是喜事吗?”大娘甩开他的手,忿忿地离开。
今儿个可真倒霉,说什么都不对,相士讪讪地走回卦摊上。
看来今
生意不好,不如早些收摊。
心念刚起,他便瞧见远远地走来两个少年公子,一个眼神灵动看来十分活泼,而另一个…他忍不住看傻了眼,天底下竟有这等俊美的男子!怕是潘安再世也望尘莫及!
瞧两人虽是主仆打扮,但衣着神态间隐隐透着贵气,想必是富贵人家的公子,这等好机会他可千万不能放过。
“郡主…”
“叫少爷!”莹姬瞪了巧儿一眼。
巧儿敲了下头“少爷,怎么办?打从两天前就把驸马爷给跟丢了,这下子该往哪儿去呀?”
“不怕,倘若再没他的消息,咱们还是往祁连山的方向走,总会见着的。”莹姬沉着地道。
“真要和驸马爷碰面吗?”巧儿有一点后悔,不知驸马爷见了她们之后会不会掐死她们?
“我想亲自到他爹娘坟前上香。”她语重心长地回道。
“郡…少爷真是有心。”巧儿吐了吐舌,差点又喊错。
“那是我应该做的。”只愿她能弥补二十年前的错,为爹和娘多积福德。
“两位公子请留步!”相士喊了声。
莹姬与巧儿站在卦摊前,有些莫名其妙。
“干吗?”巧儿瞅住相士,凶巴巴地问。
出门在外无人照应,凡事都得凶悍些才不会被人占了便宜。
“我瞧二位印堂发黑,恐有不测降临,让本夫子为二位公子卜个卦,瞧瞧是否有消灾解厄之法。”这一番话是他每天必须说上十来回的,内容全都一样,为的是混口饭吃。
“去去去!”巧儿双手叉在
上,凶巴巴地回道“你这臭相士少在这里信口开河、招摇撞骗,再要胡说,小心你立时横祸降临!”她索
上前一步,双手按在桌前,大眼瞪住相士。
相士倒退一步,抵在墙前;想不到这个小哥儿脾气这么坏。
“这…这位小哥儿,我可不是胡说的,在此地,我可是有半仙之称呢!”他讪讪地开口,神情有点紧张。
“半仙?我瞧是骗子吧!”
“我可不是吹嘘,要论测字、卜卦,我可是奇准无比的,不信可以试试。”
“试你?”巧儿嗤笑一声。当今天下若要说神算,非推驸马爷为首,凭他?哼!下辈子吧!
“咱们走吧!”莹姬开口道。出门在外,能少点麻烦便少点麻烦。
巧儿转身便要走。
“别走!”相士捉住巧儿的手。
“喂,你这人怎地如此无礼?快放手!”巧儿杏眼圆瞪地骂道。
“不试怎知我不准?”他索
耍起赖。
这人真是的!
莹姬秀眉微蹙“赏他五两银子吧!”
巧儿无奈只好由怀里掏出一个布包,拿出五两银子放在卦摊上“喏,给你,别再
人了。”
相士愣了下,这种人他倒没遇过!
“我不要银子!”该死!臭脾气又犯了,他可不愿让人瞧不起。
莹姬停下脚步。这人倒是奇怪!
“你到底要怎样才肯罢休?”
“是不是嫌银子少了?”巧儿斜睨着他,目光不善。
“就冲着小哥儿这句话,我银子也甭收了,只要你们让我算上一算。”
莹姬拗不过他,只好上前“好,咱们就测字吧!倘若准了,我给十两银子。”
相士面
喜
,忙不迭地递过笔“请写上字!”
莹姬接过笔,不知要写什么,忽地瞧见邻摊堆了些瓜,于是随意在纸上写了个“堆”字。
相士一见,问道:“但不知公子要问什么?”
“找一个人!”
相士拿着“堆”字瞧了又瞧,忽然长叹一声。
“怎么了?”莹姬急问。
“公子你瞧这‘堆’字,左边是土,右边是土上土,中间有个人,看来,这人只怕已入了土,还埋在斜坡之上。”
莹姬闻言,心头—震,俏脸在瞬间转白。
巧儿—见,立即怒骂:“你这死相士、臭相士,竟敢
说话,瞧我不拆了你的摊子才怪!”话甫落,巧儿一脚踢翻木桌,上前揪住相士衣襟。
岂知路旁早已有人盯上巧儿与莹姬,趁着此番纷
竟一拥上前,抢了巧儿怀中的布包就跑。
他们早已注意这对主仆许久!
巧儿伸手拉住其中一人的手臂,高喊:“恶人,哪里走?”
莹姬由震惊中猛然觉醒,上前帮巧儿拉住盗匪。
“找死!”那抢匪用劲甩开两人的手,转身便跑。
莹姬与巧儿被他大力一推,双双跌在地上。
“别跑!”相士不知哪
筋错
,竟一把扑上前抱住那抢匪的腿大不放。该死的,他那路见不平的
毛病又犯了,真是天大的该死!这回可能会被揍得很惨。
莹姬与巧儿见状上前想帮忙捉住那抢匪。“瞧我不将你送官查办才怪!”巧儿愤恨地道。
另—个抢匪见状,回头准备好好修理这三个软脚虾。
“没用的家伙!”他对同伙骂了句,抡起拳就要往相士身上挥去。
相士吓得闭上眼,等了一会儿,拳头竟没落在身上,正感奇怪之际,睁开眼抬头—看,却瞧见—个身形高壮的男人正捉住盗贼的手。
“驸马爷?!”巧儿惊得
口大喊。
莹姬则是激动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袋子拿来!”黑阎
低沉地开口,眸底掠过一抹冷戾。
抢匪冷笑一声。“我瞧你是脑子坏了!”他另一拳倏地
面朝眼前的男子击了过去。
只是,这一拳并未如预期地击在黑阎
脸上,只见他大掌一抄,倏地揪住盗贼手腕,运劲转了下,竟硬生生地
了那人的手骨。
“蔼—”抢匪痛得大声号叫,冷汗直
。
“再不
出袋子,我就折断你另一只手骨。”冷冽的语气一如地府的恶鬼,令人不寒而栗。
“快拿出来吧!”另一个人早吓得
子。
抢匪立即由怀中掏出袋子“这…这位爷…求您…放了我吧!”
“若不将你等送官查办,国法威信何存?”他淡扫了莹姬一眼,对着另一名抢匪喝了声:“走!”
那人早吓得六神无主,只好乖乖跟着黑阎
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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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将两名恶人送官之后,黑阎
来到莹姬面前。
“难道你不知道两个女人独自在外行走会发生危险?”语气虽轻淡,但眸底那份责备却不容忽视。
相士在一旁闻言后,不由瞪大了眼。
两个女人?!莫非眼前这二位公子是姑娘所乔扮?
莫怪此二人没有半点男人的
刚味儿,那丫头悍是悍了点,但的确带着女人的泼辣劲。
莹姬垂下头,咬住下
,然后轻轻地说了声:“对不起,我错了。”
“驸马爷,您别怪郡主,是巧儿硬拉着郡主出府,要怪就怪巧儿吧!不关郡主的事。”
“她这么大的人,说拖便拖得走吗?也得她愿意才行。”他薄斥道,目光紧锁在莹姬半垂的小脸上。
早在她们上路不久,他便察觉她们跟在身后,只是他始终不动声
,悄悄注意她们的一举一动,并在两天前刻意摆
她们,反过来在暗地里跟随着。
直到方才那两名抢匪对她们动手,他才惊觉自己有多愤怒,心口如烈火在烧灼,一出手便不留情。
虽然恨她,却容不得她被旁人所伤!
这表示他冷硬的心开始有一些些在乎她了吗?他怎么能?
莹姬抬起头,对上他冷鸷的眼眸。“你说得对,是我自己愿意出来的。”她顿了下,眸底染上一层忧悒之
“我想跟着你,无论你有多么厌恶我,我还是想和你在一起。”明眸泛着隐隐的泪光,却不敢
下。
他最讨厌哭哭啼啼的女人,这句话她一直记在心上。
黑阎
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冷鸷的神情下藏着一颗翻涌的心。
明知自己不能动情,为何心底的挣扎却如此强烈?他几乎要克制不住自己翻腾的情绪,想—把将她狠狠扯进怀里。
这是怎样的感受?这股说不出的难受又是什么呢?
渐渐地,他拳头紧握,试图以最平稳冷淡的语调遮盖盘据心底的感受。“既然都跟到这儿了,也不能教你俩独自回府。”他停了一停,又微带薄怒地道:“记住!一路上不许给我添麻烦。”
莹姬心头涌上淡淡喜悦。他这是答应让她跟在身边了!
“郡主,驸马爷,瞧这时辰也不早了,咱们快找家客栈打尖住宿吧!”巧儿提醒着。
“不必,我已在崔家客栈订了房。”
“那咱们快走吧!郡主因为找不到驸马爷,这两天吃得极少,我真怕她身子撑不住!”
“巧儿,别说了。”莹姬摇摇头不愿让巧儿多说。
“等等,你们别走!”相士突然开口。
“你还想怎样?”巧儿没好气地问道。
“方才你们测字,找的可是这位爷?”他问。
“是又如何?咱们家爷不是好端端地在这儿?”
“那时我说错了!其实堆字左边之上移上边,土上加土便是山,山下有佳乃是崔,而你们的爷确实在崔家客栈。”相士微微得意。
“那又如何?若不是咱们家爷先说了,凭你这半桶水的算命功夫哪能想得出?”巧儿理直气壮地回嘴。
相士脸上泛红,仍不甘心地辩道:“那么打一见面我便测出你们有祸临身,这总没错吧!”
“错!大错!这哪是有祸临身?”巧儿瞟了眼驸马爷和郡主,开心地道:“这是因祸得福,绝处逢生,算是大喜!”
相士顿时哑口无言,好个刁嘴的小姑娘!
莹姬却在这时开口:“巧儿,方才这位公子亦帮过咱们,取二十两打赏这位公子吧!”她脸上的笑是一贯的温和。她看得出这男子心
善良,是个热心肠的好人。
相士忍不住看傻了眼,这位公子…不,是姑娘,非但美如天仙,心肠又好,真是难得!
“多谢!”相士接过银两,这一次他可不能再故作清高而苦了肚腹。
巧儿瞪了他一眼“你呀,多学着点吧!倘若
后有咱家爷功力的一半便可吃喝不尽啦!”
“敢问爷是哪一行的?何以营生?”瞧了这大半天,他对这个冷魅的男人仍是—无所知,瞧不出他是做什么的。
“和你差不多啊!”巧儿笑得狡狯。
“难道这爷也是个算命先生?”可能吗?
“才不是呢!咱家爷可是当今圣上眷宠的钦天监,不是摆卦摊的。”巧儿一脸的神气样。
钦天监?!相土脑中—闪,莫非他是那位有“
神”之称的国师?
瞧他一身暗紫锦袍,面如冠玉,冷中透
——难道真是他?
下一刻,他一步上前,在黑阎
面前“咚”的一声跪了下来。
“在下百晓生,求国师收我为徒!”他磕下头。
“这礼我受不起!”黑阎
倏地出手阻止他磕头。
“可我…”
“我一向不收死人为徒!”他淡淡地补了一句。
“死人?!你说我是死人?”他涨红了脸,就算不收他为徒也不必咒他死呀!
“你且回家去吧!走得快尚可死在家里,走得慢便死在路上。”他冷冷地又提醒了几句。
莹姬素知丈夫有“神算子”之称,铁口直断,因此不免起了怜心“难道他没救了吗?这位百公子心地善良,方才出手帮了我与巧儿,你能不能替他想想法子?”
黑阎
瞧着她,良久才回道:“天机不可
。”一命是要偿一命的,救了他便要死另一个人,这是天道!
“求你救救他吧!”莹姬跪了下来。
“你…”他微眯起眼“为了一个陌生人,你竟向我下跪?”说不出心底是什么感觉,他只觉心口有股止不住的怒气。
他哪里知道她是在为他与爹积德!
“你办不到吗?”
“没有我办不到的事。”他冷冷地回道。
“那么,救救这位百公子吧!”
黑阎
仔细端详了百晓生一会儿“你记牢了,叫歇莫歇,叫上莫上,有门不入。”
百晓生听完只觉这一席话没头没脑,令他如坠五里雾中。
“走吧!”黑阎
淡淡地说,莹姬与巧儿默默跟了上去。
“百公子请多保重!”莹姬忽而回头道。
“一定!”百晓生怔怔地望着他们渐远的身影。
“郡主,你说那相士会不会没事儿?”巧儿忽然问。
“不知道,但愿他平安无事。”莹姬轻轻摇头。
“救他算是破了天机,逆天行事没有好结果的!”黑阎
头也没回,冷冷地说着。
“难道有报应不成?”巧儿随口问道。
这一次,黑阎
没有回答,只是无端地加快了脚步,将两人远远地抛在身后。
夕阳如融铁般挂在天空,暮色将惊—
报应一事是说不准什么时候来,又会应在什么人身上!
惟一可以确定的是,这一趟行程绝非赏景看花便能结束。
隐在角落的,是一场蕴藏着屈辱与愤恨的风暴,随时待机
噬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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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晓生收了卦摊准备回家。
走出了城外,路经柳家茶棚,老板殷切地对他招呼了声:“收摊啦!要不要进来喝杯茶、歇歇腿?”
百晓生一听,脚步自然而然地步向茶棚。蓦地,他记起
神说过的“叫歇莫歇”这句话,于是收住脚步,二话不说便转身离开。
岂料,才走没几步,身后传来“轰卤一声,那茶棚竟然倒塌了。
这可把百晓生给吓得差点
子。“好险哪,还真差点没了命!”
于是他立即帮着其他人救出店家与客人。
眼见天色渐暗,他急急来到渡口边,准备渡船回家。
此刻码头上正停着一艘船,船家一见他,立即开口喊道:“快上来吧!马上要开船了。”
百晓生一听,心头隐隐又记起那句“叫上莫上”于是对船家摆了摆手“你先开船吧!我等下一趟。”
结果那条船因为载了太多人,才走到河中便翻了船,淹死了许多人。
百晓生再一次逃过一劫,心中不由佩服起
神。
接着,他换了个渡口,搭了其他渡船回家。
到了家门口,正要进门,脑中猛地又想起那句“有门不入”!
难道,这句话是教他不要回家?
想起前两句话都—一应验,他想也不想,转身便朝屋外的林子走去。
菜园里有一张他平
午歇的木
,他决定今晚就待在菜园里过夜。
一定错不了,他告诉自己!
am am am am am am am am am am am am am am am am am am am am am am am am am am am am am am am am am am am am am am am am am am am am
崔家客栈位在城东,老板是个寡妇,人人称她崔大娘。
虽是寡妇却不过三十出头,身子丰腴,眼角含媚,别有一番风情。
崔大娘见黑阎
去而复返,还带回两位俊俏公子,一时间眉开眼笑,
了上前。
“唷!黑大爷打哪儿带回来这两位俊公子,男人我见多了,却没见过这么俊的。”她目不转睛地瞧着莹姬。
黑阎
淡淡—笑,未多作解释,领着莹姬二人进入客栈。
倒是莹姬在崔大娘目不转睛的注视下显得有些赧然。
吃过饭后,黑阎
多要了一间房让巧儿住下。
莹姬
与巧儿一同入房,却被他揪住了手腕。
“你跟我睡!”他拉着她进入了另一间房。
关上房门之后,他放开她的手,大步走向
炕。
“还愣着做啥?别忘了你该做的事!”他半斜着身子倚在
炕上。
莹姬脸上微微一红,来到他身前,缓缓为他褪下衣衫。
“黑大爷,我给您送洗澡水来了。”话甫落,崔大娘领着两名小厮提着热水走了进来,却正好撞见莹姬为黑阎
宽衣的暧昧情景。
天!原来这两人是…是这等关系!
莹姬脸上红如火烧,连忙站起身。
“把水倒进木桶子里吧!”黑阎
面不改
地道。
“噢,快,快倒水!”崔大娘如梦初醒,原本今晚要介绍姑娘来伺候他们,如今看来是甭忙了!唉!可惜。
崔大娘出去之后,莹姬赧然地开口:“她瞧见咱们这样,想是误会了。”
“误会又如何?难道你希望她叫别的女人来伺候我?”他勾起她的脸,冷淡地问。
莹姬悄然不语,想起了他和丽妲在书房的那一次。
似看穿了她的心思,他放下手,
声道:“过来伺候我洗澡。”他坐进木桶内。
莹姬卷起衣袖,拿起布巾在他微微壮硕的躯体上来回
洗、摩挲——水气氤氲了一室,黑阎
眸底燃起了狂烈的炽焰。一个伸手扯住她,使劲将她往前一拉。
“蔼—”莹姬叫了声,发觉自己被拉进木桶里。
木桶很大,刚好可以容纳两人。
“你也一块儿洗吧…
在他放纵自己一次次撷掠她身心的同时,天已蒙蒙亮了起来。
***************
百晓生一觉醒来已近晌午。
昨儿个夜里他翻来覆去地总是难以入睡,直到黎明前才恍恍惚惚地入睡。
他远远地看见邻居苏大娘走来。
“咦,苏大娘,你哭什么呢?”
“啊,晓生,你苏大伯昨儿个夜里被闯入门的盗匪给砍伤,大夫说他怕过不了几
。”苏大娘哭道。
“什么?!有盗匪?”
“是呀,咱们这附近都被抢遍了,邻居吴大叔还被打死了呢!”
百晓生闻言,不由咽下口水。
倘若他昨夜在屋里,只怕也难逃劫数!
蓦地,他想起一事,急忙往渡口而去。
当百晓生赶到崔家客栈时,见了老板娘劈头就问:“崔大娘,昨天是不是有三个衣着富贵的男人到这里打尖住宿呢?”
“这么多衣着不差的,我怎知你指的是哪三位呢?”崔大娘懒懒地回道。
“其中一人身穿暗紫缎袍,另外两位年纪较轻,俊美非凡。”
崔大娘听到此处已明白他所指何人“他们呀?走啦!”
“走了?走多久?往哪里去?”他忙不迭地连声问道。
“干你啥事呀?”她懒得再搭理他。
百晓生立即取出五两银子在她面前晃了晃“他们上哪儿去了?”
崔大娘一见银子便笑开了嘴。
“唷!给我的呀?”她伸出贪婪的手。
“说!”他缩回手。
“到北边的渡口去了!”
“往何处去?”
“听说要往祁连山。”崔大娘说着摊开手心“银子可以给了吧!”
百晓生丢下银子,立即转身往渡口而去。
到了渡口之后,远远地看见船已出航,船上正站着他们—行三人!
“喂——等等我啊!喂,师父——”他急得大喊。
无奈江水湍急,船已行远,三人始终没有听见他的叫唤。
“喂,要搭船哪?”一个船家走了过来。
“是的,现在有船吗?”
“要一个时辰之后才有。”
百晓生急得跺脚,却也无可奈何,只有在江边等候。
不过他并未灰心,反正知道他们要前往祁连山,他深信自己一定能追上他们。
瞬间,他脸上
出一抹笑意。
等他追上
神时,一定要拜他为师,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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